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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同桌家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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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紅英當然沒有讓鄭樨就這麽空手上門去,知道盧曉光的爺爺奶奶也在家之後就讓鄭樨帶上一包山茶葉一包剛曬好還軟和的紅薯幹。

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權當憶苦思甜罷了。

鄭樨也沒覺得帶山茶葉和紅薯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該是什麽位置什麽態度她擺得很正,就是去同學家吃個飯而已,又不是去求人幫忙。

盧曉光才是窘迫的那個,連連喊不用不用,然後就被杜紅英一句‘這是帶給你爺爺奶奶吃的’給堵回去,畢竟爺爺的話他就沒辦法做主了。

明顯盧曉光怕他爺爺怕得很。

“你家住這兒?”

老實說鄭樨至今還沒想起盧曉光是誰。活了幾百年,除掉父母之外,能記住的不是有大恩的便是有大仇的。被忘記的人其實可以說是路人,也可以說是普通好人。

因為想不起盧曉光來,鄭樨就把他歸為好人了。

然而鄭樨如今看到盧曉光的家庭地址,她可能還得修正一下。

也許是一個在普通人當中挺有背景的普通好人。

“對呀。”盧曉光呵呵笑笑。

只是現在鄭樨知道盧曉光的住址之後,就不再覺得盧曉光這呵呵笑是傻笑了。

看來這同桌略腹黑啊。

“難怪看你最近瘦了些。”鄭樨倒也心照不宣地開了個小玩笑。盧曉光他只是低調沒有刻意宣揚而已,沒必要揪著不放。

不過說實在的盧曉光他還真瘦了。

盧曉光和鄭樨家呈南北各一端的走向,學校剛好在中間,所以說盧曉光每天雷打不動放學就路過鄭樨家給她送試卷和各種模擬題冊子其實算是在繞遠路了,比平時多走了一倍路程。

“為什麽不騎自行車?”

“我媽媽不讓。”盧曉光沒有說出的下半截就是她媽媽為了督促他減肥故意讓他走路上學的。

反正兒子又不是故意不用功念書,一天多學習半小時和少學習半小時其實沒什麽區別。多運動運動人瘦下來了身體好了念書也沒那麽費勁。

“哦。”鄭樨自然也明白了。

17歲時候的經濟還沒高速發展,即使是家裏有底蘊的盧曉光他家的建築從外表上也沒看得出有多高大上,相反黃色的粉刷外墻看起來還有種年代感,按照21世紀的審美還方方正正的有點兒土,就是一個盒子樓。

然而當大門一打開時,鄭樨便被屋子裏漏出來的氣息撲了滿面,頓時一陣久旱逢甘霖的渾身激靈。

這是靈氣?這兒怎麽會有靈氣?鄭樨滿心的疑惑還沒來得及解,一擡眼就看到不光是盧曉光媽媽還有他爸爸、奶奶、爺爺都在眼前了。

盧曉光他到底有多缺朋友啊,只是一個同桌來家裏吃個飯就這麽隆重的架勢?居然全家人都在了。

“鄭樨來了呀,歡迎歡迎。”盧曉光的媽媽忙把大門打開將人迎了進去。

“阿姨好,叔叔好,爺爺奶奶好。”

一通問好下來,鄭樨得慶幸沒有其他叔叔伯伯嬸嬸在現場,要不光是問好都能累個夠嗆。

“不用拘謹,就當在自己家一樣。”盧曉光媽媽身上還穿著圍裙,低頭一看趕緊解了下來。

鄭樨還真沒什麽緊張拘謹,她滿心滿眼都是剛剛感覺到的那股淡淡的靈氣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開門的那一瞬間散了,鄭樨進到屋子之後就再也感應不到靈氣的具體位置了,感覺似有若無,讓人悵然若失。

如果現世裏有她還未發現尚待挖掘的靈氣,她何至於等死,坐看壽元一天少過一天。

不過鄭樨沒有把內心裏的失望表現出來,仍舊大方得體地專心當好一個小客人。

老實說,直到親眼看到盧曉光爺爺,鄭樨才知道為何盧曉光如此怕他爺爺。殺伐氣勢即使收斂了也依舊逼人,不茍言笑的時候分外嚴肅。

倒是盧曉光父母很有文人氣息,斯斯文文的兩夫妻都戴著眼鏡,一看就知道是知識分子,也許還不止知識分子這麽簡單,鄭樨記得前不久才在當地電視臺頻道上看到過盧曉光爸爸。

盧爺爺沒給機會讓小同學怯場,銅鈴眼一瞇就眉眼彎彎直瞅著鄭樨手上提的東西問是不是專門給他帶的。

“是媽媽在鄉下收的一些山茶葉和紅薯幹。”鄭樨果然是杜紅英的小棉襖,給媽媽宣傳收山貨的生計都宣稱到電視臺主持家裏來了。

“山茶葉那是好東西呀。紅薯幹也好久沒吃過啦,在飯面上蒸一蒸特別軟和,適合我們這些沒牙的老頭老太太吃。”

盧爺爺宛如川劇變臉的和藹態度把一旁站著的盧曉光嚇得一楞一楞的。特別是當他收到鄭樨送的山茶葉和紅薯幹之後更是樂呵呵地笑了,讓盧曉光錯覺鄭樨才是他親孫女。

“這個紅薯幹是用老紅瓤曬的,剛剛曬好可軟可甜了。”

老紅瓤就是那種生吃脆甜煮熟了稀爛淌蜜曬幹了更是甜軟流油的紅薯。

“老紅瓤啊,那趕緊裝出來嘗嘗。”

盧爺爺很豪爽,喜歡山茶葉就當下去茶室泡茶,邀鄭樨一起喝茶聊天,沒整文縐縐的那套虛的。喜歡就當下拿出來一起分享吃了喝了,幹不來那種表面上喜歡得不得了背地裏扭頭就給人扔了的事。

盧爸爸大約是撼動不了盧爺爺的粗糙霸權主義,將油紙包著的紅薯幹交給盧曉光媽媽,然後就把山茶葉自己找罐子裝下。

鄭樨也就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樣,仗著年輕不怯場混跡在盧曉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包圍之下,一邊等喝茶一邊和他們聊天。

泡茶的時候盧曉光爸爸沒讓盧爺爺動手,很自然地從盧爺爺手裏接過茶葉就動手開始泡茶,行雲流水看著就賞心悅目,明顯盧曉光爸爸很經常泡茶。

泡茶的手法很講究,喝茶吃點心就沒那麽講究了。將軟和適合老人家吃的剛曬好的紅薯幹用碟子盛出來,紅薯幹上那油光光的糖油看著就好吃,顏值上沒有被同樣用白瓷碟子裝的餅幹比下去。

盧曉光媽媽很細心,可能是照顧窮苦人家小姑娘敏感纖細心靈,紅薯幹的油紙包裝和餅幹的精美包裝都拆掉,擱在一起半點兒也沒落分,看起來就是平平常常用來吃的小零嘴。

盧爺爺果然非常喜歡甜軟起油的紅薯幹,也就沒嫌棄兒子泡出來的茶失去了大茶缸的味道。

當然盧曉光家人沒讓鄭樨有太大壓力,樂呵呵聊了幾句盧曉光媽媽就回廚房幫婆婆張羅晚飯,沒再堵在一起圍觀省得嚇壞同學以後不敢上門了。

明顯他們家裏負責做飯的是盧曉光奶奶,他媽媽估計也是忙著工作沒辦法兼顧家庭,今天休息日才能幫忙打下手。

之所以沒讓盧曉光媽媽全權負責,估計是他奶奶也不相信她能做好一桌飯菜,於是很霸氣地手一揮就只讓她打下手了。

鄭樨很自覺地當好一個小客人,不好奇盧曉光家墻壁上那些掛著的明顯是真跡的字畫,也沒探頭探腦搜尋靈氣的源頭。

不過高三學生的首要任務還是學習,盧爺爺和盧爸爸關心完鄭樨的學習之後,就輪到鄭樨關心盧曉光的學習了。

距離晚飯開始大約還有2小時,足夠讓鄭樨關心關心盧曉光的英語近況。

“你的按部就班重拾基礎就好,不用囫圇吞棗急著來的。”鄭樨又給盧曉光的學習計劃表修正然後添加了些改動。然後在盧曉光學習的時候自己也拿她的書看了起來。

“哦,那你說我要不要考口語?”

“不是要不要,而是你敢不敢開口說。英語講再爛的人我都見過,可是人家就是能比手畫腳跟外商把合同簽訂了。”敢說,就算只有一個計算機也能搞定。不敢,滿腹經綸也是白搭。

“哦……”

好厲害,都能和外國人交流了。

腦補過度的盧曉光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學。

不過也側面反映盧曉光其實很聰明,鄭樨只是隨口說句話他就能猜個正著,雖然鄭樨和外商交流是上了大學之後兼職的事了。

鄭樨本該同樣靜下心來看書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遭環境開始安靜下來了,她便又能感覺到淡淡的靈氣牽引。

之前在喝茶的時候她一直在分心,那些靈氣氣息似有若無混淆在古樸字畫老舊擺件的氣息之中,恍惚間給人一種感覺錯了的錯覺。

可是鄭樨太缺靈氣了,這就像在一個餓了十幾天的人面前擺上一只還滴著油的熱乎乎燒雞,鄭樨能忍住那是因為她涵養好。

當著主人家的面不好探頭探腦,她便老僧入定一般淡定坐著。

現在盧曉光的書房裏學習,鄭樨就更加清晰地感覺到有一絲絲靈氣漏出來,明顯這靈氣源頭就在盧曉光的書房裏。

只是書房門一直敞開才沒有察覺到罷了。

鄭樨漸漸坐立難安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太缺靈氣已經進入自救模式,完全不聽鄭樨的控制,一種難以言喻的饑餓感從肚子裏蔓延至全身,像電流波似的一陣強過一陣。

這並不是肚子餓得咕咕叫的那種餓,雖然不至於咕咕叫讓人失了臉面,可是越來越強烈的饑餓感密集襲上頭來,饒是鄭樨這個刷綠漆的老黃瓜都愈發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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