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01 下雨，變得濕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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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01 下雨，變得濕漉漉
溫熱的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面頰。
藥香鉆入鼻尖，一道溫柔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響起：“簡簡，吃藥。”
坐在餐桌前的女孩托著腮垂頭，語氣嬌嗔任性：“不想吃。”
他是誰？她又是誰？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罩上了一層薄紗，男人的身影在朦朦朧朧中看不真切，只剩那微苦的藥香，絲絲縷縷、不容忽視地鉆入她的鼻子裏，藥香帶著初春空氣中潮濕的水汽，似乎要把她纏得渾身濕漉漉才罷休。
紀南蕘痛苦地皺起眉頭，呼吸愈發急促，她迫切地想要看清，想要從夢境中脫身而出，卻只落得一頭冷汗。
在時候，夢中的女孩忽然仰頭，那張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紀南蕘猛然驚醒。
紀南蕘急促地大口呼吸，夢中朦朧的視線一瞬間變得清明，床頭櫃她留著的一盞小燈亮著，照出她熟悉的臥室環境。她伸手摸向枕頭底下，直到摸到紅包的硬角，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緩下來。
額上全是冷汗。她的意識還有些恍惚，手習慣性地搭上自己的小腹，肚臍下方的位置此刻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受。
她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自從回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仔細算算，這個常常出現的夢，也快有一年沒有出現了。
不算噩夢，卻實實在在困擾了她許久。
如今這個夢又重新出現，是預兆著什麽嗎？或者只是她最近有點累了？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現在的時間：7：22。
紀南蕘在床上躺了一會，胸腔中情緒翻湧，她怎麽也睡不著。
樓下隱隱約約傳來高壓鍋冒氣的聲音。
她嘆了一口氣，起身時套上了放在床上的外套。
洗漱完，紀南蕘隨手換了條淺藍色牛仔褲，套了件淺黃色的長袖衛衣就下了樓。
拖鞋拖在地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紀母正在廚房炒蛋，煤氣爐的火正開到最大，不粘鍋裏油滋滋啦啦響，聲響巨大，她還能一邊揮動鍋鏟一邊回頭罵紀南蕘：“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拖著鞋走！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紀母定睛一看她今天的穿搭，火氣更旺：“又穿這條破褲子！我給你買的裙子拿去墊屁股了是吧！”
紀南蕘已經習慣了自家媽媽每天早上慣例的訓斥，眼觀鼻鼻觀心地去消毒碗櫃裏拿了碗筷，去竈臺上掀開高壓鍋的鍋蓋，舀了兩碗白粥放在餐桌上晾著，盡心盡力地扮演一個能幹的啞巴。
紀母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把炒蛋端上桌時火氣已經散了。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
紀南蕘還在想做夢的事，一邊想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舀著碗裏的粥。
紀母又不滿了：“吃點蛋。你看你瘦成什麽樣子了？”
紀南蕘“哦”了一聲，乖乖吃掉紀母夾到她碗裏的蛋。
“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紀南蕘借口道：“睡不著了，昨天晚上比較早睡。”
她不想跟紀母說自己又做夢的事情，她想這幾天再觀察觀察，看看這幾天晚上是不是還做這個夢，或者會不會發生什麽。
要是紀母這個急性子的知道了，保不準又是對她一通說，罵完她大概又要拜托隔壁的老阿婆，和她一起再去請個符了。
紀南蕘倒不是不信這個，從小耳目渲染，壓在枕頭下面的紅包多少給了她一點安全感的。
只是廟太遠，過去一趟很麻煩，而且還有一段路車上不去，只能步行。紀母今年已經四十六了，雖然她總是逞強，但紀南蕘知道她其實膝蓋時不時就會痛。
她這兩年，已經讓紀母操了不少心了。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要自己解決。
紀母聽完也沒有懷疑，只是習慣性又嘮叨一句：“對嘛，你晚上別總是熬夜，早睡早起才好。”
紀南蕘草草把一碗粥喝完，剛放下碗筷，樓上就傳來開門的響動聲。
紀母還沒吃完就先放下了筷子，把高壓鍋放到煤氣爐上，打開了煤氣爐要再熱一熱粥，一邊動作一邊念叨：“你爸起了。你要沒事就早點去店裏吧。”
紀南蕘“嗯”了一聲，紀母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不高興，又說了句：“你不是說最近單多？”
紀南蕘表情沒有任何不悅，一邊穿鞋子一邊應她：“嗯，我先走了啊媽。”
紀南蕘把門關上，把那把掛著一只毛絨球的鑰匙收進帆布袋裏。
紀父最近和紀南蕘的關系勢如水火。紀南蕘最近那家蛋糕店在他們這個小縣城越來越出名。他們這個小縣城就這麽小，條條巷子相通，消息也傳得快。樹大招風，有眼紅的鄰裏街坊碰到紀父紀母時都要陰陽怪氣兩句。
說她去名牌大學就學了怎麽做蛋糕的；說她二十好幾的人還賴在家裏，以後嫁不出去的；說生女兒就是沒用，沒出息還要吃家裏老底的......不光零星幾個鄰居說，紀父單位的同事也會旁敲側擊問他兩句，紀父這人古板又好面子，當然受不了，回家對紀南蕘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紀南蕘從來不怎麽在意別人說什麽，卻敵不過家裏人在意。紀母雖然面上沒說什麽，卻也忍不住念叨幾句，比方說像今天早上一樣，想讓她“有女孩樣一點”，在她眼裏，只有這樣的女孩才好談對象。
紀南蕘不認可，卻不會說什麽話來反駁，因為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破壞了自己和家裏人的感情。只不過似乎她在家裏一直待著，她和她爸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差。
所以她已經找好要租的房子了，等過兩天她找機會和家裏說好，她就搬出去。
等紀父沈著一張臉下樓時，紀南蕘已經騎著她的小電動去店裏了。
她的蛋糕店開在一條小巷子深處，蛋糕店的名字就叫“巷子裏”。巷子口那裏有一家小賣部，店面沒有裝修，裏面一只老舊的電視機總是日夜不分地在響。店鋪狹小，雜七雜八的什麽都買，紀南蕘記得她小學的時候和同學出來逛街，還在這買過泡泡糖。
小賣部的店主是一個瘦瘦矮矮的、很和藹的老婆婆，笑起來時臉上布滿的皺紋都皺在一起。紀南蕘剛開鋪時就和她商量著，要在她這放一個招牌，指引別人她店鋪的方向。
老婆婆很好說話，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沒跟她要一點錢，只不過紀南蕘後來還是過意不去，偷偷給她塞了個紅包。
於是店門口就被她放了一個木制的小招牌，是紀南蕘在網上買了，自己刻的。上面娟秀的字體寫著：巷子裏蛋糕店，由此進入。
紀南蕘和老婆婆打了個招呼，然後把小電動開進狹小的小巷。初春雨水多，大概淩晨時剛剛下過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所以此刻小巷子還是濕漉漉的。
紀南蕘小心翼翼地握住車把手，緩緩穿過地上的積水，褲腳卻還是濺到了幾滴臟水。
把蛋糕店開在這裏，當然是因為鋪租便宜。店面狹小，但有兩層，第二層是屋頂。裝修店鋪花了她不少金錢和時間，店鋪被她打造成了木頭小屋的樣子，所以那個本來狹小的屋頂也別有一番感覺。屋裏面每個角落都被她精心設計過，在哪裏拍照都很出圖。她在蛋糕店步入正軌後又開始做手工奶茶，所以還有不少人會專程過來喝奶茶、吃甜品以及拍照打卡。
紀南蕘在開店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他們這個小縣城不算貧窮，但大概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觀念，這兒的人喜歡安逸，不喜太過喧鬧，所以這娛樂設施不夠完善，大廣場之類的根本沒有，連奶茶店都沒幾間，少男少女們可以消遣的地方實在太少。她抓住這個空擋，用“尋找一間寶藏蛋糕店”為由頭，花一年的時間把這家小店鋪的劣勢轉化為優勢，然後打造成一家網紅店。
其中除了最基本的，調研和宣傳也花了她不少精力，紀南蕘不誇張地說，剛開始經營蛋糕店時比她當初寫畢業論文還難。
不過現在，一切已經好起來了。
除了昨天晚上突然又開始做的夢。
紀南蕘把紛亂的思緒壓下去，準備開始做今天的訂單。
剛圍好圍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一股顧客發來的信息：姐姐，不好意思，我可以修改一下時間嘛？我今天沒空，得讓我哥去拿，他晚上七點過後才有空。可以晚上再去拿嘛？真的麻煩你了。
後面還配了一個哭哭的表情包。
她現在訂單多了起來，蛋糕基本都需要提前預定好時間，小甜品和奶茶就直接到店點就好了。
像這種提前說要修改時間的還算好，有的人總是等到她蛋糕做好了才說。
紀南蕘回道：可以的。
今天單很多，忙了一整個早上，紀南蕘才把今天需要用到的蛋糕胚都烤好。中午飯她點了個外賣，應付了幾口後又開始撲入戰場。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拿蛋糕，也有幾個女生過來店裏喝奶茶。
紀南蕘在門口的門框上掛了個漂亮的小鈴鐺，有人進店時掀開門簾，鈴鐺就會“叮鈴”一下。
今天的鈴鐺響了一整天。
晚上九點過後，她才漸漸清閑下來。
紀南蕘查看備忘錄，還有一個訂單沒有人來拿。留的名字是“傅倩”，是早上在微信跟她說晚上拿的女孩。
店鋪十點就要關門，她正想發個微信問問她什麽時候過來時，一聲清脆的“叮鈴”聲傳入她的耳朵裏。
一雙黑色的皮鞋闖入視線裏，她擡頭，和踏入店鋪的陌生男人對上視線。
他掀起眼瞼，眼神淡淡，卻眸色漆黑，那雙眼睛仿佛深不可見的潭水一般，要把她不可抗拒地吸入，讓她和他一起下墜，然後變得渾身濕漉漉。
好奇怪，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耳邊忽然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外面什麽時候下雨了？
紀南蕘恍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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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鉆入鼻尖，一道溫柔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響起：“簡簡，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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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她又是誰？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罩上了一層薄紗，男人的身影在朦朦朧朧中看不真切，只剩那微苦的藥香，絲絲縷縷、不容忽視地鉆入她的鼻子裏，藥香帶著初春空氣中潮濕的水汽，似乎要把她纏得渾身濕漉漉才罷休。
紀南蕘痛苦地皺起眉頭，呼吸愈發急促，她迫切地想要看清，想要從夢境中脫身而出，卻只落得一頭冷汗。
在時候，夢中的女孩忽然仰頭，那張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紀南蕘猛然驚醒。
紀南蕘急促地大口呼吸，夢中朦朧的視線一瞬間變得清明，床頭櫃她留著的一盞小燈亮著，照出她熟悉的臥室環境。她伸手摸向枕頭底下，直到摸到紅包的硬角，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緩下來。
額上全是冷汗。她的意識還有些恍惚，手習慣性地搭上自己的小腹，肚臍下方的位置此刻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受。
她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自從回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仔細算算，這個常常出現的夢，也快有一年沒有出現了。
不算噩夢，卻實實在在困擾了她許久。
如今這個夢又重新出現，是預兆著什麽嗎？或者只是她最近有點累了？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現在的時間：7：22。
紀南蕘在床上躺了一會，胸腔中情緒翻湧，她怎麽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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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一口氣，起身時套上了放在床上的外套。
洗漱完，紀南蕘隨手換了條淺藍色牛仔褲，套了件淺黃色的長袖衛衣就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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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母正在廚房炒蛋，煤氣爐的火正開到最大，不粘鍋裏油滋滋啦啦響，聲響巨大，她還能一邊揮動鍋鏟一邊回頭罵紀南蕘：“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拖著鞋走！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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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蕘已經習慣了自家媽媽每天早上慣例的訓斥，眼觀鼻鼻觀心地去消毒碗櫃裏拿了碗筷，去竈臺上掀開高壓鍋的鍋蓋，舀了兩碗白粥放在餐桌上晾著，盡心盡力地扮演一個能幹的啞巴。
紀母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把炒蛋端上桌時火氣已經散了。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
紀南蕘還在想做夢的事，一邊想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舀著碗裏的粥。
紀母又不滿了：“吃點蛋。你看你瘦成什麽樣子了？”
紀南蕘“哦”了一聲，乖乖吃掉紀母夾到她碗裏的蛋。
“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紀南蕘借口道：“睡不著了，昨天晚上比較早睡。”
她不想跟紀母說自己又做夢的事情，她想這幾天再觀察觀察，看看這幾天晚上是不是還做這個夢，或者會不會發生什麽。
要是紀母這個急性子的知道了，保不準又是對她一通說，罵完她大概又要拜托隔壁的老阿婆，和她一起再去請個符了。
紀南蕘倒不是不信這個，從小耳目渲染，壓在枕頭下面的紅包多少給了她一點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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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蕘草草把一碗粥喝完，剛放下碗筷，樓上就傳來開門的響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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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蕘“嗯”了一聲，紀母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不高興，又說了句：“你不是說最近單多？”
紀南蕘表情沒有任何不悅，一邊穿鞋子一邊應她：“嗯，我先走了啊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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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去名牌大學就學了怎麽做蛋糕的；說她二十好幾的人還賴在家裏，以後嫁不出去的；說生女兒就是沒用，沒出息還要吃家裏老底的......不光零星幾個鄰居說，紀父單位的同事也會旁敲側擊問他兩句，紀父這人古板又好面子，當然受不了，回家對紀南蕘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紀南蕘從來不怎麽在意別人說什麽，卻敵不過家裏人在意。紀母雖然面上沒說什麽，卻也忍不住念叨幾句，比方說像今天早上一樣，想讓她“有女孩樣一點”，在她眼裏，只有這樣的女孩才好談對象。
紀南蕘不認可，卻不會說什麽話來反駁，因為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破壞了自己和家裏人的感情。只不過似乎她在家裏一直待著，她和她爸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差。
所以她已經找好要租的房子了，等過兩天她找機會和家裏說好，她就搬出去。
等紀父沈著一張臉下樓時，紀南蕘已經騎著她的小電動去店裏了。
她的蛋糕店開在一條小巷子深處，蛋糕店的名字就叫“巷子裏”。巷子口那裏有一家小賣部，店面沒有裝修，裏面一只老舊的電視機總是日夜不分地在響。店鋪狹小，雜七雜八的什麽都買，紀南蕘記得她小學的時候和同學出來逛街，還在這買過泡泡糖。
小賣部的店主是一個瘦瘦矮矮的、很和藹的老婆婆，笑起來時臉上布滿的皺紋都皺在一起。紀南蕘剛開鋪時就和她商量著，要在她這放一個招牌，指引別人她店鋪的方向。
老婆婆很好說話，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沒跟她要一點錢，只不過紀南蕘後來還是過意不去，偷偷給她塞了個紅包。
於是店門口就被她放了一個木制的小招牌，是紀南蕘在網上買了，自己刻的。上面娟秀的字體寫著：巷子裏蛋糕店，由此進入。
紀南蕘和老婆婆打了個招呼，然後把小電動開進狹小的小巷。初春雨水多，大概淩晨時剛剛下過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所以此刻小巷子還是濕漉漉的。
紀南蕘小心翼翼地握住車把手，緩緩穿過地上的積水，褲腳卻還是濺到了幾滴臟水。
把蛋糕店開在這裏，當然是因為鋪租便宜。店面狹小，但有兩層，第二層是屋頂。裝修店鋪花了她不少金錢和時間，店鋪被她打造成了木頭小屋的樣子，所以那個本來狹小的屋頂也別有一番感覺。屋裏面每個角落都被她精心設計過，在哪裏拍照都很出圖。她在蛋糕店步入正軌後又開始做手工奶茶，所以還有不少人會專程過來喝奶茶、吃甜品以及拍照打卡。
紀南蕘在開店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他們這個小縣城不算貧窮，但大概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觀念，這兒的人喜歡安逸，不喜太過喧鬧，所以這娛樂設施不夠完善，大廣場之類的根本沒有，連奶茶店都沒幾間，少男少女們可以消遣的地方實在太少。她抓住這個空擋，用“尋找一間寶藏蛋糕店”為由頭，花一年的時間把這家小店鋪的劣勢轉化為優勢，然後打造成一家網紅店。
其中除了最基本的，調研和宣傳也花了她不少精力，紀南蕘不誇張地說，剛開始經營蛋糕店時比她當初寫畢業論文還難。
不過現在，一切已經好起來了。
除了昨天晚上突然又開始做的夢。
紀南蕘把紛亂的思緒壓下去，準備開始做今天的訂單。
剛圍好圍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一股顧客發來的信息：姐姐，不好意思，我可以修改一下時間嘛？我今天沒空，得讓我哥去拿，他晚上七點過後才有空。可以晚上再去拿嘛？真的麻煩你了。
後面還配了一個哭哭的表情包。
她現在訂單多了起來，蛋糕基本都需要提前預定好時間，小甜品和奶茶就直接到店點就好了。
像這種提前說要修改時間的還算好，有的人總是等到她蛋糕做好了才說。
紀南蕘回道：可以的。
今天單很多，忙了一整個早上，紀南蕘才把今天需要用到的蛋糕胚都烤好。中午飯她點了個外賣，應付了幾口後又開始撲入戰場。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拿蛋糕，也有幾個女生過來店裏喝奶茶。
紀南蕘在門口的門框上掛了個漂亮的小鈴鐺，有人進店時掀開門簾，鈴鐺就會“叮鈴”一下。
今天的鈴鐺響了一整天。
晚上九點過後，她才漸漸清閑下來。
紀南蕘查看備忘錄，還有一個訂單沒有人來拿。留的名字是“傅倩”，是早上在微信跟她說晚上拿的女孩。
店鋪十點就要關門，她正想發個微信問問她什麽時候過來時，一聲清脆的“叮鈴”聲傳入她的耳朵裏。
一雙黑色的皮鞋闖入視線裏，她擡頭，和踏入店鋪的陌生男人對上視線。
他掀起眼瞼，眼神淡淡，卻眸色漆黑，那雙眼睛仿佛深不可見的潭水一般，要把她不可抗拒地吸入，讓她和他一起下墜，然後變得渾身濕漉漉。
好奇怪，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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