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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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收到北鄴降書那一晚，鐵騎軍營熱鬧非凡，流離失所的中北三州百姓重回家園，內心滿是對鐵騎軍的感激。於是紛紛從家裏帶來特產、手工以及貴重的物品，在軍營外成群結隊，意圖當面表示感激。
“感謝各位將軍。”
“謝謝謝謝。”
……
百姓異口同聲，說罷還跪在地上，手和肩齊平按在地上磕頭，所有人動作一致，場面尤為壯烈。
軍營門口守著的士卒見狀，連忙讓他們站起來：“守護南朝百姓是我們該做的事，不要再磕頭了！快起來罷，東西也拿回去，我們不能要。”
另外一邊的士卒放下手中長矛，伸手去扶起了為首的老人：“回去吧，心意我們收到了，但東西確實不能要。”
白發蒼蒼的老人原本說什麽也不同意，後來在士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侃侃而談中被說服，才顫顫巍巍站起來，用一口滄桑的嗓音說道：“原本我們以為啊，這輩子是回不來和州了，只能流離失所……沒想到，您們竟把它從北鄴手裏奪了回來，真真是我們的保護神啊！感謝，感謝您們！”
說罷，老者眼眶含淚，語調也不由得顫抖，小心翼翼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最後在年輕一代的攙扶下離開了軍營。
士卒目送他們離開後，相視一笑。回想起曾經參軍時的初衷：報效國家、守護百姓。如今親身體驗和北鄴的大戰，用努力把南朝失守的地界奪回來，看著百姓安居樂業，內心成就感十足。
蕭昭璟受邀去和州城內，和州州府為表謝意特意準備了宴席，連帶著把半夏、晏初等人一並邀請去了。
“蕭將軍真無愧南朝保護神一詞。”
州府見到蕭昭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表達自己的仰慕感激之情，以至於接下來在宴席過程中，他頻頻舉杯，旁敲側擊道：“蕭將軍可有婚配？”
“嗯，夫人正在京都等我回去。”
和州離京都遠，好些事他都不太清楚，見狀，只好把目光移向旁邊的兩人：“晏將軍可有……”
晏初當機立斷，舉杯打斷州府的話：“州府大人，我敬您一杯，至於婚事，我已有婦之夫。”
接連碰了兩次壁，州府大人臉上有點掛不住笑，但還是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半夏身上：“那這位半夏大人可有婚配？”
“我……”
“他還沒有。”半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晏初打斷，在半夏肩上拍了好幾下，才看著州府說道：“州府大人有合適的對象，可以幫我們半夏大人留意留意。半夏大人征戰四方，家中卻沒有家眷……形單影只，可憐吶。”說罷，又看向半夏：“大人，您說是吧？”
半夏看著晏初落井下石的模樣，又看見州府一臉欣慰的樣子，湊在晏初耳邊咬牙切齒低聲地說：“晏大人別忘了，你屬於私奔，沒有聘禮便不合禮法，按道理，你該和我一樣尚未婚配才對。”
“我……”
晏初無言以對，只好替半夏找補：“半夏大人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他有心上人了，州府大人不必再為他費心牽紅線。”
眼前三個一表人才的將士之才都早已名草有主，讓州府想留他們在和州的算盤打錯了。
宴席還未到尾聲，蕭昭璟便回到軍營，以勝利為名讓士兵放松，設置宴會讓眾人吃好喝好。
這一晚，所有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一大早，軍隊就踏上了回朝之路。
凱旋的消息昨晚就傳到了京都，全城上下喜出望外，都盼著軍隊早些抵達京城。
街道上都是關於凱旋的談話，城門公告欄處甚至貼上了告示，說大敗北鄴舉國歡慶，要大赦天下，罪行輕的出獄，罪行重的按情況減刑，普通百姓可在初八至十二這五天時間裏到城中央處領補貼。
好一副熱鬧歡騰的景象。
“王爺大敗敵軍，正班師回朝。”
沈雯看著告示，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嗯，可有具體回京時間？”
冬青搖頭表示不知道，但一旁的熱心百姓告訴她：“我有親戚朝中為官，軍隊從中北回京少則半月，多則一月。聽說啊，鐵騎軍應該會在月底抵達京師。”
“多謝。”
月底的某天清晨，沈雯還在睡夢中，突然被外頭的聲響喚醒。
“小姐快起來！”
“姐姐起床！”
“雯雯，別睡了。”
……
幾個人在門口拍門，生怕因為她起得晚而錯過迎接軍隊進城。
眼看著沒有效果，蕭昭□□過門縫喊道：“鐵騎軍回城了。”
幾乎是下一秒，門就從裏面打開了：“真的？”
城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城門大開，官兵站成左右兩列，為首的舉著紅旗，正翹首以盼鐵騎軍出現。而街道上，萬人空巷，街坊鄰裏都在路旁，等著迎接南朝的守護神。
蕭昭樂戴著鬥笠，頭紗遮住了她的臉，身側站著黎蘆和杜衡。因為她身份特殊，如今又人多眼雜，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波及到的不止她一個人，於是兩大高手近身保護著。
沈雯和蕭昭樂被人群沖散，中間相隔了十來個人，竟也陰錯陽差被擠來了最初見到鐵騎軍以及蕭昭璟的位置。
故地重游，當初的回憶湧上心頭，她還記得見到蕭昭璟的第一眼——
他意氣風發行在隊伍前列，騎著紅鬃烈馬，恣意在馬背飛馳，身著銀白戰袍，一手握緊韁繩，一手持著長槍，威風凜凜，好生氣派。臉上戴著黑金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從內而外散發著勢不可擋的氣質。
當時她在人群中絲毫不引人註目，而他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竟然鬼使神差紛紛側頭，一瞬間和彼此對視上。
那樣的感覺很奇特，仿佛兩人的羈絆從那一眼開始就註定了。
“鐵騎軍來了！馬上進城了！”
人群瞬間躁動起來，都伸長著脖子去看，酒樓的窗戶上趴滿了人，都探出頭來往街道上看。底下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不見其人，先聞馬蹄踐踏聲，戰馬踏水而過，直奔城門而去，馬蹄聲紛至沓來。
蕭昭璟依舊策馬走在隊伍前列，身後跟著晏初和半夏。原本晏初打算在郊外和軍隊分道揚鑣，可半夏之前在宴會上的那句話像根刺一樣插在他心裏。
蕭昭樂貴為一國公主，和他私奔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既沒有聘禮不合禮法，也沒有名分，實在太過委屈。
於是他決定和鐵騎軍一起進城，一起進宮，在金殿上給蕭昭樂求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路過沈雯駐足的地方時，蕭昭璟再一次側頭望去，和最開始一樣，與沈雯相隔人海對視著。
沈雯用口型說著“我來見你了”，蕭昭璟悄無聲息握著韁繩放緩步頻，嘴角上揚點著頭，用口型回了一個“好”。
他的身影逐漸遠去，人群也漸漸散去，沈雯和蕭昭樂在街上悠閑自在地閑逛。
“他進宮了，你可有看見？”
蕭昭樂用手撫了撫鬥笠，點頭後略顯焦急地說道：“看見了，他怎麽能進宮呢？無異於自投羅網。”
“我覺得他是想功過相抵，你的身份原先是高貴的公主，如今卻是出門都要遮住容顏的民女，他大抵是覺得虧欠，想讓你堂堂正正的生活。”
“可是……”蕭昭樂搖頭，絕望地說：“我了解父皇，他是不會心軟的。”
“如今尚無定論，一定有轉機的。”
……
傍晚時分，秋冬之際，天黑得很早，沈雯照例飯後消食沿著河邊走。
河道兩邊都安置著燈籠，一到夜晚就會亮燈，照亮了這條路。
“雯雯。”
沈雯滿心歡喜往後看，四周來來往往的都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心想：竟然幻聽了。後來又安慰自己：“如今凱旋，定是要在宮裏接風洗塵的。”
於是她略帶失望地往前走。
“雯雯！”
這次的聲音不再一閃而過，沈雯再次回過頭，看見蕭昭璟正站在黑暗的地方，頭上的燈籠沒有亮起光來，才讓沈雯沒有註意到。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1】
沈雯立即往蕭昭璟的位置跑去，臉埋在他的懷裏，眼淚不值錢地往下掉，不一會兒就把蕭昭璟剛換的絲綢衣裳染濕一大片。
“別動，讓我抱會兒。”
分開的這幾個月時間裏，沈雯幻想過無數次見面的場景，可她沒想到是以這樣猝不及防的形式再見。
蕭昭璟任由她抱著，任由她的眼淚落在衣裳上。他亦緊緊抱住她，貪婪地享受久別重逢的感覺。
過了許久，沈雯才平覆情緒，看著面前的人。擡手拂過他的臉頰，幹燥的皮膚，烏青的眼底，以及冒出頭的胡茬，都讓沈雯覺得心疼。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蕭昭璟輕輕握著沈雯的手腕，和她四目相對，柔聲詢問：“你呢，過得好嗎？”
沈雯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緒，撇著嘴，一臉委屈，熱淚在眼眶裏打轉，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還好。”
話音剛落，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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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北鄴降書那一晚，鐵騎軍營熱鬧非凡，流離失所的中北三州百姓重回家園，內心滿是對鐵騎軍的感激。於是紛紛從家裏帶來特產、手工以及貴重的物品，在軍營外成群結隊，意圖當面表示感激。
“感謝各位將軍。”
“謝謝謝謝。”
……
百姓異口同聲，說罷還跪在地上，手和肩齊平按在地上磕頭，所有人動作一致，場面尤為壯烈。
軍營門口守著的士卒見狀，連忙讓他們站起來：“守護南朝百姓是我們該做的事，不要再磕頭了！快起來罷，東西也拿回去，我們不能要。”
另外一邊的士卒放下手中長矛，伸手去扶起了為首的老人：“回去吧，心意我們收到了，但東西確實不能要。”
白發蒼蒼的老人原本說什麽也不同意，後來在士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侃侃而談中被說服，才顫顫巍巍站起來，用一口滄桑的嗓音說道：“原本我們以為啊，這輩子是回不來和州了，只能流離失所……沒想到，您們竟把它從北鄴手裏奪了回來，真真是我們的保護神啊！感謝，感謝您們！”
說罷，老者眼眶含淚，語調也不由得顫抖，小心翼翼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最後在年輕一代的攙扶下離開了軍營。
士卒目送他們離開後，相視一笑。回想起曾經參軍時的初衷：報效國家、守護百姓。如今親身體驗和北鄴的大戰，用努力把南朝失守的地界奪回來，看著百姓安居樂業，內心成就感十足。
蕭昭璟受邀去和州城內，和州州府為表謝意特意準備了宴席，連帶著把半夏、晏初等人一並邀請去了。
“蕭將軍真無愧南朝保護神一詞。”
州府見到蕭昭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表達自己的仰慕感激之情，以至於接下來在宴席過程中，他頻頻舉杯，旁敲側擊道：“蕭將軍可有婚配？”
“嗯，夫人正在京都等我回去。”
和州離京都遠，好些事他都不太清楚，見狀，只好把目光移向旁邊的兩人：“晏將軍可有……”
晏初當機立斷，舉杯打斷州府的話：“州府大人，我敬您一杯，至於婚事，我已有婦之夫。”
接連碰了兩次壁，州府大人臉上有點掛不住笑，但還是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半夏身上：“那這位半夏大人可有婚配？”
“我……”
“他還沒有。”半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晏初打斷，在半夏肩上拍了好幾下，才看著州府說道：“州府大人有合適的對象，可以幫我們半夏大人留意留意。半夏大人征戰四方，家中卻沒有家眷……形單影只，可憐吶。”說罷，又看向半夏：“大人，您說是吧？”
半夏看著晏初落井下石的模樣，又看見州府一臉欣慰的樣子，湊在晏初耳邊咬牙切齒低聲地說：“晏大人別忘了，你屬於私奔，沒有聘禮便不合禮法，按道理，你該和我一樣尚未婚配才對。”
“我……”
晏初無言以對，只好替半夏找補：“半夏大人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他有心上人了，州府大人不必再為他費心牽紅線。”
眼前三個一表人才的將士之才都早已名草有主，讓州府想留他們在和州的算盤打錯了。
宴席還未到尾聲，蕭昭璟便回到軍營，以勝利為名讓士兵放松，設置宴會讓眾人吃好喝好。
這一晚，所有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一大早，軍隊就踏上了回朝之路。
凱旋的消息昨晚就傳到了京都，全城上下喜出望外，都盼著軍隊早些抵達京城。
街道上都是關於凱旋的談話，城門公告欄處甚至貼上了告示，說大敗北鄴舉國歡慶，要大赦天下，罪行輕的出獄，罪行重的按情況減刑，普通百姓可在初八至十二這五天時間裏到城中央處領補貼。
好一副熱鬧歡騰的景象。
“王爺大敗敵軍，正班師回朝。”
沈雯看著告示，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嗯，可有具體回京時間？”
冬青搖頭表示不知道，但一旁的熱心百姓告訴她：“我有親戚朝中為官，軍隊從中北回京少則半月，多則一月。聽說啊，鐵騎軍應該會在月底抵達京師。”
“多謝。”
月底的某天清晨，沈雯還在睡夢中，突然被外頭的聲響喚醒。
“小姐快起來！”
“姐姐起床！”
“雯雯，別睡了。”
……
幾個人在門口拍門，生怕因為她起得晚而錯過迎接軍隊進城。
眼看著沒有效果，蕭昭□□過門縫喊道：“鐵騎軍回城了。”
幾乎是下一秒，門就從裏面打開了：“真的？”
城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城門大開，官兵站成左右兩列，為首的舉著紅旗，正翹首以盼鐵騎軍出現。而街道上，萬人空巷，街坊鄰裏都在路旁，等著迎接南朝的守護神。
蕭昭樂戴著鬥笠，頭紗遮住了她的臉，身側站著黎蘆和杜衡。因為她身份特殊，如今又人多眼雜，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波及到的不止她一個人，於是兩大高手近身保護著。
沈雯和蕭昭樂被人群沖散，中間相隔了十來個人，竟也陰錯陽差被擠來了最初見到鐵騎軍以及蕭昭璟的位置。
故地重游，當初的回憶湧上心頭，她還記得見到蕭昭璟的第一眼——
他意氣風發行在隊伍前列，騎著紅鬃烈馬，恣意在馬背飛馳，身著銀白戰袍，一手握緊韁繩，一手持著長槍，威風凜凜，好生氣派。臉上戴著黑金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從內而外散發著勢不可擋的氣質。
當時她在人群中絲毫不引人註目，而他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竟然鬼使神差紛紛側頭，一瞬間和彼此對視上。
那樣的感覺很奇特，仿佛兩人的羈絆從那一眼開始就註定了。
“鐵騎軍來了！馬上進城了！”
人群瞬間躁動起來，都伸長著脖子去看，酒樓的窗戶上趴滿了人，都探出頭來往街道上看。底下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不見其人，先聞馬蹄踐踏聲，戰馬踏水而過，直奔城門而去，馬蹄聲紛至沓來。
蕭昭璟依舊策馬走在隊伍前列，身後跟著晏初和半夏。原本晏初打算在郊外和軍隊分道揚鑣，可半夏之前在宴會上的那句話像根刺一樣插在他心裏。
蕭昭樂貴為一國公主，和他私奔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既沒有聘禮不合禮法，也沒有名分，實在太過委屈。
於是他決定和鐵騎軍一起進城，一起進宮，在金殿上給蕭昭樂求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路過沈雯駐足的地方時，蕭昭璟再一次側頭望去，和最開始一樣，與沈雯相隔人海對視著。
沈雯用口型說著“我來見你了”，蕭昭璟悄無聲息握著韁繩放緩步頻，嘴角上揚點著頭，用口型回了一個“好”。
他的身影逐漸遠去，人群也漸漸散去，沈雯和蕭昭樂在街上悠閑自在地閑逛。
“他進宮了，你可有看見？”
蕭昭樂用手撫了撫鬥笠，點頭後略顯焦急地說道：“看見了，他怎麽能進宮呢？無異於自投羅網。”
“我覺得他是想功過相抵，你的身份原先是高貴的公主，如今卻是出門都要遮住容顏的民女，他大抵是覺得虧欠，想讓你堂堂正正的生活。”
“可是……”蕭昭樂搖頭，絕望地說：“我了解父皇，他是不會心軟的。”
“如今尚無定論，一定有轉機的。”
……
傍晚時分，秋冬之際，天黑得很早，沈雯照例飯後消食沿著河邊走。
河道兩邊都安置著燈籠，一到夜晚就會亮燈，照亮了這條路。
“雯雯。”
沈雯滿心歡喜往後看，四周來來往往的都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心想：竟然幻聽了。後來又安慰自己：“如今凱旋，定是要在宮裏接風洗塵的。”
於是她略帶失望地往前走。
“雯雯！”
這次的聲音不再一閃而過，沈雯再次回過頭，看見蕭昭璟正站在黑暗的地方，頭上的燈籠沒有亮起光來，才讓沈雯沒有註意到。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1】
沈雯立即往蕭昭璟的位置跑去，臉埋在他的懷裏，眼淚不值錢地往下掉，不一會兒就把蕭昭璟剛換的絲綢衣裳染濕一大片。
“別動，讓我抱會兒。”
分開的這幾個月時間裏，沈雯幻想過無數次見面的場景，可她沒想到是以這樣猝不及防的形式再見。
蕭昭璟任由她抱著，任由她的眼淚落在衣裳上。他亦緊緊抱住她，貪婪地享受久別重逢的感覺。
過了許久，沈雯才平覆情緒，看著面前的人。擡手拂過他的臉頰，幹燥的皮膚，烏青的眼底，以及冒出頭的胡茬，都讓沈雯覺得心疼。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蕭昭璟輕輕握著沈雯的手腕，和她四目相對，柔聲詢問：“你呢，過得好嗎？”
沈雯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緒，撇著嘴，一臉委屈，熱淚在眼眶裏打轉，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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