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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己的游戲體驗並不是很好。
一開始，時鳴就對他說，他們的目標是林燦一。
而遠在長方形車場另一端的林燦一，也隔空飛來眼刀，不用說話就能直接捕捉到那股狠勁。
郭青山以為他會面臨一場十分激烈的碰碰車對決。
可他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林燦一游刃有餘地轉動著方向盤靈活地在各個車子之間穿梭而過，沒有人可以撞上她，她也從不主動去撞任何人。
到了後面，已經變成了她一個人在外圍開著跑跑卡丁車，而其他人於中心位置瘋狂相絞。
時鳴一開始的確是奔著撞翻林燦一去的，可不知道為何，只要一看到有人快撞上林燦一的車，他這手就是管不住，總會自己轉動方向盤，腳也不是特別聽話，猛踩油門，直直去把人攔住或者把人撞離原本的方向。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
那些被他阻撓過的人都開始瘋狂地圍攻他，時鳴的下半場游戲，幾乎全部都在近乎於原地被撞的狀態中度過。
時鳴吸引了炮火，使得林燦一有著足夠的空間和精力在碰碰車的現場玩著卡卡跑丁車。
時不時就甩動轉盤來個漂移，瀟灑自在地不行。
“汪城，不行啊。”在周浩雨不知幾次把汪城的車撞動後，游戲終於停止了，“時哥，你也不太行啊。”
這小眼鏡周浩雨！
下了車的時鳴和汪城互看一眼，極有默契地跳上去就是揍人。
周浩雨只好伸手擋著腦袋道歉。
“老周，到底誰不行啊？”汪城假意揪著周浩雨的耳朵。
後者做出哭喪的鬼臉，報出自己的名字。
圍觀的女孩笑作一團。
好像越是歡樂，時間就流逝地越快。
在痛苦中，反而能夠更加窺見時間的漫長，比如上課。
一轉眼到了下午，七人團走出游樂園，站在門前做著道別。
陳佳佳先走，但走的時候，她佯裝鎮定地要了汪城的聯系方式。後者嘛，也沒有什麽可拒絕的理由。
汪城甚至有幾分開心和得意，簡直沒有浪費他一整天的賣力表演。剛才玩大滾輪的時候，要不是有陳佳佳還有林燦一她們坐在旁邊，他估計就要叫出聲了。
天知道憋著尖叫讓他有難受。
葛智慧說她媽會開車來接她，但是還需要過個一個多小時。她說她家在別墅區，有點遠。
大家本來說陪她等待，但是她堅決講不用，怕耽誤他們的時間。
見葛智慧這樣堅決，林燦一也只好作罷。
林燦一走之前叮囑葛智慧，見到媽媽給她發個消息，到家了也給她發個消息。
葛智慧笑著說好。
“現在往哪兒走？”
日落時分，五個少年少女站在街頭不知所措。
“打游戲不？”汪城提議。
所有人裏，他的網癮最大。
郭青山擡手看了眼表，“我媽讓我八點回家。”
“打不了。”
“麻煩。”汪城嫌棄地嘖了聲，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流連，最後定格在林燦一的身邊，“這樣吧，燦一，你說。”
林燦一初中可沒跟時鳴的狐朋狗友玩過，這還是頭一回。
對於這群人的游戲項目，林燦一並不清楚。
她甚至很少出門。
初中的時候因為轉學的緣故並不是有很貼心的朋友，也沒有經常和朋友出去約會的經歷。
高中遇上了陳佳佳他們，倒是經常一起玩，可大多都是咖啡廳電影院飾品店。
有時候她們能夠在一家賣書本或零碎生活小物的地方逛上半天。
明明沒有什麽好買的，卻總是喜歡去那些地方。
可那些地方，完全不適合男孩。
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擡眼看時鳴。
後者把手插兜裏，給出了建議，“吃飯？”
他這一說，周浩雨的肚子配合地響起。
咕咕。
這一出空城計唱得不錯。
汪城大笑，“那咱們去大學城那邊的小吃街吧？”
比起山珍海味，那些有著濃重的煙火氣的大排檔，反而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
“師傅，二十個五花肉，加辣，變態辣的那種。”
一家燒烤五花肉的店鋪前，時鳴伸長脖子點著自己想要的。
汪城他們手裏已經拿著串，就站在他後面。
“老板，別給他加變態辣。”林燦一在他的身邊，踮起腳尖跟老板講話，“一般辣就行，最好少放點油。”
“不是，老板，就要變態辣。”
這是時鳴唯一的堅持。
老板站在那，有點無措。
林燦一擡手狠狠擰了下時鳴的腰部軟肉，她揚眉，眼尾帶著自以為威懾的情愫，可看在時鳴眼底，就像是貓伸出爪子。
好吧。
“算了，老板。聽她的。”他退讓。
見此，林燦一才松手。
時鳴的腸胃不能吃過於刺激的，讓他吃辣都算不錯了。
汪城幾人看到這一幕，不住討論著。
“嘖嘖。”汪城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啥？”周浩雨有點呆。
汪城白了他一眼，山妹兒貼心地給周呆子解釋，“妻管嚴。”
“誰啊？”林燦一跟著時鳴走過來。鬧市有幾分喧囂，她聽不真切。“誰得氣管炎了？”
時鳴在她身側立定，擡手拿了根烤串，放在雙唇間，狠狠地一口把那一小撮五花肉咬下。
那氣勢，就跟他啃的不是五花肉，是汪城幾人的項上人頭一般。
山妹兒變成周呆子二號，汪城打著哈哈，“沒什麽沒什麽。我說我七舅老爺。”
周浩雨楞了，“你還有七舅老爺啊？”
汪城撞了下周浩雨，瞪他。
“你丫閉嘴！”
“欸！”周浩雨忽然有點驚訝地叫出聲，他拉過汪城，也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冰粉攤旁，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年級第一嗎？”
“你小聲點！”汪城只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
時鳴沒吭聲，去看林燦一的表情。
林燦一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麽。
“好巧啊，在這碰見她。”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碰碰車開出來的友誼，周浩雨現在看葛智慧越來越親切。
他以前以為成績好的學霸都是怪物，三頭六臂或者聽不懂人說話的那種。可葛智慧給他的印象很好，很安靜，不愛說話，但是又很貼心。
“走，去打個招呼。”
他眼看就要伸腿往前邁，時鳴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阿慧現在跟她的朋友一起吧。”林燦一解釋，“我們又不認識，去了也尷尬。往這邊走吧，我想吃剛剛路過那家的春卷。”
她都這樣說了，周浩雨只好轉了個彎，跟著林燦一往反方向走。
林燦一偷偷地把手繞在背後，朝著時鳴豎起了大拇指。
後者嘴角揚起。
“時哥，你笑啥呢？”汪城看傻眼，這笑得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時鳴一下斂了笑意，清了下嗓子，“沒什麽。”
☆、王後雄學案 十七
“早啊。”陳佳佳照舊邊吃邊進教室，“呀，阿慧。早呀。”
葛智慧早早就到了教室，現在聽到陳佳佳的呼喚在座位上回過頭來，同她倆打招呼。
林燦一桌面上擺了一本政治書，光是攤開，她卻沒有給予它任何註意力，反而是隔著桌椅望著葛智慧。
林燦一早就幫陳佳佳把椅子從桌子上拿下，現在她拉開板凳，一屁股坐上去，一邊吃著油條豆漿，一邊和林燦一聊著。
“我發現你弟的朋友人還不錯。”陳佳佳小聲地說，“那個叫什麽汪城的，還約我下次出去玩。”
“燦一？”
陳佳佳順著林燦一的目光看過去，她好奇，“你盯著阿慧看幹什麽？”
林燦一回神，搖了搖頭，“沒事。”
今早上她隨口問了句葛智慧是怎麽來的，後者回答說，是她媽開車送她過來。
可她和時鳴明明就看見，葛智慧坐在一個人的電瓶車的後座，搖搖晃晃而來。
林燦一想過開口問，但對上葛智慧認真的表情，她又止住了。
她應該有她的理由。
“國慶作業寫完了？”林燦一調侃陳佳佳。
陳佳佳誇張地把一疊作業嘭地放在桌面上，有些洋洋得意，“那當然。我可是痛改前非決心重新做人。”
“這個月月考必然是要鹹魚翻身的！”陳佳佳咬斷半截油條，“而且啊，我覺得上次失利很大問題在於我前天剪了一點。”陳佳佳擡手食指和拇指貼在一起，“就這麽一點點指甲。”
“哎，可惜考神還是沒有放過我。”
林燦一起身準備去黑板上寫課表，今天她值日。繞過陳佳佳身後時，她伸手敲了下陳佳佳的腦袋。
“你呀你，認真點學習吧！”
陳佳佳捧著腦袋，嘟嘟嘴。
暗自發誓這一周要勇往直前，在學習的海洋裏暢游。
可她的誓言轉眼就被她拋在腦後。
“什麽！！”陳佳佳有點激動，“這周是社團周？”
封玫看了她一眼，站在講臺上繼續說，“這周高一高二每天下午最後一節都停課。在食堂門口的小廣場會有社團招新活動，隨時聽廣播也有社團匯演報告。在實驗樓還有科技周的體驗大會……”
她一口氣念叨完。
一班大部分人都陷入欣喜中。
特別是陳佳佳，拽著林燦一的手已經開始構想美好未來。
“燦一啊，咱們今下午就去看看社團招新吧？我初中是動漫社的，可進了社團交了幾十塊錢社團費就再也沒我什麽事了。”陳佳佳懷恨在心吐槽，“這一次我一定要挑個好點的社團。”
這丫頭，當自己是逛菜市場買豬肉呢？還挑三揀四。
林燦一對於社團沒多大興趣，但她的確對這樣的高中活動有幾分好奇，於是當即答應下來。
下課林燦一和陳佳佳去找葛智慧，後者直言她沒時間弄這些，然後有幾分抱歉地說想留在教室學習。
陳佳佳和林燦一紛紛表示理解。
學海無涯苦作舟。
爭分奪秒才學霸！
下午第三節課的下課鈴一響，少年們就蜂擁般出了教室。陳佳佳也拽著林燦一跑，四樓到一樓，林燦一跑得氣喘籲籲。
不過這一點辛苦還是值得。
平日裏只作為通往食堂的過道的小廣場一下變得熱鬧，擠滿了人，放眼望去不過是一片藍白色的海洋。
有點像大排檔，每個社團用桌椅搭出了一片小天地，掛著海報以及招新企劃，有些還靠賣藝賣/身來吸引註意力。
魔術社的攤位前沾滿了人，學長拿著撲克牌哄弄著一群小女生。漢服社則一個個仙裙飄飄，妝容精致，就連發上的配飾都恰到好處。以COSPLAY著稱的五中動漫社更是派出了各大角色站街以待。
陳佳佳和林燦一看花了眼。
美術社。
林燦一的腳步一頓。她回頭，陳佳佳已經被人群擠出幾米外。她又看了眼美術社的招牌，目光游弋之間最終做下決定。
她先去看看，再和陳佳佳會和。
“你好。”林燦一站在桌前，“請問這是美術社嗎？”
她這問題相當於白問。
美術社的社長是個有點肥碩的男孩，他憨笑著點頭，“學妹好。”
副社長看不下去，把手裏的作品集遞給林燦一。
那一本畫冊裏的東西五花八門，有奇奇怪怪的動漫美女圖，也有速寫，還有一些水彩畫，板繪也被印在上面。
副社長還在做著最後的推銷，“學妹如果想入社只要填個報名表就好。沒有太多美術基礎也沒關系，可以來當我們的模特。”
林燦一正想說她學了好些年，手裏的畫冊就被人奪走。
“時鳴？”
少年仗著身高優勢，單手把她的動作牽制，另一只手舉著畫冊看著，而後，又把畫冊還給了副社長。
“你想報名這個？”他說。
林燦一點了點頭，要了一張報名表，埋頭填寫著。
副社長一看這帥氣男孩眼睛都差點放光，她打起廣告來，“學弟啊，有沒有興趣呢？我們美術社。”
“沒有。”
時鳴站在林燦一的身邊，擋開擁擠的人群，有點不耐煩。
副社長屬於越挫越勇的類型，她笑意不減，再接再厲，“我們社團有許多活動，不定時會組織集體出去聚餐游玩。學弟，考慮一下啊。”
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時鳴的餘光瞟到了林燦一頭頂的發旋，他半路改了口，輕輕咳嗽了下，“那你給我一張。”
林燦一聽了有些驚訝，“你要加美術社？？”
時鳴擰著眉反駁，“幹嘛？不可以嗎？”
林燦一想著時鳴畫的驚為天人的火柴人，遲疑了片刻，說，“可以是可以。”
時鳴幹脆扯過林燦一的報名表，在她的名字旁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一班後畫了個斜杠，寫了個七班。
“學姐，這樣行嗎？”
一表兩用，按道理來說當然是不可以的。
但是看在面前這對小情侶的顏值的份上，副社長嘿嘿一笑，接過紙張放進自己懷裏的文件夾中。
“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
從美術社的攤位離開，林燦一本來想去找陳佳佳，時鳴告訴她，陳佳佳跟著汪城一道，不用擔心。
於是倆個人開始閑逛起來。
“你要參加社團嗎？”林燦一問。
時鳴說，“我已經參加了。”
“除了這個。”
“沒興趣。”
林燦一想了想，“籃球社呢？”
時鳴跟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只有籃球校隊，沒有籃球社。”
“我知道啦！”拽什麽拽嘛，哼。
忽然人群中傳來尖叫。
林燦一看過去，只看到人頭。
時鳴借著身高瞅了眼，“是街舞社。”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街舞社表演的區域。
時鳴不太感興趣，但林燦一卻拽著他的手臂往裏走。
“走嘛，我們看看。”
原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正在表演著《trouble maker》。這是幾年前的金曲，現在被他們跳出來，也依舊讓人有著幾分臉紅心跳。
女孩貼著男孩的身子做了個波浪。
林燦一都忍不住和人群一同尖叫起來，可時鳴半點反應沒有。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林燦一只覺他有點莫名其妙，“你怎麽什麽都不喜歡。”
這滿場得有幾十個社團，可時鳴沒一個感興趣的。
耳邊還放著口哨聲，一群正值青春荷爾蒙迸發的少年爆發出起哄的叫聲。
四周嘈雜，時鳴卻只能看到眼前的女孩。
“不是的。”他低聲說。
林燦一有些沒聽見，於是仰頭看他，問，“什麽？”
時鳴輕咬下唇，與林燦一對視。
他說，“我也有喜歡的。”
沒等林燦一讀懂他眼裏的情愫，少年就別過頭，看向了其他方位。
有風輕輕吹過，光影把他的下頜線襯得剛柔恰當。
“我知道了。”
林燦一這樣說。
“我也有喜歡的。”
他們的目光投向不同的位置，但是說話的語調奇異地糾纏著，於空氣中牽扯出虛無的線，又像是形成了絲帶，一直勾繞著，不斷地飄向天空的另一端。
“燦一！”
是陳佳佳和汪城他們。
陳佳佳小跑過來，同林燦一嘰嘰喳喳地分享著剛剛的經歷。
“……對了，我還報名了音樂社。”陳佳佳沖著林燦一比了個wink，“順便還把你也報上去了。”
“什麽？”林燦一有些楞。
陳佳佳沒察覺出她神色的不對，笑著說，“那個社長非要我多寫一個人。我思來想去就只有你啦。你不是也很愛音樂嗎？我看你經常聽……”
“陳佳佳。”林燦一第一次這樣嚴肅地喊陳佳佳的名字，“麻煩你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就替別人做主？”
“我……”
“我不喜歡音樂。”林燦一沈聲對陳佳佳說，她眼底氤氳著一場風雨，“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燦一，我……”
陳佳佳看著林燦一轉頭就走，有積分無措，也有幾分委屈和生氣。
汪城安慰她，“沒事沒事。不就一件小事嗎？去把她的報名取消不就好了。”
“對吧？時鳴？”
時鳴瞥了眼汪城和陳佳佳，沒說話，轉身去追林燦一。
媽的，一對傻屌。
看著陳佳佳，汪城嘆了口氣。
事情怎麽忽然變這麽大條？
☆、王後雄學案 十八
盡管陳佳佳做出過補救措施，但一切都是徒勞。
音樂社社長說，填寫了報名表後就不予以取消。
退社需要滿一學期才可以提出申請。
這簡直把陳佳佳的退路給堵死了。
她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有些不好，但在她看來，她也是為了林燦一好呀？
她又不會隨隨便便把葛智慧的名字寫進去。
林燦一呢，又覺得陳佳佳實在太沖動，也沒有考慮她的感受。
她總是這樣，上一次葛智慧的事也是。
音樂社又實在觸及她最煩的事。
所以她也忍不住甩了臉色。
於是乎，冷戰徹底打響。
她們桌子之間的縫隙大到足足可以掉下一本書。
到了吃飯時間也總是獨行，陳佳佳找葛智慧，而林燦一就在葛智慧驚慌失措的目光中拐彎去對面同時鳴一道去食堂。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兩天。
她們都沒什麽，汪城卻受不了。
餐桌上，林燦一坐在時鳴的身邊。
汪城忍了半天，還是放下筷子開口，“燦一。”
林燦一也興致不高，耷拉著眼皮瞥了他一眼。
汪城清了清嗓子，“我覺得，佳佳她也是好心。”
林燦一放下筷子，正想說吃飽了，汪城又繼續講。
“她跟我說，是看你很喜歡音樂，才這樣幹的。”
“她說你每次上音樂課哼唱的時候都會很開心。”
林燦一把自己還未吐露的話語塞回肚子裏，“我吃飽了。”
“燦一！”時鳴叫她，她只是腳步略微停頓，還是悶頭朝著傾倒垃圾的地方走去。
“時鳴。”汪城頭大，“你說林燦一到底喜不喜歡音樂啊？”
時鳴埋頭刨了兩口飯。
她應該是喜歡音樂的，只是因為一些情況，也遷怒了音樂。
對此，他有幾分感同身受。
“吃飯。”他悶悶地說。
午休時，陳佳佳不在。葛智慧又找上門來。
“燦一。”葛智慧瞥了眼林燦一的臉色，有些緊張，“我，陳佳佳她……”
“你想說什麽？”她直接坦蕩地發問。
葛智慧給自己打了個氣，“燦一，佳佳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真的不想，至少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呀。”
“現在你們這樣總不是辦法吧？”
林燦一握筆的手緊了幾分。
“佳佳最近也不是很開心。”葛智慧說。
林燦一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只是為了解除別人的心結，就一定要把自己並不想要公之於眾的話語講出嗎？
她有幾分悶悶不樂。
下午，數學課。
老師在講三角函數，評講尖子生學案的練習冊習題。
林燦一一邊在紙上塗塗畫畫，一邊分神聽課。
陳佳佳拽著一桿紅筆，聚精會神地聽著。
為了防困，她甚至還給自己的太陽穴塗了一點風油精。
薄荷味極其刺激人的神經。
“前八道選擇題我就不講了。”夏至國掃了一眼練習冊，“作為基地班的學生，數學考試的十道選擇題，前八道對於你們來說都是沒有容錯率的。”
“錯一題就是五分。想考130以上，選擇題最多只能錯一道。”
“什麽嘛。”陳佳佳頭大，“第五題和第六題就很難啊。”
她瞥了眼夏至國，又看了眼身邊的同學。
林燦一正撐著腦袋畫畫，閑適地不行。
哎。
她嘆了口氣。
正準備跟著夏至國的畫翻頁，就聽見林燦一舉手說，“老師，能不能講講第五題和第六題？”
陳佳佳猛地一驚，偷偷去看林燦一的練習冊，上面分明就是白白凈凈的一片，沒有任何紅色的字跡。
夏至國楞了下，“林燦一，你第五題和第六題錯了嗎？”
“沒有。”林燦一面不改色，“但是老師，我有點不懂解題思路。”
“你能不能講講？”
林燦一這一開頭，不少同學也跟著提出自己的建議。
“是啊老師，前八題也有錯的地方呢！”
“老師你講講唄。”
[謝謝。]
是陳佳佳遞過來的紙條。
她假意認真聽著課，手上的紅筆卻沒有謄寫著筆記。
陳佳佳有幾分緊張，她怕林燦一再給她難堪。
一道題講完了，林燦一居然都沒有回覆紙條。陳佳佳的心一下就墜到谷底。
“咯吱。”
非常輕的聲響。
陳佳佳擡眼，發現她和林燦一的桌子又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陳佳佳忍不住偷偷笑起。
有什麽東西塞了過來，她接過，去看林燦一，這個女孩正仰頭看老師，一副認真的模樣。
林燦一：[等會下課去看魔術社表演？]
陳佳佳：[好。]
“女人怎麽這麽麻煩。”走廊裏，汪城舔著雪糕，感嘆。
時鳴兩手搭在走廊的小臺階上，望著對面班級的門，不說話。
汪城也瞟了一眼。
“靠，那不是林燦一和陳佳佳嗎？”汪城定睛一看，這倆女孩正挽著手臂呢。
女人啊女人。他搖著頭。
“時鳴，欸，你走哪兒去？”
汪城笑得賤，明知故問。
最終，林燦一還是加入了音樂社的QQ群。但除了新生加入時發送的打招呼的信息，她就再也冒過泡。
她直接把QQ群加入了“不接受信息”的行列。
一身輕松。
就在十月月考來臨之前，學校的歌手大賽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劃。
受各大臺綜藝節目的影響，實驗五中早兩年就開始創辦校園十佳歌手大賽。且高中部的比賽由音樂社和校學生會以及團支部共同承辦。
林燦一不在意這件事，她以為自己全然置身室外呢，可有天打開QQ卻收到了群消息的艾特。
她點開，是班級的QQ群。
艾特她幹嘛？
林燦一往上翻，看著聊天記錄。
劉紓妤：我們班有個女生可以參加。林燦一啊，她唱歌挺好的，音樂課老師都誇她音準好。
劉紓妤：而且她也是音樂社裏的，正好合適吧。
陳佳佳：燦一不行，換別人吧？
搞什麽活動都有彎彎繞繞，就連在學校裏搞個歌手大賽也是。
團支書對於人數有一定要求，到這一屆演變成，每個班一定要有個報名的。
歌手大賽算是實驗五中除開藝術節以外最重要的大活動了。
盡管一班沒多少人對於表演節目有興趣，但是上面布置了任務，他們就不得不完成。至少找個看得過眼的上去濫竽充數，就算過不了初選，能上去站兩下就算完成任務。
沒法，班長和文藝委員只好在群裏問這事。
陳嘉：@林燦一 在嗎？
陳佳佳：班長，她真不行（快哭了）
劉紓妤：陳佳佳，你幹嘛呢？她不行那你上啊？
林燦一：在。
陳佳佳：燦一！
社員·劉紓妤：說曹操曹操到。你唱歌不錯，這邊還差個人報名，能者多勞，要不你就試試？
陳佳佳：劉紓妤，煩不煩啊？
劉紓妤：我是文藝委員！我這只是為集體著想好不好？
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消息的陳佳佳氣地牙癢癢。
拿個雞毛當令箭，切！
林燦一敲擊屏幕，打著字。
林燦一：不好意思，我不太想。
劉紓妤：林燦一，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
陳嘉：林燦一，你再考慮下吧。
陳佳佳：班長，她都說了她不想了。
“想什麽呢？”時鳴來客廳接水，就看見本該好好看電視的女孩正盯著手機有幾分憂愁。
“校園歌手大賽。”她懶洋洋地說。
時鳴對這個有印象，“哦，這個啊。”
“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都報名了。”
他伸手想要抓一把茶幾上的瓜子，卻被林燦一拍了下手背，瓜子從他的掌中逃脫。
“幹嘛？”時鳴委屈，莫名其妙，他吃個瓜子怎麽了？
“報名的女生怎麽樣？”林燦一隨口說。
“什麽怎麽樣？”時鳴好不容易從虎口搶到一點瓜子，他磕開，“長得還行啊。”
……
班群。
劉紓妤：陳佳佳，關你什麽事？
陳佳佳：林燦一是我朋友！
林燦一：行，我參加。
陳佳佳：燦一？！
私聊。
陳佳佳：燦一？？？
林燦一：反正就是上去隨便站一下（摸摸頭）
陳佳佳：但是你不是……
林燦一：只是唱歌的話，沒問題。
林燦一：佳佳，謝謝你。
林燦一：之前對不起。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原因的。
“陳佳佳！你又不寫作業抱著手機傻笑什麽呢！”
陳佳佳的老母親看著自己的傻女兒就有點頭疼。
她上手擰著陳佳佳的耳朵。
“媽，媽，輕點輕點。”陳佳佳求饒，“我這就寫這就寫。”
百忙之中陳佳佳還不忘回林燦一的消息。
陳佳佳：好啊。
林燦一：還有，最近你和汪城的關系有點好啊？看書男呢？
“陳佳佳！聊個天你臉紅什麽？”老母親實在心累，“能不能先寫作業，我親愛的女兒？”
“媽，來了來了。我立刻來了！”
☆、王後雄學案 十九
“你真要參加比賽？”
時鳴的腦子到現在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按照林燦一的性格，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確挺喜歡音樂的，但是表演和參加訓練......
宋溪瞪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好？”
“燦一。”宋溪對林燦一招手，她把手上的衣服遞出去，“來，試試這幾件。”
“宋姨……”宋溪看著面前花花綠綠的衣服，有點猶豫。
她不過是參加一個校園歌手大賽的海選，宋溪知道後就激動地不行，拉著她來婚紗店試小禮服。
林燦一看著手裏的一堆衣服，只覺頭大。
這層層的蕾絲和紗裙，也太誇張了吧？
她是參加海選，又不是去什麽女高音表演現場。
可她和時鳴都拿宋溪沒辦法。
哎。
林燦一嘆了口氣，抱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時鳴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的小沙發凳上埋頭玩著手機。
王者榮耀還沒出，手游市場還處於萎靡階段。
時鳴捧著一個消消樂，聚精會神地戰鬥著。
宋溪興致高昂，繼續挑選著。
“時鳴！”她拿起一套西裝，帶了一點燕尾的邊，不是純黑，而是略微泛著藍色。宋溪有些舉起後朝著時鳴比劃兩下，“要不你也試試？”
“媽！”時鳴服氣，“我又不參加比賽。”
“哎呀，你這小子。”宋溪恨他不懂事，“媽媽這不是想著姐姐穿小婚紗，你正好可以試試禮服嗎？”
……
時鳴朝著宋溪伸手。
宋溪笑著把西服放在他懷裏，又叮囑他，“弟弟，會打領帶嗎？不會的話不要亂打，一會出來媽媽幫你。”
“知道了。”
隔著門，時鳴悶悶的聲音傳來。
時鳴先出來，西裝貼身卻又不顯得過於緊繃，反而把他襯得成熟了些許，從一個稚嫩的少年變成了翩翩君子。
襯衫的領口有些緊，時鳴伸手解開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他站在一旁，聽到女生試衣間開鎖的聲音響起後，下意識看了過去。
他的眼底閃過驚艷。
少女撐著門出來，腳上踩了五厘米的高跟，淡藍色的抹胸小禮服把她的膚色映襯成雪，那淺淺的陰影在雲朵中形成了一道溝壑。
她的手臂纖細，長發被隨意盤起，清純的臉蛋因為服飾的特殊多了幾分華貴。
就像鄰家的公主。
林燦一有幾分不好意思。
“燦一，走幾步看看。”宋溪喜笑顏開，她朝林燦一招手。
林燦一苦著一張臉，提著裙擺，埋著頭往前走。
這是她頭一回穿高跟，小時候和時鳴一起偷穿宋溪的高跟鞋不算在內。
時鳴看著她歪歪扭扭的樣子，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這家夥走兩步就崴了腳，眼看要摔下，時鳴三步做兩步，拿出比上籃還快速的步子把她接住。
他右手攬著林燦一盈盈的纖腰，左手護著她的後腦勺。
林燦一拽著時鳴胸前的西裝外套，喘著氣緩沖著剛才驚恐的餘韻。
“你是笨蛋嗎？”時鳴有點生氣。
林燦一正打算解釋什麽，就一下發覺自己整個身子都懸空了。
原來是時鳴猛地變換姿勢把她扛起。
一個一米八快到一米八五的高個扛著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家夥，那樣子，就跟扛沙袋似的輕松。
宋溪呆了，林燦一也是。
……
“放我下來！”林燦一臉紅彤彤的。
時鳴一聲不吭，到了沙發處才把她放下來，二話不說單膝跪地，把她的裙子撩開一些，解開她高跟鞋的鞋扣。
看著腳踝處的紅腫，時鳴的眸光按了按，他伸手上去揉壓。
“疼……”
林燦一小鹿似的眼睛裏都有了閃爍的淚光。
時鳴心臟一緊，嘴上卻說，“活該。”
“媽，你把燦一的運動鞋拿過來。”
宋溪算是反應過來了，她連忙答應，去換衣間拿鞋。
時鳴就這樣跪在林燦一的面前。
林燦一註視著他的面部，看見他額角有一些細碎的絨毛，看到他眼角有淺淡的烏青，也看見他挺拔的鼻梁，和緊抿的唇。
噗通。
好像花開，又好像蝴蝶飛過。
林燦一湊近了些，想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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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時鳴就對他說，他們的目標是林燦一。
而遠在長方形車場另一端的林燦一，也隔空飛來眼刀，不用說話就能直接捕捉到那股狠勁。
郭青山以為他會面臨一場十分激烈的碰碰車對決。
可他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林燦一游刃有餘地轉動著方向盤靈活地在各個車子之間穿梭而過，沒有人可以撞上她，她也從不主動去撞任何人。
到了後面，已經變成了她一個人在外圍開著跑跑卡丁車，而其他人於中心位置瘋狂相絞。
時鳴一開始的確是奔著撞翻林燦一去的，可不知道為何，只要一看到有人快撞上林燦一的車，他這手就是管不住，總會自己轉動方向盤，腳也不是特別聽話，猛踩油門，直直去把人攔住或者把人撞離原本的方向。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
那些被他阻撓過的人都開始瘋狂地圍攻他，時鳴的下半場游戲，幾乎全部都在近乎於原地被撞的狀態中度過。
時鳴吸引了炮火，使得林燦一有著足夠的空間和精力在碰碰車的現場玩著卡卡跑丁車。
時不時就甩動轉盤來個漂移，瀟灑自在地不行。
“汪城，不行啊。”在周浩雨不知幾次把汪城的車撞動後，游戲終於停止了，“時哥，你也不太行啊。”
這小眼鏡周浩雨！
下了車的時鳴和汪城互看一眼，極有默契地跳上去就是揍人。
周浩雨只好伸手擋著腦袋道歉。
“老周，到底誰不行啊？”汪城假意揪著周浩雨的耳朵。
後者做出哭喪的鬼臉，報出自己的名字。
圍觀的女孩笑作一團。
好像越是歡樂，時間就流逝地越快。
在痛苦中，反而能夠更加窺見時間的漫長，比如上課。
一轉眼到了下午，七人團走出游樂園，站在門前做著道別。
陳佳佳先走，但走的時候，她佯裝鎮定地要了汪城的聯系方式。後者嘛，也沒有什麽可拒絕的理由。
汪城甚至有幾分開心和得意，簡直沒有浪費他一整天的賣力表演。剛才玩大滾輪的時候，要不是有陳佳佳還有林燦一她們坐在旁邊，他估計就要叫出聲了。
天知道憋著尖叫讓他有難受。
葛智慧說她媽會開車來接她，但是還需要過個一個多小時。她說她家在別墅區，有點遠。
大家本來說陪她等待，但是她堅決講不用，怕耽誤他們的時間。
見葛智慧這樣堅決，林燦一也只好作罷。
林燦一走之前叮囑葛智慧，見到媽媽給她發個消息，到家了也給她發個消息。
葛智慧笑著說好。
“現在往哪兒走？”
日落時分，五個少年少女站在街頭不知所措。
“打游戲不？”汪城提議。
所有人裏，他的網癮最大。
郭青山擡手看了眼表，“我媽讓我八點回家。”
“打不了。”
“麻煩。”汪城嫌棄地嘖了聲，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流連，最後定格在林燦一的身邊，“這樣吧，燦一，你說。”
林燦一初中可沒跟時鳴的狐朋狗友玩過，這還是頭一回。
對於這群人的游戲項目，林燦一並不清楚。
她甚至很少出門。
初中的時候因為轉學的緣故並不是有很貼心的朋友，也沒有經常和朋友出去約會的經歷。
高中遇上了陳佳佳他們，倒是經常一起玩，可大多都是咖啡廳電影院飾品店。
有時候她們能夠在一家賣書本或零碎生活小物的地方逛上半天。
明明沒有什麽好買的，卻總是喜歡去那些地方。
可那些地方，完全不適合男孩。
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擡眼看時鳴。
後者把手插兜裏，給出了建議，“吃飯？”
他這一說，周浩雨的肚子配合地響起。
咕咕。
這一出空城計唱得不錯。
汪城大笑，“那咱們去大學城那邊的小吃街吧？”
比起山珍海味，那些有著濃重的煙火氣的大排檔，反而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
“師傅，二十個五花肉，加辣，變態辣的那種。”
一家燒烤五花肉的店鋪前，時鳴伸長脖子點著自己想要的。
汪城他們手裏已經拿著串，就站在他後面。
“老板，別給他加變態辣。”林燦一在他的身邊，踮起腳尖跟老板講話，“一般辣就行，最好少放點油。”
“不是，老板，就要變態辣。”
這是時鳴唯一的堅持。
老板站在那，有點無措。
林燦一擡手狠狠擰了下時鳴的腰部軟肉，她揚眉，眼尾帶著自以為威懾的情愫，可看在時鳴眼底，就像是貓伸出爪子。
好吧。
“算了，老板。聽她的。”他退讓。
見此，林燦一才松手。
時鳴的腸胃不能吃過於刺激的，讓他吃辣都算不錯了。
汪城幾人看到這一幕，不住討論著。
“嘖嘖。”汪城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啥？”周浩雨有點呆。
汪城白了他一眼，山妹兒貼心地給周呆子解釋，“妻管嚴。”
“誰啊？”林燦一跟著時鳴走過來。鬧市有幾分喧囂，她聽不真切。“誰得氣管炎了？”
時鳴在她身側立定，擡手拿了根烤串，放在雙唇間，狠狠地一口把那一小撮五花肉咬下。
那氣勢，就跟他啃的不是五花肉，是汪城幾人的項上人頭一般。
山妹兒變成周呆子二號，汪城打著哈哈，“沒什麽沒什麽。我說我七舅老爺。”
周浩雨楞了，“你還有七舅老爺啊？”
汪城撞了下周浩雨，瞪他。
“你丫閉嘴！”
“欸！”周浩雨忽然有點驚訝地叫出聲，他拉過汪城，也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冰粉攤旁，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年級第一嗎？”
“你小聲點！”汪城只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
時鳴沒吭聲，去看林燦一的表情。
林燦一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麽。
“好巧啊，在這碰見她。”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碰碰車開出來的友誼，周浩雨現在看葛智慧越來越親切。
他以前以為成績好的學霸都是怪物，三頭六臂或者聽不懂人說話的那種。可葛智慧給他的印象很好，很安靜，不愛說話，但是又很貼心。
“走，去打個招呼。”
他眼看就要伸腿往前邁，時鳴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阿慧現在跟她的朋友一起吧。”林燦一解釋，“我們又不認識，去了也尷尬。往這邊走吧，我想吃剛剛路過那家的春卷。”
她都這樣說了，周浩雨只好轉了個彎，跟著林燦一往反方向走。
林燦一偷偷地把手繞在背後，朝著時鳴豎起了大拇指。
後者嘴角揚起。
“時哥，你笑啥呢？”汪城看傻眼，這笑得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時鳴一下斂了笑意，清了下嗓子，“沒什麽。”
☆、王後雄學案 十七
“早啊。”陳佳佳照舊邊吃邊進教室，“呀，阿慧。早呀。”
葛智慧早早就到了教室，現在聽到陳佳佳的呼喚在座位上回過頭來，同她倆打招呼。
林燦一桌面上擺了一本政治書，光是攤開，她卻沒有給予它任何註意力，反而是隔著桌椅望著葛智慧。
林燦一早就幫陳佳佳把椅子從桌子上拿下，現在她拉開板凳，一屁股坐上去，一邊吃著油條豆漿，一邊和林燦一聊著。
“我發現你弟的朋友人還不錯。”陳佳佳小聲地說，“那個叫什麽汪城的，還約我下次出去玩。”
“燦一？”
陳佳佳順著林燦一的目光看過去，她好奇，“你盯著阿慧看幹什麽？”
林燦一回神，搖了搖頭，“沒事。”
今早上她隨口問了句葛智慧是怎麽來的，後者回答說，是她媽開車送她過來。
可她和時鳴明明就看見，葛智慧坐在一個人的電瓶車的後座，搖搖晃晃而來。
林燦一想過開口問，但對上葛智慧認真的表情，她又止住了。
她應該有她的理由。
“國慶作業寫完了？”林燦一調侃陳佳佳。
陳佳佳誇張地把一疊作業嘭地放在桌面上，有些洋洋得意，“那當然。我可是痛改前非決心重新做人。”
“這個月月考必然是要鹹魚翻身的！”陳佳佳咬斷半截油條，“而且啊，我覺得上次失利很大問題在於我前天剪了一點。”陳佳佳擡手食指和拇指貼在一起，“就這麽一點點指甲。”
“哎，可惜考神還是沒有放過我。”
林燦一起身準備去黑板上寫課表，今天她值日。繞過陳佳佳身後時，她伸手敲了下陳佳佳的腦袋。
“你呀你，認真點學習吧！”
陳佳佳捧著腦袋，嘟嘟嘴。
暗自發誓這一周要勇往直前，在學習的海洋裏暢游。
可她的誓言轉眼就被她拋在腦後。
“什麽！！”陳佳佳有點激動，“這周是社團周？”
封玫看了她一眼，站在講臺上繼續說，“這周高一高二每天下午最後一節都停課。在食堂門口的小廣場會有社團招新活動，隨時聽廣播也有社團匯演報告。在實驗樓還有科技周的體驗大會……”
她一口氣念叨完。
一班大部分人都陷入欣喜中。
特別是陳佳佳，拽著林燦一的手已經開始構想美好未來。
“燦一啊，咱們今下午就去看看社團招新吧？我初中是動漫社的，可進了社團交了幾十塊錢社團費就再也沒我什麽事了。”陳佳佳懷恨在心吐槽，“這一次我一定要挑個好點的社團。”
這丫頭，當自己是逛菜市場買豬肉呢？還挑三揀四。
林燦一對於社團沒多大興趣，但她的確對這樣的高中活動有幾分好奇，於是當即答應下來。
下課林燦一和陳佳佳去找葛智慧，後者直言她沒時間弄這些，然後有幾分抱歉地說想留在教室學習。
陳佳佳和林燦一紛紛表示理解。
學海無涯苦作舟。
爭分奪秒才學霸！
下午第三節課的下課鈴一響，少年們就蜂擁般出了教室。陳佳佳也拽著林燦一跑，四樓到一樓，林燦一跑得氣喘籲籲。
不過這一點辛苦還是值得。
平日裏只作為通往食堂的過道的小廣場一下變得熱鬧，擠滿了人，放眼望去不過是一片藍白色的海洋。
有點像大排檔，每個社團用桌椅搭出了一片小天地，掛著海報以及招新企劃，有些還靠賣藝賣/身來吸引註意力。
魔術社的攤位前沾滿了人，學長拿著撲克牌哄弄著一群小女生。漢服社則一個個仙裙飄飄，妝容精致，就連發上的配飾都恰到好處。以COSPLAY著稱的五中動漫社更是派出了各大角色站街以待。
陳佳佳和林燦一看花了眼。
美術社。
林燦一的腳步一頓。她回頭，陳佳佳已經被人群擠出幾米外。她又看了眼美術社的招牌，目光游弋之間最終做下決定。
她先去看看，再和陳佳佳會和。
“你好。”林燦一站在桌前，“請問這是美術社嗎？”
她這問題相當於白問。
美術社的社長是個有點肥碩的男孩，他憨笑著點頭，“學妹好。”
副社長看不下去，把手裏的作品集遞給林燦一。
那一本畫冊裏的東西五花八門，有奇奇怪怪的動漫美女圖，也有速寫，還有一些水彩畫，板繪也被印在上面。
副社長還在做著最後的推銷，“學妹如果想入社只要填個報名表就好。沒有太多美術基礎也沒關系，可以來當我們的模特。”
林燦一正想說她學了好些年，手裏的畫冊就被人奪走。
“時鳴？”
少年仗著身高優勢，單手把她的動作牽制，另一只手舉著畫冊看著，而後，又把畫冊還給了副社長。
“你想報名這個？”他說。
林燦一點了點頭，要了一張報名表，埋頭填寫著。
副社長一看這帥氣男孩眼睛都差點放光，她打起廣告來，“學弟啊，有沒有興趣呢？我們美術社。”
“沒有。”
時鳴站在林燦一的身邊，擋開擁擠的人群，有點不耐煩。
副社長屬於越挫越勇的類型，她笑意不減，再接再厲，“我們社團有許多活動，不定時會組織集體出去聚餐游玩。學弟，考慮一下啊。”
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時鳴的餘光瞟到了林燦一頭頂的發旋，他半路改了口，輕輕咳嗽了下，“那你給我一張。”
林燦一聽了有些驚訝，“你要加美術社？？”
時鳴擰著眉反駁，“幹嘛？不可以嗎？”
林燦一想著時鳴畫的驚為天人的火柴人，遲疑了片刻，說，“可以是可以。”
時鳴幹脆扯過林燦一的報名表，在她的名字旁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一班後畫了個斜杠，寫了個七班。
“學姐，這樣行嗎？”
一表兩用，按道理來說當然是不可以的。
但是看在面前這對小情侶的顏值的份上，副社長嘿嘿一笑，接過紙張放進自己懷裏的文件夾中。
“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
從美術社的攤位離開，林燦一本來想去找陳佳佳，時鳴告訴她，陳佳佳跟著汪城一道，不用擔心。
於是倆個人開始閑逛起來。
“你要參加社團嗎？”林燦一問。
時鳴說，“我已經參加了。”
“除了這個。”
“沒興趣。”
林燦一想了想，“籃球社呢？”
時鳴跟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只有籃球校隊，沒有籃球社。”
“我知道啦！”拽什麽拽嘛，哼。
忽然人群中傳來尖叫。
林燦一看過去，只看到人頭。
時鳴借著身高瞅了眼，“是街舞社。”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街舞社表演的區域。
時鳴不太感興趣，但林燦一卻拽著他的手臂往裏走。
“走嘛，我們看看。”
原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正在表演著《trouble maker》。這是幾年前的金曲，現在被他們跳出來，也依舊讓人有著幾分臉紅心跳。
女孩貼著男孩的身子做了個波浪。
林燦一都忍不住和人群一同尖叫起來，可時鳴半點反應沒有。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林燦一只覺他有點莫名其妙，“你怎麽什麽都不喜歡。”
這滿場得有幾十個社團，可時鳴沒一個感興趣的。
耳邊還放著口哨聲，一群正值青春荷爾蒙迸發的少年爆發出起哄的叫聲。
四周嘈雜，時鳴卻只能看到眼前的女孩。
“不是的。”他低聲說。
林燦一有些沒聽見，於是仰頭看他，問，“什麽？”
時鳴輕咬下唇，與林燦一對視。
他說，“我也有喜歡的。”
沒等林燦一讀懂他眼裏的情愫，少年就別過頭，看向了其他方位。
有風輕輕吹過，光影把他的下頜線襯得剛柔恰當。
“我知道了。”
林燦一這樣說。
“我也有喜歡的。”
他們的目光投向不同的位置，但是說話的語調奇異地糾纏著，於空氣中牽扯出虛無的線，又像是形成了絲帶，一直勾繞著，不斷地飄向天空的另一端。
“燦一！”
是陳佳佳和汪城他們。
陳佳佳小跑過來，同林燦一嘰嘰喳喳地分享著剛剛的經歷。
“……對了，我還報名了音樂社。”陳佳佳沖著林燦一比了個wink，“順便還把你也報上去了。”
“什麽？”林燦一有些楞。
陳佳佳沒察覺出她神色的不對，笑著說，“那個社長非要我多寫一個人。我思來想去就只有你啦。你不是也很愛音樂嗎？我看你經常聽……”
“陳佳佳。”林燦一第一次這樣嚴肅地喊陳佳佳的名字，“麻煩你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就替別人做主？”
“我……”
“我不喜歡音樂。”林燦一沈聲對陳佳佳說，她眼底氤氳著一場風雨，“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燦一，我……”
陳佳佳看著林燦一轉頭就走，有積分無措，也有幾分委屈和生氣。
汪城安慰她，“沒事沒事。不就一件小事嗎？去把她的報名取消不就好了。”
“對吧？時鳴？”
時鳴瞥了眼汪城和陳佳佳，沒說話，轉身去追林燦一。
媽的，一對傻屌。
看著陳佳佳，汪城嘆了口氣。
事情怎麽忽然變這麽大條？
☆、王後雄學案 十八
盡管陳佳佳做出過補救措施，但一切都是徒勞。
音樂社社長說，填寫了報名表後就不予以取消。
退社需要滿一學期才可以提出申請。
這簡直把陳佳佳的退路給堵死了。
她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有些不好，但在她看來，她也是為了林燦一好呀？
她又不會隨隨便便把葛智慧的名字寫進去。
林燦一呢，又覺得陳佳佳實在太沖動，也沒有考慮她的感受。
她總是這樣，上一次葛智慧的事也是。
音樂社又實在觸及她最煩的事。
所以她也忍不住甩了臉色。
於是乎，冷戰徹底打響。
她們桌子之間的縫隙大到足足可以掉下一本書。
到了吃飯時間也總是獨行，陳佳佳找葛智慧，而林燦一就在葛智慧驚慌失措的目光中拐彎去對面同時鳴一道去食堂。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兩天。
她們都沒什麽，汪城卻受不了。
餐桌上，林燦一坐在時鳴的身邊。
汪城忍了半天，還是放下筷子開口，“燦一。”
林燦一也興致不高，耷拉著眼皮瞥了他一眼。
汪城清了清嗓子，“我覺得，佳佳她也是好心。”
林燦一放下筷子，正想說吃飽了，汪城又繼續講。
“她跟我說，是看你很喜歡音樂，才這樣幹的。”
“她說你每次上音樂課哼唱的時候都會很開心。”
林燦一把自己還未吐露的話語塞回肚子裏，“我吃飽了。”
“燦一！”時鳴叫她，她只是腳步略微停頓，還是悶頭朝著傾倒垃圾的地方走去。
“時鳴。”汪城頭大，“你說林燦一到底喜不喜歡音樂啊？”
時鳴埋頭刨了兩口飯。
她應該是喜歡音樂的，只是因為一些情況，也遷怒了音樂。
對此，他有幾分感同身受。
“吃飯。”他悶悶地說。
午休時，陳佳佳不在。葛智慧又找上門來。
“燦一。”葛智慧瞥了眼林燦一的臉色，有些緊張，“我，陳佳佳她……”
“你想說什麽？”她直接坦蕩地發問。
葛智慧給自己打了個氣，“燦一，佳佳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真的不想，至少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呀。”
“現在你們這樣總不是辦法吧？”
林燦一握筆的手緊了幾分。
“佳佳最近也不是很開心。”葛智慧說。
林燦一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只是為了解除別人的心結，就一定要把自己並不想要公之於眾的話語講出嗎？
她有幾分悶悶不樂。
下午，數學課。
老師在講三角函數，評講尖子生學案的練習冊習題。
林燦一一邊在紙上塗塗畫畫，一邊分神聽課。
陳佳佳拽著一桿紅筆，聚精會神地聽著。
為了防困，她甚至還給自己的太陽穴塗了一點風油精。
薄荷味極其刺激人的神經。
“前八道選擇題我就不講了。”夏至國掃了一眼練習冊，“作為基地班的學生，數學考試的十道選擇題，前八道對於你們來說都是沒有容錯率的。”
“錯一題就是五分。想考130以上，選擇題最多只能錯一道。”
“什麽嘛。”陳佳佳頭大，“第五題和第六題就很難啊。”
她瞥了眼夏至國，又看了眼身邊的同學。
林燦一正撐著腦袋畫畫，閑適地不行。
哎。
她嘆了口氣。
正準備跟著夏至國的畫翻頁，就聽見林燦一舉手說，“老師，能不能講講第五題和第六題？”
陳佳佳猛地一驚，偷偷去看林燦一的練習冊，上面分明就是白白凈凈的一片，沒有任何紅色的字跡。
夏至國楞了下，“林燦一，你第五題和第六題錯了嗎？”
“沒有。”林燦一面不改色，“但是老師，我有點不懂解題思路。”
“你能不能講講？”
林燦一這一開頭，不少同學也跟著提出自己的建議。
“是啊老師，前八題也有錯的地方呢！”
“老師你講講唄。”
[謝謝。]
是陳佳佳遞過來的紙條。
她假意認真聽著課，手上的紅筆卻沒有謄寫著筆記。
陳佳佳有幾分緊張，她怕林燦一再給她難堪。
一道題講完了，林燦一居然都沒有回覆紙條。陳佳佳的心一下就墜到谷底。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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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佳擡眼，發現她和林燦一的桌子又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陳佳佳忍不住偷偷笑起。
有什麽東西塞了過來，她接過，去看林燦一，這個女孩正仰頭看老師，一副認真的模樣。
林燦一：[等會下課去看魔術社表演？]
陳佳佳：[好。]
“女人怎麽這麽麻煩。”走廊裏，汪城舔著雪糕，感嘆。
時鳴兩手搭在走廊的小臺階上，望著對面班級的門，不說話。
汪城也瞟了一眼。
“靠，那不是林燦一和陳佳佳嗎？”汪城定睛一看，這倆女孩正挽著手臂呢。
女人啊女人。他搖著頭。
“時鳴，欸，你走哪兒去？”
汪城笑得賤，明知故問。
最終，林燦一還是加入了音樂社的QQ群。但除了新生加入時發送的打招呼的信息，她就再也冒過泡。
她直接把QQ群加入了“不接受信息”的行列。
一身輕松。
就在十月月考來臨之前，學校的歌手大賽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劃。
受各大臺綜藝節目的影響，實驗五中早兩年就開始創辦校園十佳歌手大賽。且高中部的比賽由音樂社和校學生會以及團支部共同承辦。
林燦一不在意這件事，她以為自己全然置身室外呢，可有天打開QQ卻收到了群消息的艾特。
她點開，是班級的QQ群。
艾特她幹嘛？
林燦一往上翻，看著聊天記錄。
劉紓妤：我們班有個女生可以參加。林燦一啊，她唱歌挺好的，音樂課老師都誇她音準好。
劉紓妤：而且她也是音樂社裏的，正好合適吧。
陳佳佳：燦一不行，換別人吧？
搞什麽活動都有彎彎繞繞，就連在學校裏搞個歌手大賽也是。
團支書對於人數有一定要求，到這一屆演變成，每個班一定要有個報名的。
歌手大賽算是實驗五中除開藝術節以外最重要的大活動了。
盡管一班沒多少人對於表演節目有興趣，但是上面布置了任務，他們就不得不完成。至少找個看得過眼的上去濫竽充數，就算過不了初選，能上去站兩下就算完成任務。
沒法，班長和文藝委員只好在群裏問這事。
陳嘉：@林燦一 在嗎？
陳佳佳：班長，她真不行（快哭了）
劉紓妤：陳佳佳，你幹嘛呢？她不行那你上啊？
林燦一：在。
陳佳佳：燦一！
社員·劉紓妤：說曹操曹操到。你唱歌不錯，這邊還差個人報名，能者多勞，要不你就試試？
陳佳佳：劉紓妤，煩不煩啊？
劉紓妤：我是文藝委員！我這只是為集體著想好不好？
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消息的陳佳佳氣地牙癢癢。
拿個雞毛當令箭，切！
林燦一敲擊屏幕，打著字。
林燦一：不好意思，我不太想。
劉紓妤：林燦一，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
陳嘉：林燦一，你再考慮下吧。
陳佳佳：班長，她都說了她不想了。
“想什麽呢？”時鳴來客廳接水，就看見本該好好看電視的女孩正盯著手機有幾分憂愁。
“校園歌手大賽。”她懶洋洋地說。
時鳴對這個有印象，“哦，這個啊。”
“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都報名了。”
他伸手想要抓一把茶幾上的瓜子，卻被林燦一拍了下手背，瓜子從他的掌中逃脫。
“幹嘛？”時鳴委屈，莫名其妙，他吃個瓜子怎麽了？
“報名的女生怎麽樣？”林燦一隨口說。
“什麽怎麽樣？”時鳴好不容易從虎口搶到一點瓜子，他磕開，“長得還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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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紓妤：陳佳佳，關你什麽事？
陳佳佳：林燦一是我朋友！
林燦一：行，我參加。
陳佳佳：燦一？！
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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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燦一：反正就是上去隨便站一下（摸摸頭）
陳佳佳：但是你不是……
林燦一：只是唱歌的話，沒問題。
林燦一：佳佳，謝謝你。
林燦一：之前對不起。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原因的。
“陳佳佳！你又不寫作業抱著手機傻笑什麽呢！”
陳佳佳的老母親看著自己的傻女兒就有點頭疼。
她上手擰著陳佳佳的耳朵。
“媽，媽，輕點輕點。”陳佳佳求饒，“我這就寫這就寫。”
百忙之中陳佳佳還不忘回林燦一的消息。
陳佳佳：好啊。
林燦一：還有，最近你和汪城的關系有點好啊？看書男呢？
“陳佳佳！聊個天你臉紅什麽？”老母親實在心累，“能不能先寫作業，我親愛的女兒？”
“媽，來了來了。我立刻來了！”
☆、王後雄學案 十九
“你真要參加比賽？”
時鳴的腦子到現在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按照林燦一的性格，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確挺喜歡音樂的，但是表演和參加訓練......
宋溪瞪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好？”
“燦一。”宋溪對林燦一招手，她把手上的衣服遞出去，“來，試試這幾件。”
“宋姨……”宋溪看著面前花花綠綠的衣服，有點猶豫。
她不過是參加一個校園歌手大賽的海選，宋溪知道後就激動地不行，拉著她來婚紗店試小禮服。
林燦一看著手裏的一堆衣服，只覺頭大。
這層層的蕾絲和紗裙，也太誇張了吧？
她是參加海選，又不是去什麽女高音表演現場。
可她和時鳴都拿宋溪沒辦法。
哎。
林燦一嘆了口氣，抱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時鳴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的小沙發凳上埋頭玩著手機。
王者榮耀還沒出，手游市場還處於萎靡階段。
時鳴捧著一個消消樂，聚精會神地戰鬥著。
宋溪興致高昂，繼續挑選著。
“時鳴！”她拿起一套西裝，帶了一點燕尾的邊，不是純黑，而是略微泛著藍色。宋溪有些舉起後朝著時鳴比劃兩下，“要不你也試試？”
“媽！”時鳴服氣，“我又不參加比賽。”
“哎呀，你這小子。”宋溪恨他不懂事，“媽媽這不是想著姐姐穿小婚紗，你正好可以試試禮服嗎？”
……
時鳴朝著宋溪伸手。
宋溪笑著把西服放在他懷裏，又叮囑他，“弟弟，會打領帶嗎？不會的話不要亂打，一會出來媽媽幫你。”
“知道了。”
隔著門，時鳴悶悶的聲音傳來。
時鳴先出來，西裝貼身卻又不顯得過於緊繃，反而把他襯得成熟了些許，從一個稚嫩的少年變成了翩翩君子。
襯衫的領口有些緊，時鳴伸手解開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他站在一旁，聽到女生試衣間開鎖的聲音響起後，下意識看了過去。
他的眼底閃過驚艷。
少女撐著門出來，腳上踩了五厘米的高跟，淡藍色的抹胸小禮服把她的膚色映襯成雪，那淺淺的陰影在雲朵中形成了一道溝壑。
她的手臂纖細，長發被隨意盤起，清純的臉蛋因為服飾的特殊多了幾分華貴。
就像鄰家的公主。
林燦一有幾分不好意思。
“燦一，走幾步看看。”宋溪喜笑顏開，她朝林燦一招手。
林燦一苦著一張臉，提著裙擺，埋著頭往前走。
這是她頭一回穿高跟，小時候和時鳴一起偷穿宋溪的高跟鞋不算在內。
時鳴看著她歪歪扭扭的樣子，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這家夥走兩步就崴了腳，眼看要摔下，時鳴三步做兩步，拿出比上籃還快速的步子把她接住。
他右手攬著林燦一盈盈的纖腰，左手護著她的後腦勺。
林燦一拽著時鳴胸前的西裝外套，喘著氣緩沖著剛才驚恐的餘韻。
“你是笨蛋嗎？”時鳴有點生氣。
林燦一正打算解釋什麽，就一下發覺自己整個身子都懸空了。
原來是時鳴猛地變換姿勢把她扛起。
一個一米八快到一米八五的高個扛著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家夥，那樣子，就跟扛沙袋似的輕松。
宋溪呆了，林燦一也是。
……
“放我下來！”林燦一臉紅彤彤的。
時鳴一聲不吭，到了沙發處才把她放下來，二話不說單膝跪地，把她的裙子撩開一些，解開她高跟鞋的鞋扣。
看著腳踝處的紅腫，時鳴的眸光按了按，他伸手上去揉壓。
“疼……”
林燦一小鹿似的眼睛裏都有了閃爍的淚光。
時鳴心臟一緊，嘴上卻說，“活該。”
“媽，你把燦一的運動鞋拿過來。”
宋溪算是反應過來了，她連忙答應，去換衣間拿鞋。
時鳴就這樣跪在林燦一的面前。
林燦一註視著他的面部，看見他額角有一些細碎的絨毛，看到他眼角有淺淡的烏青，也看見他挺拔的鼻梁，和緊抿的唇。
噗通。
好像花開，又好像蝴蝶飛過。
林燦一湊近了些，想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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