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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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群內只剩下三個人：蘇白、邊榮和燕青。
蘇白情緒通常來的很快，這群裏又少一個人，她有些感傷：“有點像過年走親戚，客人走了，屋子就顯得空蕩蕩的。”
邊榮吐槽：“第二次，上一次瓶瓶走了，你也是這樣說。”
蘇白翻了個白眼，屏幕敲得啪啪作響：“小屁孩懂什麽？”
燕青摻和說了一句：“@群主，你沒聽出來邊榮是在安慰你？”
邊榮：“我沒有！！！”
燕青：“倒也不用這麽大聲，反正我也聽不見。”
蘇白：“謝謝小屁孩！”
邊榮：“徐哥最大的心願就是工作，你看他最後完成了修覆，就擺脫循環了。”
燕青：“年輕人轉換話題倒是熟練的很呢！哈哈哈。不過，最大的心願不是工作，猜錯了。”
蘇白註意力在後面一句：“有好幾次循環都有成功修覆，也沒結束。”
燕青：“你們還年輕，不懂人到中年的無奈。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才發現自己終歸是個平凡人，回首前半生，全部都是遺憾，可卻也能心平氣和的走完後半生。”
“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的。日以繼夜，一天睡得也就不到四五個小時，還能怎麽努力？可是在他自己看來，他的人生裏面事業高不成低不就，沒時間照顧家人，婚姻最後走向破裂，充滿了無奈與心酸。他拼盡全力想要兩者兼顧，最後也沒做到。”
蘇白：“大概懂了。”
邊榮：“怎麽就懂了？平凡就讓自己變得不平凡，有遺憾就努力去填補，所有的事情總有個辦法。”
蘇白解釋：“徐哥前幾次時間緊，文物修覆急了些，最後一次循環的時候，他沒想著再兼顧兩者，而是選擇了自己最想要的全力以赴，盡管結果仍有遺憾，但也覺得人生無憾了。”
燕青：“接受平庸，接受遺憾，然後去堅定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多人的一生，缺少的就是這樣一份勇氣。不懂也是好事，少年意氣風發總歸是好的。”
邊榮：“有點似懂非懂。”
群內沒人再發消息，也沒有再討論下一個申請直播的人選，很安靜。
在這樣近乎死寂的安靜中，蘇白沈入夢鄉。
循環早已悄無聲息的展開，蘇白按部就班醒來，躺在床上，聽見樓下的叫賣聲，看見太陽慢慢升起，街道一點點變得熱鬧，感受到自己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她似乎有些明白陷入循環的意義。
循環以一種默許的方式，給予無限的時間，讓他們這些心有不甘的生命對自己的人生、世界卻做一場漫長的告別。
告別不甘，告別遺憾，然後繼續去勇敢去下一趟旅程。
想著這些，蘇白頓時不困了，連往群裏發了三條“早上好。”
硬是憑借一己之力，讓冷冷清清的群裏熱鬧了起來。
邊榮：“活著總是充滿風險，比如被群消息吵醒嚇死。”
燕青：“年輕人，不要這麽悲觀。只要不睡，就沒什麽能把你吵醒。”
蘇白：“新的一天，是不是充滿新的希望！”
邊榮：“謝謝，但沒有。”
燕青：“哈哈哈哈，我昨晚想了一下，要不這次就我申請直播？三個人裏面，我也是最合適的。”
蘇白：“人民警察不找線索抓罪犯了？”
燕青：“申請了也不一定能完成心願擺脫循環，年輕人別想太多。”
蘇白：“@邊榮，你怎麽想？”
邊榮：“我沒意見，客觀來看，的確是最適合的。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就沒想活，最有希望的也就只剩下人民警察了。”
這事就這麽定下了，燕青也是幹凈利落一人，就直接按了直播申請。
直播開始，畫面一轉，很快就交代了燕青現在的環境。
他正在一輛車裏，畫面光線很暗，應該是深夜或者是淩晨。很快，他按了一下手機，屏幕亮起，上面先是現在準確時間——02：36。
小轎車避開了路燈，停在了一棵樹下，完美隱蔽了自己的身影。但是燕青說話仍是壓低了聲音，他轉頭看副駕駛上認真盯梢的徒弟：“虎子，你歇會，我來看著。”
虎子，又叫徐虎，是個膀大腰圓的年輕人，笑起來有點憨憨的，一口白牙在黑暗裏閃閃發亮。
“師傅，那我休息半小時，到時間你叫我。”
燕青點頭，目光卻落在對面一幢五層小樓的出入口。
小樓的出入口十分隱蔽，旁邊剛好是大槐樹，擋住了大部分，再加上整幢樓背朝公園，面向的卻是一條僻靜小路，當人路過，註意力首先就被熱鬧公園吸引了註意力和視線。
燕青蹲守的位置是精心選擇過的，地勢較高，方便觀察出入口的風吹草動，但又被樹遮擋住，不容易被發現。
天色昏暗，小樓那邊的路燈路燈早就堆滿了飛蟲蚊子的屍體，在燈罩底部結了厚厚的一層，照出來的光也有氣無力的，只能勉強看清兩三米的距離。
邊榮視力好，有看見樓前裝的監控，問：“那不是有監控麽？幹嘛費勁蹲點？”
燕青有經驗，解答說：“這一片都是老小區，按照治安要求這一片早年都有按監控，但沒人統一管理，再加上設備老化，有些監控壞了沒人修，有些是有畫面也看不清。”
這邊的科普剛說完，樓那邊就有了動靜。
燕青身體瞬間緊繃，他坐直了，拿出一個望遠鏡，觀察起對面。
直播畫面也拉近，讓群內也能看清。
對面樓下來一個年輕人，很普通的長相，穿著胸前印有“成功”，後背印有“加油”的寬松T恤，下搭破洞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拖鞋，手裏還夾著一根沒燃盡的煙，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小路，似乎在等什麽人。
沒一會，有汽車靠近的聲音。
年輕人將煙頭丟在地上，又踩了幾腳，迎上汽車。
看長度和大小，應該是一輛七座汽車，但窗戶都用黑色膜遮著，實際上車內有幾個人也不清楚。
只從駕駛座下來一個人，光頭，穿著白色背心和大花褲衩，腳上也是一雙拖鞋。
光頭遞了根煙給年輕人，兩人說了幾句話，光頭就打開後備箱，搬了兩個筐子下來。年輕人將煙夾在耳朵後面，然後過去幫忙。
等兩人走到路燈下，蘇白才看清兩個大筐裏面裝的都是蔬菜、包子、肉、米和油。
兩人進到樓裏，樓道是聲控燈，他們一路上，燈就一路亮，直到頂樓五層才停下。
過了大概十分鐘，光頭下來，快速開車離開。
燕青放下望遠鏡，開始思量自己獲得的線索。
之前接到有社區居民報案，說自己電腦丟了，燕青排查了一整條街收舊電腦舊手機的貨源，找到幾個比較可疑的。其中一個出貨量特別大，近三個月就出手了四十多臺手機。根據戶籍信息和租賃信息，這人現在就住在這幢五層小樓裏。
燕青在這個小區蹲守了兩天，食物補給車只出現一次。兩天一次的頻率，根據送的量來看，五樓起碼有三十人以上。
結合年輕人胸前印花字和來歷不明的大量手機，燕青推測五樓起碼有一個三十人以上的傳銷窩點。
他默默算了一下需要的布控警力，拿起手機給自己上頭發信息要增援。
旁邊虎子已經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時間：“半小時剛好。”
燕青丟過去一個面包：“先吃點然後再睡一覺，估計明天有的忙活。”
虎子很是敏銳，撕開面包：“剛剛有新情況？”
燕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虎子一拍腦袋，眼裏全是興奮：“這可是個立功漲工資的好機會，師父，所裏回信息了嗎？”
“本來就以為蹲個賊。”燕青喝了口水：“誰知道蹲到了傳銷窩點。”
虎子眼裏都是躍躍欲試：“這幫龜孫子，看我不一腳一個。”
燕青擰緊瓶蓋，安詳躺平：“增援信息還沒回，我老人家先睡一會。”
“師父，你放心睡，我給盯死了。”大半夜的，虎子卻精神抖擻。
年輕人的活力有點燙，燕青側了下身，往群裏也發了條“年輕人不要熬夜，明天六點來”，然後沈沈睡去。
早上六點，因為燕青的車就停在樹下，外面嘰嘰喳喳鳥叫聲一片。
蘇白就是被這聲吵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坨鳥糞砸在車前蓋上。
“話說，這是公車，應該不用你們洗吧？”
燕青正啃著面包，看了一眼睡得打鼾的虎子：“所裏窮得很，這車是這家夥的，畢業家裏給買的。”
這邊這說著，虎子那邊似乎感受到了世界對他的傷害，猛地一下驚醒，然後對上自家師父的黑眼圈。
“師父，你昨晚沒睡？”
燕青：“你說呢？年輕人，你昨晚睡得香嗎？”
虎子摸頭嘿嘿一笑，正準備說著什麽，就看見師父收到信息一秒嚴肅。
燕青：“增援到了，按照計劃行動。”
所謂的按照計劃行動，就是先疏散一部分群眾，然後一部分人堵樓頂，一部分人堵在四樓樓梯間，爭取來個甕中捉鱉。
本來計劃很是順利，但傳銷窩點的頭剛好在三樓和自己的女朋友過了個夜，聽到消息後趁亂就想跑。
燕青早有提防，就在二樓等著。
也不知道是一身正氣太過凜然，導致犯罪份子直接嚇得推開二樓樓道的窗戶跳了下去。
估計也是有經驗，二樓的高度跳下去，沒事不說，居然健步如飛跑了。
“他娘的，又是這招。”
燕青罵了一句，已經飛奔追了出去。
蘇白看著這場警匪追逐穿過一條條小巷，直到一個熟悉的店鋪出現在她眼前。
“這地，怎麽這麽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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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內只剩下三個人：蘇白、邊榮和燕青。
蘇白情緒通常來的很快，這群裏又少一個人，她有些感傷：“有點像過年走親戚，客人走了，屋子就顯得空蕩蕩的。”
邊榮吐槽：“第二次，上一次瓶瓶走了，你也是這樣說。”
蘇白翻了個白眼，屏幕敲得啪啪作響：“小屁孩懂什麽？”
燕青摻和說了一句：“@群主，你沒聽出來邊榮是在安慰你？”
邊榮：“我沒有！！！”
燕青：“倒也不用這麽大聲，反正我也聽不見。”
蘇白：“謝謝小屁孩！”
邊榮：“徐哥最大的心願就是工作，你看他最後完成了修覆，就擺脫循環了。”
燕青：“年輕人轉換話題倒是熟練的很呢！哈哈哈。不過，最大的心願不是工作，猜錯了。”
蘇白註意力在後面一句：“有好幾次循環都有成功修覆，也沒結束。”
燕青：“你們還年輕，不懂人到中年的無奈。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才發現自己終歸是個平凡人，回首前半生，全部都是遺憾，可卻也能心平氣和的走完後半生。”
“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的。日以繼夜，一天睡得也就不到四五個小時，還能怎麽努力？可是在他自己看來，他的人生裏面事業高不成低不就，沒時間照顧家人，婚姻最後走向破裂，充滿了無奈與心酸。他拼盡全力想要兩者兼顧，最後也沒做到。”
蘇白：“大概懂了。”
邊榮：“怎麽就懂了？平凡就讓自己變得不平凡，有遺憾就努力去填補，所有的事情總有個辦法。”
蘇白解釋：“徐哥前幾次時間緊，文物修覆急了些，最後一次循環的時候，他沒想著再兼顧兩者，而是選擇了自己最想要的全力以赴，盡管結果仍有遺憾，但也覺得人生無憾了。”
燕青：“接受平庸，接受遺憾，然後去堅定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多人的一生，缺少的就是這樣一份勇氣。不懂也是好事，少年意氣風發總歸是好的。”
邊榮：“有點似懂非懂。”
群內沒人再發消息，也沒有再討論下一個申請直播的人選，很安靜。
在這樣近乎死寂的安靜中，蘇白沈入夢鄉。
循環早已悄無聲息的展開，蘇白按部就班醒來，躺在床上，聽見樓下的叫賣聲，看見太陽慢慢升起，街道一點點變得熱鬧，感受到自己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她似乎有些明白陷入循環的意義。
循環以一種默許的方式，給予無限的時間，讓他們這些心有不甘的生命對自己的人生、世界卻做一場漫長的告別。
告別不甘，告別遺憾，然後繼續去勇敢去下一趟旅程。
想著這些，蘇白頓時不困了，連往群裏發了三條“早上好。”
硬是憑借一己之力，讓冷冷清清的群裏熱鬧了起來。
邊榮：“活著總是充滿風險，比如被群消息吵醒嚇死。”
燕青：“年輕人，不要這麽悲觀。只要不睡，就沒什麽能把你吵醒。”
蘇白：“新的一天，是不是充滿新的希望！”
邊榮：“謝謝，但沒有。”
燕青：“哈哈哈哈，我昨晚想了一下，要不這次就我申請直播？三個人裏面，我也是最合適的。”
蘇白：“人民警察不找線索抓罪犯了？”
燕青：“申請了也不一定能完成心願擺脫循環，年輕人別想太多。”
蘇白：“@邊榮，你怎麽想？”
邊榮：“我沒意見，客觀來看，的確是最適合的。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就沒想活，最有希望的也就只剩下人民警察了。”
這事就這麽定下了，燕青也是幹凈利落一人，就直接按了直播申請。
直播開始，畫面一轉，很快就交代了燕青現在的環境。
他正在一輛車裏，畫面光線很暗，應該是深夜或者是淩晨。很快，他按了一下手機，屏幕亮起，上面先是現在準確時間——02：36。
小轎車避開了路燈，停在了一棵樹下，完美隱蔽了自己的身影。但是燕青說話仍是壓低了聲音，他轉頭看副駕駛上認真盯梢的徒弟：“虎子，你歇會，我來看著。”
虎子，又叫徐虎，是個膀大腰圓的年輕人，笑起來有點憨憨的，一口白牙在黑暗裏閃閃發亮。
“師傅，那我休息半小時，到時間你叫我。”
燕青點頭，目光卻落在對面一幢五層小樓的出入口。
小樓的出入口十分隱蔽，旁邊剛好是大槐樹，擋住了大部分，再加上整幢樓背朝公園，面向的卻是一條僻靜小路，當人路過，註意力首先就被熱鬧公園吸引了註意力和視線。
燕青蹲守的位置是精心選擇過的，地勢較高，方便觀察出入口的風吹草動，但又被樹遮擋住，不容易被發現。
天色昏暗，小樓那邊的路燈路燈早就堆滿了飛蟲蚊子的屍體，在燈罩底部結了厚厚的一層，照出來的光也有氣無力的，只能勉強看清兩三米的距離。
邊榮視力好，有看見樓前裝的監控，問：“那不是有監控麽？幹嘛費勁蹲點？”
燕青有經驗，解答說：“這一片都是老小區，按照治安要求這一片早年都有按監控，但沒人統一管理，再加上設備老化，有些監控壞了沒人修，有些是有畫面也看不清。”
這邊的科普剛說完，樓那邊就有了動靜。
燕青身體瞬間緊繃，他坐直了，拿出一個望遠鏡，觀察起對面。
直播畫面也拉近，讓群內也能看清。
對面樓下來一個年輕人，很普通的長相，穿著胸前印有“成功”，後背印有“加油”的寬松T恤，下搭破洞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拖鞋，手裏還夾著一根沒燃盡的煙，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小路，似乎在等什麽人。
沒一會，有汽車靠近的聲音。
年輕人將煙頭丟在地上，又踩了幾腳，迎上汽車。
看長度和大小，應該是一輛七座汽車，但窗戶都用黑色膜遮著，實際上車內有幾個人也不清楚。
只從駕駛座下來一個人，光頭，穿著白色背心和大花褲衩，腳上也是一雙拖鞋。
光頭遞了根煙給年輕人，兩人說了幾句話，光頭就打開後備箱，搬了兩個筐子下來。年輕人將煙夾在耳朵後面，然後過去幫忙。
等兩人走到路燈下，蘇白才看清兩個大筐裏面裝的都是蔬菜、包子、肉、米和油。
兩人進到樓裏，樓道是聲控燈，他們一路上，燈就一路亮，直到頂樓五層才停下。
過了大概十分鐘，光頭下來，快速開車離開。
燕青放下望遠鏡，開始思量自己獲得的線索。
之前接到有社區居民報案，說自己電腦丟了，燕青排查了一整條街收舊電腦舊手機的貨源，找到幾個比較可疑的。其中一個出貨量特別大，近三個月就出手了四十多臺手機。根據戶籍信息和租賃信息，這人現在就住在這幢五層小樓裏。
燕青在這個小區蹲守了兩天，食物補給車只出現一次。兩天一次的頻率，根據送的量來看，五樓起碼有三十人以上。
結合年輕人胸前印花字和來歷不明的大量手機，燕青推測五樓起碼有一個三十人以上的傳銷窩點。
他默默算了一下需要的布控警力，拿起手機給自己上頭發信息要增援。
旁邊虎子已經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時間：“半小時剛好。”
燕青丟過去一個面包：“先吃點然後再睡一覺，估計明天有的忙活。”
虎子很是敏銳，撕開面包：“剛剛有新情況？”
燕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虎子一拍腦袋，眼裏全是興奮：“這可是個立功漲工資的好機會，師父，所裏回信息了嗎？”
“本來就以為蹲個賊。”燕青喝了口水：“誰知道蹲到了傳銷窩點。”
虎子眼裏都是躍躍欲試：“這幫龜孫子，看我不一腳一個。”
燕青擰緊瓶蓋，安詳躺平：“增援信息還沒回，我老人家先睡一會。”
“師父，你放心睡，我給盯死了。”大半夜的，虎子卻精神抖擻。
年輕人的活力有點燙，燕青側了下身，往群裏也發了條“年輕人不要熬夜，明天六點來”，然後沈沈睡去。
早上六點，因為燕青的車就停在樹下，外面嘰嘰喳喳鳥叫聲一片。
蘇白就是被這聲吵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坨鳥糞砸在車前蓋上。
“話說，這是公車，應該不用你們洗吧？”
燕青正啃著面包，看了一眼睡得打鼾的虎子：“所裏窮得很，這車是這家夥的，畢業家裏給買的。”
這邊這說著，虎子那邊似乎感受到了世界對他的傷害，猛地一下驚醒，然後對上自家師父的黑眼圈。
“師父，你昨晚沒睡？”
燕青：“你說呢？年輕人，你昨晚睡得香嗎？”
虎子摸頭嘿嘿一笑，正準備說著什麽，就看見師父收到信息一秒嚴肅。
燕青：“增援到了，按照計劃行動。”
所謂的按照計劃行動，就是先疏散一部分群眾，然後一部分人堵樓頂，一部分人堵在四樓樓梯間，爭取來個甕中捉鱉。
本來計劃很是順利，但傳銷窩點的頭剛好在三樓和自己的女朋友過了個夜，聽到消息後趁亂就想跑。
燕青早有提防，就在二樓等著。
也不知道是一身正氣太過凜然，導致犯罪份子直接嚇得推開二樓樓道的窗戶跳了下去。
估計也是有經驗，二樓的高度跳下去，沒事不說，居然健步如飛跑了。
“他娘的，又是這招。”
燕青罵了一句，已經飛奔追了出去。
蘇白看著這場警匪追逐穿過一條條小巷，直到一個熟悉的店鋪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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