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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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靈羽他身負天命？”
朱雀一臉震驚，他在下界時沒有看出來，上次見面也沒有看出來，清陽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仙眼並不能看到天命之人的命運。”
麒麟仙帝幫他問了出來，所以他們幾個都沒有看出來。
“因為你們不常跟小羽毛相處，所以不知道他的情況，我是他的師尊，小羽毛身上的特殊瞞不過我。”
清陽也不是用仙眼看出來，而是他根據玉羽的一些生命軌跡推演出來的。
“怎麽會這樣？”
青龍重重向後靠去，雖然他不能收下靈羽當徒弟，也不願意看到他是天命之人啊！
“從他拜入我門下開始，一切的軌跡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樣。雖然很多事情是小羽毛自己的選擇，可是誰能保證這不是它算計好了的呢？”
它早就知道小羽毛是這樣的人，所以小羽毛的選擇也是可以安排的。
清陽話感受最深的就是幾位仙帝，實力越高看清楚的東西就越多，對宇宙的真實也就越了解。
同樣，他們也無法擺脫它的控制，只有超脫後，才能自由向別的宇宙發展，而不是一直被困在這方宇宙。
“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們說一聲。”
白虎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為那個可愛的小師侄念經。雖然他和靈羽相處的時間連半天都沒有，還是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非常可愛品性也十分好的孩子。
這麽好的孩子，要真是天命之人，他們這些當師伯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裏能過得輕松一點。
“早點解決幕後之人，再來等待靈羽的天命吧！”
朱雀突然說道，他雖然之前處處針對靈羽，現在知道他是天命之人時，也忍不住同情起來。
自古以來，天命之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們最後的結局都不過是世人口中的聖人罷了。
聖人是那麽好當的嗎？就算靈羽不願意當聖人，發生的事也會一步步把他推到聖人的位置上。
而聖人，都是犧牲自己，成全眾生。
清陽從不懷疑小徒弟會這麽做，他本來就是一個心憂天下的人。相比起自身，小徒弟更在乎世界能不能和平，普通人能不能過上好日子。
都說修仙之人修煉久了，會忘記自己人族的身份，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生活，就再也無法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凡人。
可是小羽毛不是這樣的，他一直記得自己人族和普通人的身份。還記得他在下界時，因為聖雷宗對凡人的無情，小羽毛就許願希望聖雷宗消失。
然後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願望，成功讓聖雷宗在下界的宗門消失了。
當靈極飛升上來告訴他這些事時，清陽看穿了小徒兒，他一直都記得自己的身份，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來歷。
他是修仙者，卻也記得自己出身凡人。他不像其他仙人，對凡人雖有憐憫卻不在乎。因為凡人太多了，仙人只需要憐憫一下就好了，怎麽可能為了凡人而犧牲自己？
能做到這一點的，無一不是聖人。
而聖人？乾元宇宙並不是沒有聖人，只是那些聖人早就死了。
像曾經萬聖界飛升上來的聖人？清陽偏了一下頭。
“你們還記得萬聖界飛升上來的那個聖人嗎？他是什麽情況？”
清陽發現自己怎麽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而且對於他的結局，怎麽他們都沒有印象呢？
“記得，咦？又好像不記得了。”
麒麟仙帝撓了下頭說道，他記不得那位聖人的模樣了，明明還親眼見過的。
“看來大家都一樣，對他的印象很模糊。”
清陽眼神一冷，小徒弟飛升仙界後，跟他提過萬聖界的事，說是對萬聖這個名字聽到就很不舒服，非常的討厭。
“小羽毛非常討厭萬聖這兩個字。”
清陽點到即止，多一句都不說。
但是幾位仙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天命之子卻對他產生了厭惡，這難道是天命之子受到天命的警醒？
“查他。”
就兩個字，代表了五方仙帝的意思。
於是五方仙帝直屬的暗衛們，開始針對這個萬聖界的聖人調查了起來。
當然大家沒有傻到直接調查，而是用迂回的方法，繞過萬聖界悄悄調查。
只要他存在過的地方，總會留下痕跡。就算他是所謂的聖人又怎樣？聖人不是仙帝，雖然地位尊貴，但是在實力上未必有五方仙帝強大。
不過這些調查都需要時間，畢竟隔得太久了，只能靠著傳說，和他出生的宗門查起。
與仙帝們通完話，清陽靜靜坐在那裏，直到靈極來找他。
“師尊。”
靈極手中抱著一堆需要清陽親自處理的政務，看到清陽臉上隱晦不明的神情，他停下了腳步。
“是靈極啊！”
看到大徒弟，清陽終於恢覆了正常。
“是弟子，師尊。”
靈極這才走過去，把政務放在清陽的桌上。
“辛苦你了。”
清看著大徒弟，這段時間都是清陽在幫他處得北仙域的事，確實很辛苦。
“不辛苦，只要能早點找到小師弟，一切都值。”
靈極搖頭，和找小師弟比起來，政務這些都不算什麽。
“不知道小師弟在哪裏？過得怎樣？自從他拜入宗門後，就沒吃過苦，希望這一次也不要吃苦。”
靈極的擔心玉羽沒辦法收到，他正氣得罵人呢！
“你們一個個跑來求我救鬼，又不說明原因，怎麽我就這麽好騙？你們隨便一說，我就拼著老命去給你們救場？我究竟得有多缺心眼才會這麽幹啊？告訴你們，別說什麽地府要完了的話，用道德來綁架我。”
玉羽指著判官和黑白無常的鼻子大罵。
而被玉羽罵的判官和黑白無常也不敢反駁，本來就是他們沒理，要是再敢還嘴，信不信今天這位太子殿下會轉身就離開地府。
雖然這位殿下一直說他沒有辦法離開，但是地府和仙界還是有消息來往的，再加上他們在聖羽界收到的消息，很清楚這位殿下的本事。
是難得的全才，如果他想的話，離開地府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對方被扔進地府都大半年了，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早就找到離開的方法。
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責任心的緣故。
可惜這份責任心，今天就要碎在這裏了。面對地府這些鬼神無理的要求，玉羽是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們。
讓他去十八層地獄勸說一名重刑犯，只因為對方喜歡長得好看的美男子。地府的鬼神不符合她的審美，哪怕是其他鬼魂都不行，人家點明了只有人族男子才行，還得要活的。
因為那個重刑犯掌握著很重要的情報，地府鬼神沒辦法了，只好求到玉羽這裏來了。
居然讓他去出賣自己的色相，這些地府的鬼神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啊！
真以為他脾氣好就什麽要求都會答應嗎？
“殿下，她真的很重要，她掌握的情報，事關六界安危，還請殿下答應，套出情報。”
白無常雙手抱拳，向玉羽行大禮。
“六界？不是只有四界嗎？人界、魔界、仙界和冥界，而地府也就是所謂的冥界。”
雖然在藍星確實有六界之說，可是自從他穿越後，還是第一次聽到六界之說。
“回殿下，一直都是六界，妖界和神界因大道殘缺毀滅了，地府也差點沒了。更甚至在地府沒出事之前，更無鬼族之說。”
白無常回答玉羽，現在只是三個半界，仙界、魔界和人界是完整的，而地府只有原來的一半。
鬼族也是地府出事後才出現的，原來的鬼魂在地府何曾這般囂張，一個個老實到不行。
玉羽聽完白無常的話，覺得頭開始痛了起來。大道殘缺，妖界和神界被毀，連地府都只有原來的一半，怪不得亂成這樣啊！
雖然白無常說出了原因，玉羽還是很生氣，他並不想幫這個忙。
“好，就算我答應你們，我只是個孩子，對方再眼瞎也不可能對著一個孩子有什麽想法吧？”
美男子，首先他得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男童。
他現在的模樣好看是好看，就是和正常的美男子有一定歧義，並不符合美男子的形象。
“我們相信殿下有辦法的。”
從判官到黑白無常，一個個用信賴的眼神看著玉羽，對他的手段有足夠的信心。
被信任的玉羽，他想大吼一句別那麽信賴我啊？我沒這個本事，但是自己的本事裏有什麽，誰還能比他更清楚？
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不能長久保持成年狀態，卻也能維持在四個時辰之內。
幻術對鬼魂來說不管用，所以只能用他那一招了。
玉羽並不想用，一是攢一次仙力不容易，二是用了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就沒辦法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想對他做些什麽，玉羽只能被動挨打，靠身上的陣法和仙器護身了。
他本來就不是挨打後不還手的人，如果真到那地步，雖有陣法和仙器保護，玉羽還是會覺得憋氣。
他的人身安全是能得到保障，但是眼睜睜看著別人一直打你，換成誰不憋氣呢？
“還請殿下答應。”
白無常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卑鄙，但是為了地府，他別無選擇。
那重刑犯被他們關押了百年，不管任何刑罰都不能讓她開口，地府甚至都快放棄了。
直到判官提到了玉羽，說他是地府唯一的活人，而且長相甚至是俊美不凡。
被誇長得好看是很高興，但是讓他去色誘地府的重刑犯，玉羽表示這難度超標了。
“還請殿下答應。”
判官和黑無常也和白無常一樣向玉羽行大禮。
“孤還能拒絕嗎？”
玉羽氣炸，什麽叫趕鴨子上架他懂了，他現在就是這樣。
不過鴨子做不到的事，他還是能做到的。
跟著判官他們來到十八層地獄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玉羽進去前眾鬼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剛才還是孩童模樣的玉羽變成了成人狀態。
和大家想的一樣，俊美非凡。
玉羽讓身上的衣服從黑白色道袍，變換成月白色的寬袖長衫，玉帶緊束在細長腰上，再加上白色的玉冠，手拿折扇配上他那溫文爾雅的神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眾鬼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前面那句可以忽略，但是後面這句公子世無雙是真的給眾鬼好大一沖擊。
以後他們再看到俊美書生，也不會覺得對方有多好看了，因為他們已經見到了最好看的書生。
“走吧！”
玉羽清冷的目光掃過眾鬼，在他們楞住後，領先跨入十八層地獄監牢。
他一進入十八層地獄的監牢，之前還在哀嚎的重刑犯一下子都沈默了起來。
先是被他那張臉和風姿吸引，然後就是他身上的生氣讓他們心動。
吃了他，吃了他，靈魂深處不斷有聲音在蠱惑著他們。
玉羽一進來，面對著的就是一張張想吃了他，飽含谷欠望的臉。
啪～
手中折扇打開，只見一陣強大的生氣爆發而出，本應該享受的重刑鬼犯們，突然臉色大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
“好痛苦～”
“大人，饒了我們吧～”
本以為生氣會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卻不想龐大的生氣會讓他們痛苦，無數重刑鬼犯開始向玉羽求饒。
“嘻嘻，好俊美的書生啊～過來我看看，走近點，再走近一點啊～”
不，還是有例外，雖然也是一臉的痛苦，但是她好像很享受生氣帶去的刺激，根本不在乎那點痛苦。
甚至還朝著玉羽招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被強大的生氣傷害。
玉羽順著聲音看去，只見身著白色囚衣，頭發散開，長相只能算清秀的女鬼犯，正一臉貪婪地看著他的——臉。
“小書生，過來啊！你是在害怕嗎？放心，你這麽好看，我不會吃了你的。就算有鬼要傷害你，我可以幫你吃了他們，保護你啊～”
女鬼為了讓玉羽走近一點，不惜做出承諾，說完還瞪了那些和她一樣貪婪的鬼怪們～
不過一個貪的是他的臉，一個貪的是他的生氣，總之全都不懷好意啊！
女鬼的反應讓玉羽挑了下眉，怪不得判官他們非求著自己幫忙，看來這重刑犯確實難搞啊！
在眾鬼都在求饒的時候，只有她雖然痛卻更關註玉羽的臉，好像所有的痛苦都不如她欣賞美男子來得舒服，還有心思口花花地調戲他。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小書生你叫什麽名字？說出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你叫什麽名字？”
玉羽對她的調戲好似沒聽見，只是看著她問道。
“我的名字？名字？名字？”
女鬼被玉羽一問，怔了怔，然後開始念著名字兩個字。
“嗯～你沒有名字嗎？人都有名字，你也應該有啊！”
玉羽歪著頭打量著她，他沒有直接選擇套話，反而先詢問她的名字。也許是玉羽的眼神太過清正，看她的時候沒有半點歧視，就好像在看一個正常人。
雖然玉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從他一進門就用強大的生氣鎮壓了所有重刑犯，女鬼就知道他不簡單，是仙界的仙人。之前她不在乎，因為仙人還是鬼神，對她來說都一樣，都是她的敵人。
即使知道他是仙人，女鬼還是忍不住調戲他，因為他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她從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好看的男子，再加上獨特的書生氣質，讓女鬼怎麽可能忍得住嘛～
可是當這樣一位強大的仙人，對待她這樣罪孽深重的女鬼，一臉認真地詢問她的姓名。而玉羽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女鬼，讓她神情變得正經起來，沒有再調戲玉羽。
“沒有名字，從小家裏人只叫我大娘，後來嫁人他們叫我王氏，再後來他們罵我是惡鬼，名字……”
她沒有名字，父母沒取，夫君也一樣，她自己也從沒想過自己能擁有一個名字。
“名字是一個人的代號，擁有名字後你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什麽大娘，什麽王氏，你就是你。父母、夫君，他們不給你取也沒關系，你可以自己取一個名字啊！一個獨屬於你的名字，誰也搶不走的名字。”
玉羽合上折扇，雖然判官他們都沒有說女鬼的來歷，可是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玉羽可以聽出，她生前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可以給自己取名字嗎？他們都說女人不需要名字的，嫁人後會跟著夫家姓，只會叫我們某某氏，名字取了也沒有人叫。”
女鬼用飽含期待的眼神看著玉羽，書生是他們村子裏最受人尊敬的人物，如果連書生都這麽說，她是不是就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當然可以啊，不管男女，生下來就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你也一樣。”
玉羽用折扇輕輕敲著掌心，用不緊不慢的語速說著。
“可是我不會取名字，我沒有念過書。”
女鬼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取不出名字，她不識字。可是她想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一個叫出來就讓人羨慕的名字。
“你想要什麽樣的名字？”
玉羽問她。
“好聽的，所有人都羨慕的名字。”
女鬼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叫慧玉怎麽樣？聰慧，又像玉一樣潔白無瑕。”
玉羽想了想問道。
“慧玉？好，這名字真好聽，我就叫慧玉。”
女鬼念了一下，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雖然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名字，可是看書生一臉認真地幫她取名字，女鬼接受了這得來不易的新名字。
真好聽啊！在靈魂的最後時間裏，她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王大娘，更不是什麽王氏。
“書生，你真好。不像村裏的秀才，他罵我是蕩婦，還讓大家把我浸豬籠了。明明我什麽也沒有幹，是秀才的女兒和我丈夫通奸，為什麽死的是我呢？”
女鬼喃喃自語，她想不明白。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最後死的是她呢？
“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好。”
玉羽一聽，眉頭擰了起來。
“把慧玉的生死簿給我。”
玉羽向判官要生死簿，女鬼已經死去很久很久了，再加上她現在身上的罪孽，玉羽已經無法看到她生前的事。
“是。”
判官不敢不給，現在地府可要求著玉羽呢！
於是很快記錄著女鬼之事的生死簿就被送了來，判官翻到女鬼那一頁，然後遞給了玉羽。
生死簿上明明寫著女鬼應該壽終正寢，壽八十八，是個難得的好命格。
可是最後不知道什麽地方出了錯，最後女鬼二十歲那年便死了，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村子裏的秀才用她與人通奸的罪名，在宗族的壓迫下被浸了豬籠，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被當成了奸生子。
女鬼死後怨氣沖天，化為厲鬼，把村子裏的父母、婆家和村民全都殺了，吃掉了他們的靈魂，這裏面也包括了秀才一家，她都沒有放過他們。
然後生死簿就記錄到這裏，女鬼後面的事跡都沒有了，好像被什麽東西抹去了，連生死簿都追查不到。
或者說，以地府現在的生死簿，無法追查到女鬼所有的蹤跡。
玉羽又看向女鬼的生辰八字，發現她居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難得的極陰八字。
“這難道就是她被盯上的原因？”
玉羽懷疑女鬼的死不僅僅是被村人隱害，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別看女鬼現在一副慘樣被關在地獄，實際上她的實力可是很高的，有著太乙玄仙的實力，只比玉羽的金仙低一頭。要不是判官親自出手，還抓不到她。
從一個普通厲鬼，到太乙玄仙，如果沒有誰相助，普通厲鬼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實力。
要知道連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也才和天仙差不多，判官是金仙，閻君的實力更高，如果地府沒出事前可能比仙帝還要厲害，現在估計也就仙王級吧！
不然也鎮壓不了地府這麽多的重刑犯，全靠閻君一個鬼神支撐著地府，怪不是地府許多鬼都管不了，因為他們真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人手。
玉羽合上生死簿，看向女鬼。
“書生，雖然你給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地府想知道的事。”
女鬼不答，她早就看出來書生的目的，只是她不會說的，那是救了她的恩人，她不能恩將仇報。
“你在替仇人隱瞞？原來你的心這麽寬吧！連仇人都能幫。”
玉羽也沒解釋什麽，他確實是來套話的，只是能攻心，他也不願意動粗啊！
現在重刑犯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露骨覬覦著玉羽了，他們縮在監牢最裏面，用貪婪的眼神偷看著玉羽。這個仙人身上的生氣好濃郁啊！
呲溜～口水快掉下來了。
“仇人？書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鬼一楞，然後朝著玉羽大喊。
“你，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難得的極陰八字，如果你是帶著怨氣而死，那麽化為的厲鬼就越厲害。”
玉羽看著女鬼，給她看了生死簿上的一些記載。
“哦～抱歉，忘記你不識字了。”
玉羽只好念了出來，雖然女鬼確實不識字，但是她畢竟當了鬼那麽多年，對一個人的八字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確實是我的生辰八字，以前我怎麽沒想到呢！”女鬼拍著自己的頭，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八字會有問題，這也許就是燈下黑吧！
她受冤而死，死後怨氣沖天，化為厲鬼後殺死了村子裏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和丈夫一家，當然那個冤枉她的秀才她也沒有放過。
他們全都死了，靈魂也都被她死了。報完仇後，她好像又往別的村子而去，最後直接滅了一個縣城的百姓，然後就被救醒，從此跟著恩人做事。
“他嫌我容貌醜陋，說我不配和他在一起。”
女鬼突然開口，說起了她的丈夫。
“醜陋？不會啊，你雖然長得不是很美，卻也是普通人的正常樣貌，並不醜陋啊！”
玉羽看著女鬼的臉，這張臉雖說不是很漂亮，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和醜陋也沒有關系吧！
“哈哈哈哈～可是我的夫君就是嫌我醜啊！他每天都罵我醜。”
女鬼抓著欄桿大笑，明明周圍的人和她差不多，卻被夫君嫌棄她長得醜，女鬼時間一長，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得醜陋了。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難不成你真偷人了？如果他真覺得你醜，是不可能和你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吧！”
玉羽覺得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要是這女鬼真醜得下不去嘴，不管身材再好，男人也立不起來，更不要說和女鬼做那檔子的事了。
“當然是他的，每天晚上他都要折騰我好久。一邊折騰我，一邊罵我醜。”
女鬼的眼中出現了迷惑，按照書生的話來說，如果她的夫君真嫌棄她長得醜的話，為什麽每天晚上還要折騰她呢？
“他這是故意說的，就是想讓你自己也認為自己長得醜。”
玉羽沒想到，居然還會遇到古代版的PUA。
“剛才你說你的丈夫，和秀才的女兒好上了？”
“是的，小書生。他們經常待在一起，做一些不知羞恥的事情。”
女鬼親眼所見，看到秀才的女兒和她丈夫在家裏鬼混，兩人身上片縷不著摟在一起。
玉羽想了想，也許她丈夫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折辱她，讓女鬼自己受不了自殺，然後好給秀才的女兒騰位置。
至於女鬼的丈夫為什麽一邊折辱她，一邊和她睡覺，只能說罵人又不耽誤男人睡女人。
但是女鬼不管她丈夫怎麽罵她醜陋，晚上怎麽折騰她，就是不死。
再加上後面女鬼懷孕，讓秀才不得不出面指責女鬼通奸，把人弄死了，這樣一來才好給女兒騰位置啊！
不然聘為妻，奔為妾，通奸的人，即使是秀才的女兒也討不了好。做妾都是幸運了，大多數都是被宗族直接浸了豬籠。
秀才一家和女鬼的丈夫都想要她死，正好女鬼也被算計了。於是女鬼死了，看生死簿上的記錄，她還死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與她的八字簡直就是雙重增加，女鬼死後第三天就直接轉為厲鬼，回魂夜當晚就殺掉了全村的人，一個也沒有放過。
化為厲鬼的女鬼已經沒有了理智，等到後面她實力強高被所謂的恩人恢覆理智後，全村的人和周圍村子與整個縣城都已經被她吃光了。
而這些，不管是不是她的主觀意識，最後都被真兇利用，使她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玉羽可以很肯定地說，女鬼是被算計了，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女鬼身上沒有役鬼的印記，說明對方並沒有和她簽訂主仆契約，對方想算計她什麽呢？
“書生，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我是幫仇人呢？”
女鬼雖然提起生前的丈夫還有怨氣，可是仇她已經報了，現在再提起丈夫，雖然生氣，卻不會讓她失去理智了。
“你就沒想過，為什麽你的命運會被改變？按照生死簿上的記錄，你本來壽終而死，享年八十八歲，是難得的好命格。雖然沒什麽大富大貴，卻也一生平安，無疼無痛，兒女雙全。”
玉羽的話讓女鬼楞一下。
“書生，你說我兒女雙全？沒騙我？”
女鬼抓緊了欄桿，緊張地看著玉羽。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你確實是兒女雙全的命格，老了後還享受到了兒孫的福，最後是無病無痛離開人世，是難得的喜喪。”
玉羽把生死簿上的記錄又念了一次給女鬼聽，這一次她終於認真聽了。
“可是我被他們浸豬籠了啊！二十歲就死了，根本沒有活到八十八歲。孩子也沒保住，我剛剛知道他的存在，就被害死了。”
女鬼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你被算計了。最後誰得利，誰就是真兇。而且，我懷疑你孩子的靈魂在他們的手中，為的就是在你不受控制的時候，用孩子控制你。”
玉羽看著女鬼說道。
她死了，還殺死了全村的人，而最後誰又撿了便宜？當然是女鬼背後之人啦！更可怕的是，女鬼是懷著孩子死去的，她身邊應該還有一個鬼嬰才對。
可是鬼嬰在生死簿上卻沒有記錄，這不正常。和女鬼後面的事跡一樣，被什麽東西抹去了。
“主人不會這樣對我的，明明是他喚醒了我的神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女鬼不相信地撞著監牢的門，她想從裏面出來，想去追問主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她為主人做了許多事，沒有一件是好的。因為主人需要，她為主人送去了許多靈魂，有許多靈魂和她一樣，都是受害者。
可是她不管，她都送給了主人。有時候靈魂收集得不夠，她就直接殺死活人，把他們的靈魂從身體裏收走。
想到這些年她好像一直是在為仇人做事，女鬼開始發起瘋來。
“你要是不恢覆神智，又怎麽幫他做事？”
陷害她的人，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鬼瘋子，他要的是一個可以自主幫他做主的女鬼。
這不，女鬼做得有多好！在對方的刻意培養下，女鬼的實力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他需要什麽，女鬼就送什麽，還不用他親自出手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
女鬼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她有些逃避地躲到監牢角落，緊緊抱住了自己。
真相太過不堪，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你的丈夫和村人他們確實不無辜，但是如果沒有被人故意算計，你是絕對不會死的，更不會變成厲鬼殺害那麽多的人。”
村子裏肯定也有好人，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秀才的鬼話，但是他們也沒有逃過女鬼的鬼爪，最後都被女鬼吃了。還有周圍村子和縣城的百姓，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也無辜被殺被吃。而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的，因為他們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女鬼幫他們做事。
至於為什麽是女鬼，前面不是說了嗎？子母鬼啊！男的可懷不了孩子。
“你想想，在你被浸豬籠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幫你說話了？只是他們人少勢薄，沒有阻止成功罷了。”
玉羽不斷地勾起女鬼生前的回憶，然後她可悲地發現，確實有人想幫她，只是那些人太少了，他們說的話沒有人聽。
雖然沒能救下她，可是那些人對她有恩是實打實的，他們很努力地施救她了，他們相信她沒有偷人。
可她怎麽就不記得了呢？只記得仇恨，對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怎麽就不記得了呢？想到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都死在她的鬼爪之下，連靈魂都沒逃過。
“啊～”女鬼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整個地獄裏全是女鬼的聲音，實力稍低的重刑犯開始出現靈魂潰散的樣子。
判官他們不得不施展一層結界，把女鬼的聲音限制在她的監牢裏。這些重刑犯還不能死，他們的刑期還沒有滿呢。只有刑期滿後，他們才會被打散靈魂，真靈回靈奈河。
看來地府眾鬼還是小看了女鬼的實力，只憑她的叫聲，玉羽敢肯定她都快有金仙的實力了。
果然特殊時辰出生的人，帶著怨氣死去，實力就提升得越快嗎？
鐺鐺～
“發洩夠了嗎？雖然他們沒有救下你，但是他們對你有恩，這點你得承認吧？”
玉羽輕輕敲了兩下鐵欄，對女鬼問道。
“是。”
女鬼好像終於冷靜下來了，她木著一張鬼臉，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徹底心死的表現。
不過她還記得回答玉羽的話，雖然玉羽殘忍地揭穿了真相，讓她受到的打擊很大，但是她心中是感激的，不然她會一直把仇人當成恩人。
等到真相揭開後，她更無法接受這種結界。
“那麽你應該替他們報仇，你是殺人兇手，可是陷害你的人更可惡不是嗎？如果你沒有被陷害，你就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厲鬼，更不會殺了全村的人，這裏面甚至還包括了替你說話的人。”
玉羽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隨著他的話落下，女鬼漸漸恢覆了神智。
“我要替他們報仇。”
女鬼站起來，走到貼滿了符的欄桿前，一臉認真地看著玉羽。
“不需要你親自報仇，只要你把他的事說出來，自然有地府去收拾他。”
玉羽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而這個時候的女鬼也不計較玉羽勸說他的話。反而一臉認真地看著玉羽。
“可以，不過我只會跟閻君說。”
女鬼打量了一下判官，覺得他的實力有點低。雖然眼前這書生的實力好像有點厲害，但是他不是地府的人，女鬼感激他揭露了真相，不忍心拖累書生。
一個對自己友善，並且沒有絲毫看不起她，還給她取名字的書生，女鬼不想把他拖進這攤渾水呢！
主人很厲害，不然也不會讓地府如臨大敵，非要從她口中得知主人的下落。
“好。”
玉羽聽了也沒覺得女鬼是在瞧不起他，轉頭看向判官。
“我這便去請閻君。殿下，你看……”
判官有點用完就丟的架勢，不過玉羽沒和他計較，因為事關地府，對方不想讓他知道地府的事，可以理解。
雖說地府看著沒有仙界厲害，但實際上地府沒出事前，和神界都是平起平坐的。
仙界的仙帝，閻君都可以不拿他們當回事。
只是現在的閻君實力縮水得厲害，不得不暫時對仙界的人禮貌相待。
換成是以前，哪怕玉羽是仙帝的徒弟，也不值得判官對他這麽恭敬，連黑白無常都不需要向他行大禮。
以前的地府，人家的底氣就是這麽足。可惜現在的地府不得不依托仙界，受制於仙界。
玉羽是難得進入地府後，沒有對地府的事務指手畫腳的仙人，所以判官他們對玉羽的態度其實很不錯了。
早些年，連仙帝進入地府，都得恭恭敬敬。
地府是獨立於其他五界的存在，哪怕是仙人想要轉世，都得求到地府的頭上。
至於仙界自己安排仙人投胎轉世歷劫，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天地規則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六界生靈轉世投胎，必須經過地府，包括神界在內也是一樣。曾經的地府就是這麽牛，五界都要看地府的臉色，誰讓他們擁有唯一的轉回之道呢！
因此，玉羽才說地府的鬼神對他已經算是客氣了。換成萬年前試試，玉羽連面見判官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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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羽他身負天命？”
朱雀一臉震驚，他在下界時沒有看出來，上次見面也沒有看出來，清陽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仙眼並不能看到天命之人的命運。”
麒麟仙帝幫他問了出來，所以他們幾個都沒有看出來。
“因為你們不常跟小羽毛相處，所以不知道他的情況，我是他的師尊，小羽毛身上的特殊瞞不過我。”
清陽也不是用仙眼看出來，而是他根據玉羽的一些生命軌跡推演出來的。
“怎麽會這樣？”
青龍重重向後靠去，雖然他不能收下靈羽當徒弟，也不願意看到他是天命之人啊！
“從他拜入我門下開始，一切的軌跡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樣。雖然很多事情是小羽毛自己的選擇，可是誰能保證這不是它算計好了的呢？”
它早就知道小羽毛是這樣的人，所以小羽毛的選擇也是可以安排的。
清陽話感受最深的就是幾位仙帝，實力越高看清楚的東西就越多，對宇宙的真實也就越了解。
同樣，他們也無法擺脫它的控制，只有超脫後，才能自由向別的宇宙發展，而不是一直被困在這方宇宙。
“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們說一聲。”
白虎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為那個可愛的小師侄念經。雖然他和靈羽相處的時間連半天都沒有，還是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非常可愛品性也十分好的孩子。
這麽好的孩子，要真是天命之人，他們這些當師伯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裏能過得輕松一點。
“早點解決幕後之人，再來等待靈羽的天命吧！”
朱雀突然說道，他雖然之前處處針對靈羽，現在知道他是天命之人時，也忍不住同情起來。
自古以來，天命之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們最後的結局都不過是世人口中的聖人罷了。
聖人是那麽好當的嗎？就算靈羽不願意當聖人，發生的事也會一步步把他推到聖人的位置上。
而聖人，都是犧牲自己，成全眾生。
清陽從不懷疑小徒弟會這麽做，他本來就是一個心憂天下的人。相比起自身，小徒弟更在乎世界能不能和平，普通人能不能過上好日子。
都說修仙之人修煉久了，會忘記自己人族的身份，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生活，就再也無法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凡人。
可是小羽毛不是這樣的，他一直記得自己人族和普通人的身份。還記得他在下界時，因為聖雷宗對凡人的無情，小羽毛就許願希望聖雷宗消失。
然後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願望，成功讓聖雷宗在下界的宗門消失了。
當靈極飛升上來告訴他這些事時，清陽看穿了小徒兒，他一直都記得自己的身份，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來歷。
他是修仙者，卻也記得自己出身凡人。他不像其他仙人，對凡人雖有憐憫卻不在乎。因為凡人太多了，仙人只需要憐憫一下就好了，怎麽可能為了凡人而犧牲自己？
能做到這一點的，無一不是聖人。
而聖人？乾元宇宙並不是沒有聖人，只是那些聖人早就死了。
像曾經萬聖界飛升上來的聖人？清陽偏了一下頭。
“你們還記得萬聖界飛升上來的那個聖人嗎？他是什麽情況？”
清陽發現自己怎麽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而且對於他的結局，怎麽他們都沒有印象呢？
“記得，咦？又好像不記得了。”
麒麟仙帝撓了下頭說道，他記不得那位聖人的模樣了，明明還親眼見過的。
“看來大家都一樣，對他的印象很模糊。”
清陽眼神一冷，小徒弟飛升仙界後，跟他提過萬聖界的事，說是對萬聖這個名字聽到就很不舒服，非常的討厭。
“小羽毛非常討厭萬聖這兩個字。”
清陽點到即止，多一句都不說。
但是幾位仙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天命之子卻對他產生了厭惡，這難道是天命之子受到天命的警醒？
“查他。”
就兩個字，代表了五方仙帝的意思。
於是五方仙帝直屬的暗衛們，開始針對這個萬聖界的聖人調查了起來。
當然大家沒有傻到直接調查，而是用迂回的方法，繞過萬聖界悄悄調查。
只要他存在過的地方，總會留下痕跡。就算他是所謂的聖人又怎樣？聖人不是仙帝，雖然地位尊貴，但是在實力上未必有五方仙帝強大。
不過這些調查都需要時間，畢竟隔得太久了，只能靠著傳說，和他出生的宗門查起。
與仙帝們通完話，清陽靜靜坐在那裏，直到靈極來找他。
“師尊。”
靈極手中抱著一堆需要清陽親自處理的政務，看到清陽臉上隱晦不明的神情，他停下了腳步。
“是靈極啊！”
看到大徒弟，清陽終於恢覆了正常。
“是弟子，師尊。”
靈極這才走過去，把政務放在清陽的桌上。
“辛苦你了。”
清看著大徒弟，這段時間都是清陽在幫他處得北仙域的事，確實很辛苦。
“不辛苦，只要能早點找到小師弟，一切都值。”
靈極搖頭，和找小師弟比起來，政務這些都不算什麽。
“不知道小師弟在哪裏？過得怎樣？自從他拜入宗門後，就沒吃過苦，希望這一次也不要吃苦。”
靈極的擔心玉羽沒辦法收到，他正氣得罵人呢！
“你們一個個跑來求我救鬼，又不說明原因，怎麽我就這麽好騙？你們隨便一說，我就拼著老命去給你們救場？我究竟得有多缺心眼才會這麽幹啊？告訴你們，別說什麽地府要完了的話，用道德來綁架我。”
玉羽指著判官和黑白無常的鼻子大罵。
而被玉羽罵的判官和黑白無常也不敢反駁，本來就是他們沒理，要是再敢還嘴，信不信今天這位太子殿下會轉身就離開地府。
雖然這位殿下一直說他沒有辦法離開，但是地府和仙界還是有消息來往的，再加上他們在聖羽界收到的消息，很清楚這位殿下的本事。
是難得的全才，如果他想的話，離開地府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對方被扔進地府都大半年了，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早就找到離開的方法。
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責任心的緣故。
可惜這份責任心，今天就要碎在這裏了。面對地府這些鬼神無理的要求，玉羽是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們。
讓他去十八層地獄勸說一名重刑犯，只因為對方喜歡長得好看的美男子。地府的鬼神不符合她的審美，哪怕是其他鬼魂都不行，人家點明了只有人族男子才行，還得要活的。
因為那個重刑犯掌握著很重要的情報，地府鬼神沒辦法了，只好求到玉羽這裏來了。
居然讓他去出賣自己的色相，這些地府的鬼神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啊！
真以為他脾氣好就什麽要求都會答應嗎？
“殿下，她真的很重要，她掌握的情報，事關六界安危，還請殿下答應，套出情報。”
白無常雙手抱拳，向玉羽行大禮。
“六界？不是只有四界嗎？人界、魔界、仙界和冥界，而地府也就是所謂的冥界。”
雖然在藍星確實有六界之說，可是自從他穿越後，還是第一次聽到六界之說。
“回殿下，一直都是六界，妖界和神界因大道殘缺毀滅了，地府也差點沒了。更甚至在地府沒出事之前，更無鬼族之說。”
白無常回答玉羽，現在只是三個半界，仙界、魔界和人界是完整的，而地府只有原來的一半。
鬼族也是地府出事後才出現的，原來的鬼魂在地府何曾這般囂張，一個個老實到不行。
玉羽聽完白無常的話，覺得頭開始痛了起來。大道殘缺，妖界和神界被毀，連地府都只有原來的一半，怪不得亂成這樣啊！
雖然白無常說出了原因，玉羽還是很生氣，他並不想幫這個忙。
“好，就算我答應你們，我只是個孩子，對方再眼瞎也不可能對著一個孩子有什麽想法吧？”
美男子，首先他得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男童。
他現在的模樣好看是好看，就是和正常的美男子有一定歧義，並不符合美男子的形象。
“我們相信殿下有辦法的。”
從判官到黑白無常，一個個用信賴的眼神看著玉羽，對他的手段有足夠的信心。
被信任的玉羽，他想大吼一句別那麽信賴我啊？我沒這個本事，但是自己的本事裏有什麽，誰還能比他更清楚？
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不能長久保持成年狀態，卻也能維持在四個時辰之內。
幻術對鬼魂來說不管用，所以只能用他那一招了。
玉羽並不想用，一是攢一次仙力不容易，二是用了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就沒辦法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想對他做些什麽，玉羽只能被動挨打，靠身上的陣法和仙器護身了。
他本來就不是挨打後不還手的人，如果真到那地步，雖有陣法和仙器保護，玉羽還是會覺得憋氣。
他的人身安全是能得到保障，但是眼睜睜看著別人一直打你，換成誰不憋氣呢？
“還請殿下答應。”
白無常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卑鄙，但是為了地府，他別無選擇。
那重刑犯被他們關押了百年，不管任何刑罰都不能讓她開口，地府甚至都快放棄了。
直到判官提到了玉羽，說他是地府唯一的活人，而且長相甚至是俊美不凡。
被誇長得好看是很高興，但是讓他去色誘地府的重刑犯，玉羽表示這難度超標了。
“還請殿下答應。”
判官和黑無常也和白無常一樣向玉羽行大禮。
“孤還能拒絕嗎？”
玉羽氣炸，什麽叫趕鴨子上架他懂了，他現在就是這樣。
不過鴨子做不到的事，他還是能做到的。
跟著判官他們來到十八層地獄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玉羽進去前眾鬼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剛才還是孩童模樣的玉羽變成了成人狀態。
和大家想的一樣，俊美非凡。
玉羽讓身上的衣服從黑白色道袍，變換成月白色的寬袖長衫，玉帶緊束在細長腰上，再加上白色的玉冠，手拿折扇配上他那溫文爾雅的神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眾鬼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前面那句可以忽略，但是後面這句公子世無雙是真的給眾鬼好大一沖擊。
以後他們再看到俊美書生，也不會覺得對方有多好看了，因為他們已經見到了最好看的書生。
“走吧！”
玉羽清冷的目光掃過眾鬼，在他們楞住後，領先跨入十八層地獄監牢。
他一進入十八層地獄的監牢，之前還在哀嚎的重刑犯一下子都沈默了起來。
先是被他那張臉和風姿吸引，然後就是他身上的生氣讓他們心動。
吃了他，吃了他，靈魂深處不斷有聲音在蠱惑著他們。
玉羽一進來，面對著的就是一張張想吃了他，飽含谷欠望的臉。
啪～
手中折扇打開，只見一陣強大的生氣爆發而出，本應該享受的重刑鬼犯們，突然臉色大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
“好痛苦～”
“大人，饒了我們吧～”
本以為生氣會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卻不想龐大的生氣會讓他們痛苦，無數重刑鬼犯開始向玉羽求饒。
“嘻嘻，好俊美的書生啊～過來我看看，走近點，再走近一點啊～”
不，還是有例外，雖然也是一臉的痛苦，但是她好像很享受生氣帶去的刺激，根本不在乎那點痛苦。
甚至還朝著玉羽招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被強大的生氣傷害。
玉羽順著聲音看去，只見身著白色囚衣，頭發散開，長相只能算清秀的女鬼犯，正一臉貪婪地看著他的——臉。
“小書生，過來啊！你是在害怕嗎？放心，你這麽好看，我不會吃了你的。就算有鬼要傷害你，我可以幫你吃了他們，保護你啊～”
女鬼為了讓玉羽走近一點，不惜做出承諾，說完還瞪了那些和她一樣貪婪的鬼怪們～
不過一個貪的是他的臉，一個貪的是他的生氣，總之全都不懷好意啊！
女鬼的反應讓玉羽挑了下眉，怪不得判官他們非求著自己幫忙，看來這重刑犯確實難搞啊！
在眾鬼都在求饒的時候，只有她雖然痛卻更關註玉羽的臉，好像所有的痛苦都不如她欣賞美男子來得舒服，還有心思口花花地調戲他。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小書生你叫什麽名字？說出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你叫什麽名字？”
玉羽對她的調戲好似沒聽見，只是看著她問道。
“我的名字？名字？名字？”
女鬼被玉羽一問，怔了怔，然後開始念著名字兩個字。
“嗯～你沒有名字嗎？人都有名字，你也應該有啊！”
玉羽歪著頭打量著她，他沒有直接選擇套話，反而先詢問她的名字。也許是玉羽的眼神太過清正，看她的時候沒有半點歧視，就好像在看一個正常人。
雖然玉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從他一進門就用強大的生氣鎮壓了所有重刑犯，女鬼就知道他不簡單，是仙界的仙人。之前她不在乎，因為仙人還是鬼神，對她來說都一樣，都是她的敵人。
即使知道他是仙人，女鬼還是忍不住調戲他，因為他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她從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好看的男子，再加上獨特的書生氣質，讓女鬼怎麽可能忍得住嘛～
可是當這樣一位強大的仙人，對待她這樣罪孽深重的女鬼，一臉認真地詢問她的姓名。而玉羽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女鬼，讓她神情變得正經起來，沒有再調戲玉羽。
“沒有名字，從小家裏人只叫我大娘，後來嫁人他們叫我王氏，再後來他們罵我是惡鬼，名字……”
她沒有名字，父母沒取，夫君也一樣，她自己也從沒想過自己能擁有一個名字。
“名字是一個人的代號，擁有名字後你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什麽大娘，什麽王氏，你就是你。父母、夫君，他們不給你取也沒關系，你可以自己取一個名字啊！一個獨屬於你的名字，誰也搶不走的名字。”
玉羽合上折扇，雖然判官他們都沒有說女鬼的來歷，可是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玉羽可以聽出，她生前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可以給自己取名字嗎？他們都說女人不需要名字的，嫁人後會跟著夫家姓，只會叫我們某某氏，名字取了也沒有人叫。”
女鬼用飽含期待的眼神看著玉羽，書生是他們村子裏最受人尊敬的人物，如果連書生都這麽說，她是不是就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當然可以啊，不管男女，生下來就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你也一樣。”
玉羽用折扇輕輕敲著掌心，用不緊不慢的語速說著。
“可是我不會取名字，我沒有念過書。”
女鬼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取不出名字，她不識字。可是她想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一個叫出來就讓人羨慕的名字。
“你想要什麽樣的名字？”
玉羽問她。
“好聽的，所有人都羨慕的名字。”
女鬼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叫慧玉怎麽樣？聰慧，又像玉一樣潔白無瑕。”
玉羽想了想問道。
“慧玉？好，這名字真好聽，我就叫慧玉。”
女鬼念了一下，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雖然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名字，可是看書生一臉認真地幫她取名字，女鬼接受了這得來不易的新名字。
真好聽啊！在靈魂的最後時間裏，她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王大娘，更不是什麽王氏。
“書生，你真好。不像村裏的秀才，他罵我是蕩婦，還讓大家把我浸豬籠了。明明我什麽也沒有幹，是秀才的女兒和我丈夫通奸，為什麽死的是我呢？”
女鬼喃喃自語，她想不明白。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最後死的是她呢？
“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好。”
玉羽一聽，眉頭擰了起來。
“把慧玉的生死簿給我。”
玉羽向判官要生死簿，女鬼已經死去很久很久了，再加上她現在身上的罪孽，玉羽已經無法看到她生前的事。
“是。”
判官不敢不給，現在地府可要求著玉羽呢！
於是很快記錄著女鬼之事的生死簿就被送了來，判官翻到女鬼那一頁，然後遞給了玉羽。
生死簿上明明寫著女鬼應該壽終正寢，壽八十八，是個難得的好命格。
可是最後不知道什麽地方出了錯，最後女鬼二十歲那年便死了，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村子裏的秀才用她與人通奸的罪名，在宗族的壓迫下被浸了豬籠，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被當成了奸生子。
女鬼死後怨氣沖天，化為厲鬼，把村子裏的父母、婆家和村民全都殺了，吃掉了他們的靈魂，這裏面也包括了秀才一家，她都沒有放過他們。
然後生死簿就記錄到這裏，女鬼後面的事跡都沒有了，好像被什麽東西抹去了，連生死簿都追查不到。
或者說，以地府現在的生死簿，無法追查到女鬼所有的蹤跡。
玉羽又看向女鬼的生辰八字，發現她居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難得的極陰八字。
“這難道就是她被盯上的原因？”
玉羽懷疑女鬼的死不僅僅是被村人隱害，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別看女鬼現在一副慘樣被關在地獄，實際上她的實力可是很高的，有著太乙玄仙的實力，只比玉羽的金仙低一頭。要不是判官親自出手，還抓不到她。
從一個普通厲鬼，到太乙玄仙，如果沒有誰相助，普通厲鬼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實力。
要知道連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也才和天仙差不多，判官是金仙，閻君的實力更高，如果地府沒出事前可能比仙帝還要厲害，現在估計也就仙王級吧！
不然也鎮壓不了地府這麽多的重刑犯，全靠閻君一個鬼神支撐著地府，怪不是地府許多鬼都管不了，因為他們真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人手。
玉羽合上生死簿，看向女鬼。
“書生，雖然你給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地府想知道的事。”
女鬼不答，她早就看出來書生的目的，只是她不會說的，那是救了她的恩人，她不能恩將仇報。
“你在替仇人隱瞞？原來你的心這麽寬吧！連仇人都能幫。”
玉羽也沒解釋什麽，他確實是來套話的，只是能攻心，他也不願意動粗啊！
現在重刑犯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露骨覬覦著玉羽了，他們縮在監牢最裏面，用貪婪的眼神偷看著玉羽。這個仙人身上的生氣好濃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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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書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鬼一楞，然後朝著玉羽大喊。
“你，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難得的極陰八字，如果你是帶著怨氣而死，那麽化為的厲鬼就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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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羽只好念了出來，雖然女鬼確實不識字，但是她畢竟當了鬼那麽多年，對一個人的八字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確實是我的生辰八字，以前我怎麽沒想到呢！”女鬼拍著自己的頭，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八字會有問題，這也許就是燈下黑吧！
她受冤而死，死後怨氣沖天，化為厲鬼後殺死了村子裏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和丈夫一家，當然那個冤枉她的秀才她也沒有放過。
他們全都死了，靈魂也都被她死了。報完仇後，她好像又往別的村子而去，最後直接滅了一個縣城的百姓，然後就被救醒，從此跟著恩人做事。
“他嫌我容貌醜陋，說我不配和他在一起。”
女鬼突然開口，說起了她的丈夫。
“醜陋？不會啊，你雖然長得不是很美，卻也是普通人的正常樣貌，並不醜陋啊！”
玉羽看著女鬼的臉，這張臉雖說不是很漂亮，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和醜陋也沒有關系吧！
“哈哈哈哈～可是我的夫君就是嫌我醜啊！他每天都罵我醜。”
女鬼抓著欄桿大笑，明明周圍的人和她差不多，卻被夫君嫌棄她長得醜，女鬼時間一長，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得醜陋了。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難不成你真偷人了？如果他真覺得你醜，是不可能和你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吧！”
玉羽覺得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要是這女鬼真醜得下不去嘴，不管身材再好，男人也立不起來，更不要說和女鬼做那檔子的事了。
“當然是他的，每天晚上他都要折騰我好久。一邊折騰我，一邊罵我醜。”
女鬼的眼中出現了迷惑，按照書生的話來說，如果她的夫君真嫌棄她長得醜的話，為什麽每天晚上還要折騰她呢？
“他這是故意說的，就是想讓你自己也認為自己長得醜。”
玉羽沒想到，居然還會遇到古代版的PUA。
“剛才你說你的丈夫，和秀才的女兒好上了？”
“是的，小書生。他們經常待在一起，做一些不知羞恥的事情。”
女鬼親眼所見，看到秀才的女兒和她丈夫在家裏鬼混，兩人身上片縷不著摟在一起。
玉羽想了想，也許她丈夫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折辱她，讓女鬼自己受不了自殺，然後好給秀才的女兒騰位置。
至於女鬼的丈夫為什麽一邊折辱她，一邊和她睡覺，只能說罵人又不耽誤男人睡女人。
但是女鬼不管她丈夫怎麽罵她醜陋，晚上怎麽折騰她，就是不死。
再加上後面女鬼懷孕，讓秀才不得不出面指責女鬼通奸，把人弄死了，這樣一來才好給女兒騰位置啊！
不然聘為妻，奔為妾，通奸的人，即使是秀才的女兒也討不了好。做妾都是幸運了，大多數都是被宗族直接浸了豬籠。
秀才一家和女鬼的丈夫都想要她死，正好女鬼也被算計了。於是女鬼死了，看生死簿上的記錄，她還死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與她的八字簡直就是雙重增加，女鬼死後第三天就直接轉為厲鬼，回魂夜當晚就殺掉了全村的人，一個也沒有放過。
化為厲鬼的女鬼已經沒有了理智，等到後面她實力強高被所謂的恩人恢覆理智後，全村的人和周圍村子與整個縣城都已經被她吃光了。
而這些，不管是不是她的主觀意識，最後都被真兇利用，使她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玉羽可以很肯定地說，女鬼是被算計了，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女鬼身上沒有役鬼的印記，說明對方並沒有和她簽訂主仆契約，對方想算計她什麽呢？
“書生，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我是幫仇人呢？”
女鬼雖然提起生前的丈夫還有怨氣，可是仇她已經報了，現在再提起丈夫，雖然生氣，卻不會讓她失去理智了。
“你就沒想過，為什麽你的命運會被改變？按照生死簿上的記錄，你本來壽終而死，享年八十八歲，是難得的好命格。雖然沒什麽大富大貴，卻也一生平安，無疼無痛，兒女雙全。”
玉羽的話讓女鬼楞一下。
“書生，你說我兒女雙全？沒騙我？”
女鬼抓緊了欄桿，緊張地看著玉羽。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你確實是兒女雙全的命格，老了後還享受到了兒孫的福，最後是無病無痛離開人世，是難得的喜喪。”
玉羽把生死簿上的記錄又念了一次給女鬼聽，這一次她終於認真聽了。
“可是我被他們浸豬籠了啊！二十歲就死了，根本沒有活到八十八歲。孩子也沒保住，我剛剛知道他的存在，就被害死了。”
女鬼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你被算計了。最後誰得利，誰就是真兇。而且，我懷疑你孩子的靈魂在他們的手中，為的就是在你不受控制的時候，用孩子控制你。”
玉羽看著女鬼說道。
她死了，還殺死了全村的人，而最後誰又撿了便宜？當然是女鬼背後之人啦！更可怕的是，女鬼是懷著孩子死去的，她身邊應該還有一個鬼嬰才對。
可是鬼嬰在生死簿上卻沒有記錄，這不正常。和女鬼後面的事跡一樣，被什麽東西抹去了。
“主人不會這樣對我的，明明是他喚醒了我的神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女鬼不相信地撞著監牢的門，她想從裏面出來，想去追問主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她為主人做了許多事，沒有一件是好的。因為主人需要，她為主人送去了許多靈魂，有許多靈魂和她一樣，都是受害者。
可是她不管，她都送給了主人。有時候靈魂收集得不夠，她就直接殺死活人，把他們的靈魂從身體裏收走。
想到這些年她好像一直是在為仇人做事，女鬼開始發起瘋來。
“你要是不恢覆神智，又怎麽幫他做事？”
陷害她的人，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鬼瘋子，他要的是一個可以自主幫他做主的女鬼。
這不，女鬼做得有多好！在對方的刻意培養下，女鬼的實力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他需要什麽，女鬼就送什麽，還不用他親自出手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
女鬼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她有些逃避地躲到監牢角落，緊緊抱住了自己。
真相太過不堪，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你的丈夫和村人他們確實不無辜，但是如果沒有被人故意算計，你是絕對不會死的，更不會變成厲鬼殺害那麽多的人。”
村子裏肯定也有好人，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秀才的鬼話，但是他們也沒有逃過女鬼的鬼爪，最後都被女鬼吃了。還有周圍村子和縣城的百姓，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也無辜被殺被吃。而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的，因為他們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女鬼幫他們做事。
至於為什麽是女鬼，前面不是說了嗎？子母鬼啊！男的可懷不了孩子。
“你想想，在你被浸豬籠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幫你說話了？只是他們人少勢薄，沒有阻止成功罷了。”
玉羽不斷地勾起女鬼生前的回憶，然後她可悲地發現，確實有人想幫她，只是那些人太少了，他們說的話沒有人聽。
雖然沒能救下她，可是那些人對她有恩是實打實的，他們很努力地施救她了，他們相信她沒有偷人。
可她怎麽就不記得了呢？只記得仇恨，對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怎麽就不記得了呢？想到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都死在她的鬼爪之下，連靈魂都沒逃過。
“啊～”女鬼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整個地獄裏全是女鬼的聲音，實力稍低的重刑犯開始出現靈魂潰散的樣子。
判官他們不得不施展一層結界，把女鬼的聲音限制在她的監牢裏。這些重刑犯還不能死，他們的刑期還沒有滿呢。只有刑期滿後，他們才會被打散靈魂，真靈回靈奈河。
看來地府眾鬼還是小看了女鬼的實力，只憑她的叫聲，玉羽敢肯定她都快有金仙的實力了。
果然特殊時辰出生的人，帶著怨氣死去，實力就提升得越快嗎？
鐺鐺～
“發洩夠了嗎？雖然他們沒有救下你，但是他們對你有恩，這點你得承認吧？”
玉羽輕輕敲了兩下鐵欄，對女鬼問道。
“是。”
女鬼好像終於冷靜下來了，她木著一張鬼臉，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徹底心死的表現。
不過她還記得回答玉羽的話，雖然玉羽殘忍地揭穿了真相，讓她受到的打擊很大，但是她心中是感激的，不然她會一直把仇人當成恩人。
等到真相揭開後，她更無法接受這種結界。
“那麽你應該替他們報仇，你是殺人兇手，可是陷害你的人更可惡不是嗎？如果你沒有被陷害，你就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厲鬼，更不會殺了全村的人，這裏面甚至還包括了替你說話的人。”
玉羽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隨著他的話落下，女鬼漸漸恢覆了神智。
“我要替他們報仇。”
女鬼站起來，走到貼滿了符的欄桿前，一臉認真地看著玉羽。
“不需要你親自報仇，只要你把他的事說出來，自然有地府去收拾他。”
玉羽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而這個時候的女鬼也不計較玉羽勸說他的話。反而一臉認真地看著玉羽。
“可以，不過我只會跟閻君說。”
女鬼打量了一下判官，覺得他的實力有點低。雖然眼前這書生的實力好像有點厲害，但是他不是地府的人，女鬼感激他揭露了真相，不忍心拖累書生。
一個對自己友善，並且沒有絲毫看不起她，還給她取名字的書生，女鬼不想把他拖進這攤渾水呢！
主人很厲害，不然也不會讓地府如臨大敵，非要從她口中得知主人的下落。
“好。”
玉羽聽了也沒覺得女鬼是在瞧不起他，轉頭看向判官。
“我這便去請閻君。殿下，你看……”
判官有點用完就丟的架勢，不過玉羽沒和他計較，因為事關地府，對方不想讓他知道地府的事，可以理解。
雖說地府看著沒有仙界厲害，但實際上地府沒出事前，和神界都是平起平坐的。
仙界的仙帝，閻君都可以不拿他們當回事。
只是現在的閻君實力縮水得厲害，不得不暫時對仙界的人禮貌相待。
換成是以前，哪怕玉羽是仙帝的徒弟，也不值得判官對他這麽恭敬，連黑白無常都不需要向他行大禮。
以前的地府，人家的底氣就是這麽足。可惜現在的地府不得不依托仙界，受制於仙界。
玉羽是難得進入地府後，沒有對地府的事務指手畫腳的仙人，所以判官他們對玉羽的態度其實很不錯了。
早些年，連仙帝進入地府，都得恭恭敬敬。
地府是獨立於其他五界的存在，哪怕是仙人想要轉世，都得求到地府的頭上。
至於仙界自己安排仙人投胎轉世歷劫，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天地規則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六界生靈轉世投胎，必須經過地府，包括神界在內也是一樣。曾經的地府就是這麽牛，五界都要看地府的臉色，誰讓他們擁有唯一的轉回之道呢！
因此，玉羽才說地府的鬼神對他已經算是客氣了。換成萬年前試試，玉羽連面見判官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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