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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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柳如兒和她爹柳如風啞然。
確實沒有一種天賦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如果有早就被人知道了，不會連柳如風都沒有聽說過。
天眼也沒有這種功能，畢竟擁有天眼的人，每個世界總有那麽幾個幸運兒，然後再留下記錄。
陰陽宗又是超級大派，自然也有這方面的記錄了。
所以他們才驚訝玉羽的智慧，原來真的有孩子能聰明到這個地步嗎？
“我好像忘記說了，我小師弟並不是真正的孩子，他只是誤食朱果才一直停留在孩童的身形上。”
靈真拍了下額頭說道。
“啊～”
柳如兒驚呼一聲，面對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來如此，父女倆這才松了口氣。
如果只是因為誤食朱果一直長不大，那他們就能理解了。
不是人家孩子智多近妖，而是對方一直長不大，實際年齡早就成年了。
這樣一想，心裏就好受多了。
父女倆被帶到主峰，這時無塵早在主殿外等候了。
“柳宗主，歡迎來到太真仙派，請。”
對方作為一宗之主，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作為掌門，自然要親自迎接一下。
“無塵掌門，打擾了。”
柳如風向無塵行了一個道禮，他們父女貿然拜訪，著實有些失禮。
當然要不是太真仙派自己夠硬，可能現在他們父女就不僅僅失禮，而是逼迫兩派聯姻了。
“無妨，柳宗主請。”
無塵看了靈真一眼，微笑著說著。
靈真師叔還真是有福氣，出個門都能撞到爛桃花。
“無塵，你小孩子眼睛看哪裏？”
靈真咬牙威脅道。
“靈真師叔，您讓小師叔擔心了好多天。”
無塵不能說對靈真有什麽怨氣，但是他家小師叔的擔心也不能白有。
果然，柳如風父女倆聽到無塵的話後，都很心虛。這事是柳如兒做得不地道，怎麽能搶人家的玉簡呢！
不怪太真仙派的掌門指桑罵槐，主要是他們看到玉羽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可是面對一個長相容貌都停留在孩子時期的人，他們很難不產生愧疚啊！
“對不起啊，靈真的小師弟。”
柳如兒再次道歉，這一次相對宗門外的道歉，就正式了許多。
腰彎到了九十度，沒得到玉羽的回應前都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
“柳姐姐請起，我並沒有怪你。”
玉羽走過去扶起她，雖然因為她的行為讓自己擔心了好幾天，在人家姑娘真心道歉下，他也不會多計較。
“謝謝小師弟寬宏大量原諒我。”
柳如兒臉紅地退回父親柳如風身邊。
玉羽聽到柳如兒稱呼自己為小師弟時，頗有趣味地揚了揚眉。
“做什麽怪？”
靈極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大師兄，我哪裏有作怪嘛！”
玉羽抱住他家大師兄的手臂，朝他撒嬌道。
柳如兒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羨慕靈真。
他家的師兄師弟都很好相處啊，不像自己的師兄師姐們，一個個看到她就跟看瘟神一樣，恨不得立即逃走。柳如風看到女兒羨慕的眼神，他眼睛一暗，頓時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無塵掌門，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聊聊。”
既然有了決斷，柳如風也不繞圈子，直接跟無塵提出了一個怪異的要求。
“……好。”
無塵看了靈寶一眼，見他點頭這才答應下來。
於是無塵帶著柳如風去了偏殿。
大家對柳如風提出來的要求有點好奇，什麽樣的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
倒是玉羽若有所思地看了柳如兒一眼，如果真有什麽不好當著大家面說的，可能和這姑娘有關系。
不一會兒，無塵皺著眉回來，柳如風則一副老神在在地跟在他身後，看樣子對自己說的事很有把握啊！
“師尊。”
無塵拉著靈寶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當然他和靈寶是用元神在交流。
“雖然很唐突，但是我還得問柳宗主一句，你征求過柳姑娘的意思嗎？”
靈寶和無塵交流完畢後，朝柳如風問道。
“我現在跟她說。”
柳如風也知道如果不和女兒說清楚，她肯定會鬧的。
然後接下來，大家就知道柳如風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
“如兒，你願意留下來拜無塵掌門為師嗎？”
柳如風拉著女兒問道。
雖然他進入太真仙派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但是他從靈真的師兄弟身上看到了一個宗門的風氣。
如果一個宗門的風氣不好，那麽師兄弟之間的關系是絕對不會如此和睦的。
“爹？你在說些什麽啊？”
柳如兒完全沒想到，她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來提聯姻的事嗎？怎麽突然變成她拜掌門為師了？
“陰陽宗雖好，卻不適合你。”
柳如風摸著女兒頭，他知道自己那些徒弟對女兒有很多的不滿。當然，這和他偏心有很大的關系。
但是他就這麽一個女兒，平時偏心用的也是自己的資源，沒有動用宗門的資源，就算是這樣，也讓大家對女兒各種不滿，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資格不滿的？
他最遲三五百年後就要飛升了，要是留女兒一個人在陰陽宗內，他擔心如兒遲早要被人害了。
所以他剛才和無塵說的就是請他收下如兒，他用十萬靈極品靈石當拜師禮。
這可是大手筆了啊，無塵很想拒絕，可是十萬極品靈石啊，柳宗主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甚至連柳如兒修煉的資源都不用太真仙派操心，人家親爹會準備。也就是說，他們就給了個名頭，剩下的柳如風會安排好。
面對這麽大的手筆，老實說靈寶也心動了。
這才有了柳如風詢問女兒之事，也讓大家明白了柳如風的打算。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柳如風確實對妻子沒什麽感情，可是對唯一的女兒那是如珠如寶。所以即便柳如兒因為母親而對父親有怨，卻也願意親近他。
柳如兒聽到父親提起陰陽宗，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黯淡下來。
“女兒願意拜無塵掌門為師，爹你以後不用再擔心我了。”
柳如兒不是笨蛋，光是她爹留給她的東西，要是留在陰陽宗，她根本保不住。
就算她實力不錯，不是渡劫道君也是枉然。
而且她的實力有一部分還是用靈藥提升上來的，化神後期的修為想要渡劫沒有千年根本不用想。
“好孩子，爹這就替你求無塵掌門，請他收下你。”
柳如風撫摸著女兒頭，向來傲氣的他為了女兒向人低頭，換成是一個時辰之前，說出來他肯定會把對方打個半死，然後再恥笑一番。
堂堂的陰陽宗宗主，他會求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無塵掌門，還請你收下我這孽女，為她提供一塊安身之地。”
柳如風即便是一派之長，為了女兒也不得不低頭啊！
“柳宗主無須多禮，無塵答應就是了。”
無塵扶住柳如風，堂堂的渡劫道君，為了女兒卻向一個化神行禮，老實說還挺讓大家感動的。
“只是收徒之事，還是由我師尊上一任掌門來吧！”
無塵雖然答應收下柳如兒，但是收徒的人選上，他決定推舉自家師尊。
他才化神，柳如兒也是化神，化神初期收一個化神後期為徒，也太奇怪了點，讓外人見了立即就知道有貓膩了。
靈石他們想要，面子也不能丟。
“無塵掌門的師尊？”
柳如風這才註意到一直坐在無塵上位的靈寶，看無塵對他的態度，原來他就是太真仙派上一任掌門嗎？
太真仙派是師傳徒，和別的宗門不太相同，所以柳如風才驚訝。
真是了不起的宗門，只準師傳徒，就限制了宗門發展成父傳子的不良傳統。
怪不得親傳弟子不允許找道侶，想到陰陽宗內的那些家族勢力，柳如風對太真仙派的祖師佩服不已。
幾乎所有的宗門都有家族勢力占據，就算掌門一脈是師傳，卻還是會受到這些家族勢力的限制。
但是看太真仙派，就沒有這個煩惱，果然人家的祖師就是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斷絕了父傳子，從而限制了家族勢力在門派內的發展。
只要宗門的勢力掌握在師傳徒一脈的手上，就算有無數個家族，他們也無法對宗門造成任何影響。
“如此更好，我願意再加三萬極品靈石。”
柳如風一聽當然願意啦。
大手一揮，又是三萬極品靈石砸下來。
反正這些東西他帶到仙界也不用上，還不如給女兒買一個好出路呢！
這些極品靈石是他早年發現的一個大型靈石礦中挖出來的，可不是陰陽宗的。所以他想送誰就送誰，就算陰陽宗祖師來了，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定。
於是十三萬極品靈石，為柳如兒換了一個渡劫期道君的師尊。
幸好柳如兒是柳如風的女兒，一直沒有拜師，所以現在她拜靈寶為師，不是另投師門。
柳如兒甚至都沒有在陰陽宗的宗冊上，因為她也沒有拜柳如風為師學的也不是陰陽宗的功法，而是早年柳如風尋得的一門天級功法。
也許是早就發現了宗門對女兒的敵意，所以柳如風一直沒有讓女兒拜師，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想在今天拜師還有些麻煩，柳如風還得回宗門處理宗冊。
當看到柳如兒的名字被錄入太真仙派的宗冊時，柳如風總算松了口氣。
以後女兒就留在聖羽世界的太真仙派了，這個宗門的氣氛好，如兒只要不闖禍，她就能平安在宗門過一世。
不管是渡劫飛升，還是坐化，起碼在千年之內不用擔心女兒的安全。
他知道徒弟們一直不滿自己給女兒東西，可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資源是他的，他想給自己的女兒留下，有什麽不可以嗎？
一個個有了好東西，就想貪圖更多。
柳如風自認不是冤大頭，所以後來發現他們敵視女兒後，就再也沒有賜下過任何資源給徒弟了。
柳如兒原來一直不知道她爹擔心自己的安全，現在知道了，對柳如風的態度好上不少。
雖然這個爹對娘很渣，但是對她卻沒得說。
好矛盾啊！柳如兒糾結了。糾結歸糾結，拜師不能忘。
“師尊，請喝茶。”
柳如兒在玉羽他們幾個的見證下，給靈寶敬茶拜他為師。
“好，這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
靈寶也不是那種摳門的人，雖然他收徒弟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那十三萬的極品靈石份上。
但是人既然拜在他門下，別的徒弟有的，柳如兒也有。
一件可以護身的極品靈器，就是他給柳如兒的見面禮。
為啥不是道器，連他師尊清聖道君都沒兩件呢！
真當道器是大白菜啊！想要就有的。
極品靈器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柳如風本人還是很滿意的。
“謝謝師尊。”
柳如兒跪在地上接過靈器放在身上戴好，然後繼續向別的長輩們行禮。
大家都受了她的禮，同時送出了一份見面禮。
當柳如兒來到靈真面前時，兩人都有些尷尬。
從原來的追求者，變成了叔侄關系，老實說旁人看了都替他們難為情。
幸好兩人都不是什麽扭捏的人，柳如兒大大方方行了晚輩禮。
“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還是大師兄給我的劍符，裏面有大師兄三道劍意，道君來了都不怕。我沒啥好東西，就借大師兄的劍符送你了。”
靈真拿出一塊劍符，老實說他身上還真不缺劍符，大師兄和師尊把他們是武裝到了牙齒。
小師弟的遭遇讓師尊和大師兄在保護他們這一塊上，做足了功夫。
給了柳如兒，回頭他再向大師兄討要就是。
靈極本人看到自己的劍符被當成禮物送了出去也沒吭聲，他二師弟儲物袋裏有些什麽東西，他心裏大概還是有數的。
最好的東西就是他和師尊給的劍符了，所以他能送的也只有劍符。
“多謝師叔。”
柳如兒接過劍符，心裏還挺高興的。哪怕剛才靈極已經給了她一塊劍符當見面禮了，柳如兒也沒嫌棄好東西多。
劍修的劍符，向來都很搶手，更別說還是一位道君的劍符了。
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
“咳，還有這個，也還你。”
靈真拿出之前柳如兒扔下的廚具，把東西還給人家。
“謝謝師叔。”
柳如兒接過廚具收下來，最後來到玉羽面前。
“如兒拜見小師叔，小師叔請喝茶。”
柳如兒現在也知道了，在太真仙派真正不能惹的人，就是她面前這個有著孩子外貌的小師叔。
那可是從上到下的團寵啊，剛才拜師的時候，大師兄無塵掌門已經暗中提點過她了。
“大侄女請起，我也沒啥好東西，這籃子極品靈果就給你吃著玩吧！”
玉羽看出柳如兒和自己一樣是水木雙靈根，於是把自己平時吃的靈果拿了一籃子出來。
極品靈果，以他現在的修為，幾年就能收獲不少。
只是大多數都是水木屬性的，所以他平時很少給人。
極品靈果在外面論個賣，沒想到在太真仙派小師叔這裏，直接論籃子的。
“謝謝小師叔。”
柳如兒震驚自家小師叔的豪氣，這一籃子極品靈果，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極品靈果，在外面也要一兩萬極品靈石了。
極品靈果不同於普通靈果，在外面是可求可不可遇的存在。
有時候一個極品靈果的出現，都能讓眾人打得頭破血流。
極品靈果除了可以讓人的修為更進一步外，還擁有一定的洗髓作用，對修煉有很大的幫助。再加上極品靈果十分難種，一棵樹最後甚至結的果只有幾顆。
所以這才是極品靈果珍貴的地方，它稀少啊！
像這種直接拿出一籃子極品靈果的，就算是柳如風他也沒見識過啊！
這個宗門讓女兒拜對了。
柳如風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其實玉羽直接給出一籃子極品靈果，也是想讓柳如風知道，他那十三萬的極品靈石雖多，可是在他們太真仙派也不算什麽，更不是什麽窮宗門。
果然他豪氣的作風，成功震住了這對父女，讓他們對太真仙派的好感又往上提了提，同時還慶幸下手快。
等到柳如兒把父親帶自己的洞府時，父女倆同時松了口氣。
“那個叫靈羽的，你千萬不能得罪啊！為父看出來了，你的師尊和師叔他們，還有無塵掌門，全都很重視他。”
柳如風叮囑女兒道。
“爹，你放心吧！女兒明白的。”
柳如兒也不傻，自然看出了大家對玉羽的態度不同尋常。
等到她多打聽一下靈羽師叔的事，就知道大家為什麽對他最為重視了。
“不過你也別把自己的身份擺太低，咱們也不差，知道嗎？”
當爹的還是不願意看到女兒對外人放低姿態，所以要求她保持平常心就好。
“女兒知道了。”
柳如兒應道。
父女倆的對話眾人自然不知，不過他們也在主殿內說起這對父女。
“真是想不到啊，居然還有人為了自家女兒，能做到這個地步。”
靈寶感嘆道，幸好他沒找道侶，也沒有孩子。
“靈寶師兄，你知道陰陽宗在哪個世界嗎？”
這是玉羽第一次見到其他世界的人，老實說他很好奇。
“是陰陽界的宗門。”
靈寶還真知道對方的身份，陰陽宗在各大世界還挺出名的。
不像他們太真仙派，也就在聖羽世界比較出名，在其他世界幾乎沒啥名聲。
這當然和太真仙派的行事作風有關，大家去別的世界歷練時，都不會報太真仙派的名。
要是仇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後，追來聖羽世界報仇怎麽辦？
為了不給宗門惹麻煩，大家自然不會提及太真仙派的事。
所以在別的世界，宗門某個人可能很有名，但是宗門卻沒啥名頭。
“陰陽界，陰陽宗？該不會這陰陽宗在他們世界是一家獨大吧！”
玉羽念著這兩個名字，敢以世界為宗名的，他就見到這一個。
“差不多了。”
靈寶點頭，雖然陰陽界還有一些超級大派，可是沒有一個能和陰陽宗相提並論的。
“怪不得一下子能拿出十幾萬的極品靈石呢！”
靈寶這麽一解釋，玉羽就明白了。
差不多一半以上的資源都控制在陰陽宗名下，那麽作為一宗之主，柳如風的資產就可想而知了。
“別說，這徒弟收得值。”
靈寶讓無塵把這十幾萬極品靈石放進宗庫裏，一下子就讓宗門庫房變肥了起來。
極品靈石宗門當然有，只是無數人一分，留下的就不多了。
聖羽世界有十個大宗門，占據了六成以上的資源，還有三成是無主歸散仙的，一成歸小宗門。
和陰陽宗比起來，太真仙派也不是很富有了。
不過沒關系，以後他們會變得更好，大家一起使勁，總有一天會超過陰陽宗的。
在賺錢這方面，太真仙派不服任何人。
柳如兒和靈真之間的事解決了，大家也松了口氣。
能和平解決，總好過打架吧！
而且在名分上，兩人以後就是叔侄關系，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靈真決定，現在就進思過崖。
“不等師尊飛升過後再進去了？”
玉羽看向他家二師兄，原來一直說等師尊飛升後再進思過崖，沒想到一個姑娘就讓他反口了。
“不了，反正師尊飛升前，也會去思過崖看我們的。”
靈真搖了搖頭，他現在最好避著柳如兒一點，在人家姑娘徹底放下這段感情前，他還是不露面的好。
“也行，你去吧！”
靈極點頭，確實應該避著點好。
見靈極都答應了，靈真以最快的速度進了思過崖。
等柳如兒知道這個消息時，他都進去半個月了。
“小師叔，我就這麽惹靈真師叔討厭嗎？”
柳如兒哭喪著臉，向小師叔詢問。
她父親在太真仙派陪她住了半個月，昨天才離開。
今天她就得知靈真進思過崖的消息。
“大侄女，你哭什麽？”
玉羽正在修煉，被哭聲打斷，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這孩子有點不太懂事，不過看她哭得這麽傷心，這一次就原諒她。下一次敢再打擾到自己的修煉，玉羽可不會因為她是陰陽宗主的女兒就饒了她。
“小師叔，為什麽靈真師叔要去思過崖呢？”
柳如兒重覆一遍自己找玉羽哭訴的原因。
“二師兄要領悟劍意啊，要不是之前出了點意外，他早該進去了。”
玉羽拍拍屁股站起來，不以為然地說道。
確實有躲她的成分在裏面，不過更重要的是靈真需要領悟劍意，本來他成化神後就該進去的，拖到現在已經很晚了。
“是，是這樣嗎？”
柳如兒聽了玉羽的解釋，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出啊！
心裏的難受頓時好了不少，也不哭了。
雖然她心裏也明白，靈真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免得兩人撞見尷尬，但是只要不完全是因為她，柳如兒就能接受。
“就是這樣，所以現在可以離開了嗎？你打擾到我修煉了。大侄女啊，下次別人在修煉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要是不小心讓人走火入魔，你的責任就大了。”
玉羽不是在針對她，而是在提醒她。
“是，小師叔，弟子知錯了。”
柳如兒經過玉羽的提醒，這才明白自己剛才打擾到小師叔修煉的行為有多冒失。
而且還很危險，因為正在修煉的人被人貿然打擾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
也是玉羽可以一心兩用，才沒有被她害得受傷。不然剛進宗門就闖禍，這丫頭怕是要被退貨。
“你這常識比我還不如，算了我找個人教教你吧！”
玉羽發了個消息出去，不久就有人過來。
“小師叔，您找我有事？”
無傷急急忙忙飛來，看到玉羽無事才放下心。
“嗯，有點事麻煩你。”
玉羽跟無傷說了一下柳如兒的情況，在得到他答應後，把人交到無傷手裏。
“小師叔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導小師妹的。”
明明柳如兒是化神，無傷這個才金丹圓滿的弟子卻成了師兄。
“好，小師叔相信你。”
玉羽朝他們揮了揮手，趕緊走吧！別打擾到我老人家的修煉了。
“無傷師兄，我怎麽感覺到小師叔有點趕人的架勢呢？”
柳如兒下了山，一臉呆滯地問無傷。
“咳，小師妹你剛來不知道，小師叔因為早年誤食朱果的原因，很想早點晉升元嬰，因此平時修煉很是刻苦。”
無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柳如兒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
“我懂了，多謝無傷師兄的解釋。”
柳如兒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冒失，危險不說還容易引起誤會。
要不是小師叔脾氣好，換個人能把她扔到山下不可。
“小師叔真好。”
她都這麽冒失了，差點讓小師叔走火入魔都沒動手打她。
現在的柳如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啥也不知道的柳如兒了，她知道小師叔手中有不少保命的好東西。
他本人打不過沒關系，他手中有對付道君的各種劍符和道器，就憑這些東西打她不成問題。
和她在陰陽宗的待遇比起來，小師叔才是真正的團寵啊！
怪不得她爹一直說讓女兒跟她小師叔打好關系，原來是因為玉羽在整個宗門裏的地位很特殊啊。
要是和小師叔處好了關系，以後遇事求上一求，也免得柳如兒被人刁難。
玉羽把人甩給了無傷也不是隨便亂選的，柳如兒向來出手大方。無傷對她多有照顧，也能從她手裏得到一些好處。
算是互惠互利吧！
沒有人打擾後，玉羽繼續修煉。
他希望能在師尊飛升前晉升元嬰，這樣就能讓清陽看到他成年後的模樣了。
可惜啊，就算玉羽再怎麽努力修煉，最後還是沒能在清陽飛升前，修煉到元嬰長大成人。
三十年後，玉羽和靈極站在一起，送他們的師尊清陽飛升。
不出所有人所料，最先飛升的人是清陽。他的天賦好，再加上這些年玉羽投餵的好東西最多，所以大家都猜測他是最先渡過飛劫的人。
清陽不負眾人所望，順順利利渡過了飛升劫。
當時的劫雷把整個宗門都遮蓋了，清陽不得不跑到離宗門百裏遠的地方渡劫。
七劫散仙親自為他護法，趕走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留下了真心觀摩飛升劫的人。
清陽順利渡劫後，就輪到清聖幾個。
今天其實是清陽幾個師兄弟一同飛升的日子，清陽楞是壓著自己的飛升，非要等清聖他們一起。當師弟習慣了，他還想繼續當大家的小師弟。
現在聖陽峰只有他們師徒幾人，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徒弟，最後肯定是選擇和自己的徒弟待在一起。
清陽看著兩個徒弟，靈真、靈龍和靈鳳他已經去看過了，他們這會兒在思過崖裏雙眼婆娑地遙望聖陽峰。
師尊的飛升劫他們在思過崖都看到了，也知道他今天飛升仙界。
過了今天，他們就沒有師尊了。
“小羽兒啊，為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清陽摸著小徒弟的頭，兩個徒弟身上的道袍已經從藍白色八卦圖案，換成了更穩重的黑白色太極道袍。
這象征著太真仙派的權力順利交接，他們成為門中真正支撐起宗門的人了。
想到三十年前，新掌門的繼承儀式，清陽對大徒弟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放心的了。
唯有這小徒弟，最讓他舍不得。
“師尊，您就在仙界等著我吧！記得早點成為仙界第一劍修，弟子想抱大腿。”
玉羽強撐著笑臉對清陽說道。
“哼，還用你說，為師當然會是第一劍修。”
清陽輕輕拍了拍徒弟的額頭，有了小徒弟的打岔，現場的離別氣氛都消散了不少。
“靈極。”
清陽雖然最放心不下小徒弟，但是對大徒弟同樣也很關心。
“師尊，弟子在。”
靈極站在玉羽身後，靜靜看著對面那個對他來說如師如父的男人，再見就要等到他去仙界了。
“小心天外域魔，為師知道你想去外面的世界闖闖，但是劍聖前輩說的話，我想了想他可能不是杞人憂天，也許天外域魔會提前降臨。”
清陽的話讓靈極和玉羽都嚴肅起來，天外域魔真的會提前降臨嗎？
當時在場的人都不清楚，但是不妨礙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師尊放心，近些年弟子不會離開聖羽。”
靈極說道。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
見大徒弟明白自己的意思，清陽是真的放心了。
宗門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兩個徒弟也要排在宗門之後。
他飛升後，宗門裏戰鬥力最強的就是靈極了，所以他不想徒弟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聖羽世界，去外面歷練。
“師尊，我也可以幫大師兄的。”
玉羽主動說道，他別的幫不上忙，但是在治療這一塊，清泉飛升後，他就是老大了。
“為師知道小羽兒你可以做到，所以要乖要聽大師兄的話，知道嗎？”
清陽知道小徒弟向來主意多，而且膽子也大。
要是不讓靈極拘著一點，他能把聖羽世界的天翻過來。
“師尊，我很聽話啊！”
玉羽表示不服，他哪裏沒聽話了？師尊在這是汙蔑自己。
“對，是很聽話，就是聽了做不做看心情，對嗎？”
清陽對自家小徒弟能不了解？這小子陽奉陰違也不是第一次幹，虧得沒惹出啥禍，不然清陽再不舍得也要打徒弟了。
“咳，師尊你不要說那些掃興的話啦，這是我給你釀造的極品靈酒，也不知道去仙界後還能不能喝。”
玉羽把一個儲物戒指交到清陽的手中。
“下界的儲物空間到了仙界都不能用，為師就放到袖裏乾坤了。”
清陽早就知道下界的東西，上界能用的很少，所以早早就準備起來。
包括他那些師兄們，能帶上去的都放在袖裏乾坤了，這才是這招神通最大的用處。
“還有為師的收藏，都留給你了，回頭自己去大殿取。”
清陽把自己這些年收藏的東西全留給了玉羽，畢竟他是自己的關門弟子，本來就該由小徒弟繼承。
對於那些寧可把東西帶到仙界用不能放著生灰，也不留給徒弟的人，清陽表示這種人就不配收徒弟。
“謝謝師尊，愛你喲！”
玉羽雖然還是很傷感，卻也有了幾分高興。
他師尊可是道君哎，他的收藏自然不是一般的收藏了，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是超一流的。
“哼，小討債鬼。”
清陽彈了他額頭一下，還不忘看大徒弟的臉色。
見靈極對自己把所有的私藏，都給小徒弟的做法沒有任何不滿。
為什麽要不滿？本身就一直在給小師弟攢資源的靈極，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裏面有許多資源他也可以用上，然而靈極就是不在乎。
小師弟那麽可愛，師尊把所有的東西留給他都是應該的。
“我也給你留了一些東西，還有靈真他們幾個，小羽兒肯定知道為師留的是什麽，到時你拿出來給你的師兄師姐他們。”
清陽對小徒弟說道，這個任務小徒弟應該能完成吧？
“弟子明白，師尊你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玉羽點頭，他到時看看師尊留的適不適師兄師姐們，不適合他就換一個。
清陽也看出了小徒弟的想法，不過他沒有阻止。
小徒弟一心為幾位師兄師姐，自己同樣也是他們的師尊，沒有理由阻止啊！東西給了玉羽，他想送誰清陽不會管，也不想管。
反正最後也沒便宜外人，清陽巴不得如此呢！徒弟們相親相愛，說明他教徒有方，是自己的本事啊！
回頭還能和師兄們吹噓一番，讓他們羨慕。
至於他師兄們的私藏，估計都是留給大徒弟的，因為他們不像清陽，收了關門弟子。
至於帶上仙界？他們又不是那種摳門小氣，連徒弟都不舍得給的人。
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做嘛，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會給太真仙派丟臉的。
所以最後全留下的可能性很大的，靈寶這一批大徒弟們將會迎來一筆天降橫財。
雖然天降橫財確實值得高興，可是一想到師尊們馬上就要飛升仙界，大家又開心不起來了。
每個峰頭都在離別，清聖他們看著已經是渡劫期道君的大徒弟，還有一堆化神和元嬰徒弟，心裏多少帶著欣慰。
起碼他們盡到了自己的義務，為宗門留下了可以傳承的種子。
“小羽兒，為師還沒聽你唱過歌呢！你不是說藍星上的歌很好聽嗎？能唱一次給為師聽嗎？”
為了不讓徒弟們傷感，清陽向玉羽提出了一個奇怪的條件。
“好，師尊想聽什麽？”
玉羽楞了一下後問道。
“不知道，你隨便唱一首吧！”
清陽本來只是為了不讓徒弟們一直想他離開的事，故意找的借口，他也不知道要聽什麽歌。
“師尊，謝謝你把我救回宗，還收弟子為徒。謝謝你，給我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一個容身之處，謝謝你給了我前所未有的縱容和疼愛……”
“酒幹倘賣無……多麽熟悉的聲音……”
玉羽唱了起來。
“……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麽？……是你給我一個家，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酒幹倘賣無……”
唱著唱著，玉羽落淚了。靈極扭過頭，在一旁悄悄擦眼睛。
清陽本來只是想著不讓徒弟們因為離開而傷感，才提出了這個要求，沒想到反而讓大家更難受了。
可是聽著小徒弟歌聲中的不舍，清陽仰頭閉了閉眼，強忍淚意，聽玉羽唱完。
“時間到了。”
眼看就要中午，清陽他們最後再看徒弟們一眼，徹底放開修為，頓時天上灑下接引之光。
接引之光照在各個峰頂，頓時整個宗門的弟子看向那幾座被接引之光降臨的山峰。
天上仙樂響起，清陽他們的身體漸漸升起。
“師尊。”
玉羽甩開靈極的手沖上去拉住清陽的手，與他一起飛了起來。
“小羽兒，師尊要走了，記得要聽靈極的話啊！”
清陽對徒弟們的不舍，最後化為了一句聽話。
玉羽被清陽帶到空中飛了大概幾十米高，最後被接引之光輕輕彈開，落入了靈極的懷中。
“靈極，小羽兒？”
清陽看到小徒弟被彈下去，緊張到大喊。
“師尊，小師弟沒事。”
靈極摟著玉羽回道。
“師尊，你要等我啊！”
玉羽朝天上的清陽喊道。
“好。”
清陽的聲音傳下來，引得玉羽再次落淚。
“小師弟，師尊飛升了，你還有大師兄啊！”
靈極直到清陽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抱起玉羽輕輕拍著他的背。
“大師兄，我想師尊了。”
玉羽吸了吸鼻子，師尊才離開，他就想了。
“傻師弟，師尊肯定也在想我們呢！”
靈極望著恢覆藍天白雲的聖陽天空，從今天開始，他們就少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以前有清陽在，他們不管做什麽事，都有人替大家兜底，所以每次遇事都橫沖直撞，不顧後果。
現在那個無條件包容他們，會為他們討公道，當靠山的人飛升了。
師尊飛升了，留下了小徒弟。
玉羽：嗚~從今天開始，我就見不到師尊了。
註：歌是《酒幹倘賣無》，蘇芮所演唱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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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兒和她爹柳如風啞然。
確實沒有一種天賦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如果有早就被人知道了，不會連柳如風都沒有聽說過。
天眼也沒有這種功能，畢竟擁有天眼的人，每個世界總有那麽幾個幸運兒，然後再留下記錄。
陰陽宗又是超級大派，自然也有這方面的記錄了。
所以他們才驚訝玉羽的智慧，原來真的有孩子能聰明到這個地步嗎？
“我好像忘記說了，我小師弟並不是真正的孩子，他只是誤食朱果才一直停留在孩童的身形上。”
靈真拍了下額頭說道。
“啊～”
柳如兒驚呼一聲，面對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來如此，父女倆這才松了口氣。
如果只是因為誤食朱果一直長不大，那他們就能理解了。
不是人家孩子智多近妖，而是對方一直長不大，實際年齡早就成年了。
這樣一想，心裏就好受多了。
父女倆被帶到主峰，這時無塵早在主殿外等候了。
“柳宗主，歡迎來到太真仙派，請。”
對方作為一宗之主，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作為掌門，自然要親自迎接一下。
“無塵掌門，打擾了。”
柳如風向無塵行了一個道禮，他們父女貿然拜訪，著實有些失禮。
當然要不是太真仙派自己夠硬，可能現在他們父女就不僅僅失禮，而是逼迫兩派聯姻了。
“無妨，柳宗主請。”
無塵看了靈真一眼，微笑著說著。
靈真師叔還真是有福氣，出個門都能撞到爛桃花。
“無塵，你小孩子眼睛看哪裏？”
靈真咬牙威脅道。
“靈真師叔，您讓小師叔擔心了好多天。”
無塵不能說對靈真有什麽怨氣，但是他家小師叔的擔心也不能白有。
果然，柳如風父女倆聽到無塵的話後，都很心虛。這事是柳如兒做得不地道，怎麽能搶人家的玉簡呢！
不怪太真仙派的掌門指桑罵槐，主要是他們看到玉羽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可是面對一個長相容貌都停留在孩子時期的人，他們很難不產生愧疚啊！
“對不起啊，靈真的小師弟。”
柳如兒再次道歉，這一次相對宗門外的道歉，就正式了許多。
腰彎到了九十度，沒得到玉羽的回應前都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
“柳姐姐請起，我並沒有怪你。”
玉羽走過去扶起她，雖然因為她的行為讓自己擔心了好幾天，在人家姑娘真心道歉下，他也不會多計較。
“謝謝小師弟寬宏大量原諒我。”
柳如兒臉紅地退回父親柳如風身邊。
玉羽聽到柳如兒稱呼自己為小師弟時，頗有趣味地揚了揚眉。
“做什麽怪？”
靈極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大師兄，我哪裏有作怪嘛！”
玉羽抱住他家大師兄的手臂，朝他撒嬌道。
柳如兒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羨慕靈真。
他家的師兄師弟都很好相處啊，不像自己的師兄師姐們，一個個看到她就跟看瘟神一樣，恨不得立即逃走。柳如風看到女兒羨慕的眼神，他眼睛一暗，頓時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無塵掌門，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聊聊。”
既然有了決斷，柳如風也不繞圈子，直接跟無塵提出了一個怪異的要求。
“……好。”
無塵看了靈寶一眼，見他點頭這才答應下來。
於是無塵帶著柳如風去了偏殿。
大家對柳如風提出來的要求有點好奇，什麽樣的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
倒是玉羽若有所思地看了柳如兒一眼，如果真有什麽不好當著大家面說的，可能和這姑娘有關系。
不一會兒，無塵皺著眉回來，柳如風則一副老神在在地跟在他身後，看樣子對自己說的事很有把握啊！
“師尊。”
無塵拉著靈寶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當然他和靈寶是用元神在交流。
“雖然很唐突，但是我還得問柳宗主一句，你征求過柳姑娘的意思嗎？”
靈寶和無塵交流完畢後，朝柳如風問道。
“我現在跟她說。”
柳如風也知道如果不和女兒說清楚，她肯定會鬧的。
然後接下來，大家就知道柳如風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
“如兒，你願意留下來拜無塵掌門為師嗎？”
柳如風拉著女兒問道。
雖然他進入太真仙派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但是他從靈真的師兄弟身上看到了一個宗門的風氣。
如果一個宗門的風氣不好，那麽師兄弟之間的關系是絕對不會如此和睦的。
“爹？你在說些什麽啊？”
柳如兒完全沒想到，她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來提聯姻的事嗎？怎麽突然變成她拜掌門為師了？
“陰陽宗雖好，卻不適合你。”
柳如風摸著女兒頭，他知道自己那些徒弟對女兒有很多的不滿。當然，這和他偏心有很大的關系。
但是他就這麽一個女兒，平時偏心用的也是自己的資源，沒有動用宗門的資源，就算是這樣，也讓大家對女兒各種不滿，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資格不滿的？
他最遲三五百年後就要飛升了，要是留女兒一個人在陰陽宗內，他擔心如兒遲早要被人害了。
所以他剛才和無塵說的就是請他收下如兒，他用十萬靈極品靈石當拜師禮。
這可是大手筆了啊，無塵很想拒絕，可是十萬極品靈石啊，柳宗主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甚至連柳如兒修煉的資源都不用太真仙派操心，人家親爹會準備。也就是說，他們就給了個名頭，剩下的柳如風會安排好。
面對這麽大的手筆，老實說靈寶也心動了。
這才有了柳如風詢問女兒之事，也讓大家明白了柳如風的打算。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柳如風確實對妻子沒什麽感情，可是對唯一的女兒那是如珠如寶。所以即便柳如兒因為母親而對父親有怨，卻也願意親近他。
柳如兒聽到父親提起陰陽宗，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黯淡下來。
“女兒願意拜無塵掌門為師，爹你以後不用再擔心我了。”
柳如兒不是笨蛋，光是她爹留給她的東西，要是留在陰陽宗，她根本保不住。
就算她實力不錯，不是渡劫道君也是枉然。
而且她的實力有一部分還是用靈藥提升上來的，化神後期的修為想要渡劫沒有千年根本不用想。
“好孩子，爹這就替你求無塵掌門，請他收下你。”
柳如風撫摸著女兒頭，向來傲氣的他為了女兒向人低頭，換成是一個時辰之前，說出來他肯定會把對方打個半死，然後再恥笑一番。
堂堂的陰陽宗宗主，他會求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無塵掌門，還請你收下我這孽女，為她提供一塊安身之地。”
柳如風即便是一派之長，為了女兒也不得不低頭啊！
“柳宗主無須多禮，無塵答應就是了。”
無塵扶住柳如風，堂堂的渡劫道君，為了女兒卻向一個化神行禮，老實說還挺讓大家感動的。
“只是收徒之事，還是由我師尊上一任掌門來吧！”
無塵雖然答應收下柳如兒，但是收徒的人選上，他決定推舉自家師尊。
他才化神，柳如兒也是化神，化神初期收一個化神後期為徒，也太奇怪了點，讓外人見了立即就知道有貓膩了。
靈石他們想要，面子也不能丟。
“無塵掌門的師尊？”
柳如風這才註意到一直坐在無塵上位的靈寶，看無塵對他的態度，原來他就是太真仙派上一任掌門嗎？
太真仙派是師傳徒，和別的宗門不太相同，所以柳如風才驚訝。
真是了不起的宗門，只準師傳徒，就限制了宗門發展成父傳子的不良傳統。
怪不得親傳弟子不允許找道侶，想到陰陽宗內的那些家族勢力，柳如風對太真仙派的祖師佩服不已。
幾乎所有的宗門都有家族勢力占據，就算掌門一脈是師傳，卻還是會受到這些家族勢力的限制。
但是看太真仙派，就沒有這個煩惱，果然人家的祖師就是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斷絕了父傳子，從而限制了家族勢力在門派內的發展。
只要宗門的勢力掌握在師傳徒一脈的手上，就算有無數個家族，他們也無法對宗門造成任何影響。
“如此更好，我願意再加三萬極品靈石。”
柳如風一聽當然願意啦。
大手一揮，又是三萬極品靈石砸下來。
反正這些東西他帶到仙界也不用上，還不如給女兒買一個好出路呢！
這些極品靈石是他早年發現的一個大型靈石礦中挖出來的，可不是陰陽宗的。所以他想送誰就送誰，就算陰陽宗祖師來了，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定。
於是十三萬極品靈石，為柳如兒換了一個渡劫期道君的師尊。
幸好柳如兒是柳如風的女兒，一直沒有拜師，所以現在她拜靈寶為師，不是另投師門。
柳如兒甚至都沒有在陰陽宗的宗冊上，因為她也沒有拜柳如風為師學的也不是陰陽宗的功法，而是早年柳如風尋得的一門天級功法。
也許是早就發現了宗門對女兒的敵意，所以柳如風一直沒有讓女兒拜師，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想在今天拜師還有些麻煩，柳如風還得回宗門處理宗冊。
當看到柳如兒的名字被錄入太真仙派的宗冊時，柳如風總算松了口氣。
以後女兒就留在聖羽世界的太真仙派了，這個宗門的氣氛好，如兒只要不闖禍，她就能平安在宗門過一世。
不管是渡劫飛升，還是坐化，起碼在千年之內不用擔心女兒的安全。
他知道徒弟們一直不滿自己給女兒東西，可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資源是他的，他想給自己的女兒留下，有什麽不可以嗎？
一個個有了好東西，就想貪圖更多。
柳如風自認不是冤大頭，所以後來發現他們敵視女兒後，就再也沒有賜下過任何資源給徒弟了。
柳如兒原來一直不知道她爹擔心自己的安全，現在知道了，對柳如風的態度好上不少。
雖然這個爹對娘很渣，但是對她卻沒得說。
好矛盾啊！柳如兒糾結了。糾結歸糾結，拜師不能忘。
“師尊，請喝茶。”
柳如兒在玉羽他們幾個的見證下，給靈寶敬茶拜他為師。
“好，這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
靈寶也不是那種摳門的人，雖然他收徒弟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那十三萬的極品靈石份上。
但是人既然拜在他門下，別的徒弟有的，柳如兒也有。
一件可以護身的極品靈器，就是他給柳如兒的見面禮。
為啥不是道器，連他師尊清聖道君都沒兩件呢！
真當道器是大白菜啊！想要就有的。
極品靈器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柳如風本人還是很滿意的。
“謝謝師尊。”
柳如兒跪在地上接過靈器放在身上戴好，然後繼續向別的長輩們行禮。
大家都受了她的禮，同時送出了一份見面禮。
當柳如兒來到靈真面前時，兩人都有些尷尬。
從原來的追求者，變成了叔侄關系，老實說旁人看了都替他們難為情。
幸好兩人都不是什麽扭捏的人，柳如兒大大方方行了晚輩禮。
“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還是大師兄給我的劍符，裏面有大師兄三道劍意，道君來了都不怕。我沒啥好東西，就借大師兄的劍符送你了。”
靈真拿出一塊劍符，老實說他身上還真不缺劍符，大師兄和師尊把他們是武裝到了牙齒。
小師弟的遭遇讓師尊和大師兄在保護他們這一塊上，做足了功夫。
給了柳如兒，回頭他再向大師兄討要就是。
靈極本人看到自己的劍符被當成禮物送了出去也沒吭聲，他二師弟儲物袋裏有些什麽東西，他心裏大概還是有數的。
最好的東西就是他和師尊給的劍符了，所以他能送的也只有劍符。
“多謝師叔。”
柳如兒接過劍符，心裏還挺高興的。哪怕剛才靈極已經給了她一塊劍符當見面禮了，柳如兒也沒嫌棄好東西多。
劍修的劍符，向來都很搶手，更別說還是一位道君的劍符了。
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
“咳，還有這個，也還你。”
靈真拿出之前柳如兒扔下的廚具，把東西還給人家。
“謝謝師叔。”
柳如兒接過廚具收下來，最後來到玉羽面前。
“如兒拜見小師叔，小師叔請喝茶。”
柳如兒現在也知道了，在太真仙派真正不能惹的人，就是她面前這個有著孩子外貌的小師叔。
那可是從上到下的團寵啊，剛才拜師的時候，大師兄無塵掌門已經暗中提點過她了。
“大侄女請起，我也沒啥好東西，這籃子極品靈果就給你吃著玩吧！”
玉羽看出柳如兒和自己一樣是水木雙靈根，於是把自己平時吃的靈果拿了一籃子出來。
極品靈果，以他現在的修為，幾年就能收獲不少。
只是大多數都是水木屬性的，所以他平時很少給人。
極品靈果在外面論個賣，沒想到在太真仙派小師叔這裏，直接論籃子的。
“謝謝小師叔。”
柳如兒震驚自家小師叔的豪氣，這一籃子極品靈果，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極品靈果，在外面也要一兩萬極品靈石了。
極品靈果不同於普通靈果，在外面是可求可不可遇的存在。
有時候一個極品靈果的出現，都能讓眾人打得頭破血流。
極品靈果除了可以讓人的修為更進一步外，還擁有一定的洗髓作用，對修煉有很大的幫助。再加上極品靈果十分難種，一棵樹最後甚至結的果只有幾顆。
所以這才是極品靈果珍貴的地方，它稀少啊！
像這種直接拿出一籃子極品靈果的，就算是柳如風他也沒見識過啊！
這個宗門讓女兒拜對了。
柳如風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其實玉羽直接給出一籃子極品靈果，也是想讓柳如風知道，他那十三萬的極品靈石雖多，可是在他們太真仙派也不算什麽，更不是什麽窮宗門。
果然他豪氣的作風，成功震住了這對父女，讓他們對太真仙派的好感又往上提了提，同時還慶幸下手快。
等到柳如兒把父親帶自己的洞府時，父女倆同時松了口氣。
“那個叫靈羽的，你千萬不能得罪啊！為父看出來了，你的師尊和師叔他們，還有無塵掌門，全都很重視他。”
柳如風叮囑女兒道。
“爹，你放心吧！女兒明白的。”
柳如兒也不傻，自然看出了大家對玉羽的態度不同尋常。
等到她多打聽一下靈羽師叔的事，就知道大家為什麽對他最為重視了。
“不過你也別把自己的身份擺太低，咱們也不差，知道嗎？”
當爹的還是不願意看到女兒對外人放低姿態，所以要求她保持平常心就好。
“女兒知道了。”
柳如兒應道。
父女倆的對話眾人自然不知，不過他們也在主殿內說起這對父女。
“真是想不到啊，居然還有人為了自家女兒，能做到這個地步。”
靈寶感嘆道，幸好他沒找道侶，也沒有孩子。
“靈寶師兄，你知道陰陽宗在哪個世界嗎？”
這是玉羽第一次見到其他世界的人，老實說他很好奇。
“是陰陽界的宗門。”
靈寶還真知道對方的身份，陰陽宗在各大世界還挺出名的。
不像他們太真仙派，也就在聖羽世界比較出名，在其他世界幾乎沒啥名聲。
這當然和太真仙派的行事作風有關，大家去別的世界歷練時，都不會報太真仙派的名。
要是仇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後，追來聖羽世界報仇怎麽辦？
為了不給宗門惹麻煩，大家自然不會提及太真仙派的事。
所以在別的世界，宗門某個人可能很有名，但是宗門卻沒啥名頭。
“陰陽界，陰陽宗？該不會這陰陽宗在他們世界是一家獨大吧！”
玉羽念著這兩個名字，敢以世界為宗名的，他就見到這一個。
“差不多了。”
靈寶點頭，雖然陰陽界還有一些超級大派，可是沒有一個能和陰陽宗相提並論的。
“怪不得一下子能拿出十幾萬的極品靈石呢！”
靈寶這麽一解釋，玉羽就明白了。
差不多一半以上的資源都控制在陰陽宗名下，那麽作為一宗之主，柳如風的資產就可想而知了。
“別說，這徒弟收得值。”
靈寶讓無塵把這十幾萬極品靈石放進宗庫裏，一下子就讓宗門庫房變肥了起來。
極品靈石宗門當然有，只是無數人一分，留下的就不多了。
聖羽世界有十個大宗門，占據了六成以上的資源，還有三成是無主歸散仙的，一成歸小宗門。
和陰陽宗比起來，太真仙派也不是很富有了。
不過沒關系，以後他們會變得更好，大家一起使勁，總有一天會超過陰陽宗的。
在賺錢這方面，太真仙派不服任何人。
柳如兒和靈真之間的事解決了，大家也松了口氣。
能和平解決，總好過打架吧！
而且在名分上，兩人以後就是叔侄關系，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靈真決定，現在就進思過崖。
“不等師尊飛升過後再進去了？”
玉羽看向他家二師兄，原來一直說等師尊飛升後再進思過崖，沒想到一個姑娘就讓他反口了。
“不了，反正師尊飛升前，也會去思過崖看我們的。”
靈真搖了搖頭，他現在最好避著柳如兒一點，在人家姑娘徹底放下這段感情前，他還是不露面的好。
“也行，你去吧！”
靈極點頭，確實應該避著點好。
見靈極都答應了，靈真以最快的速度進了思過崖。
等柳如兒知道這個消息時，他都進去半個月了。
“小師叔，我就這麽惹靈真師叔討厭嗎？”
柳如兒哭喪著臉，向小師叔詢問。
她父親在太真仙派陪她住了半個月，昨天才離開。
今天她就得知靈真進思過崖的消息。
“大侄女，你哭什麽？”
玉羽正在修煉，被哭聲打斷，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這孩子有點不太懂事，不過看她哭得這麽傷心，這一次就原諒她。下一次敢再打擾到自己的修煉，玉羽可不會因為她是陰陽宗主的女兒就饒了她。
“小師叔，為什麽靈真師叔要去思過崖呢？”
柳如兒重覆一遍自己找玉羽哭訴的原因。
“二師兄要領悟劍意啊，要不是之前出了點意外，他早該進去了。”
玉羽拍拍屁股站起來，不以為然地說道。
確實有躲她的成分在裏面，不過更重要的是靈真需要領悟劍意，本來他成化神後就該進去的，拖到現在已經很晚了。
“是，是這樣嗎？”
柳如兒聽了玉羽的解釋，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出啊！
心裏的難受頓時好了不少，也不哭了。
雖然她心裏也明白，靈真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免得兩人撞見尷尬，但是只要不完全是因為她，柳如兒就能接受。
“就是這樣，所以現在可以離開了嗎？你打擾到我修煉了。大侄女啊，下次別人在修煉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要是不小心讓人走火入魔，你的責任就大了。”
玉羽不是在針對她，而是在提醒她。
“是，小師叔，弟子知錯了。”
柳如兒經過玉羽的提醒，這才明白自己剛才打擾到小師叔修煉的行為有多冒失。
而且還很危險，因為正在修煉的人被人貿然打擾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
也是玉羽可以一心兩用，才沒有被她害得受傷。不然剛進宗門就闖禍，這丫頭怕是要被退貨。
“你這常識比我還不如，算了我找個人教教你吧！”
玉羽發了個消息出去，不久就有人過來。
“小師叔，您找我有事？”
無傷急急忙忙飛來，看到玉羽無事才放下心。
“嗯，有點事麻煩你。”
玉羽跟無傷說了一下柳如兒的情況，在得到他答應後，把人交到無傷手裏。
“小師叔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導小師妹的。”
明明柳如兒是化神，無傷這個才金丹圓滿的弟子卻成了師兄。
“好，小師叔相信你。”
玉羽朝他們揮了揮手，趕緊走吧！別打擾到我老人家的修煉了。
“無傷師兄，我怎麽感覺到小師叔有點趕人的架勢呢？”
柳如兒下了山，一臉呆滯地問無傷。
“咳，小師妹你剛來不知道，小師叔因為早年誤食朱果的原因，很想早點晉升元嬰，因此平時修煉很是刻苦。”
無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柳如兒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
“我懂了，多謝無傷師兄的解釋。”
柳如兒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冒失，危險不說還容易引起誤會。
要不是小師叔脾氣好，換個人能把她扔到山下不可。
“小師叔真好。”
她都這麽冒失了，差點讓小師叔走火入魔都沒動手打她。
現在的柳如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啥也不知道的柳如兒了，她知道小師叔手中有不少保命的好東西。
他本人打不過沒關系，他手中有對付道君的各種劍符和道器，就憑這些東西打她不成問題。
和她在陰陽宗的待遇比起來，小師叔才是真正的團寵啊！
怪不得她爹一直說讓女兒跟她小師叔打好關系，原來是因為玉羽在整個宗門裏的地位很特殊啊。
要是和小師叔處好了關系，以後遇事求上一求，也免得柳如兒被人刁難。
玉羽把人甩給了無傷也不是隨便亂選的，柳如兒向來出手大方。無傷對她多有照顧，也能從她手裏得到一些好處。
算是互惠互利吧！
沒有人打擾後，玉羽繼續修煉。
他希望能在師尊飛升前晉升元嬰，這樣就能讓清陽看到他成年後的模樣了。
可惜啊，就算玉羽再怎麽努力修煉，最後還是沒能在清陽飛升前，修煉到元嬰長大成人。
三十年後，玉羽和靈極站在一起，送他們的師尊清陽飛升。
不出所有人所料，最先飛升的人是清陽。他的天賦好，再加上這些年玉羽投餵的好東西最多，所以大家都猜測他是最先渡過飛劫的人。
清陽不負眾人所望，順順利利渡過了飛升劫。
當時的劫雷把整個宗門都遮蓋了，清陽不得不跑到離宗門百裏遠的地方渡劫。
七劫散仙親自為他護法，趕走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留下了真心觀摩飛升劫的人。
清陽順利渡劫後，就輪到清聖幾個。
今天其實是清陽幾個師兄弟一同飛升的日子，清陽楞是壓著自己的飛升，非要等清聖他們一起。當師弟習慣了，他還想繼續當大家的小師弟。
現在聖陽峰只有他們師徒幾人，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徒弟，最後肯定是選擇和自己的徒弟待在一起。
清陽看著兩個徒弟，靈真、靈龍和靈鳳他已經去看過了，他們這會兒在思過崖裏雙眼婆娑地遙望聖陽峰。
師尊的飛升劫他們在思過崖都看到了，也知道他今天飛升仙界。
過了今天，他們就沒有師尊了。
“小羽兒啊，為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清陽摸著小徒弟的頭，兩個徒弟身上的道袍已經從藍白色八卦圖案，換成了更穩重的黑白色太極道袍。
這象征著太真仙派的權力順利交接，他們成為門中真正支撐起宗門的人了。
想到三十年前，新掌門的繼承儀式，清陽對大徒弟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放心的了。
唯有這小徒弟，最讓他舍不得。
“師尊，您就在仙界等著我吧！記得早點成為仙界第一劍修，弟子想抱大腿。”
玉羽強撐著笑臉對清陽說道。
“哼，還用你說，為師當然會是第一劍修。”
清陽輕輕拍了拍徒弟的額頭，有了小徒弟的打岔，現場的離別氣氛都消散了不少。
“靈極。”
清陽雖然最放心不下小徒弟，但是對大徒弟同樣也很關心。
“師尊，弟子在。”
靈極站在玉羽身後，靜靜看著對面那個對他來說如師如父的男人，再見就要等到他去仙界了。
“小心天外域魔，為師知道你想去外面的世界闖闖，但是劍聖前輩說的話，我想了想他可能不是杞人憂天，也許天外域魔會提前降臨。”
清陽的話讓靈極和玉羽都嚴肅起來，天外域魔真的會提前降臨嗎？
當時在場的人都不清楚，但是不妨礙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師尊放心，近些年弟子不會離開聖羽。”
靈極說道。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
見大徒弟明白自己的意思，清陽是真的放心了。
宗門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兩個徒弟也要排在宗門之後。
他飛升後，宗門裏戰鬥力最強的就是靈極了，所以他不想徒弟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聖羽世界，去外面歷練。
“師尊，我也可以幫大師兄的。”
玉羽主動說道，他別的幫不上忙，但是在治療這一塊，清泉飛升後，他就是老大了。
“為師知道小羽兒你可以做到，所以要乖要聽大師兄的話，知道嗎？”
清陽知道小徒弟向來主意多，而且膽子也大。
要是不讓靈極拘著一點，他能把聖羽世界的天翻過來。
“師尊，我很聽話啊！”
玉羽表示不服，他哪裏沒聽話了？師尊在這是汙蔑自己。
“對，是很聽話，就是聽了做不做看心情，對嗎？”
清陽對自家小徒弟能不了解？這小子陽奉陰違也不是第一次幹，虧得沒惹出啥禍，不然清陽再不舍得也要打徒弟了。
“咳，師尊你不要說那些掃興的話啦，這是我給你釀造的極品靈酒，也不知道去仙界後還能不能喝。”
玉羽把一個儲物戒指交到清陽的手中。
“下界的儲物空間到了仙界都不能用，為師就放到袖裏乾坤了。”
清陽早就知道下界的東西，上界能用的很少，所以早早就準備起來。
包括他那些師兄們，能帶上去的都放在袖裏乾坤了，這才是這招神通最大的用處。
“還有為師的收藏，都留給你了，回頭自己去大殿取。”
清陽把自己這些年收藏的東西全留給了玉羽，畢竟他是自己的關門弟子，本來就該由小徒弟繼承。
對於那些寧可把東西帶到仙界用不能放著生灰，也不留給徒弟的人，清陽表示這種人就不配收徒弟。
“謝謝師尊，愛你喲！”
玉羽雖然還是很傷感，卻也有了幾分高興。
他師尊可是道君哎，他的收藏自然不是一般的收藏了，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是超一流的。
“哼，小討債鬼。”
清陽彈了他額頭一下，還不忘看大徒弟的臉色。
見靈極對自己把所有的私藏，都給小徒弟的做法沒有任何不滿。
為什麽要不滿？本身就一直在給小師弟攢資源的靈極，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裏面有許多資源他也可以用上，然而靈極就是不在乎。
小師弟那麽可愛，師尊把所有的東西留給他都是應該的。
“我也給你留了一些東西，還有靈真他們幾個，小羽兒肯定知道為師留的是什麽，到時你拿出來給你的師兄師姐他們。”
清陽對小徒弟說道，這個任務小徒弟應該能完成吧？
“弟子明白，師尊你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玉羽點頭，他到時看看師尊留的適不適師兄師姐們，不適合他就換一個。
清陽也看出了小徒弟的想法，不過他沒有阻止。
小徒弟一心為幾位師兄師姐，自己同樣也是他們的師尊，沒有理由阻止啊！東西給了玉羽，他想送誰清陽不會管，也不想管。
反正最後也沒便宜外人，清陽巴不得如此呢！徒弟們相親相愛，說明他教徒有方，是自己的本事啊！
回頭還能和師兄們吹噓一番，讓他們羨慕。
至於他師兄們的私藏，估計都是留給大徒弟的，因為他們不像清陽，收了關門弟子。
至於帶上仙界？他們又不是那種摳門小氣，連徒弟都不舍得給的人。
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做嘛，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會給太真仙派丟臉的。
所以最後全留下的可能性很大的，靈寶這一批大徒弟們將會迎來一筆天降橫財。
雖然天降橫財確實值得高興，可是一想到師尊們馬上就要飛升仙界，大家又開心不起來了。
每個峰頭都在離別，清聖他們看著已經是渡劫期道君的大徒弟，還有一堆化神和元嬰徒弟，心裏多少帶著欣慰。
起碼他們盡到了自己的義務，為宗門留下了可以傳承的種子。
“小羽兒，為師還沒聽你唱過歌呢！你不是說藍星上的歌很好聽嗎？能唱一次給為師聽嗎？”
為了不讓徒弟們傷感，清陽向玉羽提出了一個奇怪的條件。
“好，師尊想聽什麽？”
玉羽楞了一下後問道。
“不知道，你隨便唱一首吧！”
清陽本來只是為了不讓徒弟們一直想他離開的事，故意找的借口，他也不知道要聽什麽歌。
“師尊，謝謝你把我救回宗，還收弟子為徒。謝謝你，給我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一個容身之處，謝謝你給了我前所未有的縱容和疼愛……”
“酒幹倘賣無……多麽熟悉的聲音……”
玉羽唱了起來。
“……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麽？……是你給我一個家，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酒幹倘賣無……”
唱著唱著，玉羽落淚了。靈極扭過頭，在一旁悄悄擦眼睛。
清陽本來只是想著不讓徒弟們因為離開而傷感，才提出了這個要求，沒想到反而讓大家更難受了。
可是聽著小徒弟歌聲中的不舍，清陽仰頭閉了閉眼，強忍淚意，聽玉羽唱完。
“時間到了。”
眼看就要中午，清陽他們最後再看徒弟們一眼，徹底放開修為，頓時天上灑下接引之光。
接引之光照在各個峰頂，頓時整個宗門的弟子看向那幾座被接引之光降臨的山峰。
天上仙樂響起，清陽他們的身體漸漸升起。
“師尊。”
玉羽甩開靈極的手沖上去拉住清陽的手，與他一起飛了起來。
“小羽兒，師尊要走了，記得要聽靈極的話啊！”
清陽對徒弟們的不舍，最後化為了一句聽話。
玉羽被清陽帶到空中飛了大概幾十米高，最後被接引之光輕輕彈開，落入了靈極的懷中。
“靈極，小羽兒？”
清陽看到小徒弟被彈下去，緊張到大喊。
“師尊，小師弟沒事。”
靈極摟著玉羽回道。
“師尊，你要等我啊！”
玉羽朝天上的清陽喊道。
“好。”
清陽的聲音傳下來，引得玉羽再次落淚。
“小師弟，師尊飛升了，你還有大師兄啊！”
靈極直到清陽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抱起玉羽輕輕拍著他的背。
“大師兄，我想師尊了。”
玉羽吸了吸鼻子，師尊才離開，他就想了。
“傻師弟，師尊肯定也在想我們呢！”
靈極望著恢覆藍天白雲的聖陽天空，從今天開始，他們就少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以前有清陽在，他們不管做什麽事，都有人替大家兜底，所以每次遇事都橫沖直撞，不顧後果。
現在那個無條件包容他們，會為他們討公道，當靠山的人飛升了。
師尊飛升了，留下了小徒弟。
玉羽：嗚~從今天開始，我就見不到師尊了。
註：歌是《酒幹倘賣無》，蘇芮所演唱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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