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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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奶狗
◎“是，我想給她全世界，但現在看來她心裏只有比賽。”◎
因為她, 將所有人的命運都帶來不可磨滅的不幸，這是事實。
幸好那一切都只是原命運裏發生的事情，如今一切都已經改變。
“誒你這好端端的, 咳，給我背拜師宣誓？”方程若第一次被愛徒抱著, 胡子一抖一抖的,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算是吧, 老師。”風神若微微松開他，突發奇想, 伸出拉鉤的手勢，“老師, 我們拉鉤一起宣誓吧？熱愛科學, 熱愛生命, 堅決不利用所學的知識，從事任何違法犯罪或破壞人類文明的行為。”
“？”方程若看了看她伸出來的手，又看向她認真的小臉，哭笑不得, “還像小孩兒一樣呢！”
“哎呀老師, 拉鉤嘛。”若是未來她出了事，老師應該會記得今天的承諾吧？她幹脆主動拉出方程若的手, 強行拉鉤蓋章, “老師, 那我們說好了啊, 以後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牢記今天的誓言。”
惹得方程若無奈搖頭, “行行行, 別晃了別晃了, 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她嘿嘿直笑，不好意思地放開手，“反正我當老師答應了，我也保證，決不做任何違背師門為非作歹破壞人類文明的事情。我要用我的聰明才智造福人類，哪怕不能為人類做出多大的貢獻，也起碼要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真心待我的親朋好友。”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忽然說這個，但知道你有這個心，老師我很欣慰。”方程若說著，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大可放心，你老師我作為世間少有的全能型天才，定然不會做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你老師我啊……後半輩子就待在明堂學園，就守著這座圖書館，哪裏也不去。”
“守著這個圖書館？”風神若眼睛一亮，聞到了八卦的氣息，“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老師你來明堂學園的原因誒，方便說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方程若摸了摸胡子，笑吟吟地說：“你師母生前的願望就是修建一個可以博覽天下的圖書館，可惜，她沒能等到明堂學園成立。”
“啊？對、對不起老師，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麽，之前是我故意不說的。”
“那現在……”怎麽忽然想說了？
方程若感嘆：“剛剛聽你那番話，忽然想起你師母，當年……她走的時候，也是怕我會走上彎路。大概是擔心我年邁無依，做了壞事會無人送終吧。”
在風神若開口前，他又開心地笑了出聲。
“不過她估計也沒想到，我會收到這麽好一個徒弟。”
說著看著風神若，摸摸胡子開玩笑道：
“丫頭，以後要不要順便給我養老送終？”
“當然要！”風神若恨不得把頭都點成虛影，“這是我的榮幸！別說以後，就是現在你直接搬進風園，我都養！不止我養，相信我的爸爸媽媽，我的朋友，都非常歡迎老師加入！”
這麽好的老師，說是她的第二個父親都不為過。
方程若露出欣慰的神情來，滿意地點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這輩子……不算白活。”
“那老師，你要搬來風園嗎？我旁邊還有個房間可敞亮了，不知道你之前去釣魚有沒有註意到，那個房間好像都可以在陽臺上釣魚……”
風神若越說越來勁兒，最後就差沒進入營銷模式，一個勁兒地勸說自家老師搬過去。
方程若哭笑不得，故意逗她，“你直接讓我住家裏，不怕你爸爸媽媽不同意？”
風神若一臉篤定，“我可是我爸爸媽媽親生的，和他們的想法喜好大差不差，我喜歡的老師，我爸爸媽媽他們肯定也喜歡！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你看，你和我爸爸也很合得來，下棋也沒少贏我爸爸吧？”
“瞧瞧你這歪理。”他笑著無奈搖頭，扭頭撇了撇對面的一大堆實驗數據，“這事兒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回歸正題，這次比賽你都跟你爸媽誇下海口，要是拿不到名次，看你怎麽辦。”
“不可能，就算我拿不到名次，我爸爸媽媽也不會怪我的。”說是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立即跑去翻數據，秒進入狀態，“老師你看看這個，我昨天回去時就註意到……”
一旦進入學習狀態，就是樓上天塌了也打擾不到他們。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若不是方程若再三提醒樓上明淩還在等，風神若還舍不得停手，只能依依不舍暫時告別論文框架，上樓找人。
圖書館的休息區，風神若一走進去就被休息區裏的人統一聚焦，各個盯著她露出各色反應。
十有八九是網上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同學們紛紛慕名吃瓜而來。
除非真的談地下戀，不然她和明淩在一起的事情，還真逃不過群眾的眼睛。
風神若暗暗嘆一口氣，幸好這些年的經歷讓她面對各種大場合都能鎮定自若，不至於自亂陣腳。
嗯，前提是某個狗東西不作妖。
一抹清冷矜貴的身影從休息區的書架旁款款經過，分走大半人的註意力。
風神若原本還想進去找人，見狀立即停下腳步，待男人一靠近，先發制人，朝他點點頭，先一步轉身出門，“走吧。”
她可不想自己和老公吃個飯還得上熱搜，又是在圖書館這種學習場合裏。
明淩跟上她，動作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哇！
全場嘩然。
“牽手了牽手了！”
“男神別慫啊！親上去！給我親！”
“他們真在一起了啊？我之前還以為是謠言。”
“手都牽了還謠言呢！你看到你男神都在這裏等了一早上嘛。”
“這是什麽三好男朋友，有顏有錢還體貼，我忽然覺得明淩是小奶狗系列，我是不是瘋了？”
“醒醒朋友，你看看校草那身腱子肉，奶狗？”
風神若：“……”
她下意識想縮回手，但男人的大掌就像裝了回力扣一樣，越抓越緊，一時無語極了。
等一坐上代步車，立即沒好氣道：“不是說好低調的嗎？”
“等女朋友吃飯不算低調？”明淩定好目的地後，慢條斯理地重新握住她的手，“還是你想讓我直接到你的實驗室門口等你？”
“……我是說這個。”她舉起被十指緊扣的手，“圖書館這種學習的地方，是適合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嗎？”
明淩挑挑眉，“看不出來，我女朋友思想這麽保守。”
一團怒火冒出，風神若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圖書館的成立目的是什麽，還需要我說明嗎？什麽時候在圖書館談戀愛成了開放思想你告訴我？我把圖書館當場學習重地，怎麽就變成思想保守了？”
他要是敢繼續說，她立即轉身回去。
曉是明淩都識時務者，沈默兩秒，“……寶貝兒心情不好？”
你才看出來啊！被迫打斷學習的風神若，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忍不住怨念出聲，“早上不是才一起吃過早餐嗎？午餐還非要繼續一起吃，是不是晚上你還想跟我回家吃晚飯？”
黏人是他的隱藏屬性吧？這人現在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忙了？以前還見他忙的半夜不睡覺。
“寶貝兒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男人說著，還煞有其事地補充：“我這就讓人準備禮物。”
風神若磨了磨後槽牙，“……我是讓你別這麽黏人，我這幾天很忙很忙。”
黏人？剛確定關系沒滿一天的明淩，薄唇輕扯，“我以為監督女朋友吃飯是我應做的職責。”
“我又不是不吃飯，我老師叫了外賣——”
“哦，原來想陪老師吃飯，不想陪男朋友。”
風神若：“……”
還是低沈好聽的嗓音，就是暗藏著幾分怨念。
她怨念他黏人，他估計也在怨念她忙。
這是失而覆得的老公，跟他計較這些做什麽，反正他已經在戀愛腦的道路上一去不覆返。
她一沈默，代步車內就只剩下細微的行進聲。
十指緊扣的手逐漸用力，明淩臉色微沈，“風神若——”
“好好好，給你黏給你黏，天天陪你吃飯，行了吧！”風神若可太了解這個男人的小心眼，主動湊過去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悶聲哼哼。
男人俊臉上的神色微滯，片刻才低聲說：“敷衍。”
“沒有敷衍，但我這幾天確實是很忙，比賽方那邊要求先提交論題，我和老師研究了一上午，現在還沒有做出決定呢。”忽然這麽趕也是她應得的，前面她睡了四天，昨晚才開始寫。
“你的想法都是最好的，相信你自己。”
“是吧，我其實已經有了好幾個想法，不過還得再對比對比，和老師一起決定用哪個論題。這關乎後續論文開展，不能馬虎……”
後面全是自己在論文寫作上遇到的種種難題，潛意識早已經將明淩當自己老公的風神若，傾訴得毫無顧忌。
就這麽絮絮叨叨念了一路，到了零食店才堪堪停止。
午餐又是在零食店裏單獨開小竈，同樣是一大桌她喜歡吃的東西。
幸好她最近食量大，吃飽後肚子圓起來也正常，不用擔心會被明淩發現什麽異常。想到自家爸爸媽媽下午會來宿舍看她，便在回圖書館的路上和明淩坦白。
“下午我爸爸媽媽來看我，晚餐你要不……自己解決？”
明淩握著她的手不放，聞言垂眸看她，神色令人分不出喜怒，“真不打算讓我見見叔叔阿姨？”
見肯定是要見的，她本來也沒想瞞著，但現在還不急。於是耐著性子說出合理解釋，“今天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等下周再看看？要是帶你見我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會有很多話要問我，而我現在一心專註比賽的事情，還不能分心，你能理解嗎？”
明淩沈默幾秒，抿抿唇，決定道：“那就下周五，我陪你回家。”
“……行。”下周五她已經有時間去一趟醫院檢查身體，確定孩子月份後也能思考下一步計劃。
如果按她原來的命運算，她偷偷懷了明淩的孩子後，就會借著交流生的身份出國生孩子，後面就是一語帶過的五年後。
但她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個爛攤子，那就是汙蔑明淩出軌，她深受情傷，才會出國留學。她的迷弟迷妹們會成為校園霸淩者，對女主施行校園霸淩。
意識覺醒後，命運會不會自行糾正，就看接下來的發展了。
“但是寶貝兒 ，要是叔叔阿姨在網上看到我們交往的消息？”漆黑的眼眸中迅速劃過一抹精光 ，男人語氣淡淡，聽起來沒有任何不軌之心，“若叔叔阿姨主動找上我，我不會欺騙。”
這倒是個好問題，畢竟爸爸媽媽現在對網絡的力量十分重視，時不時就會上大學城論壇上看最新資訊。
風神若想了想，肯定地說：“沒事兒，爸爸媽媽知道現在什麽對我才是最重要的，晚上我也會和他們說清楚。”
“……好。”明淩沈聲應著，不動聲色地與她十指緊扣，低垂著眼簾，掩去眸底起伏的暗色。
下午又是爭分奪秒地趕論文，風神若沈迷其中，方程若也是。等發現時間晚了的時候，才發現風姜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撥打過去後，在神白蘇的盛情邀請下，方程若也一起過去。
代步車上氣氛有些尷尬。
起碼風神若是這麽認為的。
“明淩啊，從老陳經常跟我念叨你開始，我就猜到你小子是惦記上我徒弟了。怎麽樣，我徒弟好追嗎？”
“不太好追，但我甘之如飴。”
“喲喲，看你這樣子，也是，我徒弟天下第一好，連我這個老師都恨不得將全世界學識都捧到她面前，你作為她男朋友，估計想法比我還瘋。”
“是，我想給她全世界，但現在看來她心裏只有比賽。”
“哈哈你這是向我埋怨？明淩啊，你要知道，像我們這類型全能型天才，是閑不下來的。你想和我徒弟談戀愛，就得做好隨時被冷落的準備。想當初我和你們師母在一起時，就是我們各忙各的，忙完才有時間回家談了個戀愛約個會。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我們也算是白頭偕老。她走得那會兒白發蒼蒼，我雖然沒走，但連胡子都白了咯。”
“聽聞方教授和容教授在學習領域中是人人欽羨的傳奇夫妻，如今聽來確實不假。希望未來我與若若也能像兩位，攜手白頭到老。”
“哈哈你這小子嘴甜，是跟你女朋友學的吧？”
……
風神若捂了捂臉，對兩人一上車就相談甚歡的畫面已經麻痹了。
說好的冷清禁欲系貴族校草人設，這會兒完全就是長輩眼裏乖巧溫和的小輩。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門口，風神若第一時間開車門下車，還不忘催促自家老師，“老師快點兒，剛剛媽媽說飯菜快涼了。”
“誒誒，行了別催了，你媽媽催，你也催。”方程若下車，回頭看向留在車上不動的明淩。想到什麽，眼珠子一轉，落在身後燈火通明的宿舍上，忍著笑，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不用太操之過急，有些事情啊，還得慢慢來。”
明淩隱藏在車陰影裏的側臉令人分不清情緒，只聽到他聲音沈沈地說：“方教授說的是。”
風神若：“……”
是誰中午還霸道宣布下周五見家長的。
怕宿舍裏的爸爸媽媽久等，更怕他們忽然跑出來，直接當場逮個正著，風神若直接開口趕人，“明淩你快回去吧，明天早上見。”
“……嗯。”男人低聲應了一下，走之前還不忘朝方程若道別，“方教授，那我回宿舍了。”
方程若擺擺手，“嗯，去吧。”
待代步車徹底消失在路口拐角，風神若才無奈嘆一口氣，“老師，就算你剛剛不說，明淩也知道該怎麽做的。”
剛剛一路兩人就沒把她當外人，當著她的面一來二往的，都暗藏著小心思。背後的目的無非就是——
你敢對我女朋友|我徒弟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是他的事情，我說不說是我的事兒。你是我的寶貝學生，唯一的親傳弟子，你交男朋友我……”
噓噓噓！！
風神若連忙把手放在嘴邊豎起，朝身後使眼色，“小聲點兒。”
方程若立即點頭，放小聲音，“你這是第一次談戀愛，我作為你的老師，當然要好好把關。行了，說都說了，進去吧，別讓你爸媽等久了。”
“哦哦好。”風神若點點頭，不過在進門前，還是忍不住說：“老師你放心吧，我和明淩……其實挺覆雜，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對我不好的。”
不僅不會對她不好，還會像他剛剛在車上說的，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選。
“行，要是你倆成了，我也算是見證了你們的愛情之路，當個主婚人不為過吧？”方程若開玩笑地道。
風神若卻是驀地眼睛一亮，在小破世界裏，她的婚禮上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她又一心想著離開，全程幾乎沒註意婚禮上的種種，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遺憾。回到這個真正屬於她的世界，那她的婚禮怎麽樣都要認真參與其中才行。
光是一想到婚禮上宴請親朋好友，她就難以抑制，興奮道：“當然啊！如果老師願意，那真的是太好了！”
“好啊，好！”方程若高興地連連點頭。
前的門忽然被拉開，神白蘇一臉狐疑地問：“你們師徒倆在門口笑什麽呢？半天不進來？”
師徒倆臉上的興奮立即收斂得一幹二凈。
方程若輕咳一聲，“沒什麽，打擾了。”
“方教授說的是什麽話，您是若若的老師，恩同父母，您要是不嫌棄，我和蘇蘇都想直接認你做大哥了。”後一步的風姜冒出來，哈哈大笑道。
“認我做大哥？？”方程若一怔，下一秒高興得身體都隱隱後仰，“你們瞧瞧我這頭發白，我這個胡子，哪裏還當得起你們的大哥，倒是收你當義子，若丫頭當孫女兒還行。”
這話一出，直接將今晚的晚餐氛圍帶到了最高點。
餐桌上，風神若幾乎控制不住嘴角咧到耳根處，望著就差沒稱兄道弟的師長父母，一起喝著二兩小酒討論養孩子的話題，並且越來越有停不下來的陣勢。
要不是晚上還得爭分奪秒回圖書館繼續忙比賽的事情，這頓晚餐指不定要吃到什麽時候去。
回圖書館的路上，方程若已經隱隱染上幾分醉意，但卻是肉眼可見的高興。
“丫頭啊，能收你做徒弟，老師我也高興，真的高興……”說著呵呵直笑，也不知道看著窗外的哪裏，忽然說：
“你放心，我一定會熱愛科學，熱愛生命，將自己所學的知識，都用在教書育人上，決不做任何反人類，反科學，反生命的事情。”
車裏明明只有他和風神若，但讓風神若莫名有種……他在和其他人說話一樣。
應該是在和師母說話吧。
方程若和他的妻子容禮禮一生無子，都貢獻在學術研究中，容禮禮在四十八歲那年癌癥去世，留下方程若一人孤身至今。
老師也是真心疼愛她這個親傳弟子，甚至已經下意識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不然也不會在原命運裏，為了覆活她，為了給她報仇，成為最終的大boss。
想到這點，風神若也忍不住暗暗下定決心。
從現在起，方程若不僅是她的恩師，還是她的爺爺，她的父親，更是無話不談的良師益友！
絕對！不會讓原命運的事情上演！
——
回到圖書館時，方程若已經不勝酒力的餘勁兒，躺在休息床上打瞌睡。
地下圖書館安裝有恒溫空調，倒也不會冷。
風神若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一旁給他，一頭紮入論文中。
直到方程若的手機響起，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今晚的計劃。
叫醒方程若，送他回去，等忙完回到宿舍時，時間已經快十一點。
看到自家爸爸媽媽還在客廳裏喝著茶，風神若心軟得不行，知道他們不問清楚一定會睡不著，便走過去。
拿過抱枕墊在地上，就著跪坐的姿勢輕輕靠在他們腿上，另一只手摸摸肚子，軟聲說：
“爸爸媽媽，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神白蘇幫她撩開頭發的手一頓，與丈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壞消息。”
風神若用腦袋蹭了蹭他們，聲音小了幾分，“唔……壞消息是，我瞞著你們，做了一件錯事，這件錯事，事關好消息。”
夫妻倆臉色微變，再次對視一眼，問：“說清楚，什麽程度的壞事兒？”
“……我對一個非常非常愛我的男人，始亂終棄了。”風神若緩緩閉上眼睛，壓下瞬間湧出來的酸澀，“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自愧不如，可我卻……狠心拋棄了他。爸爸媽媽，是我不好，我做了一件渣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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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給她全世界，但現在看來她心裏只有比賽。”◎
因為她, 將所有人的命運都帶來不可磨滅的不幸，這是事實。
幸好那一切都只是原命運裏發生的事情，如今一切都已經改變。
“誒你這好端端的, 咳，給我背拜師宣誓？”方程若第一次被愛徒抱著, 胡子一抖一抖的,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算是吧, 老師。”風神若微微松開他，突發奇想, 伸出拉鉤的手勢，“老師, 我們拉鉤一起宣誓吧？熱愛科學, 熱愛生命, 堅決不利用所學的知識，從事任何違法犯罪或破壞人類文明的行為。”
“？”方程若看了看她伸出來的手，又看向她認真的小臉，哭笑不得, “還像小孩兒一樣呢！”
“哎呀老師, 拉鉤嘛。”若是未來她出了事，老師應該會記得今天的承諾吧？她幹脆主動拉出方程若的手, 強行拉鉤蓋章, “老師, 那我們說好了啊, 以後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牢記今天的誓言。”
惹得方程若無奈搖頭, “行行行, 別晃了別晃了, 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她嘿嘿直笑，不好意思地放開手，“反正我當老師答應了，我也保證，決不做任何違背師門為非作歹破壞人類文明的事情。我要用我的聰明才智造福人類，哪怕不能為人類做出多大的貢獻，也起碼要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真心待我的親朋好友。”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忽然說這個，但知道你有這個心，老師我很欣慰。”方程若說著，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大可放心，你老師我作為世間少有的全能型天才，定然不會做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你老師我啊……後半輩子就待在明堂學園，就守著這座圖書館，哪裏也不去。”
“守著這個圖書館？”風神若眼睛一亮，聞到了八卦的氣息，“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老師你來明堂學園的原因誒，方便說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方程若摸了摸胡子，笑吟吟地說：“你師母生前的願望就是修建一個可以博覽天下的圖書館，可惜，她沒能等到明堂學園成立。”
“啊？對、對不起老師，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麽，之前是我故意不說的。”
“那現在……”怎麽忽然想說了？
方程若感嘆：“剛剛聽你那番話，忽然想起你師母，當年……她走的時候，也是怕我會走上彎路。大概是擔心我年邁無依，做了壞事會無人送終吧。”
在風神若開口前，他又開心地笑了出聲。
“不過她估計也沒想到，我會收到這麽好一個徒弟。”
說著看著風神若，摸摸胡子開玩笑道：
“丫頭，以後要不要順便給我養老送終？”
“當然要！”風神若恨不得把頭都點成虛影，“這是我的榮幸！別說以後，就是現在你直接搬進風園，我都養！不止我養，相信我的爸爸媽媽，我的朋友，都非常歡迎老師加入！”
這麽好的老師，說是她的第二個父親都不為過。
方程若露出欣慰的神情來，滿意地點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這輩子……不算白活。”
“那老師，你要搬來風園嗎？我旁邊還有個房間可敞亮了，不知道你之前去釣魚有沒有註意到，那個房間好像都可以在陽臺上釣魚……”
風神若越說越來勁兒，最後就差沒進入營銷模式，一個勁兒地勸說自家老師搬過去。
方程若哭笑不得，故意逗她，“你直接讓我住家裏，不怕你爸爸媽媽不同意？”
風神若一臉篤定，“我可是我爸爸媽媽親生的，和他們的想法喜好大差不差，我喜歡的老師，我爸爸媽媽他們肯定也喜歡！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你看，你和我爸爸也很合得來，下棋也沒少贏我爸爸吧？”
“瞧瞧你這歪理。”他笑著無奈搖頭，扭頭撇了撇對面的一大堆實驗數據，“這事兒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回歸正題，這次比賽你都跟你爸媽誇下海口，要是拿不到名次，看你怎麽辦。”
“不可能，就算我拿不到名次，我爸爸媽媽也不會怪我的。”說是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立即跑去翻數據，秒進入狀態，“老師你看看這個，我昨天回去時就註意到……”
一旦進入學習狀態，就是樓上天塌了也打擾不到他們。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若不是方程若再三提醒樓上明淩還在等，風神若還舍不得停手，只能依依不舍暫時告別論文框架，上樓找人。
圖書館的休息區，風神若一走進去就被休息區裏的人統一聚焦，各個盯著她露出各色反應。
十有八九是網上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同學們紛紛慕名吃瓜而來。
除非真的談地下戀，不然她和明淩在一起的事情，還真逃不過群眾的眼睛。
風神若暗暗嘆一口氣，幸好這些年的經歷讓她面對各種大場合都能鎮定自若，不至於自亂陣腳。
嗯，前提是某個狗東西不作妖。
一抹清冷矜貴的身影從休息區的書架旁款款經過，分走大半人的註意力。
風神若原本還想進去找人，見狀立即停下腳步，待男人一靠近，先發制人，朝他點點頭，先一步轉身出門，“走吧。”
她可不想自己和老公吃個飯還得上熱搜，又是在圖書館這種學習場合裏。
明淩跟上她，動作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哇！
全場嘩然。
“牽手了牽手了！”
“男神別慫啊！親上去！給我親！”
“他們真在一起了啊？我之前還以為是謠言。”
“手都牽了還謠言呢！你看到你男神都在這裏等了一早上嘛。”
“這是什麽三好男朋友，有顏有錢還體貼，我忽然覺得明淩是小奶狗系列，我是不是瘋了？”
“醒醒朋友，你看看校草那身腱子肉，奶狗？”
風神若：“……”
她下意識想縮回手，但男人的大掌就像裝了回力扣一樣，越抓越緊，一時無語極了。
等一坐上代步車，立即沒好氣道：“不是說好低調的嗎？”
“等女朋友吃飯不算低調？”明淩定好目的地後，慢條斯理地重新握住她的手，“還是你想讓我直接到你的實驗室門口等你？”
“……我是說這個。”她舉起被十指緊扣的手，“圖書館這種學習的地方，是適合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嗎？”
明淩挑挑眉，“看不出來，我女朋友思想這麽保守。”
一團怒火冒出，風神若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圖書館的成立目的是什麽，還需要我說明嗎？什麽時候在圖書館談戀愛成了開放思想你告訴我？我把圖書館當場學習重地，怎麽就變成思想保守了？”
他要是敢繼續說，她立即轉身回去。
曉是明淩都識時務者，沈默兩秒，“……寶貝兒心情不好？”
你才看出來啊！被迫打斷學習的風神若，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忍不住怨念出聲，“早上不是才一起吃過早餐嗎？午餐還非要繼續一起吃，是不是晚上你還想跟我回家吃晚飯？”
黏人是他的隱藏屬性吧？這人現在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忙了？以前還見他忙的半夜不睡覺。
“寶貝兒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男人說著，還煞有其事地補充：“我這就讓人準備禮物。”
風神若磨了磨後槽牙，“……我是讓你別這麽黏人，我這幾天很忙很忙。”
黏人？剛確定關系沒滿一天的明淩，薄唇輕扯，“我以為監督女朋友吃飯是我應做的職責。”
“我又不是不吃飯，我老師叫了外賣——”
“哦，原來想陪老師吃飯，不想陪男朋友。”
風神若：“……”
還是低沈好聽的嗓音，就是暗藏著幾分怨念。
她怨念他黏人，他估計也在怨念她忙。
這是失而覆得的老公，跟他計較這些做什麽，反正他已經在戀愛腦的道路上一去不覆返。
她一沈默，代步車內就只剩下細微的行進聲。
十指緊扣的手逐漸用力，明淩臉色微沈，“風神若——”
“好好好，給你黏給你黏，天天陪你吃飯，行了吧！”風神若可太了解這個男人的小心眼，主動湊過去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悶聲哼哼。
男人俊臉上的神色微滯，片刻才低聲說：“敷衍。”
“沒有敷衍，但我這幾天確實是很忙，比賽方那邊要求先提交論題，我和老師研究了一上午，現在還沒有做出決定呢。”忽然這麽趕也是她應得的，前面她睡了四天，昨晚才開始寫。
“你的想法都是最好的，相信你自己。”
“是吧，我其實已經有了好幾個想法，不過還得再對比對比，和老師一起決定用哪個論題。這關乎後續論文開展，不能馬虎……”
後面全是自己在論文寫作上遇到的種種難題，潛意識早已經將明淩當自己老公的風神若，傾訴得毫無顧忌。
就這麽絮絮叨叨念了一路，到了零食店才堪堪停止。
午餐又是在零食店裏單獨開小竈，同樣是一大桌她喜歡吃的東西。
幸好她最近食量大，吃飽後肚子圓起來也正常，不用擔心會被明淩發現什麽異常。想到自家爸爸媽媽下午會來宿舍看她，便在回圖書館的路上和明淩坦白。
“下午我爸爸媽媽來看我，晚餐你要不……自己解決？”
明淩握著她的手不放，聞言垂眸看她，神色令人分不出喜怒，“真不打算讓我見見叔叔阿姨？”
見肯定是要見的，她本來也沒想瞞著，但現在還不急。於是耐著性子說出合理解釋，“今天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等下周再看看？要是帶你見我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會有很多話要問我，而我現在一心專註比賽的事情，還不能分心，你能理解嗎？”
明淩沈默幾秒，抿抿唇，決定道：“那就下周五，我陪你回家。”
“……行。”下周五她已經有時間去一趟醫院檢查身體，確定孩子月份後也能思考下一步計劃。
如果按她原來的命運算，她偷偷懷了明淩的孩子後，就會借著交流生的身份出國生孩子，後面就是一語帶過的五年後。
但她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個爛攤子，那就是汙蔑明淩出軌，她深受情傷，才會出國留學。她的迷弟迷妹們會成為校園霸淩者，對女主施行校園霸淩。
意識覺醒後，命運會不會自行糾正，就看接下來的發展了。
“但是寶貝兒 ，要是叔叔阿姨在網上看到我們交往的消息？”漆黑的眼眸中迅速劃過一抹精光 ，男人語氣淡淡，聽起來沒有任何不軌之心，“若叔叔阿姨主動找上我，我不會欺騙。”
這倒是個好問題，畢竟爸爸媽媽現在對網絡的力量十分重視，時不時就會上大學城論壇上看最新資訊。
風神若想了想，肯定地說：“沒事兒，爸爸媽媽知道現在什麽對我才是最重要的，晚上我也會和他們說清楚。”
“……好。”明淩沈聲應著，不動聲色地與她十指緊扣，低垂著眼簾，掩去眸底起伏的暗色。
下午又是爭分奪秒地趕論文，風神若沈迷其中，方程若也是。等發現時間晚了的時候，才發現風姜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撥打過去後，在神白蘇的盛情邀請下，方程若也一起過去。
代步車上氣氛有些尷尬。
起碼風神若是這麽認為的。
“明淩啊，從老陳經常跟我念叨你開始，我就猜到你小子是惦記上我徒弟了。怎麽樣，我徒弟好追嗎？”
“不太好追，但我甘之如飴。”
“喲喲，看你這樣子，也是，我徒弟天下第一好，連我這個老師都恨不得將全世界學識都捧到她面前，你作為她男朋友，估計想法比我還瘋。”
“是，我想給她全世界，但現在看來她心裏只有比賽。”
“哈哈你這是向我埋怨？明淩啊，你要知道，像我們這類型全能型天才，是閑不下來的。你想和我徒弟談戀愛，就得做好隨時被冷落的準備。想當初我和你們師母在一起時，就是我們各忙各的，忙完才有時間回家談了個戀愛約個會。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我們也算是白頭偕老。她走得那會兒白發蒼蒼，我雖然沒走，但連胡子都白了咯。”
“聽聞方教授和容教授在學習領域中是人人欽羨的傳奇夫妻，如今聽來確實不假。希望未來我與若若也能像兩位，攜手白頭到老。”
“哈哈你這小子嘴甜，是跟你女朋友學的吧？”
……
風神若捂了捂臉，對兩人一上車就相談甚歡的畫面已經麻痹了。
說好的冷清禁欲系貴族校草人設，這會兒完全就是長輩眼裏乖巧溫和的小輩。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門口，風神若第一時間開車門下車，還不忘催促自家老師，“老師快點兒，剛剛媽媽說飯菜快涼了。”
“誒誒，行了別催了，你媽媽催，你也催。”方程若下車，回頭看向留在車上不動的明淩。想到什麽，眼珠子一轉，落在身後燈火通明的宿舍上，忍著笑，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不用太操之過急，有些事情啊，還得慢慢來。”
明淩隱藏在車陰影裏的側臉令人分不清情緒，只聽到他聲音沈沈地說：“方教授說的是。”
風神若：“……”
是誰中午還霸道宣布下周五見家長的。
怕宿舍裏的爸爸媽媽久等，更怕他們忽然跑出來，直接當場逮個正著，風神若直接開口趕人，“明淩你快回去吧，明天早上見。”
“……嗯。”男人低聲應了一下，走之前還不忘朝方程若道別，“方教授，那我回宿舍了。”
方程若擺擺手，“嗯，去吧。”
待代步車徹底消失在路口拐角，風神若才無奈嘆一口氣，“老師，就算你剛剛不說，明淩也知道該怎麽做的。”
剛剛一路兩人就沒把她當外人，當著她的面一來二往的，都暗藏著小心思。背後的目的無非就是——
你敢對我女朋友|我徒弟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是他的事情，我說不說是我的事兒。你是我的寶貝學生，唯一的親傳弟子，你交男朋友我……”
噓噓噓！！
風神若連忙把手放在嘴邊豎起，朝身後使眼色，“小聲點兒。”
方程若立即點頭，放小聲音，“你這是第一次談戀愛，我作為你的老師，當然要好好把關。行了，說都說了，進去吧，別讓你爸媽等久了。”
“哦哦好。”風神若點點頭，不過在進門前，還是忍不住說：“老師你放心吧，我和明淩……其實挺覆雜，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對我不好的。”
不僅不會對她不好，還會像他剛剛在車上說的，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選。
“行，要是你倆成了，我也算是見證了你們的愛情之路，當個主婚人不為過吧？”方程若開玩笑地道。
風神若卻是驀地眼睛一亮，在小破世界裏，她的婚禮上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她又一心想著離開，全程幾乎沒註意婚禮上的種種，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遺憾。回到這個真正屬於她的世界，那她的婚禮怎麽樣都要認真參與其中才行。
光是一想到婚禮上宴請親朋好友，她就難以抑制，興奮道：“當然啊！如果老師願意，那真的是太好了！”
“好啊，好！”方程若高興地連連點頭。
前的門忽然被拉開，神白蘇一臉狐疑地問：“你們師徒倆在門口笑什麽呢？半天不進來？”
師徒倆臉上的興奮立即收斂得一幹二凈。
方程若輕咳一聲，“沒什麽，打擾了。”
“方教授說的是什麽話，您是若若的老師，恩同父母，您要是不嫌棄，我和蘇蘇都想直接認你做大哥了。”後一步的風姜冒出來，哈哈大笑道。
“認我做大哥？？”方程若一怔，下一秒高興得身體都隱隱後仰，“你們瞧瞧我這頭發白，我這個胡子，哪裏還當得起你們的大哥，倒是收你當義子，若丫頭當孫女兒還行。”
這話一出，直接將今晚的晚餐氛圍帶到了最高點。
餐桌上，風神若幾乎控制不住嘴角咧到耳根處，望著就差沒稱兄道弟的師長父母，一起喝著二兩小酒討論養孩子的話題，並且越來越有停不下來的陣勢。
要不是晚上還得爭分奪秒回圖書館繼續忙比賽的事情，這頓晚餐指不定要吃到什麽時候去。
回圖書館的路上，方程若已經隱隱染上幾分醉意，但卻是肉眼可見的高興。
“丫頭啊，能收你做徒弟，老師我也高興，真的高興……”說著呵呵直笑，也不知道看著窗外的哪裏，忽然說：
“你放心，我一定會熱愛科學，熱愛生命，將自己所學的知識，都用在教書育人上，決不做任何反人類，反科學，反生命的事情。”
車裏明明只有他和風神若，但讓風神若莫名有種……他在和其他人說話一樣。
應該是在和師母說話吧。
方程若和他的妻子容禮禮一生無子，都貢獻在學術研究中，容禮禮在四十八歲那年癌癥去世，留下方程若一人孤身至今。
老師也是真心疼愛她這個親傳弟子，甚至已經下意識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不然也不會在原命運裏，為了覆活她，為了給她報仇，成為最終的大boss。
想到這點，風神若也忍不住暗暗下定決心。
從現在起，方程若不僅是她的恩師，還是她的爺爺，她的父親，更是無話不談的良師益友！
絕對！不會讓原命運的事情上演！
——
回到圖書館時，方程若已經不勝酒力的餘勁兒，躺在休息床上打瞌睡。
地下圖書館安裝有恒溫空調，倒也不會冷。
風神若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一旁給他，一頭紮入論文中。
直到方程若的手機響起，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今晚的計劃。
叫醒方程若，送他回去，等忙完回到宿舍時，時間已經快十一點。
看到自家爸爸媽媽還在客廳裏喝著茶，風神若心軟得不行，知道他們不問清楚一定會睡不著，便走過去。
拿過抱枕墊在地上，就著跪坐的姿勢輕輕靠在他們腿上，另一只手摸摸肚子，軟聲說：
“爸爸媽媽，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神白蘇幫她撩開頭發的手一頓，與丈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壞消息。”
風神若用腦袋蹭了蹭他們，聲音小了幾分，“唔……壞消息是，我瞞著你們，做了一件錯事，這件錯事，事關好消息。”
夫妻倆臉色微變，再次對視一眼，問：“說清楚，什麽程度的壞事兒？”
“……我對一個非常非常愛我的男人，始亂終棄了。”風神若緩緩閉上眼睛，壓下瞬間湧出來的酸澀，“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自愧不如，可我卻……狠心拋棄了他。爸爸媽媽，是我不好，我做了一件渣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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