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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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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傍晚, 正好到平文棟輪值。

他進宮向天衡帝匯報道:“皇上,今日午後,太後娘娘派人給慎行伯送了一封信。稍後, 慎行伯便安排了兩名親信攜帶了一封信件離京前往啟州, 這是抄寫的信件內容,請皇上過目。”

天衡帝打開了信。

唐詩偷偷往上瞟了瞟, 奈何她個子矮,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繁體字。

【瓜瓜,皇帝這是在傅府也安排了人啊。這信前腳才送出京城,他後腳就收到了,也真夠快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麽啊,皇帝這人心思太深沈了,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瓜瓜也看不到, 慫恿唐詩:【宿主,你這麽想知道, 一會兒直接問得了。皇帝都沒讓你出去避嫌, 肯定也不介意讓你知道。】

天衡帝眼角的餘光看著唐詩那八卦的小眼神, 輕輕勾了勾唇, 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幫朕研墨。”

“是,皇上。”唐詩歡喜地應下,積極地湊了過去,手按住硯臺,兩只眼珠子卻往擺放在桌上的那封信上瞧,可瞧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因為那封信的內容就像是在拉家常。

“妹夫, 你保家衛國,常駐邊關, 多年未見,甚是想念。如今承蒙聖上恩德,特召你回京……”

後來就是一堆啰啰嗦嗦敘舊的話,然後慎行伯表示已將院子收拾出來,只等姚遠回來,讓姚遠快進京時先差人送信,慎行伯要親自去城外迎接他們雲雲。

唐詩大失所望。

【就這?瓜瓜,你覺得正常嗎?慎行伯是這麽婆婆媽媽的人?】

大老遠派人就說這些?

唐詩總感覺這封信的內容不大對,想不通,她把目光投向了天衡帝。

天衡帝的信就直白多了,只有寥寥十數字:“見信即聯系玉真郡主,配合其行動。”

然後在信的末尾蓋上了他的私印,遞給平文棟:“派人交到邵馳手中。”

雖然只一句話,但唐詩想起來了。

【瓜瓜,皇帝這是要拿下啟州的兵權啊。】

瓜瓜:【應該是,姚遠一走,邵馳這枚棋子就可以用了。】

唐詩:【這是要打起來了嗎?瓜瓜,你看看。】

瓜瓜:【看什麽,姚遠都還沒收到信呢,這至少也得半個月以後才會有消息。】

好吧,瓜瓜這暫時指望不上了,唐詩眼巴巴地看著天衡帝:“皇上,您肯定知道太後要做什麽對不對?”

天衡帝當然知道,但他怕說出來唐詩天天提心吊膽的,吃飯都不香了。

“你不用管,只要你老老實實呆在承乾宮就非常安全。”

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安全了,唐詩有點不安,可天衡帝打定了主意不想多說,還找了個借口把她支走:“去府庫幫朕挑些滋補養身的東西派人送到臨華殿,順便看看有什麽喜歡的,你也自己挑幾件。”

這招對唐詩果然有用,八卦當然好玩,可又不能當飯吃,哪有真金白銀實在。而且就算皇帝不說,她這不還有瓜瓜嗎?皇帝不知道的細枝末節,她都清楚,不說就不說,瓜瓜小喇叭遲早會告訴她的。

所以唐詩痛痛快快地跟東來走了。

哪怕知道賢妃的肚子是假的,唐詩還是認認真真地挑選了一些適合孕婦吃的溫補物品,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挑完了賢妃的東西,輪到唐詩自己了。

皇帝的私庫可真大,一整座院子裏都是,架子上分門別類安置著各種寶物,定時有專人維護和清點。光是記錄這些寶貝的冊子都有厚厚一沓。

前前朝的古董花瓶,東海進貢的夜明珠,一匣子一匣子的珍珠、瑪瑙,成箱的金銀,古籍名畫更是放滿了一間屋……

唐詩看得眼花繚亂。

【好多錢,給我八輩子都花不完吧。】

【漂亮的絲綢,昂貴的首飾,名畫孤本……我都想要怎麽辦?】

瓜瓜:【宿主,你搬不動這麽多東西。】

唐詩:【瓜瓜,你真沒幽默感。現在拿哪一樣,我都有種進寶山空手而歸的感覺,要是能開個大卡車來就好了。】

瓜瓜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宿主,你怎麽不開一艘火車來把皇帝的私庫全部搬空。】

好主意,她倒是想呢,可惜沒有。

心動歸心動,最後唐詩挑了幾件對她來說最實用的,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這樣晚上不點燈屋子裏也不會太黑了,一小匣子金條,保值又好變現,玉器、寶石之類的漂亮倒是漂亮,可唐詩怕摔碎了,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能戴,只能收藏,那還不如金子銀子實在呢。

於是她又拿了一小匣子銀錁子,用來跟春杏他們打牌的時候當彩頭。

東來見唐詩拿的都是這些東西,勸道:“小俞,你要不要挑點料子,做幾身衣服。”

唐詩搖頭:“不要。”

她現在可是天天上班,皇帝自然要給她發工裝的,幹嘛自己掏錢做衣服,那不是傻嗎?

抱著這堆值錢但又不顯眼的東西,唐詩開開心心地回了承乾宮。

接下來一段時間,宮中照樣風平浪靜。

到九月底,瓜瓜忽然告訴唐詩:【傅家的人到啟州了。】

唐詩咋舌:【總算是到了,真慢,都二十多天了。】

瓜瓜:【不慢,兩千裏,他們在驛站換了好幾次馬。】

好吧,只能說古代的交通工具實在是太落後了,路也不好走。

唐詩不糾結這個了,好奇地問:【姚遠打算怎麽做?】

瓜瓜:【姚遠召集了手下,留了副將楊舟統領啟州軍務,自己帶了兩千精銳和一半軍中將領返京。】

唐詩納悶了:【兩千人擱別的地方不算少,但京城有二十萬大軍駐守,他這點人能做什麽啊?】

瓜瓜:【不知道,姚遠沒說。你們人類好奇怪,神神秘秘的。】

唐詩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瓜瓜,我怎麽感覺你的能力削弱了啊,你以前可是無所不知的。】

瓜瓜也有些擔憂:【宿主,不會是我老化了吧。】

唐詩連忙安慰它:【瓜瓜,你別當真,我瞎說的,沒有的事,你看啟州這麽遠的事,你不也能知道嗎?說不定這只是巧合。】

天衡帝聽到這兩個家夥的討論,扶額。他很想告訴他們真實的原因,但又怕嚇到這一人一瓜。雖說瓜瓜現在的能力因為傅家有了防備,已經被克制了一些,但它還是能給他提供不少信息。

天衡帝擔心說破之後瓜瓜會消失又或是出現其他變故。

再等等吧,等這事了了,再跟他們挑明,省得他們倆時常湊在一塊兒瞎猜,三天兩頭擔心這傻瓜出什麽故障。

姚遠離開第七天,玉真郡主設宴招待了包括楊舟在內的四名軍中頗有威望的將領。

楊舟本是不大願意去的,無奈他有個胳膊往外拐的兒子。

其子楊正平心悅玉真郡主,可惜玉真郡主一直不肯給他好臉色看。如今佳人相邀,哪怕是請的他父親,他也不想錯過,不停地慫恿楊舟赴宴,還求楊舟帶上自己。

楊夫人也在一旁敲邊鼓:“正平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你這當爹的也不幫幫他。”

楊舟頭大:“那是郡主,不是一般姑娘,而且還是從軍的郡主,你兒子能壓得住她嗎?”

楊夫人不在意:“壓不住就壓不住唄,誰讓你兒子打不過人家又非得喜歡人家呢?玉真郡主長得漂亮,出身高貴,武藝還那麽強,錯過她你上哪兒找這麽好的兒媳婦去?”

“這玉真郡主效忠的是皇帝。”楊舟給她擺明立場。

楊夫人說:“那還不簡單啊,她嫁到咱們家,以後就是咱們家的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以後還不隨咱們啊。”

楊正平連忙點頭:“是啊,爹,您跟姚將軍不是很煩玉真郡主又不能拿她怎麽樣嗎?這等兒子娶了她以後,您就是長輩,她是晚輩,她還能不聽你的嗎?”

好像也有些道理,楊正平其實也挺欣賞玉真郡主這種英姿颯爽的姑娘。

“行吧,老子就答應你這一次,但能不能成,全靠你自己,成不了別怪老子。”

楊舟答應,其他三人也給面子。

四人攜了些親信一道去玉真郡主府上赴宴。

待酒菜上齊,玉真郡主先敬了他們一杯,閑話了一會兒,她忽然變臉,一揮手,邵馳帶著一隊人馬從內室出來,個個身上都穿著鎧甲,手持大刀。

楊舟當即臉色大變:“玉真郡主,你這是想做什麽?”

玉真郡主輕輕擡手,一名親信拿出一道聖旨,交到她手上,她接過念了起來:“皇上的旨意,封本郡主為安遠將軍,全權接手啟州軍務,希望諸位將軍配合。”

四名將軍本來就沒把玉真郡主一介女流放在眼裏,哪願意將兵權交出來給她。

“荒唐,玉真郡主你上過幾次戰場?憑什麽越過楊副將?皇上不會下如此荒謬的聖旨,這聖旨肯定是你偽造的!”

玉真郡主早有準備:“將軍,這位是殿前司副指揮使邵鵬飛將軍之子邵馳。他奉皇上旨意帶四萬大軍駐紮在啟州外,諸位的家屬也都被本郡主派人接走了,你們覺得這聖旨還有假嗎?”

說到這裏,她不給其他人反對的理由,當即對楊舟說:“楊副將,你若答應,今日我便與令郎成親,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諸位將軍,爾等上陣殺敵,是為保家衛國,而不是淪為權力鬥爭的棋子。皇上顧念你們的功勞,因此特意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們,楊將軍,你看完後再做決定吧。”

一士兵將天衡帝的手書遞給了楊舟。

楊舟將信將疑,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封誇獎他們的信,先是歷數了他們保衛啟州,數次跟東越國交戰的英勇事跡,然後說朝廷沒忘記他們、大雍的百姓沒忘記他們,朝廷將給與他們封賞。

四人全部封爵,還有大筆的賞賜。

可謂是打一棍子,再給一顆棗,恩威並施。

看完後,楊舟都不得不在心裏感嘆,新皇雖年輕,但帝王心術運用得倒是頗為老道。

見他不說話,玉真郡主放軟了聲音道:“諸位將軍,我也非常欽佩你等的為人和戰功,實不願與你們走到刀劍相向的地步。若諸位不嫌棄,今日就在這裏喝一杯我跟楊小將軍的喜酒,以後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我要做得有什麽不好的,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楊正平一聽能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連忙眼巴巴地看著楊舟:“爹,郡主說得也對,咱們本來就是忠於朝廷忠於皇上,如今皇上念著你們勞苦功高,啟州又不會打仗了,讓你們回家好好安享晚年有什麽不好?”

楊舟很想給楊正平一巴掌,蠢東西,這女人是要奪你老子的權。

當人家真心想嫁給你呢?人家只不過是想利用楊家在軍中的威望罷了。

玉真郡主到啟州還不到一年,只參加過兩回小規模的戰事,沒有積累到足以服眾的軍功,威望不夠,即便皇帝封她做將軍,短時間內,她也沒法收服下面的人,搞不好還會引起軍中動蕩。

但做了他楊家的媳婦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信服他的部下便會站到玉真郡主這邊,玉真郡主想要收服軍中勢力就變得容易得多。

這女人狠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婚姻也可以利用、犧牲。

反觀自己這個兒子,妥妥的傻白甜,這成了婚,以後只怕會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見楊舟還是不松口。

玉真郡主道:“楊將軍,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為人,也是真心想要嫁給令郎的。我想諸位將軍守護了啟州一二十年,也不願意看到啟州生靈塗炭,沒毀在東越國人手中,反而毀在我們手中吧?我不想做啟州的千古罪人,我想諸位將軍亦是。”

說完,她讓人端上來新的禮服,笑盈盈地說:“今日是我跟楊小將軍的婚禮,請諸位將軍做個見證人。”

楊舟沈默。

但他的不反對便意味著默許,其他人看了看他,最終嘆了口氣,終是沒說什麽。

如今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在別人的地盤上,家裏的老小也在對方手中,除非不想要命了,不然只能妥協。

唐詩吃完這個瓜,直讚道:【絕了,玉真郡主真是女中豪傑啊。】

她真的一天之內跟楊正平成了婚,然後從楊舟手裏拿到了一封告眾將士書,由她和楊正平一道出面,向啟州駐軍宣布了楊舟身體抱恙,皇上下旨由她接管啟州。

但在沒有徹底鏟除楊舟等人在軍中的影響力之前,她並沒有放了楊舟四人,而是將他們分開軟禁了起來,並將原來的軍隊打散,把邵馳帶來的四萬人混編入軍中,並把年齡四十歲以上的兵員全部遣散,而且每人發放了六吊錢的遣散費,留下的士兵,以後月俸每個月長五十文。

因為大雍太窮了,這些年他們這些士兵一個月只有五百文的月俸。現在一下子加了五十文,都能多買好幾鬥米,誰不開心?

底層士兵才不管誰當將軍呢,誰讓他們吃得飽,誰多給他們發錢,他們就擁護誰。

至於遣散的士兵也很高興,他們年紀本來就大了,身體也有不少暗傷,打仗力不從心,如今能夠拿著錢平平安安回家,落葉歸根,總比客死異鄉強。

這套組合拳下來,雖然還未完全將姚遠的勢力全根拔出,但玉真郡主已經在軍中站穩了腳跟。

唐詩真的是佩服玉真郡主,這就是天生的將才。

狗皇帝心機也深,直接讓打撈隊那邊將打撈的銀子送去給玉真郡主救急。

銀錢果然是個好東西,難怪人人都愛。

姚遠肯定想不到,他花了二十幾年親手締造的姚家軍在五十文面前就倒戈了。

啟州的變動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傳入京中,倒是姚遠一行快抵達京城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滑到了十月末,賢妃也懷孕快七個月了,民間素來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賢妃肚子裏的孩子這時候生下來應該也能活了。

而就在這時,天衡帝宣布要去圍場狩獵。

這是傳統,每到秋季,皇帝經常會帶著後妃、皇子、宗室和一部分得寵的大臣前往距京城一百多裏的圍場狩獵,也就是秋狝。

天衡帝登基兩年多,這是第二個秋天,去年因為國庫空虛,幹旱,朝中事務繁忙都原因,他沒有去秋狝,因此這還是頭一次。

大臣們立即動了起來。

禮部準備皇帝出行的各種儀仗,禁軍要負責皇帝去狩獵沿途的安全問題,太仆寺提供出行的馬匹車駕等等。

到十一月初,一切準備妥當,欽天監算好了出門的好日子,皇帝便要準備出發了。

賢妃位份雖高,但已經處於孕晚期,不宜出門了。

至於其他妃嬪,天衡帝不喜歡,自然是不帶。

聽聞一個妃嬪都不參加,傅太後表示自己年紀大了,也不去湊這個熱鬧。

後宮妃嬪連同太後都不去,沒有女眷參加,大臣們一合計,索性也不帶女眷了。

唐詩本以為自己也會被留在宮中,但出發那天,天衡帝卻把他提溜著上了馬車。唐詩懵了:“皇上,小的什麽都沒帶呢。”

天衡帝說:“你的東西東來幫你準備好了。”

帶不帶唐詩,他猶豫過,這次出去,是他故意留給傅家的一次機會,必定很兇險。

帶上唐詩,她也有一定的可能會遇到危險。

但他需要他們提供的信息,這一仗攸關生死,馬虎不得。

而且將唐詩放在宮裏,他也實在是不放心。雖然這段時間唐詩一直喬裝打扮,沒怎麽出過承乾宮,可太後多疑,宮中也有不少她的眼線,萬一她突然造訪承乾宮要見唐詩,誰也攔不住。

想來想去,還是把這只不省心的縮頭烏龜帶在身邊最合適。

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小太監,又不用去狩獵,等到了行宮就讓她留守,安排一些侍衛守著她,再讓東來陪著,應該出不了亂子。

車隊在路上行駛了三天終於到達圍場。

圍場處於山中,大片的樹木草原,附近沒有人煙,感覺有點像唐詩以前去的那些旅游景區。

安頓下來後,天衡帝還帶唐詩出去轉悠了一圈。唐詩看到了好多健壯的駿馬,一匹匹油光水滑,威猛不凡,跟她在動物園游樂園裏見到過的馬完全不一樣。

看她眼珠子都黏在了馬兒身上,天衡帝低聲問:“想騎?”

唐詩猛點頭:“想!”

【動物園裏坐在馬背上拍張照就要好幾十塊。游樂場裏騎著馬繞一圈就要一百塊,這可是不要錢的,誰不想啊。】

她記得有次在朋友圈看到父親和繼母帶著弟弟妹妹去游樂場玩,一家四口騎在馬背上笑得異常燦爛。唐詩羨慕極了,每過兩天,她媽又曬了一組這樣的照片。

兩人隔空較勁,卻沒人想過她漏下了。雖然那時候她已經不再期待他們的愛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酸楚。

天衡帝對上她期待的目光,有些後悔提及這事:“這次不合適,下個月吧,下個月朕送你一匹馬,教你騎馬。”

現在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著他,他若是帶唐詩去騎馬,只怕很快就有人盯上她。

唐詩不知這其中的內情,有些失望:“好吧,那我們去前面轉轉吧。”

兩人沒走多遠,就在行宮附近轉了一天就回去了。

可能是到了新的地方,唐詩心裏有些不安,晚上跟瓜瓜扯到很晚,不出意料起床遲了。

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早就不見天衡帝的蹤影。

東來聽到動靜,連忙進來:“小俞,皇上去打獵了,讓你在行宮等他回來。”

聽說皇帝不在,唐詩縮在被窩裏不想動,最近天氣轉涼,正是賴床的好天氣。

“哦,師傅,你去忙吧,我再睡一會兒。”

東來被她整無語了:“你還是起來用了早膳再睡吧。”

唐詩拉起被子蓋住頭:“師傅,偶爾一次沒事的啦。”

東來喊不動她只得算了。

算了,再等一會兒皇上應該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小俞自己就會起來。這宮裏啊,也只有皇上才治得住她。

唐詩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耳畔忽然傳來了瓜瓜焦急的呼喚聲:【宿主,不好了,皇帝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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