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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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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原來是去花天酒地了, 而且去的還是那等隱蔽的淫寺亂庵,可憐張士昭擔憂得茶飯不思,還生怕他在外頭出了事。

大臣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冤種張士昭。

張士昭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臉漲得通紅, 難堪極了。畢竟沒有比自己人打臉更滑稽,更讓人難受的了。

就連刑部左侍郎岳陽都有些同情他了, 主動給他遞了個臺階下:“張大人,你的心情咱們都理解。這樣吧,若是過兩天他們還沒回來,刑部一定派人去尋,你看怎麽樣?”

他料想著這汪宏華玩得再花應該也知道輕重,不可能殿試前兩天還不回來,所以這話也就說說而已, 大家都心知肚明,汪宏華錯過了殿試也不會去找他。

張士昭顯然也明白這點, 胡亂點了點頭:“是, 是, 岳大人說得是, 就按你說的辦吧。”

只求這事快點過去,他今天可是將老臉都丟光了,當初跟蘇和宜三天兩頭吵架都沒這麽丟人過,哪還管這汪宏華回不回來。

就在張士昭羞臊得擡不起頭時,唐詩又發現了嘩點。

【岳陽還有心情同情張士昭,這個雲水庵可是他妹夫在背後弄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庵主結交各位夫人, 套取一些隱秘的信息,趁機發財。去年大旱, 他妹夫就提前知道了消息,早早囤了一大批糧食,翻了兩倍賣出去,可沒少賺。】

岳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萬萬沒想到,吃瓜最後吃到了自己頭上,可還不止呢。

唐詩翻看著八卦,越看越驚奇。

【瓜瓜,你說是不是醜人多作怪?這汪宏華長得不怎麽樣,想得卻挺美的,還以為人人都拜倒在他的長衫下,被友人幾句話就給誆騙去了雲水庵。】

【他不知道這友人是收了錢的吧?嘖嘖,他這玩得太開心,要是錯過了殿試或殿試表現不佳那才是如了對方的意。天,我看到了什麽,他在雲水庵茅房的墻壁後面發現了一截人骨!】

【媽呀,香艷八卦秒變兇案現場。瓜瓜,你說這汪宏華還能活著出雲水庵嗎?】

瓜瓜:【他還是有幾分急智的,發現這玩意兒也沒聲張,而是悄悄將人骨藏了回去,不動聲色地出了茅房。】

唐詩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他膽子真大,還敢把骨頭放回去。出了這檔子事,他肯定沒法再沈醉溫柔鄉了,應該會想辦法盡快跑路。】

同樣嚇死的還有底下的大臣們。

本來大家正在看同僚的樂子,哪曉得突然來了這麽個驚悚的轉折,心臟有點受不了,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張士昭和岳陽。

兩人的反應截然相反。

張士昭臉上閃過一抹快意,活該,嚇死那混賬東西。

岳陽的臉則黑了成一團。若只是男女之事,即便有傷風化,但只要是你情我願,外人頂多指摘嘲笑一陣子便完事了。

可出了人命就完全不同了,稍有不慎便會下獄,甚至是殺頭。

對妹夫熊力,岳陽本就不大滿意,因家中長輩交好,才定下了這門婚事,不然岳陽可不想將妹妹嫁給他。

如今出了這種事,岳陽的心情更糟糕了,他看向葛經義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來。

葛經義沒搭理他,只是揉了揉眉心。

刑部的案子很多,本來葛經義不想管汪宏華的風月之事。這種事你情我願,即便汪宏華是著了別人的道又如何?那也是他貪圖美色,不夠謹慎仔細,後果也該他自己擔著,沒得刑部還要為他收拾爛攤子的道理。

可如今出了人命官司,還有人男扮女裝混入尼姑庵行不法之事,葛經義就不能不管了。

等一下朝,他就叫住了張士昭,詢問他關於汪宏華的情況。

張士昭因為汪宏華今天老臉都丟光了,委實不願體及,可對上葛經義烏壓壓的視線,他也不好拒絕,只得捏著鼻子把汪宏華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汪宏華是江南人氏,這次入京趕考,成績還不錯。張士昭相中了他的才華,有意將女兒許配給他,所以邀請汪宏華到家裏坐過幾次。

汪宏華每次都表現得有理有節,言談舉止不俗,張士昭非常滿意,所以多留心了他幾分。這不殿試快到了嗎?昨天張士昭又派人去請汪宏華到家中做客,本意是想傳授汪宏華一點殿試的經驗。

誰料家丁卻撲了個空,只聽說汪宏華失蹤了好幾日,去向不明,歸期不定。

張士昭愛才心切,擔心汪宏華出了意外,親自走了一遭,接下來的事葛經義就知道了。

“汪宏華說在京城並未親朋好友。他平日裏倒是喜歡禮佛,對佛經也有些見解。葛大人,下官知道的就這些,實在是幫不上忙,還請葛大人見諒,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拱手就走了。

葛經義也沒挽留,只是派人去查詢京城附近的庵廟。

殿試在即,汪宏華二人不可能走太遠,所以這個雲水庵必定在京城周圍,但應該也不會在京城內,畢竟這等腌臜地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弄在城內。

果然,下面的人很快就打聽到雲水庵在距京城三十裏外的秋山腳下,七年前由一個叫妙姑的尼姑所建。

妙姑此人長相白皙,慈眉善目,一臉的佛相。

而且她精通佛法醫理,還會詩詞作畫女工,在信徒中,頗有才名。

葛經義不意外,這行騙能夠騙過成百上千人,還一騙七年都沒露餡的,手裏頭豈能沒點真本事。

他召集了衙役,又派人把熊力帶了過來,趕往雲水庵。

熊力看到葛經義就點頭哈腰的套近乎:“小的見過葛大人。小人的妹婿就在葛大人手底下當差,跟小人提過好多次,說葛大人辦案如神,什麽案子落到你手裏,要不了兩天都能告破。”

葛經義不吃他這一套:“那你說,今天你這個案子我要幾天?”

啊?熊力本就不安,聽葛經義這麽一說,更慌了,訕訕地扯了扯嘴角:“葛,葛大人,不知小人犯了什麽事?還請大人告知。”

葛經義上了馬,招呼下面的人將熊力帶上馬:“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熊力忐忑不安地跟著上了馬,出了城,眼看前方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他臉上那市儈的笑容漸漸繃不住了。

等天快黑的時候,隊伍在雲水庵不遠處停了下來。

熊力看著幾百米外,散發著微弱光亮的雲水庵,渾身發抖,面色慘白,知道自己的把戲被人發現了。但他還是竭力維持鎮定:“大人,小的是出資幫助妙姑修建了這座尼姑庵,妙姑時常會送一些信息報答小人,但這不沒觸犯大雍律吧?”

葛經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沒有。”

“那……那為何大人還要帶小人來這裏?”熊力心裏稍安,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葛經義沒搭理他,而是詢問先行探查的衙役:“可看到汪宏華和裴梓明出來?”

衙役道:“回大人,不曾。小的打聽到雲水庵只每個月的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開門迎客,而且只招待女客,今日是二十六,從下午到現在雲水庵一直大門緊閉,無一人進出。”

看來汪宏華還呆在雲水庵裏。

但既已發現了死人骨頭,便是汪宏華再色迷心竅,肯定也呆不住。他白日沒走,恐怕是沒找到機會,現在天黑了,有夜色掩護,想要跑路會方便很多。

但要讓葛經義一直在這裏等著裏面的動靜也是不可能的。

他將目光落到忐忑不安的熊力身上:“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敲門。”

“啊?葛大人,你能不能告訴小的,這到底怎麽回事?”熊力不安極了,哀求道。

葛經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具體怎麽回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去吧,去敲門,就說張翰林的準女婿汪宏華失蹤了好幾日,正托刑部尋找,有人看到他來了雲水庵,你來問問是怎麽回事。別的都不要說,記住,你就為這個來,其他的不要管,否則後面牽連到你,便是岳陽也救不了你。”

熊力趕緊點頭。歸功於家裏有個在刑部當差的大舅子,他知道,若非比較大的案子,不會驚動葛經義。

但妙姑她們犯了什麽事,他真的完全不知道,現在老老實實聽話,這些事應該還不至於牽連到他頭上。

熊力在葛經義的催促下,牽著馬去了雲水庵前。

他一走,葛經義就點了幾個功夫好,身形靈活的衙役繞到雲水庵後院的圍墻邊,想辦法偷偷攀爬進去。

另一邊,熊力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來到雲水庵前,用力拉了拉青銅門環。

少許,門內傳出一道軟糯的女聲:“誰啊?”

“是我,熊力,我有急事要見妙姑大師,煩請小師傅通報一聲。”熊力隔著門板回道。

庵裏的尼姑也知熊力的聲音,說了句稍候便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嘩地一聲被拉開一條縫,一個光著頭,白白嫩嫩,手裏撚著佛珠的女子走了出來,先向熊力行了一禮:“阿彌陀佛,熊施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庵中皆是女客,多有不便,不若明日貧尼去您府上談?”

一副嚴守清規戒律的樣子。

熊力都要快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葛經義這麽大動幹戈,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他斂下內心的思緒,皺眉道:“妙姑,你與我說個實話,可有一名叫汪宏華的貢生留宿在庵中?”

妙姑詫異:“熊施主怎麽會如此說?我們庵中只留女客,男客不得入內。熊施主是從何處聽得這等荒唐之言?恐怕是有人故意中傷我們雲水庵。”

熊力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沒有最好。我給你銀子建雲水庵可不是為了讓你胡來的。我跟你說,那汪宏華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張翰林相中的女婿,已消失好幾日,張翰林跑去刑部報了官,有人說看見他去了秋山下的一處尼姑庵。殿試在即,再尋不到人,恐怕刑部會來這邊探查,你仔細點,不要招惹這樣的麻煩,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妙姑一臉震驚:“還有這等事?冤枉啊,熊施主,您是知道的,我們庵裏最是規矩不過。你放心,即便刑部來查,也不會有什麽的,更不會連累到施主。”

“那最好不過,天色不早了,讓人看到我出現在這不妥。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熊力臨走時又警告了妙姑一番。

妙姑看著他上馬離開,這才關上了門。

熊力騎著馬回到葛經義跟前,原封不動地交代了他與妙姑交談的過程:“葛大人,妙姑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會不會是搞錯了?”

葛經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會不會搞錯,你一會兒便知道了。這事你做得很好,若最後查實,你與那庵中之事無關,本官會秉公處置的。”

意思就是不會冤枉他,但也不會偏袒他。

熊力點點頭,站到了一邊。

葛經義耐心地站在空地上,望著雲水庵的方向,等待著那邊的信號。

再看妙姑,關上門後,她的臉立即拉了下來,叫住旁邊的小尼姑道:“汪宏華和裴梓明呢?”

小尼姑說:“慧心和慧香師姐正在陪他二人飲酒作樂。”

妙姑附到她耳朵邊,低聲說:“去,將地窖中那壇加了料的酒給他二人送去。待他二人昏迷之後,藏到地窖中,若官府明日來問,只說沒見過。”

小尼姑到底年紀小,有點害怕:“這……師傅,萬一被官府發現怎麽辦?”

“沒有萬一。咱們已經收了銀子,就要辦成這事,絕不能出了紕漏。官府已經懷疑上咱們了,現在放他二人出去,咱們的嫌疑也洗脫不掉,還會得罪客人。”妙姑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為師今日偶有所感,需得閉關一日,切不可打擾為師。”

小尼姑老實點頭:“是,師傅!”

妙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並從裏面反鎖,然後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打開,裏面是一套灰撲撲很普通的男裝,還有一頂假發以及幾十個金錠、銀錠,還有一些碎銀子、金葉子,以及一張路引。

妙姑迅速換上男裝,戴上假發,又往臉上脖子上塗了一圈黑乎乎的東西,再將這些金銀裝進包袱裏,挎在胳膊上。

然後他來到床邊,將燃燒的蠟燭放在床鋪上方。蠟燭還有兩三寸長,等燃到底或是蠟燭倒下去,碰觸到易燃的棉被,床瞬間就會燃燒起來。

做完這一切,妙姑來到床側的櫃子旁邊,輕輕打開櫃子,爬鉆進去,轉動了一下櫃子裏的機關,櫃子裏出現一個圓形的洞口,妙姑爬了進去,再回身關上櫃門,再將機關覆原,然後鉆進了洞裏。

這是當初建雲水庵的時候,妙姑為自己準備的後路,除了建這座寺廟的工頭,就連熊力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條密道。

他本以為自己一直用不上這條密道。

但熊力今天帶來的這番話讓他意識到了危險,只能忍痛放棄這個用了七年的身份了。

不多時,妙姑再出來時已是庵外幾十米遠的一處石碑旁。

妙姑起身,將中空的石碑推了回去,掩蓋住洞口,然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剛要走便聽到庵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他擡頭看了一眼,庵中他的廂房上方濃煙滾滾,火光漫天。

很好,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妙姑此人。

妙姑轉身就往山下走。

另一邊,葛經義等人看到庵中的大火,立馬意識到不秒,當即趕到雲水庵,跟要出來報信的衙役撞了個正著。

那衙役焦急地向葛經義匯報:“大人,庵中突然起了火,火是從庵主房間裏燃燒起來的,火勢很猛,庵主的房間從裏面鎖著,咱們的人正在撞門。”

葛經義可不相信妙姑會這麽輕易就尋死。

他意識到了不妙:“來人,四處搜尋,一定要找到妙姑。張超,你帶一隊人馬去官道上追,徐雲,你帶幾個人,沿途布防,凡是發現生人,立馬控制起來。”

兩人連忙帶了手下出門。

現在是春日,有一陣子沒怎麽下過雨了,尼姑庵又離河水比較遠,只有一口井,這麽大的火恐怕很難撲滅。

葛經義命人先將庵中之人召集起來。

很快五個尼姑便被帶了過來。

葛經義掃了一圈:“汪宏華和裴梓明呢?”

衙役說:“沒找到。”

葛經義銳利的目光落到這幾個尼姑身上:“本官已知曉,五日前汪宏華和裴梓明到了你們庵中,一直不曾外出,他們在哪兒?如實交代,否則出了人命,你等罪加一等。”

尼姑們瑟縮了一下,都沒人說話。

就在葛經義準備動刑的時候,最邊上那個長相楚楚動人的美貌尼姑站了出來,主動說:“大人,小的知道他們大概被藏在哪兒,你們隨小的來。”

“慧青,你做什麽?”慧心身為大師姐,厲聲喝道,“你休得胡言,我們庵中俱是女子,哪裏來的男人?”

慧青垂眸,不看她,只是垂在兩側的手微微顫抖著。

葛經義看到這一幕,命人堵上了其餘四個尼姑的嘴巴,然後放軟了語氣道:“勞煩慧青師傅帶路。”

慧青將他們帶到左側的柴房,抱走兩捆柴,然後將地面上的木板挪開,露出了地窖的門。

兩個衙役上前將門打開,跳了下去,果然尋到了汪宏華二人。

兩人都昏迷不醒,葛經義讓人將他們送回了馬車上,又留了一些人在這救火,然後帶著七人回到馬路上。

另一邊,妙姑摸黑下山,上了官道大步流星地跑了起來。

但沒跑多遠他便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聲。

妙姑環顧了四周一圈,連忙往路邊的樹叢跑去,剛鉆進去準備躲起來,哪知腳下卻踩到了一截幹樹枝,發出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刺耳,也驚動了疾馳而來的張超一行。

張超勒住韁繩跳下馬:“什麽人?”

妙姑衡量了一下,知道跑不掉,從樹叢中站了起來,低眉順眼地說:“我……小的是屏安那邊來的,要去京城找親戚,在山中迷了路,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眼看天黑才走到大路上,還要煩請幾位差爺幫忙指個方向。”

張超打量了他一圈。

黑得跟塊炭似的,個頭比較矮,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真的有點像個路人。

但大半夜的恰好出現在雲水庵附近的官道上,這人的身份還是很可疑。張衡詳細問了他的情況。

妙姑也是個老江湖了,而且早有準備,面對盤問,對答如流,還將路引拿了出來。

張超接過路引,點燃了火折子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官府發的。

這人的說辭似乎都沒問題,但是抱著謹慎的態度,張昭將路引遞給了妙姑說:“這位小兄弟,現在城門已關,你即便回去也進不了京城,更何況黑燈瞎火的,你又不熟悉路,很容易迷路。我們都是官府的人,出來辦點事,一會兒便回京,到時候你正好跟著咱們一塊兒回去,也省得走路了。”

這番話很合情理,真正的趕路人不可能拒絕這樣一個搭官府順風車的好機會。

怕拒絕引起對方的懷疑,哪怕心急如焚,妙姑也只得點頭:“那,那就多謝差爺了。”

“不用客氣。”張超點了幾個人繼續去追,然後他領了兩個人帶著妙姑回去。

很快,他們就跟在馬路上的葛經義一行碰頭了。

沒帶大夫,葛經義幹脆命人給汪宏華和裴梓明頭上各潑了一盆冷水,冰冷的水從頭潑下,凍得兩人打了個哆嗦,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看到穿官服的人,汪宏華激動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噗通一聲跪下:“大人,大人,救救學生,這個尼姑庵是家黑店。”

妙姑過來便聽到這句,頓時心中大駭,連忙垂下頭將自己的臉藏起來,免得被人認出。

許是光線太暗的緣故,也許是他的偽裝太成功,又或者大家的註意力都在汪宏華身上,竟沒人註意到他。他松了口氣,悄悄往衙役身後站,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葛經義看著汪宏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人雖有些才華,可品行實在是堪憂。

“大人,學生出門游玩,無意中來到這秋山腳下,口渴難耐,被這群假尼騙入了庵中。”

說到這裏,他朝那些尼姑投去惡狠狠的眼神。

葛經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汪宏華道現在還未曾提發現白骨的事,打的什麽算盤?

“還有其他的嗎?”葛經義提醒。

汪宏華又看了那些臉色煞白的尼姑一眼,搖頭。

可他剛說完,便見慧青撲通跪下重重磕頭:“大人,求您為民女做主,民女是被他們強擄進這庵中的,民女的丈夫也被他們給殺了。那庵中藏汙納垢,死了不下十人。”

汪宏華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好幾分。

不過更令他驚恐的還在後面。

慧青哭訴了一通,忽地爬了起來撲向躲在張超後面的妙姑身上。

妙姑嚇了一跳:“你,你幹什麽?瘋婆子,滾開!”

慧青不管不顧,用力咬在妙姑的胳膊上,趁著對方吃痛低頭的一瞬,她用力一把拽下了妙姑頭上的假發:“果然是你,你身上的檀香味我死都不會忘記!大人,這就是那妙姑,他假借女兒身,勾結山匪,欺男霸女,作惡無數,求大人替民女做主。”

啥?美貌端莊的妙姑是個男的?

汪宏華想起好幾次跟這些尼姑尋歡作樂醉得一塌糊塗後醒來總覺得菊花疼,頓時差點氣得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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