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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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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啊啊啊……”

看著自己漂亮的頭發落地, 心柔公主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抱著光溜溜的腦袋發出淒厲的叫聲。

她身邊伺候的侍女顯然訓練有素,當即就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包住心柔公主的頭, 然後攬住她的肩膀, 輕柔地安撫:“公主,公主, 您冷靜一點,沒事了,沒事了……”

心柔公主素來愛美,也一直以自己的美貌為傲,可今天這場變故卻戳破了她美貌的謊言,還讓如此多的人看到了她醜陋的樣子,這讓她如何冷靜得起來。

她死死掐住侍女的胳膊, 形容癲狂:“拖出去,都拖出去殺了, 一個都不許留, 一個都不許留……”

這副駭人的模樣活像索命羅剎, 哪還有半分昔日的明艷高貴。

看到她這副樣子, 駙馬仰頭,拔出嘴裏的刀,又吐了一口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說不出的痛快。

淑妃驚懼地看著底下這一幕:“駙馬可是與心柔公主有仇?”

就連李昭容也忍不住開了口:“不是說心柔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是京中少有的恩愛眷侶嗎?前年平城公主的宴會上,妾身曾遠遠見過公主與駙馬一面, 二人形影不離,公主端莊大方, 駙馬溫柔體貼,京中貴女無不艷羨。”

安嬪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眼見未必為實。

現在宮裏宮外都還說她最得聖上寵愛,皇上就只差把她捧在掌心了,可實際上呢?皇上待她哪兒半分情意,不過是拿她當棋子、擋箭牌使用罷了。可見傳言不可信。

作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枕邊人,駙馬焉能不清楚心柔公主禿頭的情況?今天這事明顯是駙馬籌謀已久的,就是故意想看心柔公主丟人。

這哪是恩愛夫妻啊,這分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是不知道心柔公主跟駙馬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仇恨。安嬪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靠墻偏僻位置的周才人,心想一會兒肯定就能知道了。

唐詩也被下面這一幕給驚得張大了嘴巴。

【瓜瓜,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可怕的女人。】

【嫉妒心太強了,她得了癩子,禿頂了,就見不得人好,凡是宮女丫鬟有一頭靚麗頭發的都被她給剪了。】

【天,為了治療禿頂,她整天吃黑芝麻何首烏就算了,竟然還信什麽塗牛糞能讓幫助頭發重新生長,她當她的腦袋是黑土地嗎?施施肥就能長出草?】

嘔!頭上塗抹牛糞,這是什麽操作,不敢想象,淑妃感覺有點反胃,趕緊捂住了嘴巴。

其他的人臉色也是一言難盡。平時明艷動人,高貴不可方物的心柔公主怎麽是這種人,太難以想象了。

唐詩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給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還在翻八卦,看完心柔公主和駙馬的糾葛,她只覺頭皮發麻,簡直比看了恐怖片還驚悚。

照理來說,心柔公主一個女人被丈夫當面揭了短,唐詩應該站在心柔公主這邊譴責駙馬才對。

可她現在卻很同情駙馬,跟這樣一個女人生活十幾年還沒瘋,承受能力真是太強了,換做是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戲臺上,駙馬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恨恨地看著心柔公主,指著四周的人:“殺啊,你殺啊,我倒要看你這個瘋子,敢不敢把這麽多人都殺了!”

侍女一邊輕撫著心柔公主,一邊責備駙馬:“駙馬爺,公主待你一片真心,你怎如此不知好歹,利用公主對你的關心這麽算計公主,你真是太傷公主的心了。”

唐詩聽不下去了。

【呸,這種真心你要你拿去啊。】

【騙婚強嫁不說,還把人盯得死死的,就沒看過控制欲這麽強的變態。】

【駙馬只不過是誇丫鬟針線活好,手巧,第二天這個丫鬟的雙手就被剁下來呈在盤子裏,端到了駙馬的餐桌上。駙馬看到血淋淋的雙手,吐得昏天黑地,幾個月不敢食肉,從此再不敢誇任何女子。】

淑妃驚恐地捂住了嘴,天哪,這是什麽變態,駙馬能跟她過下去才有鬼了。

但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駙馬受不了,沒法面對心柔公主,想跟心柔公主和離,心柔公主不同意,還放狠話,他要敢有什麽想法,下一個剁的就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

【駙馬抱著僥幸心理躲到了一個朋友那,三天後,他妹妹的小拇指送到了朋友家裏。駙馬差點瘋了,為了家人的小命再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回去了。】

【瘋子,變態,控制狂,精神病!】

能罵的詞匯唐詩都罵了,可惜她素來很少罵人,罵不出太難聽的詞語。

太殘暴了,太血腥了,就為了這點事動不動就剁人手指手腕,簡直不拿人命當回事。

心柔公主平日裏看起來多正常多高貴的一個人啊,誰能想到她私底下這麽變態瘋狂可怕。

李昭容拿著帕子緊緊按住嘴巴,才能克制住尖叫的沖動。

幾個妃嬪的臉色都發白,嚇得,這件事真的刷新了她們的認知下限。

唐詩咬牙切齒。

【可這只是開始,心柔公主嘗到了控制駙馬的樂趣,在駙馬面前也不再偽裝,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

【經過這麽恐怖的事,駙馬哪還對她硬得起來啊,連行房都困難。】

【幾次之後,心柔公主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懷疑駙馬在外面有了小妖精。但她派了人寸步不離地跟著駙馬,連駙馬每天上幾次茅房都一清二楚,駙馬上哪兒找小妖精去?】

【疑神疑鬼的心柔公主命人用銀子給駙馬打了一個貞操帶,鑰匙只有一把,在她手裏,只有晚上要駙馬伺候她的時候才解開。】

【駙馬天天就戴著好幾斤重的貞操帶出現在眾人面前,還陪她參加各種宴會,我要是駙馬我早找根面條吊死了。】

【駙馬實在對心柔公主提不起興趣。她就給駙馬下藥,玩弄駙馬,還當著丫鬟侍女的面,我的天,太重口味了。】

【駙馬這是連條狗都不如啊。】

【哎,堂堂探花郎,才貌雙全,結果卻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連出個門或者自己單獨呆幾個時辰都成了奢望,太慘了。】

【他跟柴亮可是同期,就因為長得好看又有才華便被正在擇婿的心柔公主看上了,從此淪為了公主的禁臠與玩物。】

【有時候人長得醜點也未必是件壞事。看看柴亮已經升任了三品京兆府尹,深得皇帝信任,前途不可限量。他要是長得比駙馬好看,今日他跟駙馬的身份恐怕就要對調了。】

駙馬聽到這些話,眼眶漸漸濕潤,終於有人想起他也曾飽讀詩書,博學多才,意氣風發地站在金鑾殿上。

可惜他二十年寒窗苦讀,他的所有抱負,他的淩雲壯志,他的意氣風發,在被心柔公主看上時都淪為了泡影。

他的人生在十四年前就該結束了。

駙馬漸漸止住了笑,指著心柔公主,故意戳她的痛點:“你……你這個醜八怪,你這個禿頂,你真的讓我好惡心,每天跟你在一起我都惡心死了。”

“但比你頭上癩子更惡心的是你醜惡、虛偽、殘忍的靈魂。心柔,我寧願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擺脫你,我願意下十八層地獄。”

說著駙馬舉起了手裏的刀,橫在脖子上。

心柔公主終於從瘋癲中清醒,聽到自己所做過的事都被人拆穿了,又對上駙馬嫌惡的眼神,她目光狠戾,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駙馬,你以為死了就能解脫了?做夢!今天你敢死,本宮讓這些人,還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的朋友,所有你在乎的一切,通通都到地下去給你陪葬。”

駙馬對上心柔公主狠戾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畏懼,但很快又昂起了頭顱,語氣堅決:“公主,臣不相信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你能封住公主府幾十人的口,能堵住這些侍衛丫鬟們的嘴,但你能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嗎?”

他在賭,賭心柔公主不敢這麽瘋狂,不敢在大街上殺這麽多人。

唐詩無奈嘆息。

【駙馬真是太可憐了。這些年,他一直想尋死,一直想解脫,卻不得其法。心柔公主一直派人盯著他,他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他又怕牽連九族,不敢殺了心柔公主。】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簡直不拿人當人。】

心柔公主本來還有些懼怕這道莫名其妙的聲音,但聽到這番話,她笑了,笑容說不出的得意與猖狂。這人知道又如何?還不是拿她沒轍,只能無能狂罵幾句。

“駙馬,你想死,可本宮不允許。”她沖駙馬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被人知道她是禿子又如何?

殺了就是。駙馬以為這就可以拿捏住她?未免太天真了。

她依舊是心柔公主,大雍最尊貴的公主,最美麗的公主。

“將這些賤人都給殺了,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公主,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附近巡邏的差役。”侍女小聲提醒。

駙馬眼睛頓時一亮,迸發出希冀的神采。

但心柔公主擡起手就給了那侍女一個耳光:“還要本宮教你?本宮辦事,閑雜人等一律退避,尋個理由將他們打發走就是。快動手,就說戲臺倒塌了,將人都壓死了。”

大庭廣眾,她說起殺人跟殺只雞沒什麽兩樣。

唐詩感覺徹骨的寒,她緊緊抱住了雙臂。

淑妃幾人也面露不忍,希冀地看向天衡帝。

若說這裏有誰能阻止心柔公主,也只有天衡帝了。就連淑妃都不敢跟心柔公主對著幹,畢竟心柔公主實在是太瘋了,而且其背後靠山也很強大。

但天衡帝還是不露聲色,只是淡漠地看著底下那一幕。

唐詩偷偷罵人。

【狗皇帝,狗皇帝……】

天衡帝眼角餘光往後掃了一眼,仍舊背著手沒動。

底下本來是歡歡喜喜來看戲班子表演如今卻因為無意中看到了心柔公主的醜態,引來殺身之禍的百姓都懵了。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只是看一場戲而已,禍竟從天而降。

有膽小些的婦人抱著懷裏的孩子害怕地哭了出來。

還有人大著擔子試圖向心柔公主求情:“公主殿下,您饒了小的吧,小的什麽都不知道,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稚子都等著小的養,求求您放……”

被踹翻在地的戲班子班主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顧不得形象,從臺子邊緣爬到心柔公主的腳邊求饒:“公主,求求您,饒了小人這一回吧。您放心,小人什麽都沒看見,一會兒小人就帶著戲班子離開京城去南邊,再也不回來了。”

他們的苦苦求饒非但沒有激起心柔公主的同情心,反而更加滋長了心柔公主的暴虐。

她笑瞇瞇地看著跪了一地求饒的百姓,眼底是嗜血的瘋狂:“還不動手!”

駙馬恐懼地望著她:“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

他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只是想解脫,只是想出口氣,他沒想過連累這麽多無辜的人。但現在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是罪人,他害了小翠,害了小妹,如今又要牽連這麽多無辜的人。

駙馬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中,抱著雙臂狠狠捶打著自己的頭。

心柔公主滿意地看著他這副癲狂的樣子,笑了。

她蹲下身,撥開駙馬的手臂,捏住駙馬的下巴,語氣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駙馬,睜開眼看著,都是因為你不聽話,妄想挑戰本宮,他們才會死,記住了,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

駙馬的心理防線幾欲崩潰,他閉上了眼睛,痛苦地說:“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他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心柔公主笑得更歡樂了:“晚了。駙馬啊,你就是太心軟了,不過是一群螻蟻,殺了便殺了!”

她輕輕放開駙馬的下巴,一雙嗜血的眼睛卻饒有興致地盯著駙馬,欣賞著他臉上悔恨、痛苦的表情,等欣賞得差不多了,她才輕啟紅唇,冷漠地開了口:“動手!”

侍衛拔刀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就連淑妃都不落忍,哀求地看向天衡帝:“皇上……”

唐詩幾人也巴巴地望著天衡帝。

天衡帝還沒開口,幾道急促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下面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住手!”

唐詩馬上往下看去,只見柴亮黑著臉大步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

唐詩松了口氣。

【瓜瓜,真好,柴大人來了,有救了。】

【柴大人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柴亮心頭一緊,悄無聲息地觀察了一圈四周,沒看到任何認識的人,有些納悶,怎麽回事?福星姑奶奶怎麽會在這兒?還是福星姑奶奶無所不在?

但不等他細想,心柔公主已經發話了。

“巧了,柴大人怎麽會在這兒?”

柴亮躬身行禮:“臣京兆府尹柴亮見過心柔公主,臣不巧路過,聽說這裏面出了事便過來看看。公主殿下,不知這些人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

柴亮跟孟江布置好了晚上的安排,正準備回京兆府,騎馬路過聽聞戲臺出了事。他擔心這事會影響到今晚的計劃連忙進來查看,哪曉得正好看到這一幕。

心柔公主絲毫不懼柴亮的質問,倨傲、冷漠、理所應當地說:“這些賤民沖撞了本宮,該殺。”

柴亮一滯。

他知道這位公主受寵,囂張跋扈,但到底未曾打過交道,不知道對方竟囂張到了這地步。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說:“公主殿下,沖撞殿下確實是他們的不對。但濫用私刑也是不妥,恐會為公主招來非議。不如讓臣將這些人帶回京兆府,從嚴處置。”

心柔公主冷冷一笑,根本不把柴亮放在眼裏:“這麽說,你今天是想攔著本宮?”

“臣不敢,只是殺雞焉用牛刀,何必臟了公主的手,不若讓臣代勞。”柴亮不想將事情鬧大,今晚還有大事呢。

而且心柔公主是皇室中名氣最大,權勢最大的公主,非常得寵,封賞遠超其他公主。

柴亮不想得罪這樣一個實權人物,但身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麽多無辜百姓被殺。

他身後的中年男子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也跟著站出來勸道:“是啊,公主,此事就交給京兆府吧,想必柴大人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心柔公主似乎這才看到他,勾了勾唇,嫵媚的眉眼微彎:“原來是威遠侯啊,怎麽你也認為是本宮的錯?”

威遠侯對上她嫵媚的笑容連忙搖頭:“怎麽會,都是這些刁民作亂,冒犯了公主,當殺!”

唐詩無語了,這個威遠侯是什麽人,怎麽跟個墻頭草一樣,前面還在順著柴亮的話說呢,結果只被心柔公主一問,他就找不著北了。他是沒骨頭嗎?

唐詩趕緊翻威遠侯的資料。

等看完後,她就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靠,這個威遠侯原來曾是心柔公主的舔狗。】

【可惜,心柔公主嫌他長得醜,沒有選他,虧得他天天絞盡腦汁送禮物討好心柔公主,為了獻殷勤,銀子不夠連妹妹的私房錢都騙。】

【是非不分的渣男,怎麽沒跟心柔公主這個變態湊一堆!】

【更極品的是,心柔公主大婚那天,他借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抱著路邊一只瘦不拉幾的流浪狗就親,邊親還邊喊心柔公主的名字!】

心柔公主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帶了三分嫌惡。

親流浪狗,還邊親邊喊她的名字,光想到那個畫面,心柔公主就有些惡心,但更炸裂的還在後面。

【可憐的小狗嚇尿了,噴了威遠侯一身。他還脫下衣服給小狗擦尿,邊擦邊哭兮兮地喊“心柔,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會嫌棄你”。】

噗嗤!

淑妃和李昭容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有這麽極品的家夥。宿主說得對,他跟心柔公主才是天生一對啊。

就連天衡帝的臉上緊繃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他低聲吩咐廣全:“將威遠侯夫人請來。”

唐詩馬上尋到了威遠侯夫人,這一看她又想罵娘了。

【怎麽鮮花總插在牛糞上?月老怎麽牽的線。】

【威遠侯娶了老婆還對心柔公主念念不忘,每年心柔公主生辰,他都要悲春傷秋一回,一副深情不忘的模樣。】

【這麽深情就為心柔公主守身啊,還娶什麽老婆?賤不賤啊!】

【渣男,還處處拿威遠侯夫人跟心柔公主做比較,嫌這嫌那,這麽嫌棄就別娶,別睡啊,垃圾玩意兒。】

【威遠侯夫人是造了什麽孽,要嫁給這麽個東西。】

唐詩越看越氣,這不就是心有白月光又娶了老婆不珍惜嗎?

他莫不是還想來個火葬場?

心柔公主這樣強勢的人聽說了威遠侯所幹的這些事,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不像是感動,倒像是嫌棄。

偏偏威遠侯還沒點眼力勁兒。

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他索性深情款款地看著心柔公主:“公主殿下您放心,臣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唐詩又想罵人了。

【靠,這是什麽極品戀愛腦,到底是誰傷害誰,他那兩只眼珠子是擺設嗎?不要就捐出去。】

明明受苦受罪,惶恐不安,小命即將不保的是戲臺下跪著的無辜百姓好不好。

心柔公主的表情也跟吃了蒼蠅一樣,冷淡地說:“不用。”

威遠侯還沒察覺,兀自沈浸在自己的感動中,自說自話:“公主不用擔心,便是舉威遠侯闔府之力,臣也一定會達成公主所願。”

估計心柔公主也是很無語,頗為冷淡地說:“哦,你怎麽舉闔府之力?”

這可問住了威遠侯,他楞了一下說:“公主想讓臣做什麽,臣便做什麽。”

心柔公主懶得跟他廢話,指著下面瑟瑟發抖的百姓說:“好啊,將這些人都殺了。對了,還有包間的,一個都不許放過。這些人今日冒犯了本宮,罪不可赦。”

柴亮聽不下去了,他還真擔心威遠侯這個見了心柔公主就失智的家夥胡來,連忙阻止:“公主殿下,不可,此事若是被禦史知道,少不得要參奏公主殿下一本。”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啊。”心柔公主理所應當地說。

威遠侯竟然還真的說:“柴大人,心柔公主身份尊貴,這些賤民冒犯了公主殿下,罪不可恕,請你秉公執法。”

唐詩都要不認識秉公執法這幾個字了。

【威遠侯這個極品戀愛腦該陪心柔公主這個變態控制狂才對,正常人跟正常人搭夥,變態跟極品湊一堆,這兩對換換就好了。】

心柔公主翹起紅唇,似是比較滿意威遠侯這個回答:“威遠侯說得對。柴大人,你莫非是想跟本宮動手?”

駙馬擔憂地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柴亮,心下一狠,手抓住心柔公主包頭的披風,用力一拽,直接扯了下來,往威遠侯身上砸去。

好巧不巧,正好蓋住威遠侯的頭。

威遠侯手忙腳亂地扯下披風,睜眼便看到了心柔公主坑坑窪窪的腦袋,他傻眼了,捏著披風都忘了言語。

心柔公主臉漲得通紅,但到底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反應冷靜了許多,只是看向駙馬的眼神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駙馬根本就不怕,反而仰頭沖她笑,好似在說:想殺我,動手啊!

柴亮看到這一幕馬上明白是這些平民到底是如何“冒犯”心柔公主的了。麻煩了,這位公主最是愛美,今天這事怕很難善了。

唐詩沒想那麽多,她看到威遠侯瞪大眼珠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頗覺快意。

【哈哈哈,威遠侯對心柔公主白月光的濾鏡碎了一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嘛,膚淺,見色起意罷了。】

除了心柔公主,所有人都覺得痛快,讓威遠侯是非不分,非要做一個沒有原則沒有良心的舔狗,活該。

威遠侯臉漲得通紅,想說什麽可腦海中馬上滑過心柔公主光禿禿的腦袋,他便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但他說不出來,有人替他說。

身穿石榴色齊胸瑞錦襦裙,外面罩了一件八團喜相逢存錦鑲銀鼠皮披風的威遠侯夫人撥開人群緩緩走了過來,就地一跪,對著空氣磕了三個響頭:“皇上,臣婦的夫君對心柔公主一片情深意重,十幾年癡心不改,此情可感天動地。臣婦與他的姻緣本就是月老迷糊錯搭,耽誤他十幾年,臣婦實在是慚愧,今日臣婦鬥膽懇請皇上成全臣婦的夫君。”

唐詩嘴巴都張成了個大大的o形。

【媽呀,還真換啊,威遠侯夫人真猛士也!】

【這個提議甚好,換換換,不換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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