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麗嬪上門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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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麗嬪上門炫耀
汪德海揮手，宮女太監們緩緩退後出殿，咯吱一聲殿門關閉，寢宮只有元泓和如棠兩人。
如棠：怎麽辦？
深藍色的帷幕從高處垂落，流蘇低垂於地，元泓躺在如棠身邊，如棠的心跳連自己都能聽見。
元泓瞧了一眼如棠：“皇後在緊張？”
如棠臉色緋紅：“臣妾許久不曾侍寢，沒想到皇上今日會突然臨幸。”
柳夫人詳細調教過如棠，如何獻媚君主。
其實不必柳夫人教授，從小到大，如棠在青樓長大，這些實在是得心應手。
可是，這一日真的來到，她卻如同天下所有女子一般，甜蜜中帶著驚慌，期待中帶著隱憂。
元泓笑了，摟過如棠在胸前：“你身子還未恢覆，前幾日又在冷宮受罪，朕怎麽忍心讓你侍寢。”
如棠心中有感動、有石頭落地、也有一絲失落，萬種情緒化為柔情：“皇上……”
元泓抱著如棠輕聲道：“今夜，朕抱著你入睡。”
如棠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相擁，如棠聽著元泓的心跳，似小船進了寬厚港灣，踏實又如夢如幻。
元泓輕聲道：“如棠，你還記得咱們成親當夜嗎？”
這是柳夫人不知道的，如棠更加不知，只能靜聽元泓往下說。
“朕已經不記得了。”元泓有些歉意，“朕只記得當時你沈默文靜，不多說一句話，不多走一步路，朕覺得這個皇後無趣極了。”
如棠輕輕道：“是臣妾的不是。”
“後來你生病了，朕樂得不來探望。直到兩個月前心潮所致而來，沒想到皇後靜默之下，居然如此風趣生動。”元泓更緊地摟住如棠：“朕越來越放不下你，前兩年是朕的不是，今後朕會好好補償你。”
如棠黯然：如果自己是真皇後多好。
今後元泓發現自己是假的，那該如何是好？
如棠心裏起起伏伏，抱緊了元泓，似乎想要抓住未來可見的流逝。
元泓抱著如棠，略略弓起身子，似乎壓抑著欲望和沖動。
半夜如棠醒來，看著元泓英俊的面容，心中千千結，將自己頭發抽出一縷，再將元泓的頭發抽出一縷，細心纏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好歹自己和元泓今日也算結發了。
胡思亂想了好些時候，如棠才睡著。
第二日醒來元泓早已上朝，兩個宮女伺候如棠穿衣裳。
玉壺道：“皇上見娘娘睡得香甜，讓奴婢們不要吵醒娘娘。”
香沁忍不住問道：“娘娘，昨夜可好？”
如棠紅臉道：“挺好。”
“皇上和娘娘昨夜……娘娘可有……”玉壺到底沒問出口。
如棠道：“皇上並沒有召幸本宮。”
香沁看著如棠滿面春色，心裏有些不信，正想多問些詳情，只見汪德海帶著一群小太監，搬了數十盆芍藥花放在宮殿兩側，花兒肆意開放。
汪德海笑道：“皇上囑咐花房送了最好的芍藥，送給娘娘賞玩。”
如棠：賜點金銀多好，我窮。
四月正是芍藥盛開的時候，滿院芍藥賞心悅目，如棠吩咐小宮女：“花草少不了陽光雨露，都搬了出去曬太陽。”
香沁和玉壺對視：必定侍寢了。
鳳儀宮內欣欣向榮，黃門遞帖子進來，報劉棟夫人求見。
如棠歡喜請了進來，又吩咐香沁上茶。
劉夫人提了一盒點心：“臣妾奉旨，給皇後娘娘送點心。上回臣妾空手來謝娘娘，實在不該。”
如棠笑道：“皇上當真和劉棟說了？”
“夫君回府說起此事，讚不絕口說娘娘舉重若輕，是女中豪傑呢。”劉夫人和如棠漸漸熟了，說話也放松了許多。
如棠打開見顏色鮮艷，香氣撲鼻，不由得笑道：“這點心精致。”
“不過是吃個新鮮，哪裏比得上宮裏的。”劉夫人笑道，“這是臣妾府上店鋪的，喚作劉氏商鋪，裏頭賣點心吃食，也賣米面糧油雞蛋，綢緞香料也有。”
“這生意不小。”
“看著熱鬧罷了，多少掙些銀子填補家用。”劉夫人笑道，“娘娘若是喜歡，臣妾下回再帶些。”
“下回本宮親自去瞧瞧。”
“我們小鋪子怎麽容得下娘娘這真神。”劉夫人滿臉不信，皇後怎能出宮。
如棠笑著讓香沁包了點心，讓劉夫人帶回去：“也嘗嘗宮裏的點心。”
劉夫人並不客套，笑著接了。
兩人都明白，如今彼此利益攸關，關系非同一般。
劉夫人正要告辭，小柱子在外稟告：“麗嬪給娘娘請安。”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如棠坐下道：“讓她進來。”
來都來了。
劉夫人站在旁邊有些局促，畢竟麗嬪的父親於同楠從前是她夫君的上官。
麗嬪進來請安，臉上驕妗之色不改：“給娘娘請安，嬪妾六個月身孕，想請母親進宮探視。”
如棠道：“高貴妃主持六宮，她知曉便好。”
麗嬪微微笑道：“最最要緊的，嬪妾想稟告皇後娘娘，父親學農學得不錯，高首輔稟告了太後，打算讓父親官覆原職。”
如今朝廷雖然是元泓當皇帝，但軍國大事是太後說了算。
劉夫人臉色白了白，眼神變得黯然。
於同楠要官覆原職了，終究夫君的仕途還是茫然。
如棠面不改色笑道：“極好，只不過學海無涯，於大人一日沒有覆職，最好一日不要停止學習。”
“謹遵娘娘懿旨。”麗嬪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是劉夫人？”
劉夫人局促請安：“見過麗嬪娘娘。”
“這些日子劉棟主持禮部辛苦了，回頭讓父親嘉勉他。”麗嬪笑道，“劉夫人也辛苦，一趟趟地來鳳儀宮請安。”
話裏的濃濃的諷刺，讓劉夫人面色尷尬。
如棠含笑道：“再辛苦也比不過麗嬪，懷著孩兒還要操心令尊的官位。”
“可不是辛苦。”麗嬪得意道，“這孩子不停踢嬪妾，可見是個調皮的。”
如棠淡然微笑：“這麽小就這麽不孝嗎？”
香沁和玉壺差點笑出來。
論起吵架誰比得過自家主子，麗嬪道行淺著呢。
麗嬪氣道：“宣妃生了永樂公主，太後連出宮都帶著她們母女呢。”
皇上子嗣稀少，將來自己的好日子在後頭。
“那是因為永樂公主孝順可愛。”如棠掃了眼麗嬪的肚子，“本宮有客人，你跪安吧。”
麗嬪甩帕子悻悻告退。
出殿門，麗嬪和宮女低語道：“劉棟不長眼，找靠山也要找個穩當的。”
劉夫人苦笑道：“夫君到底沒能入皇上的眼，讓皇後娘娘錯愛了。”
如棠安慰道：“凡事不到最後一刻，皆有變數。劉夫人不必過於擔心，也轉告劉棟務必沈著。本宮會想法子的，轉機或許就在幾日間。”
劉夫人灰心：“是。”
高首輔上奏折了，還能有什麽轉機？劉夫人心裏嘆氣，看來夫君的仕途無望，將來只能繼續開鋪子，當個富家翁了。
送走劉夫人，如棠支著下巴發呆。
玉壺和香沁不敢打攪，站在簾外候著閑聊。
香沁道：“若於大人覆官，娘娘的面子豈不是盡失，今後宮內高貴妃氣焰更甚了。”
玉壺眼中帶了愁意：“好不容易籠絡的朝臣，就這麽沒了。”
香沁突然醒悟過來：“咱們是不是擔心多了，她畢竟不是真的，籠絡朝臣有什麽用？當好替身才是緊要的。”
玉壺也恍然大悟：“是呀，為何咱們會有這種擔心。”
兩個宮女齊齊看向宮內，裏頭的女子純凈美好，似乎擁有無窮無盡的智慧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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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德海揮手，宮女太監們緩緩退後出殿，咯吱一聲殿門關閉，寢宮只有元泓和如棠兩人。
如棠：怎麽辦？
深藍色的帷幕從高處垂落，流蘇低垂於地，元泓躺在如棠身邊，如棠的心跳連自己都能聽見。
元泓瞧了一眼如棠：“皇後在緊張？”
如棠臉色緋紅：“臣妾許久不曾侍寢，沒想到皇上今日會突然臨幸。”
柳夫人詳細調教過如棠，如何獻媚君主。
其實不必柳夫人教授，從小到大，如棠在青樓長大，這些實在是得心應手。
可是，這一日真的來到，她卻如同天下所有女子一般，甜蜜中帶著驚慌，期待中帶著隱憂。
元泓笑了，摟過如棠在胸前：“你身子還未恢覆，前幾日又在冷宮受罪，朕怎麽忍心讓你侍寢。”
如棠心中有感動、有石頭落地、也有一絲失落，萬種情緒化為柔情：“皇上……”
元泓抱著如棠輕聲道：“今夜，朕抱著你入睡。”
如棠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相擁，如棠聽著元泓的心跳，似小船進了寬厚港灣，踏實又如夢如幻。
元泓輕聲道：“如棠，你還記得咱們成親當夜嗎？”
這是柳夫人不知道的，如棠更加不知，只能靜聽元泓往下說。
“朕已經不記得了。”元泓有些歉意，“朕只記得當時你沈默文靜，不多說一句話，不多走一步路，朕覺得這個皇後無趣極了。”
如棠輕輕道：“是臣妾的不是。”
“後來你生病了，朕樂得不來探望。直到兩個月前心潮所致而來，沒想到皇後靜默之下，居然如此風趣生動。”元泓更緊地摟住如棠：“朕越來越放不下你，前兩年是朕的不是，今後朕會好好補償你。”
如棠黯然：如果自己是真皇後多好。
今後元泓發現自己是假的，那該如何是好？
如棠心裏起起伏伏，抱緊了元泓，似乎想要抓住未來可見的流逝。
元泓抱著如棠，略略弓起身子，似乎壓抑著欲望和沖動。
半夜如棠醒來，看著元泓英俊的面容，心中千千結，將自己頭發抽出一縷，再將元泓的頭發抽出一縷，細心纏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好歹自己和元泓今日也算結發了。
胡思亂想了好些時候，如棠才睡著。
第二日醒來元泓早已上朝，兩個宮女伺候如棠穿衣裳。
玉壺道：“皇上見娘娘睡得香甜，讓奴婢們不要吵醒娘娘。”
香沁忍不住問道：“娘娘，昨夜可好？”
如棠紅臉道：“挺好。”
“皇上和娘娘昨夜……娘娘可有……”玉壺到底沒問出口。
如棠道：“皇上並沒有召幸本宮。”
香沁看著如棠滿面春色，心裏有些不信，正想多問些詳情，只見汪德海帶著一群小太監，搬了數十盆芍藥花放在宮殿兩側，花兒肆意開放。
汪德海笑道：“皇上囑咐花房送了最好的芍藥，送給娘娘賞玩。”
如棠：賜點金銀多好，我窮。
四月正是芍藥盛開的時候，滿院芍藥賞心悅目，如棠吩咐小宮女：“花草少不了陽光雨露，都搬了出去曬太陽。”
香沁和玉壺對視：必定侍寢了。
鳳儀宮內欣欣向榮，黃門遞帖子進來，報劉棟夫人求見。
如棠歡喜請了進來，又吩咐香沁上茶。
劉夫人提了一盒點心：“臣妾奉旨，給皇後娘娘送點心。上回臣妾空手來謝娘娘，實在不該。”
如棠笑道：“皇上當真和劉棟說了？”
“夫君回府說起此事，讚不絕口說娘娘舉重若輕，是女中豪傑呢。”劉夫人和如棠漸漸熟了，說話也放松了許多。
如棠打開見顏色鮮艷，香氣撲鼻，不由得笑道：“這點心精致。”
“不過是吃個新鮮，哪裏比得上宮裏的。”劉夫人笑道，“這是臣妾府上店鋪的，喚作劉氏商鋪，裏頭賣點心吃食，也賣米面糧油雞蛋，綢緞香料也有。”
“這生意不小。”
“看著熱鬧罷了，多少掙些銀子填補家用。”劉夫人笑道，“娘娘若是喜歡，臣妾下回再帶些。”
“下回本宮親自去瞧瞧。”
“我們小鋪子怎麽容得下娘娘這真神。”劉夫人滿臉不信，皇後怎能出宮。
如棠笑著讓香沁包了點心，讓劉夫人帶回去：“也嘗嘗宮裏的點心。”
劉夫人並不客套，笑著接了。
兩人都明白，如今彼此利益攸關，關系非同一般。
劉夫人正要告辭，小柱子在外稟告：“麗嬪給娘娘請安。”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如棠坐下道：“讓她進來。”
來都來了。
劉夫人站在旁邊有些局促，畢竟麗嬪的父親於同楠從前是她夫君的上官。
麗嬪進來請安，臉上驕妗之色不改：“給娘娘請安，嬪妾六個月身孕，想請母親進宮探視。”
如棠道：“高貴妃主持六宮，她知曉便好。”
麗嬪微微笑道：“最最要緊的，嬪妾想稟告皇後娘娘，父親學農學得不錯，高首輔稟告了太後，打算讓父親官覆原職。”
如今朝廷雖然是元泓當皇帝，但軍國大事是太後說了算。
劉夫人臉色白了白，眼神變得黯然。
於同楠要官覆原職了，終究夫君的仕途還是茫然。
如棠面不改色笑道：“極好，只不過學海無涯，於大人一日沒有覆職，最好一日不要停止學習。”
“謹遵娘娘懿旨。”麗嬪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是劉夫人？”
劉夫人局促請安：“見過麗嬪娘娘。”
“這些日子劉棟主持禮部辛苦了，回頭讓父親嘉勉他。”麗嬪笑道，“劉夫人也辛苦，一趟趟地來鳳儀宮請安。”
話裏的濃濃的諷刺，讓劉夫人面色尷尬。
如棠含笑道：“再辛苦也比不過麗嬪，懷著孩兒還要操心令尊的官位。”
“可不是辛苦。”麗嬪得意道，“這孩子不停踢嬪妾，可見是個調皮的。”
如棠淡然微笑：“這麽小就這麽不孝嗎？”
香沁和玉壺差點笑出來。
論起吵架誰比得過自家主子，麗嬪道行淺著呢。
麗嬪氣道：“宣妃生了永樂公主，太後連出宮都帶著她們母女呢。”
皇上子嗣稀少，將來自己的好日子在後頭。
“那是因為永樂公主孝順可愛。”如棠掃了眼麗嬪的肚子，“本宮有客人，你跪安吧。”
麗嬪甩帕子悻悻告退。
出殿門，麗嬪和宮女低語道：“劉棟不長眼，找靠山也要找個穩當的。”
劉夫人苦笑道：“夫君到底沒能入皇上的眼，讓皇後娘娘錯愛了。”
如棠安慰道：“凡事不到最後一刻，皆有變數。劉夫人不必過於擔心，也轉告劉棟務必沈著。本宮會想法子的，轉機或許就在幾日間。”
劉夫人灰心：“是。”
高首輔上奏折了，還能有什麽轉機？劉夫人心裏嘆氣，看來夫君的仕途無望，將來只能繼續開鋪子，當個富家翁了。
送走劉夫人，如棠支著下巴發呆。
玉壺和香沁不敢打攪，站在簾外候著閑聊。
香沁道：“若於大人覆官，娘娘的面子豈不是盡失，今後宮內高貴妃氣焰更甚了。”
玉壺眼中帶了愁意：“好不容易籠絡的朝臣，就這麽沒了。”
香沁突然醒悟過來：“咱們是不是擔心多了，她畢竟不是真的，籠絡朝臣有什麽用？當好替身才是緊要的。”
玉壺也恍然大悟：“是呀，為何咱們會有這種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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