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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許殺手和尤世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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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南院,彈琴喝酒之處,宴客樓大廳。

「許兄,我特意調查了,今晚沈禦風會來,這樓裏我已經處處布了眼線,可見機行事,趁混亂勢必拿下他的人頭。」

回想上次從那屋子裏走出來的許兄和尤褚慕,許兄出門的時候走路姿勢略怪異,必定是受到了迫害,傳聞都說這大親王的世子陰晴不定,脾氣乖張,一般人不敢招惹,但許兄臉皮薄,不肯說,他也不好繼續問,心裏難免愧疚。

「許兄,雖不知道那沈禦風與尤褚慕有什麽勾結,但我今晚調查清楚了,這尤褚慕跟隨親王去了城林狩獵,要去三天兩夜,今晚不會來,不會再發生上次的情況。」

「嗯。」許遲高冷地應了一聲,觀察著這賓客往來的大廳,隨後進了屋子。

戌時,沈禦風手執著扇子談笑風生走進廳裏。

過了會兒,巴塞斯走了進來。

湊到許遲耳邊:「沈禦風來了,點了周也當琴師,待會兒許兄你代替周也進屋,再見機行事,我跟周也溝通了,若是被發現,就說他今夜恰巧身體不適,所以你代替他。」

「好。」

許遲一聽到周也名字都楞了下,周也是個莽夫,身材彪悍,手臂都繡著駭人紋身,一般哪有人願意聽他單獨彈琴,更何況周也本身也不會彈琴,他只是被人偷了錢包,吃了霸王餐後被老板硬逼著留在這。

尋常根本沒人搭理他,如果不是偶爾表演人數不夠,讓他湊個數,他大多時候都不上場,只在後院劈柴養馬。

但一想到沈禦風就合理了,畢竟沈禦風的性癖在這城都無人不知。

窗外,月逐漸升高,街道上愈發靜謐,樓裏依舊笙歌。

過了會兒,巴塞斯從門外探出頭,他那兩米五的身高導致他每次探頭的時候都在門的最上方,許遲若不是習慣了,每次都還下意識地在正常人的高度處找他的頭。

「許兄,你可以上樓了,就在五樓與你正對的房間,5023。」

桂南院有五樓,一般賓客喝多了都在三四樓過夜,至於五樓的房間,都是給極有錢的貴客留的房。

許遲眼神堅韌起來,這次的任務耽擱太久,他今晚必定要把任務完成,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來到五樓。

五樓與其他樓層的設計不一樣,這桂南院一到四樓都是中空的,唯獨五樓是整層樓面的,從樓下往上望是看不見五樓房間的。

從樓梯上去,就到了大廳處,許遲一個定睛,看見大廳的沏茶處坐著個人。

藏藍與白條紋服飾,五官俊美如雕刻,坐的姿勢很乖,像是在這等著似的。

許遲一個激靈,這人不是尤褚慕還有誰。

五樓的大廳光線昏暗,傳來木制的麝香和檀香味,幽幽然,卻讓人無法平靜。

尤褚慕一見許遲就站了起來,這高大的身子朝著許遲方向落下陰影,走的每一步都踩在許遲心尖似地,但根本穩得沒發出聲響。

許遲故作鎮定,露出核善的笑:「世子,好巧。」

尤褚慕走到許遲面前,那灰藍的眸在昏暗的環境裏發出炬光,接著,他忍不住地一把抱住許遲。

往許遲的嘴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許遲被他嚇到,身子抖了下,修長標致的身軀在尤褚慕的對比下顯得纖細極了,他掙紮了下,尤褚慕卻興奮地笑了,許遲瞪他:「我勸你放手,我還有事。」

尤褚慕盯著許遲白皙冷傲的臉蛋,喜歡得不行,湊上去親了親,黏糊地問:「要去哪間房?」

許遲手臂都被錮著,動不了,他冷淡地說:「5048。」

「哦。」尤褚慕松了手,看著許遲離開的背影,手癢得不行,他真是一步也不想離開,只要看見許遲,他就想把人抓著,黏著,肌膚相貼著。

許琴師真是迷死他了。

到了房間,許遲看了下房間的布置,琴已在左側擺好,中間的木桌上放著香爐,許遲看了眼門的位置,打開香爐,往裏加了點迷香。

他事先吃了藥,這香對他沒有作用。

許遲在琴後坐下,開始彈琴,過了會兒,門被推開,餘光瞥見腳步邁了進來,他沒有擡頭,嗓音溫潤清冽,解釋道:「周公子身體不適,我來代他彈一曲,沈少莫怪罪。」

一擡頭,許遲指下的琴鍵直接繃斷了。

瞳孔狠狠震顫,這笑得靦腆的人——不是尤褚慕還有誰!

他胸口猛地起伏,話都不想說了,站起身便要走,沒走兩步,一人出現在門口,正是沈禦風。

見到沈禦風,許遲的心態好了點,以為尤褚慕只是沈禦風的客人。

沈禦風探了個頭,對著許遲道:「許琴師,我聽貴院的小廝說了,周公子身體不適,沒想到能得此機會見到許琴師,真是幸運,但是不巧,下人那正好出了些事,我得先去忙一會兒,一會兒回來,不如許琴師和尤世子先聊聊。」

說完,沈禦風就走了,門被關上。

許遲看了眼尤褚慕,並不想與他說話,剛要離開,但想到萬一沈禦風回來,於是換了琴,又在琴後坐下,無視了尤褚慕開始彈奏。

尤褚慕被他無視,也不惱,在許遲身邊坐下,模樣就像個大男孩。

他乖巧地聽了會兒,開口道:「許琴師為何待我如此冷漠?」

許遲一頓,琴聲也跟著一頓,隨後又繼續彈奏:「不曾,你誤會了。」

「我們都親了,還那樣了,我跟許琴師應該是最親密的關系,但是許琴師總在防我。」尤褚慕的表情如被拋棄的怨婦。

許遲面上一紅,手頓停,扭頭看他眼,又移開:「你貴為世子,為何總要黏著我,難不成,你只與我有過那樣的關系?」

「當然。」尤褚慕湊到許遲面上,精致的臉蛋極晃人心神,「我只與我心愛之人親近,難不成,許琴師除了我,還與別人親近嗎?」

許遲被他嘴裏那「心儀之人」燙了下,立刻低下眼,也沒回他後面那話。

尤褚慕見他沒回答,眼神一瞬間陰沈起來,暴戾在眼底醞釀,將他偽裝的乾凈抹得沒了一點,讓人膽寒。

「是誰,誰與許琴師親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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