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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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
今日的李商洛與一月以前的李商洛判若兩人，那晚他穿著普通，打扮樸素，除了一張斯文儒雅的臉與村裏人有些格格不入外，其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可今日的他，衣著華貴精致，身姿挺拔修長，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和富貴氣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出生在小門小戶的人。
顧青青定睛端詳了他片刻，心頭暗自揣測著他是不是本身就是屬於城裏的人。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他雖然穿著華貴，可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半分城裏人的高傲和優越感，反倒是平生出了一種清新雅致的感覺。
顧青青托腮想著，像他這種氣質的，在古代應該算哪類人呢——
一身的書卷氣息，大概率或許是個富貴書生。
“青青姑娘，你怎麽了？”
李商洛見她思得出神，擡手輕撫了下額角，眉眼間有些疑惑。
顧青青聞聲，收回神思，搖頭笑道：“哦，沒事。”
李商洛已在桌前站了許久，見對方沒有要邀請自己坐下的意思，便主動道：“其實我也還未用午飯，不知……可否與青青姑娘拼個桌？”
桌上菜肴是他點的，顧青青哪好意思說不，忙側身挪了挪椅：“當然。”
李商洛落座，禮貌地將木盤裏的菜放於她與少年跟前，顧青青看在眼裏，笑著問道：“李公子今日來城裏，是專程來過節的嗎？”
“倒也不是為了過節來的。”李商洛持碗盛湯，“有一些私事要辦，剛好今日得空，所以就過來了。”
顧青青點點頭，沒有追問。
李商洛替她給少年一人盛了一碗魚湯：“那青青姑娘呢？”
“來置辦些東西。”顧青青笑著回答：“中秋嘛，城裏熱鬧，也順便出來逛逛。”
“是這樣啊。”李商洛微微頷首，擡手示意他們吃菜，隨即問道：“那要買的東西，買齊了嗎？”
顧青青往少年碗裏夾菜，搖頭道：“還沒有，今天城裏人太多了，我們臨近午時才到，還沒來得及去呢。”
“今天的人確實不少。”李商洛看著大街，說：“其實平日裏沒有這麽擠的，或許是因為中秋，很多人也同我們一樣都出門來了。”
顧青青點頭，表示理解。
今日桌上點的菜都是楊柳村裏從來沒有見過的好東西，雖然看起來極為豐盛，但是對於像顧青青與少年這種平時吃慣了粗茶淡飯的人來說，一時有些難以下筷。
特別是顧心安，一碗粥他從上桌一直喝到現在，桌上的菜他一筷子也沒夾，哪怕吃也只敢吃顧青青夾給自己的。
李商洛見他是在太拘謹了，笑著伸手來摸他的腦袋，說：“青青姑娘，你弟弟也太靦腆了，不愛說話，也不愛吃菜。”
顧心安微微別開頭，讓他摸了個空。
顧青青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商洛並沒有在意，將菜盤又往少年跟前挪近了些，跟他說：“弟弟不用這麽拘束的，來，多吃些菜。”
顧心安低頭喝粥，看也不看他一眼。
顧青青偷偷擡眸打量過去，看到了顧心安掩藏在粥碗之下的半張臉，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察覺到少年唇角帶著點笑意。
不是開心的笑，而是那種淡漠，不屑般的笑。
他似乎不太喜歡李商洛——
“心安？”顧青青見桌上冷場，怕李商洛尷尬，對少年道：“李公子跟你講話呢，你怎麽也不吱聲。”
她夾了菜放到他碗裏，輕聲說：“不能這麽沒禮貌。”
少年聞聲，楞了一下。
在顧青青註視的目光下，他沈默了幾許，然後擡起頭來，朝著李商洛略微一點頭，猝不及防地道了聲：“謝謝。”
顧青青：“……”
原本，坐在旁邊的李商洛是根本沒有註意到少年的神情的，可聽到少年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他下意識地就轉頭看過去。
這一看，則剛好遇上對方投射過來的一雙眸子。
兩人四目相對，李商洛身子微微怔了怔。
他瞧見少年眼底沈暗，看向自己的眸光深邃如潭，似乎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情緒。
“不，不用謝……”李商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斯文書生仿佛在這一刻結巴了下，他趕緊舉筷替兩人夾菜，說：“別這麽客氣，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吧。”
顧青青沒註意兩人目光之間的異樣，看到李商洛不停地給自己撚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一筷，道：“李公子自己也吃，不必管我們。”
她的動作被對面的人盡收眼底，少年眸光微沈，可臉上表情卻表現得十分平靜，默默低下頭什麽話也沒說。
顧青青給李商洛夾完菜，回頭來見顧心安還在喝粥，無奈地搖搖頭，又開始替他夾。
“心安，吃快點哦，咱們等會還有很多事情。”
少年乖巧地端碗接過：“嗯，知道了，姐姐。”
“不知青青姑娘什麽時辰回去？”李商洛見自己在桌上，兩人這頓飯吃得也緊張，便站起身來說：“我晚些也要回村，不如一起？”
顧青青楞了一下，問道：“李公子不住城裏嗎？”
李商洛搖頭：“事情已經辦妥了，還是回去住吧，村裏清凈。”
聽李商洛如此說，顧青青確信他在城裏應該是有房屋的，她不由自主地擡眸瞥了一眼身後的酒樓，心頭有種強烈的預感——
“……我們可能回去的有些晚，李公子怕是要等……”
顧青青想拒絕他的，可對方卻毫不在意，說：“我等姑娘便是，沒有關系的。”
“額……”
顧青青略顯尷尬，只得點頭：“那……好吧。”
李商洛離開桌子，轉身朝酒樓走去，然後又回過頭來，對她道：“晚些時候我在南邊城門等候姑娘。”
顧青青輕點了點頭，他接著說：“也不用太著急，你們安心逛，我也不急著回去。”
“好。”
李商洛離開後不久，顧青青兩人也跟著下了飯桌。
本著不能吃人嘴軟的原則，顧青青原想托酒樓老板將這頓飯錢轉交給李商洛的，可進去看了菜單後才發現，她所帶的錢銀連兩盤菜錢都付不起。
顧青青無奈作罷，只得將這個人情記在心裏，想著日後豆腐生意做起來賺了錢再還回去。
下午的東市，人流少了些許，雖然仍舊很擁擠，但至少沒有像上午那會兒一樣擠得下不了腳。
兩人吃飽喝足，才終於要開始辦正事了。
顧青青根據手頭的錢銀，簡單列了一張購物清單出來，打算利用下午這幾個時辰將要采買的東西一次性全部買完。
因為進一趟城所需的時間實在太多了，她不知道下次再來是什麽時候，所以趁今天還有時間，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要買的東西都買了。
上次少年在楊柳村集市上買的衣裳並不合身，進了正東市，顧青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家裁娘店，替顧心安裁幾件合身的新衣裳。
但因為手裏錢銀有限，她不敢找太昂貴的店鋪，幾番對比後，兩人最終挑選了一家價錢還算適中的成衣店。
“心安，你喜歡什麽顏色的？”
望著店內琳瑯滿目的新衣裳，顧心安顯得格外拘謹，明知是要給自己買衣服，他也不敢走近了挑，只敢遠遠地站在門口看著。
顧青青哭笑不得，上前來摸摸他的腦袋問道：“怎麽，沒有喜歡的款式嗎？”
少年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說不是。
“那快選幾件呀。”顧青青讓店家每種顏色款式的都拿了幾件出來，示意他挑：“今天時間緊湊，來不及現裁現做，等日後咱們空閑了，姐一定給你量身做幾件更好看的。”
顧心安猶豫了片刻，緩緩擡起頭：“謝謝姐。”
“姑娘，你弟弟長得可真俊！”店家見他們遲遲不挑，忍不住開口誇道：“人俊，穿啥都會好看的。”
顧青青笑了笑，沒有多話。
她從店家手中拿過衣服，照著少年的身形一件一件比量，留下些合適少年穿的。
顧心安見狀，也低頭認真挑選起來。
最終，他選了幾件顏色比較素淡的，顧青青耐心地問他：“確定不再選兩件其他顏色的？”
青的，白的，黑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青春少年該穿的顏色。
可偏偏，少年長得好看，隨隨便便試上一件，都能將衣裳襯得極美。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穿什麽都耐看。
之前在村子裏，顧心安常日穿著粗布麻衣，在顧青青眼中完全就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可眼下他換了身衣裳，再瞧上去竟恍惚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要是日後再長得高些，一定會更加好看，顧青青暗自想著，也不再過多問少年，對店家說：“將我們選的這幾件都裝起來吧！”
店家喜笑顏開，連連道：“好好，姑娘稍等。”
出了成衣店，顧青青領著顧心安又接著去采買其他東西。
因為時間實在不夠用，她最終決定和少年分開行動，自己去買做豆腐需要的工具，顧心安則負責采買其他食材。
“先問價錢，再買東西。”顧青青想鍛煉少年獨自行動的能力，但又害怕他被人敲棒子，分開前囑咐他道：“要學會砍價，若是實在不行，就換家鋪子買。”
她將錢袋塞到他袖中，說：“姐要買的東西在北街那邊，你就呆在這裏，買完東西後，然後到咱們在方才吃午飯地酒樓前等我，好嗎。”
少年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跟在姐姐後邊轉的膽小鬼了，聽見她的吩咐，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好！”
顧青青笑著拍拍他的腦袋：“嗯，姐會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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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李商洛與一月以前的李商洛判若兩人，那晚他穿著普通，打扮樸素，除了一張斯文儒雅的臉與村裏人有些格格不入外，其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可今日的他，衣著華貴精致，身姿挺拔修長，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和富貴氣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出生在小門小戶的人。
顧青青定睛端詳了他片刻，心頭暗自揣測著他是不是本身就是屬於城裏的人。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他雖然穿著華貴，可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半分城裏人的高傲和優越感，反倒是平生出了一種清新雅致的感覺。
顧青青托腮想著，像他這種氣質的，在古代應該算哪類人呢——
一身的書卷氣息，大概率或許是個富貴書生。
“青青姑娘，你怎麽了？”
李商洛見她思得出神，擡手輕撫了下額角，眉眼間有些疑惑。
顧青青聞聲，收回神思，搖頭笑道：“哦，沒事。”
李商洛已在桌前站了許久，見對方沒有要邀請自己坐下的意思，便主動道：“其實我也還未用午飯，不知……可否與青青姑娘拼個桌？”
桌上菜肴是他點的，顧青青哪好意思說不，忙側身挪了挪椅：“當然。”
李商洛落座，禮貌地將木盤裏的菜放於她與少年跟前，顧青青看在眼裏，笑著問道：“李公子今日來城裏，是專程來過節的嗎？”
“倒也不是為了過節來的。”李商洛持碗盛湯，“有一些私事要辦，剛好今日得空，所以就過來了。”
顧青青點點頭，沒有追問。
李商洛替她給少年一人盛了一碗魚湯：“那青青姑娘呢？”
“來置辦些東西。”顧青青笑著回答：“中秋嘛，城裏熱鬧，也順便出來逛逛。”
“是這樣啊。”李商洛微微頷首，擡手示意他們吃菜，隨即問道：“那要買的東西，買齊了嗎？”
顧青青往少年碗裏夾菜，搖頭道：“還沒有，今天城裏人太多了，我們臨近午時才到，還沒來得及去呢。”
“今天的人確實不少。”李商洛看著大街，說：“其實平日裏沒有這麽擠的，或許是因為中秋，很多人也同我們一樣都出門來了。”
顧青青點頭，表示理解。
今日桌上點的菜都是楊柳村裏從來沒有見過的好東西，雖然看起來極為豐盛，但是對於像顧青青與少年這種平時吃慣了粗茶淡飯的人來說，一時有些難以下筷。
特別是顧心安，一碗粥他從上桌一直喝到現在，桌上的菜他一筷子也沒夾，哪怕吃也只敢吃顧青青夾給自己的。
李商洛見他是在太拘謹了，笑著伸手來摸他的腦袋，說：“青青姑娘，你弟弟也太靦腆了，不愛說話，也不愛吃菜。”
顧心安微微別開頭，讓他摸了個空。
顧青青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商洛並沒有在意，將菜盤又往少年跟前挪近了些，跟他說：“弟弟不用這麽拘束的，來，多吃些菜。”
顧心安低頭喝粥，看也不看他一眼。
顧青青偷偷擡眸打量過去，看到了顧心安掩藏在粥碗之下的半張臉，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察覺到少年唇角帶著點笑意。
不是開心的笑，而是那種淡漠，不屑般的笑。
他似乎不太喜歡李商洛——
“心安？”顧青青見桌上冷場，怕李商洛尷尬，對少年道：“李公子跟你講話呢，你怎麽也不吱聲。”
她夾了菜放到他碗裏，輕聲說：“不能這麽沒禮貌。”
少年聞聲，楞了一下。
在顧青青註視的目光下，他沈默了幾許，然後擡起頭來，朝著李商洛略微一點頭，猝不及防地道了聲：“謝謝。”
顧青青：“……”
原本，坐在旁邊的李商洛是根本沒有註意到少年的神情的，可聽到少年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他下意識地就轉頭看過去。
這一看，則剛好遇上對方投射過來的一雙眸子。
兩人四目相對，李商洛身子微微怔了怔。
他瞧見少年眼底沈暗，看向自己的眸光深邃如潭，似乎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情緒。
“不，不用謝……”李商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斯文書生仿佛在這一刻結巴了下，他趕緊舉筷替兩人夾菜，說：“別這麽客氣，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吧。”
顧青青沒註意兩人目光之間的異樣，看到李商洛不停地給自己撚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一筷，道：“李公子自己也吃，不必管我們。”
她的動作被對面的人盡收眼底，少年眸光微沈，可臉上表情卻表現得十分平靜，默默低下頭什麽話也沒說。
顧青青給李商洛夾完菜，回頭來見顧心安還在喝粥，無奈地搖搖頭，又開始替他夾。
“心安，吃快點哦，咱們等會還有很多事情。”
少年乖巧地端碗接過：“嗯，知道了，姐姐。”
“不知青青姑娘什麽時辰回去？”李商洛見自己在桌上，兩人這頓飯吃得也緊張，便站起身來說：“我晚些也要回村，不如一起？”
顧青青楞了一下，問道：“李公子不住城裏嗎？”
李商洛搖頭：“事情已經辦妥了，還是回去住吧，村裏清凈。”
聽李商洛如此說，顧青青確信他在城裏應該是有房屋的，她不由自主地擡眸瞥了一眼身後的酒樓，心頭有種強烈的預感——
“……我們可能回去的有些晚，李公子怕是要等……”
顧青青想拒絕他的，可對方卻毫不在意，說：“我等姑娘便是，沒有關系的。”
“額……”
顧青青略顯尷尬，只得點頭：“那……好吧。”
李商洛離開桌子，轉身朝酒樓走去，然後又回過頭來，對她道：“晚些時候我在南邊城門等候姑娘。”
顧青青輕點了點頭，他接著說：“也不用太著急，你們安心逛，我也不急著回去。”
“好。”
李商洛離開後不久，顧青青兩人也跟著下了飯桌。
本著不能吃人嘴軟的原則，顧青青原想托酒樓老板將這頓飯錢轉交給李商洛的，可進去看了菜單後才發現，她所帶的錢銀連兩盤菜錢都付不起。
顧青青無奈作罷，只得將這個人情記在心裏，想著日後豆腐生意做起來賺了錢再還回去。
下午的東市，人流少了些許，雖然仍舊很擁擠，但至少沒有像上午那會兒一樣擠得下不了腳。
兩人吃飽喝足，才終於要開始辦正事了。
顧青青根據手頭的錢銀，簡單列了一張購物清單出來，打算利用下午這幾個時辰將要采買的東西一次性全部買完。
因為進一趟城所需的時間實在太多了，她不知道下次再來是什麽時候，所以趁今天還有時間，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要買的東西都買了。
上次少年在楊柳村集市上買的衣裳並不合身，進了正東市，顧青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家裁娘店，替顧心安裁幾件合身的新衣裳。
但因為手裏錢銀有限，她不敢找太昂貴的店鋪，幾番對比後，兩人最終挑選了一家價錢還算適中的成衣店。
“心安，你喜歡什麽顏色的？”
望著店內琳瑯滿目的新衣裳，顧心安顯得格外拘謹，明知是要給自己買衣服，他也不敢走近了挑，只敢遠遠地站在門口看著。
顧青青哭笑不得，上前來摸摸他的腦袋問道：“怎麽，沒有喜歡的款式嗎？”
少年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說不是。
“那快選幾件呀。”顧青青讓店家每種顏色款式的都拿了幾件出來，示意他挑：“今天時間緊湊，來不及現裁現做，等日後咱們空閑了，姐一定給你量身做幾件更好看的。”
顧心安猶豫了片刻，緩緩擡起頭：“謝謝姐。”
“姑娘，你弟弟長得可真俊！”店家見他們遲遲不挑，忍不住開口誇道：“人俊，穿啥都會好看的。”
顧青青笑了笑，沒有多話。
她從店家手中拿過衣服，照著少年的身形一件一件比量，留下些合適少年穿的。
顧心安見狀，也低頭認真挑選起來。
最終，他選了幾件顏色比較素淡的，顧青青耐心地問他：“確定不再選兩件其他顏色的？”
青的，白的，黑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青春少年該穿的顏色。
可偏偏，少年長得好看，隨隨便便試上一件，都能將衣裳襯得極美。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穿什麽都耐看。
之前在村子裏，顧心安常日穿著粗布麻衣，在顧青青眼中完全就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可眼下他換了身衣裳，再瞧上去竟恍惚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要是日後再長得高些，一定會更加好看，顧青青暗自想著，也不再過多問少年，對店家說：“將我們選的這幾件都裝起來吧！”
店家喜笑顏開，連連道：“好好，姑娘稍等。”
出了成衣店，顧青青領著顧心安又接著去采買其他東西。
因為時間實在不夠用，她最終決定和少年分開行動，自己去買做豆腐需要的工具，顧心安則負責采買其他食材。
“先問價錢，再買東西。”顧青青想鍛煉少年獨自行動的能力，但又害怕他被人敲棒子，分開前囑咐他道：“要學會砍價，若是實在不行，就換家鋪子買。”
她將錢袋塞到他袖中，說：“姐要買的東西在北街那邊，你就呆在這裏，買完東西後，然後到咱們在方才吃午飯地酒樓前等我，好嗎。”
少年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跟在姐姐後邊轉的膽小鬼了，聽見她的吩咐，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好！”
顧青青笑著拍拍他的腦袋：“嗯，姐會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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