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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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
端午過後，地裏的農作物和黃豆苗正式進入了開花期。
顧家田地雖然不多，可一旦全種上東西的話，所有的活計都堆在一塊兒去了。
村尾的黃豆田需要除草，河邊的玉米要施肥，就連沙田裏的紅薯也要人順藤，顧青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為了年底能有個好收成，她幾乎將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花在了打理農田上。
每日日出而作，日落才歇，已經日漸成了兩人的習慣。可即便如此忙碌，顧青青仍感覺時間不夠用，就好像田裏的事情永遠做不完似的。
家裏的玩具生意暫時擱置下來了，但因為之前反響還不錯，許多想要再次購買的客人仍舊很多，顧青青沒有時間出攤，他們甚至還會自己上門來買。
如此一來，顧家的玩具生意就逐漸變得自由了起來，不用等到集市日，他們也能直接在家裏面賣貨。
為了勞逸結合，顧青青還特意制定了一條勞作計劃。
白日裏，她和顧心安分工合作，一個人負責下田，一個人專門負責在家打理家務和做生意。
晚上，因為要守著村尾巴上的黃豆田，所以兩人也不能一起在家休息，白天沒有下田的人夜裏還要出去守夜。
兩人就這麽輪流忙碌著，雖然日子過得有些累，但也還算充實。
白夜不停輪換，一晃眼的功夫，時間就不知不覺去到了八月。
這段時間，顧家的日子過得平靜且安穩，不僅家裏玩具生意做上了正軌，就連田裏的黃豆也也順利接上了莢。
一切看起來，都是前所未有的風平浪靜——
原本，顧青青以為這樣相安無事的日子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可沒想就在黃豆即將成熟前一個月的某日夜裏，田頭又出事兒了。
這天，剛好輪到顧心安守夜。
顧青青因為白日下了田，實在太累，所以晚上早早便洗漱睡下了。
大概睡到淩晨一點多鐘的時候，她忽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了過來。
顧家的房子雖不在楊柳村中心，但卻是最靠近主路的一戶，平日村裏人下田上山都得從顧家門前經過，所以院子外有啥風吹草動，顧青青在家基本都能聽到。
“著火了，著火了！”刺耳欲聾的嘶喊聲，瞬間將睡夢中的人拉回現實。
顧青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根本來不及穿衣，匆忙提了雙鞋就往院子跑去。
院外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味兒，藍黑色的天際上白煙滾滾，看起來真的像是起了大火。
可顧青青也不知到底是哪裏燃起來了，只看見濃煙湧起來的方向似乎是在村子上游，她楞楞地在院子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覺得火燒焦的糊味中好像有股熟悉的竹子清香，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青丫頭！”門外傳來徐婆婆的喊聲。顧青青連忙披好衣裳去開門，
門外，老人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抓住她的胳膊就道：“丫頭，起火的地方好像是林家後邊那塊田，心安那孩子今晚不是住在那裏的吧……”
“心安在田裏！”顧青青來不及聽她說完，蹬上鞋子就往村尾後面跑。
“哎呀，這可怎麽辦吶！”徐婆婆一聽，急得直拍大腿。
今夜這場火起的急，村裏人都還沒反應得過來，但路上已經有人提著水桶去滅火了，看來是有人提前組織好了滅火。
顧青青慌慌張張地往田裏趕，半路剛巧碰上了從村尾下來的樊娘子，兩人肩頭撞在了一起，對方才將她看清，急忙拉住她問道：“顧丫頭，老林家田裏的竹棚子是你家的嗎？”
聽她這樣問，顧青青心頭已經確信了著火的地方就是那個棚子，她心下一沈，根本沒時間回答她的話，掙脫掉胳膊就要往前沖。
“丫頭！”
樊娘子拽住她，大聲說：“你別急，那邊火勢大，咱們得先提水去把火滅了——！”
顧青青怎麽能不急，村尾火光沖天，要是顧心安還在棚子裏，肯定會被活活燒死。
“心安還在裏面！”她無法掙脫樊娘子的手，急得打斷話道：“我得去救他，沒時間提水！”
許是自家男人要當上村長了，樊娘子對人的脾氣也穩重了些，並沒有因為顧青青態度不好而拉臉，反而冷靜地勸慰她說：“丫頭別著急，我方才從田頭下來，見著心安那孩子了，他沒事兒的。”
“沒事？”顧青青身子一頓，回頭問道：“他沒在棚子裏嗎？”
“沒在。”樊娘子拍拍她手，說：“只是可能有些嚇到了，我們問他啥也不回答，不過你放心，我檢查過那孩子的，身上沒有受傷，火一點兒也沒有燒到他。”
聽到她這樣說，顧青青懸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別太擔心，心安那孩子福大命大的，怎麽會有事嘛！”看她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樊娘子倒也沒有繼續喊她去提水，忙說：“要不你先上去瞧瞧他，那棚子燒沒了，可火還沒滅，我得回去叫我家那口子來看看起火的原因是啥。”
楊柳村人平日裏雖然誰也瞧不起誰，但在遇到威脅自身安危的事情時心還是挺齊的，今日村裏起火，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是顧家的竹棚而選擇袖手旁觀。
劉齊生來年就要當選村長了，劉家兩口子從現在開始，便要著手打理起村子裏的大小事務，今晚莫名其妙發生了火災 ，他們當然有義務去弄清的事情的真相。
顧青青看著樊娘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倒也不好說不幫忙的話，畢竟火是從她家棚子裏起的。
她點點頭道：“嫂子，那我先上去看看心安，順便再問問起火的原因，到時等你和劉大哥過來了，在一起看這事怎麽解決。”
“行，你先去著。”樊娘子松開她，囑咐說：“但火勢太大，你別靠的太近了，提水滅火的事就讓那些大老爺們先去幹。”
“好。”
顧青青應了聲，轉身朝著村尾跑去。
等她到達黃豆田時，竹棚子上的火勢已經控制下來了。
顧青青在人群裏尋了大半圈，才找到躲在田角的顧心安，他蹲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大火少盡的只剩下一堆木渣子的竹棚。
臉上沒有哭過，也沒有害怕的神情，只是在看到顧青青的時候，眼中十分的自責。
“姐姐，對不起……”
顧青青還沒有開口，他就率先站起身走過來，跟她低聲道歉。
又是對不起，顧青青就猜到他會說這句話，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沒好氣道：“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這棚子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起火呢？”
“我也不知道……”少年臉上花兮兮的，垂下腦袋低聲解釋說：“天還沒黑我就進棚子了，睡一覺醒來就發現棚後面燃起來了。”
“無緣無故的，怎麽會燃起來呢。”顧青青嚴肅地看著他，問道：“你傍晚過來的時候沒有帶火種來吧！”
顧心安擡起眸子，肯定地回答：“我沒有。”
“量你也不敢。”顧青青籲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問：“嚇壞了吧？”
少年搖搖頭：“沒有的，姐。”
真是窮人家裏是非多，顧青青無奈地嘆息：“好了，你先回家休息吧，現在棚子燒沒了，日後咱們也不用來守夜了。”
少年：“那姐姐呢？”
顧青青轉頭看向那一片狼藉地黃豆田，火雖然是滅了，可豆苗子也跟著遭了殃。
這塊黃豆本來就不寬，先前已經被林家踩死了一片，好不容易挨到接莢，現在又起了火災，等到收成的時候不知道還能剩下幾顆。
“我在這守著，等會兒看看起火的原因是什麽，你先回家吧，姐晚些就回來。”
顧心安站著不動：“那我等姐姐一起走。”
“嗯，也行。”顧青青就知道他會這麽說，也懶得再勸。
棚子上的火滅了，田裏就黑了下來。
負責撲火的是村尾挨這裏比較近的幾戶人家家裏的男子，顧青青一時也不好意思上前去跟人道謝，只能牽著少年站到邊上，想著等樊娘子過來了再做打算。
許是見他們姐倆模樣有些狼狽，一名年輕男子提著燈籠走過來，關切地問：“姑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顧青青搖搖頭，後退了半步對他道：“謝謝你們幫忙撲熄了火……”
眼前的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見她後退，就很有禮貌的不再上前了，只說：“沒關系，都是小事兒，你們沒受傷就好。”
顧青青微笑著點頭應了下，沒有答話。
男子目光微微在她臉上停了片刻，然後適可而止地移開了，又問：“這個竹棚子是姑娘家的嗎？”
“嗯。”顧青青還以為他要興師問罪，解釋道：“這棚子是我蓋起來方便下田時乘涼的，結果不知今晚怎麽就……”
“沒關系。”男子笑著說：“天幹物燥的，出現點意外也是難免的，只要人沒事就好，棚子燒了還可以再搭。”
說著，他瞧了眼躲在後邊的顧心安，問道：“這位小朋友，是姑娘的？”
這男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還挺健談。
顧青青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覺著他的言行舉止不像是長期呆在村裏的人，便反問道：“不知公子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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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過後，地裏的農作物和黃豆苗正式進入了開花期。
顧家田地雖然不多，可一旦全種上東西的話，所有的活計都堆在一塊兒去了。
村尾的黃豆田需要除草，河邊的玉米要施肥，就連沙田裏的紅薯也要人順藤，顧青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為了年底能有個好收成，她幾乎將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花在了打理農田上。
每日日出而作，日落才歇，已經日漸成了兩人的習慣。可即便如此忙碌，顧青青仍感覺時間不夠用，就好像田裏的事情永遠做不完似的。
家裏的玩具生意暫時擱置下來了，但因為之前反響還不錯，許多想要再次購買的客人仍舊很多，顧青青沒有時間出攤，他們甚至還會自己上門來買。
如此一來，顧家的玩具生意就逐漸變得自由了起來，不用等到集市日，他們也能直接在家裏面賣貨。
為了勞逸結合，顧青青還特意制定了一條勞作計劃。
白日裏，她和顧心安分工合作，一個人負責下田，一個人專門負責在家打理家務和做生意。
晚上，因為要守著村尾巴上的黃豆田，所以兩人也不能一起在家休息，白天沒有下田的人夜裏還要出去守夜。
兩人就這麽輪流忙碌著，雖然日子過得有些累，但也還算充實。
白夜不停輪換，一晃眼的功夫，時間就不知不覺去到了八月。
這段時間，顧家的日子過得平靜且安穩，不僅家裏玩具生意做上了正軌，就連田裏的黃豆也也順利接上了莢。
一切看起來，都是前所未有的風平浪靜——
原本，顧青青以為這樣相安無事的日子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可沒想就在黃豆即將成熟前一個月的某日夜裏，田頭又出事兒了。
這天，剛好輪到顧心安守夜。
顧青青因為白日下了田，實在太累，所以晚上早早便洗漱睡下了。
大概睡到淩晨一點多鐘的時候，她忽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了過來。
顧家的房子雖不在楊柳村中心，但卻是最靠近主路的一戶，平日村裏人下田上山都得從顧家門前經過，所以院子外有啥風吹草動，顧青青在家基本都能聽到。
“著火了，著火了！”刺耳欲聾的嘶喊聲，瞬間將睡夢中的人拉回現實。
顧青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根本來不及穿衣，匆忙提了雙鞋就往院子跑去。
院外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味兒，藍黑色的天際上白煙滾滾，看起來真的像是起了大火。
可顧青青也不知到底是哪裏燃起來了，只看見濃煙湧起來的方向似乎是在村子上游，她楞楞地在院子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覺得火燒焦的糊味中好像有股熟悉的竹子清香，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青丫頭！”門外傳來徐婆婆的喊聲。顧青青連忙披好衣裳去開門，
門外，老人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抓住她的胳膊就道：“丫頭，起火的地方好像是林家後邊那塊田，心安那孩子今晚不是住在那裏的吧……”
“心安在田裏！”顧青青來不及聽她說完，蹬上鞋子就往村尾後面跑。
“哎呀，這可怎麽辦吶！”徐婆婆一聽，急得直拍大腿。
今夜這場火起的急，村裏人都還沒反應得過來，但路上已經有人提著水桶去滅火了，看來是有人提前組織好了滅火。
顧青青慌慌張張地往田裏趕，半路剛巧碰上了從村尾下來的樊娘子，兩人肩頭撞在了一起，對方才將她看清，急忙拉住她問道：“顧丫頭，老林家田裏的竹棚子是你家的嗎？”
聽她這樣問，顧青青心頭已經確信了著火的地方就是那個棚子，她心下一沈，根本沒時間回答她的話，掙脫掉胳膊就要往前沖。
“丫頭！”
樊娘子拽住她，大聲說：“你別急，那邊火勢大，咱們得先提水去把火滅了——！”
顧青青怎麽能不急，村尾火光沖天，要是顧心安還在棚子裏，肯定會被活活燒死。
“心安還在裏面！”她無法掙脫樊娘子的手，急得打斷話道：“我得去救他，沒時間提水！”
許是自家男人要當上村長了，樊娘子對人的脾氣也穩重了些，並沒有因為顧青青態度不好而拉臉，反而冷靜地勸慰她說：“丫頭別著急，我方才從田頭下來，見著心安那孩子了，他沒事兒的。”
“沒事？”顧青青身子一頓，回頭問道：“他沒在棚子裏嗎？”
“沒在。”樊娘子拍拍她手，說：“只是可能有些嚇到了，我們問他啥也不回答，不過你放心，我檢查過那孩子的，身上沒有受傷，火一點兒也沒有燒到他。”
聽到她這樣說，顧青青懸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別太擔心，心安那孩子福大命大的，怎麽會有事嘛！”看她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樊娘子倒也沒有繼續喊她去提水，忙說：“要不你先上去瞧瞧他，那棚子燒沒了，可火還沒滅，我得回去叫我家那口子來看看起火的原因是啥。”
楊柳村人平日裏雖然誰也瞧不起誰，但在遇到威脅自身安危的事情時心還是挺齊的，今日村裏起火，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是顧家的竹棚而選擇袖手旁觀。
劉齊生來年就要當選村長了，劉家兩口子從現在開始，便要著手打理起村子裏的大小事務，今晚莫名其妙發生了火災 ，他們當然有義務去弄清的事情的真相。
顧青青看著樊娘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倒也不好說不幫忙的話，畢竟火是從她家棚子裏起的。
她點點頭道：“嫂子，那我先上去看看心安，順便再問問起火的原因，到時等你和劉大哥過來了，在一起看這事怎麽解決。”
“行，你先去著。”樊娘子松開她，囑咐說：“但火勢太大，你別靠的太近了，提水滅火的事就讓那些大老爺們先去幹。”
“好。”
顧青青應了聲，轉身朝著村尾跑去。
等她到達黃豆田時，竹棚子上的火勢已經控制下來了。
顧青青在人群裏尋了大半圈，才找到躲在田角的顧心安，他蹲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大火少盡的只剩下一堆木渣子的竹棚。
臉上沒有哭過，也沒有害怕的神情，只是在看到顧青青的時候，眼中十分的自責。
“姐姐，對不起……”
顧青青還沒有開口，他就率先站起身走過來，跟她低聲道歉。
又是對不起，顧青青就猜到他會說這句話，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沒好氣道：“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這棚子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起火呢？”
“我也不知道……”少年臉上花兮兮的，垂下腦袋低聲解釋說：“天還沒黑我就進棚子了，睡一覺醒來就發現棚後面燃起來了。”
“無緣無故的，怎麽會燃起來呢。”顧青青嚴肅地看著他，問道：“你傍晚過來的時候沒有帶火種來吧！”
顧心安擡起眸子，肯定地回答：“我沒有。”
“量你也不敢。”顧青青籲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問：“嚇壞了吧？”
少年搖搖頭：“沒有的，姐。”
真是窮人家裏是非多，顧青青無奈地嘆息：“好了，你先回家休息吧，現在棚子燒沒了，日後咱們也不用來守夜了。”
少年：“那姐姐呢？”
顧青青轉頭看向那一片狼藉地黃豆田，火雖然是滅了，可豆苗子也跟著遭了殃。
這塊黃豆本來就不寬，先前已經被林家踩死了一片，好不容易挨到接莢，現在又起了火災，等到收成的時候不知道還能剩下幾顆。
“我在這守著，等會兒看看起火的原因是什麽，你先回家吧，姐晚些就回來。”
顧心安站著不動：“那我等姐姐一起走。”
“嗯，也行。”顧青青就知道他會這麽說，也懶得再勸。
棚子上的火滅了，田裏就黑了下來。
負責撲火的是村尾挨這裏比較近的幾戶人家家裏的男子，顧青青一時也不好意思上前去跟人道謝，只能牽著少年站到邊上，想著等樊娘子過來了再做打算。
許是見他們姐倆模樣有些狼狽，一名年輕男子提著燈籠走過來，關切地問：“姑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顧青青搖搖頭，後退了半步對他道：“謝謝你們幫忙撲熄了火……”
眼前的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見她後退，就很有禮貌的不再上前了，只說：“沒關系，都是小事兒，你們沒受傷就好。”
顧青青微笑著點頭應了下，沒有答話。
男子目光微微在她臉上停了片刻，然後適可而止地移開了，又問：“這個竹棚子是姑娘家的嗎？”
“嗯。”顧青青還以為他要興師問罪，解釋道：“這棚子是我蓋起來方便下田時乘涼的，結果不知今晚怎麽就……”
“沒關系。”男子笑著說：“天幹物燥的，出現點意外也是難免的，只要人沒事就好，棚子燒了還可以再搭。”
說著，他瞧了眼躲在後邊的顧心安，問道：“這位小朋友，是姑娘的？”
這男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還挺健談。
顧青青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覺著他的言行舉止不像是長期呆在村裏的人，便反問道：“不知公子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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