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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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
暮時，雲霞漫天，繁忙的一日，終於在熱汗淋漓中結束了。
斜陽下，三個身影並肩而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消散不去的疲憊氣息。
那竹棚看似簡單，可想要搭建起來真的費時又費力，三人從早晨一直忙到天黑，中途沒有半刻歇息，最後也只是勉強將框架給支定住了。
其餘的部分，估摸著還需要大半日才能完成。
今天是顧青青這個多月時間裏最勞累的一天，本來她想著堅持一下將棚頂給蓋上的，可實在太累了。
頂著烈日編了一個下午的竹箕，她手都磨出了血泡，若是在繼續下去，估計她後面幾日都沒有力氣再下田。
另外兩個小家夥今日也夠嗆，顧心安掘了一個上午的土坑，到中午時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可為了能幫顧青青分擔一些壓力，他又強撐著幹了一下午。
徐杏堯雖然沒有顧心安下力的多，可畢竟年紀小，今天被顧心安拉來當了一天的壯丁，最後都累趴了，還倒在田頭上睡了半日。
回家的路上，兩人偃旗息鼓，誰也沒有講話，就連平日裏嘰嘰喳喳的徐小丫頭也因為太累變得安靜起來。
看著前面兩個耷拉著腦袋的身影，顧青青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便主動開口問道：“小杏堯，你和心安哥哥累了一天了，晚上想吃什麽晚飯呀？”
小丫頭無力地擡了下腦袋，聲音軟糯糯的：“顧姐姐，我想睡覺，不想吃飯了……”
“那可不行哦。”顧青青伸手揉揉她的小辮子，活躍氣氛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和你心安哥哥中午就沒吃什麽東西，晚上要是再不吃，夜裏睡覺會肚子痛的。”
小丫頭嘟囔著嘴巴，沒什麽精神，可看見顧青青對自己笑，也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說：“奶奶做飯的，平時都是她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杏堯真懂事。”顧青青笑瞇瞇地說，“可今晚奶奶不做飯，你們倆都來姐姐家吃吧。”
“奶奶也來嗎？”小丫頭擡頭問。
顧青青：“當然，姐姐早上就打過招呼了。”
小丫頭一聽，樂意了，嘻嘻一笑說：“那我吃一點也沒關系。”
顧青青覺得她可愛，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吭聲的顧心安，悄悄在小丫頭耳邊說：“那你去問問心安哥哥晚上想吃什麽。”
徐杏堯心領神會，走到少年身邊，大聲道：“心安哥哥，顧姐姐讓我問問你晚上吃什麽。”
顧青青：“……”
少年累得眼皮都有些擡不起來了，聽到小丫頭這樣問，還以為是在提醒自己晚上做飯。
他停下腳步，看了眼鼓顧青青，回答：“家裏還有土豆，晚上我給姐姐做土豆絲吃吧。”
小丫頭轉過身來傳話：“顧姐姐，心安哥哥說晚上吃土豆絲。”
顧青青苦笑不得，說：“好好好，今晚就吃土豆。”
三人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隔壁徐婆婆家屋頂沒有炊煙，想必是還在等著他們回家，顧青青讓小丫頭回去接她奶奶，自己和少年先回家洗漱，再順便把晚飯做出來。
顧心安習慣了承擔家務事，回到家裏，根本不用人開口安排，就已經默默進廚房忙活了。
顧青青心疼他累了一天，回來還要給大家做晚飯，走進廚房將人拎了出來，說：“姐來做飯吧，你今天幫姐挖了一天坑，先去歇息一會兒。”
少年提著鐵罐，原地楞了下：“沒關系的姐，我不累。”
小身板都累駝了，還嘴硬，顧青青拿過他手中的東西，說：“那你去院子裏，餵餵小雞崽，餵完之後再去隔壁喊徐婆婆過來吃飯。”
“哦，好！”聽她分配了任務，少年便也不說什麽，乖乖轉身出去了。
戌時，飯好，外面的天色也黑盡了。
顧青青在院子裏點上了自己做的竹燈籠，幾縷小小的火光，將院子裏照得暖黃，看起來很是溫馨。
四個人圍著下竹桌坐下來，徐婆婆一邊吃飯，一邊和顧青青聊家常，“青丫頭，我聽囡囡說，你田裏的豆苗被人踩死了一片，死得不多吧？”
“還好。”顧青青替兩個孩子夾菜，說：“只有四行多一點，也不算很多。”
“唉。”徐婆婆嘆了口氣：“這林家媳婦向來刁鉆刻薄，見不得別人家好，你借她家的田種豆，日後可要多加註意才行呀。”
顧青青點點頭：“嗯，謝謝婆婆提醒，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
“那死去的那片田，丫頭是打算讓它空著，還是再種些什麽。”
空著可惜，可季節晚了，再繼續播豆子也肯定是不行的，顧青青想了想道：“我打算下次去集市的時候，買點菜種子回來，咱們種點新鮮菜葉來吃。”
既然田是租的，那也不能因為死了一片豆苗，就將其閑置下來，顧青青決定跟林氏鬥到底，說：“如果婆婆也想種點什麽的話，我可以替您也種上。”
徐婆婆搖搖頭說：“我不種，我就是問問丫頭你。”
徐家的田地不少，但家裏人口就兩個，隨便種點就夠老人家吃了，她想了會兒，對顧青青道：“如果丫頭覺得田不夠用的話，婆婆家屋後面還有幾塊地，可以借給你。”
這話倒是說到顧青青心坎上了，顧家田少不夠用是事實，她之前本來還想種點土豆的，結果就是因為沒田了，所以才沒有種成。
但現在這個季節，就算有田又還能種些啥呢。
“謝謝婆婆好意。”顧青青婉拒道：“但現在家裏沒什麽種子了，今年就先不種了，等年底豆子熟了，我多留下種子，再跟婆婆借田種吧。”
“其實這個季節，還可以栽點其他苗苗的。”
徐婆婆看出了她的心思，說：“前幾日去集市，我買了些番薯苗子，自己栽了些，還剩下許多，不如丫頭拿去種上吧。”
顧青青：“紅薯苗？”
“是呀。”徐杏堯接過話道：“就是那種煮熟後香噴噴甜糯糯的番薯。”
徐婆婆說：“現在種這個也不算晚，快得話下年十月份左右就能挖了。”
四五月份栽紅薯苗確實正合適，顧青青見徐婆婆堅持，也便點頭應了：“好，那我就栽栽試試。”
徐婆婆見她答應，就說：“新苗子放不了幾天，丫頭明天過來找我，我同你一去栽。”
顧青青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說：“沒事的婆婆，我一個人栽就可以的。”
許是那日賣玩具給徐丫頭分了錢，老人家心裏過意不去，她又說：“也是，我這老婆子的速度可能還沒你快，那明日你去栽的時候叫上囡囡，讓她幫你遞苗苗。”
徐杏堯開心地點點頭：“我去幫顧姐姐，等紅薯種熟了，我來姐姐家吃。”
徐婆婆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小聲斥道：“奶奶也種了，我給顧姐姐家留的苗苗不多，你吃個啥呀。”
“顧姐姐做的飯好吃呀。”小丫頭傲嬌地哼唧了聲。
兩人一陣笑。
這時，一直沒講話的顧心安開口道：“那明天姐去栽紅薯苗，我去田裏搭棚子。”
“棚子留著姐明日下午去搭吧。”紅薯苗栽起來快，要不了一日，顧青青對他道：“心安明天上午在家休息，剛好幫姐做些竹球，下個集市日咱們還得上街做生意呢。”
少年點點頭：“好，聽姐姐的。”
晚飯吃完，已經很晚了。
顧青青送了幾個竹燈籠給小丫頭，奶孫倆挑著回家。
因為白日裏累很了，所以這一晚顧青青睡得格外的香。
翌日一早，她醒來的比往時要晚很多，顧心安早早起來準備好了早飯，兩人匆忙吃完飯，便各自行動了起來。
一個上午時間，顧青青與小丫頭合力栽完了所有的紅薯苗，而留在家裏做玩具的顧心安也同樣收獲不小。
下午，天氣陰沈了下來，兩人上山淘了些草皮和枯草回來，打算給竹棚子做最後的工序。
顧心安自從學會了編竹，手腳比起顧青青來快了許多，上一趟山的功夫回來，他就已經竹棚的頂蓋搭好了。
因為顧青青昨天編竹箕磨破了手，所以今日所有手上細活都讓他給包了。
沒用幾個時辰，竹棚子該蓋的地方全部都完成了。
最後，顧青青給棚裏的地上鋪上石板和枯草，再用平箕和布做上一道簡易的門，如此，一個能勉強遮風擋雨的竹棚子就算搭建好了。
南方的天氣變化得很快，上午還是艷陽天，下午就開始下起毛毛雨了。
顧青青為了試驗這竹棚的防水效果，特意在棚裏呆了會兒，因為棚子整體是用竹子搭建的，所以不免還是有些漏風。
看來，雨天來守田還是不太理想。
顧心安趁著雨小，自發將之前被林氏踩死的那片田又翻了一遍。
顧青青站在棚子前，看他這麽努力的樣子，心下很是開心，問他以後田多了，最想種什麽東西。
少年先回答了種稻米，但想到顧青青以前講的楊柳村不適合種稻米的話，又改口說了豆子。
顧青青又問，那若是以後有錢了，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不管是念書，還是離開楊柳村，她想著少年總會在其中選擇一個。
可沒想，人家在聽完問題後，思也沒思考就給出了個完全與眾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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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時，雲霞漫天，繁忙的一日，終於在熱汗淋漓中結束了。
斜陽下，三個身影並肩而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消散不去的疲憊氣息。
那竹棚看似簡單，可想要搭建起來真的費時又費力，三人從早晨一直忙到天黑，中途沒有半刻歇息，最後也只是勉強將框架給支定住了。
其餘的部分，估摸著還需要大半日才能完成。
今天是顧青青這個多月時間裏最勞累的一天，本來她想著堅持一下將棚頂給蓋上的，可實在太累了。
頂著烈日編了一個下午的竹箕，她手都磨出了血泡，若是在繼續下去，估計她後面幾日都沒有力氣再下田。
另外兩個小家夥今日也夠嗆，顧心安掘了一個上午的土坑，到中午時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可為了能幫顧青青分擔一些壓力，他又強撐著幹了一下午。
徐杏堯雖然沒有顧心安下力的多，可畢竟年紀小，今天被顧心安拉來當了一天的壯丁，最後都累趴了，還倒在田頭上睡了半日。
回家的路上，兩人偃旗息鼓，誰也沒有講話，就連平日裏嘰嘰喳喳的徐小丫頭也因為太累變得安靜起來。
看著前面兩個耷拉著腦袋的身影，顧青青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便主動開口問道：“小杏堯，你和心安哥哥累了一天了，晚上想吃什麽晚飯呀？”
小丫頭無力地擡了下腦袋，聲音軟糯糯的：“顧姐姐，我想睡覺，不想吃飯了……”
“那可不行哦。”顧青青伸手揉揉她的小辮子，活躍氣氛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和你心安哥哥中午就沒吃什麽東西，晚上要是再不吃，夜裏睡覺會肚子痛的。”
小丫頭嘟囔著嘴巴，沒什麽精神，可看見顧青青對自己笑，也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說：“奶奶做飯的，平時都是她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杏堯真懂事。”顧青青笑瞇瞇地說，“可今晚奶奶不做飯，你們倆都來姐姐家吃吧。”
“奶奶也來嗎？”小丫頭擡頭問。
顧青青：“當然，姐姐早上就打過招呼了。”
小丫頭一聽，樂意了，嘻嘻一笑說：“那我吃一點也沒關系。”
顧青青覺得她可愛，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吭聲的顧心安，悄悄在小丫頭耳邊說：“那你去問問心安哥哥晚上想吃什麽。”
徐杏堯心領神會，走到少年身邊，大聲道：“心安哥哥，顧姐姐讓我問問你晚上吃什麽。”
顧青青：“……”
少年累得眼皮都有些擡不起來了，聽到小丫頭這樣問，還以為是在提醒自己晚上做飯。
他停下腳步，看了眼鼓顧青青，回答：“家裏還有土豆，晚上我給姐姐做土豆絲吃吧。”
小丫頭轉過身來傳話：“顧姐姐，心安哥哥說晚上吃土豆絲。”
顧青青苦笑不得，說：“好好好，今晚就吃土豆。”
三人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隔壁徐婆婆家屋頂沒有炊煙，想必是還在等著他們回家，顧青青讓小丫頭回去接她奶奶，自己和少年先回家洗漱，再順便把晚飯做出來。
顧心安習慣了承擔家務事，回到家裏，根本不用人開口安排，就已經默默進廚房忙活了。
顧青青心疼他累了一天，回來還要給大家做晚飯，走進廚房將人拎了出來，說：“姐來做飯吧，你今天幫姐挖了一天坑，先去歇息一會兒。”
少年提著鐵罐，原地楞了下：“沒關系的姐，我不累。”
小身板都累駝了，還嘴硬，顧青青拿過他手中的東西，說：“那你去院子裏，餵餵小雞崽，餵完之後再去隔壁喊徐婆婆過來吃飯。”
“哦，好！”聽她分配了任務，少年便也不說什麽，乖乖轉身出去了。
戌時，飯好，外面的天色也黑盡了。
顧青青在院子裏點上了自己做的竹燈籠，幾縷小小的火光，將院子裏照得暖黃，看起來很是溫馨。
四個人圍著下竹桌坐下來，徐婆婆一邊吃飯，一邊和顧青青聊家常，“青丫頭，我聽囡囡說，你田裏的豆苗被人踩死了一片，死得不多吧？”
“還好。”顧青青替兩個孩子夾菜，說：“只有四行多一點，也不算很多。”
“唉。”徐婆婆嘆了口氣：“這林家媳婦向來刁鉆刻薄，見不得別人家好，你借她家的田種豆，日後可要多加註意才行呀。”
顧青青點點頭：“嗯，謝謝婆婆提醒，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
“那死去的那片田，丫頭是打算讓它空著，還是再種些什麽。”
空著可惜，可季節晚了，再繼續播豆子也肯定是不行的，顧青青想了想道：“我打算下次去集市的時候，買點菜種子回來，咱們種點新鮮菜葉來吃。”
既然田是租的，那也不能因為死了一片豆苗，就將其閑置下來，顧青青決定跟林氏鬥到底，說：“如果婆婆也想種點什麽的話，我可以替您也種上。”
徐婆婆搖搖頭說：“我不種，我就是問問丫頭你。”
徐家的田地不少，但家裏人口就兩個，隨便種點就夠老人家吃了，她想了會兒，對顧青青道：“如果丫頭覺得田不夠用的話，婆婆家屋後面還有幾塊地，可以借給你。”
這話倒是說到顧青青心坎上了，顧家田少不夠用是事實，她之前本來還想種點土豆的，結果就是因為沒田了，所以才沒有種成。
但現在這個季節，就算有田又還能種些啥呢。
“謝謝婆婆好意。”顧青青婉拒道：“但現在家裏沒什麽種子了，今年就先不種了，等年底豆子熟了，我多留下種子，再跟婆婆借田種吧。”
“其實這個季節，還可以栽點其他苗苗的。”
徐婆婆看出了她的心思，說：“前幾日去集市，我買了些番薯苗子，自己栽了些，還剩下許多，不如丫頭拿去種上吧。”
顧青青：“紅薯苗？”
“是呀。”徐杏堯接過話道：“就是那種煮熟後香噴噴甜糯糯的番薯。”
徐婆婆說：“現在種這個也不算晚，快得話下年十月份左右就能挖了。”
四五月份栽紅薯苗確實正合適，顧青青見徐婆婆堅持，也便點頭應了：“好，那我就栽栽試試。”
徐婆婆見她答應，就說：“新苗子放不了幾天，丫頭明天過來找我，我同你一去栽。”
顧青青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說：“沒事的婆婆，我一個人栽就可以的。”
許是那日賣玩具給徐丫頭分了錢，老人家心裏過意不去，她又說：“也是，我這老婆子的速度可能還沒你快，那明日你去栽的時候叫上囡囡，讓她幫你遞苗苗。”
徐杏堯開心地點點頭：“我去幫顧姐姐，等紅薯種熟了，我來姐姐家吃。”
徐婆婆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小聲斥道：“奶奶也種了，我給顧姐姐家留的苗苗不多，你吃個啥呀。”
“顧姐姐做的飯好吃呀。”小丫頭傲嬌地哼唧了聲。
兩人一陣笑。
這時，一直沒講話的顧心安開口道：“那明天姐去栽紅薯苗，我去田裏搭棚子。”
“棚子留著姐明日下午去搭吧。”紅薯苗栽起來快，要不了一日，顧青青對他道：“心安明天上午在家休息，剛好幫姐做些竹球，下個集市日咱們還得上街做生意呢。”
少年點點頭：“好，聽姐姐的。”
晚飯吃完，已經很晚了。
顧青青送了幾個竹燈籠給小丫頭，奶孫倆挑著回家。
因為白日裏累很了，所以這一晚顧青青睡得格外的香。
翌日一早，她醒來的比往時要晚很多，顧心安早早起來準備好了早飯，兩人匆忙吃完飯，便各自行動了起來。
一個上午時間，顧青青與小丫頭合力栽完了所有的紅薯苗，而留在家裏做玩具的顧心安也同樣收獲不小。
下午，天氣陰沈了下來，兩人上山淘了些草皮和枯草回來，打算給竹棚子做最後的工序。
顧心安自從學會了編竹，手腳比起顧青青來快了許多，上一趟山的功夫回來，他就已經竹棚的頂蓋搭好了。
因為顧青青昨天編竹箕磨破了手，所以今日所有手上細活都讓他給包了。
沒用幾個時辰，竹棚子該蓋的地方全部都完成了。
最後，顧青青給棚裏的地上鋪上石板和枯草，再用平箕和布做上一道簡易的門，如此，一個能勉強遮風擋雨的竹棚子就算搭建好了。
南方的天氣變化得很快，上午還是艷陽天，下午就開始下起毛毛雨了。
顧青青為了試驗這竹棚的防水效果，特意在棚裏呆了會兒，因為棚子整體是用竹子搭建的，所以不免還是有些漏風。
看來，雨天來守田還是不太理想。
顧心安趁著雨小，自發將之前被林氏踩死的那片田又翻了一遍。
顧青青站在棚子前，看他這麽努力的樣子，心下很是開心，問他以後田多了，最想種什麽東西。
少年先回答了種稻米，但想到顧青青以前講的楊柳村不適合種稻米的話，又改口說了豆子。
顧青青又問，那若是以後有錢了，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不管是念書，還是離開楊柳村，她想著少年總會在其中選擇一個。
可沒想，人家在聽完問題後，思也沒思考就給出了個完全與眾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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