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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弱水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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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弱水番外2

床上的人眼皮沈重,謝弱水看見殷拒霜一瞬睜開那雙與殷九弱極為相似的桃花眼,便自然而然地搭上這人的脈搏。

嗯,還沒恢覆脈搏,正在從活死人的狀態轉向半個活人。

這可真是覆蘇的奇跡,不枉費她這幾千年來一直尋找這樣的秘術,又覓得死海海水保存殷拒霜的身體。

見躺在床上的人手指顫動,謝弱水低低念誦著古老晦澀的咒言,容貌絕色的臉上生出血紅色的可怖斑紋,四周響起滾水沸騰的聲響,窸窸窣窣仿佛釋放出了萬古囚籠中的可怕生物。

驟然間一切如潮水般退去。

謝弱水像是小女孩一樣,開開心心地找來漂亮的錦緞和珠光的玉飾,在殷拒霜身上擺來擺去。

這樣的華美精致與神獄格格不入,但謝弱水神情愉悅,看上去已經樂在其中。

“殷拒霜,我把你裹在天底下最美麗的錦緞和最輕軟的絲綢裏,好不好?”謝弱水著迷地撫摸殷拒霜細.嫩如初生的肌膚,言語之間繾綣纏綿,“再用世上更美麗的瑪瑙和祖母綠翡翠來妝點你的長發,你應該忘記了,以前我最喜歡把玩你的頭發。”

頭發被女人輕柔地梳理玩弄,殷拒霜醒了好幾次,都無法完全睜開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看見面前容顏昳麗的女人在靠近自己,然後下一瞬她聽見身體發出噗呲的響聲。

好像有什麽爆開了,使得她的眼前一片血紅。

殷拒霜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猛地裂開,內裏並不是鮮紅流動的血液,而是與這神獄一模一樣的霧氣在她的血管裏流淌,縫補著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

謝弱水無動於衷地看著這一切,撫摸著殷拒霜龜裂的面頰。

忽然,她湊上去吻在殷拒霜的唇上,她的嘴唇軟得如同帶露的花.瓣,氣息冰冷,體香馥郁。

吻著無法躲開不能逃避的人,謝弱水由著恨意驅使,從一開始的廝磨變作更過分肆無忌憚的吮yao。

“你……你是誰?”殷拒霜的嗓音如沙礫般粗礪不堪,出聲時連她自己都驚恐不已。

她伸出手緩緩摸到自己身上流出的鮮血,不明白身上的女人為什麽看上去又歡喜又悲傷。

謝弱水離開了她蒼白的嘴唇,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你是誰,我又是誰?為什麽會感覺你很熟悉?”殷拒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對方那種冰冷徹骨的寒冷已經留在她身體裏,侵入得厲害。

“很軟很溫暖是不是?你剛才親著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軟很溫暖,卻不知道我心裏究竟在想著什麽?”謝弱水看著殷拒霜迷茫惶然的眼神,禁不住俯下身子,再度覆上她的唇,“再好好體會一下,猜猜我在想什麽?”

殷拒霜被溫軟的冰冷侵襲,瞪大雙眼,無力反抗卻也……不想反抗,雖然這個女人現在驕縱恣意,貌似快活優雅,可她總能感到女人心底裏巨大的悲傷。

這悲傷與自己有關嗎?

“猜你在想什麽?”

“嗯。”謝弱水用指腹沾上一點屬於殷拒霜心口的血,伸出淡粉的舌.尖極柔極緩地輕舔,仿佛在品嘗美味。

頓了半晌,殷拒霜的心神全被謝弱水牽制,她虛弱地喘.息道:“我猜不到。”

謝弱水笑得妖冶邪肆,“我告訴你,那時候有的人心裏滿是歡.愉快活,有的人心裏深處卻藏著淬毒的怨恨呢。可偏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盡力地咬著我,像狡猾的狐貍叼走帶血的肉。”

這樣的控訴姝艷妖異又極致危險,殷拒霜雖然記憶一片空白,心卻忍不住因為這個女人砰砰跳動。

她想起身將這個故作堅強的女人擁入懷中,心隨意動,殷拒霜卻在微微一動後,驟然感覺到身體的分裂感。

“別亂動,這麽急又想做什麽?”謝弱水的語氣一點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被吼了一頓,殷拒霜略感委屈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惹得這樣美麗的女人如此生氣。

謝弱水隨意從身體裏拿出一截屬於自己的肋骨,骨頭晶瑩如玉,在神獄陰暗潮濕的光影下散發著的溫暖的磷光。

肋骨上流動著屬於謝弱水的腐朽神力,她陡然笑了笑,抹去唇邊流瀉的幾絲血。

她的骨頭能夠幫殷拒霜維持生機,也能在頃刻間讓重新蘇醒的魔尊大人化為灰飛,徹底崩毀,表皮碎裂成塵埃。

想象著看不見血肉的灰白骨骸隨著微風飄散,被自己掌握著,生殺予奪,謝弱水凝視面色懵懂的人,溫柔地撫著她一半枯澀一半柔順的長發。

“你……你不痛嗎?”殷拒霜眼睜睜看著謝弱水將肋骨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仿佛一股暖流增強自己的生命力,讓她身上無時不刻的疼痛得到莫名的緩解。

謝弱水淡漠地瞥了殷拒霜一眼,並不想理她。

“你想殺我嗎?”殷拒霜眼神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溫柔寵溺,“你看上去很恨我。”

“你放心,我還不想殺你,我不恨你,我要你愛我。”謝弱水笑得虛假無味,還毫不掩飾。

完全沒有記憶的殷拒霜強忍著渾身的劇烈疼痛,如雛鳥一般看向謝弱水,這個人身上的氣息讓她本能感到安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很想忍著疼再靠這個絕色女人近一點。

她剛要靠近謝弱水的衣擺,就被女人瞬間推開,“別碰到我。”

殷拒霜開裂的肌膚在這一刻流出更多的血,她揉揉眼睛便沾了一手血。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從黑暗中蘇醒,也完全沒有任何記憶,只見到了這個女人,於是沒來由地想依賴她。

“你安心待在這兒,我去找人來給你治療。”謝弱水招來詭異霧氣,化為陣陣青煙將殷拒霜四肢禁.錮在床上,不可動彈。

神獄外圍,因為已經過去許多天謝無霜心情焦急地等在外面,一邊詢問旁邊的獄卒:“師父她一直沒有出來過嗎?”

“沒有,司獄大人說她很忙,讓我們都不要去打擾。”

謝無霜心裏的焦急更上一層樓,就在這時看見衣衫半玄半赤的謝弱水略微虛弱地從霧氣中走出來。

“師父,您還好吧?”謝無霜沖過去想要扶住謝弱水,卻被女人直接避開。

“去替孤將醫仙接到神獄來,孤尋他有要緊事。”

“是,司獄大人,”兩個獄卒上前領命,化為赤紅血霧消失在神獄中。

謝無霜眼裏滿是擔憂,“師父,您沒事吧,怎麽會如此憔悴?”

“孤休養一陣便可恢覆,你不必擔心,自去修煉才是要緊事。”謝弱水正要拂袖離去,卻聽見謝無霜咬著牙發聲質問。

“師父,您是否不顧陰陽生死,覆活了魔尊?”

“不錯,你有何事?”

驚訝於謝弱水回答得如此迅速幹脆,謝無霜怔楞許久,心底泛起微微的冷與痛。

是了,她的師父謝弱水本就不受拘束,行事從無顧忌,便是要受陰陽反噬,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沒事,徒兒去修煉了,”她呆呆地往回走,心裏徜徉著揮之不散的愁緒。

醫仙被神界的獄卒恭敬請來,穿過神獄蛇龍木建造的廊廡,掀開金絲織繡的狐皮簾子,低頭鉆過密林藤蔓似的,聞見濃厚奇詭的血腥與藥物的氣味。

裊裊的詭霧裏,謝弱水半倚在坐床上,端著一盞子赤紅的鮮血,若有所思地看著床榻上肌膚開裂的魔尊殷拒霜。

殷拒霜因為初次覆活的疲憊,已經再次昏睡過去,基本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靠著房間裏殘留的女人幽香,那顆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見有人進來,謝弱水攏緊衣襟,向醫仙見過禮後,對著床上的人笑得千嬌百媚,“醫仙,貿然驚擾您,孤這兒有位病人需要您看一看。”

“司獄大人不必客氣,”醫仙早就清楚謝弱水與扶清的關系,再加上謝弱水在神界獨一無二的地位,哪裏會生出怠慢之心,“待老朽一看便知。”

謝弱水眉目間揚起淺淡的笑意,“孤聽說前幾日有位叫滄離的仙君,在三十六重天的修煉地被打傷了?”

“是的,正是老朽診治的那位仙君,她是在修煉場上與白鶴忘機神君切磋時,不小心受的傷。”

“忘機神君,”謝弱水勾唇笑了笑,又垂眸看著床上即便昏睡也清麗脫俗的殷拒霜,輕輕地自言自語道,“你那女兒似乎繼承了你的好人緣,白鶴忘機那樣的神君還會幫著她爭風吃醋。”

醫仙的呼吸頓時停了一下,這一家子幾口人的故事,在神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那位滄離仙君明明都被罰下過界,人家神尊和小殿下也重修舊好,偏偏這人還沈浸在月老編織的凡間劇本裏不願走出來。

“司獄大人是想前去敲打敲打那位滄離仙君嗎?”醫仙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那不都是太初那個狐貍精……”謝弱水自知失言,倒也不慌不慌,“都是太初自己當初作的孽,她自己受著吧。孤最多送幾本書給九弱看看,好讓太初……”

幾本書,什麽書?醫仙的心思不由得飄往某個荒唐無度的方向,想多了連忙在心底道了好多個罪過。

“司獄大人,像是有人從裏面打碎了她全身的皮膚和筋骨,想必血管和神經都要開裂了,還有她的內臟和筋絡……老朽想不通這樣的傷,她是怎麽活下來的?”

醫仙審視著床上的人,莫名覺得對方的臉有些眼熟,又一時記不起來。

謝弱水一半美艷的側臉隱沒在神獄詭異發黑的霧氣中,瑰艷絕美又可怖腐朽。

“她死了,是孤想要她活著,醫仙可有什麽好藥?”

醫仙撚撚自己的胡須,“司獄大人,可這樣活著無異於時時忍受肝腸寸斷的痛感,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醫仙,孤請您來不是要聽您的勸解,或是醫者仁心的。孤是個如何殘忍如何可怕的人,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謝弱水好整以暇地坐下,修.長如玉的雙腿由黑霧聚攏,黑白雙色昳麗非常。

“是,司獄大人,老朽明白你的意思。”

“那麽就請醫仙開一副能維持她身體聚合的藥物吧,孤會日日為她上藥,將她縫補成最完美的樣子。您大可以放心,孤會好好照顧病人的。”

聽見謝弱水歡.愉的輕笑,醫仙頗有些不寒而栗,但見司獄唇色血紅飽滿,美得似她黃泉大道上的彼岸花。

“縫補身體的藥倒是有很多種,老朽會送來最適合病人的那種。”

“如此便多謝您了,聽聞您的小徒弟醫劍雙.修,孤前段時間正好煉成一柄屬水的長劍,興許適合您徒弟,晚些時候便送過去。”

“多謝司獄大人,需不需要開一些止痛藥,能夠有效緩解病人的疼痛,過得會舒服一些。”

“不必了,孤想要她疼一點。畢竟愛一個人才會痛,孤知道她在為孤痛的話,會更歡喜的。”謝弱水輕描淡寫地回答。

醫仙幾乎不敢註視謝弱水,只嘆了口氣,“那麽,老朽這就回去配藥。”

剛走出神獄,醫仙猛地記起躺在床上的人是誰,那不正是殞落已久的上一任魔尊大人,司獄謝弱水的妻子,也是殷九弱的母親。

這一家子都和太初神尊關系匪淺。

當初魔尊去世、魔界勢微,謝弱水也與其決裂,他們都以為這兩人生死相隔再無交集,哪裏想得到司獄會如此偏執,將死人覆活,還要魔尊時刻忍受疼痛。

司獄大人果然與眾不同,夠狠夠絕。

遍布奇怪藥味的房間裏,殷拒霜半睜著瀲灩的桃花眼凝視縫補自己身體的謝弱水。

靈氣和藥物漂浮在女人纖長白.嫩的手指間,謝弱水比照著肌膚紋理與骨骼脈絡,一點一點地將殷拒霜開裂的地方整合。

殷拒霜感到有些癢和痛,尤其是謝弱水認真的神情更顯嫵媚妖嬈,有時她會忽略掉痛意,目光一直追隨著謝弱水。

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招來女人毫不留情的嗔罵,吼她並且不許她再看,必須閉上眼睛。

“你很容易生氣嗎?”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招來謝弱水更生氣的聲音。

“是啊,看見你孤就怒不可遏。”

“那會不會有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殷拒霜悄悄睜眼瞄向謝弱水,女人笑得森冷蒼然,瑰麗雙色瞳裏仿佛藏著淬毒的針。

謝弱水將殷拒霜開裂的肌膚縫補好,冷冷地看著聒噪不休的那張嘴,毫無猶豫地壓上去,咬出腥甜的血液。

“有啊,孤想看見你為了孤輾轉反側,愛孤愛得要死要活。”

她低頭看著殷拒霜,發現沒有記憶的這個人比自己印象裏的殷拒霜單純很多,沒那麽心機深沈的感覺。

又或許裝單純也是心機的一種。

謝弱水看見殷拒霜笑了,這人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鎮靜自持,並且絕非因為不谙世事,而是歷經風雨磨難後令人敬畏的膽識和城府。

只不過最騙人的還是殷拒霜的笑容,無論任何時候都清澈得不染邪意。

“你好像在故意逞強,我覺得這不是你的心裏話,”殷拒霜軟糯糯地回應。

豈料謝弱水像是被戳中一樣,猛地站起身一下就要離開。

“等等,我感覺手指那兒快斷開了,可以幫我再補一補嗎?”

謝弱水下意識看向那雙色如白瓷的手,淡淡的血絲蔓延,美得像是血沁的軟玉。

她狠狠瞪了殷拒霜一眼,“就讓它斷了吧。”

見謝弱水橫眉冷目地要離開,殷拒霜顧不上身體容易開裂,扯著聲音喊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孤是司獄,你是我的犯人。”

“犯人?”殷拒霜眼帶迷茫,“那我該稱呼你主人,還是主上?”

謝弱水白皙的耳.尖悄然爬上一抹嫣紅,她忍無可忍地將殷拒霜變成一條很小金色的小龍,再將其握在手心。

小龍一臉委屈地纏在謝弱水的指節上,就聽見女人冷聲道:

“以後孤不準你變成人形,你便一直這樣。”

小龍的肌膚溫暖柔滑,謝弱水將其一會卷一會兒拉直,心情才舒暢些許。

一晃幾個月過去,殷拒霜白日化為人形,夜裏化為小龍與謝弱水睡在同一張床上。

有一日睡得迷糊了,滑到羽被的下面去,清晨醒來時還沾染上一身透明清甜的水液,結果謝弱水又提著她大吼了她一通。

或許是在神界待得太久,謝弱水在三生殿議政後,便決定親自下凡追捕神獄的要犯。

殷拒霜自然隨行而去,好在經過這段時間謝弱水的縫補,她的身體不會再那麽容易裂開。

她們沈默地走出神獄的大門,殷拒霜看著身後“清泉流響”的匾額,頭稍微有些疼痛,眼中閃過幾道熟悉的畫面。

“你跟在孤身後,孤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若是你走丟了,孤絕不會去找你。”

“好,我會跟緊你的,司獄大人。”殷拒霜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漂亮潔白的牙齒,但她的聲帶仍然開裂,所以聲線又粗又啞。

謝弱水不自然地轉過臉去,面前這張毫無血色的臉孔被神界照進來的清光,染上淡淡的明亮色彩,風霜雨露掠過,只餘下她的笑容,竟然明凈得像個不曾長大的孩子。

都是偽裝罷了,就算殷拒霜此刻沒有記憶,但也改變不了這人擅長偽裝的事實。

被追捕的逃犯逃到凡間最熱鬧的城池,謝弱水帶著殷拒霜隨著人群在街上閑逛。

這兒剛下過雨,快要入夜的天空分外澄凈,月色與星光像是都被大雨洗刷幹凈。

很快,謝弱水便發現了逃犯的蹤跡,她看了看旁邊的茶水鋪,遞給殷拒霜三十文錢,“你自己買杯茶喝,在此等孤。”

“好,我會在這兒等你的,”殷拒霜梳著高高的馬尾,頭上的玉釵反射陽光晃了謝弱水的眼。

“誰管你等不等。”謝弱水丟下這句話,一襲半玄半赤紅的身影便迅速消失不見。

不過一刻鐘謝弱水便逮捕到了要犯,將其丟進獄網中,結果她剛走回來就看見殷拒霜身邊多了個人。

她嗤笑一聲,饒有興趣地抱著雙臂靠在柳樹下,看著一名凡間女子,向殷拒霜遞出表達情意的鴛鴦香囊。

而殷拒霜雙手捧著茶杯,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每次殷拒霜光是站在那裏,就能引來旁人的註目,也說不上原因。

大概大家都喜歡這樣溫潤的人的笑容。這人笑起來,灰暗的天空仿佛一亮,有一縷陽光閃過的感覺。

謝弱水記得當年殷拒霜便十分受歡迎,不止魔界的適婚女子喜歡,神族、九尾狐族、海族也都不乏其的追求者。

以往那些看上殷拒霜的人,無論是凡人是妖族還是誰,即便看見殷拒霜穿著布衣,手拿破扇,也覺得她必定是絕大的家族裏養出來的人,錦衣玉食應有盡有。

但殷拒霜的確見過天下最好看的女人,喝過天下最好喝的茶,用過天下最罕見的東西,住過天下最美好的地方。

所以一直是淡然悠閑的是德性,做什麽都漫不經心得不在意。雖然總是帶著笑容,但其實那顆心比誰都深沈難懂。

若不是自己下手快,估計殷拒霜現在就是別人的妻子。

不,不會,謝弱水眼神劃過滿滿的狠戾之色,殷拒霜為了保護魔界被天道半欺半騙,要來與自己生下孩子。

所以,不管怎樣殷拒霜都會和她謝弱水在一起,真是扭曲又浪漫的宿命。

“今天是城裏的祈福節,這個香囊是我拜過太初神尊和摩剎仙尊後求來的,她們會保佑愛情順利,送給你。”

眼前的姑娘似乎誤會自己也是來尋覓合適對象的,殷拒霜沈默片刻然後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啊,我還以為你盯著我的香囊看,是對我有……”這位凡人姑娘略顯沮喪。

殷拒霜清潤的桃花眼帶著一絲絲歉意,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舉動竟然引人誤會了。

入夜的天空雲破月出,一輪圓滿的月懸在正中央,之前突然出現的烏雲也在慢慢開裂消散。

忽然間,殷拒霜的眼睛亮了亮,語帶雀躍地對謝弱水說道:“你回來了,沒有受傷吧?”

謝弱水只似笑非笑地看了殷拒霜一眼,不作任何回應。

“原來你們是一起的啊,我走了不多打擾你們,”凡人姑娘驚艷於謝弱水的容貌氣質,走出茶棚幾步,又回頭說道,“你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話?”

殷拒霜微微歪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嘴,搖搖頭聲線枯澀地說道:

“我的聲音很難聽,怕嚇到你。”

“可你為什麽敢在她面前說話啊,不怕嚇到她嗎?”凡人姑娘悄然看了眼美艷動人容貌耀眼的謝弱水。

殷拒霜本來都要和謝弱水走了,又轉過身來,笑容如午後的陽光,明媚溫和,她盡力清晰地吐字:

“她不會嫌棄我講話難聽的。”

漫天星光與璀璨的雪花燈色交相輝映,兩人往城外走出沒幾步,謝弱水譏諷地沖殷拒霜笑,“盯著別人姑娘的香囊看?”

現在的殷拒霜十分真誠,有話便說:

“我……我在想你會不會喜歡,想學著給你繡一個。”

“給孤繡香囊,為什麽?”謝弱水語氣盡是不耐煩的意味。

“你不是想要喜歡你嗎?我就想著繡鴛鴦或者蓮花的香囊送你,你就會知道了。”

謝弱水垂下眼眸,感到心念微動,繼而被她狠狠壓制,“呵,那不過是一句戲言,只有你傻到當真。”

謝弱水:縫縫補補又是一年

隨機紅包

老婆破破爛爛,司獄縫縫補補

明天還是謝弱水的番外,想看謝弱水她們什麽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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