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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了嗎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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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了嗎27

這是最後一棟房子,鎏璧稍稍松了一口氣,短時間內處理十一棟房屋是有些麻煩的一件事。

這麽快,就算是她也會覺得有些累。

一進屋便聞到這遮也遮不住的腥氣,堂屋很正常,普通至極點擺設。

接下來是廚房,木門破時腥臭氣徹底奪門而出,不多時,整個屋子都滲透了這種味道。

鎏璧緩步走進來,長靴踩著崎嶇不平泥地,目光掃視了一周,目光落在案板上,上面是殘留的一些碎肉和青菜。

鍋還在煮,煮的時間並不長,鍋蓋上只冒出少許的煙。

燒鍋的是一只人身兔頭的小長耳朵兔,那兔頭見了她縮著脖子,丟了柴火就往角落跑。

鎏璧視線一轉,鍋底燃著的火焰瞬間熄滅,殘留一丁點的火星亮了兩瞬,鍋底變得漆黑。

鍋裏的痛苦呻/吟聲也停止,一只手從裏面緩緩伸出,鎏璧看了看那只沒太多力氣的手,直接將鍋蓋給掀飛。

渾身泛紅的小長耳兔從裏面緩緩爬出來,她的兩瓣唇間發出了人的咳嗽聲。

鎏璧的目光在它身上停留了一分鐘,口中默念法訣,屋子裏浮起的瘴氣又轉身離開。

長睫之下泛起層層的冷光,這應該不可能,梧元拿走修者的力量即可,沒必要這麽折磨他們。

嗒嗒嗒聲響起,鎏璧眼稍瞇,一碎石掉落的聲音引起她的註意,她快步朝外走,屋裏還有幾只人身兔頭的小長耳兔,它們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鎏璧隨意地掃了一眼,確定他們沒什麽危險後便沒有理會。

按理說,房屋換了主人之後裏面的同種生物也會同時消失,但這些長耳兔並沒有。

基本的游戲規則應該不會大變,這些長耳兔應該是附屬於這座屋子的東西。

鎏璧返回最初的小屋,快速地下了線。

她按下退出鍵的三秒之後,有一只長耳兔蠕動著爬了出去。

刺耳的播報聲也突兀地響起,無論是在游戲內還是在競技場之內沒上線的修者們都聽到了這播報聲。

“恭喜0821小隊隊長鎏璧,成為第一個超額完成副本任務的玩家。”

刺啦一聲,滋滋的電流聲一點蔓延出來,擾得耳朵發疼。

“過度超額,系統無法進行評判,無法進行……”

“副本……任務……”

系統機械的聲音戛然而止,連同電流聲一起。

正在另外區域的四人以及其餘見過鎏璧的玩家都聽得格外清楚。

“我艹,她是瘋了嗎?”

葉暢深的聲音在他們的通訊器中響起。

“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她要去找個人。”

賀循了然地笑了笑,接著和眼前的房屋主人周旋。

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葉疏淺和林姿存。

不知道邵郁南和顧許令那邊怎麽樣了,從剛才開始就不吱聲。

小鎮這裏是夜間模式,其餘地方的模式不一。

薛子纏聽到系統的聲音後一楞,它最後詭異的聲音讓他直覺不安。

給了斛蓮發了消息之後直接選擇退出。

*

游戲中熟悉的氣息鎏璧又在殿中聞到。

兵器插入血肉的聲音從遠方傳到耳側,秦樾手中劍刺入一人腹部,靈源碎裂的聲音滲入到骨肉皮筋當中,那是個被身後人拿來擋劍的倒黴鬼。

“觀主……”

玄真觀的人驚駭地呆立在原地,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往後退的步子驚人得一致,都不禁往後退,遠離這個將弟子性命當作草芥的人。

濟源此刻卻是完全不在狀態,他沈著臉盯著那把劍,那是他們玄真觀束之高閣的鎮觀之寶——斬神劍,怎麽會在他的手中?

鎏璧在裏面看著殿外的身影,欲推開門的手又緩緩收起,施了道隱形咒在身上,緩步坐到窗前,靜靜地看著他。

秦樾身姿挺拔,白色的襯衫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正持劍站在最高階俯身往下看,鎏璧好像一瞬間看到了他現在是什麽眼神,一定是極為蔑視的眼神。

鎏璧的視線落到殿下的陣法上,這是他曾經研究出來的陣法。

他研究如何布下,而她研究如何破解,按理說,他還沒學破解的方法。

他們之間的許多日子都是這樣度過,他們會一同修煉。

鎏璧倚身看過去,秦樾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進入耳朵裏。

“你今天所做所為恐怕要遭到修者們的恥笑了。”

他毫不留情地嘲諷,鎏璧偏又從那話中聽出些幸災樂禍、挑釁。

鎏璧唇角微微翹起,手一揮,面前出現一張棋盤,上面擺了一顆白棋和多顆黑棋,分別將他們點活。

殿下的陣法出現在棋盤上,白子將一部分黑子用陣法圈禁,其餘的與之纏鬥起來。

她的視線又不再落到棋盤上,反而興致勃勃地去看秦樾。

他與這些東西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秦樾看向被逼到節節敗退的人,姣好的雙眼微垂,下巴勾勒成形的弧線是那麽冷峻。

“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拿自己門人來當擋箭牌的程度了嗎?”

他看向不可置信的玄真觀門人,十分不厚道地大笑出聲。

“你比本座想象得要弱得多啊。”

鎏璧不在這,他開始肆無忌憚地釋放出自己的惡毒。

反正這些人活不到明天,當然,不是死在他手下,而是死在聯盟手中。

現在最大的可能是死在狗急跳墻的濟源手中。

這外面黑子開始內部殘殺的局面倒和她預想得不一樣,她的視線落在觀主身上,衡量了一下他和秦樾的實力,又果斷地放下心來。

“秦谷主,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如坐下來商議一番,今天聯盟來並不是為了抓你,也不是來挑釁。而是為了那個妖女。這事完全與你無關。”

玄真觀中居然有人想要說服秦樾。

他捂住傷口,繼續道:“如今要是再繼續下去,死了那麽多人,你知道就算你是絕頂高手,到最後也難以收場。”

殿內的鎏璧神情一頓:妖女?

這是在說她?

真是稀奇的稱呼。

濟源大喝一聲:“濟平,閉嘴。”

“今日死了那麽多的門人,全是因為這個妖孽。本觀主必會除了他以告慰這些枉死之人的在天之靈。”

他看著還想在說什麽的濟平,不陰不陽道:“你太天真了,濟平,這個妖孽已經不將人的性命放在眼裏了。”

秦樾冷笑一聲,隨即否認:“信口雌黃,本座自然珍惜無辜的生命。”

滿臉的嚴肅切換成略帶嘲意的笑容。

“你們的命在我眼中又算什麽呢?”

濟源看向絲毫不覺疲倦的秦樾,雙眼暗沈,這就是先天靈源嗎?

天生的修者,別人需要苦修數年,而他只需要動動身體便可以飛速提升。

他壓低聲音,朝身旁人密語:“濟平,你我今日合力擊殺他。飲其血肉,有朝一日一定可以羽化登仙。”

濟平神色動了動,秦樾的體質如何早已公之於眾,覬覦他的人不少,卻個個不敢在明面上動手,全都自詡名門正派。

只是不斷有人來暗殺他,沒一個成功,反而把性命給丟了。

秦樾微微擡眼,滲人的冷意不禁讓人膽寒,濟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師兄的提議太具有誘惑性,無法不動心。

剛才的過招他差不多可以估量出秦樾應該和師兄不相上下亦或是高一點,加上他,說不定真能成功。

他們一來一往,傷口遍布滿身,白色衣服上多了一點又一點鮮血。

但這些傷並未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他好像有源源不斷的靈力,也不排除他是在硬撐。

秦樾下巴微低,看向手上的劍,它吸收了粘在上面的血,又變得光滑透亮。

他提著劍,腳下輕快,在濟源正被上一擊打得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把劍已朝他的頭部襲來,他倉皇之際看了看四周,大喝一聲,雙腳離地,小腿猛地往後大跨一步。

一個翻身往後退卻數裏,以為已經躲過去卻不想只是枉然。

秦樾的劍卻是如同長了雙眼,直朝他過來,劍尖泛起的冷光直沖他而來。

“師弟。”

濟平連忙來助他一臂之力,剛要橫劍去擋,劍尖刺出的寒氣發出死亡的氣息。

這一擊,他擋不了,濟源師兄也擋不了。

劍尖一轉,流暢地挽了個劍花,脖頸處一道圓圈劃得十分規矩,血液濺出來少許,落到白玉石上,一顆頭顱咚地掉落在地。

“師……師兄。”

他的話沒說完,頭身分離,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濟源。

一道磅礴的靈力朝劍身沖來,濟源趁機牢牢握住劍柄,雙眼通紅地看著秦樾。

“妖人,還我師弟命來。”

秦樾也難免驚訝,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濟平都是濟源的忠實跟隨者。

不過這樣……倒也符合他的本性。

秦樾望著不間斷地刺過來的劍,雙手背後,腳尖輕點,身體輕盈地躲閃開他的攻擊。

看起來仍是游刃有餘的模樣。

濟源卻是兇狠一笑,秦樾已經筋疲力盡,就算靈力再無窮無盡,也無法彌補身上流盡的血。

“去死吧!”

秦樾毫不在意,低聲輕吟:“是嗎?”

他的手中結印,天地雷霆此刻震動,四方世界都開始一陣陣鼓動,旁邊的崖壁好似要坍塌堆積到這夾縫中。

鎏璧緊抿起唇,眼神微垂,所有的情緒都外露在臉上,眼睛擡起時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恐怖的力量遽然消失,有一種更為強大的存在阻止了接下來要發生的劇烈碰撞。秦樾的手忽然被一只手握住,她站在他身後,阻止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

他忽地怔住,心臟滾燙得驚人,好想去看一看她的模樣。

“是你去死才對。”

清冷的聲音在一種靜到極致的氛圍中響起。

很快,又響起劍入心臟的聲音,那把劍被鎏璧重新放入秦樾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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