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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塊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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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塊唐僧肉

“那我就殺了你們。”

一句話輕飄飄地落下來,輕卻又重逾千斤。

同時在見識過她的修為後沒人會把這句話當作玩笑,平常有矛盾的人也都一致篤定她很有可能直接動手。

鎏璧看上去很小並且眼睛也未被滄桑沾染,想來也是年齡不大。

大概也由於年歲不大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這麽猖狂地說要殺掉林嘉延兄弟兩個。

林嘉延和林伽續一個是林家的少家主一個是備受寵愛的小兒子,如果有什麽意外,林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除此外,林家還與薛家有姻親,薛家在中央城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並不是像林家和秦家這等家族可以比擬。

這實力不凡的小道姑一動手算是直接惹上林家和薛家。

還真是不容小覷。

顧許令垂著眼如是想,她身上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她有什麽地方和師父有些相像。如果必要時他會出手保下這個人。

鎏璧見他們不作聲,直接道:“願賭服輸。那你們就去死吧。”

“去死吧”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在她看來,這好像只是一件吃飯喝茶的小事。

這是私人會所,更何況現在還在地下樓層,這裏沒有可以護著他們的林家人,有一個徐梓,但很明顯,他不是這個實力詭異之人的對手。

林嘉延一開始並沒有想到他會落到這步田地,他也沒料到秦樾會回來,同時也沒想到他會帶了這樣一個隱藏大佬回來。

一開始林嘉延只是想帶徐梓來這,讓那些平時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們也受一受挫。

但意外頻生,最後竟然落到最差的境地。

林嘉延看向薛子纏,對方並沒有出聲阻止鎏璧囂張發言的意思,他要是說了,在場的應該有許多人都會跟在他身後阻止。

然而從鎏璧在射擊上百無虛發時他便開始不言語只獨自一人坐在一旁觀看。

林嘉延心中落寞居多,因為他們的家族實力相差過大根本提不起恨來,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氣。

肯定是鎏璧的作為讓薛子纏感到有些丟人他才會這樣。

他這個表弟最好面子。

鎏璧才不管他們在想什麽,旁邊的人也害怕她並不敢對這個修為很高的人動手,只能任由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滿眼笑意地看著秦樾並示意他過來,指了指前面故作鎮定的林嘉延以及後面畏首畏尾的林伽續,“他們交由你處理。”

秦樾沒動,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你是不是想要用他們的命來換錢而不是想要為我出氣?”

鎏璧笑意僵在臉上並瞪圓了眼睛,似乎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想,她連忙否認,“我可沒有、我沒有。真的,他們全都交由你處置。”接著又重覆搖了搖頭,“不是,你怎麽能這麽想我。”

她極力地否認顯得更加可疑。

秦樾微微一笑,幽深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滿眼都是不信。

鎏璧被他看得轉了臉,嘟囔著,“你愛信不信,我也就想了想,又沒付諸行動。你那是什麽眼神,不許這麽看我。”

語氣漸漸變得兇了起來,因為聲音稚嫩又或許是眼前人不太一樣,生氣的她總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在生氣。

秦樾彎眼一笑,忍禁不俊地摸了摸她的頭,“好,那就認為你說得是對的。那既然你交給我了,那···就由我決定。”剛摸上直接被鎏璧打掉,她橫眉豎眼起來,“沒規矩,哼。”

秦樾沒在意,他已經習慣這些,剛才上前一步還沒打算動手,林嘉延身邊當即有人上前,他不在意地看了看,眼裏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秦樾更加溫和地看他,眼裏的笑意不曾褪去,可在這種境況中只會讓人覺得這笑容充滿嘲諷與惡意。

尤其是在虛偽至極的秦樾臉上展現,林嘉延不禁暗恨。

他或許和秦樾就是天生不對付。

秦樾繼續友好地打著招呼,“林少爺,好久不見吶。”視線逡視片刻,支著下巴在琢磨該怎麽處置他。

他也想解決掉林嘉延,但現在動手還太早,他還有些用處。

林嘉延深沈的眼眸閃過一絲狠厲,開口,“秦樾,你——”他還沒說完就被優哉游哉的秦樾打斷,“嘖,你要是想活也不是不行。要不求求我?呵呵。”

林嘉延被他這陰陽怪氣的口氣給刺激到,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血來,他自小便被和秦樾比較,但秦樾的天賦是總所周知的好,他無論如何都略遜於他。

平生他最大的恨事便是秦樾居然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以至於他在各方面一直被秦樾壓一頭。

秦樾看了看面色不善的人,微微上前,左腿快速一掃,不知道提到林嘉延那個部位,他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半跪在地上,“求人要有求人的模樣,對不對?”勾起唇角繪成一抹冷然的笑意。

林嘉延並不想這樣死,幾乎是在秦樾開口時,他也問:“你想如何?”

秦樾如今的態度像是轉了個彎,以前被別人挑釁時總是用話不輕不重地懟回去,總之會以大局為重,但現在的他似乎仗著身後有人連秦家也不顧了。

他輕呵了一聲,“既然願賭服輸,總得交出點賭金對不對?”

*

秦樾從林嘉延那裏坑出了很多錢,而且他們的賭局也賺了不少,短短一會時間,他們從窮光蛋變成了小富豪。

鎏璧將這些貨幣卡都放在了道袍的夾層裏,這是他們來東大陸期間要用的生活費以及為建島準備的資金。

除開這些,今天她見識了很多東西,以及她覺得她應該換身衣服,換身像秦樾穿得那麽好看的衣服。

最讓人不快的是他們才找好一個住的地方還沒待多久又要馬上離開。

他們要和賀循一起去他家,秦樾說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然而完全將這地方當作落腳點的鎏璧很不開心。

她暗戳戳地將導致這結果的人記在心裏。

那些個壞人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懲罰才行。

鎏璧走了半晌看了看在和旁邊說話的秦樾,從後面踢了踢他,瞇著眼道,“我很累,秦樾背我。”

被打斷的秦樾則是習以為常地背起她,背人的動作既熟練又流暢。

死命地勒著對方的鎏璧舒舒服服地趴在背上註視前方以及周圍,總之讓秦樾再不能說話。

和他們走在一起的賀循時不時地往旁邊看,他實在太好奇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問:“您···難道是去塵期的修者?”

他說話的時候因為剛才的緣故不自覺地帶上了敬詞。

背著小道姑的秦樾眼神變沈,只有他知道,她不僅僅是去塵,她的修為深不可測,不僅如此,也是經歷漫長歲月後容貌卻未有變化的少女。

她是什麽,秦樾半點不清楚。但他可以去無條件信任她,換得她無條件信任他。

鎏璧聽到有旁人和她講話,慢悠悠地轉過去,想了一會才想起他口中的去塵是什麽,它是修為的等級名稱。

而且他既然這麽問那應該有一定依據,而她也不清楚自己什麽等級,鎏璧直接點頭承認,也不在意他驟變的神色。

賀循看向秦樾,他卻是一副什麽都不願意說的樣子,賀循垂下眼睫也不再開口。

他們在一陣詭異的氛圍中沈默下來,以前湊在一起總多話的兩個人現在由於莫名的隔閡不再說話。

鎏璧漸漸變得話多起來,和剛才的他們完全不同,她一直保持興奮,時不時地問秦樾這是什麽?這又叫什麽?它的來歷。

一路上旺盛的好奇心都將兩個同時裝著心事的人吵得熱鬧起來。

其實她一直想說話,只不過她一說,他們就不說了。

鎏璧一行人出了會所,門口已經準備好幾輛車來接他們。

它們都有一共同點,很亮,很新。

鎏璧打量著這輛車亮鋥鋥的車,用手指點了點車蓋,秦樾看到神色一頓,不好的回憶閃現出來,意識到要阻止她時已經為時已晚。

光滑發亮的車蓋上陷入了一個小窩,這個小窩又呈食指印狀。

周圍一片寂靜,在眾人的目光觸及到被食指印出來的壓痕時,心中除了驚愕還是驚愕,甚至是有些懼怕。

秦樾神色難明地叫了一聲她,“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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