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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塊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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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塊唐僧肉

滿堂寂靜。

他們放卡的手都不禁停住,目露詫異地看過去,各種神色都顯露出來,鑒於秦樾的份上以及旁邊還有一個賀循在他們並沒說出口。

反而是葉暢深忍不住笑起來,“這是哪來的活寶。”

他一笑,如同火種引得其他笑聲像爆竹一般接連爆發出來,各色各異的目光集中於鎏璧身上。

鎏璧不明白這笑是什麽意思,可怎麽聽都能聽出他們的笑聲很惡劣,他們在嘲笑她。

但她仍舊一臉坦然,並不覺尷尬,低頭看到這些錢時一瞬間想到什麽。

鎏璧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只盯著賭局,在察覺到什麽眼睛亮了一瞬,她轉身從這一堆人中離開,徑直朝入口走去,沖走過來的秦樾揮了揮手,“秦樾,我在這。”

她眼一彎,一雙淩厲的眉眼變成了笑眼,滿臉笑容地看著秦樾。

秦樾也露出個笑容,他的模樣沒有什麽變化,並沒有因為失蹤而受到折磨與傷害。

白色襯衫被掖在修長貼身的黑色休閑褲,松散的黑發遮蓋住精致的耳骨,他依舊是前些日子的翩翩少年。

可熟識的人看他時總能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以前的他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玉石,現在像是一把方出刀鞘的利劍。

賀循不禁這麽想。

賀循也起身朝許久不見的好友喊道:“阿樾——”他剛出聲,秦樾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就被朝他而來的鎏璧拉走。

穿著道袍的小姑娘一個動作將往這走的秦樾撲住,她一臉驚喜地喊著他的名字,“秦樾,秦樾,你可算來了。”她揪起秦樾的耳朵,湊近耳畔小聲說:“秦樾,我想到一個賺錢的好法子。”

她像是只調皮的小猴子,踮起腳像是掛在秦樾身上商量著事。

看他們這麽押,到最後贏的是她,那這些可不都是她的了。

鎏璧想得很好,如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裝了一汪春水。

然而她的高興卻沒有感染到傾聽她說話的秦樾,她越說越高興,秦樾的神色似乎越難看。

鎏璧接連不斷地說,但秦樾卻一個也沒回答,她皺著眉拍了拍他的臉,“秦樾···你怎麽不說話?”

這是怎麽了?他們要有錢了他不應該高興一些?怎麽還擺上譜了。

秦樾將臉別開,自顧自地別扭起來。

在鎏璧的耐心消失的前一秒前低聲說:“你拿我當賭註?”精致的眉眼浮現出薄怒,甚至可以說是委屈,顯然他剛才在不遠的距離,將鎏璧把他賭註的事聽得清清楚楚。

鎏璧所有的不耐煩在他開口說完的一瞬間後全部消失,她看到對方秀麗與英氣交雜的眉宇皺起時眼神躲閃起來,支支吾吾,“嗯,怎麽了?”

秦樾冷哼一聲,“沒事。”

鎏璧烏黑的眼眸不禁瞪大,圓溜溜的襯出幾分可愛來。她不就是用他當一下賭註嗎?秦樾居然和她生氣?

他怎麽能這麽不信任她,她怎麽可能會輸。

鎏璧松開手,捏住他的臉頰,雙眉擰起,不由分說地撅著嘴質問,“難不成你認為我會輸?”圓圓的發髻隨著臉龐的靠近也逐漸靠過來,秦樾比她稍高一些,眼微垂時,一團被紮得極好的發髻映入眼中,讓本來就驚艷的容顏平添幾分可愛。

他想,鎏璧雖然離不開他,但同樣的是,她真的把他當作寵物來看。

秦樾聽到後像是更氣悶了,他語氣中的不快都快要溢了出去,“我知道你會贏,但是你也不能拿我當賭註啊。”

“你到底把我看做什麽?”

鎏璧被他反過來質問得有些心虛,伸出藏在寬大道袍下的手去拉他。

秦樾被她握住時還有些小性子,掙脫開往前走。鎏璧又去拉他,他又躲。他一躲,她又來。

來來回回許多次,秦樾還是拗不過鎏璧,被她牢牢拉住。

鎏璧自知理虧,放輕聲音,“我也不想的,可他們問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我想了想,只有你比較重要。”

她安撫著躁動不安的寵物,想說是因為他過於重要,她才這樣。

秦樾停下腳步,去看她,“我?重要?”

少年的眼既深邃又隱含期待,但仔細看,還有些懷疑的眼神摻在其中。

鎏璧在他的目光唆使下,重重地點頭,“你當然重要啊。可重要了。”她看到秦樾眼中的懷疑不見後,急忙忙地小聲說:“你看到他們在做什麽了吧?”

秦樾看到那一群朋友亦或是仇人的人,神情晦暗,眉目間卻依舊清風朗月。

平視前方的人轉臉看她,清澈的聲音也響起,“看到了。”

鎏璧帶著笑意的眼眸從放滿錢的桌子上緩緩移開,看他時露出狡黠一笑,“你壓我贏,多贏點,我們有錢了就可以多買些東西了。”

秦樾頗有些吃驚地看她,兩人一對視立馬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他走向眾人間的賭盤,在鎏璧的催促下將剛帶出的錢押了上去,“我賭鎏璧贏,四千五百萬。”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秦桐驚愕地看著秦樾,“大哥。”喊完後,又不忿出口,“你在做什麽?”

更多的是在疑惑他什麽時候出手這麽大方了?怎麽有這麽多錢。

秦桐剛才一直不出聲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丟人。

他不想再讓別人看輕他,他能來這不過是因為秦樾的關系,來了是來了,可其他的人都不帶他玩,秦樾失蹤後更是不愛搭理他。

如果沾上那個奇裏奇怪的小姑娘,恐怕會有更多人看不起他。

不知道鎏璧在和秦樾嘀咕什麽,說了一大通後才慢騰騰地來到場地。

期間不乏有人嘲笑出口,“怎麽你怕了?”說話的人是與林家交好的薛子纏,他的姑姑下嫁給林家家主,所以他也算是和林家兄弟一起長大,關系還不錯。

他一直在想這個行為奇怪的小道姑到底想做什麽,但她的行為隱隱約約地像是要拉長時間。

難不成她還真是怕了?

剛準備去的鎏璧輕瞟了他一眼,不含溫度的聲音在往裏走後落下,“你要是不想說話,我可以幫幫你,因為我很討厭你說話。”

薛子纏被她眼中的鋒芒嚇住,自顧自地鎮定,這家夥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道姑,沒什麽好忌憚的。

呵,也就會放冷箭。

他鎮定出聲,“呵,我——”說完了兩個字後在觸及到她的目光時又生生地拐了個彎,“你不怕你拖延時間幹什麽?”

鎏璧那雙眼睛似乎已經洞察出他的膽怯,她冷聲輕斥,“急什麽?難不成輸還要這麽急切?”她的眼神篤定,口中說出的話也讓人忍不住去確信。

她往前走兩步,緊接著又想起什麽,忙不停地往回走幾步,雀躍地朝坐在不遠處看她的秦樾道:“秦樾,也替我押上。”

亮晶晶的眼神在說完很快又離開,整個人在面對不同的人時像是換了張臉似的。

秦樾也在這短時間內看懂她的意思,嘆了一口氣,又拿出五百萬,“這算我的,剛才那算她的。”

他們這些都一致選擇徐梓的人不禁有些訝然,其實這訝然從剛才秦樾選擇另外一個人時就開始了。

秦樾也不是不知道徐梓是什麽人,他的槍術可以說是在中心城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這討美人芳心也不能這樣。

因為葉暢深第一個把價格拉高,大家玩的都不是小數目,況且誰都知道秦家家主對於繼承人的管束極為嚴厲,根本不像父子。

秦樾受寵但也是在強壓之下長大。

這要是傳到秦家家主秦鶴耳朵裏,秦樾少不得要受責罵,尤其是旁邊還有個受寵的二兒子,說不定回去就會打小報告。

賀循也知其中輕重,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阿樾。”

然而秦樾卻是對他輕輕一笑,“沒事,阿循。”他安撫後,又說了句,“好久不見。”

說來,他已經和賀循有好多年沒見了。因為賀循在他十七歲那年死於歷練。

他們似乎都很驚訝他的作為,他們無法相信這麽個小姑娘會這麽強大。當然,如果秦樾沒有重生回來,他也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玄妙的存在。

了解對方的賀循沒再出聲勸阻,“好久不見。”悶悶地回他一句。

他想了想,還是沈下了眉,還是要私下警告一下秦桐比較好,他要是敢做什麽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不過他記得秦樾於修煉上刻苦努力又一直以秦家繼承人來約束自己,他不是這麽耽於美色的人。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場地中的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上場的人不是林嘉延也不是林迦續而是另外一個人,也是眾人一致推崇的人——徐梓。

他的面皮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眉上有一道疤痕,兇氣全露中又帶著一絲沈穩,高大的身軀邁動腳步朝她走過來,雙臂肌肉很發達,整個人都非常有力量感。

他看了看面前對於他來說身材矮小的小道姑,皺起眉問:“真的要比?”

徐梓還沒比就已經斷定這個小道姑會輸給他,畢竟他在這方面還從未遇到過對手。

而且這個小道姑身上也沒什麽修為的樣子,還不夠他一拳打的。

鎏璧圓而長的眼睛微微一彎,像是盛起漫天星海,這可這海卻是被冰凍著,藏寒於底。

她輕輕笑起來,“為什麽不比?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我看得很弱。”彎起的嘴角沒有一絲笑意。

什麽都不準備的鎏璧不管他如何,撂下句,“那我先來了。”話音剛落,細白的手指微微一動,食指與中指間夾著她剛才說的糖漬花生。

也是之前她說要作為她射擊的工具。

一層極薄的靈力裹上花生的外殼,它薄得像是一層隱形的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靈力如何。

花生像是自動上了發射器,精準而又疾速地朝靶子的正中心而去。

一套動作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她是如何動作、如何完成的。

須臾間,一聲崩裂聲響起,巨大的爆破聲響起,靶子極平整地被分成幾快,細小的碎石飛濺,有的不小心命中到旁邊的墻壁上,竟讓這黏在了墻上。

這下又是滿堂皆靜,可心境卻大不相同。

其中不少人在檢測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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