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11

5.

我真傻。

我捧著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我的腦子裏全是宋莫，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6.

我當晚就跟教練說，我想要試一試走體育特長生的路子。其實在此之前，我並不想要加入田徑隊，那種平常人讀書考大學的生活，我覺得不適合我。

我每日在院長那裏受到的訓練就是如何勾引男人女人，如何讓別人喜歡我，如何示弱。

比如我的廚藝也是院長精心找人教的，我們只學家常菜和甜品，因為男人和女人都愛這套。喜歡家常菜的男人大多數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富家少爺，兜裏錢多人傻。喜歡甜品的是精英職場女性，她們很警惕，但有時候一份甜品也可以收獲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們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眼神都受到調教。

我真的好想要宋莫的目光能夠多放一點在我身上，但我不敢用院長教的方法。

我怕宋莫看出來，我沒有他想的那麽可憐單純。

如果我在學業上表現得特別好，他應該會稍微喜歡我一點，就像他喜歡他的工作，因為他的工作能夠給他帶來價值，而我如果也能給他帶來價值，他或許也會喜歡我。

7.

起初我想要的宋莫對我的喜歡，僅僅只是想要他多看我一眼，想要他多誇我一句。

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阿春姐姐，宋莫是對我最好的人。

十二月十三日，我背著書包騎自行車從學校出來，學校門口特別多人，還有很多小吃攤，宋莫最愛吃小米尖椒配涼面，再加上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這是宋莫的最愛。

我打算掏錢給宋莫買，涼面可以掛在自行車車把手上，紅薯可以放在兜裏，這樣到家裏還是熱的。

就在我準備過去買烤紅薯時，一個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往我手裏塞了一封信，信的署名是院長。

塞了信封的男人很快就走了，我知道院長沒有放過我，她說過，看上我的那個 男人不好惹，她交不了差的話，就帶著我下地獄。

8.

我買了紅薯。

我把紅薯放在自己校服外套的兜裏，外面用最保暖的羽絨服包裹，拉鏈拉得特別嚴。

紅薯隔著校服很薄的面料貼著我的腹部，真的很燙，但是在體溫的裹挾下，在寒冬的加持下，紅薯變得溫熱。

漸漸變成了我體溫的溫度。

因為我到家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往常半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我用了兩個小時，我在半路拆開信封，院長要我必須回去，否則她上面的人會對我的領養人，也就是宋莫出手。

9.

我推開門回家，宋莫已經在客廳，我去廚房洗了手，把烤紅薯和涼面遞給他，他一邊看搞笑綜藝一邊吃。

我坐在沙發上擇菜，他問我要不要吃一口，他拿著的筷子是他自己用過的，我就著他的筷子夾了涼面吃。

他看著我，哈哈笑了兩下，有些不自在，好像很介意我用他的筷子吃面。

我覺得宋莫笑起來比別人好看，比我看過的任何人都好看。

我問他這個綜藝節目好看在哪裏，他說有一個男明星是他喜歡的那一款，所以他才追。

10.

我把宋莫說的男明星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我的房間。

我照著這個男明星穿搭，模仿男明星的笑容，等我學得入木三分後，發現宋莫又在看另外一個綜藝，我問他這個綜藝裏沒有那個男明星，為什麽還喜歡。

宋莫說他喜歡的人又換成了另外一個眼尾有一顆咖啡色小痣的男明星。

我有些氣餒。

宋莫好像太善變了。

11.

宋莫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聖誕節。我去線下賣奢侈品的門店給他挑了一款打火機，是灰色的那種，和他現在在用的那一款特別像。

宋莫給我的生活費一個月有兩千多，我攢了幾個月，存下來的錢剛好夠買這一款打火機。拿著禮物回到家，宋莫在洗澡，我放下包，藏好禮物，去廚房做飯。

“長風，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門縫裏夾著你的信，是不是你班裏的女同學給你塞的？”宋莫一邊洗澡一邊喊。

他的聲音透過浴室的門傳出來，變得甕聲甕氣，有種悶悶的感覺。我腦海裏想象著，水珠大概會從他的身體上滑落下來，從胸膛滑落到髖骨，在落到健壯的大腿肌肉上，最後從膝蓋或者腳踝處掉落。

啪嗒一聲。

我手裏剛切好的一塊豆腐掉地上了，豆腐的掉落才讓我回過神。

“哥哥，信在哪裏？”我解下圍裙，去客廳找信。

我的腳步完全沒有我的聲音那麽鎮靜，那封信一定是院長讓人送來的，裏面裝著所有和我過往有關的事情，比如我被院長打扮成女人的樣子拍下照片供給客人挑選，比如我是如何在眾多人選裏選上宋莫的過程。

我絕對不能讓宋莫發現。

作者有話說: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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