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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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幾個人在外面嘻嘻哈哈鬧了一通，直到裏面劉老爺子開始說話了才進去。
劉老爺子站在臺上“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兩個孫子的成年禮，除了我大孫子劉一帆以外，我一直還有一個小孫子劉一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聽了道士的話從小養在外面，成年才接回來。希望大家以後可以多多關照。”
樓梯上的追光亮起，直直照射在並肩而立的兩個人身上，劉一帆從小經歷這種場合，自是波瀾不驚。
劉一嘯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行業頂尖人物看著，手心冒出薄薄一層汗。
“別緊張，跟著我走。”
看著劉一帆一直微笑著甚至沒有張嘴的樣子，劉一嘯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腹語而已，基本操作，跟著我走，快！”
看著劉一嘯呆在原地，劉一帆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好在長久的習慣讓他的笑幾乎是定格在臉上。
劉一帆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在眾人的目光走下去。
劉一嘯跟著劉一帆一路下去，嘴唇緊張的有些幹裂，他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劉一帆對前來祝賀的人游刃有餘的打招呼，忽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感覺。
這個成人禮本就是有介紹他們進入這個圈子的想法，一波一波人接連不斷的上來打招呼，劉一帆都有些累了。
雲怡順手遞了塊蛋糕給向晴，看著到她這來稍微躲一下清閑的劉一帆和緊緊跟著他的劉一嘯。
“你們來我這也躲不了多久啊，不如乖乖的繼續打招呼去。”雲怡喝了一口酒，又看向後面的劉一嘯“初次見面，我叫雲怡。”
劉一帆拍拍劉一嘯的肩膀“按輩分這位我們要叫小姑姑的。”
劉一嘯懵懵的打了個招呼“小姑姑好。”
雲怡點點頭，她剛剛和白逸思又吵了一架，現在頭還有點發暈。
向晴接過話頭“聽說你還有個妹妹，現在怎麽樣？”
劉一帆瞇著眼睛笑“我們家一直以來都設有慈善基金，妹妹的生活還是有保障的，現在就是看她想繼續住在這還是在外面給她租個房間了，我們還是偏向在學校附近找一個。”
劉一嘯聲音有些發酸“我妹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還是希望她和我住在一起，就是爸媽他們……”
雲怡和向晴對視一眼，對於這個就是自己心裏都有些想法，但現在是劉家的場，她們不可能在這聽劉家小少爺控訴劉家叔叔阿姨。
白逸思告別好友過來找雲怡時正好聽見劉一嘯的話，連忙找補“就是叔叔阿姨考慮到劉家離市區太遠了是吧，說起這個，我記得一帆你小時候也是住在外面的吧？”
劉一帆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從小就是寄宿制學校，軍事化管理，倒也算是住在外面。”
雲怡像是想到什麽笑出聲來“我還記得，小學時候他還因為軍事化訓練暈倒過。”
劉一帆捂住雲怡的嘴“算我錯了好不好，大小姐。咱們說好不提這事的呢？”
白逸思也在旁邊拱火“還是不吃早飯的原因，我跟你說，你要有胃病絕對是那個時候帶起來的。”
向晴早早的就從雲怡那邊聽到過這個事，劉一帆從小為了買樂高省吃儉用，從早飯裏省錢最後低血糖直接餓暈，後來被發現之後劉家阿姨無語極了，只能給他漲了零花錢。
劉一嘯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法融入這種從小就認識的發小之間奇異的氛圍，只能一個人默默喝酒。
白逸思註意到了傻站著的劉一嘯，一巴掌拍到劉一帆的背上“別聊了，我剛剛看孟家那邊有人要來找你，感覺給我支棱起來。”
劉一帆看向一旁的向晴，眼裏求救意味明顯。
向晴“看我幹嘛，我又不管孟家的事，乖乖應酬去吧。”
劉一帆長嘆一口氣，深深灌了一杯酒，步履艱難的帶著身後的劉一嘯去了。
雲怡對著他們走的方向努努嘴“他們新找回來那個，心裏是不是不太平衡啊。”
向晴皮笑肉不笑“要我我也不平衡啊，這種酒醉金迷的場合本來應該是我從小就熟知的，結果現在誰也不認識，還要看著搶占我生活的人游刃有餘的交流，要我我也生氣。”
白逸思擋住身後其他人投來的視線，幾個人正好站成一個緊密的小三角。
他拿過一旁桌子上的紙巾遞給向晴，示意她擦去嘴角的蛋糕屑“說是這麽說，但劉家也確實沒太重視他，不然怎麽會這種場合這麽緊張，看起來也沒怎麽學過禮儀，我剛剛和他握手，他手心全是汗。”
向晴有些嫌棄的將紙遞還給白逸思“那你自己先擦擦吧。”
劉一嘯看著劉一帆熟絡的和其他人交流，對於公司的問題頭頭是道，有些想去天臺躲起來的沖動，不過周圍全是盯著這邊的人，只等著剛剛聊天的人走了就上前攀談。
劉一嘯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聽著他們聊天。
“一帆，一嘯。快來和你們外公打聲招呼。”劉母打完一圈招呼，又過來叫兩個兒子一起去和長輩打招呼。
劉一帆低頭微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臉上又掛上了完美的笑容“來了。”
向晴站在二樓看著底下的戲碼，和白逸思喝了一杯“賭不賭，範老爺子一會就生氣。”
白逸思翻個白眼“誰和你賭，就他那鬼脾氣，不生氣才奇怪。哪次出門不罵人的！”
範老爺子家裏也算書香門第，只是人過於迂腐，滿腦子禮義廉恥，男女有別的，前幾年八十大壽的時候把底下的小輩刺了個遍，從此再沒人去他們家的宴席。
雲怡也點頭，她那一年就穿了一件抹胸小禮服就被罵不知禮義廉恥，要不是京市這個圈子多多少少往上都能攀點關系，她當場就能一杯酒潑上去。
“你說說看，下面劉一帆等會會不會被罵？”
向晴堅定的點點頭，還沒說話，楊疏桐就在後面接話“這老頭子從知道劉一嘯之後就沒停過罵人，而且好玩的是……”
“是什麽？”
看著好奇的向晴，楊疏桐壓低聲音“範老爺子到現在也沒去看過他這個小孫子。”
下面忽然一下喧鬧起來，他們往下看去，範老爺子站在一樓中間，臉拉的老長，對面的劉一嘯頭低的極低，一旁的劉一帆臉上還有著一個鮮紅的掌印，劉母在旁邊試圖勸架，卻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範老爺子連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罵，聲音倒是壓的低，向晴看著周圍的賓客給他們讓出一圈真空地帶，但手上卻各自有著自己的小動作，和雲怡對視一眼，示意下面靠的最近的那個女生。雲怡點點頭，拿起手機劈裏啪啦的開始打字。
劉老爺子體力不支，開完場就上去休息了，下面吵了有一會兒才被人叫下來，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
範老爺子和劉老爺子一起上去了，下面冷凍的空氣才算解開，劉母打著圓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家父親脾氣不好，各位見諒。先聊著，我們上去處理點家事。”
看著劉一帆和劉一嘯一人頂著一個鮮紅的掌印跟在劉母後面，雲怡咂舌“範老爺子是不是有點太狠了，一個從小養在身邊的，一個又是親生的，倒是一個不手軟。”
向晴沒理她，看著樓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一起的楊疏朗和周頌文，懟了懟白逸思。
白逸思看了一眼下面，勾起一抹笑端著酒杯就下去了。
劉一帆在那邊使眼色要人救命，楊疏桐順手把向晴拉了出去，免得惹火燒身。
雲怡被周韜攔住，現在正拽著章雲山的袖子不肯跟著周韜走。
章雲山原本在和朋友聊天，習慣性的分出一只手來護著雲怡，朋友看著章雲山心不在焉的樣子笑了笑，默契的轉身走開留她們一對未婚夫妻在這聊天，周韜不耐煩的咂舌，放棄雲怡，自己轉身去陽臺喝酒了。
楊疏桐把手上的披肩遞給向晴“這原本是準備下午拿給你的，但是中間放在車後座忘記拿了，剛剛讓司機送來的，你先披著吧。”
向晴接過披肩道了聲謝謝。
楊疏桐“我們什麽時候這麽疏遠了嗎？我作為你的丈夫照顧一下你怎麽了？”
向晴看了一眼雲怡的方向，近乎自語“你其實一直知道當年的事。”
楊疏桐一滯“我知道會有人告訴你，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好。”
向晴沒有說什麽，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楊疏桐“不需要，和不想，是兩回事。楊疏桐，我不在乎你會不會幫我，我只要你不阻攔我。”
楊疏桐看著向晴的眼睛，最後還是選擇讓步“只要不影響你的身體，你做什麽我都隨便。”
向晴勉強笑了笑，面上一片慘白，額頭滲出冷汗“我身體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家嗎。”
“我帶著你和主人家打個招呼就回去，需要讓醫生來嗎？”楊疏桐攙扶著向晴往另一邊走。
“沒什麽大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周滔看著向晴和楊疏桐離去的方向，手捏緊了酒杯，雲歌遞給他一支煙“來一根？”
周滔“不怕你爸看見？”
雲歌笑笑“剛剛那事鬧這麽大你沒看見，我爸媽早就跟著劉老爺子一起上去處理了。”
周滔點燃香煙，走到天臺吹風“要說這範老爺子也是個厲害的，不是自家的場合都敢罵人。“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幾年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場面，心照不宣的碰了一下杯。
雲怡好不容易逃過看著就要找事的周韜，呼出一口氣，沒管還準備說些什麽的章雲山徑直下了樓。
喬箏站在樓下看著雲怡奔向向晴，敲敲自己表妹的頭“看到沒有，她孟家小姐哪裏是你能惹的事，楊疏桐還能是被槍抵著去送披肩的。”
喬夢期揉揉自己的頭，心有不忿“可是白姐姐就是和楊疏桐很般配啊！要不是孟晴……”
喬箏搖搖頭“就算楊疏桐和白苒有事，那現在選擇接受聯姻的楊疏桐才是最大的罪過，這種事向來和女生無關。”
喬夢期不明白，她現在正是沈迷在各類言情小說的時候，認為兩個人相愛就一定會在一起，中間所有阻攔的人都是大反派。
喬箏看著向晴又要走的趨勢，連忙帶著喬夢期去道歉。
“孟小姐，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太懂事，剛剛可能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我現在就帶她來給你道歉。”
喬夢期被喬箏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低頭認錯，聲音低的向蚊子哼哼“對不起。”
向晴懶得和這種小朋友計較，點點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白逸思倒是攔了一句“說起來我妹妹什麽時候要回來？”
喬箏想了想“過兩個禮拜吧，我下周開始有個巡演，苒苒要陪著我走完。”
白逸思點點頭“行，那，那你到時候回來給我發個信息，我，我去接你們。”
“謝謝白哥了。”
看著喬箏的背影，雲怡陰陽怪氣“謝謝白哥了。你這桃花運夠好的啊，喬家大小姐同意你去接她，說出去你都是要被羨慕死的。”
喬箏是國家劇團的古箏首席，有因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前段時間有個視頻大火，標題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爸爸愛聽國樂了”。喬箏也隨之大火，現在除了演出幾乎不出門。
白逸思追隨著喬箏的背影“我倒是想，我和她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
向晴倒是沒看出來哪裏有神女無情的樣子，不過確實看出來了他白逸思有點子做舔狗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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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外面嘻嘻哈哈鬧了一通，直到裏面劉老爺子開始說話了才進去。
劉老爺子站在臺上“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兩個孫子的成年禮，除了我大孫子劉一帆以外，我一直還有一個小孫子劉一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聽了道士的話從小養在外面，成年才接回來。希望大家以後可以多多關照。”
樓梯上的追光亮起，直直照射在並肩而立的兩個人身上，劉一帆從小經歷這種場合，自是波瀾不驚。
劉一嘯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行業頂尖人物看著，手心冒出薄薄一層汗。
“別緊張，跟著我走。”
看著劉一帆一直微笑著甚至沒有張嘴的樣子，劉一嘯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腹語而已，基本操作，跟著我走，快！”
看著劉一嘯呆在原地，劉一帆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好在長久的習慣讓他的笑幾乎是定格在臉上。
劉一帆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在眾人的目光走下去。
劉一嘯跟著劉一帆一路下去，嘴唇緊張的有些幹裂，他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劉一帆對前來祝賀的人游刃有餘的打招呼，忽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感覺。
這個成人禮本就是有介紹他們進入這個圈子的想法，一波一波人接連不斷的上來打招呼，劉一帆都有些累了。
雲怡順手遞了塊蛋糕給向晴，看著到她這來稍微躲一下清閑的劉一帆和緊緊跟著他的劉一嘯。
“你們來我這也躲不了多久啊，不如乖乖的繼續打招呼去。”雲怡喝了一口酒，又看向後面的劉一嘯“初次見面，我叫雲怡。”
劉一帆拍拍劉一嘯的肩膀“按輩分這位我們要叫小姑姑的。”
劉一嘯懵懵的打了個招呼“小姑姑好。”
雲怡點點頭，她剛剛和白逸思又吵了一架，現在頭還有點發暈。
向晴接過話頭“聽說你還有個妹妹，現在怎麽樣？”
劉一帆瞇著眼睛笑“我們家一直以來都設有慈善基金，妹妹的生活還是有保障的，現在就是看她想繼續住在這還是在外面給她租個房間了，我們還是偏向在學校附近找一個。”
劉一嘯聲音有些發酸“我妹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還是希望她和我住在一起，就是爸媽他們……”
雲怡和向晴對視一眼，對於這個就是自己心裏都有些想法，但現在是劉家的場，她們不可能在這聽劉家小少爺控訴劉家叔叔阿姨。
白逸思告別好友過來找雲怡時正好聽見劉一嘯的話，連忙找補“就是叔叔阿姨考慮到劉家離市區太遠了是吧，說起這個，我記得一帆你小時候也是住在外面的吧？”
劉一帆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從小就是寄宿制學校，軍事化管理，倒也算是住在外面。”
雲怡像是想到什麽笑出聲來“我還記得，小學時候他還因為軍事化訓練暈倒過。”
劉一帆捂住雲怡的嘴“算我錯了好不好，大小姐。咱們說好不提這事的呢？”
白逸思也在旁邊拱火“還是不吃早飯的原因，我跟你說，你要有胃病絕對是那個時候帶起來的。”
向晴早早的就從雲怡那邊聽到過這個事，劉一帆從小為了買樂高省吃儉用，從早飯裏省錢最後低血糖直接餓暈，後來被發現之後劉家阿姨無語極了，只能給他漲了零花錢。
劉一嘯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法融入這種從小就認識的發小之間奇異的氛圍，只能一個人默默喝酒。
白逸思註意到了傻站著的劉一嘯，一巴掌拍到劉一帆的背上“別聊了，我剛剛看孟家那邊有人要來找你，感覺給我支棱起來。”
劉一帆看向一旁的向晴，眼裏求救意味明顯。
向晴“看我幹嘛，我又不管孟家的事，乖乖應酬去吧。”
劉一帆長嘆一口氣，深深灌了一杯酒，步履艱難的帶著身後的劉一嘯去了。
雲怡對著他們走的方向努努嘴“他們新找回來那個，心裏是不是不太平衡啊。”
向晴皮笑肉不笑“要我我也不平衡啊，這種酒醉金迷的場合本來應該是我從小就熟知的，結果現在誰也不認識，還要看著搶占我生活的人游刃有餘的交流，要我我也生氣。”
白逸思擋住身後其他人投來的視線，幾個人正好站成一個緊密的小三角。
他拿過一旁桌子上的紙巾遞給向晴，示意她擦去嘴角的蛋糕屑“說是這麽說，但劉家也確實沒太重視他，不然怎麽會這種場合這麽緊張，看起來也沒怎麽學過禮儀，我剛剛和他握手，他手心全是汗。”
向晴有些嫌棄的將紙遞還給白逸思“那你自己先擦擦吧。”
劉一嘯看著劉一帆熟絡的和其他人交流，對於公司的問題頭頭是道，有些想去天臺躲起來的沖動，不過周圍全是盯著這邊的人，只等著剛剛聊天的人走了就上前攀談。
劉一嘯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聽著他們聊天。
“一帆，一嘯。快來和你們外公打聲招呼。”劉母打完一圈招呼，又過來叫兩個兒子一起去和長輩打招呼。
劉一帆低頭微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臉上又掛上了完美的笑容“來了。”
向晴站在二樓看著底下的戲碼，和白逸思喝了一杯“賭不賭，範老爺子一會就生氣。”
白逸思翻個白眼“誰和你賭，就他那鬼脾氣，不生氣才奇怪。哪次出門不罵人的！”
範老爺子家裏也算書香門第，只是人過於迂腐，滿腦子禮義廉恥，男女有別的，前幾年八十大壽的時候把底下的小輩刺了個遍，從此再沒人去他們家的宴席。
雲怡也點頭，她那一年就穿了一件抹胸小禮服就被罵不知禮義廉恥，要不是京市這個圈子多多少少往上都能攀點關系，她當場就能一杯酒潑上去。
“你說說看，下面劉一帆等會會不會被罵？”
向晴堅定的點點頭，還沒說話，楊疏桐就在後面接話“這老頭子從知道劉一嘯之後就沒停過罵人，而且好玩的是……”
“是什麽？”
看著好奇的向晴，楊疏桐壓低聲音“範老爺子到現在也沒去看過他這個小孫子。”
下面忽然一下喧鬧起來，他們往下看去，範老爺子站在一樓中間，臉拉的老長，對面的劉一嘯頭低的極低，一旁的劉一帆臉上還有著一個鮮紅的掌印，劉母在旁邊試圖勸架，卻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範老爺子連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罵，聲音倒是壓的低，向晴看著周圍的賓客給他們讓出一圈真空地帶，但手上卻各自有著自己的小動作，和雲怡對視一眼，示意下面靠的最近的那個女生。雲怡點點頭，拿起手機劈裏啪啦的開始打字。
劉老爺子體力不支，開完場就上去休息了，下面吵了有一會兒才被人叫下來，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
範老爺子和劉老爺子一起上去了，下面冷凍的空氣才算解開，劉母打著圓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家父親脾氣不好，各位見諒。先聊著，我們上去處理點家事。”
看著劉一帆和劉一嘯一人頂著一個鮮紅的掌印跟在劉母後面，雲怡咂舌“範老爺子是不是有點太狠了，一個從小養在身邊的，一個又是親生的，倒是一個不手軟。”
向晴沒理她，看著樓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一起的楊疏朗和周頌文，懟了懟白逸思。
白逸思看了一眼下面，勾起一抹笑端著酒杯就下去了。
劉一帆在那邊使眼色要人救命，楊疏桐順手把向晴拉了出去，免得惹火燒身。
雲怡被周韜攔住，現在正拽著章雲山的袖子不肯跟著周韜走。
章雲山原本在和朋友聊天，習慣性的分出一只手來護著雲怡，朋友看著章雲山心不在焉的樣子笑了笑，默契的轉身走開留她們一對未婚夫妻在這聊天，周韜不耐煩的咂舌，放棄雲怡，自己轉身去陽臺喝酒了。
楊疏桐把手上的披肩遞給向晴“這原本是準備下午拿給你的，但是中間放在車後座忘記拿了，剛剛讓司機送來的，你先披著吧。”
向晴接過披肩道了聲謝謝。
楊疏桐“我們什麽時候這麽疏遠了嗎？我作為你的丈夫照顧一下你怎麽了？”
向晴看了一眼雲怡的方向，近乎自語“你其實一直知道當年的事。”
楊疏桐一滯“我知道會有人告訴你，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好。”
向晴沒有說什麽，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楊疏桐“不需要，和不想，是兩回事。楊疏桐，我不在乎你會不會幫我，我只要你不阻攔我。”
楊疏桐看著向晴的眼睛，最後還是選擇讓步“只要不影響你的身體，你做什麽我都隨便。”
向晴勉強笑了笑，面上一片慘白，額頭滲出冷汗“我身體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家嗎。”
“我帶著你和主人家打個招呼就回去，需要讓醫生來嗎？”楊疏桐攙扶著向晴往另一邊走。
“沒什麽大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周滔看著向晴和楊疏桐離去的方向，手捏緊了酒杯，雲歌遞給他一支煙“來一根？”
周滔“不怕你爸看見？”
雲歌笑笑“剛剛那事鬧這麽大你沒看見，我爸媽早就跟著劉老爺子一起上去處理了。”
周滔點燃香煙，走到天臺吹風“要說這範老爺子也是個厲害的，不是自家的場合都敢罵人。“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幾年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場面，心照不宣的碰了一下杯。
雲怡好不容易逃過看著就要找事的周韜，呼出一口氣，沒管還準備說些什麽的章雲山徑直下了樓。
喬箏站在樓下看著雲怡奔向向晴，敲敲自己表妹的頭“看到沒有，她孟家小姐哪裏是你能惹的事，楊疏桐還能是被槍抵著去送披肩的。”
喬夢期揉揉自己的頭，心有不忿“可是白姐姐就是和楊疏桐很般配啊！要不是孟晴……”
喬箏搖搖頭“就算楊疏桐和白苒有事，那現在選擇接受聯姻的楊疏桐才是最大的罪過，這種事向來和女生無關。”
喬夢期不明白，她現在正是沈迷在各類言情小說的時候，認為兩個人相愛就一定會在一起，中間所有阻攔的人都是大反派。
喬箏看著向晴又要走的趨勢，連忙帶著喬夢期去道歉。
“孟小姐，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太懂事，剛剛可能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我現在就帶她來給你道歉。”
喬夢期被喬箏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低頭認錯，聲音低的向蚊子哼哼“對不起。”
向晴懶得和這種小朋友計較，點點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白逸思倒是攔了一句“說起來我妹妹什麽時候要回來？”
喬箏想了想“過兩個禮拜吧，我下周開始有個巡演，苒苒要陪著我走完。”
白逸思點點頭“行，那，那你到時候回來給我發個信息，我，我去接你們。”
“謝謝白哥了。”
看著喬箏的背影，雲怡陰陽怪氣“謝謝白哥了。你這桃花運夠好的啊，喬家大小姐同意你去接她，說出去你都是要被羨慕死的。”
喬箏是國家劇團的古箏首席，有因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前段時間有個視頻大火，標題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爸爸愛聽國樂了”。喬箏也隨之大火，現在除了演出幾乎不出門。
白逸思追隨著喬箏的背影“我倒是想，我和她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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