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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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⑧
鋼筋混凝土的城市，似乎整個基調都是灰色，偶爾有那麽一抹綠，也顯得有些寂寥，看的時間長了，總是感覺有點呼吸不過來，路上車輛擁堵，鳴笛陣陣，來去過往的行人腳步匆匆。
聞知意趴在九川的背上，從高空看下去，她撓撓頭，從小在鄉下長大，大學學校也在郊區，離家不遠，四周都被綠色環繞，突然有一天來到快節奏的城市，還真有點不習慣。
雖然看著不太輕松，但灰塵比鄉下少多了，在老家，出去走一圈，指甲蓋裏面都能積灰。
“聞到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
九川動動鼻子，畫上留下的味道太少，雖然那個小姑娘跟鮫人接觸了許久，身上總會帶著深海的味道，可空氣中又有很多不同的味道混合，他都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不靈了。
九川龐大的身軀馱著聞知意一閃而過。
聞知意眼尖的看到玻璃窗內的一個人似乎不小心看到了他們，那震驚的表情都藏不住，還揉了揉眼睛，幸好他們跑得快，不然就真的被發現了。
“咱們要不要飛高一點？”
這裏的樓修建的太高了，外面又都是玻璃窗，隨便一瞟就能看到外面，他們這低空飛過，太危險了。
“你不是怕高嗎？”
“沒關系，大不了我閉著眼睛就可以了，總比被發現好吧，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反正他們也沒見過那小姑娘的樣子，只能憑著氣味找。
“嗯。”
九川應一聲，仰頭縱身帶著聞知意躍到了更高出。
鹿城區位於關外區，比關內的規劃看著隨意了許多，而且樓層也沒有那麽高。
說是那小姑娘一家搬到了鹿城區，那到了這裏應該會比在關中稍微容易一些吧。
聞知意擡頭剛想問，就見側著頭的九川鼻子動了動：“到這裏就能聞到一點味道了。”
“意思就是，我們快到了？”
“嗯，那小孩兒身上應該也帶著鮫人送的鱗片，味道很重。”
但凡是妖怪身上掉下來的東西，多少都會帶著寫本身的妖力，更何況是與鮫人皮肉相連的鱗片。
“你看看你的項鏈有沒有反應。”
“誒？”聞知意把藏在衣服裏的項鏈拉出來，藍色的鱗片如浸著海水一般，“真的誒，顏色比昨天看的要亮一點了。”
而且鱗片上看著還有一絲流光隱隱閃爍，溫度也比剛才的暖一點了。
“那就是了，我們應該馬上就到了。”
說著九川加快了腳步。
他也感覺到鮫人身上那海水的味道越來越重了，說明就在這附近，他們需要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降落。
這裏到處是人，九川繞著那個味道最終的小區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決定找個遠點的地方吧。
這裏人真的太多了，遠點就遠點，總比暴露身份好。
聞知意帶著一絲興奮，探著身子看著下面，卻感覺視線中的那個小區越來越遠：“咦？你怎麽又走了？”
“找個遠點的地方，咱們走過來。”
“為啥？那小區下面沒人啊？”
“那對面就是一個大超市。”
“……”聞知意沈默的看過去，又看了看路口，“那還是走遠一點吧，路口都有攝像頭，找個小林子什麽的，現在是上班時間，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嗯。”
林子是找到了，安全是安全，遠也是真遠。
聞知意拖著沈重的腳步拉著九川的衣角：“怎麽這麽遠？”
“你現在走路的樣子像個蔫兒了的大公雞。”
“你才像大公雞。”聞知意駝著背，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寄托在被她死死揪著的九川衣角上，“我腳疼。”
“這才走了多久？你平時該多鍛煉鍛煉了。”
聞知意有些喪的呼吸：“我不，鍛煉多累，要我半條命，我以後要找個身體高大又健壯的帥氣男朋友，走不動了就讓他背我。”
“你這體格，占地面積太廣，誰背的動？”
“胡說，我才九十一好不好。”聞知意白他一眼，“我不管，反正我男朋友就要在我累了困了不想走路的時候背我。”
還真沒見過懶到這個境界的姑娘，連走路都要找人代勞，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好了，到了，就是這裏。”
兩人在一棟稍微有點舊的樓前停下，聞知意擡頭。
十幾棟樓房，高高的九層，陽臺上倒是有曬衣服，可被窗戶網遮住了，根本看不清哪家有小孩的衣服，這怎麽找？
聞知意舔了舔下唇，仰頭半張著嘴眼神呆滯：“所以，她家住幾樓？”
“不知道，但是這棟樓味道最重。”
敢不敢靠譜點？
聞知意嘆口氣：“那現在怎麽辦啊？”
“要不，一直在這兒守著？”九川有些不太確定。
“這辦法也不太可行啊。”
總不能一直守在人家樓下不走吧？
萬一被當成什麽意圖不軌的人給抓了怎麽辦？
“我們去周圍看看吧。”
聞知意捏著胸前的項鏈，都忘了現在有門禁了，就算找到了人家住的地方又怎麽樣？連進都進不去，更何況是見人家一面了。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到了失望，同時嘆一口氣。
唉，人生不易啊。
兩人在小區內的花園中坐在地上，背靠背捧著臉走神。
花園中間有一個小水池，池邊有幾座小小的假山，用鐵柵欄圍住。
隔著鐵柵欄遠遠看到對面幾個小孩子圍在一起玩耍，有男有女，年齡倒是看著差不多。
小孩子的笑聲時不時的傳到池塘另一邊坐著的聞知意耳朵裏，她不禁想感慨一句，真好啊，小孩子臉上純真的笑容，看著都能讓人身心愉悅。
她撐著下巴，瞇著眼睛跟癡漢一樣看著對面的小孩子做游戲，忽然感覺胸口的鱗片有點發熱。
“九川——”
“嗯？”
聞知意把項鏈取下來，扭著身子遞過去：“你摸，鱗片在發燙。”
九川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鱗片上的溫度，卻是要比他的體溫高一點。
“這是不是說明，那個小姑娘就在這裏？”聞知意希冀的看著他。
她指了指那一群孩子，露出一抹笑，眼睛亮亮的。
兩人悄悄摸摸的靠近，扒在鐵柵欄上看著那一群孩子。
仔細看還是很容易發現的，其中有一個小姑娘一直低著頭，身邊明明很熱鬧，但是她仿佛就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一樣，周身寂寥。
“小傻子，我媽說你是個傻子，是不是啊？”
有個小胖子揪著她的小辮子：“我已經跟你說了這麽多話，你怎麽一句話也不回答啊？你是不是個啞巴啊？要不是的話就回我一聲啊，不然不禮貌的。”
聞知意滿臉震驚，剛才還覺得這群孩子單純可愛，怎麽走近了卻是這幅面孔？
“我看電視裏面演的，傻子長大了都尿褲子，你現在還尿褲子不？”
“肯定尿床，她連吃飯都要別人幫忙，還吃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臟死了。”
“那我們要離她遠一點，她身上有股味道，萬一有什麽病傳染給我們就不好了。”
才幾歲的孩子，按理來說都是正單純的年紀，怎麽會如此惡毒？幾句話就往人身上潑了一攤臟水。
那裏面有男有女，耳邊都是那些小孩子尖銳的嬉笑聲，聞知意捏緊了拳頭。
“餵，你們都給我——”
“你們幾個混蛋，又在欺負別的小孩子。”
聞知意氣不過，剛準備站起來就被打斷，她又趕忙蹲下來，卻見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小姑娘手裏舉著一個小掃帚，動作熟練的“啪啪”幾下打在那幾個人的背上。
“我早就警告過，讓你們不要再欺負人，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吧。”
那幾個孩子被打的滿地爬，看這動作十分嫻熟，似乎已經發生過好幾遍了。
聞知意目瞪口呆。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彪悍了？
那被關照的最多的小胖子抱著頭：“我們沒欺負她，只是在跟她說話而已。”
“說話就說話，你揪人家辮子幹什麽？”
“我真沒有。”小胖子乖乖的蹲在地上給她罵，癟著嘴委委屈屈，“我一直在跟她說話，但是她都不理我，所以我才揪她辮子的。”
彪悍的小姑娘拿掃帚指著他們：“我告訴你，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可是都聽到了，你們那還不叫欺負人家？我看你又欠打了吧。”
有個小姑娘揪著衣服怯懦：“可……可我媽媽說她是個傻子，發起瘋來會打人的。”
“人家才搬來這麽幾天，你媽媽就知道人家是個傻子會打人了？你見過她打人嗎？”
小姑娘搖頭：“沒……沒有。”
“這不就得了？”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這還真是個問題。
彪悍的小姑娘似乎被難住了，歪著小腦袋咬唇想了一會兒，忽然蹲在那個小姑娘面前。
“你要是生氣了，會打我們嗎？”
那小姑娘擡頭看了她一眼，又馬上低下來。
“……”這是幾個意思啊？
彪悍的小姑娘為難了，剛準備再問一句，就看到她小幅度的搖頭，聲音小小的：“我不打人。”
嘿，這就行了！
彪悍小姑娘一拍手，站起來回過身咧著嘴笑：“看，人家說了吧，她不打人。”
“啊，原來她不打人啊，我還以為她跟電視裏的那些人一樣呢。”
“那我就放心啦。”
“所以，你們以後不許再欺負人家了，知道嗎？”
“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這就相信了？
她覺得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些小孩子也太單純了吧，雖然她知道那姑娘是個乖孩子，但是這麽一群小孩子這麽容易就相信了別人說的話，不太好吧。
聞知意放松下來，看來她在新的環境已經開始重新生活了呢。
小孩子的思想都是單純的，你親身教給他什麽，他就會學什麽，所以啊，做父母的得言傳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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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知意趴在九川的背上，從高空看下去，她撓撓頭，從小在鄉下長大，大學學校也在郊區，離家不遠，四周都被綠色環繞，突然有一天來到快節奏的城市，還真有點不習慣。
雖然看著不太輕松，但灰塵比鄉下少多了，在老家，出去走一圈，指甲蓋裏面都能積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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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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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川龐大的身軀馱著聞知意一閃而過。
聞知意眼尖的看到玻璃窗內的一個人似乎不小心看到了他們，那震驚的表情都藏不住，還揉了揉眼睛，幸好他們跑得快，不然就真的被發現了。
“咱們要不要飛高一點？”
這裏的樓修建的太高了，外面又都是玻璃窗，隨便一瞟就能看到外面，他們這低空飛過，太危險了。
“你不是怕高嗎？”
“沒關系，大不了我閉著眼睛就可以了，總比被發現好吧，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反正他們也沒見過那小姑娘的樣子，只能憑著氣味找。
“嗯。”
九川應一聲，仰頭縱身帶著聞知意躍到了更高出。
鹿城區位於關外區，比關內的規劃看著隨意了許多，而且樓層也沒有那麽高。
說是那小姑娘一家搬到了鹿城區，那到了這裏應該會比在關中稍微容易一些吧。
聞知意擡頭剛想問，就見側著頭的九川鼻子動了動：“到這裏就能聞到一點味道了。”
“意思就是，我們快到了？”
“嗯，那小孩兒身上應該也帶著鮫人送的鱗片，味道很重。”
但凡是妖怪身上掉下來的東西，多少都會帶著寫本身的妖力，更何況是與鮫人皮肉相連的鱗片。
“你看看你的項鏈有沒有反應。”
“誒？”聞知意把藏在衣服裏的項鏈拉出來，藍色的鱗片如浸著海水一般，“真的誒，顏色比昨天看的要亮一點了。”
而且鱗片上看著還有一絲流光隱隱閃爍，溫度也比剛才的暖一點了。
“那就是了，我們應該馬上就到了。”
說著九川加快了腳步。
他也感覺到鮫人身上那海水的味道越來越重了，說明就在這附近，他們需要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降落。
這裏到處是人，九川繞著那個味道最終的小區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決定找個遠點的地方吧。
這裏人真的太多了，遠點就遠點，總比暴露身份好。
聞知意帶著一絲興奮，探著身子看著下面，卻感覺視線中的那個小區越來越遠：“咦？你怎麽又走了？”
“找個遠點的地方，咱們走過來。”
“為啥？那小區下面沒人啊？”
“那對面就是一個大超市。”
“……”聞知意沈默的看過去，又看了看路口，“那還是走遠一點吧，路口都有攝像頭，找個小林子什麽的，現在是上班時間，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嗯。”
林子是找到了，安全是安全，遠也是真遠。
聞知意拖著沈重的腳步拉著九川的衣角：“怎麽這麽遠？”
“你現在走路的樣子像個蔫兒了的大公雞。”
“你才像大公雞。”聞知意駝著背，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寄托在被她死死揪著的九川衣角上，“我腳疼。”
“這才走了多久？你平時該多鍛煉鍛煉了。”
聞知意有些喪的呼吸：“我不，鍛煉多累，要我半條命，我以後要找個身體高大又健壯的帥氣男朋友，走不動了就讓他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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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中間有一個小水池，池邊有幾座小小的假山，用鐵柵欄圍住。
隔著鐵柵欄遠遠看到對面幾個小孩子圍在一起玩耍，有男有女，年齡倒是看著差不多。
小孩子的笑聲時不時的傳到池塘另一邊坐著的聞知意耳朵裏，她不禁想感慨一句，真好啊，小孩子臉上純真的笑容，看著都能讓人身心愉悅。
她撐著下巴，瞇著眼睛跟癡漢一樣看著對面的小孩子做游戲，忽然感覺胸口的鱗片有點發熱。
“九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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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川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鱗片上的溫度，卻是要比他的體溫高一點。
“這是不是說明，那個小姑娘就在這裏？”聞知意希冀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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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我媽說你是個傻子，是不是啊？”
有個小胖子揪著她的小辮子：“我已經跟你說了這麽多話，你怎麽一句話也不回答啊？你是不是個啞巴啊？要不是的話就回我一聲啊，不然不禮貌的。”
聞知意滿臉震驚，剛才還覺得這群孩子單純可愛，怎麽走近了卻是這幅面孔？
“我看電視裏面演的，傻子長大了都尿褲子，你現在還尿褲子不？”
“肯定尿床，她連吃飯都要別人幫忙，還吃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臟死了。”
“那我們要離她遠一點，她身上有股味道，萬一有什麽病傳染給我們就不好了。”
才幾歲的孩子，按理來說都是正單純的年紀，怎麽會如此惡毒？幾句話就往人身上潑了一攤臟水。
那裏面有男有女，耳邊都是那些小孩子尖銳的嬉笑聲，聞知意捏緊了拳頭。
“餵，你們都給我——”
“你們幾個混蛋，又在欺負別的小孩子。”
聞知意氣不過，剛準備站起來就被打斷，她又趕忙蹲下來，卻見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小姑娘手裏舉著一個小掃帚，動作熟練的“啪啪”幾下打在那幾個人的背上。
“我早就警告過，讓你們不要再欺負人，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吧。”
那幾個孩子被打的滿地爬，看這動作十分嫻熟，似乎已經發生過好幾遍了。
聞知意目瞪口呆。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彪悍了？
那被關照的最多的小胖子抱著頭：“我們沒欺負她，只是在跟她說話而已。”
“說話就說話，你揪人家辮子幹什麽？”
“我真沒有。”小胖子乖乖的蹲在地上給她罵，癟著嘴委委屈屈，“我一直在跟她說話，但是她都不理我，所以我才揪她辮子的。”
彪悍的小姑娘拿掃帚指著他們：“我告訴你，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可是都聽到了，你們那還不叫欺負人家？我看你又欠打了吧。”
有個小姑娘揪著衣服怯懦：“可……可我媽媽說她是個傻子，發起瘋來會打人的。”
“人家才搬來這麽幾天，你媽媽就知道人家是個傻子會打人了？你見過她打人嗎？”
小姑娘搖頭：“沒……沒有。”
“這不就得了？”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這還真是個問題。
彪悍的小姑娘似乎被難住了，歪著小腦袋咬唇想了一會兒，忽然蹲在那個小姑娘面前。
“你要是生氣了，會打我們嗎？”
那小姑娘擡頭看了她一眼，又馬上低下來。
“……”這是幾個意思啊？
彪悍的小姑娘為難了，剛準備再問一句，就看到她小幅度的搖頭，聲音小小的：“我不打人。”
嘿，這就行了！
彪悍小姑娘一拍手，站起來回過身咧著嘴笑：“看，人家說了吧，她不打人。”
“啊，原來她不打人啊，我還以為她跟電視裏的那些人一樣呢。”
“那我就放心啦。”
“所以，你們以後不許再欺負人家了，知道嗎？”
“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這就相信了？
她覺得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些小孩子也太單純了吧，雖然她知道那姑娘是個乖孩子，但是這麽一群小孩子這麽容易就相信了別人說的話，不太好吧。
聞知意放松下來，看來她在新的環境已經開始重新生活了呢。
小孩子的思想都是單純的，你親身教給他什麽，他就會學什麽，所以啊，做父母的得言傳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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