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大過年的

當你不再關註日子的時候，日子就會過得很快。大年夜，四合院眾人在院裏擺席，正說著還差一人，陳啟竟然給馬樂樂來電話了。

馬樂樂的手機在每個人手裏爭先搶後傳了一個遍，大家說著些不著調的話，直到傳到楞怔的馬雷手裏。

許敏喊：“是啟哥！馬哥快接啊！是啟哥！”

馬雷木然的四下看了看，這才把臉湊到了手裏的手機上，這時剛好煙花四起，一片轟隆。

馬雷什麽都聽不到了，他吶喊著：“餵？餵？！！”

陳啟平靜的安撫他：“我聽著呢，我聽見你那邊放煙花了。”

馬雷：“啊，是啊……可好看了。新年快樂，啟子。”

陳啟笑了：“新年快樂。你知道嗎，我覺得今年冬天特別冷，多穿點。”

馬雷：“我又不怕冷。”

陳啟：“別裝了，家裏的熱水袋該灌上灌上，這麽大年紀了焐個熱水袋不算丟人。”

馬雷沈默了片刻，像是試探般道：“咱們的……熱水袋哪買的？”

陳啟：“哼，哪是買的，是抽獎送的。”

“……你真的恢覆記憶了……真的，記起來了……” 馬雷激動的語無倫次，眾人默默的瞅著他，在他激動之前，他們已經激動過了。

“好了馬雷，我先掛了，話費挺貴的。” 陳啟又說了幾句什麽，掛了電話。

馬雷下意識把不再作聲的手機捂在胸口，馬樂樂來拿手機，他竟然還躲了一下。

馬樂樂：“二哥，我手機……”

“啊，哦。”馬雷遲緩的交出手機，悵然若失。

劉文博朗聲帶酒：“來喝酒了啊，把杯子都舉起來，阿德也喝點吧，喝點，今天啊重點表揚兩個人，一個許敏一個張久康，倆人做的菜啊，別說，還真吃不死人。”

孔厚德笑瞇瞇的跟著站起來：“新年了啊，幹杯！”

陳啟摩挲著手機裏特別虛的一張全家福，聽著電腦裏的春晚節目。屋裏很暖和，可陳啟還是瑟縮著蜷在被子裏，異鄉的冬天格外冷。

今夜的萬家燈火終於不是燈紅酒綠的那種頹唐，馬雷眼睛裏斑斕著。

“快看啊！快看！”張久康指著天邊碩大的煙花，趁它消逝之前，給王輝看。

大家便都擡頭看，煙花成海，前仆後繼的拱促著年味，

我們都怕轉瞬即逝的東西，所以它們成群的努力燃燒著，永無休止的照耀著這個新年，一直持續到明年。

宴席散場的時候，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王輝又一次躲開了張久康來攙扶的手，他們寢室裏的尷尬彌散的厲害，甚至帶有了醒酒的作用。

王輝：“久康啊，咱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張久康：“哥，你說什麽呢，大過年的。”

王輝不再說什麽，坐在床尾喘著氣，一呼一吸帶著酒氣，他的酒量比張久康差的多，那張酡紅的圓臉讓張久康移不開視線。

王輝用手背擦了擦熱極了的臉，說：“別看了，這樣沒意思。”

張久康終於沒法辯白，他突然拉起王輝，往他的桌前走，拽的王輝踉蹌極了。

“輝哥，你看，我承認，詩是我寫的。”想象中的浪漫淪為手忙腳亂，張久康拉開抽屜，把裏面一摞一摞的稿紙往外扔。

王輝皺了皺眉，紛飛的稿紙將他的視線割亂。那些手稿被它的作者毫不尊重的踩在腳下，作者拿出百般熱情對著王輝——你看！我喜歡你啊！

一個匿名的情人，藏著掖著的喜歡你。他們比隔著門網聊的許敏還荒唐。

王輝蹲下，一張張撿著稿紙。寫字的人是個情緒化的孩子，他龍飛鳳舞的寫字，現在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你不告訴我。” 王輝邊撿邊說，語氣像是哀怨。一直以來，張久康收斂著脾氣，這同寢的在王輝眼裏幾近閉塞。好像他對除自己以外的人都更加快樂。

張久康：“我，我害怕你知道了又生氣。”

王輝：“中間為什麽不再給電臺投稿了？”

張久康：“我以為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王輝：“我等了你好久。”

張久康：“我知道，我打聽了好久才重新投稿的。”

王輝深深的看向張久康眼底：“我是說，我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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