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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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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

這幾天降溫了,今天氣溫只有七八度。

萬秀敏端了個大砧板放到院子裏,從食堂借來剁刀,李時剛親自操刀把大腿肉一塊塊切好後,一部分用來做臘肉,挨著蹄子的部分剁成小塊,準備今晚燉了請要好的朋友來家吃飯。

這剁肉剁骨頭的動靜可不小,引來家屬院鄰居們圍觀。

“萬主任,這麽大只豬腿,哪兒買的?”

大家肉票都是定額的,就算是過年,也沒辦法這樣吃啊。

“我們家正烽對象送來的,一整只大豬腿,孝敬我和老李。”萬秀敏掩飾不住滿臉炫耀的笑意,她特意搬到外面來剁肉,不就是為了讓人羨慕嫉妒的嗎?

她就是想找機會告訴大家,她家“老大難”弟弟,結婚了。

果然,大家都很配合地發問:“梁團結婚了?”

“早領證了。”

“哎喲,你們怎麽都瞞著呀,也不請大家喝喜酒!”

萬秀敏道:“正烽領完證就出任務了呀,哪有時間擺酒。”

“你們啊,太低調了。”

有知情者神秘一笑:“我今天碰到你弟媳騎自行車來送豬肉了。”

“真的?你看見了!我這弟媳啊,就兩個字形容,好看,我看著照片選的。”

那人見萬秀敏萬分滿意的樣子,不由好奇問:“萬姐,你看過你弟媳沒有?”

“我還沒見過呢,就送到大門口,她也沒好意思進來。”

“哦。”那人和旁邊的大姐相視一笑,都不忍戳破。

住對門的後勤處葉主任媳婦張姐,負責軍屬區的相關後勤工作,她平時跟萬秀敏關系不錯,張姐剛好從外面回來,看見這邊熱鬧,便走過來。

“什麽喜事啊?這麽熱鬧?”

萬秀敏看見張姐,忙給她拉凳子,“我們家正烽的對象,千裏迢迢送來的大豬腿。”

“哎喲,這肉好。”

等院裏圍觀的人都散了,萬秀敏拉了拉張姐:“今晚在我們家吃飯吧?”

張姐笑道:“我小姑子等會兒要來,下次吧。”

萬秀敏指了指右邊的院子:“張姐,旁邊這個小院,你可記得給我們正烽留著。”

張姐了然一笑:“過了年有好幾家新來的,就怕別人比你們早到,我盡量給你們留住。”

“謝謝謝謝,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其實隔壁院子跟其他的也差不多,就是跟我們離得近。”

“知道,親戚姐弟,總是希望住近一點,好互相照應嘛。人之常情。”

又聊了會兒,張姐要走,萬秀敏趕緊拎起一塊肉,用盤子裝著遞給她:“你今天不在我們家吃飯,那這塊豬肉,你們務必拿回去嘗嘗,農家送來的好肉,香得很。”

張姐接過盤子:“那我不跟你客氣了。正好可以拿來招待我那小姑子,今晚吃頓好的。”

萬秀敏不忘再次指了指旁邊,嗔笑道:“張姐,別忘了。”

“忘不了。務必把院子給你們留著。”

萬秀敏笑著送她出院子:“吃飯的時候,你再來我們這兒吃點?我燉豬蹄子。”

“我哪兒有空喲,等會兒孩子們放學回來,我一堆事要做。”

送走張姐,李時剛笑著搖了搖頭,肉已經剁好了,“現在燉上?今天我來掌廚。”

萬秀敏樂得清閑,“香料我已經準備好了,在廚房。”

劉勝利晚上要過來吃飯,他今天沒事,先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這會兒他手裏拎了一瓶燒酒,一進來,便笑道:“嫂子,我今天看到了梁團對象,長得……那可真喜慶。”

萬秀敏得意笑道:“你啊,趕緊的,向我們家正烽學習,邱姐不是還要安排相親嗎?你積極主動一點啊。”

第三回了!

劉勝利搖頭,他已經對邱姐安排的對象失去信心:“不知我家娘子在何方。要不我真跟梁團學習……”

隨便找個算了。

萬秀敏笑:“這就對了了!”

嶺下生產隊通往村外公路的山路,上個月在社員們的努力之下,終於順利挖通。

山路不算寬,但可以通拖拉機,以後還公糧、還有進出運輸各種物資都方便多了。

蘇月禾家的青磚就是山路開通後,第一批用拖拉機運進村裏的物資。

當時村裏的老人小孩都前來圍觀,村裏還為此放了一響鞭炮。

繼運送青磚之後,今天拖拉機又送進來瓦片。

拖拉機可以直接開到小排嶺下面,省掉了很多的人力物力。

瓦片堆好之後,莊順蘭在家已經做好了午飯,他們請建房的三位師父、拖拉機師父還有幫忙搬運的鄰裏在家吃飯。

今天是三桌的殺豬菜。

最近郝愛娣頻頻對莊順蘭示好,因為殺的是她家的豬,豬下水豬頭肉她都拿出來了,兩家合在一起做菜請客比較合算。

她家請幫忙殺豬的吃飯,還有上次被她得罪的那些鄰居,也都被請了來。

加上大伯一家,三桌人擠得滿滿當當。

菜也還算豐盛,酸湯豬血、麻辣豬頭肉、回鍋肉、辣椒炒肉絲、肥腸血旺、爆炒豬肝、卷心菜……

趙六福夫妻倆也來幫忙幹活,他們家狗蛋砸了莊順蘭家的土坯磚之後,就跑了。

跑去哪兒了,沒人知道。

六福嬸子邊吃飯邊哭,她本想硬氣不來的,奈何各個都勸她低頭,她沒辦法只好來幫忙。

莊順蘭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既然六福嬸子先低了頭,她也就沒再揪著不放。

但砸磚的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等狗蛋回來,還是要把賬算清楚。

狗蛋這狗日子的到現在還不敢回家,六福嬸子整個瘦了一圈,莊順蘭就更沒辦法跟人家計較了。

席上,吃到最後,兩人還喝了一杯白酒,六福嬸子邊喝邊哭:“我對不起你,蘭嫂!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手賤,我不打你家豬,就啥事沒有。”

莊順蘭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這狗蛋,你得好好教育。”

“這死娃兒,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到現在也不回來。”

大家都勸:“沒飯吃他會回來的,不回來說明有飯吃。”

有人問:“蘭嫂,蘇禾不是領結婚證了嗎?什麽時候擺喜酒?”

“等房子建好。”

“那快了,蓋上瓦,再一鋪樓板,就差不多了。”

哪有那麽簡單,莊順蘭要準備的事還有好多,“我家具都還沒打好。”

“你家具找誰打的?”

“我娘家那邊的老木匠,要年底才能打好。”

“都打了哪些家具?”

“一張新床、兩個櫃子、兩張桌子,還有水盆毛巾架……”

“那東西不少。花了好多錢?”

“都是找人借的,等明年賣了豬,都得還人。”莊順蘭哪怕喝多了,也不忘裝窮。

“沒事,花再多錢,那都高興。你家這是添丁進口!人生大事,確實要花錢。”

“要得,我花得高興。”

蘇月禾默默把老媽拉開,不讓她繼續多喝酒。

吃了午飯,中午休息後,下午師傅們繼續幹活。

蘇月禾也去幫忙,她最近往旁邊再挖了一片空地出來,主要是想把豬圈和雞舍建遠一點。

之後幾天她還去把被狗蛋砸壞的土坯磚撿了不少回來,準備把豬圈建大一點。

那日下午,她正在挑磚,遠遠就看見爺爺守在工地裏,盯著師傅們蓋瓦。

自從開始蓋瓦,蘇老爺子就釘在這裏,連著好幾天了。

蘇月禾放好土坯磚頭,走過去,站在爺爺身後,問道:“爺爺,你盯著他們蓋瓦做啥?”

蘇老爺子沒回答,反而問:“我讓你買的屋脊獸石獅子,你買了嗎?”

“按照您交待的買好,都交給師傅了。三個,最後放上去。”

“要得。”

蘇月禾笑看著爺爺,輕輕提醒:“爺爺,瓦背上不安全,你還是別想了。而且,你也爬不上去。”

蘇老爺子人老,腦瓜子可不老,而且還轉得很快,“我爬不上去,但你爬得上啊。”

還賴上她了!

蘇月禾無奈笑道:“你的乖孫兒蘇柏松聰明著呢,萬一哪天他半夜來爬這裏的瓦背,你我都可能不曉得。”

蘇老爺子蹙著眉頭,負手嘆了一聲:“那你給我想個辦法。”

“想什麽辦法?”

“想個安全的地方啊。”

蘇月禾嘟囔:“跟我有啥子關系。”

“嘖!”蘇老爺子暴躁了,“怎麽跟你沒關系,要不是你曬藥材……我會無處安身?”

無處安身的話都說出來了,蘇月禾沒辦法,便給老爺子出了個主意,老爺子聽了覺得好像還行。

“你不是要住西屋嗎?等明年建西屋的時候再說,好吧?”

“要得。”

“錢你自己出。”

“什麽錢?”

“買磚的錢啊。”

蘇老爺子負手往家走:“我沒錢。”

聽得蘇月禾只想翻白眼,“爺爺你是鐵公雞啊!”

耳聾。

蘇老爺子裝作聽不見。

走了一段,老爺子才小聲嘟囔道:“鐵公雞會生金蛋蛋。”

蓋好瓦之後,師傅們開始建豬圈雞舍。

建好豬舍,搭建樓板的木板還沒到,師傅們便先休息了。

此時距離過年,只剩下二十多天,因為天冷,蘇月禾進山也進得少了。

那日是星期天,蘇月禾去隔壁公社的木材廠催板材,回來路上遠遠就看到四妹在村口路邊等著。

四妹見到大姐就急急道:“大姐,我等你半天咯。媽去二姐家還沒回來,三姐叫我來在這裏等你,讓你先別回去。”

原來白建國帶著他媽和妹妹找上門來了。

這個時候,白家人來找她,十有八九是因為白忠民的事。

“他們有說來找我做什麽嗎?”

“沒說,就說是來找你的,帶了兩斤白糖、兩斤餅幹還有一塊肉。”

“走吧,我回去會會他們。”

她們快步往家走,四妹還是不放心,她看見大哥在山邊砍竹子,就沒跟大姐回去,而是找大哥幫忙去了。

蘇月禾還沒到家,就看到白母和白歡坐在大門口跟三嬸一起剝玉米粒。

左右並不見白建國人影。

三妹迎了上來,附耳小聲說:“她們以為是因為白建國在屋裏頭,所以你才不回來,她們讓白建國先走了。”

那挺好,蘇月禾也不想見到白建國。

白歡先看到了蘇月禾,白歡整個人都瘦了,她在看守所呆了一個月,前一陣才放回來。

她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她媽媽,白母也擡頭看過來。

母女倆都站起身等著。

三嬸見是蘇月禾回來了,忙起身:“蘇禾,白建國他媽和妹妹來找你,說是有事。”

“蘇月禾同志。”白母看見她倒先抹起了眼淚。

白歡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後,哪裏還敢囂張,她站在一邊沒說話。

外面挺冷,蘇月禾進了老媽的房間,先拿搪瓷杯倒了杯熱水,喝了熱水,暖暖身體。

白母站在房門口,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跟進來了。

“蘇同志,上次的事,實在對不起!我沒及時攔住她!她年輕不懂事!”

說著她把女兒拽進來,逼她:“快跪下!”

白歡來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要跪,但真讓她跪,她又跪不下去了,“媽!”

“快點!”

白歡不情願地跪了下去。

門外站著的郝愛娣看見,好生意外,這都出什麽事了?

蘇月禾不相信她們是特意登門道歉的,“別在這兒跪著!有話直說。”

白歡這才站起來。

白母尷尬地舔了舔唇,“蘇月禾同志,我們家忠民的事,實在不好意思……”

蘇月禾再重覆了一遍:“有話直說。”

白母怕蘇月禾不耐煩趕她走,趕緊道:“就是這個事嘛,能不能求你幫幫忙?”

果然!

已經到了這一步,蘇月禾自問幫不上任何忙,就算能幫,她也不可能幫。

白母見蘇月禾不說話,往裏走了兩步,從兜裏掏出一個手帕,揭開手帕,裏面是厚厚的一沓大團圓。

“這裏是三百塊錢,除了補償您的損失,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我們。”說著白母又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鼻子輕輕縮了一下。

原書中,這位面善也很會做人的婆婆,可沒少嫌棄蘇月禾是農村來的,看著她被白建國打,也只是勸她忍氣吞聲。

特別是後期,她三個兒子都成器出息,成了人上人,她更是瞧不上蘇月禾,甚至縱容白建國和他的紅顏知己偷偷互通款曲。

蘇月禾把搪瓷杯放桌上,蓋上蓋子,輕輕笑道:“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幫不上,我也沒這個能耐。”

白母原本也以為蘇月禾沒這個能力,但白家能求的人都求過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後來夫妻倆一商量,可能是蘇月禾她對象跟上頭打過招呼,所以白家找的關系都行不通。

想來想去,她只能來求蘇月禾了。

“你試試呢?這事本來也是您舉報的,您對象又是部隊裏的高官,能不能求他往上面打聲招呼,放我們忠民一馬,如果三百塊錢不夠,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去籌錢。”

這人啊,走投無路的時候,往往會變得天真。

就像白家的人,竟然不止來求她,還想求梁正烽幫他們出面,真是,多少有點可笑了。

“你們不會以為,是我男人跟上面打了招呼,特意為難白忠民吧?”

“不是不是,怎麽可能嘛。”白母不敢承認他們就是這麽認為的。

蘇月禾盯著白母,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沓大團圓,她伸手拿起錢……

白母看她拿錢,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臉上笑意往外抻開:“我曉得,往上頭打點,肯定還要錢,需要多少,你和你對象商量一下,我們去想辦法。”

蘇月禾開始一張一張數錢,數了九張之後,蘇月禾問她:“有五塊嗎?”

“五塊?五塊錢?”白母忙看向門口站著的女兒,“快,給媽五塊錢。”

白歡遲疑了一下,才從兜裏掏出錢,數了五塊遞過來。

蘇月禾拿過五塊以及剛才數好的九十元,她媽房間裏沒有紙筆,她吩咐三妹:“給我拿紙和筆來。”

三妹應聲跑出去了。

咚咚咚上樓,不久又咚咚咚下樓來,手裏多了一張作業紙和一支鋼筆。

蘇月禾拿起鋼筆,在紙上快速寫著字。

白家母女在對面看著又看不清她寫什麽,很快,蘇月禾寫好了。

她把紙和剩下的錢還給白母:“之前你兒子白忠民和黃有才合謀騙了我95塊錢的差價,這筆賠償我收了,至於要不要加倍賠,那還是要等法官判。我先拿走了我應得的,這是字據。”

白母捏住字據看了一眼,楞住了,聽蘇月禾的意思,她就只收了她的賠償,其他的她不管了?

“這210元還給你。”

“不是,蘇同志,這都是給你的。”

“給我錢去幫你把兒子撈出來?你想什麽呢?”蘇月禾說著都忍不住笑了,“你不會以為就你這點錢,我會搭上我對象去幫你們跑關系吧?抱歉,我們一家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同志,這個忙,我們幫不上。”

聽蘇月禾那滿滿都是嘲諷的語氣,白母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遞過來的錢也忘了接。

蘇月禾把錢放她面前的櫃上。

白歡見老媽沒拿,她擠過來,把錢給拽走,之後又朝蘇月禾伸出手:“你既然不願意幫忙,就別收我們的錢!”

蘇月禾把95元卷好,攥在手心上:“這不是你們家賠償我的嗎?剛才你媽說的,你沒聽見?既然你們願意代替白忠民賠償,我也只拿了他騙我的那一部分,多一分我都沒要,字據我也給到你們了。現在你打算出爾反爾?”

來一趟,沒求到對方幫忙,她還給人白跪了,到最後還倒貼那麽大一筆錢,白歡心疼不已,95塊錢,這可是她三個月的工資啊。

“我們怎麽知道是不是95塊?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哥騙了你那麽多錢,你拿出來!你不是什麽都存了一堆證據嗎?”

原書中就愛落井下石,讓人無比討厭的小姑子白歡,蘇月禾聽她那尖銳的嗓音就無來由的煩躁。

這人在看守所呆了一個月,也沒見長進。

蘇月禾瞟了眼白歡,語氣頗為不屑:“想要證據?警察那裏有,你們自己去找警察要。你們也可以去告我,只要你們有這個臉。”

白歡氣得說不上話來,白母趕緊按住她:“幺妹你別亂說話,求人辦事,你怎麽不懂呢?”

說完,白母艱難擠出笑臉,她還不想放棄:“蘇同志,你再考慮考慮好嗎?跟你們家那位商量一下。多少錢我們都會……”

蘇月禾不耐煩了,她直接打斷:“我能舉報白忠民,我就不可能幫他!你們走吧!”

聽到“舉報”兩個字,白母氣急了:“你想要錢你找我呀,你為什麽要去舉報他呢?”

蘇月禾冷笑地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到現在還覺得你兒子沒做錯什麽?錯在被我舉報了,是嗎?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媽,才會教育出這麽自私自利的兒子!你不會教育,所以,現在國家出手幫你教育。這是你們應得的。”

白母心梗:“……”

白歡忙來扶住她媽:“媽你別氣,別氣壞了身體。”

見識過白母伎倆的蘇月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再說一遍,你們趕緊出去,你等會兒可別在我這兒暈倒。我爺爺是赤腳醫生,年紀也大了,到時候沒把你治好,你可別怪我們。”

白母頓時啞口!

門口“啪”的一聲,蘇柏橋一手拍在門板上:“我妹讓你們滾,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嚇得白歡瞥了眼蘇柏橋拍在門板上的大掌,“媽,走吧!我三哥都說了別來,別來,你又不聽。現在好了,倒貼95塊錢,還有兩斤肉。”

三妹也進來趕她們,白母沒辦法,臨走還想說什麽,被三妹給推出去了。

郝愛娣在外面也沒聽清是怎麽回事,她沒完全搞懂,只知道因為賣藥材的事蘇月禾舉報了白家二兒子,具體細節她就不知道了。

郝愛娣還寬慰白母,“沒事的,不是什麽大事,放寬心。這趟不白來,至少你對得起娃了,是不是?”

而房間裏,蘇月禾看了眼手裏的錢,白家母女確實沒白來,起碼把賠償金給她送來了。

等外面安靜下來後,四妹進來輕聲問:“大姐,她們送的那塊豬肉怎麽辦?挺多的,應該有兩斤。”

三妹站在門邊:“能怎麽辦?當然是吃了呀。反正是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蘇月禾讚同:“一頓,全吃了。”

這麽奢侈!

三妹四妹積極性來了,三妹怕老媽回來又只讓吃一點,其他做成臘肉,她趕緊先動手為強:“我去切肉。”

四妹:“我去菜園扒點蒜回來。”

蘇月禾則上樓把錢鎖起來,之後去廚房幫忙,三妹剛把豬肉洗好,確實是很大一塊肉。

三妹問她意見:“切一點肉絲炒辣椒,剩下的紅燒,怎麽樣?”

“可以!”蘇月禾想起堂大哥今天還特意跑回來幫她趕走白家母女,她道:“肉絲切多一點,等會炒好了,給大伯家端一碗過去。”

“我曉得。”

“現在還不到四點,你切好放著,晚上我來炒。”

蘇月禾見大鍋裏的豬食已經煮好了,她拿桶裝好,左右各拎一桶,去豬圈餵豬。

她那六頭小豬,現在已經是六頭將近百斤的中豬,再加上原來那頭大豬,眼看豬圈就容不下它們了。

再過幾天,等豬圈的石灰地面幹透之後,就能把豬遷過去。

現在蘇月禾都是隔幾天給它們輪流膨脹一點,一點就夠,就已經比別人家的豬長得快多了。

鄰居們日常羨慕莊順蘭家的豬長得快。

為了不引起大家的過度註意,蘇月禾幾乎沒對小鴨和小鵝動手。

鴨鵝好辦,等搬到新家,甚至等到要殺了上桌的時候,再施展咒術不遲。

她這邊正餵著豬呢,趙二福又溜達過來了。

他之前看她家養的良種豬長得嗖快,他安耐不住誘惑,讓女兒趙青霞騎自行車去縣城買了兩頭良種豬苗回來。

自從把豬苗買回來後,他家可謂精心餵養,但不管怎麽餵,他那兩頭小豬長勢跟黑豬沒什麽兩樣。

期間還因為天氣冷,豬圈裏鋪的稻草不夠,死掉了一頭。這把趙二福心疼的。

“你在餵啥?”

蘇月禾如實道:“曬幹的番薯苗葉、麥麩和一點紅薯,放一起煮成粥。”

他家也餵這些啊,趙二福就想不明白了。

趙二福嘆了一聲:“應該還是豬種不同,良種豬也分好多種。你家是跟誰買的?”

蘇月禾:“市場上買的嘛,我也不認識人家。”

“哎呀,可惜了。你這些豬能留種嗎?”

“肉豬,都閹過了。”

趙二福再次搖頭感嘆:“可惜了啊,可惜了!我看你們家這些豬,真可能半年就出欄。”

莊順蘭從二妹家回來,她牽著一只小奶狗,走一段抱一段。

新家馬上要落成,孤零零一棟房子在村尾,她擔心不安全,便去二妹家抓了一只奶狗回來養。

進了村口,忽然聽見後面有車聲,莊順蘭停住腳步站在了路邊,趕緊把小奶狗抱了起來。

這條山路剛開通,路窄,她必須得站在山邊邊上給車讓路。

她不認識這是什麽車,平時也少見,只好奇盯著。

那車開過去後,卻停了下來,一個軍人模樣的帥小夥探出頭:“嬢嬢,請問您知道蘇月禾家怎麽走嗎?”

莊順蘭聽見女兒的名字,再打量這車,這帥小夥,這標準的普通話!

莫不是——

嘶!

照片裏好像就長這樣!

莊順蘭滿臉笑容地迎上去:“你找我家大妹兒?”

梁正烽一聽,他再看了看眼前的大娘,眼睛有點像!

他反應過來,立刻開門下車。

“媽!”

梁·嘴甜·正烽:馬上要見到老婆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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