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一重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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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一重考驗
可是，這一切對江暖陽來說，是毫無準備的，他還沈浸在孩子和妻主的平安無事的幸福之中。江暖陽隨即看到了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門主提起女孩的兩條腿，把剛剛出生的孩子扔進半人高的水盆中，濺起一片水花。江暖陽嚇得驚慌失措，孩子這麽小，才剛剛落地，這麽深的水，豈不是要把孩子活活淹死！江暖陽忍著全身的酸痛，想要跑過去救下孩子，可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妻主不但不去救孩子，反而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腰，阻止自己的行動。
“她是你的女兒！”江暖陽聲嘶力竭的哭喊道，他從來沒有用這麽大的聲音朝妻主這般兇過。
“別沖動，不會有事的。”冰無情忍著劇痛安慰道，冒犯杵逆師傅的後果是嚴重的，師傅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把暖陽拖出去活埋了，就如同那個獄卒一樣，她也不過是拿錯了一桶水，犯了一個小錯罷了。
“你少騙我！怎麽會沒事！”冰無情剛剛受完刑，全身乏力，再加上父愛的力量，原本柔弱的江暖陽居然掙開了冰無情的束縛，朝水盆處奔去，一把把孩子提出水來。看到孩子緩緩淺淺的呼吸，江暖陽緊繃的心弦終於松下來，把孩子緊緊的護在懷中，警惕地打量著門主，一副誓死護雛的樣子。
門主的眉頭不悅的皺了皺，當眾挑釁她的權威，當著下人的面給她難堪，這簡直不能容忍。如果是懷著身子的江暖陽，門主還會有幾分顧及，可是如今孩子已經平安生下來了，她又怎麽可能還留有情面。
冰無情看到師傅的神情不對，臉色越來越陰沈，連忙擋在江暖陽身前，跪拜於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打得自己的手都麻了，“師傅，都是我的錯！師傅要責罰就責罰我吧。”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冰無情站在一旁什麽也沒做，也不知道這錯怎麽怪到她頭上的。
“滾！”門主命令道。做了大半輩子的上位者，高高在上，莫敢不從，膽敢杵逆者，殺無赦！江暖陽也嚇得退了兩步，上次在牢房的時候，他也曾冒犯觸怒於門主，可是門主也並沒有深究，為何這次，居然這樣？江暖陽哪裏知道，上次他還懷有身孕，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門主哪裏會放他一馬，不予追究。
“師傅……”冰無情哀求道。
“聽不懂嗎，難道要我說第二遍？”門主的聲音毫無起伏，平靜冷淡，而這卻是盛怒的前兆。
“師傅，求你……”冰無情很少求情，就算被打得半死不活，她也不會輕易開口。師傅最討厭重覆同一句話，當她說第二遍的時候，往往是身首異處的死亡瞬間。
“我叫你給我滾！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最讓門主盛怒的不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冒犯，而是冰無情屢次的反抗違逆，更是把她的命令當作狗屁，半點都不會聽。門主抓起冰無情的衣襟，朝旁邊扔去。一陣乒乒乓乓，冰無情撞到書架上，一本本厚重的古書紛紛砸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冰無情傷痕累累的背上，背上很快又出了血，染紅了新換的外衣。書架搖搖晃晃，終於倒了下來，狠狠地壓在冰無情的身上。冰無情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背上更是痛得心頭發顫。
冰無情手腳軟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忍痛從書櫃下爬起來，背上粘糊糊的一片，讓她很不舒服。
激烈的吵罵，劇烈的響動，嚇壞了兩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最先哭起來的是抱著暖陽懷中的女孩，借著抱著產爹懷中的男孩也大哭起來，孩子的哭鬧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那般突兀。聽到孩子的哭聲，門主的臉色稍緩，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也消失無蹤，空氣終於沒有那麽壓抑了。
“把孩子抱過來，我們走。”門主朝下人吩咐道，江暖陽像是受驚了一般，驚恐的緊抱孩子，退到了墻角，一副要拼命的樣子。一介區區男子又怎麽可能是這些身懷武功的女子的對手？鬼門中人，學的都是殺人的招式，下手一向很重，稍不留意，說不定會把他的手臂扳斷捏碎，再無恢覆的可能。
冰無情知道這已經是師傅的底線了，暖陽再反抗觸犯的話，就是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相信我，暖陽，別怕，會沒事的。”冰無情安慰著夫郎，趁暖陽分神之際，突然出手點穴，把孩子從暖陽手中拿出來。江暖陽只覺自己手臂一麻一軟，孩子便落入無情手中，被門主的人帶走。
門已經關上了，屋裏只剩下兩個大人還有一個哇哇大哭的男孩。江暖陽傻呆呆的盯著房門，不知在想些什麽，心中一陣陣糾痛，他的孩子……這不是冰無情心狠，而是她也沒有辦法，這是師傅的地盤，什麽都是師傅說了算，就是她們的生死也是掌控在師傅手中。師傅一句話，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會義無反顧地把刀捅進自己的心臟，所謂反抗，根本就是徒勞。
冰無情不想看到暖陽如此悲哀的模樣，本想把另一個孩子抱入暖陽懷中，可是還沒碰到孩子，江暖陽就急忙一把把孩子抱緊，似乎害怕冰無情把這唯一的孩子也抱走搶走一般。
冰無情心中一痛，“暖陽，對不起，我……”冰無情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這都是她的錯，這全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暖陽和孩子也不會被卷進鬼門，更不會這般心驚膽戰的活著。
“為什麽不阻止，為什麽要攔著我，她是我們的孩子，冰無情，你真是個混蛋！”孩子被扔入水中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慢一點，晚一點，會不會迎來的就只是孩子冷冰冰的屍體。
“你還一次一次的騙我，你不是許諾過我，臨盆的時候會陪著我，可是你人呢，你人在哪裏呢？剛才還把孩子從我手中騙走，還說什麽沒事，要我相信你，孩子落在那種狠辣的女人手上，還不知道活不活得到明天。對自己的孩子都這樣冷情冷血，冰無情，你還是不是個人！”江暖陽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麽也流不盡，手指發顫的指著冰無情，一條一條的控訴著妻主的罪狀。
面對暖陽的指責，冰無情無言以對，也沒有找任何借口為自己開脫。
夜月，鬼門中秋葉颯颯作響，冰無情待在門外的池塘邊，時而一縷秋風拂過，吹皺了一池秋水。
冰無情是被夫郎趕出門的，憤怒中的江暖陽如同一頭炸毛的貓咪，張牙舞爪，頗有幾分氣勢，冰無情當然識時務地不會在這個時候故意去觸這個黴頭。
池塘的水有些涼，月光灑下，落水的枯葉像是一艘艘方舟，蕩漾在泛著銀光的水面上。冰無情以前曾聽自己的奶爹說過，自己出生的時候，便是被扔入這個池塘中的，當時還是寒冬臘月，奶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不到小小的人兒居然從水中撲騰起來，雖然嗆了幾口水，性命倒是無礙。或許，今日師傅已經手下留情了，至少是個小小的澡盆，至少還是燒得暖暖的熱水，對師傅而言，手下留情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背上的刑傷還沒有上藥，火辣辣的一片，像是滾油一刻不停地澆上去一般。今夜，冰無情第一次毒發，毫無預警，沒有一點預兆。冰無情也不記得自己吐了多少血，只感覺體內的血快吐盡的時候，才終於消停。冰無情出了一身冷汗，秋風送來涼意，讓只著了一件單衣的她有些寒冷，手腳更是冰冷的像是死人一般。冰無情無力的躺在池塘邊，頭有些暈眩，大概是失血太多的緣故。不知為何，冰無情突然覺得很累很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越來越疲憊不堪，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死去反倒是一種解脫和輕松。手腕上的紅線不是索命的繩索，而是通往極樂的樂土，或許到時候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什麽都不用想，什麽煩心的事都沒有，也終於可以不用活得那麽累了吧……
中毒之事，冰無情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家人，就算她曝屍荒野，也沒人會管，可是她又怎麽會告訴暖陽，她又怎麽忍心看到暖陽難過悲傷？這件事情一直壓在她的心中，生命的齒輪飛速的轉動，她的生命也在飛速的流逝，她根本不知道會在哪個晚上，一覺不醒，永遠昏睡過去。這一切都只能她一個人獨自承受，憋在心中，還要強顏歡笑，裝作和平常一樣，還要苦苦應付師傅的責難和怒火。她有些累了，倦了。她也不過是個平凡人，生命也如蘆葦一般脆弱，不會比別人多幾天命，閻王爺來了照樣得下地獄。她更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痛，會傷心，會委屈，會絕望。面對死亡的一步步逼近，她也會害怕。她只是比別人更懂隱忍，比別人更會承受，她從小就被迫學會了獨立和堅強。
月夜下，池塘邊，一個孤寂單薄的身影。蒼涼孤寂，這或許就是殺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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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切對江暖陽來說，是毫無準備的，他還沈浸在孩子和妻主的平安無事的幸福之中。江暖陽隨即看到了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門主提起女孩的兩條腿，把剛剛出生的孩子扔進半人高的水盆中，濺起一片水花。江暖陽嚇得驚慌失措，孩子這麽小，才剛剛落地，這麽深的水，豈不是要把孩子活活淹死！江暖陽忍著全身的酸痛，想要跑過去救下孩子，可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妻主不但不去救孩子，反而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腰，阻止自己的行動。
“她是你的女兒！”江暖陽聲嘶力竭的哭喊道，他從來沒有用這麽大的聲音朝妻主這般兇過。
“別沖動，不會有事的。”冰無情忍著劇痛安慰道，冒犯杵逆師傅的後果是嚴重的，師傅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把暖陽拖出去活埋了，就如同那個獄卒一樣，她也不過是拿錯了一桶水，犯了一個小錯罷了。
“你少騙我！怎麽會沒事！”冰無情剛剛受完刑，全身乏力，再加上父愛的力量，原本柔弱的江暖陽居然掙開了冰無情的束縛，朝水盆處奔去，一把把孩子提出水來。看到孩子緩緩淺淺的呼吸，江暖陽緊繃的心弦終於松下來，把孩子緊緊的護在懷中，警惕地打量著門主，一副誓死護雛的樣子。
門主的眉頭不悅的皺了皺，當眾挑釁她的權威，當著下人的面給她難堪，這簡直不能容忍。如果是懷著身子的江暖陽，門主還會有幾分顧及，可是如今孩子已經平安生下來了，她又怎麽可能還留有情面。
冰無情看到師傅的神情不對，臉色越來越陰沈，連忙擋在江暖陽身前，跪拜於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打得自己的手都麻了，“師傅，都是我的錯！師傅要責罰就責罰我吧。”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冰無情站在一旁什麽也沒做，也不知道這錯怎麽怪到她頭上的。
“滾！”門主命令道。做了大半輩子的上位者，高高在上，莫敢不從，膽敢杵逆者，殺無赦！江暖陽也嚇得退了兩步，上次在牢房的時候，他也曾冒犯觸怒於門主，可是門主也並沒有深究，為何這次，居然這樣？江暖陽哪裏知道，上次他還懷有身孕，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門主哪裏會放他一馬，不予追究。
“師傅……”冰無情哀求道。
“聽不懂嗎，難道要我說第二遍？”門主的聲音毫無起伏，平靜冷淡，而這卻是盛怒的前兆。
“師傅，求你……”冰無情很少求情，就算被打得半死不活，她也不會輕易開口。師傅最討厭重覆同一句話，當她說第二遍的時候，往往是身首異處的死亡瞬間。
“我叫你給我滾！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最讓門主盛怒的不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冒犯，而是冰無情屢次的反抗違逆，更是把她的命令當作狗屁，半點都不會聽。門主抓起冰無情的衣襟，朝旁邊扔去。一陣乒乒乓乓，冰無情撞到書架上，一本本厚重的古書紛紛砸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冰無情傷痕累累的背上，背上很快又出了血，染紅了新換的外衣。書架搖搖晃晃，終於倒了下來，狠狠地壓在冰無情的身上。冰無情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背上更是痛得心頭發顫。
冰無情手腳軟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忍痛從書櫃下爬起來，背上粘糊糊的一片，讓她很不舒服。
激烈的吵罵，劇烈的響動，嚇壞了兩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最先哭起來的是抱著暖陽懷中的女孩，借著抱著產爹懷中的男孩也大哭起來，孩子的哭鬧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那般突兀。聽到孩子的哭聲，門主的臉色稍緩，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也消失無蹤，空氣終於沒有那麽壓抑了。
“把孩子抱過來，我們走。”門主朝下人吩咐道，江暖陽像是受驚了一般，驚恐的緊抱孩子，退到了墻角，一副要拼命的樣子。一介區區男子又怎麽可能是這些身懷武功的女子的對手？鬼門中人，學的都是殺人的招式，下手一向很重，稍不留意，說不定會把他的手臂扳斷捏碎，再無恢覆的可能。
冰無情知道這已經是師傅的底線了，暖陽再反抗觸犯的話，就是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相信我，暖陽，別怕，會沒事的。”冰無情安慰著夫郎，趁暖陽分神之際，突然出手點穴，把孩子從暖陽手中拿出來。江暖陽只覺自己手臂一麻一軟，孩子便落入無情手中，被門主的人帶走。
門已經關上了，屋裏只剩下兩個大人還有一個哇哇大哭的男孩。江暖陽傻呆呆的盯著房門，不知在想些什麽，心中一陣陣糾痛，他的孩子……這不是冰無情心狠，而是她也沒有辦法，這是師傅的地盤，什麽都是師傅說了算，就是她們的生死也是掌控在師傅手中。師傅一句話，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會義無反顧地把刀捅進自己的心臟，所謂反抗，根本就是徒勞。
冰無情不想看到暖陽如此悲哀的模樣，本想把另一個孩子抱入暖陽懷中，可是還沒碰到孩子，江暖陽就急忙一把把孩子抱緊，似乎害怕冰無情把這唯一的孩子也抱走搶走一般。
冰無情心中一痛，“暖陽，對不起，我……”冰無情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這都是她的錯，這全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暖陽和孩子也不會被卷進鬼門，更不會這般心驚膽戰的活著。
“為什麽不阻止，為什麽要攔著我，她是我們的孩子，冰無情，你真是個混蛋！”孩子被扔入水中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慢一點，晚一點，會不會迎來的就只是孩子冷冰冰的屍體。
“你還一次一次的騙我，你不是許諾過我，臨盆的時候會陪著我，可是你人呢，你人在哪裏呢？剛才還把孩子從我手中騙走，還說什麽沒事，要我相信你，孩子落在那種狠辣的女人手上，還不知道活不活得到明天。對自己的孩子都這樣冷情冷血，冰無情，你還是不是個人！”江暖陽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麽也流不盡，手指發顫的指著冰無情，一條一條的控訴著妻主的罪狀。
面對暖陽的指責，冰無情無言以對，也沒有找任何借口為自己開脫。
夜月，鬼門中秋葉颯颯作響，冰無情待在門外的池塘邊，時而一縷秋風拂過，吹皺了一池秋水。
冰無情是被夫郎趕出門的，憤怒中的江暖陽如同一頭炸毛的貓咪，張牙舞爪，頗有幾分氣勢，冰無情當然識時務地不會在這個時候故意去觸這個黴頭。
池塘的水有些涼，月光灑下，落水的枯葉像是一艘艘方舟，蕩漾在泛著銀光的水面上。冰無情以前曾聽自己的奶爹說過，自己出生的時候，便是被扔入這個池塘中的，當時還是寒冬臘月，奶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不到小小的人兒居然從水中撲騰起來，雖然嗆了幾口水，性命倒是無礙。或許，今日師傅已經手下留情了，至少是個小小的澡盆，至少還是燒得暖暖的熱水，對師傅而言，手下留情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背上的刑傷還沒有上藥，火辣辣的一片，像是滾油一刻不停地澆上去一般。今夜，冰無情第一次毒發，毫無預警，沒有一點預兆。冰無情也不記得自己吐了多少血，只感覺體內的血快吐盡的時候，才終於消停。冰無情出了一身冷汗，秋風送來涼意，讓只著了一件單衣的她有些寒冷，手腳更是冰冷的像是死人一般。冰無情無力的躺在池塘邊，頭有些暈眩，大概是失血太多的緣故。不知為何，冰無情突然覺得很累很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越來越疲憊不堪，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死去反倒是一種解脫和輕松。手腕上的紅線不是索命的繩索，而是通往極樂的樂土，或許到時候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什麽都不用想，什麽煩心的事都沒有，也終於可以不用活得那麽累了吧……
中毒之事，冰無情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家人，就算她曝屍荒野，也沒人會管，可是她又怎麽會告訴暖陽，她又怎麽忍心看到暖陽難過悲傷？這件事情一直壓在她的心中，生命的齒輪飛速的轉動，她的生命也在飛速的流逝，她根本不知道會在哪個晚上，一覺不醒，永遠昏睡過去。這一切都只能她一個人獨自承受，憋在心中，還要強顏歡笑，裝作和平常一樣，還要苦苦應付師傅的責難和怒火。她有些累了，倦了。她也不過是個平凡人，生命也如蘆葦一般脆弱，不會比別人多幾天命，閻王爺來了照樣得下地獄。她更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痛，會傷心，會委屈，會絕望。面對死亡的一步步逼近，她也會害怕。她只是比別人更懂隱忍，比別人更會承受，她從小就被迫學會了獨立和堅強。
月夜下，池塘邊，一個孤寂單薄的身影。蒼涼孤寂，這或許就是殺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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