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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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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陸澤自覺理虧,但他就是不承認,輕應了聲準備帶過。

芙蓉偏不如他的意,佯裝生氣:“我現在還疼著。”

她疼不疼陸澤比誰都清楚,明知她不疼,他鬼使神差的沒拆穿說:“我看看。”

芙蓉伸出手,上面光潔沒有掌紋,上次陸澤覺得她是個妖女,現在覺得她可能真的就是這樣,打心底裏不願承認她和別的女子有什麽不同。

芙蓉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陸澤低頭吹上去發出‘呼呼’聲,像孩子吹風車,不那麽輕柔。

吹在手上癢癢的,芙蓉‘咯咯’笑道:“不疼了,不疼了。”大眼如一汪泉水清甜。

陸澤松開手說:“不疼了就好。”

外人看來,兩人此時像小孩子,說的盡是些無聊沒有目地的話。

不去打擾他們會覺得兩人能站在門口說上一整天。

這時,平時跟在陸澤身後的侍衛來報,看陸澤與芙蓉說著話不想打擾,但事態緊急不得不上前。

“殿下邊關告急。”

陸澤回神問:“說。”

侍衛看了眼芙蓉,示意要不要背對著她。

陸澤想: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壞心思。

“說。”更次命令。

侍衛道:“剛剛信使傳信,就在昨晚敵軍偷襲我軍。雖沒得逞,但損失百餘士兵。”

陸澤道:“有可能和昨晚的刺客有關,去的牢再審,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等侍衛走後,陸澤對芙蓉說:“你先去到我府中住上幾天,一會我讓他們放了你哥哥。”

芙蓉問:“我能跟你一起去地牢看看嗎?”

她滿眼期盼,雙眼晶亮看著你,總讓你覺得她所提的要求,你不能也不想去拒絕她。

陸澤還沒到色厲智昏的地步,他狠心說:“不行。”

芙蓉瞥瞥嘴:“好吧。”

陸澤見她不悅,柔聲道:“女孩子還是不要去地牢的好,那地方又潮又濕,壞人又多。”

身後的侍衛嘴角抽搐,昨天是誰把她關進地牢,還用上了刑,僅僅一天時間二皇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終於明白‘烽火戲諸侯’的故事不是傳說。

侍衛覺得芙蓉不是蠱惑君主的妖女,反而對她心生尊敬,芙蓉姑娘真是了不起,短短一天時間就讓二皇子變了個人。

但當二皇子走進地牢後,他收回起先的想法。

二皇子還是那個二皇子,只不過跟在芙蓉姑娘面前又是另一個樣。

芙蓉先是跟著進了府,下人奉上時令瓜果後留她一人在院中。

院外沒有侍衛,她尋著記憶中的位置去往地牢,路上遇到三五個帶刀士兵,他們見到她都沒阻攔。

倒不是府中侍衛怠慢,只因府中女眷極為稀少,突然出現個妙齡少女,又淡定自若的在府中行走。

少女若不是身份高貴,肯定就是身份特殊,他們還是不要阻攔的好。

芙蓉一路無阻地走到地牢前,芙蓉見人就笑:“我來找陸澤。”

守門的侍衛認得她,她不就是昨天被二皇子抓來又放走的小姑娘?

小姑娘真好看,像極了門畫上的小觀音。

直呼二皇子的名諱,身份特殊還是不要阻攔的好。

門衛放芙蓉進了地牢。

芙蓉一路暢通無阻直抵地牢,遠遠的就聽見陣陣嚎叫聲。

她走近偷看,昨晚救下的黑衣人被綁在刑具前,一只燒得通紅的鐵烙落在他肚子上。

“要殺要刮快點。”

陸澤目光落在他光潔的右臂上:“我記得昨晚你受傷,一個晚上便恢覆你用的什麽妖法?”

黑衣人緊咬住牙不吐一字。

陸澤道:“說吧,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擡起頭,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陸澤臉上:“呸,狗賊,你毀我家園,不得好死。”

陸澤抹掉臉上的唾沫輕聲說:“砍了手砍了腳扔罐子裏,我不死他也不能死。”

黑衣人嚎叫:“狗賊,狗賊,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嘴巴被侍衛堵住發不出聲。

芙蓉見狀,從柱子後面走出說:“他身上的傷是我治的。”

流雲也關地牢中,在陸澤向人行刑時,他盤坐在地默念佛經,聽到芙蓉的聲音猛地睜開眼跳起,扒住鐵柵欄喊:“你別聽她胡說,她自小就與常人不同,說的話做的事都莫名其妙。”

“芙蓉你過來。”

芙蓉不理會流雲,沒人能左右她的想法,她又放前兩步擋在黑衣人身前:“是我治好的,不信你看。”

她雙手落在黑衣他肚皮上,輕輕撫過他身上的傷疤便不見,皮膚光潔如初。

在場的侍衛驚呼:“殿下,她,她,她……”

陸澤臉色泛白,上前緊抓住芙蓉的手,對在場的侍衛道:“這件事說出去,性命不保。”

侍衛戰戰兢兢:“是。”

陸澤目光落在黑衣身上,寒氣逼人,殺意四起。

芙蓉攔住說:“你能放了他們吧。”

她左手落在他手背上,輕而緩的撫摸,陸澤的心像是捧在手心輕揉地捏動。

陸澤說:“我考慮考慮。”

芙蓉欣喜若狂,她踮起腳在陸澤臉上輕啄了下道:“我就知道你最好。”

當著這行多人的面,她坦蕩蕩,陸澤臉上一紅,竟是羞得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

“唔。”不敢直視她,別過臉應了聲。

芙蓉低頭笑,右手拉住他的左手說:“這裏太潮我們先出去。”

不由分手拉著陸澤走向地牢口,流雲喊:“哎,哎,我,我……”

芙蓉沒理他,放他出來,免不了一陣教育,還是不要看見他的好。

就這樣兩人出了地牢,關於被抓的兩個黑衣人暫時先不管,等陸澤發話。

流雲沒有陸澤命令無人敢放他出去,但是不敢怠慢好生伺候著。

陸澤像是被人下了咒,迷迷糊糊的任由芙蓉拉著走出地牢。

外面是烈日高照,刺目的陽光落在他額頭上,他那像是蒙上層紗的心。突然間似撥開層層迷霧,眼前清明。

怎麽就答應她,就跟著她走?

她能輕而易舉地治好外傷,蠱惑人心,當真是個妖女!

陸澤抽出手,芙蓉手心空蕩,她回頭眨巴著眼晴似在問:怎麽了?

然她並沒有問出口,而是說:“你生氣啦?”

神情純真如同稚兒,沒有一絲心計。

陸澤的心又開始動搖,他嘴唇緊抿一言不發,並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不知該說些什麽。

想直接問:你用的什麽妖術?怎麽治好的傷?

問出又感覺她真會像個妖精一樣飛走。

不問,又覺得她非凡人,會不會禍國殃民?

心裏矛盾,百轉千回。

烈日落在他額頭上冒出層層細汗,前所未有的緊張。

芙蓉歪頭瞧他,怎麽熱成這樣?她踮起腳,輕吐一口氣落在他臉上。

陸澤聞到一股清香,夾雜著田野中新泥的味道。他仿佛看到一大片稻田,再往前是蔥郁的群山。

自然的清風吹過,稻田激起層層綠浪,遠方的山群也似動了,起伏不斷。

蔚藍的天空上沒有一朵雲彩,有些深還有些遠,一切靜謐而又寧靜。

太過於安靜的時候伴隨著極度危險。

一切都太不尋常,但陸澤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前。

他攬住芙蓉的腰,兩人緊貼在一起,嘴角揚起快意的笑容。

突然這般,芙蓉問:“做什麽?”

陸澤輕聲道:“不做什麽,就這樣。”

芙蓉抿著嘴笑道:“哦。”不覺得兩人這般是多麽的不妥,就像以前一次小青圍匍匐在她腳下一樣。

幾百年前在西湖邊上日日的陪伴,不過是摟著,即便是現在同床而眠也不算什麽。

芙蓉笑得天真。

陸澤反而有些失落,是不是不管是誰要求,她都不會拒絕?他的手在她腰間摩挲,婉轉。

腰細的他一只手都能握住,輕捏下便碎了。

他低下頭,看見她白瓷一樣的脖子,忍不住咬上去。

芙蓉‘哎喲’一聲問:“你做什麽?”

陸澤莞爾笑道:“吃了你。”

她還真能讓他吃,以前在西湖時,他就愛扯她的花瓣吃。

想再給他一瓣,不過可能會把他嚇著,還是不要的好。

陸澤的手落在了他剛剛咬過的地方,本來有的牙印現在已經不見蹤影。

沖動再次湧上,他克制住咬她的沖動,轉而牽上她的手說:“走吧。”

拉她走出地牢,來到他所住的亭院,不多說什麽直接進房關上門。

芙蓉乖巧地跟在他身後,像只溫順的小貓,他讓她坐她便坐,他讓她喝水,她便喝水。

喝完水她雙手撐住下巴看著他傻笑,思量著怎樣讓他放人。

大白天的把人拉進房,還關上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正常人想想都知道要做什麽。

偏偏她像個孩子一樣,一個勁的傻笑。

陸澤心中的沖動還有壞心思,就這麽被她的笑容沖散不少。

他未經男女之事,在宮中耳濡目染,對於男女之事再明白不過,他又是個成年男人。

沖動和‘壞心思’僅那麽一會會又席卷而來。

他握住芙蓉的手,雙手在她手背上摩挲,她穿著的是寬袖紗衣,露出了玉白似的手腕。

陸澤看著手腕兩眼發直,右手不受控制地往她袖間探。

她的皮膚不是溫熱的,是一種冷涼中帶著點溫的氣息。

他的心‘砰砰’狂跳,心裏的火要噴湧而出,呼吸聲開始粗重,右手已經不再是他的,它有了自己的主張摸住了她的手臂。

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頭,指尖碰上她的衣領欲要扯弄。

理智再次拉回,他控制住自己的手,只是握住她手臂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緊了又緊,要揉碎,要占有。

“哎。”芙蓉感覺到疼,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覺得疼?明明把胳膊扯下來都不怎麽疼的。

喊聲驚醒陸澤,他松開手又不甘到此為止。

他緊攬住芙蓉的腰,啃上她的唇,多少想啃下些什麽,又不敢啃下什麽,異常的難熬,又不願就此罷了。

抱著緊攬住她,從椅子上到床上,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褪去她的衣衫,擡眼看見撞上她清澈的眼神還有小女孩般的神情。

陸澤的動作頓住。

在宮中長大,多多少少有人對他有壞心思。他見過女人的身體,但都沒她美。

玉白的皮膚,朦朧似打了層光,眼神清澈欣然接受所給予的一切,即便是在如此淫靡的時候,依舊感覺不到情欲。

是神聖不能侵犯的美。

陸澤的心像是被人撕裂,痛得喘不過氣,臉色煞白,呆坐在床上,神情落寂。

心裏想:她跟本不是妖女,是來普渡眾生的聖女吧。

久久不說話,房間裏異常靜謐,屋外的太陽已落山,房間裏沒點燈,她玉白的身子越發亮,帳子上都染上了層光。

芙蓉坐起,低下頭湊到陸澤下巴處問:“你怎麽了?”

陸澤別過臉說:“沒什麽。”

芙蓉來凡間這段時間,對男女之事不是很懂,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就比交,配要好那麽點,至於好在什麽地方,她也弄不清。

芙蓉問:“你是不是跟我睡覺了就不傷心了?”

她本想說‘交,配’的,介於以前的事換成了‘睡覺’。

陸澤不說話,過了會憋出一句話:“是不是有人想跟你睡覺,你就跟別人睡?”

芙蓉想了想說:“沒人想和我睡覺,我也不知道。”

陸澤又問:“我是說如果,如果。”最後‘如果’兩字他加重音,聽來有種‘咬牙切齒’的味。

芙蓉是聽不出,她實話實說:“不知道。”

陸澤的心再次被撕裂,痛得喘不過氣,臉色煞白煞白的。

又是一次漫長的寂靜。

困意來襲芙蓉打了個哈欠說:“陸澤我累了,我想睡會。”說著就閉上了眼,嘴角上翹眉眼平和,似在做美夢。

撩撥他的人就這麽像無事人一樣睡著了,而被撩撥的人心緒起伏不定。

陸澤心裏生出幾分恨意,他自暴自棄的想:都怪你,都怪你。

你也別怨我。

鉆進被子抱住芙蓉在她耳邊低吟:“芙蓉,芙蓉,芙蓉……”

芙蓉輕應了聲:“唔。”

陸澤小聲求道:“嫁給我好不好?”

芙蓉又應了聲:“唔。”

當陸澤進入到芙蓉身體的那一刻,所有的褻瀆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而炙熱的觸感。

從未有過的愉悅和滿足,像是等了百年之久終於得償所願。

而後一發不可收拾,再無停下的可能。

芙蓉在陸澤房裏過了一晚的事情,在府中傳開了。

當流雲從侍衛口中聽到時,先是楞了好一會,而後喊著要出去,不同意兩人在一起。

侍衛納悶:“你妹妹嫁給殿下多好的事情,你不高興什麽?”

流雲唾棄道:“你知道什麽?陸澤算個什麽東西,給我師姐提鞋都不配。”

侍衛臉色一白說:“大舅爺您別這麽說,雖說你是大舅爺,殿下的性子不好惹,我全當沒聽到這句話,您以後也別說。殿下聽到了可不得了。”

流雲此時已氣急敗壞接著罵道:“他陸澤什麽本事?把我關起來引誘我妹妹,欺負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他什麽東西?小人,小人,小人,小人……”

說著,說著,竟開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傷心。

侍衛納悶,多少人想嫁給他們的二皇子,怎麽到他這裏不願意?

侍衛開解說:“我們殿下雖然兇殘了些,但對芙蓉姑娘是真好。過兩天就要帶著芙蓉姑娘回京,我聽說要封芙蓉姑女娘為正妃。這兩天什麽好東西都往芙蓉姑娘房裏送,日日都把她帶在身邊。”

流雲道:“你知道什麽?他是怕我妹妹不跟他跑了,才帶在身邊。誰稀罕你們的破爛東西。”

侍衛說:“怎麽到你嘴裏了就成了破爛東西?你也太不知好歹。”

流雲說:“我妹妹要是稀罕你說的那些,何必跑到邊關苦寒之地?直接進宮當皇後好了。”

侍衛如哽在喉,只覺大舅哥不能講道理,歪理太多,轉而說:“行了,行了,你妹妹天上有地上無,世間無人能配得上她行了嗎?”

流雲:“難道不是嗎?”

侍衛搖頭不說話,看他哭得滿臉是淚,遞給他一塊濕毛巾,嘟囔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老婆被人搶了。”

流雲厲聲喝道:“我和我師姐清清白白,我對她只有姐弟情份,無褻瀆之心。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只有男女情欲,惡心之極。”

侍衛搖頭心想:師姐是誰?瘋了,瘋了……

“流雲,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東西看不上,你喜歡怎樣的?你倒是說說。”早早就來地牢的陸澤,從陰暗處緩緩走出問。

流雲擡頭冷眼瞧陸澤道:“陸澤,你引誘她時就不心虛?”

陸澤笑道:“很好,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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