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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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慕涼點點頭，瑯帝不在，現在的奕都，皇後的金印就代表著最高的威權。
“那你呢？”慕涼問。
修澤道：“西陵謀反，且世人皆以為皇上尚在西陵，難免揣測皇上已經遇難，恐怕有心之人趁機作亂，我去召集邊境附近的兵馬，前去圍剿叛軍。”
此話說得簡單，人人皆有此想法，修澤前去召集兵馬，難免會被當作“有心之人”被人橫加阻撓，慕涼道：“別人的兵馬，你如何指揮得動？”
修澤一笑，攤開手心，瑯帝隨身攜帶的虎符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裏。
慕涼一驚：“什麽時候……”
話問了一半慕涼便了然了，適才烈輝口出穢語，瑯帝持劍襲他，修澤曾給他擋下了這一劍，瑯帝定是在這時候將虎符交給他的。
“那皇上呢？”
修澤計劃中，並沒有營救瑯帝的辦法。
修澤略一遲疑，道：“聊城也有我們的人手，我會安排人去相救，皇兄他自己也不會就此束手的，你且安心。”
慕涼哪聽不出這根本不算個計劃，他說來也是為了敷衍她，慕涼急道：“你怎能如此……”
“蘇慕涼！”修澤厲聲打斷她，“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在這裏耽擱一刻，西陵謀逆的消息便距離奕都更近一分，你想看這天下都變成風家的天下嗎！”
慕涼咽下了所有的疑問，如他所言，當務之急便是盡快回宮！她此刻啟程也已然比別人起步晚了，值得慶幸的是聊城距離奕都更近，此時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奕都局勢尚不明晰，便全靠你了。”
修澤凝重地看著慕涼，慕涼重重點頭，瑯帝身陷囹圄，將全部的希冀都寄托在他二人身上，若慕涼不能穩住奕都情勢，就算修澤能率兵壓制西陵叛軍，也將腹背受敵，免不了要滿盤皆輸。
刻不容緩，二人互道珍重，便自山腳下分了兩路而去，不知此次一別，還會不會有相見之日。
慕涼縱馬奔出數百米，心念突然一動，勒馬回身，望見修澤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方才喊了她的名字，蘇慕涼！
他又是從何得知？
按捺了心頭的疑慮，慕涼咬牙朝著奕都的方向縱馬狂奔而去。
天牢的窗戶很小，高高的懸在頭頂，一點微弱的光線灑進來，更添了些壓抑和絕望。
瑯帝盤膝坐在一角，他被人餵了藥，此刻四肢無力內息全無，望著那一點光線他默默地估算了時間，大約過去一天了吧。
修澤此舉的意思他很清楚，前後的關竅也已然想得通透。
南域此次計劃深思熟慮，容不得失敗，他們扣留了修澤之後，便與他談了條件，不但不傷他性命，還承諾助他登上皇位，大概修澤也需應下一些條件。
修澤同意了固然好，待他回到東周自會放還顧淮清，他不同意也無妨，顧淮清身在奕都，殺了韓天祥之後，花弦在西陵與風宏闊攪動風雲，與西陵諸侯一起舉逆，亂局一起，顧淮清也能趁亂出城回到南域。
瑯帝出巡途中，正被圍困在西陵，也是除掉他的最佳時機，只是沒想到瑯帝竟會親自潛入南域來救修澤，保住了性命，卻落入了囚牢。
既然不管他同不同意，南域的計劃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於是修澤便假意答應以便脫身，再謀後事。
瑯帝看著自己的指尖握了握拳，已經過去了一天，南域應該就快知道修澤回到東周出爾反爾的事情了，若自己不尋隙逃出，恐怕便會成為他人的牽累了。
慕涼日夜兼程，又花了一日，終是趕回了奕都，此時奕都尚算平靜，可知西陵謀反的消息還未到，慕涼松了一口氣，她還是比那八百裏加急的文書快了一步。
可是眼前又一難題，奕都的皇城並不是那麽容易進的。
慕涼此時仍是一身勁裝，風塵仆仆，身旁無一物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她總不能大喇喇地上前去說我是容華貴妃，快讓我進去，那一準兒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退一步說，就算有人認出了她，叫旁人得知應該身在西陵陪王伴駕的她突然出現在奕都，豈不打草驚蛇，誰曉得風宏闊離京之前做了什麽準備？
前思後想，見天色已經暗下來，慕涼索性又在宮外蟄伏了兩個時辰。
“子夜三更，平安無事——”
不知哪條街上的更夫拖著尾音報出了現在的時辰，一下一下的梆聲在寂靜的夜裏無比清晰，只是今天這一夜的奕都，註定不會平安無事。
該動身了，慕涼黑暗中的眸子亮了亮，成功與否就看今夜的行動了。
比起聊城的王宮，慕涼更熟悉奕都的皇城，哪裏的巡邏松懈她清楚得很，所以慕涼一路走得出奇的順利，月色之下，她的身影像一只矯健的燕子，轉瞬即逝。
她先委了身影摸進了靈秀宮，值夜的宮女在門外打著瞌睡，慕涼伸手在她的頸上一拂而過，小宮女的腦袋就耷拉下去陷入了昏迷。
慕涼摸進內室，躺在床上的陸羽正熟睡著，慕涼過去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把，陸羽登時驚醒擁被而起，半夜時分寢宮進來了人，陸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張嘴就要喊人，慕涼連忙伸手在給她掩住了口，低聲道：“噤聲！”
陸羽聽這人聲音甚是耳熟，卻一時沒分辨出來，便道：“你是誰？”
“是我，慕涼。”
“容華姐姐？”陸羽大驚，慕涼隨瑯帝出巡西陵去了，怎會這樣詭異地出現在這裏！
陸羽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借著窗處投過來的一點月光，她也瞧見了一點來人的面貌，她吃驚道：“容華姐姐！真的是你！你怎麽……”
慕涼擡手阻止了她的話，道：“陸羽，你先什麽都不要問，但我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陸羽一怔，慕涼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但是她的命都是慕涼救的，她怎會對她的話生疑：“我自然信你。”
慕涼點點頭道：“那好，過半個時辰，你帶幾個人到康德宮來，記住，帶你信得過的人。”
出了靈秀宮，慕涼長出了口氣，有陸羽的幫忙，她行事便容易了很多，她將陸羽拖下水，是為了行一步險棋，因為她空口無憑，太後必定不會信她。
月色下的康德宮比白日裏更顯得肅靜，慕涼稍無聲息地避過巡夜的守衛，又將門口值夜的宮女弄暈，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太後最近多思多夢，睡眠總是很淺，所以慕涼才一靠近，太後就陡然睜開了眼睛，警惕地喊了一句：“是誰……”
慕涼一個閃身，轉眼便到了太後的身前，伸手便點下了她的穴道，登時太後便動彈不得，連喉嚨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慕涼起身，燃起了床邊的一盞小燈，燭光微曳，照亮了慕涼的臉，她回首，便看見太後一臉驚恐又憤怒的表情怒視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治她個大不敬之罪，把她拉出去活剮掉。
太後一生尊貴，何嘗受過這樣的屈辱！
“得罪了，太後娘娘。”慕涼嘴裏說著得罪了，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反而給她的身體搬正了，擺了個較為舒服的姿勢坐在床邊上。
太後氣得臉色漲紅，瞪著她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慕涼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清楚，北成王殺了韓天祥，這是南域的陰謀，西陵以此為由逆反，風宏闊通敵謀逆，此時已經在西陵舉兵造反了，你若是聽明白了，便眨眨眼。”
慕涼說的話太過天方夜譚，太後震驚地看著她，半晌才眨了眨眼。
慕涼點點頭，出手解了她的啞穴，可是太後剛剛能發生聲音，便高聲喊：“來……”
只發出半個音節，慕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前，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硬生生截住了她的後半個音節！
“就知道你會這樣！”慕涼的聲音聽來陰冷至極，道：“我沒工夫跟你閑扯！告訴我皇後的金印在哪裏？”
慕涼的手指微松，太後才得以喘上一口氣，她剛才幾乎以為慕涼要掐死她了！
“你好大的膽子！”太後看著慕涼的眼神幾乎要生撕了她一般，嘶啞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掐著的是誰的脖子！大逆不道！”
慕涼冷笑：“你早該知道，我的膽子從來沒小過，今日若是被你叫人進來了，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你說風將軍謀逆？也太可笑了！我不相信！”太後沈著臉道。
風宏闊是太後的外戚，他的妻子是太後的堂妹，與其相信風宏闊謀逆，她更願意相信是慕涼有逆反覆國之心。
慕涼指腹微壓，太後覺得一陣窒息。
慕涼惡狠狠道：“我管你信不信！我只要皇後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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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涼點點頭，瑯帝不在，現在的奕都，皇後的金印就代表著最高的威權。
“那你呢？”慕涼問。
修澤道：“西陵謀反，且世人皆以為皇上尚在西陵，難免揣測皇上已經遇難，恐怕有心之人趁機作亂，我去召集邊境附近的兵馬，前去圍剿叛軍。”
此話說得簡單，人人皆有此想法，修澤前去召集兵馬，難免會被當作“有心之人”被人橫加阻撓，慕涼道：“別人的兵馬，你如何指揮得動？”
修澤一笑，攤開手心，瑯帝隨身攜帶的虎符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裏。
慕涼一驚：“什麽時候……”
話問了一半慕涼便了然了，適才烈輝口出穢語，瑯帝持劍襲他，修澤曾給他擋下了這一劍，瑯帝定是在這時候將虎符交給他的。
“那皇上呢？”
修澤計劃中，並沒有營救瑯帝的辦法。
修澤略一遲疑，道：“聊城也有我們的人手，我會安排人去相救，皇兄他自己也不會就此束手的，你且安心。”
慕涼哪聽不出這根本不算個計劃，他說來也是為了敷衍她，慕涼急道：“你怎能如此……”
“蘇慕涼！”修澤厲聲打斷她，“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在這裏耽擱一刻，西陵謀逆的消息便距離奕都更近一分，你想看這天下都變成風家的天下嗎！”
慕涼咽下了所有的疑問，如他所言，當務之急便是盡快回宮！她此刻啟程也已然比別人起步晚了，值得慶幸的是聊城距離奕都更近，此時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奕都局勢尚不明晰，便全靠你了。”
修澤凝重地看著慕涼，慕涼重重點頭，瑯帝身陷囹圄，將全部的希冀都寄托在他二人身上，若慕涼不能穩住奕都情勢，就算修澤能率兵壓制西陵叛軍，也將腹背受敵，免不了要滿盤皆輸。
刻不容緩，二人互道珍重，便自山腳下分了兩路而去，不知此次一別，還會不會有相見之日。
慕涼縱馬奔出數百米，心念突然一動，勒馬回身，望見修澤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方才喊了她的名字，蘇慕涼！
他又是從何得知？
按捺了心頭的疑慮，慕涼咬牙朝著奕都的方向縱馬狂奔而去。
天牢的窗戶很小，高高的懸在頭頂，一點微弱的光線灑進來，更添了些壓抑和絕望。
瑯帝盤膝坐在一角，他被人餵了藥，此刻四肢無力內息全無，望著那一點光線他默默地估算了時間，大約過去一天了吧。
修澤此舉的意思他很清楚，前後的關竅也已然想得通透。
南域此次計劃深思熟慮，容不得失敗，他們扣留了修澤之後，便與他談了條件，不但不傷他性命，還承諾助他登上皇位，大概修澤也需應下一些條件。
修澤同意了固然好，待他回到東周自會放還顧淮清，他不同意也無妨，顧淮清身在奕都，殺了韓天祥之後，花弦在西陵與風宏闊攪動風雲，與西陵諸侯一起舉逆，亂局一起，顧淮清也能趁亂出城回到南域。
瑯帝出巡途中，正被圍困在西陵，也是除掉他的最佳時機，只是沒想到瑯帝竟會親自潛入南域來救修澤，保住了性命，卻落入了囚牢。
既然不管他同不同意，南域的計劃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於是修澤便假意答應以便脫身，再謀後事。
瑯帝看著自己的指尖握了握拳，已經過去了一天，南域應該就快知道修澤回到東周出爾反爾的事情了，若自己不尋隙逃出，恐怕便會成為他人的牽累了。
慕涼日夜兼程，又花了一日，終是趕回了奕都，此時奕都尚算平靜，可知西陵謀反的消息還未到，慕涼松了一口氣，她還是比那八百裏加急的文書快了一步。
可是眼前又一難題，奕都的皇城並不是那麽容易進的。
慕涼此時仍是一身勁裝，風塵仆仆，身旁無一物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她總不能大喇喇地上前去說我是容華貴妃，快讓我進去，那一準兒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退一步說，就算有人認出了她，叫旁人得知應該身在西陵陪王伴駕的她突然出現在奕都，豈不打草驚蛇，誰曉得風宏闊離京之前做了什麽準備？
前思後想，見天色已經暗下來，慕涼索性又在宮外蟄伏了兩個時辰。
“子夜三更，平安無事——”
不知哪條街上的更夫拖著尾音報出了現在的時辰，一下一下的梆聲在寂靜的夜裏無比清晰，只是今天這一夜的奕都，註定不會平安無事。
該動身了，慕涼黑暗中的眸子亮了亮，成功與否就看今夜的行動了。
比起聊城的王宮，慕涼更熟悉奕都的皇城，哪裏的巡邏松懈她清楚得很，所以慕涼一路走得出奇的順利，月色之下，她的身影像一只矯健的燕子，轉瞬即逝。
她先委了身影摸進了靈秀宮，值夜的宮女在門外打著瞌睡，慕涼伸手在她的頸上一拂而過，小宮女的腦袋就耷拉下去陷入了昏迷。
慕涼摸進內室，躺在床上的陸羽正熟睡著，慕涼過去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把，陸羽登時驚醒擁被而起，半夜時分寢宮進來了人，陸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張嘴就要喊人，慕涼連忙伸手在給她掩住了口，低聲道：“噤聲！”
陸羽聽這人聲音甚是耳熟，卻一時沒分辨出來，便道：“你是誰？”
“是我，慕涼。”
“容華姐姐？”陸羽大驚，慕涼隨瑯帝出巡西陵去了，怎會這樣詭異地出現在這裏！
陸羽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借著窗處投過來的一點月光，她也瞧見了一點來人的面貌，她吃驚道：“容華姐姐！真的是你！你怎麽……”
慕涼擡手阻止了她的話，道：“陸羽，你先什麽都不要問，但我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陸羽一怔，慕涼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但是她的命都是慕涼救的，她怎會對她的話生疑：“我自然信你。”
慕涼點點頭道：“那好，過半個時辰，你帶幾個人到康德宮來，記住，帶你信得過的人。”
出了靈秀宮，慕涼長出了口氣，有陸羽的幫忙，她行事便容易了很多，她將陸羽拖下水，是為了行一步險棋，因為她空口無憑，太後必定不會信她。
月色下的康德宮比白日裏更顯得肅靜，慕涼稍無聲息地避過巡夜的守衛，又將門口值夜的宮女弄暈，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太後最近多思多夢，睡眠總是很淺，所以慕涼才一靠近，太後就陡然睜開了眼睛，警惕地喊了一句：“是誰……”
慕涼一個閃身，轉眼便到了太後的身前，伸手便點下了她的穴道，登時太後便動彈不得，連喉嚨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慕涼起身，燃起了床邊的一盞小燈，燭光微曳，照亮了慕涼的臉，她回首，便看見太後一臉驚恐又憤怒的表情怒視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治她個大不敬之罪，把她拉出去活剮掉。
太後一生尊貴，何嘗受過這樣的屈辱！
“得罪了，太後娘娘。”慕涼嘴裏說著得罪了，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反而給她的身體搬正了，擺了個較為舒服的姿勢坐在床邊上。
太後氣得臉色漲紅，瞪著她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慕涼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清楚，北成王殺了韓天祥，這是南域的陰謀，西陵以此為由逆反，風宏闊通敵謀逆，此時已經在西陵舉兵造反了，你若是聽明白了，便眨眨眼。”
慕涼說的話太過天方夜譚，太後震驚地看著她，半晌才眨了眨眼。
慕涼點點頭，出手解了她的啞穴，可是太後剛剛能發生聲音，便高聲喊：“來……”
只發出半個音節，慕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前，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硬生生截住了她的後半個音節！
“就知道你會這樣！”慕涼的聲音聽來陰冷至極，道：“我沒工夫跟你閑扯！告訴我皇後的金印在哪裏？”
慕涼的手指微松，太後才得以喘上一口氣，她剛才幾乎以為慕涼要掐死她了！
“你好大的膽子！”太後看著慕涼的眼神幾乎要生撕了她一般，嘶啞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掐著的是誰的脖子！大逆不道！”
慕涼冷笑：“你早該知道，我的膽子從來沒小過，今日若是被你叫人進來了，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你說風將軍謀逆？也太可笑了！我不相信！”太後沈著臉道。
風宏闊是太後的外戚，他的妻子是太後的堂妹，與其相信風宏闊謀逆，她更願意相信是慕涼有逆反覆國之心。
慕涼指腹微壓，太後覺得一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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