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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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八月七號，是席霆琰的生日，這是時涵在CCPC比賽前偷看他們報名表的時候記下來的。
其實也不能算偷看，她當時瞅了一眼就記住了，和段銘提了一嘴，段銘點頭說是。
放假以後，她就一直在思考要送席霆琰什麽禮物，選來選去，覺得還是送一套安全的防護系統最合適。
所以她改造了公司的網絡系統，修覆了bug，新建了防火墻，請求段銘從公司內部進行測試。
段銘給她的反饋結果是非常OK。
時涵摩拳擦掌，準備找個機會去公司把新系統換上，正琢磨著怎麽說，機會來了。
席霆琰因為公事要到外地出差三天，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八月七號下午。
他完全沒和時涵提生日的事情，但是時涵找了個當時認為很聰明後來回想很拙劣的借口，說如果下飛機來不及吃晚飯，自己可以去公司給他送。
按理說，舟車勞頓剛下飛機一身疲憊滿面塵色的席霆琰應該會拒絕她的好意，但是，出乎意料地，他痛快地接受了，還讓她多帶兩瓶娃哈哈。
七號，時涵起的很早，先是和同樣剛起床的席霆琰通了電話，然後把新系統導入U盤，洗澡敷面膜做飯換衣服。
出門前，特意塗了之前周兮送給她的口紅。
她掐著時間，想著等席霆琰飛機落地了再把菜下鍋，結果席霆琰打來電話，說臨時有個會要開，讓她晚點再去，讓段銘去接她。
知道席霆琰這次出差段銘也跟著一起，不想麻煩他來回折騰，她說自己打個車過去就行。
席霆琰：【太陽落山以後天黑之前來，公司等你】
時涵看了那條短信很久，琢磨著四十多分鐘的車程，要怎麽樣能在太陽落山以後並且還是天黑之前過去。
難道這是什麽密語？
沒等她腦洞開完，席霆琰的短信又來了：【我怕夜色太迷人，你被勾了魂】
時涵：“......”
神經病。
鎖好門下樓，時涵先去小區門口取蛋糕，然後才打車去公司。
即使她是在太陽落山以後出的門，到公司的時候天也黑了，並且黑的徹底。
進門前，時涵擡頭，看了看眼前的樓。幾十層高的建築籠罩在黑霧中，一眼望不到頭。
其中零星幾扇窗戶上映著燈光，把頭頂的黑夜照的發亮，為生計拼搏的人們，每分每秒都在耗盡時光。
她收回感嘆，準備上樓，剛走沒兩步，段銘給她發消息，說席霆琰喝了酒，頭又疼了，問她可不可以來的時候帶點頭疼藥。
時涵：【他為什麽喝酒？】
段銘：【琰哥生日，開完會以後大家弄了點氣氛，給他送蛋糕敬酒，他這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幾杯酒下來就頂不住了，這會兒在辦公室裏強撐著看文件】
時涵：【我到樓下了，馬上買藥上去】
段銘：【OK，我先下班了。】
公司樓下就有藥房，時涵買完藥匆匆往回趕，電梯門開的時候裏面滿滿的人。
時涵等電梯裏的人都出來以後才進去，這期間，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徐娜真要去告白？她喝多了吧？”
“再怎麽說也是席家未來的掌權者，就算告白不成功，撈點好處不也挺好？”
“關鍵人總經理大學還沒畢業，徐娜都多大了......”
再後面電梯門關上，時涵聽不到了，但是這三句話，信息量卻不少。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名叫徐娜，年齡不詳的女員工要和席霆琰表白。
這表白或許是是因為愛，或許是因為利益，但是不管因為什麽，她已經去了，就在她的樓上，踩著她的頭頂和她的男朋友表白。
“叮”一聲響，時涵還沒做好準備，就到了她此行目的地的樓層。
她邁出電梯門檻，拎著飯盒和蛋糕，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如果現在辦公室裏真是她們說的那種場面，她不是很想撞見。
他們倆尷不尷尬不知道，反正她一定會尷尬。
不涉及什麽當面勾引男朋友應該宣誓主權的問題，她就是單純地覺得，這是席霆琰和那個年齡不詳的女員工的事，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她貿然闖進去，就是她的不對了。
懂事兒的時涵一小步一小步的挪，都挪到門口了，辦公室裏還是沒人出來。
也不知道是表白準備中，還是表白進行時，或者表白過去時。
門沒關，她能看見席霆琰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在打電話。沙發上，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大波浪女人翹著腿，邊看雜志邊喝咖啡。
不像是來告白的，倒像是來找茬的。
時涵站在門口，背貼墻，立的筆直，低頭看自己的裝扮，愈發覺得自己像來給哥哥送飯的妹妹，還是和哥哥年齡差很多的妹妹。
她出神地看著腳上的帆布鞋，腦海中設想自己穿大紅色一字領連衣裙的模樣。
怎麽想，怎麽違和。
辦公室裏突然傳來陌生的女音，時涵豎起了耳朵。
席霆琰打完電話了，女人開始告白了。
只是這告白不是她想的那種告白。
女人有辭職的打算，她說自己在這兒幹了這麽多年，很不舍，但是別家公司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如果席霆琰和她在一起，她就不走，繼續為公司效力。
如果席霆琰不答應，她就辭職，她走了，是整個公司的損失。
時涵：“......”
她以為自己挺自信的了，沒想到這姐比她還自信，自信到放話一個公司沒了她不行。
她是什麽Logo牌匾嗎沒了她不行？
勵志當Logo牌匾的徐姐姐叭叭叭說了一大堆，說完強迫席霆琰做出選擇。
辦公室裏靜了一會兒，傳來男人的淡漠聲，“說完了？”
“說完了出去。”
徐姐姐坐著沒動，“你可以考慮一下。”
席霆琰就兩個字，“出去。”
她站起來，“這就是你的答案？你不要後悔。”
席霆琰也懶得說話了，直接撥電話叫保安。
徐姐姐維持著面子冷哼，“小孩子就是不懂，公司在你手裏，遲早會完。”
說完，拎著她的包，邁著不知道多少寸的高跟鞋走了。
時涵就站在門口，目送姐姐進電梯。
等到走廊徹底安靜了，她才敲門進辦公室。
席霆琰本來仰靠在椅子上休息，看見她，立刻迎過去，順手關上了門。
時涵把便當和蛋糕放在徐姐姐剛才喝過的咖啡旁邊，席霆琰用手擋了下，彎腰，把那杯沒喝完的咖啡和那本沒合上的雜志扔進了垃圾桶裏。
又拿紙巾把桌幾擦了擦，才讓時涵把東西放上去。
“你怎麽才來？”他的語氣裏滿是抱怨，“再晚一會兒，太陽都要出來了。”
時涵：“有點堵車。”
她把飯盒打開，熟悉的香味撲鼻。
是西紅柿雞蛋蓋飯。
席霆琰的饞蟲被勾起，不待時涵服務，自己隨意地挽了下襯衫袖子，拿過勺子開吃。
時涵怕他噎，把娃哈哈插好吸管遞給他，“慢點吃。”
席霆琰最愛的，除了娃哈哈，就是西紅柿雞蛋蓋飯。
此時兩樣東西相繼入喉，他覺得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一盒飯，兩瓶娃哈哈，吃完他把娃哈哈瓶扔掉，去辦公桌前倒了兩塊口香糖嚼。
時涵默默地收拾飯盒，感覺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對勁。
生日也算是特殊的日子，這飯吃的怎麽這麽平靜？
時涵點他，“你還有蛋糕沒吃。”
席霆琰把空調的溫度稍微調高了點，問，“什麽蛋糕？”
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剛才不還一群人灌酒，祝他生日快樂呢嗎？
時涵：“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席霆琰放下遙控器往她這邊走，語氣很無所謂，“不是啊。”
“我生日是昨天。”
一盆涼水澆在心上，澆的時涵直發懵，“真的假的？”
她居然把自己男朋友生日搞錯了。
席霆琰坐下來，沒什麽情緒的解蛋糕盒上的絲帶。
打開盒子，看見蛋糕上的“生日快樂”四個字時，突然笑了，
“當然——”
“是假的。”
時涵：“......”
他這欠揍的語氣，讓她控住不住地想把蛋糕扣在他臉上。
心情很好地席欠揍給自己插蠟燭，眼尾都帶著笑。
他今年二十一，本來想插數量正好的蠟燭，但是蠟燭不夠。
他拿了兩根藍色的蠟燭，一邊插一個，寓意“2”，想了想，又拿了一根粉色的蠟燭插在中間，寓意“1”。
插完，美滋滋地點蠟燭，剛拿出打火機，笑容僵在了臉上。
時涵楞楞地看著席霆琰給自己點了三根並排的蠟燭，瞄到他凝固的笑容，再也憋不住，樂出了聲。
席霆琰淡定地把兩邊的蠟燭一根一根的拔.出來，只留了一根粉色的蠟燭在中間。
“笑什麽？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擺蠟燭的？”
時涵搖頭：“像你這麽擺的，我真頭一次見。”
席霆琰順手抓過桌子上的藍色生日帽，塞進時涵手裏，“給我戴上。”
時涵在他頭上比量，但是，“你低點，我夠不著。”
席霆琰弓下身，頭一下低到了時涵臉前。
二人面對面，距離非常近。
時涵專註地給他戴帽子，目不斜視，席霆琰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帽子戴完，時涵往後避了避，“好了。”
席霆琰皺眉，“你為什麽躲我？”
時涵：“你身上有酒味。”
他身上的確有酒味，但這個理由是她騙他的。
實際上，他每次靠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臟都跳的很快，像是要蹦出來。
並且身體裏的血液流動加速，快要沸騰，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看出她是因為害羞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席霆琰才不再問，用火機點蠟燭，讓時涵許願。
時涵：“今天是你生日。”
席霆琰：“我的願望就是讓你許願。”
時涵：“......”
席霆琰：“你再不許蠟燭燒沒了。”
實在是沒料到還有這一招，時涵沒辦法，閉上眼睛許願。
那一瞬間，她心裏迸發出許多願望：希望自己和席霆琰可以走到最後，希望南玻和席霆驍可以好好談戀愛，希望周兮和齊婷能早日遇到喜歡的人，希望......
她希望一切都好。
但是最後堅定心志許下的願望，還是希望席霆琰能永遠健康、平安、快樂。
許完睜眼，時涵讓席霆琰吹蠟燭。
蠟燭吹完，席霆琰笑著問，“你許了什麽願？”
沒等時涵回答，他又說，“肯定是許：時涵和席霆琰永遠在一起。”
時涵櫻唇微張，有些驚訝，因為她第一個想到的願望，的確是這個。
席霆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猜我許了什麽願？”
時涵：“什麽願？”
他側頭，以說悄悄話的姿勢，把唇湊到她耳邊，“我許願——”
“希望我洗澡的時候，時涵不會再對著浴室的門臉紅。”
時涵愕然，反駁，“我沒——”
話沒說完，被他用吻堵住了唇。
有軟舌攪動城池，迷糊之下，她只有一個疑問：他什麽時候把口香糖吐了？
腰間的力道越來越緊，她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恍然間，T恤又被推了上去。
時涵睜眼，“席霆琰......”
席霆琰頓住，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同時幫她把T恤拉下來。然後趴在她的肩膀上，不動了。
時涵心裏一慌，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剛要起身查看，聽見了耳邊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時涵早就註意到了他眼裏的紅血絲，但是看他逗她逗得那麽來勁，以為他還有精力。
誰知道......
時涵慢慢挪動身體，幫席霆琰調整姿勢，讓他躺正。
又從衣架上拿過外套蓋在他身上。
頭頂的燈光太刺眼，時涵幹脆關了燈，借著月色，盤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她知道地毯很臟，可她現在不想冒著吵醒席霆琰的風險去桌前搬椅子。
想讓他安靜地睡一會兒。
時涵盤著腿，用胳膊支著下巴看他，看到腿麻。
她小心地站起來活動，瞥到桌上的電腦，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禮物還沒送。
輕手輕腳地走到辦公桌，她慢慢落座，輸入密碼，拿出U盤，替換系統。
整個過程用了十五分鐘。
替換完，她拔出U盤，原路返回。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23:58分，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時涵蹲下身，輕點他的鼻尖，有些遺憾，“你還沒聽到我的祝福。”
像有感應似的，席霆琰睫毛顫了顫，但是沒醒。
時涵紅著臉，把頭湊過去，在他唇上輕啄，“席霆琰，生日快樂。”
席霆琰：錯過了媳婦的獻吻 ╥﹏╥
到底是黑夜太迷人，我被勾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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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七號，是席霆琰的生日，這是時涵在CCPC比賽前偷看他們報名表的時候記下來的。
其實也不能算偷看，她當時瞅了一眼就記住了，和段銘提了一嘴，段銘點頭說是。
放假以後，她就一直在思考要送席霆琰什麽禮物，選來選去，覺得還是送一套安全的防護系統最合適。
所以她改造了公司的網絡系統，修覆了bug，新建了防火墻，請求段銘從公司內部進行測試。
段銘給她的反饋結果是非常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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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霆琰因為公事要到外地出差三天，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八月七號下午。
他完全沒和時涵提生日的事情，但是時涵找了個當時認為很聰明後來回想很拙劣的借口，說如果下飛機來不及吃晚飯，自己可以去公司給他送。
按理說，舟車勞頓剛下飛機一身疲憊滿面塵色的席霆琰應該會拒絕她的好意，但是，出乎意料地，他痛快地接受了，還讓她多帶兩瓶娃哈哈。
七號，時涵起的很早，先是和同樣剛起床的席霆琰通了電話，然後把新系統導入U盤，洗澡敷面膜做飯換衣服。
出門前，特意塗了之前周兮送給她的口紅。
她掐著時間，想著等席霆琰飛機落地了再把菜下鍋，結果席霆琰打來電話，說臨時有個會要開，讓她晚點再去，讓段銘去接她。
知道席霆琰這次出差段銘也跟著一起，不想麻煩他來回折騰，她說自己打個車過去就行。
席霆琰：【太陽落山以後天黑之前來，公司等你】
時涵看了那條短信很久，琢磨著四十多分鐘的車程，要怎麽樣能在太陽落山以後並且還是天黑之前過去。
難道這是什麽密語？
沒等她腦洞開完，席霆琰的短信又來了：【我怕夜色太迷人，你被勾了魂】
時涵：“......”
神經病。
鎖好門下樓，時涵先去小區門口取蛋糕，然後才打車去公司。
即使她是在太陽落山以後出的門，到公司的時候天也黑了，並且黑的徹底。
進門前，時涵擡頭，看了看眼前的樓。幾十層高的建築籠罩在黑霧中，一眼望不到頭。
其中零星幾扇窗戶上映著燈光，把頭頂的黑夜照的發亮，為生計拼搏的人們，每分每秒都在耗盡時光。
她收回感嘆，準備上樓，剛走沒兩步，段銘給她發消息，說席霆琰喝了酒，頭又疼了，問她可不可以來的時候帶點頭疼藥。
時涵：【他為什麽喝酒？】
段銘：【琰哥生日，開完會以後大家弄了點氣氛，給他送蛋糕敬酒，他這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幾杯酒下來就頂不住了，這會兒在辦公室裏強撐著看文件】
時涵：【我到樓下了，馬上買藥上去】
段銘：【OK，我先下班了。】
公司樓下就有藥房，時涵買完藥匆匆往回趕，電梯門開的時候裏面滿滿的人。
時涵等電梯裏的人都出來以後才進去，這期間，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徐娜真要去告白？她喝多了吧？”
“再怎麽說也是席家未來的掌權者，就算告白不成功，撈點好處不也挺好？”
“關鍵人總經理大學還沒畢業，徐娜都多大了......”
再後面電梯門關上，時涵聽不到了，但是這三句話，信息量卻不少。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名叫徐娜，年齡不詳的女員工要和席霆琰表白。
這表白或許是是因為愛，或許是因為利益，但是不管因為什麽，她已經去了，就在她的樓上，踩著她的頭頂和她的男朋友表白。
“叮”一聲響，時涵還沒做好準備，就到了她此行目的地的樓層。
她邁出電梯門檻，拎著飯盒和蛋糕，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如果現在辦公室裏真是她們說的那種場面，她不是很想撞見。
他們倆尷不尷尬不知道，反正她一定會尷尬。
不涉及什麽當面勾引男朋友應該宣誓主權的問題，她就是單純地覺得，這是席霆琰和那個年齡不詳的女員工的事，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她貿然闖進去，就是她的不對了。
懂事兒的時涵一小步一小步的挪，都挪到門口了，辦公室裏還是沒人出來。
也不知道是表白準備中，還是表白進行時，或者表白過去時。
門沒關，她能看見席霆琰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在打電話。沙發上，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大波浪女人翹著腿，邊看雜志邊喝咖啡。
不像是來告白的，倒像是來找茬的。
時涵站在門口，背貼墻，立的筆直，低頭看自己的裝扮，愈發覺得自己像來給哥哥送飯的妹妹，還是和哥哥年齡差很多的妹妹。
她出神地看著腳上的帆布鞋，腦海中設想自己穿大紅色一字領連衣裙的模樣。
怎麽想，怎麽違和。
辦公室裏突然傳來陌生的女音，時涵豎起了耳朵。
席霆琰打完電話了，女人開始告白了。
只是這告白不是她想的那種告白。
女人有辭職的打算，她說自己在這兒幹了這麽多年，很不舍，但是別家公司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如果席霆琰和她在一起，她就不走，繼續為公司效力。
如果席霆琰不答應，她就辭職，她走了，是整個公司的損失。
時涵：“......”
她以為自己挺自信的了，沒想到這姐比她還自信，自信到放話一個公司沒了她不行。
她是什麽Logo牌匾嗎沒了她不行？
勵志當Logo牌匾的徐姐姐叭叭叭說了一大堆，說完強迫席霆琰做出選擇。
辦公室裏靜了一會兒，傳來男人的淡漠聲，“說完了？”
“說完了出去。”
徐姐姐坐著沒動，“你可以考慮一下。”
席霆琰就兩個字，“出去。”
她站起來，“這就是你的答案？你不要後悔。”
席霆琰也懶得說話了，直接撥電話叫保安。
徐姐姐維持著面子冷哼，“小孩子就是不懂，公司在你手裏，遲早會完。”
說完，拎著她的包，邁著不知道多少寸的高跟鞋走了。
時涵就站在門口，目送姐姐進電梯。
等到走廊徹底安靜了，她才敲門進辦公室。
席霆琰本來仰靠在椅子上休息，看見她，立刻迎過去，順手關上了門。
時涵把便當和蛋糕放在徐姐姐剛才喝過的咖啡旁邊，席霆琰用手擋了下，彎腰，把那杯沒喝完的咖啡和那本沒合上的雜志扔進了垃圾桶裏。
又拿紙巾把桌幾擦了擦，才讓時涵把東西放上去。
“你怎麽才來？”他的語氣裏滿是抱怨，“再晚一會兒，太陽都要出來了。”
時涵：“有點堵車。”
她把飯盒打開，熟悉的香味撲鼻。
是西紅柿雞蛋蓋飯。
席霆琰的饞蟲被勾起，不待時涵服務，自己隨意地挽了下襯衫袖子，拿過勺子開吃。
時涵怕他噎，把娃哈哈插好吸管遞給他，“慢點吃。”
席霆琰最愛的，除了娃哈哈，就是西紅柿雞蛋蓋飯。
此時兩樣東西相繼入喉，他覺得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一盒飯，兩瓶娃哈哈，吃完他把娃哈哈瓶扔掉，去辦公桌前倒了兩塊口香糖嚼。
時涵默默地收拾飯盒，感覺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對勁。
生日也算是特殊的日子，這飯吃的怎麽這麽平靜？
時涵點他，“你還有蛋糕沒吃。”
席霆琰把空調的溫度稍微調高了點，問，“什麽蛋糕？”
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剛才不還一群人灌酒，祝他生日快樂呢嗎？
時涵：“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席霆琰放下遙控器往她這邊走，語氣很無所謂，“不是啊。”
“我生日是昨天。”
一盆涼水澆在心上，澆的時涵直發懵，“真的假的？”
她居然把自己男朋友生日搞錯了。
席霆琰坐下來，沒什麽情緒的解蛋糕盒上的絲帶。
打開盒子，看見蛋糕上的“生日快樂”四個字時，突然笑了，
“當然——”
“是假的。”
時涵：“......”
他這欠揍的語氣，讓她控住不住地想把蛋糕扣在他臉上。
心情很好地席欠揍給自己插蠟燭，眼尾都帶著笑。
他今年二十一，本來想插數量正好的蠟燭，但是蠟燭不夠。
他拿了兩根藍色的蠟燭，一邊插一個，寓意“2”，想了想，又拿了一根粉色的蠟燭插在中間，寓意“1”。
插完，美滋滋地點蠟燭，剛拿出打火機，笑容僵在了臉上。
時涵楞楞地看著席霆琰給自己點了三根並排的蠟燭，瞄到他凝固的笑容，再也憋不住，樂出了聲。
席霆琰淡定地把兩邊的蠟燭一根一根的拔.出來，只留了一根粉色的蠟燭在中間。
“笑什麽？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擺蠟燭的？”
時涵搖頭：“像你這麽擺的，我真頭一次見。”
席霆琰順手抓過桌子上的藍色生日帽，塞進時涵手裏，“給我戴上。”
時涵在他頭上比量，但是，“你低點，我夠不著。”
席霆琰弓下身，頭一下低到了時涵臉前。
二人面對面，距離非常近。
時涵專註地給他戴帽子，目不斜視，席霆琰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帽子戴完，時涵往後避了避，“好了。”
席霆琰皺眉，“你為什麽躲我？”
時涵：“你身上有酒味。”
他身上的確有酒味，但這個理由是她騙他的。
實際上，他每次靠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臟都跳的很快，像是要蹦出來。
並且身體裏的血液流動加速，快要沸騰，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看出她是因為害羞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席霆琰才不再問，用火機點蠟燭，讓時涵許願。
時涵：“今天是你生日。”
席霆琰：“我的願望就是讓你許願。”
時涵：“......”
席霆琰：“你再不許蠟燭燒沒了。”
實在是沒料到還有這一招，時涵沒辦法，閉上眼睛許願。
那一瞬間，她心裏迸發出許多願望：希望自己和席霆琰可以走到最後，希望南玻和席霆驍可以好好談戀愛，希望周兮和齊婷能早日遇到喜歡的人，希望......
她希望一切都好。
但是最後堅定心志許下的願望，還是希望席霆琰能永遠健康、平安、快樂。
許完睜眼，時涵讓席霆琰吹蠟燭。
蠟燭吹完，席霆琰笑著問，“你許了什麽願？”
沒等時涵回答，他又說，“肯定是許：時涵和席霆琰永遠在一起。”
時涵櫻唇微張，有些驚訝，因為她第一個想到的願望，的確是這個。
席霆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猜我許了什麽願？”
時涵：“什麽願？”
他側頭，以說悄悄話的姿勢，把唇湊到她耳邊，“我許願——”
“希望我洗澡的時候，時涵不會再對著浴室的門臉紅。”
時涵愕然，反駁，“我沒——”
話沒說完，被他用吻堵住了唇。
有軟舌攪動城池，迷糊之下，她只有一個疑問：他什麽時候把口香糖吐了？
腰間的力道越來越緊，她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恍然間，T恤又被推了上去。
時涵睜眼，“席霆琰......”
席霆琰頓住，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同時幫她把T恤拉下來。然後趴在她的肩膀上，不動了。
時涵心裏一慌，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剛要起身查看，聽見了耳邊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時涵早就註意到了他眼裏的紅血絲，但是看他逗她逗得那麽來勁，以為他還有精力。
誰知道......
時涵慢慢挪動身體，幫席霆琰調整姿勢，讓他躺正。
又從衣架上拿過外套蓋在他身上。
頭頂的燈光太刺眼，時涵幹脆關了燈，借著月色，盤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她知道地毯很臟，可她現在不想冒著吵醒席霆琰的風險去桌前搬椅子。
想讓他安靜地睡一會兒。
時涵盤著腿，用胳膊支著下巴看他，看到腿麻。
她小心地站起來活動，瞥到桌上的電腦，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禮物還沒送。
輕手輕腳地走到辦公桌，她慢慢落座，輸入密碼，拿出U盤，替換系統。
整個過程用了十五分鐘。
替換完，她拔出U盤，原路返回。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23:58分，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時涵蹲下身，輕點他的鼻尖，有些遺憾，“你還沒聽到我的祝福。”
像有感應似的，席霆琰睫毛顫了顫，但是沒醒。
時涵紅著臉，把頭湊過去，在他唇上輕啄，“席霆琰，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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