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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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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許惠豐昏昏沈沈又睡過去了,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那只兩條後腿同樣受傷的黃貓就縮在她枕頭旁。

聚集地裏氣氛非常沈悶,幾輛大貨車正有序地卸貨,把一車車糧食搬運走。

豆芽順著寧一夏的視線看過去,說:“那是安寧基地的,我們之前又下單了幾輛鏟雪車,用半個倉庫的糧食換的。”

“嗯。”寧一夏就這樣看完了枯燥無味的搬運,最終安寧基地的人高高興興地走了,原地只留下幾輛鏟雪車。

寧一夏說:“我現在心情不好,這幾天就不催生植物了,你跟這些基地游商說一聲,我們暫時不做交易了。”

豆芽苦著一張臉,應道:“好。”寧姐說的輕巧,可要把他累壞了,這些基地游商交易不到糧食,天天都會打通訊機過來催,一次兩次還好,一天到晚都打,還打感情牌,硬生生把他都鍛煉成了巧言令色的人。

豆芽走了之後,白茹茹從病房裏出來,與寧一夏並肩站立,她的嘴唇幹裂,可見裏面深紅色的血肉。

動了動嘴,她說:“我姐走了以後,就是你和惠姐在照顧我,其實那天你們來勸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完全喝醉,我能感受到你們把木炭點燃,也能感受到給我蓋被子,哪怕我不怕冷,但是那天的房子真的好暖和。”

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說完,她的臉上流下兩行淚,風中依稀能聽見一些嗚咽聲。

“我以為我要失去她了,就像失去我姐一樣,你還沒有來的時候,我抱著她,她的體溫在一點點下降,幾十厘米的積雪都被鮮血染透了,我真的好害怕……”

寧一夏抿了抿唇,內心猶如有萬只螞蟻啃噬,她伸手撫去白茹茹臉上的淚,說:“我們把所有強盜都殺了,也算是為惠姐報了仇,接下來,我們應該好好開導她,別讓她覺得是我們的負累,我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嗚嗚嗚……嗯……”白茹茹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她外表高冷,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很感性,和許惠豐並肩作戰這麽久,她早就把許惠豐當成親人,現在她沒有了下半身,怎麽能不讓她內疚心疼?

“如果我再強一點,惠姐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哭過一場之後,兩人的狀態好了一點,她們日夜照顧許惠豐,小心翼翼地為她換藥,只是兩條斷腿的邊緣仍舊鮮血淋漓,每一次換藥,都會帶下一大片皮膚,寧一夏看著都很不忍。

在許惠豐因為止痛藥睡過去之後,豆皮說:“這樣下去不行的,傷口一直不能愈合,還在開裂流血,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感染高燒,那時候真的救不回來了。”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白茹茹詢問。

“我也不知道,我感受不到任何能救她的藥材了,很可能,很可能救不回來了,我說這個話是想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有些事,還是早點準備。”豆皮暗示,比如棺材,白色的衣服。

寧一夏頭一次如此束手無策,就像上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讓她擁有感知植物的異能,但是卻找不到可以治好許惠豐的藥材,如此的無力。

接下來的幾天,許惠豐的狀態時好時壞,豆皮說那是許惠豐在和病魔做抗爭。

止痛藥逐漸失去作用,許惠豐經常被疼醒,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偏偏她又是比較要強的一個人,自己咬著牙忍著,那還是半夜來給她掖被子的寧一夏無意中發現的,知道了這個壞消息之後,眾人是又氣又心疼,氣她不告訴她們,又心疼她一直忍著劇痛。

許惠豐蒼白著臉,說:“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我能活著已經是很意外的了,你們不用為我奔波。”

“不許說這樣的話,以前我們有難的時候,你也出力了呀。”白茹茹看著她,替她擦身體。

外面喧鬧聲不停,許惠豐問:“發生了什麽事?我昨天也聽見了,是聚集地出了什麽事嗎?”

醫療點附近是沒有種植的,所以比較安靜,而能讓她也感受到吵鬧的,可想而知他們究竟有多大聲。

“不是聚集地,是外面的人。”寧一夏正吹涼湯藥,聞言淡漠地回答。

自從寧一夏說不對外交易後,基地和游商開始還能忍,這幾天存糧告急,忍無可忍了,便上門聚集在一起向寧一夏施壓。

“篤篤篤——”病房的門被敲響,豆芽看向寧一夏,眼神無聲地訴說困難,寧一夏把藥遞給白茹茹,說:“你餵惠姐喝藥,我出去一下。”

病房的門被關上,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一些“……在鬧……”“砸了我們這裏……”“要糧食,盡快…”等等的字眼,許惠豐覺得心尖的苦比湯藥的苦澀還要讓她難受百倍。

“是因為我嗎?”許惠豐問。

“什麽?”白茹茹沒有理解。

“之前……寧姐也是這樣,停止交易,他們也是這樣上門鬧,這一次也是,都是因為我。”許惠豐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她受傷了,寧一夏根本就不用停止交易,也就不會被人上門逼迫,她們聚集地原本可以不面臨這些煩心事的。

白茹茹沈默一陣,隨後寬慰道:“也不全是這個原因,惠姐你不要自責。我們聚集地這一次也是元氣大傷,也要時間去恢覆的,人手都不夠,所以農工們都被派去修築了。”

接連而來的麻煩讓寧一夏很警惕,所以聚集地裏的人,只要是沒有受傷的,都參加了修築加固工程,把防禦力再提升一個檔次,防止以後有類似的情況。

聚集地入口處,寧一夏剛一出來,嘈雜聲停了一瞬,隨後就更加大聲,恨不得將屋頂掀翻。

“寧姐,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可都等著糧食救命的,基地實在是等不起了,你就勻一點糧食給我,我物資都帶來了的。”

“你們做人可不能這樣,只跟安寧基地和口紅基地交易,我們也是有好物資的,莫不是看不起我們?”

“我們前幾天可都看見了,安寧基地的人還從這裏裝貨出去,你可別想著蒙我們哦。”

面對寧一夏,他們的語氣緩和不少,但是內容都一樣,你能跟別人交易,為什麽不能跟我們交易?而且我們物資都帶來了,你總不能不要物資吧?

寧一夏都是被這些人的無恥給氣笑了,反問:“我們現在也沒有存糧了,給不了你們,你們要是想等,可以繼續在這裏吵。”

“你不是能催生嗎?怎麽可能沒有存糧?”

“對啊對啊,沒有了就再催生就是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你的倉庫裏沒有糧食。”

如果是以前,他們是不敢這樣和寧一夏說話的,但是暴風雪來了三次,這些基地物資不豐,已經陷入困境了,再沒有糧食,他們就得活活餓死,所以這一次,臉都不要了,死皮賴臉地換到一些食物再說。

也有幾個人是不想得罪寧一夏,只站在他們身後看著,期待寧一夏能心軟一點,或者看在他們人多勢眾的份上,後退一步。

聚集地範圍擴大了不少,土地都種上糧食,前幾天安寧基地交易走的那一批不過是一點點糧食,她們現在的的確確還有許多糧食,但是這不是被威脅的理由。

寧一夏轉身對豆芽說:“記住他們,以後這幾個基地,不交易。”

既然有困難就好好說,上門逼迫?她最討厭被威脅了,而且安寧基地和口紅基地在他們聚集地有困難時都會伸出援手,這些人呢?幹了什麽?

寧一夏不再管身後的痛罵聲,她回到病房裏,帶進去一片寒冷。

許惠豐還沒睡,她眼神黯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下半身,說:“這樣會不會太得罪人?他們聯合起來,也夠我們喝一壺了。”

“不用怕,烏合之眾。”寧一夏說,她現在多了幾十棵番茄樹,力量大增,不會怕這些人的。

“寧姐。”豆芽又進來了。

寧一夏有些不耐煩:“怎麽回事?”還鬧不理會就好了,讓他們在外面吹風,今天溫度只有零下四十度,冷不死他們!

“不是,是口紅基地來人了,說是來探望惠姐的。”

寧一夏詫異,開門迎出去。

聚集地入口,一眾剛剛威脅完寧一夏的人敢怒不敢言,歐陽安華笑瞇瞇地拿著槍,說:“再讓我看見你們糾纏寧一夏,腦袋就要開花了,聽見了沒!”

這些人眼睜睜地看著幾輛車進去,電網又關上,憋屈死了。

“我都說不要在這裏鬧,這下好了,糧食沒得到,還得罪了寧一夏,以後怎麽買糧食?”

“也不知道是誰說這個辦法可行的,現在又在這裏推卸責任,孬種。”

“你說什麽!”

“好了好了,別吵了,最近首都基地不是往外售賣糧食嗎,貴是貴了點,但是還是可以接受的,我們去找首都基地買。”

“夏夏。”軒轅沛澤一個箭步沖上前,差點撞到寧一夏。

寧一夏被她抱住胳膊,有點難以行動,她看向歐陽安華,歐陽安華笑著打趣:“好了,先進去吧,太冷了。”

“惠姐。”歐陽安華一行人跟許惠豐打招呼,白茹茹把枕頭墊起來,讓許惠豐能面對大家。

“你們好,那麽冷還大老遠跑過來,費心了。”許惠豐視線從他們身上劃過,心底不可抑制地湧現出一股暖流,真好啊,在落魄受難的時候,還有這麽多人惦記。

“看看這是什麽,我們給你帶的鐵制小風車!放在外面能轉的很快,平常你也可以用風去撥弄它。”歐陽安華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大風車,風車底部是平的,能立在桌面上,輕輕一撥弄,就開始轉。

“鐵片都經過磨圓的,不會傷到人,好看嗎?”歐陽安華問,她也不提許惠豐的腿,只是分散她的註意力。

寧一夏看向擁擠的病房,看向軒轅沛澤,說:“我帶你們出去轉轉吧。”

“好啊,正好我還沒有見過你們聚集地,帶我去你家轉轉可以嗎?聽說你還養了魚?”軒轅沛澤嘰嘰喳喳,特別活潑。

“你們可以隨處看,不要走丟就行。”寧一夏望著身後的幾個男人。

“好。”為首的男人斯文儒雅,穿著一身白色的修長風衣。

寧一夏問:“他是什麽異能?不冷嗎?”大冬天一件高領毛衣配修長風衣?!

勇士。

軒轅沛澤解釋:“牛吧?人家是故意這麽穿的,他是火系異能,而且是很強的火系,不怕冷,懼怕高溫。他一到冬天就只穿兩件,風度紳士得不行。”

“哦。”寧一夏點點頭,強悍的火系啊,難怪,想了想,又問:“那怎麽說他是故意的?”

“那個呀,還得是我們安華姐魅力大,他是安華姐的青梅竹馬,也是正宮哦,不過呢,安華姐是個看臉和穿搭的顏控,他害怕地位不穩,所以老是悶騷的勾引安華姐。”

“你想一想,這麽冷,其他男人都裹得跟個粽子一樣,偏偏他風度翩翩,雙腿修長,是不是一眼就能讓人註意到?”

寧一夏:“嗯,的確是。”她看見的第一眼還以為哪個傻子跑出來了。

“我們安華姐愛的不行,最近都是跟他在一起。”軒轅沛澤感慨,男人雄競起來,那可是有八百個心眼子。

“她手段很厲害。”寧一夏說,以前她還小,見多了被奴役被蹂躪的女孩子,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歐陽安華這樣的。

軒轅沛澤臉色微微一變,說:“你可不能學她,別看她好像很輕松,但是有時候還要哄男人,你想一下,從外面回來都多累了?還要煩心這個,是不是讓人崩潰?”

寧一夏一想也是,反正她是受不了的。

“嗯。”

軒轅沛澤立馬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興沖沖地拉著寧一夏到處走。

“哇,那些人是誰啊?”最小的向日葵瞅著各式各樣的型男,花癡地問。

小葵一個眼刀子過去:“葵小五十,收起你的花癡,不要接近那些人,別惹出禍。”

葵小五十不高興:“為什麽?進了我們的地盤,那就是我們的了呀!管他是誰呢。”

“不可以!你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小葵疾言厲色。

葵小五十自從生下來就被寧一夏細心呵護,大一點的植物也哄著她,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責罵,頓時破防了,哭道:“嗚嗚嗚,奶奶是壞蛋!我都沒有說他們霸占了我們的地方!我這麽難受,還不能讓我看看好看的人類嗎?”

植物們都是有很強的領地意識,現在植物越來越多,一下子冒出幾十棵番茄樹,還是橫行霸道的那種,大一點的植物還能忍,小一點的可忍不了。

當然,像小蘑菇那樣喜歡湊熱鬧的另當別論,除了小蘑菇,聚集地裏其他的植物都更喜歡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

“怎麽了?”寧一夏抱起哭哭啼啼的葵小五十,朝小葵詢問。

小葵:“她說難受,要看漂亮的人類洗洗眼睛。”

“哪裏難受?”寧一夏放出異能,溫柔地哄著小向日葵。

小向日葵揪著寧一夏的衣領,說:“太奶奶,我難受,我們都難受,我們沒有地方了,透氣都很難。”

寧一夏一怔,在小向日葵的哭訴中,才漸漸明白過來,現在聚集地還是太小了,她們不敢去外面,就只能瓜分聚集地的領土,但是向日葵又是不具備戰鬥力的,根本搶不過其他植物,尤其是新來的番茄樹們,都跟貓咪們幹起來了,要當老大搶地盤呢!

“喵——”尖銳的貓叫聲傳來,寧一夏趕緊抱著向日葵到達戰場。

湖泊邊,貓咪們舉起爪子,一爪薅掉番茄樹的一顆葉子。

二次變異番茄樹:“嗷!我的頭發,兄弟們上,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老大!”

瞬間,貓毛和葉子齊飛,混亂得不行,有湊近的小蘑菇來不及撤退,縮在地下,被踩了好幾腳。

“啊啊,我的頭,踩我頭了,疼!”

老辣椒:“你看看,一群傻孩子,看熱鬧都不離遠一點。”

摩拳擦掌的南瓜頭子誠實地說道:“他們身體力壯,不怕被踩,你要是被踩幾腳,估計就沒了吧?”

老辣椒:“好你個不知道尊老愛幼的死胖子,不打你一頓你都不知道辣椒有多辣!”

“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我要跟番茄樹打,對了,我覺得這些番茄樹一點也不像是大番茄樹的樹子,怎麽他們這麽兇,大番茄樹只會哭,會不會是劈腿了?”

大番茄樹懵懵的:“我自己的種子,誰劈腿了?”

“啊!”南瓜頭子被薅住了瓜蒂,大喊:“疼疼疼疼疼。”

老辣椒英勇無比,跳上去就是幾撓,叫:“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一瓜一樹打鬥中,不小心踩了大番茄樹兩腳,正在拳打貓咪腳踢蘑菇的二次變異番茄樹一看,怒了:“你們居然敢踩我爸,等著,老子幹不死你們!”

現場一片混亂,還伴隨辣椒的刺激性氣味,軒轅沛澤連忙拉著寧一夏後退,問:“你們這裏,天天都這麽熱鬧啊?”

寧一夏斟酌回答:“也不是……偶爾?”

但是她還真沒有見過混戰,植物大戰植物,打得亂七八糟。

軒轅沛澤:“那不用去勸架?”

寧一夏搖頭:“不用,誤傷我怎麽辦?”

軒轅沛澤一想到寧一夏可能受傷,立馬說:“那我們就這樣看看,反正打不死就好。”

葵小五十瞪大眼睛,一看各個植物戰鬥力彪悍,也不敢提搶地盤了,只默默往寧一夏懷裏縮了縮,顫著聲音說:“太奶奶,我不要地盤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不怕。”寧一夏哄。

最終,沒有任何一個勝出,雖然番茄樹不講武德,用水到處滋,但是其他動植物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沒有動植物討到好。

寧一夏等戰局結束,才開口:“好了好了,以後不要再打了,是我沒有考慮到你們的需求,這樣吧,我答應你們,會盡快擴充領地,給你們更多的領土,怎麽樣?”

動植物們欣然應允。

軒轅沛澤抱著一只小狗,跟著寧一夏走遍了聚集地,她說:“這麽多農作物,不用收割嗎?”

“不用,我的異能能保證它們在寒冬中不凍死,倉庫已經滿了,就讓它們呆在土裏。”不僅僅是聚集地的土地,空間裏也被她種了許多農作物,都是一收割馬上就能下鍋的,方便。

“真厲害。”軒轅沛澤誇人的時候會看著對方的眼睛,閃爍的光芒一看就非常真誠。

寧一夏偏移目光,岔開話題:“對了,你們之前送了我五瓶止痛藥,這一次回去的時候給你們裝幾車糧食吧。”

“不用,我們……”

她們逛完一圈的時候,歐陽安華和白茹茹從病房裏出來,白茹茹打了個手勢,無聲地說“睡著了”。

一行人便前往寧一夏家,一起吃個晚飯,今晚小葵不用做飯,歐陽安華說:“試試他們的手藝,我已經能想到夏夏你種的菜配上他們的廚藝,究竟會有多麽讓人垂涎了。”

炭盆散發出熱量,讓房子變得極其暖和,廚房裏的幾個男人只能看見背影,個個寬肩窄腰,長腿翹臀。

“惠姐,我看她精神狀態還挺好的。”歐陽安華說,她陪著許惠豐聊了一下午,感覺她應該很快能振作起來。

“她一直都很積極向上,遭遇那麽多不公,也還是努力生存。”寧一夏給予肯定,她很欣賞許惠豐。

“希望下次見到她,能看見她像以前那樣英姿颯爽。”歐陽安華覺得有些可惜,許惠豐應當傲然站立在眾人面前,使用風系異能大殺四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這對於她而言,無疑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飯菜做好之後,分了好幾桌,動植物們各自坐下,寧一夏叮囑:“不要打架,不然剝奪領地。”

“還真聽你話,我也有就好了。”歐陽安華羨慕,在遇見寧一夏之前,她見過的植物都非常非常兇,哪怕不對人類趕盡殺絕,也不會有好臉色,哪裏能讓人摸讓人擼哦?

“你不用羨慕。”寧一夏說,她看了看給她剝蝦挖蟹黃的男人,調侃地望著歐陽安華。

晚飯讓所有人都很滿意,因為舟車勞頓,歐陽安華一行人很快就去休息了,豆芽前來,匯報:“寧姐,聚集地外面來了幾十個人,說要投靠我們。”

“什麽人?”寧一夏邊走邊問。

“他們沒有說,領頭那個只說自己叫秦川陸。”那些人只是很警惕,為首的人只說寧一夏到了就可以交流。

秦川陸看見寧一夏的第一眼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麽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掌控一個大型聚集地,還讓眾多動植物為她做事。

“你就是寧一夏?”秦川陸問。

他打量寧一夏的同時,寧一夏也在打量他,他應該有一米八七左右,肩膀很寬,皮膚黝黑。

“是我,你們想加入我們?說說你們的優點。”寧一夏饒有興趣。

“我們是從一區首都基地出來的。”

僅這一句話,就讓寧一夏態度變了,她眼裏冷光乍現,冰冷地問道:“那你們應該知道我和首都基地有仇?怎麽,不怕我殺了你們洩憤?”

秦川陸身後走出一個病弱的男人,說:“如果寧小姐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人,也不能讓這麽多人跟隨了。”

“寧小姐不如問問,我們怎麽從首都基地出來投靠你?”

“願聞其詳。”寧一夏抱著手。

秦渝西把前因後果說明白,末了用誘惑的語氣說道:“我們很了解首都基地,如果你想要對付首都基地,我們絕對能夠幫上忙。”

寧一夏內心一動,她的確缺少對首都基地的了解,但是,這些人出現的時間總讓她覺得不對勁,她低頭瞅了瞅跟出來的二次變異番茄樹,沒看見有預警。

“豆芽,讓人開門。”

姑且先相信他們。

秦川陸和秦渝西讓開身體,說:“你們先進去。”

入口處和聚集地裏面是兩個溫度,逃難的人有老人孩子,他們要更加受不住低溫。

到了暖和的待客棚裏,豆芽給眾人倒茶,寧一夏問:“你們只是普通的平民?”

首都基地對於平民和有職位的官兵,那可是兩個態度,而且寧一夏並不認為普普通通的人能順利來到這裏。

秦川陸介紹:“我和他們幾個都是士官,參與過許多次抵抗獸潮的戰鬥,還算受重用,開會什麽的都能參加,這些是我們家屬。我的異能是巨力。”說著,他脫掉了最外面的羽絨服,露出被手臂肌肉繃緊的保暖衣。

巨力?幹活一個頂五,不錯。

“你呢。”寧一夏喝著熱茶,看向秦川陸身邊的男人。

“我叫秦渝西,之前是戰場清理隊的,現在並沒有任何職位,異能是水系。”秦渝西咳嗽幾聲,臉色蒼白,身體能明顯看出不太好。

“水系?”寧一夏有些驚喜,盡管已經有番茄樹們提供水,但是水資源,不嫌少!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說,雷系、火系、木系……

等等,木系?寧一夏來了興趣,打量木系小女孩,詢問:“能操控植物?”

小女孩落落大方地點頭,指著她旁邊的番茄樹,主動解釋:“不過這個不行,他太強了,我無法強行操控他的身體。”

木系憑借精神力壓制植物,隨後讓植物的身體為他們所用,但是他們聽不見植物說話,只能大概感受到植物的喜怒哀樂。

又聊了一會兒,寧一夏擡手看了看手表,說:“豆芽,給他們安排住處,你們休息幾天,等適應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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