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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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歸來
這一夜終究過去。
酈言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連腳指頭都沒挪動一下，心裏卻是安安穩穩的，並沒有受了委屈的感覺。
因為胥硯化身跟她聊了許多。
天南地北，從個人修行到仙界秘聞，從宗門趣事到俗世野史，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斷斷續續，也不覺得尷尬，反正繼續說一句，就又接上了。
待朝霞透著窗戶落在床前，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酈言燊趕緊起身，換了身衣裳，就在她興沖沖地想著今天要做什麽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混亂的靈力波動，不由驚叫道：“師尊！”
胥硯化身此刻也下了床，不過她的狀態十分不好，體內靈力在剎那間陷入暴走狀態，就連身邊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酈言燊急忙上去幫忙，耳邊卻傳來胥硯化身冷靜的聲音。
“不用了，這一天遲早會來。”
話音落下，就在酈言燊面前，胥硯化身大乘期的身軀，在一陣變化後，化作無形。
因為是身外化身，連元嬰出竅這種事也沒有。
酈言燊呆楞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忽然看見一縷若無形的金光似乎要逃離房間，下意識將其控制住。
上面熟悉的氣息，不正是胥硯仙尊嗎？
很多之前沒能理解的事，到此刻，也算明了，然而還有更多的疑問，須得胥硯仙尊本人方能回答。
酈言燊咬牙，收回即將落下的眼淚，她務必重返百斛仙山，找那個人問清楚。
落翎谷。
“二十年了，凡人都過了一代，足以恢覆元氣，可是對咱們六大仙門來說，還是太倉促。”
“害，有什麽辦法？二十年前，為了救出被困鄺寧界的道友，六大仙門閉關許久的太上長老、各宗門的老祖都出動了，好不容易打開一條新的通道，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唉，多少真仙身消道隕啊。”
“那就是老怪的力量啊。”
“噓，可不能這麽說，要說域外真仙，這樣才有幾分尊重。”
“嘿嘿，尊重？人家可是要我們的命。這二十年，有人主張全力反擊，便是身消道隕也在所不惜，有人主張挖個空間通道逃到別處去，還是那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如今，也沒個定論啊。”
“不過，六大仙門的意思，還是反擊為上，畢竟有界面之力在，那些老怪要下來也要付出巨大代價，只要這代價足夠大，大概也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依我看，這也是異想天開，反正所剩時日不多，不如及時行樂。”
“道友，你這想法可不行，六大仙門拿出那麽多丹藥、功法，費盡心思為天下修士提升修為，就這二十年，出了多少個真仙！多少人終其一生都過不了的瓶頸，一下子就給破了。這為的是什麽啊？”
眾人議論紛紛，只因這是一場在落翎谷舉行的講道大會，為的是祭奠二十年前死於域外真仙的亡魂，同時也是凝聚人心之舉。
與此同時，那些不同的聲音自然會被收集起來，傳到六大仙門高層耳中。
議事大殿。
今日來的是六大仙門現任宗主掌門和實權派長老。
方處珈坐在百斛仙山掌門豐鶴書身旁，此刻的她已經是真仙修為，身穿長老的袍服，不僅僅是從前那個擁有權勢的真傳弟子了。
說話間，掌門豐鶴書不經意看到方處珈嚴肅的表情，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二十年前的場景。
那時候，在眾人合力之下，空間通道終於打開，他們甚至能聽到來自被困鄺寧界修士的回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只大手從天而降，狠狠地拍在落翎谷的土地上。
事後查證，四十五名真仙命喪當場，近百名真仙道基受損，至於更多受傷的，那簡直是數不勝數。
而那條剛剛打開的空間通道，也在這股力量的攻擊之下，搖搖欲墜。
關鍵時刻，是拂頑仙尊及時出手，以時間法則逆轉時空，救下方處珈等人。
然此舉消耗太大，再加上又承受了那從天而降的巨力，拂頑仙尊事後不得不提前閉關，沒有個千八百年很難恢覆。
沒了師尊庇護，方處珈在一夜之間成長，如今已是代理了拂頑仙尊的長老之位。
同樣沒了師尊的，還有衛挽，她如今已是升仙臺的大長老。
想起那一天，豐鶴書仍然會覺得後怕。
經證實，那一只大手屬於“鄺寧令”的主人，因為界面之力的存在，那一掌之力已經大大削弱，最多不過兩三成功力，即便這樣，仍然給修仙界帶來異常慘重的傷亡。
不少人甚至懷疑，落翎谷能夠發現鄺寧界，也是異域真仙故意而為。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界面都已經讓人家盯上了，之後要怎麽辦，並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宗門能夠決定的。
前景黯淡，豐鶴書作為百斛仙山掌門人，卻並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作為最堅定的抵抗派之一，他完全無視任何攻擊言論。
“各位道友，這是今年進階真仙的名單，人數還是太少，速度還是太慢，希望各位回去以後督促門人，不可懈怠。”
衛挽單手一揮，一道光幕出現在眾人面前，上面是一串長長的名單，標明了每一名進階真仙修士的基本情況，可以看出來，一半以上來自六大仙門，餘下的來自各大宗門，甚至不乏散修。
說完，衛挽目光一掃，即便作為在場最年輕的升仙臺大長老，她的氣場並不輸給那些老人家。
有人皺眉，有人略感愧疚，有人壓力很大，也有人無動於衷，當然，也少不了唱反調的。
“就算我們能做到遍地真仙又如何？域外真仙什麽時候出手，我們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一個對等的機會，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盲人摸象罷了！”
隨著第一個反對聲音出現，附和的也來了。
“是啊，與其這樣費時費力，不如早點打通空間通道，聯系異界的道友，咱們搬走，能走多少是多少。”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辛辛苦苦熬到這一天，可不是為了給人一掌拍死的。”
敢明確表達反對意見的人也不多，更要命的事那些觀望的，他們同樣拿了天量的資源卻扶持各自的門人後輩，心裏想的並不是如何合力對敵，而是如何逃走，人心很容易就這麽散了。
必須立刻反擊。
方處珈陰沈著臉，冷聲道：“諸位既然這麽想，想必那個空間通道已經差不多了吧？不知可有空間風暴？異界的道友可願接納我們這些流亡者？”
這話一下子就戳中逃亡派的痛處。
由於界面壁壘的存在，使得打開空間通道前往異界這件事變得無比艱難，而異界究竟是一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倘若還是強者為尊，這些人過去了，又不是飛升修士，處境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這些糾結與顧慮，大家不是不知道，但是像方處珈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少見的。
盡管如此，那些人除了臉色難看些，也並不敢對方處珈怎麽樣，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怎麽敢。
話說當初方處珈剛剛代理長老之位的時候，就有人想要為難她，畢竟一個煉器師而已，有多能打？
結果出人意料，方處珈一開始就把挑釁者打趴在地上，作為煉器師，她擁有數不清的奇異法寶，同時又具備力修那般強大的肉身，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無數前人吃盡苦頭，如今誰又敢當面駁斥方處珈。
只好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衛挽讚許地看了方處珈一眼，一同經歷了鄺寧界通道的事，兩人在對抗域外真仙這個話題上，已經很有默契。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豐鶴書這才出來說道：“想必各位也聽說過一件事，就是我百斛仙山胥硯仙尊和拂暇仙尊去尋找前任掌門之事，如今，已有了消息。”
在場的很多人都曾經有過怨言，說二十年前胥硯仙尊為什麽不在場？如今過去這麽久，原本大家已經不怎麽註意這件事了，豐鶴書卻重新提了出來。
並且，他說“有了消息”。
當然有人想要冷嘲熱諷，不過那些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其他聲音蓋了過去。
“聽說李讚名前輩已經遨游大千世界，胥硯仙尊此行，莫非有什麽好消息？”
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豐鶴書淡淡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緩緩道：“不錯，胥硯仙尊此行證實了鄺寧令的存在，並且為我們爭取了一次機會。”
停頓片刻，確定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豐鶴書這才沈聲道：“那位域外真仙將跨界出手三次，只要我們在這裏能接住，從此兩清。”
這擲地有聲的答案回蕩在大殿內，久久不聞其他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始歡呼。
“不就是接住三次出手嗎？二十年前，就在這裏，我們也沒死光了！”
“就算我們這些老家夥身消道隕，不是還有年輕人在嗎？年輕人在，傳承就還在。只要傳承還在，那便不算死了。”
“有理有理，猜了這麽久的謎，終於有了一個明白話。”
“不過，域外真仙遠強於我們，真的會遵守承諾嗎？”
這當然是個天大的隱患，一經提出，立刻成為眾人關註的焦點。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匯聚在百斛仙山掌門豐鶴書身上，想要一個更明確的答案。
豐鶴書並不理會眾人，而是突然站了起來，面向大門方向。
眾人疑惑不已，也紛紛跟著看了過去。
一道爽利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老家夥會遵守承諾。”
話音落下，胥硯仙尊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外，“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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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朝霞透著窗戶落在床前，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酈言燊趕緊起身，換了身衣裳，就在她興沖沖地想著今天要做什麽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混亂的靈力波動，不由驚叫道：“師尊！”
胥硯化身此刻也下了床，不過她的狀態十分不好，體內靈力在剎那間陷入暴走狀態，就連身邊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酈言燊急忙上去幫忙，耳邊卻傳來胥硯化身冷靜的聲音。
“不用了，這一天遲早會來。”
話音落下，就在酈言燊面前，胥硯化身大乘期的身軀，在一陣變化後，化作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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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熟悉的氣息，不正是胥硯仙尊嗎？
很多之前沒能理解的事，到此刻，也算明了，然而還有更多的疑問，須得胥硯仙尊本人方能回答。
酈言燊咬牙，收回即將落下的眼淚，她務必重返百斛仙山，找那個人問清楚。
落翎谷。
“二十年了，凡人都過了一代，足以恢覆元氣，可是對咱們六大仙門來說，還是太倉促。”
“害，有什麽辦法？二十年前，為了救出被困鄺寧界的道友，六大仙門閉關許久的太上長老、各宗門的老祖都出動了，好不容易打開一條新的通道，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唉，多少真仙身消道隕啊。”
“那就是老怪的力量啊。”
“噓，可不能這麽說，要說域外真仙，這樣才有幾分尊重。”
“嘿嘿，尊重？人家可是要我們的命。這二十年，有人主張全力反擊，便是身消道隕也在所不惜，有人主張挖個空間通道逃到別處去，還是那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如今，也沒個定論啊。”
“不過，六大仙門的意思，還是反擊為上，畢竟有界面之力在，那些老怪要下來也要付出巨大代價，只要這代價足夠大，大概也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依我看，這也是異想天開，反正所剩時日不多，不如及時行樂。”
“道友，你這想法可不行，六大仙門拿出那麽多丹藥、功法，費盡心思為天下修士提升修為，就這二十年，出了多少個真仙！多少人終其一生都過不了的瓶頸，一下子就給破了。這為的是什麽啊？”
眾人議論紛紛，只因這是一場在落翎谷舉行的講道大會，為的是祭奠二十年前死於域外真仙的亡魂，同時也是凝聚人心之舉。
與此同時，那些不同的聲音自然會被收集起來，傳到六大仙門高層耳中。
議事大殿。
今日來的是六大仙門現任宗主掌門和實權派長老。
方處珈坐在百斛仙山掌門豐鶴書身旁，此刻的她已經是真仙修為，身穿長老的袍服，不僅僅是從前那個擁有權勢的真傳弟子了。
說話間，掌門豐鶴書不經意看到方處珈嚴肅的表情，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二十年前的場景。
那時候，在眾人合力之下，空間通道終於打開，他們甚至能聽到來自被困鄺寧界修士的回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只大手從天而降，狠狠地拍在落翎谷的土地上。
事後查證，四十五名真仙命喪當場，近百名真仙道基受損，至於更多受傷的，那簡直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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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舉消耗太大，再加上又承受了那從天而降的巨力，拂頑仙尊事後不得不提前閉關，沒有個千八百年很難恢覆。
沒了師尊庇護，方處珈在一夜之間成長，如今已是代理了拂頑仙尊的長老之位。
同樣沒了師尊的，還有衛挽，她如今已是升仙臺的大長老。
想起那一天，豐鶴書仍然會覺得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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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甚至懷疑，落翎谷能夠發現鄺寧界，也是異域真仙故意而為。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界面都已經讓人家盯上了，之後要怎麽辦，並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宗門能夠決定的。
前景黯淡，豐鶴書作為百斛仙山掌門人，卻並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作為最堅定的抵抗派之一，他完全無視任何攻擊言論。
“各位道友，這是今年進階真仙的名單，人數還是太少，速度還是太慢，希望各位回去以後督促門人，不可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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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衛挽目光一掃，即便作為在場最年輕的升仙臺大長老，她的氣場並不輸給那些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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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們能做到遍地真仙又如何？域外真仙什麽時候出手，我們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一個對等的機會，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盲人摸象罷了！”
隨著第一個反對聲音出現，附和的也來了。
“是啊，與其這樣費時費力，不如早點打通空間通道，聯系異界的道友，咱們搬走，能走多少是多少。”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辛辛苦苦熬到這一天，可不是為了給人一掌拍死的。”
敢明確表達反對意見的人也不多，更要命的事那些觀望的，他們同樣拿了天量的資源卻扶持各自的門人後輩，心裏想的並不是如何合力對敵，而是如何逃走，人心很容易就這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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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處珈陰沈著臉，冷聲道：“諸位既然這麽想，想必那個空間通道已經差不多了吧？不知可有空間風暴？異界的道友可願接納我們這些流亡者？”
這話一下子就戳中逃亡派的痛處。
由於界面壁壘的存在，使得打開空間通道前往異界這件事變得無比艱難，而異界究竟是一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倘若還是強者為尊，這些人過去了，又不是飛升修士，處境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這些糾結與顧慮，大家不是不知道，但是像方處珈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少見的。
盡管如此，那些人除了臉色難看些，也並不敢對方處珈怎麽樣，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怎麽敢。
話說當初方處珈剛剛代理長老之位的時候，就有人想要為難她，畢竟一個煉器師而已，有多能打？
結果出人意料，方處珈一開始就把挑釁者打趴在地上，作為煉器師，她擁有數不清的奇異法寶，同時又具備力修那般強大的肉身，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無數前人吃盡苦頭，如今誰又敢當面駁斥方處珈。
只好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衛挽讚許地看了方處珈一眼，一同經歷了鄺寧界通道的事，兩人在對抗域外真仙這個話題上，已經很有默契。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豐鶴書這才出來說道：“想必各位也聽說過一件事，就是我百斛仙山胥硯仙尊和拂暇仙尊去尋找前任掌門之事，如今，已有了消息。”
在場的很多人都曾經有過怨言，說二十年前胥硯仙尊為什麽不在場？如今過去這麽久，原本大家已經不怎麽註意這件事了，豐鶴書卻重新提了出來。
並且，他說“有了消息”。
當然有人想要冷嘲熱諷，不過那些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其他聲音蓋了過去。
“聽說李讚名前輩已經遨游大千世界，胥硯仙尊此行，莫非有什麽好消息？”
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豐鶴書淡淡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緩緩道：“不錯，胥硯仙尊此行證實了鄺寧令的存在，並且為我們爭取了一次機會。”
停頓片刻，確定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豐鶴書這才沈聲道：“那位域外真仙將跨界出手三次，只要我們在這裏能接住，從此兩清。”
這擲地有聲的答案回蕩在大殿內，久久不聞其他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始歡呼。
“不就是接住三次出手嗎？二十年前，就在這裏，我們也沒死光了！”
“就算我們這些老家夥身消道隕，不是還有年輕人在嗎？年輕人在，傳承就還在。只要傳承還在，那便不算死了。”
“有理有理，猜了這麽久的謎，終於有了一個明白話。”
“不過，域外真仙遠強於我們，真的會遵守承諾嗎？”
這當然是個天大的隱患，一經提出，立刻成為眾人關註的焦點。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匯聚在百斛仙山掌門豐鶴書身上，想要一個更明確的答案。
豐鶴書並不理會眾人，而是突然站了起來，面向大門方向。
眾人疑惑不已，也紛紛跟著看了過去。
一道爽利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老家夥會遵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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