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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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
店小二妖獸給眼前的客人端上酒菜，“您是人族吧？廊關鎮雖然是個小地方，也能匯聚天下消息。”
酈言燊瞧著那店小二妖獸，她能分辨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只是不知這話是出自這個世界的店小二本心，還是銀臺圍創建者的陰謀。
她飛了這麽遠才找到一個有活物的地方，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哦？這麽說你們這裏經常出現人族？”
“倒也不是。”
此刻店裏不忙，店小二妖獸似乎很樂意說起這個話題，於是解釋道：“我們這個世界族群眾多，可沒像您這樣細皮嫩肉的。”
“不過早些年妖王有了打開異界通道的神技，於是邀請異界客人過來，小的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妖了。”
酈言燊問：“客人是人族？”
店小二妖獸回答道：“也不全是人族，還有飛禽一族，各種沒見過的，熱熱鬧鬧地來了好幾回，大家才知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酈言燊於是感慨道：“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那店小二妖獸似乎沒聽出酈言燊話裏的意思，或者根本不用聽出來，他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解釋。
“像您這樣柔弱的人族，如今我們這裏也還有一位呢。說起來，二位會不會是同鄉？要不要見上一面？”
酈言燊來了興趣，也就從善如流。
當她見到店小二妖獸口中那位同樣柔弱的人族時，沈默了許久沒說話。
廊關鎮最北面的客棧裏，住的都是來往各地的客商，像胥硯化身這樣明顯的異族當然會成為最顯眼的存在。
“哎喲，酈道友，你果然到這裏了。”
聽這話，就好像胥硯化身在這裏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酈言燊，觀其戲謔表情，分明又不像是這個意思。
布下一個隔音禁制後，酈言燊也終於將那種類似於久別重逢的情緒壓下去，冷著臉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胥硯化身現在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啊，可她的回答卻是：“我也不知道。”
於是，酈言燊就惱了，不止是因為被銀臺圍創造者戲弄的不悅，還有對抵死不說實話的胥硯化身的不滿。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說這一切只是一個意外，你信嗎？”
胥硯化身的笑裏同時多了一分諂媚和正經，這麽覆雜的表情大概也就只能出現在她臉上。
酈言燊很想不理會，可惜現在是非常時刻，也做不到如此決絕，“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胥硯化身就簡要說起她的經歷，由於實在太過簡要，酈言燊不得不要求她補充細節，於是這次談話時間就無限期延長。
最後，兩人同時陷入長時間的沈默當中。
還是心有疑慮的酈言燊先開口：“那枚令牌，真的意味著毀滅？”
她說的當然是刻著“鄺寧”二字的令牌。
“是。”
這一次，胥硯化身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答覆，“至少從我獲得的信息來看，這裏的大妖是真的這麽認為。”
酈言燊的困惑越發地多了，“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
她說的是此地土生土長的妖獸，為什麽要費這麽大功夫告訴後來者這麽個消息？
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徒勞，整個界面崩潰毀滅，還能留下什麽？像這樣還能殘存一部分，並且能夠保留關鍵信息，這概率簡直比界面崩潰還要小。
胥硯化身道：“因為我們拿到了那塊令牌。”
因為我們拿到了那塊令牌。
酈言燊猛地站起來，她不是沒有想起這件事，只是下意識地遺忘了。
“所以，下一個，是我們？”
沒有得到回答，酈言燊又問：“為什麽是我們？”
為什麽要毀滅我們？我們犯了什麽錯？是什麽人想要對我們下手？更上位界面？還是同等界面的相互競爭？
那一刻，無數念頭出現在酈言燊腦海中，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哪個更重要、哪個更需要立刻解決，於是只好統統放在一旁。
“也許只是意外。”
胥硯化身語氣淡漠，像是在說一件不相幹的事，“也許我們本不該卷進這件事，但不幸的事，落翎谷發現了那個殘破界面，撿到了那塊令牌。”
酈言燊原地踱著步子，轉了好幾圈，才面向胥硯化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巧合？”
胥硯化身淡淡道：“或許是巧合。”
隨即她又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是不是巧合，還重要嗎？”
酈言燊顯出幾分頹喪，如果得到“鄺寧”令牌的世界就得毀滅，那這件事本身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關鍵是，如何避免發生這樣的事，如何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如何活下去。
修仙的，不會無緣無故自暴自棄。
“我……”
酈言燊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出不了口，終於坐了回去，喝了一口茶。
這裏的茶水不是店家準備的，而是胥硯化身從儲物戒中新拿出來的，據說是臨行前胥硯本體送的，味道沒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懷疑，所以我們需要驗證一件事。”
胥硯化身同樣喝了一杯茶，還吃了一粒葡萄，“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應該是銀臺圍的創建者以莫大神通制造的幻境，還原了當時場景。”
“我懷疑，進來的人應該是到了不同的時空，看到的事不一樣的世界，如果不能及時出去，將被困死在這裏。”
“他們對我們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至少這些年從落翎谷開始，一直有修士對鄺寧界進行探索，那些殘留之物，因此吸收了這些信息。”
“殘留之物？”酈言燊咂摸著這個詞，“難道還有活的？”
“那倒不至於。”
看到酈言燊緊張的樣子，胥硯化身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充滿定力，能讓人心安，“或許只是殘魂罷了。”
“殘魂？大概相當於什麽樣的修為？”
酈言燊急於評估對手是否在可以對付的範圍之內，這決定了她後續將采取什麽樣的行動。
“根據之前的發現，完整的鄺寧界與我們所在的修仙界，應該是同一等級的世界，誕生的修行者，也不會比我們差。”
“不過，原本的鄺寧界已經毀滅，天道不覆存在，這一點地方，是養不起一個真仙的，最多是開啟靈智的大妖，大乘期這樣。”
“若是殘魂，能到大乘期就很了不起了，倘若它要出手，恐怕也沒幾次機會。”
酈言燊聽著胥硯化身的分析，忽然想到了什麽，“師尊，我們當著人家的面這麽說，真的沒有問題嗎？”
胥硯化身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有什麽？它不是想讓我們知道這些嗎？”
話音落下，二人同時行動，從不同方向離開剛才的房間，就在片刻之後，一道光柱落在剛才的地方，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廊關鎮化為一片廢墟。
酈言燊懸在高空，仙劍“六月涼”已經握在手上，隨時能給與來犯之敵致命一擊。
胥硯化身則要輕松許多，瞧著煙塵滾滾的廊關鎮，不知道在想什麽。
此時，天幕原本是藍色，有一點點陽光散落。
忽然，天光大亮，藍色天幕出現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越來越大，可以明明白白看見裂縫兩旁毛茸茸的大爪子。
顯然，這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把“天”撕開。
這“天”當然是假的。
隨著天幕撕裂，外面更為深邃的夜空也出現在二人面前。
“走！”
胥硯化身率先開口，她飛到酈言燊身邊，二人並肩而起，飛到外面，然後就看到方處珈、衛挽等人也紛紛從各處飛出來。
天幕完全落下，被銀色城墻包裹著的黃色土丘，方圓五百裏草木枯黃，一副死氣沈沈的樣子，在深深夜幕下再無遮掩。
一個足足有銀臺圍十分之一大小的巨獸身影緩緩凝聚成型，不過，即便到了最後，觀其形狀，也不是實體，恐怕正是“殘魂”。
酈言燊不動聲色地觀察己方眾人，人沒有少，也無人受傷，看來都只是被銀臺圍裏面這個家夥困住了。
假如不是她們先發現端倪，眾人的下場又會如何呢？
想到這裏，酈言燊再看那巨獸身影，目中冷光又盛了一分。
升仙臺眾人看向衛挽，衛挽又看向胥硯化身，於是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位真仙的身外化身，一時間也無人在意剛剛在眾人面前恢覆人形的九尾狐來畔兒。
胥硯化身倒也不推脫，站到最前面，高聲問：“你什麽個什麽東西？找我們做什麽？”
酈言燊心裏咯噔一下，這位說話當真是不客氣。
不少人都悄悄捏了一把汗，有點後悔讓這位先開口了。
巨獸身影看起來像是猿類，兩腳著地，張開巨口把胥硯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終於發出了聲音，“你是能做主的？”
這聲音洪亮如鐘，沒有刻意用靈力發出，單單就是張開嘴而已，已經足夠方圓百十裏聽得清清楚楚。
來畔兒甚至悄悄捂了耳朵，她大概忘記自己此刻已經不是狐貍模樣，反應過來，只好尷尬地收手。
酈言燊聽到那字正腔圓的發音，就知道這家夥不但已經知道她們的文字，也知道她們的語言，看來果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作為當事人的胥硯化身表現實在過於平靜，她同樣打量著那巨獸身影，“你還能堅持多久？”
巨獸身影瞬間閉嘴，碩大的眼中流淌著晦暗不明的光。
胥硯化身不管這些，接著說道：“變成這副模樣來見人，已經用盡你最後的力量了吧？”
“九星墜落，也是你的手筆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說嗎？”
“難道你認為，我只是個普通的大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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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
店小二妖獸給眼前的客人端上酒菜，“您是人族吧？廊關鎮雖然是個小地方，也能匯聚天下消息。”
酈言燊瞧著那店小二妖獸，她能分辨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只是不知這話是出自這個世界的店小二本心，還是銀臺圍創建者的陰謀。
她飛了這麽遠才找到一個有活物的地方，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哦？這麽說你們這裏經常出現人族？”
“倒也不是。”
此刻店裏不忙，店小二妖獸似乎很樂意說起這個話題，於是解釋道：“我們這個世界族群眾多，可沒像您這樣細皮嫩肉的。”
“不過早些年妖王有了打開異界通道的神技，於是邀請異界客人過來，小的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妖了。”
酈言燊問：“客人是人族？”
店小二妖獸回答道：“也不全是人族，還有飛禽一族，各種沒見過的，熱熱鬧鬧地來了好幾回，大家才知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酈言燊於是感慨道：“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那店小二妖獸似乎沒聽出酈言燊話裏的意思，或者根本不用聽出來，他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解釋。
“像您這樣柔弱的人族，如今我們這裏也還有一位呢。說起來，二位會不會是同鄉？要不要見上一面？”
酈言燊來了興趣，也就從善如流。
當她見到店小二妖獸口中那位同樣柔弱的人族時，沈默了許久沒說話。
廊關鎮最北面的客棧裏，住的都是來往各地的客商，像胥硯化身這樣明顯的異族當然會成為最顯眼的存在。
“哎喲，酈道友，你果然到這裏了。”
聽這話，就好像胥硯化身在這裏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酈言燊，觀其戲謔表情，分明又不像是這個意思。
布下一個隔音禁制後，酈言燊也終於將那種類似於久別重逢的情緒壓下去，冷著臉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胥硯化身現在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啊，可她的回答卻是：“我也不知道。”
於是，酈言燊就惱了，不止是因為被銀臺圍創造者戲弄的不悅，還有對抵死不說實話的胥硯化身的不滿。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說這一切只是一個意外，你信嗎？”
胥硯化身的笑裏同時多了一分諂媚和正經，這麽覆雜的表情大概也就只能出現在她臉上。
酈言燊很想不理會，可惜現在是非常時刻，也做不到如此決絕，“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胥硯化身就簡要說起她的經歷，由於實在太過簡要，酈言燊不得不要求她補充細節，於是這次談話時間就無限期延長。
最後，兩人同時陷入長時間的沈默當中。
還是心有疑慮的酈言燊先開口：“那枚令牌，真的意味著毀滅？”
她說的當然是刻著“鄺寧”二字的令牌。
“是。”
這一次，胥硯化身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答覆，“至少從我獲得的信息來看，這裏的大妖是真的這麽認為。”
酈言燊的困惑越發地多了，“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
她說的是此地土生土長的妖獸，為什麽要費這麽大功夫告訴後來者這麽個消息？
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徒勞，整個界面崩潰毀滅，還能留下什麽？像這樣還能殘存一部分，並且能夠保留關鍵信息，這概率簡直比界面崩潰還要小。
胥硯化身道：“因為我們拿到了那塊令牌。”
因為我們拿到了那塊令牌。
酈言燊猛地站起來，她不是沒有想起這件事，只是下意識地遺忘了。
“所以，下一個，是我們？”
沒有得到回答，酈言燊又問：“為什麽是我們？”
為什麽要毀滅我們？我們犯了什麽錯？是什麽人想要對我們下手？更上位界面？還是同等界面的相互競爭？
那一刻，無數念頭出現在酈言燊腦海中，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哪個更重要、哪個更需要立刻解決，於是只好統統放在一旁。
“也許只是意外。”
胥硯化身語氣淡漠，像是在說一件不相幹的事，“也許我們本不該卷進這件事，但不幸的事，落翎谷發現了那個殘破界面，撿到了那塊令牌。”
酈言燊原地踱著步子，轉了好幾圈，才面向胥硯化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巧合？”
胥硯化身淡淡道：“或許是巧合。”
隨即她又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是不是巧合，還重要嗎？”
酈言燊顯出幾分頹喪，如果得到“鄺寧”令牌的世界就得毀滅，那這件事本身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關鍵是，如何避免發生這樣的事，如何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如何活下去。
修仙的，不會無緣無故自暴自棄。
“我……”
酈言燊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出不了口，終於坐了回去，喝了一口茶。
這裏的茶水不是店家準備的，而是胥硯化身從儲物戒中新拿出來的，據說是臨行前胥硯本體送的，味道沒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懷疑，所以我們需要驗證一件事。”
胥硯化身同樣喝了一杯茶，還吃了一粒葡萄，“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應該是銀臺圍的創建者以莫大神通制造的幻境，還原了當時場景。”
“我懷疑，進來的人應該是到了不同的時空，看到的事不一樣的世界，如果不能及時出去，將被困死在這裏。”
“他們對我們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至少這些年從落翎谷開始，一直有修士對鄺寧界進行探索，那些殘留之物，因此吸收了這些信息。”
“殘留之物？”酈言燊咂摸著這個詞，“難道還有活的？”
“那倒不至於。”
看到酈言燊緊張的樣子，胥硯化身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充滿定力，能讓人心安，“或許只是殘魂罷了。”
“殘魂？大概相當於什麽樣的修為？”
酈言燊急於評估對手是否在可以對付的範圍之內，這決定了她後續將采取什麽樣的行動。
“根據之前的發現，完整的鄺寧界與我們所在的修仙界，應該是同一等級的世界，誕生的修行者，也不會比我們差。”
“不過，原本的鄺寧界已經毀滅，天道不覆存在，這一點地方，是養不起一個真仙的，最多是開啟靈智的大妖，大乘期這樣。”
“若是殘魂，能到大乘期就很了不起了，倘若它要出手，恐怕也沒幾次機會。”
酈言燊聽著胥硯化身的分析，忽然想到了什麽，“師尊，我們當著人家的面這麽說，真的沒有問題嗎？”
胥硯化身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有什麽？它不是想讓我們知道這些嗎？”
話音落下，二人同時行動，從不同方向離開剛才的房間，就在片刻之後，一道光柱落在剛才的地方，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廊關鎮化為一片廢墟。
酈言燊懸在高空，仙劍“六月涼”已經握在手上，隨時能給與來犯之敵致命一擊。
胥硯化身則要輕松許多，瞧著煙塵滾滾的廊關鎮，不知道在想什麽。
此時，天幕原本是藍色，有一點點陽光散落。
忽然，天光大亮，藍色天幕出現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越來越大，可以明明白白看見裂縫兩旁毛茸茸的大爪子。
顯然，這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把“天”撕開。
這“天”當然是假的。
隨著天幕撕裂，外面更為深邃的夜空也出現在二人面前。
“走！”
胥硯化身率先開口，她飛到酈言燊身邊，二人並肩而起，飛到外面，然後就看到方處珈、衛挽等人也紛紛從各處飛出來。
天幕完全落下，被銀色城墻包裹著的黃色土丘，方圓五百裏草木枯黃，一副死氣沈沈的樣子，在深深夜幕下再無遮掩。
一個足足有銀臺圍十分之一大小的巨獸身影緩緩凝聚成型，不過，即便到了最後，觀其形狀，也不是實體，恐怕正是“殘魂”。
酈言燊不動聲色地觀察己方眾人，人沒有少，也無人受傷，看來都只是被銀臺圍裏面這個家夥困住了。
假如不是她們先發現端倪，眾人的下場又會如何呢？
想到這裏，酈言燊再看那巨獸身影，目中冷光又盛了一分。
升仙臺眾人看向衛挽，衛挽又看向胥硯化身，於是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位真仙的身外化身，一時間也無人在意剛剛在眾人面前恢覆人形的九尾狐來畔兒。
胥硯化身倒也不推脫，站到最前面，高聲問：“你什麽個什麽東西？找我們做什麽？”
酈言燊心裏咯噔一下，這位說話當真是不客氣。
不少人都悄悄捏了一把汗，有點後悔讓這位先開口了。
巨獸身影看起來像是猿類，兩腳著地，張開巨口把胥硯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終於發出了聲音，“你是能做主的？”
這聲音洪亮如鐘，沒有刻意用靈力發出，單單就是張開嘴而已，已經足夠方圓百十裏聽得清清楚楚。
來畔兒甚至悄悄捂了耳朵，她大概忘記自己此刻已經不是狐貍模樣，反應過來，只好尷尬地收手。
酈言燊聽到那字正腔圓的發音，就知道這家夥不但已經知道她們的文字，也知道她們的語言，看來果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作為當事人的胥硯化身表現實在過於平靜，她同樣打量著那巨獸身影，“你還能堅持多久？”
巨獸身影瞬間閉嘴，碩大的眼中流淌著晦暗不明的光。
胥硯化身不管這些，接著說道：“變成這副模樣來見人，已經用盡你最後的力量了吧？”
“九星墜落，也是你的手筆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說嗎？”
“難道你認為，我只是個普通的大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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