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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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游天外
胥硯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早上目送酈言燊離開第九峰小院，傍晚親自去第五峰把人接回來，若非第五峰管飯，她倒是有一點想要送午飯的想法。
真是的，當年撫養小師妹都沒這麽興奮。
那種感覺，就好像活了幾萬年，突然找到了要緊的、在意的人和事，整個人瞬間變得活潑生動起來。
胥硯篤定自己的想法沒有問題，相反，確認了這件事，她很高興，高興到已經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盡管她從前也不在意。
酈言燊的想法則是忐忑許多。
傳統師門的場面沒恢覆多久，自家師尊再次變得如此熱情，感激之餘，也頗受驚嚇。
酈言燊真的是個很容易多想的人。
她發現自家師尊同樣如此，比如某一天她委婉地表示自己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且去第五峰是去上班又不是去上學，不需要如此頻繁的接送。
於是，胥硯果然不再接送徒弟，她是直接到了第五峰，要了個小院住下了。
胥硯仙尊坐鎮第五峰的消息不脛而走，由於第五峰的拂暇仙尊負責宗門大比籌備事宜，胥硯此舉也被認為與宗門大比相關，各方面的關註度立即高漲，小道消息滿天飛。
本來玄天道元此次借用百斛仙山的地盤慶祝首席弟子玄明胤進階真仙，是要低調的意思，結果因為這個消息被淹沒得一點水花都沒有。
大家都眼巴巴地瞧著第五峰，誰還有那閑工夫看你這個借住的表演？
玄天道元宗高層也是郁悶不已，想要發作也找不到對象，且他們同樣關註胥硯仙尊的舉動，甚至暗暗在想當日玄明胤在山門廣場挑釁酈言燊的舉動是否太冒失？
如今想來，竟頗有悔意。
當事人也愛多想，但沒想得這麽遠。
酈言燊就只能想到一個時辰後的事，她借著透氣的理由出來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順便問對面的胥硯仙尊：“師尊，等下我們一起回去嗎？”
胥硯仙尊點點頭。
酈言燊左顧右盼，瞧著四下無人，又問：“師尊，能不能不要這樣？弟子承受不住。”
胥硯仙尊挑眉，一臉疑惑地問：“不要怎麽樣？”
酈言燊看著自家師尊絕美的容顏，那一刻的眼神果然格外清澈，於是只好道：“師尊，溺愛徒弟，大家都說不好。”
也許是一時腦子抽了，酈言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她記得自己一向不是這種人。
胥硯仙尊更加驚奇，“你呢？你覺得怎麽樣？”
酈言燊瞬間就楞住了。
誠然，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很好，酈言燊曾經做夢也想要得到這般關懷，可真正得到了，為什麽又覺得忐忑不安？是自己不配嗎？還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呸呸呸！怎麽可以把自己比喻成豬呢？修仙大能可是言出法隨，話可不能亂說。
酈言燊把那些亂糟糟的想法統統壓下去，面向胥硯仙尊，誠懇一笑，“弟子覺得很好，又覺得自己不配，心裏亂的很。”
這話說著，莫名就難受起來，原本還有其他說辭，也就順勢卡在喉嚨裏。
胥硯仙尊似乎被酈言燊的情緒感染，言語越發輕柔，“好了好了，如果你覺得不喜歡，為師就收斂一些。”
不得不說，被人遷就的感覺就是好。
酈言燊趁機說道：“那麽師尊，我可不可以不管這些雜事，專心修煉呢？距離宗門大比也沒多少時間了。”
胥硯仙尊道：“早就該這樣了。這種雜七雜八的事，給你小師叔去做就好了。她整天睡到太陽下山，就是太閑了。”
對於小師叔拂暇仙尊的評價，酈言燊表示非常認可。
於是，胥硯仙尊給拂暇仙尊一道傳音，直接就帶走了酈言燊，這可把拂暇仙尊氣得不行，可也毫無辦法。
入夜，第九峰小院。
這個世界的修煉等級非常明確，引氣入體之後進入練氣期，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八個境界，是修士。
每個境界細分為前期、中期、後期，區分非常明顯，但例外的是到了大乘期，修為的提升是很明顯，但是卻沒有明確的前期、中期、後期的劃分。
也就是說到了大乘期，你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但只要在渡劫飛升之前，還是很難明確地說自己究竟到了哪一個階段。
絕大部分的大乘期只能通過實力分高下。
有人說，這是因為大乘期作為修士最高的一個境界，已經非常接近真仙了，無法再作出類似於前期、中期、後期這樣的劃分，因為真仙這個境界就沒有明確境界劃分。
真仙也只能從實力分高下。
大乘期與真仙最大的區別，就是渡劫飛升那一關，渡劫成功，凝聚仙軀，如無意外，從此與天地同壽，萬代不朽。
酈言燊現在就卡在這個最重要的環節。
她知道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渡劫飛升，原本也不覺得著急，可不知為何，忽然就產生了緊迫感，似乎不趕緊提升修為就無法應對後面的事。
只是感覺而已，酈言燊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從引氣入體那一刻開始，修士便與天地連接，對天地變化感知更為敏銳，有時候所謂的“直覺”，其實就是提前感受到了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當然，萬事萬物都處於變化當中，當你感知到並且作出改變的時候，很有可能因此推動事情軌跡的改變，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無從佐證的事。
很多時候，也只有順從本心，才能消弭那種不安。
酈言燊這些年所學駁雜，很多功法只能適用於某一個境界，如今到了大乘期，其實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新功法，舊有功法她又不是沒有嘗試，終究只是事倍功半而已。
作為胥硯仙尊的真傳弟子，酈言燊該繼承她的衣缽，所以這一夜，酈言燊再次躬身下拜，“請師尊傳弟子功法。”
這是酈言燊第二次發出如此請求，此前可能有所試探，這一次完全出自真心。
夜裏的第九峰小院靜悄悄的，月光自窗縫中鉆進來，落在書房裏的地面上，皎潔無暇。
已經是秋天了，自然界的涼意透過護山大陣，散落在這層層疊疊的山峰裏，是換季的提示。
胥硯仙尊難得正經起來，她坐在榻上，也是難得的端正。
此刻若有旁人在，一定要感嘆這才是真正的胥硯仙尊，果然仙人之姿、法相莊嚴。
酈言燊心無雜念，未曾起來，只是大膽地瞧著胥硯仙尊，四目相對，那一刻，時空似乎都停了下來。
“我教過你功法了。”
胥硯仙尊笑笑，沖淡了這嚴肅的氛圍，“你知道的。”
酈言燊想起那酸甜橘子的滋味，回過味來，面上仍有幾分懷疑，“可是師尊，就這麽簡單？”
胥硯仙尊道：“你應該想過回轉術還有別的妙用吧？”
酈言燊確實想過，只是實踐起來，有點難，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胥硯仙尊並未過多解釋，只是略一擡手，酈言燊只覺得清風拂面，意識在那一剎那間似乎停頓了。
當酈言燊再次集中註意力，發現自己明明身在小院之中，在師尊的書房裏，卻好似能看見山川大河，能看見第九峰之外的風景，能聽見叮咚的泉水，能聞到大海的鹹腥……
有些地方是她去過的，此刻能叫出名字，能與記憶中的景觀一一對應，有些地方明明沒有去過，腦海中卻出現了相應的地名，且好像不是第一次游覽……
見到了很多曾經見過的人，也見到了很多沒見過但聽說過的人，甚至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此時此刻，都如熟人一般映入眼簾。
當然，對方並沒有跟她打招呼，甚至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種感覺，就好像魂游天外，不再受肉身束縛，可以肆無忌憚地觀測這個世界。
那一刻，自己好像也變成了天道意志，與那些浩渺思緒融為一體，五感更加敏銳，很多此前想過卻想不明白的問題、很多以為自己已經想明白的問題，都有了新的想法。
豁然開朗，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是幻境嗎？還是別的考驗？酈言燊此時是清醒也是糊塗，有時候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有時候又如夢游一般，只有思緒翻飛，不受天地約束。
此時從第九峰上空俯視，並不能看到什麽特別的。一切異象只是在酈言燊周身，環繞著她，環繞著她的神魂。
胥硯嘴角帶笑，靜靜地看著雙目緊閉的徒弟，慢慢地拿出一串葡萄放在盤子裏，單手扯下一粒放進嘴裏。
酈言燊完全清醒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書房，她瞧著榻上的胥硯仙尊，深深一禮，“多謝師尊。”
“嗯，不錯，看來你懂了回轉術的用處了吧？”
“弟子，應該是懂了。”
酈言燊掂量著用詞，臉上難掩激動，但仍然保持著謙遜。
“你的氣息比之前強了二三成，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天才修士。好了，也該出去見人了。”
胥硯起身，“上古巫族的人來了，排場大的很，咱們去瞧瞧。”
“是，師尊。”
酈言燊跟在胥硯身後，走出書房，迎著陽光，忽然問：“師尊，昨夜的回轉術，是將弟子神魂抽離，雲游天下？”
“不，不是將你神魂抽離，而是師尊將整個世界放在你面前。”
胥硯語氣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講一件很平常的事，“另外，提醒你一句，現在距離宗門大比開始，還有半個月。”
酈言燊腳步一頓，呆楞當場。
如果前者像極了在開玩笑，那麽後者就是實實在在抽醒她的巴掌。
這次，才是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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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硯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早上目送酈言燊離開第九峰小院，傍晚親自去第五峰把人接回來，若非第五峰管飯，她倒是有一點想要送午飯的想法。
真是的，當年撫養小師妹都沒這麽興奮。
那種感覺，就好像活了幾萬年，突然找到了要緊的、在意的人和事，整個人瞬間變得活潑生動起來。
胥硯篤定自己的想法沒有問題，相反，確認了這件事，她很高興，高興到已經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盡管她從前也不在意。
酈言燊的想法則是忐忑許多。
傳統師門的場面沒恢覆多久，自家師尊再次變得如此熱情，感激之餘，也頗受驚嚇。
酈言燊真的是個很容易多想的人。
她發現自家師尊同樣如此，比如某一天她委婉地表示自己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且去第五峰是去上班又不是去上學，不需要如此頻繁的接送。
於是，胥硯果然不再接送徒弟，她是直接到了第五峰，要了個小院住下了。
胥硯仙尊坐鎮第五峰的消息不脛而走，由於第五峰的拂暇仙尊負責宗門大比籌備事宜，胥硯此舉也被認為與宗門大比相關，各方面的關註度立即高漲，小道消息滿天飛。
本來玄天道元此次借用百斛仙山的地盤慶祝首席弟子玄明胤進階真仙，是要低調的意思，結果因為這個消息被淹沒得一點水花都沒有。
大家都眼巴巴地瞧著第五峰，誰還有那閑工夫看你這個借住的表演？
玄天道元宗高層也是郁悶不已，想要發作也找不到對象，且他們同樣關註胥硯仙尊的舉動，甚至暗暗在想當日玄明胤在山門廣場挑釁酈言燊的舉動是否太冒失？
如今想來，竟頗有悔意。
當事人也愛多想，但沒想得這麽遠。
酈言燊就只能想到一個時辰後的事，她借著透氣的理由出來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順便問對面的胥硯仙尊：“師尊，等下我們一起回去嗎？”
胥硯仙尊點點頭。
酈言燊左顧右盼，瞧著四下無人，又問：“師尊，能不能不要這樣？弟子承受不住。”
胥硯仙尊挑眉，一臉疑惑地問：“不要怎麽樣？”
酈言燊看著自家師尊絕美的容顏，那一刻的眼神果然格外清澈，於是只好道：“師尊，溺愛徒弟，大家都說不好。”
也許是一時腦子抽了，酈言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她記得自己一向不是這種人。
胥硯仙尊更加驚奇，“你呢？你覺得怎麽樣？”
酈言燊瞬間就楞住了。
誠然，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很好，酈言燊曾經做夢也想要得到這般關懷，可真正得到了，為什麽又覺得忐忑不安？是自己不配嗎？還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呸呸呸！怎麽可以把自己比喻成豬呢？修仙大能可是言出法隨，話可不能亂說。
酈言燊把那些亂糟糟的想法統統壓下去，面向胥硯仙尊，誠懇一笑，“弟子覺得很好，又覺得自己不配，心裏亂的很。”
這話說著，莫名就難受起來，原本還有其他說辭，也就順勢卡在喉嚨裏。
胥硯仙尊似乎被酈言燊的情緒感染，言語越發輕柔，“好了好了，如果你覺得不喜歡，為師就收斂一些。”
不得不說，被人遷就的感覺就是好。
酈言燊趁機說道：“那麽師尊，我可不可以不管這些雜事，專心修煉呢？距離宗門大比也沒多少時間了。”
胥硯仙尊道：“早就該這樣了。這種雜七雜八的事，給你小師叔去做就好了。她整天睡到太陽下山，就是太閑了。”
對於小師叔拂暇仙尊的評價，酈言燊表示非常認可。
於是，胥硯仙尊給拂暇仙尊一道傳音，直接就帶走了酈言燊，這可把拂暇仙尊氣得不行，可也毫無辦法。
入夜，第九峰小院。
這個世界的修煉等級非常明確，引氣入體之後進入練氣期，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八個境界，是修士。
每個境界細分為前期、中期、後期，區分非常明顯，但例外的是到了大乘期，修為的提升是很明顯，但是卻沒有明確的前期、中期、後期的劃分。
也就是說到了大乘期，你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但只要在渡劫飛升之前，還是很難明確地說自己究竟到了哪一個階段。
絕大部分的大乘期只能通過實力分高下。
有人說，這是因為大乘期作為修士最高的一個境界，已經非常接近真仙了，無法再作出類似於前期、中期、後期這樣的劃分，因為真仙這個境界就沒有明確境界劃分。
真仙也只能從實力分高下。
大乘期與真仙最大的區別，就是渡劫飛升那一關，渡劫成功，凝聚仙軀，如無意外，從此與天地同壽，萬代不朽。
酈言燊現在就卡在這個最重要的環節。
她知道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渡劫飛升，原本也不覺得著急，可不知為何，忽然就產生了緊迫感，似乎不趕緊提升修為就無法應對後面的事。
只是感覺而已，酈言燊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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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言燊這些年所學駁雜，很多功法只能適用於某一個境界，如今到了大乘期，其實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新功法，舊有功法她又不是沒有嘗試，終究只是事倍功半而已。
作為胥硯仙尊的真傳弟子，酈言燊該繼承她的衣缽，所以這一夜，酈言燊再次躬身下拜，“請師尊傳弟子功法。”
這是酈言燊第二次發出如此請求，此前可能有所試探，這一次完全出自真心。
夜裏的第九峰小院靜悄悄的，月光自窗縫中鉆進來，落在書房裏的地面上，皎潔無暇。
已經是秋天了，自然界的涼意透過護山大陣，散落在這層層疊疊的山峰裏，是換季的提示。
胥硯仙尊難得正經起來，她坐在榻上，也是難得的端正。
此刻若有旁人在，一定要感嘆這才是真正的胥硯仙尊，果然仙人之姿、法相莊嚴。
酈言燊心無雜念，未曾起來，只是大膽地瞧著胥硯仙尊，四目相對，那一刻，時空似乎都停了下來。
“我教過你功法了。”
胥硯仙尊笑笑，沖淡了這嚴肅的氛圍，“你知道的。”
酈言燊想起那酸甜橘子的滋味，回過味來，面上仍有幾分懷疑，“可是師尊，就這麽簡單？”
胥硯仙尊道：“你應該想過回轉術還有別的妙用吧？”
酈言燊確實想過，只是實踐起來，有點難，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胥硯仙尊並未過多解釋，只是略一擡手，酈言燊只覺得清風拂面，意識在那一剎那間似乎停頓了。
當酈言燊再次集中註意力，發現自己明明身在小院之中，在師尊的書房裏，卻好似能看見山川大河，能看見第九峰之外的風景，能聽見叮咚的泉水，能聞到大海的鹹腥……
有些地方是她去過的，此刻能叫出名字，能與記憶中的景觀一一對應，有些地方明明沒有去過，腦海中卻出現了相應的地名，且好像不是第一次游覽……
見到了很多曾經見過的人，也見到了很多沒見過但聽說過的人，甚至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此時此刻，都如熟人一般映入眼簾。
當然，對方並沒有跟她打招呼，甚至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種感覺，就好像魂游天外，不再受肉身束縛，可以肆無忌憚地觀測這個世界。
那一刻，自己好像也變成了天道意志，與那些浩渺思緒融為一體，五感更加敏銳，很多此前想過卻想不明白的問題、很多以為自己已經想明白的問題，都有了新的想法。
豁然開朗，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是幻境嗎？還是別的考驗？酈言燊此時是清醒也是糊塗，有時候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有時候又如夢游一般，只有思緒翻飛，不受天地約束。
此時從第九峰上空俯視，並不能看到什麽特別的。一切異象只是在酈言燊周身，環繞著她，環繞著她的神魂。
胥硯嘴角帶笑，靜靜地看著雙目緊閉的徒弟，慢慢地拿出一串葡萄放在盤子裏，單手扯下一粒放進嘴裏。
酈言燊完全清醒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書房，她瞧著榻上的胥硯仙尊，深深一禮，“多謝師尊。”
“嗯，不錯，看來你懂了回轉術的用處了吧？”
“弟子，應該是懂了。”
酈言燊掂量著用詞，臉上難掩激動，但仍然保持著謙遜。
“你的氣息比之前強了二三成，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天才修士。好了，也該出去見人了。”
胥硯起身，“上古巫族的人來了，排場大的很，咱們去瞧瞧。”
“是，師尊。”
酈言燊跟在胥硯身後，走出書房，迎著陽光，忽然問：“師尊，昨夜的回轉術，是將弟子神魂抽離，雲游天下？”
“不，不是將你神魂抽離，而是師尊將整個世界放在你面前。”
胥硯語氣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講一件很平常的事，“另外，提醒你一句，現在距離宗門大比開始，還有半個月。”
酈言燊腳步一頓，呆楞當場。
如果前者像極了在開玩笑，那麽後者就是實實在在抽醒她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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