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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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壓歲錢
回到百斛仙山第九峰，正好天亮。
胥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掌心翻轉，手裏便多了一個紅色的儲物袋，“差點兒忘了，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酈言燊微微一怔，太久沒收到壓歲錢，已經快忘了過年還有這習俗，更沒想到今日還能重新體驗一遍。
“多謝師尊。”
酈言燊雙手接過紅色儲物袋，遲疑片刻，又搜腸刮肚地想了幾句符合胥硯身份的吉利話，半是恭敬半是輕松地說了出來，直說得胥硯心花怒放，臉上笑意再也藏不住。
“師尊每年都會給晚輩壓歲錢嗎？”
“當然不會。”
胥硯一口否決，開懷笑道：“也就是你小師叔還小的時候，給我帶，偶爾記得，給過幾回，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酈言燊臉上掛著幾分好奇，心裏卻是微微發酸，總覺得自己似乎來的有點晚，應該早點在胥硯生命裏出現才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也沒太往深處想。
修仙之人對時間的感悟與凡人不同，昨晚過去的除夕，對凡人來說是又一個年，以後這樣的“年”只會是過一次少一次，對修行之人而言，這樣的年只不過是漫長歲月裏的一瞬罷了。若無特殊的事值得記憶，今日與昨日，今年與舊年，又有多少不同呢？
回到房間，酈言燊坐在床上，不用她做什麽，自然而然便開始修行。
環顧四周，這房間裏的大部分物什都是胥硯置辦，酈言燊住進來以後，所添之物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實在是因為她改不了散修時期的習慣，全副身家向來是帶在身上的。
拿著那個紅色儲物袋端詳片刻，酈言燊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難為胥硯想到這樣的主意。
紅色儲物袋，其性質與民間的紅包相同，只是更加彰顯修仙之人的氣質，其中可容納之物也更多。而且從用料方面來說，這儲物袋也不失為一件靈寶，放在仙家坊市也得花些功夫才能得到。
酈言燊用神識一探，便知其中有五萬上品靈石，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各占一萬，另外還有外界少見的修煉材料九十九件，可用“豐厚”二字形容。
原想將紅色儲物袋中的物什取出來，分門別類放進儲物戒，因這念頭遲疑片刻，酈言燊最終還是將整個紅色儲物袋收進儲物戒裏，放在一個特別的位置。
昨夜人間之行，總的來說是盡興的。
都說仙凡有別，酈言燊修煉之餘，也常常思考這個問題，昨天看到那些為生計奔波的凡人，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一些往事。
成為修士究竟是為了什麽？
最初，只是活下去而已，後來，是好好活下去。
酈言燊重新找到了最初的答案，心裏卻不甚滿意，此時她目光偏移，透過打開窗戶看到了那頭走過的胥硯，一顆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是了，是這麽回事。
如今只要有胥硯在的地方，酈言燊就能感到安心，她終於確認了這一點。
人與人的關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曾經發誓不想跟任何人產生交集的酈言燊，一顆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柔軟起來。
想明白這一點，酈言燊只覺得呼吸也變得順暢，她該去找點事情做了，不是閉關修煉，而是抓緊時間跟另外四人好好熟悉，不然在宗門大比上給胥硯丟了人，這道心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是的，她是胥硯的徒弟，一言一行都代表胥硯，決不能給自家師尊丟臉。
於是，大年初一，酈言燊到了第七峰。
第七峰峰主拂頑仙尊，管著百斛仙山財政事務，可以說是山上排名前五的實權人物，因此，逢年過節，此峰也會格外熱鬧。
酈言燊並未穿著那一身象征真傳弟子身份的特制道袍，不過她能從專用的傳送法陣出來，不管那些執事弟子認不認得她，此刻的態度也只剩下恭敬。
原打算直接去見方處珈，忽然想到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拂頑仙尊了，酈言燊便改變方向，徑直往第七峰峰主處理日常事務的大殿方向走去。
路上，除了第七峰的執事弟子，還遇到了內門其他各峰的弟子，另外還有外門管事，當然，外門能到這裏的，不是管事便是長老，這身份地位的差別當真是一目了然。
酈言燊還看見了身著其他宗門服飾的弟子，修為多半在合體期、大乘期，可無論來頭多大，在這第七峰也只能排隊等待。
好在第七峰修建的房子足夠多，備足了茶水，便是要等個一年半載，那也不成問題。
到了大殿外，那執事弟子一見到酈言燊便躬身行禮，“見過酈師姐。”
酈言燊微微頷首，“我來拜見拂頑仙尊。”
執事弟子正要說代為通傳的話，一個慵懶的聲音忽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言燊師侄，進來吧。”
那執事弟子面上愈發恭謹，側身作出請的姿勢。
酈言燊也不客氣，跨過門檻，穿過一個院子，沿著回廊一直走到後面的大殿外，只見方處珈已經到了門口。
“酈師妹，你來了。”
“方師姐。”
“走，跟我來。”
大殿內，由於使用了空間神通，實際範圍要比表面上看的要大很多，拂頑仙尊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上，面前擺著一張古樸的長桌，桌上文書堆積成山，仙尊面前還放著一片玉簡，可見繁忙。
大殿左右兩側還侍立著數名執事長老，修為都是真仙級別，臉上神情都是十分恭敬的，此刻見到酈言燊，都不免悄悄打量起來。
胥硯仙尊新收的真傳弟子，大家都很感興趣。
酈言燊並未從這些目光中感受到惡意，自然也不當回事，“見過二師伯，見過各位長老。”
拂頑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倒是兩側的執事長老紛紛還禮，雖然一邊是真仙級別的執事長老，另一邊只是大乘期的真傳弟子，彼此的前程卻是大不相同。
“時間流轉，又到了人間新的一年，言燊師侄，這是師伯給你的壓歲錢。”
拂頑說著，便給了酈言燊一個儲物袋，同時又說了一句“不過是小孩子家，各位長老無需效法”，便輕飄飄地將那些蠢蠢欲動的手給按住了。
酈言燊看的出來，拂頑仙尊並不希望她跟那些執事長老真有了長輩跟晚輩的名分，這種遠近親疏、人情世故，修仙的與凡人也沒太大區別。
“多謝二師伯。”
拂頑給的是八萬上品靈石，倒比胥硯慷慨許多，然而酈言燊並未因此覺得拂頑仙尊更親，倒是一旁的方處珈開始吃醋了。
“師尊，你偏心，你給小師妹壓歲錢，不給我。”
方處珈看得眼熱，一副小孩子爭寵吃醋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撒嬌意味。
拂頑仙尊慢悠悠地反問道：“這人心怎麽就長在左邊，不長在中間呢？”
“我知道，師尊你不就是想說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嗎？就是偏心，你也該給徒弟我偏一回。”
方處珈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只是她的語氣神態並不令人反感，反而聽起來十分歡樂。
拂頑仙尊便說道：“你這孩子，從小也不過凡俗世間的節日，怎麽如今突然就吃醋了？罷了罷了，這個拿去玩吧。”
說罷，拂頑仙尊手裏憑空多了一個儲物鐲，她輕輕一揮，那鐲子便到了方處珈手上。
方處珈拿著儲物鐲用神識一探，隨即喜笑顏開，“多謝師尊，弟子一定用這些材料好好煉制法器。”
拂頑道：“只要不是胡鬧，如那千丈鴉一般，便隨你。”
說起“千丈鴉”，方處珈臉上莫名一熱，只是用笑容掩飾過去，“師尊放心，不會再有那種事的。”
搞定了自家徒弟，拂頑便將視線轉向酈言燊：“言燊師侄，你特意過來，可有什麽事？”
酈言燊答道：“回二師伯的話，是為了宗門大比的事。”
話音落下，酈言燊目光微動，看向方處珈。
方處珈會意，立刻向拂頑仙尊說道：“師尊，還有九年就到千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你也不想百斛仙山作為東道主丟臉吧？”
明明可以很直白地說出來，方處珈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暗示。
拂頑怎麽會不懂徒弟的心思？此刻便擺擺手道：“你們年輕人也該多練練，好好磨合，去吧。”
“多謝師尊。”
“多謝二師伯。”
到了外面，方處珈立刻興奮地說道：“小師妹，你來的真及時，要是晚一點兒啊，我又得在山上幹活。”
酈言燊目光閃動，忽然促狹地問道：“那只千丈鴉，究竟怎麽了？”
當初在蠻荒大澤，以那只千丈鴉為借口，她們與升仙臺的人發生對峙，引出了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一開始酈言燊並未關註千丈鴉的最終下落，但就在剛才，她顯然是知道了結果。
方處珈訕訕一笑，“其實也沒什麽了……就是……稍微鬧出了點動靜……”
酈言燊立刻一臉八卦的樣子，這段時間她就在第九峰，可不是閉目塞聽的意思。
“哎呀，不就是那些煉器的事嗎？路上我跟你細細講，現在，先去第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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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百斛仙山第九峰，正好天亮。
胥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掌心翻轉，手裏便多了一個紅色的儲物袋，“差點兒忘了，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酈言燊微微一怔，太久沒收到壓歲錢，已經快忘了過年還有這習俗，更沒想到今日還能重新體驗一遍。
“多謝師尊。”
酈言燊雙手接過紅色儲物袋，遲疑片刻，又搜腸刮肚地想了幾句符合胥硯身份的吉利話，半是恭敬半是輕松地說了出來，直說得胥硯心花怒放，臉上笑意再也藏不住。
“師尊每年都會給晚輩壓歲錢嗎？”
“當然不會。”
胥硯一口否決，開懷笑道：“也就是你小師叔還小的時候，給我帶，偶爾記得，給過幾回，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酈言燊臉上掛著幾分好奇，心裏卻是微微發酸，總覺得自己似乎來的有點晚，應該早點在胥硯生命裏出現才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也沒太往深處想。
修仙之人對時間的感悟與凡人不同，昨晚過去的除夕，對凡人來說是又一個年，以後這樣的“年”只會是過一次少一次，對修行之人而言，這樣的年只不過是漫長歲月裏的一瞬罷了。若無特殊的事值得記憶，今日與昨日，今年與舊年，又有多少不同呢？
回到房間，酈言燊坐在床上，不用她做什麽，自然而然便開始修行。
環顧四周，這房間裏的大部分物什都是胥硯置辦，酈言燊住進來以後，所添之物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實在是因為她改不了散修時期的習慣，全副身家向來是帶在身上的。
拿著那個紅色儲物袋端詳片刻，酈言燊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難為胥硯想到這樣的主意。
紅色儲物袋，其性質與民間的紅包相同，只是更加彰顯修仙之人的氣質，其中可容納之物也更多。而且從用料方面來說，這儲物袋也不失為一件靈寶，放在仙家坊市也得花些功夫才能得到。
酈言燊用神識一探，便知其中有五萬上品靈石，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各占一萬，另外還有外界少見的修煉材料九十九件，可用“豐厚”二字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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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活下去而已，後來，是好好活下去。
酈言燊重新找到了最初的答案，心裏卻不甚滿意，此時她目光偏移，透過打開窗戶看到了那頭走過的胥硯，一顆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是了，是這麽回事。
如今只要有胥硯在的地方，酈言燊就能感到安心，她終於確認了這一點。
人與人的關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曾經發誓不想跟任何人產生交集的酈言燊，一顆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柔軟起來。
想明白這一點，酈言燊只覺得呼吸也變得順暢，她該去找點事情做了，不是閉關修煉，而是抓緊時間跟另外四人好好熟悉，不然在宗門大比上給胥硯丟了人，這道心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是的，她是胥硯的徒弟，一言一行都代表胥硯，決不能給自家師尊丟臉。
於是，大年初一，酈言燊到了第七峰。
第七峰峰主拂頑仙尊，管著百斛仙山財政事務，可以說是山上排名前五的實權人物，因此，逢年過節，此峰也會格外熱鬧。
酈言燊並未穿著那一身象征真傳弟子身份的特制道袍，不過她能從專用的傳送法陣出來，不管那些執事弟子認不認得她，此刻的態度也只剩下恭敬。
原打算直接去見方處珈，忽然想到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拂頑仙尊了，酈言燊便改變方向，徑直往第七峰峰主處理日常事務的大殿方向走去。
路上，除了第七峰的執事弟子，還遇到了內門其他各峰的弟子，另外還有外門管事，當然，外門能到這裏的，不是管事便是長老，這身份地位的差別當真是一目了然。
酈言燊還看見了身著其他宗門服飾的弟子，修為多半在合體期、大乘期，可無論來頭多大，在這第七峰也只能排隊等待。
好在第七峰修建的房子足夠多，備足了茶水，便是要等個一年半載，那也不成問題。
到了大殿外，那執事弟子一見到酈言燊便躬身行禮，“見過酈師姐。”
酈言燊微微頷首，“我來拜見拂頑仙尊。”
執事弟子正要說代為通傳的話，一個慵懶的聲音忽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言燊師侄，進來吧。”
那執事弟子面上愈發恭謹，側身作出請的姿勢。
酈言燊也不客氣，跨過門檻，穿過一個院子，沿著回廊一直走到後面的大殿外，只見方處珈已經到了門口。
“酈師妹，你來了。”
“方師姐。”
“走，跟我來。”
大殿內，由於使用了空間神通，實際範圍要比表面上看的要大很多，拂頑仙尊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上，面前擺著一張古樸的長桌，桌上文書堆積成山，仙尊面前還放著一片玉簡，可見繁忙。
大殿左右兩側還侍立著數名執事長老，修為都是真仙級別，臉上神情都是十分恭敬的，此刻見到酈言燊，都不免悄悄打量起來。
胥硯仙尊新收的真傳弟子，大家都很感興趣。
酈言燊並未從這些目光中感受到惡意，自然也不當回事，“見過二師伯，見過各位長老。”
拂頑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倒是兩側的執事長老紛紛還禮，雖然一邊是真仙級別的執事長老，另一邊只是大乘期的真傳弟子，彼此的前程卻是大不相同。
“時間流轉，又到了人間新的一年，言燊師侄，這是師伯給你的壓歲錢。”
拂頑說著，便給了酈言燊一個儲物袋，同時又說了一句“不過是小孩子家，各位長老無需效法”，便輕飄飄地將那些蠢蠢欲動的手給按住了。
酈言燊看的出來，拂頑仙尊並不希望她跟那些執事長老真有了長輩跟晚輩的名分，這種遠近親疏、人情世故，修仙的與凡人也沒太大區別。
“多謝二師伯。”
拂頑給的是八萬上品靈石，倒比胥硯慷慨許多，然而酈言燊並未因此覺得拂頑仙尊更親，倒是一旁的方處珈開始吃醋了。
“師尊，你偏心，你給小師妹壓歲錢，不給我。”
方處珈看得眼熱，一副小孩子爭寵吃醋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撒嬌意味。
拂頑仙尊慢悠悠地反問道：“這人心怎麽就長在左邊，不長在中間呢？”
“我知道，師尊你不就是想說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嗎？就是偏心，你也該給徒弟我偏一回。”
方處珈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只是她的語氣神態並不令人反感，反而聽起來十分歡樂。
拂頑仙尊便說道：“你這孩子，從小也不過凡俗世間的節日，怎麽如今突然就吃醋了？罷了罷了，這個拿去玩吧。”
說罷，拂頑仙尊手裏憑空多了一個儲物鐲，她輕輕一揮，那鐲子便到了方處珈手上。
方處珈拿著儲物鐲用神識一探，隨即喜笑顏開，“多謝師尊，弟子一定用這些材料好好煉制法器。”
拂頑道：“只要不是胡鬧，如那千丈鴉一般，便隨你。”
說起“千丈鴉”，方處珈臉上莫名一熱，只是用笑容掩飾過去，“師尊放心，不會再有那種事的。”
搞定了自家徒弟，拂頑便將視線轉向酈言燊：“言燊師侄，你特意過來，可有什麽事？”
酈言燊答道：“回二師伯的話，是為了宗門大比的事。”
話音落下，酈言燊目光微動，看向方處珈。
方處珈會意，立刻向拂頑仙尊說道：“師尊，還有九年就到千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你也不想百斛仙山作為東道主丟臉吧？”
明明可以很直白地說出來，方處珈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暗示。
拂頑怎麽會不懂徒弟的心思？此刻便擺擺手道：“你們年輕人也該多練練，好好磨合，去吧。”
“多謝師尊。”
“多謝二師伯。”
到了外面，方處珈立刻興奮地說道：“小師妹，你來的真及時，要是晚一點兒啊，我又得在山上幹活。”
酈言燊目光閃動，忽然促狹地問道：“那只千丈鴉，究竟怎麽了？”
當初在蠻荒大澤，以那只千丈鴉為借口，她們與升仙臺的人發生對峙，引出了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一開始酈言燊並未關註千丈鴉的最終下落，但就在剛才，她顯然是知道了結果。
方處珈訕訕一笑，“其實也沒什麽了……就是……稍微鬧出了點動靜……”
酈言燊立刻一臉八卦的樣子，這段時間她就在第九峰，可不是閉目塞聽的意思。
“哎呀，不就是那些煉器的事嗎？路上我跟你細細講，現在，先去第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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