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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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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林

“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我會從呂林小時候開始講起。”司馬元貞喝了口涼茶,發現味道不錯後比了個大拇指,“唔!好喝!”

“呂林就是那個教主的名字?”林槐抓起一把瓜子邊磕邊問道。

“嗯哼。”司馬元貞繼續說道,“他七歲的時候,家裏拆遷款到賬,那年又是世界杯,他父親賭球把家當輸了個一幹二凈,為了洩憤拿了把刀上公交車亂砍,砍死了四名成年男性、一名女性還有一個剛滿兩歲的小孩,最後自然是判了死刑立即執行,這個案子當年還挺轟動的,你們如果看報紙的話估計會有些印象。”

“但是他父親死了也就死了,帶來的影響對他們一家可不小,他爺爺在這事發生的第二年喝農藥自殺,他奶奶為此哭瞎了眼,他母親一個人外出打工,然後每個月會打些錢回來,可以說他們一家人都在痛苦、貧窮、自責和他人的鄙視害怕眼光下活著,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也經常會跑到他家去哭,但他父親把所有錢都賭輸了,以至於連自己的喪葬費都付不起,更何況是受害者的。”

“如果不是因為義務教育,他可能連小學都上不起,但就算能上學,他的處境也並不好,連老師也無法正常對待他。他父親所做的那件事可以說是引起公憤了。但這種壓力大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小孩,初二的時候他經常站在或蹲在一個小角落自言自語,別人跟他搭話也不回,除非是問他你在跟誰說話,他才會轉過頭來說,‘我在跟神對話’。”

聽到這兒林槐覺得那個‘神’對於呂林來說可能是真正的救贖,因為她第一次見呂林時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分以前的痕跡,不過也難怪,他會有那樣的想法,想要褪去人身化成自在的風,但是他最後的所作所為不也與他父親殊途同歸嗎。

“據他所交代的,那個‘神’是在他初一暑假那年找到他的,它教他怎麽去學習,怎麽去生活,怎麽跟人交流,怎麽賺錢,怎麽與母親和奶奶相處,上高中時他一整個變化甚至連街坊鄰居都看不出他是原來那個自卑陰郁渾身臟兮兮的小男孩。”

“工作了幾年他開始寫書,尤其是針對那些失去家人的人,他跟他的‘神’把他們聚集在一起,誇大悲傷與仇恨的情緒,然後開始他們的計劃。他們先是買了九名剛出生的嬰幼兒,其中一名因為照顧不當沒有及時送醫死去,然後才把五歲的阿萊買了回去。不僅如此,他們還從黑市購買屍體來制作幹縮人頭當作法器來安置亡者的靈魂,實際上並不能,這都是騙他們的。”

“不過那個‘神’的確覆活了一個亡者來證明信奉自己的可行,但畢竟是逆天而行,覆活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白姐根據呂林的供述找到那家人的時候,被覆活的那個東西正在吃生肉,而且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屍斑,眼神也兇惡無比,聽季叔說他們費了老大的工夫那把那家夥制止住,那家的人現在還天天蹲在他們門口等著一個交代,感覺活人要比這種半死不活的東西還難處理。”

“其實我覺得呂林是知道這種方法不行的,他奶奶和母親相繼在他十五歲,二十八歲的時候去世,他在葬禮上哭得很傷心,但並沒有讓他的神來覆活她們,或者是幹些別的什麽,而且他也看不見鬼怪靈魂。”

“這次他們是進行最後的祭祀,按照那些高階教徒的話來說,如果成功的話他們的家人將會覆活,但這不可能,呂林只是利用了他們,以他們作為跳板來完成自己的願望,但這也不太可能,那個‘神’也利用了呂林,與其說他們是層層信賴關系,倒不如說是層層欺騙和利用的關系。”

“至於他們選擇小槐跟我師弟,也是因為那個‘神’吩咐的,呂林說他也不太清楚‘神’為什麽這麽做。”

“唉,如果當父母前強制性培訓和考試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悲劇發生。”司馬元貞感嘆一句。

“沒了嗎?”林槐默默地喝了口涼茶,瓜子也早就沒磕了。

“大致就是這些。”司馬元貞也罕見地嘆了口氣,“至於後續的處理,白姐她們直接找了監管部的老大來處理,目前結果待定,不過他們雖然承受著一些無法化解的痛苦,但他們制造出的新的痛苦還擺在那兒,白姐太有責任心了,我感覺她這次也會很痛苦。”

之後兩天林槐和山祈風帶著他倆把本市的景點轉了一圈。

“真的太美了,這些樹。”司馬元貞拿起相機哢嚓哢嚓地拍著,“真是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我也第一次來這些地方。”林槐看向不遠處的山祈風,她正跟司寇聊天,“走吧,去看熊貓。”

這次事件過去後,生活又歸於平靜,林槐在論壇上接了兩個驅鬼的活,去了才發現一個是自己嚇自己,另一個是只宅鬼,那屋子以前本就是他的,死了後被孫兒賣了,但鬼哪懂這些邏輯。

常安和常樂找了個的公司裏上班,每天都苦哈哈的,林槐也正式地拜了師以及收到人生中第一次告白,當時她的父親來學校看她,那個男生突然攔住了她,她父親饒有興趣地退到一邊看著,結局顯而易見,林槐拒絕了那個男生。

“那個男孩看起來很陽光帥氣,為什麽拒絕他?”林父小心翼翼地打探道,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女兒有些過於的冷漠,青年的火氣與熱情在她身上沒有絲毫表現,這樣不對。

“我跟你直說吧,我不會結婚。”林槐看了眼林父,“我會談很多段戀愛,但是我肯定不會結婚,結婚對於我而言只是把看得還順眼的人變成看得不順眼,它肯定是我悲劇生活的開始,它會讓我從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不完整,或許你跟阿姨現在過得很好,但那也是你們而不是我,我們三個人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所以在這件事上沒有必要類推。”

“但是婚姻可以讓你們的生活更穩定,更能抵抗一些未知的風險,你老了……”林父苦口婆心道。

“首先,婚姻抵抗風險那只是以前小農經濟封建社會的觀念,或許在那個社會它能起到作用,但是現在,對於我來說,婚姻只是我實現夢想的攔路虎,我這個人,我這個性格不需要婚姻,你是律師,雖然不怎麽接婚姻方面的案例但聽到的還不夠多嗎?婚姻只是,只是把一個人的雞毛變成一地雞毛而已。”林槐皺著眉說道,“別聊這些了,反正你也不會強制性地操作我的生活,不是嗎?”

“我很抱歉。”林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我給了你吃穿,但並沒有教會你怎麽去生活以及什麽是愛和浪漫……這些對於人生本是很重要……”

“你應該知道我對婚姻的評價來自你跟她的相處,但你們倆相處得怎麽樣你自己心裏也有數,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我不需要那些。”林槐垂下眼皮說道,“你只需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行。”

“我知道了,對了,你下半年開始實習了吧,到時候來我這兒吧。”林父轉移話題,“我會幫你找一個比較有經驗的律師去帶你,你還是準備專攻刑事那邊嗎?”

“嗯,謝了。”林槐把飲料瓶扔進垃圾桶,“走吧,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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