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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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明紹則管不了他，又不知道是不是有詐，於是便讓自己的人也跟著一同看管李臨夏，行走吃睡都必須有兩方的人看管，限制行動的精鐵鐐銬也從不肯給取下。
對待秦宋卻是多番照顧。
海風微腥，帶來絲絲涼意。
李臨夏看著這裏的房間，布置雖然簡陋，打掃得卻還算幹凈，桌子上放著陶土燒制的茶具，上面刻著彎彎曲曲的花紋，頗有些像長角的小蛇模樣。
守衛讓她下樓用晚膳，這鎮子外來人員不多，除了他們以外只有三五個零零散散坐著，偶爾拿好奇的眼神看一下李臨夏身上的鎖鏈。
因客棧就坐落在海邊，食材都是現撈現吃，明飛雪來了興趣，拉著丫鬟跑出去看店小二拉網起魚。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來，明飛雪手中捧著一個土罐子，裏面游著兩條紅色尾巴的小魚，看樣子喜歡得不得了，說是海邊漁民的小孩子送的。
一行人吃過飯，李臨夏便準備回樓上歇息，只是此時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之聲，擡首一看竟是一群人強綁著兩個孩子往海邊走去。
有粗布衣衫的婦人跪地大哭，“求求你們行行好吧，不要讓我的兒子女兒祭蛇神，他們才五六歲啊！”
明飛雪驚訝地張大眼，“哎呀，這是送我小魚的那兩個小孩兒！”
然而那些人卻根本不理會那個婦人的哀求，為首的那人塗黑面，頭戴彩冠，手持一根長蛇盤杖狠狠打向那婦人，“能被蛇神選中是你家的福氣，要是惹怒了蛇神降下災禍，全村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那婦人被打得吐出一口血來，卻仍抱著他的腿不放，“村長，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你不能一下子將我的兩個孩子都拿走啊！”
婦人的哭聲淒厲泣血，讓人聞之生悲，李臨夏皺眉，當即便要過去阻止這樁荒唐慘事，卻有人比她更快地攔在了那些人前面。
“你們怎能如此？”那人一襲白衣，頭發清清爽爽盤起，是個俊秀儒雅的中年人，“什麽祭祀蛇神都是愚昧之說，何苦要白白葬送了這兩個小孩子的性命？”
“關你一個外鄉人什麽事情！”那村長怒了，揮舞著長杖道，“再多管閑事小心拉你一起去祭蛇神！！”
眼看著那長杖就要砸到中年人頭上，秦宋怒了，飛身出去就將長杖攔下，“今天我看看誰敢動他！”
那村長被推得一個趔趄，很快就惱羞成怒，“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將這兩個人打走！萬一耽誤了祭蛇神，到時候全村人一個都別想活！！”
只是此時明飛雪帶著護衛們也趕了過去，那些拿著魚叉鋤頭等的村人們又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劍比著不敢動彈，那村長怒極痛呼，“你們，你們這些外地人，真的是要毀了我們村子才甘心嗎？！”
明飛雪小心地扶起摔倒在地的小孩子，嬌美的臉上滿是不忍，“他們還這麽小，你們難道就沒有半點惻隱之心嗎？”
那婦人哭著抱住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又在拼命感謝明飛雪，那邊村長咬牙切齒，“你，無知婦人，你要害了全村啊!!”
明飛雪卻不管他，只讓侍衛好生護送那母子三人回去，又恐嚇那村長說要報官，逼得他只得應承下來不為難他們，又無奈驅散了村人們。
一時間海灘上便只剩下他們這群人，秦宋眼帶欣賞的看著明飛雪，“飛雪，我原以為你只是個溫柔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這麽有正義感，處事這麽果決！”
“你不會以為我只會哭吧！”明飛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又偷瞄了下李臨夏，小聲道，“這世間女子，也不是只有某個人才能英姿颯爽，打抱不平吧……”
李臨夏卻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交談，目光只落在那個最先沖出去的中年人身上，剛覺得他有些眼熟，便見他笑著走了過來，“李姑娘！真的是你！”
“……宋先生？”
對面人高興地點了點頭，“對，是我，當初一別我還心中惦念許久，總覺得救命之恩未報，實在於心難安。”
“我不過是拉了你一把而已。”李臨夏笑了起來，“舉手之勞，真不必惦記。”
那中年人卻搖了搖頭，又看向她身上披著的大鬥篷，有些遲疑地問道，“李姑娘可是生了病？怎麽瞧著有些畏寒的樣子。”
李臨夏不動聲色地將鐐銬藏好，又道，“無事，只是有些風寒，已經喝過藥了。”
宋柏點了點頭，兩人又閑話了幾句，原來他是來海邊抓一種可以入藥的魚，已經呆了有段時間。
“所以祭蛇神是他們這裏的習俗？”李臨夏微微挑眉問道。
“不錯，但之前一直用的是牲口，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用孩童。”宋柏皺眉，“不管如何，今天幸好遇見了你們，不然我一個人恐怕還阻止不了他們。”
李臨夏笑了笑，到底被人看管著，於是也就告辭回去，回首見宋柏朝她揮了揮手，笑得極為和藹。
秦宋有些悶悶地，哪怕明飛雪在旁邊和他說話時也提不起精神來，就在她要上樓回房的時候，他忽然拉住了她的鬥篷，低聲問道，“臨夏，你是不是救過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李臨夏淡淡道，“也不是很多，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軍營，不過外出時若遇到有人有危險，我肯定是要幫上一把的。”時間久了，她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
所以，他只是被臨夏隨手幫過的其中一個罷了。
秦宋慢慢松開了手，眼看著少女的身影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不知道為何忽然心慌起來。
總覺得，她好像一步一步地離開了自己的世界。
*
海邊的夜晚總是帶著些許涼意，李臨夏在房中慢慢喝茶，思索著當下的情形。
她身為東洲的神行將軍，不可能真的跟他們回大盛，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這些人看她看得非常緊，東方巽又拿兩國和談吊著她，讓她一時間之間不好輕舉妄動。
而明紹則那邊也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他似乎並沒有拉攏自己的意思，卻又放任女兒靠近秦宋，難不成他是還想與狄人繼續和談不成？又或者……他已經看穿了東方巽的意圖？
李臨夏微微皺起眉頭，不知不覺陷入了沈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不知哪裏傳來嘶嘶的響聲，四處一找卻並沒有發現什麽，想了想忽然起身，打開窗戶往外看去。
月光下，大海微微跳動著銀光，本是一副海上生明月的美景圖，李臨夏卻看得後背都湧起了雞皮疙瘩。
只見在那沙灘上，無數條細小的水蛇游動上來，有些已經爬進了這棟酒樓院子裏，沿著各種縫隙就往裏面鉆去。
李臨夏猛地一把關上窗，轉身就要去叫人，門卻被人鎖死，平日裏的幾個守衛也不見了蹤影。
他們是故意的。
眼看著小蛇從窗戶縫隙中鉆進來，李臨夏一咬牙，直接用火燒了床上被單，然後拎著甩了過去。
蛇怕火，很快避讓開一片空白區域，她飛快地跑過去，然後用火繼續逼開窗戶旁邊的小蛇，然後打開窗跳了下去。
腳上的鎖鏈絆了她一下，差點跌進了蛇堆裏，幸而旁邊有人眼疾手快灑了一堆藥過來，這才讓她險險地避過蛇群，然後借力打了個滾兒起身，眼前已經逃出來一堆人。
“我的小魚，我的小魚還在裏面！”明飛雪哭喪著臉，擡腳就要往酒樓裏跑，旁邊人連忙一把攔住她，“我的大小姐，現在可不能進去，裏面都是蛇啊！”
“是蛇神，是蛇神的報覆！”酒樓的老板慘白著臉，滿眼都是驚懼，“它不會放過你們的，它不會放過所有人！！”
李臨夏心中一沈，看著周圍滿地來得蹊蹺的毒蛇，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給我！”眼看著明飛雪哭個不停，秦宋伸手搶過君柏手中的蛇藥抹在自己身上，然後又學著李臨夏點了一把火，然後就朝樓裏面沖了進去。
“危險！”
“別去！！”
眾人驚呼，連明飛雪都驚到忘記了哭泣，要知道如今樓裏面滿是毒蛇，稍有不慎便會被咬中，他，他怎麽還敢進去？
李臨夏卻是面無表情，前世他為明飛雪發瘋的事情還多了去了，這闖個蛇樓還真不算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顫抖著手指向樓裏，“裏面，裏面起火了！”
風助火勢，原本只是一個房間的火光明滅，轉眼間已熊熊吞滅了大半個酒樓，而這個時候，秦宋竟還沒有出來。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李臨夏轉身看向周圍，完全不見明紹則的身影，轉瞬之間，她拿走了君柏手中的蛇藥塞進袖子，然後裹緊鬥篷朝樓裏跑去。
“李姑娘！”
“怎麽又……”
眾人阻止不及，君柏急急往前，剛過去卻被燎起的火苗給逼得後退一步，只能擔心地看著樓裏面。
而明飛雪被侍女擁著，神色在火光中陰晴不定，轉瞬間卻垂下眼，仍是那副怯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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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紹則管不了他，又不知道是不是有詐，於是便讓自己的人也跟著一同看管李臨夏，行走吃睡都必須有兩方的人看管，限制行動的精鐵鐐銬也從不肯給取下。
對待秦宋卻是多番照顧。
海風微腥，帶來絲絲涼意。
李臨夏看著這裏的房間，布置雖然簡陋，打掃得卻還算幹凈，桌子上放著陶土燒制的茶具，上面刻著彎彎曲曲的花紋，頗有些像長角的小蛇模樣。
守衛讓她下樓用晚膳，這鎮子外來人員不多，除了他們以外只有三五個零零散散坐著，偶爾拿好奇的眼神看一下李臨夏身上的鎖鏈。
因客棧就坐落在海邊，食材都是現撈現吃，明飛雪來了興趣，拉著丫鬟跑出去看店小二拉網起魚。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來，明飛雪手中捧著一個土罐子，裏面游著兩條紅色尾巴的小魚，看樣子喜歡得不得了，說是海邊漁民的小孩子送的。
一行人吃過飯，李臨夏便準備回樓上歇息，只是此時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之聲，擡首一看竟是一群人強綁著兩個孩子往海邊走去。
有粗布衣衫的婦人跪地大哭，“求求你們行行好吧，不要讓我的兒子女兒祭蛇神，他們才五六歲啊！”
明飛雪驚訝地張大眼，“哎呀，這是送我小魚的那兩個小孩兒！”
然而那些人卻根本不理會那個婦人的哀求，為首的那人塗黑面，頭戴彩冠，手持一根長蛇盤杖狠狠打向那婦人，“能被蛇神選中是你家的福氣，要是惹怒了蛇神降下災禍，全村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那婦人被打得吐出一口血來，卻仍抱著他的腿不放，“村長，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你不能一下子將我的兩個孩子都拿走啊！”
婦人的哭聲淒厲泣血，讓人聞之生悲，李臨夏皺眉，當即便要過去阻止這樁荒唐慘事，卻有人比她更快地攔在了那些人前面。
“你們怎能如此？”那人一襲白衣，頭發清清爽爽盤起，是個俊秀儒雅的中年人，“什麽祭祀蛇神都是愚昧之說，何苦要白白葬送了這兩個小孩子的性命？”
“關你一個外鄉人什麽事情！”那村長怒了，揮舞著長杖道，“再多管閑事小心拉你一起去祭蛇神！！”
眼看著那長杖就要砸到中年人頭上，秦宋怒了，飛身出去就將長杖攔下，“今天我看看誰敢動他！”
那村長被推得一個趔趄，很快就惱羞成怒，“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將這兩個人打走！萬一耽誤了祭蛇神，到時候全村人一個都別想活！！”
只是此時明飛雪帶著護衛們也趕了過去，那些拿著魚叉鋤頭等的村人們又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劍比著不敢動彈，那村長怒極痛呼，“你們，你們這些外地人，真的是要毀了我們村子才甘心嗎？！”
明飛雪小心地扶起摔倒在地的小孩子，嬌美的臉上滿是不忍，“他們還這麽小，你們難道就沒有半點惻隱之心嗎？”
那婦人哭著抱住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又在拼命感謝明飛雪，那邊村長咬牙切齒，“你，無知婦人，你要害了全村啊!!”
明飛雪卻不管他，只讓侍衛好生護送那母子三人回去，又恐嚇那村長說要報官，逼得他只得應承下來不為難他們，又無奈驅散了村人們。
一時間海灘上便只剩下他們這群人，秦宋眼帶欣賞的看著明飛雪，“飛雪，我原以為你只是個溫柔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這麽有正義感，處事這麽果決！”
“你不會以為我只會哭吧！”明飛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又偷瞄了下李臨夏，小聲道，“這世間女子，也不是只有某個人才能英姿颯爽，打抱不平吧……”
李臨夏卻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交談，目光只落在那個最先沖出去的中年人身上，剛覺得他有些眼熟，便見他笑著走了過來，“李姑娘！真的是你！”
“……宋先生？”
對面人高興地點了點頭，“對，是我，當初一別我還心中惦念許久，總覺得救命之恩未報，實在於心難安。”
“我不過是拉了你一把而已。”李臨夏笑了起來，“舉手之勞，真不必惦記。”
那中年人卻搖了搖頭，又看向她身上披著的大鬥篷，有些遲疑地問道，“李姑娘可是生了病？怎麽瞧著有些畏寒的樣子。”
李臨夏不動聲色地將鐐銬藏好，又道，“無事，只是有些風寒，已經喝過藥了。”
宋柏點了點頭，兩人又閑話了幾句，原來他是來海邊抓一種可以入藥的魚，已經呆了有段時間。
“所以祭蛇神是他們這裏的習俗？”李臨夏微微挑眉問道。
“不錯，但之前一直用的是牲口，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用孩童。”宋柏皺眉，“不管如何，今天幸好遇見了你們，不然我一個人恐怕還阻止不了他們。”
李臨夏笑了笑，到底被人看管著，於是也就告辭回去，回首見宋柏朝她揮了揮手，笑得極為和藹。
秦宋有些悶悶地，哪怕明飛雪在旁邊和他說話時也提不起精神來，就在她要上樓回房的時候，他忽然拉住了她的鬥篷，低聲問道，“臨夏，你是不是救過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李臨夏淡淡道，“也不是很多，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軍營，不過外出時若遇到有人有危險，我肯定是要幫上一把的。”時間久了，她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
所以，他只是被臨夏隨手幫過的其中一個罷了。
秦宋慢慢松開了手，眼看著少女的身影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不知道為何忽然心慌起來。
總覺得，她好像一步一步地離開了自己的世界。
*
海邊的夜晚總是帶著些許涼意，李臨夏在房中慢慢喝茶，思索著當下的情形。
她身為東洲的神行將軍，不可能真的跟他們回大盛，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這些人看她看得非常緊，東方巽又拿兩國和談吊著她，讓她一時間之間不好輕舉妄動。
而明紹則那邊也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他似乎並沒有拉攏自己的意思，卻又放任女兒靠近秦宋，難不成他是還想與狄人繼續和談不成？又或者……他已經看穿了東方巽的意圖？
李臨夏微微皺起眉頭，不知不覺陷入了沈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不知哪裏傳來嘶嘶的響聲，四處一找卻並沒有發現什麽，想了想忽然起身，打開窗戶往外看去。
月光下，大海微微跳動著銀光，本是一副海上生明月的美景圖，李臨夏卻看得後背都湧起了雞皮疙瘩。
只見在那沙灘上，無數條細小的水蛇游動上來，有些已經爬進了這棟酒樓院子裏，沿著各種縫隙就往裏面鉆去。
李臨夏猛地一把關上窗，轉身就要去叫人，門卻被人鎖死，平日裏的幾個守衛也不見了蹤影。
他們是故意的。
眼看著小蛇從窗戶縫隙中鉆進來，李臨夏一咬牙，直接用火燒了床上被單，然後拎著甩了過去。
蛇怕火，很快避讓開一片空白區域，她飛快地跑過去，然後用火繼續逼開窗戶旁邊的小蛇，然後打開窗跳了下去。
腳上的鎖鏈絆了她一下，差點跌進了蛇堆裏，幸而旁邊有人眼疾手快灑了一堆藥過來，這才讓她險險地避過蛇群，然後借力打了個滾兒起身，眼前已經逃出來一堆人。
“我的小魚，我的小魚還在裏面！”明飛雪哭喪著臉，擡腳就要往酒樓裏跑，旁邊人連忙一把攔住她，“我的大小姐，現在可不能進去，裏面都是蛇啊！”
“是蛇神，是蛇神的報覆！”酒樓的老板慘白著臉，滿眼都是驚懼，“它不會放過你們的，它不會放過所有人！！”
李臨夏心中一沈，看著周圍滿地來得蹊蹺的毒蛇，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給我！”眼看著明飛雪哭個不停，秦宋伸手搶過君柏手中的蛇藥抹在自己身上，然後又學著李臨夏點了一把火，然後就朝樓裏面沖了進去。
“危險！”
“別去！！”
眾人驚呼，連明飛雪都驚到忘記了哭泣，要知道如今樓裏面滿是毒蛇，稍有不慎便會被咬中，他，他怎麽還敢進去？
李臨夏卻是面無表情，前世他為明飛雪發瘋的事情還多了去了，這闖個蛇樓還真不算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顫抖著手指向樓裏，“裏面，裏面起火了！”
風助火勢，原本只是一個房間的火光明滅，轉眼間已熊熊吞滅了大半個酒樓，而這個時候，秦宋竟還沒有出來。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李臨夏轉身看向周圍，完全不見明紹則的身影，轉瞬之間，她拿走了君柏手中的蛇藥塞進袖子，然後裹緊鬥篷朝樓裏跑去。
“李姑娘！”
“怎麽又……”
眾人阻止不及，君柏急急往前，剛過去卻被燎起的火苗給逼得後退一步，只能擔心地看著樓裏面。
而明飛雪被侍女擁著，神色在火光中陰晴不定，轉瞬間卻垂下眼，仍是那副怯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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