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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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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她這次傷的這般重,似是魂魄都受到了重創,你確定需要用養魂術嗎?”花非雪問道。

她看著楚延,見著他眉頭深鎖的模樣,重重地嘆了口氣。

封皎皎雖然不能動,但還是能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花非雪竟也來了這裏?

“不這麽做,就不能救她。”

“她這次做的也太過火了些,竟單槍匹馬闖地府去拿荼郁的魂魄!”

封皎皎一驚,昨日她不是還在和白忘景鬥法呢,才過了一天,竟直接跳轉到她去尋那荼郁的魂魄了。

兩者之間時間相隔甚遠,這處怎麽過一日就到了?

封皎皎思來想去,覺得在這迷陣中,她能了解到一些她曾忽略的真相。

“此事不怪她,是我教徒無方。”楚延揉了揉眉心,像是累極了,可手上還是在源源不斷地給封皎皎輸送靈力。

花非雪使出一道霸道無比又專橫的力量,硬生生打斷了楚延:“你本就消耗過多,這養魂術極耗費心神,稍有不慎,你可能……”

花非雪眼見楚延心意已決,暗暗嘆了口氣:“罷了,我在外頭守著你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你們。”

楚延擡眸望著她,“多謝。”

“哼,我可不是憐惜她,我是憐惜你。我們老幺可不能在這處折了。”花非雪嘟嘟囔囔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封皎皎一眼,而後出去了。

養魂術需要七日七夜不間斷地進行,但封皎皎身子雖不能動,但她的意識清醒著,她雖看不到外頭如何,只是覺得仿佛時間過去了好久,久到她都快以為時間靜止了。後來,身旁終於有了動靜。

先是“咚”的一聲,似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而後只聽到了輕微的關門聲。

雖是關了門,但封皎皎還是能聽到外頭的聲響。

“都好了?”

“嗯。”

“瞧瞧你,臉色慘白,沒事吧?”

“沒事。”

雙方似是靜默了很久,楚延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不要同她說起我,也不要告訴她我在哪。”

花非雪一驚:“你要去哪?”

楚延微微一笑道,似是安撫:“去冰湖,我總得將失去的靈力賺回來不是。”

花非雪還想說些什麽,但楚延擺了擺手,無聲拒絕。

封皎皎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花非雪。彼此間皆是先是靜默了,封皎皎想了想,便率先開口道:“我師父呢?”

花非雪聽到他這樣問,先是詫異,後又一臉鄙夷:“你竟也會關心你師父?”

若是換做之前,封皎皎縱然靈力不如別人,但口頭上吃了虧,也是要同別人大打出手的。但此時的封皎皎已與往日不同。

封皎皎嘆了口氣:“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封皎皎轉身便走。

花非雪好歹也是四神之一,此時她八風不動,但封皎皎已然頓住了腳步,無法離開。

“松開。”

花非雪不聽,她似笑非笑:“你師父此時不想見你。”

“你怎麽知道?”封皎皎眸色暗沈,想要發怒,但發現自己沒底氣。一想到師父蒼白的臉色,便就不吭聲了。

“老實點,就回房休息,不要辜負了你師父的一片好意。”花非雪雖是語調溫柔,但行的事卻又很強硬。

她楞是不讓封皎皎踏出這靑憐殿半步。

封皎皎心知此時不能來硬的,因為憑著這具身子,還打不過花非雪。

反正,只要她睡一覺,一切又能往後發展。

可,若是她能在這裏改變師父被殺的結局,會不會一切都隨之改變?

封皎皎想到此處,猛然頓住,質問花非雪:“你打算關我多久?”

“我在這裏一日,你便待一日。”花非雪轉了轉手腕,微微笑著。

封皎皎轉身,砰的一下,將門合上了。

打不過,氣勢上總不能輸。

封皎皎強迫自己睡覺,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許多事。

彼時荼郁犯下大錯,已無轉圜之力,魂魄被拘往地府之時,封皎皎是一萬個不願意。

要說為何她對荼郁青眼有加,只因對方曾救過自己一命。

可,要說喜愛,那是萬萬沒有的。現下想來,封皎皎做過許多的錯事,那會兒楚延忙著她的婚配,她很是生氣,為了應付楚延,便向荼郁告了白。

眾仙以為,封皎皎追去地府是對荼郁一往情深,然而封皎皎只是想報對方當初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情而已。

封皎皎仔細一想,荼郁長得和師父,有七分相似,故而封皎皎對荼郁,算得上是一見如故。

就這樣亂七八糟想了許多,封皎皎在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

像是睡了很久,封皎皎感知到周身靈力撼動巨大,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耳旁喚道:“皎皎,危險,快到師父身邊來。”

這道聲音曾在她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無數次的午夜夢回,封皎皎都能想到師父溫柔似水的眼眸在看著她,他在向她招手。

她不知有多久,沒有被師父抱在懷裏了。

封皎皎猛然驚醒,此時耳邊風聲呼嘯,靈力撼動,封皎皎看著四周,她此刻身在魔界,四周混沌非常,但她清楚地瞧見,此刻楚延正站在自己身前。

而魔界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了。是魔界的四大護法,玄雍、扶桑、白凰和祈獲,而為首的正是玄雍。

但封皎皎知道,扇動此次事件的人,並不是玄雍。

盡管所有人都帶著自己特殊的目的,但原先,真正將楚延置於死地的人,是她自己。

“殿下,您還等什麽呢?”玄雍拔出魔劍,直指楚延,其餘眾人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器,勢必要在此處了結了他。

此時的封皎皎雖說與往日不同,修為已經大有精進,但是面對這四位早有異心的護法,她還是捏了把汗。

“殿下?”玄雍見她猶豫,不由得再次出聲提醒。

封皎皎一咬牙,喚出酒舒,緩緩地將劍尖擡了起來。

玄雍一臉的興奮,也正是玄雍毫無防備之時,封皎皎一個瞬間,直接抹了玄雍的脖子。

眾人驚愕,亂作一團。所有人都未料到,封皎皎在最後一刻,反了水。

封皎皎不敢去看楚延,她害怕見到師父的眼神,此時的師父應當已經知曉了自己要殺他。

故而她選擇將後背留給了楚延,無比鎮定地說道:“我只不過放了點餌料,沒想到你們還真信。”封皎皎揮了揮酒舒,將上頭的鮮血揮去:“覬覦我爹爹的魔君之位很久了吧?以為殺了我師父,就能順利坐上此位?未免太過天真。”

“可,你難道忘了,你的師父要殺魔君陛下!”白凰面目猙獰。

封皎皎笑了,片刻後眸中寒意乍現:“要殺我爹的人,應當是你們才對。”

彼時聽信讒言的封皎皎殺了楚延後,早已互相勾結的四護法認為最大的阻礙已經除去,於是便對上一任魔君下了禁制,任他被風催化而死。

白凰眼見他們的計劃已經被看穿,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使出渾身解數,要將封皎皎置於死地。

扶桑和祈獲見著白凰動了手,也一擁而上。

楚延受了重傷,先前又因著養魂術耗費了他大半的靈力,現下已然靈力枯竭,但他依舊不願讓封皎皎一人獨自面對。

楚延拉上了封皎皎的手,口中念著咒決,待封皎皎未反應過來之時,體內已經有源源不斷地靈力輸送了進來。

她喃喃出聲:“師父……”

楚延雖是身體難受,但面上依舊冷漠,封皎皎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她知道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楚延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對著她說:“看前方,解決他們。”

封皎皎心知此刻不是感慨的時候,當即驅使酒舒擋住了三人的攻擊。力量與力量間的碰撞,已然是誰先靈力枯竭誰就先死。

但封皎皎體內的靈力仿佛用不完一般,正源源不斷地向外輸送著。

白凰三人隨著時間的消耗,已然靈力不濟。封皎皎找準了機會,頃刻間發力,只是一瞬間,他們三人便化作了灰燼。

封皎皎看了看自己被楚延抓過的手,她當然明白自己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

楚延為了擊退眾人,對著自己的神魂下了咒決。此時的他,神魂處在透支邊緣,待緊繃的神情松懈下來後,楚延一連嘔出了好幾口血。

他的白衣早已被染紅了。

封皎皎忙扶住楚延搖搖欲墜的身體,楚延卻仿佛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推開了她。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

像是釋懷,又像是解脫。

“不是要殺我嗎。現在正好,為師給你機會,絕不反抗。”

封皎皎不知該如何解釋,從前對師父的恨都是真的,他們都不曾捅破這層窗戶紙。可現下她若說是有十張嘴,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但,封皎皎想了想,她何時需要認真解釋了?

封皎皎再次傾身而上,不給楚延反應的機會,吻了上去。現在的楚延,能被她為所欲為。

口腔裏血腥味傳來,但封皎皎不在乎,反而覺得很甜。

封皎皎對上楚延漂亮深邃的眸子,笑得輕狂:“麻煩解決了,沒人能阻礙我了。”

楚延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時身心俱疲,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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