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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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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她特地等祭國大典完畢後才回來,沒想到剛回梵音國就在大街上遇見一個琴師,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合她胃口之人,內心只想得到他。

第一次大街上搶人,卻不想惹了兩個硬釘子,趙懷嬌有師門撐腰,不怕,可她父親卻是這梵音國大將軍。

自古女兒闖禍父母擔責,趙懷嬌擔心自己會給父親帶來麻煩,這下不敢再作妖,乖乖由司寒玉綁著。

隨即他把繩子另一端交給身旁便衣近侍,司寒玉去阿姐那邊接過人,背到背上。

溫如蘊的血已經染紅了整片背,看起來觸目驚心。

四乙忽的折返回來,依舊是白綾模樣,它一端纏上溫如蘊的手腕,另一端又纏上司遙手腕不放。

司遙看著腕間突然出現的白綾:“不是,四乙你快松開啊,人家公子還要去找大夫呢,別玩了。”

四乙一動不動,裝死。

司遙試著扯幾下白綾,奈何四乙纏得很緊,就是不松,又舍不得把它剪斷,司遙拿它徹底沒轍。

司寒玉看著阿姐手腕上的四乙,心中突然一動:“阿姐,我看四乙挺喜歡這公子,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宮裏先?宮裏好藥多,找禦醫來給他看也不是不行。”

“或許到時候四乙自己就松了綁。”

聽到司寒玉說的話,四乙仿佛又活了般,在司遙手上扭啊扭,白綾又縮短幾寸,好像在說:快快快,快同意。

司遙沒轍,只好同意。

於是宮內出現了一道怪景,太子背上背著個男子,公主懷中抱著一把琴,一道白綾拴在公主和男子手腕上,身後跟著一個近侍,手中也牽了個雙手被綁的女子。

行至岔路口,司寒玉遣人將趙懷嬌送到國主那裏,並讓他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屆時如何處理國主自會定奪。

旋即司寒玉腳步不停朝著司遙寢殿走,被司遙攔住:“等等!你怎麽朝我殿裏去,不應該把人弄你殿裏去嗎?”

說著,拉住司寒玉就要調轉方向,往他寢宮去,司寒玉道:“等等!阿姐……這,還是去你殿裏吧,我那兒不方便。”

“什麽不方便,我才不方便好吧?你讓一個大男人呆在我一個及笄女子的寢殿,這外頭還不得傳成什麽樣?”司遙拒絕。

司寒玉連拖帶拉朝著司遙寢殿去:“阿姐~好歹這公子是為你才受的傷,你不能不管啊,哎呦好重,我快背不動了!”

司遙不領情:“那我還是為了救他才生這麽多事端呢,重你就把人交給近侍,這一路上是你自己非要背他,可沒人強迫你。”

司寒玉一臉不聽不聽:“四乙!你也喜歡這個公子是吧!快幫幫我!”

說罷,背著溫如蘊朝前跑去,四乙立馬扯著司遙往前,司遙被迫跟著一人一白綾往寢殿跑,中途還不忘對侍女道:“快叫禦醫。”

“慢點!我真是……”

拿你們沒轍!

“別去我寢宮!往旁邊走,去偏殿,偏殿!”

一陣兵荒馬亂後,總算將人安置下來,剛放下人,司寒玉就跑了出去,不見蹤跡。

溫如蘊趴在床上,被禦醫褪下衣物後,司遙這才看清,他的傷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潔白的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痕格外突兀,血液已經微微幹涸,將衣物與血肉緊緊黏在一起,衣服一褪,又將傷口撕開,使得新鮮的血液源源不斷冒出。

看起來就疼,至少此時溫如蘊側著的臉上已經冒出了不少虛汗,眉頭也緊緊皺著,原本紅潤的唇失了血色,看起來格外惹人憐。

還真是應了句男妖精,也不怪趙懷嬌看見他後竟想當街搶人。

即使到了偏殿,四乙依舊未松開,導致禦醫為他褪去衣物時,還用了剪刀。

司遙幹脆將中間四乙揉成一團,給他把額頭和鼻尖的汗抹去。

禦醫在給溫如蘊上藥,司遙無聊的坐在床榻,看著這身白得晃眼的皮,心道:養得這般細皮嫩肉,也不知是哪家受寵的小公子。

就在司遙無聊得快睡著時,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怎的,四乙突然晃了晃,然後變成白玉鐲回到了她手腕上。

呦,聽話了!

四乙變回來後,生怕它又抽抽,司遙趕緊跑了出去,留下殿裏近侍和禦醫,那禦醫見公主跑了出去,急忙問道:“公主,這小公子如何安置吶!”

“就讓他住在偏殿,給他上完藥後,叫幾個近侍來好生照料就行!”

喊完話人就沒影了。

禦醫擦了擦額上的汗,“哎”了一聲。

司遙跑到保和殿去準備找國父國母商量一些事兒,不料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人在說話。

“阿爹,阿娘!剛才在街上我和四乙給阿姐綁了個夫君回來!”

國主一口茶剛入口,還未來得及下咽,便噴了出來,若不是偏頭及時,案前的公文恐怕就要遭殃。

國母聲音有些刺耳:“什麽?你再說一遍!你綁了個人回來?!!”

國父也喊道:“阿玉你是皮厚了是吧,敢當街綁人!!還夫君!!”

司寒玉見狀急忙道:“不是不是,阿爹阿娘稍安勿躁。”

旋即解釋道:“就是方才我與阿姐去逛街,不是遇見趙懷嬌當街強搶美男嘛!阿姐看不下去,就將人救了下來,結果趙懷嬌不服氣,背後偷襲,那被阿姐救的公子就替她擋了一鞭子。”

“擋完後他背上當即被血染紅了一片,人也昏了。這個時候阿姐的四乙就把他倆的手纏在一起,怎麽也不松開,於是我就將計就計,把那公子背到了阿姐的寢殿去!”

說我這一切,國主國母都有些楞:“你說四乙把遙兒和那公子綁在一起,這是為什麽?”

司寒玉道:“肯定是四乙也看上這位公子了唄!阿娘啊,我跟你說,這公子長得那叫一個好看,我敢保證,整個梵音國都找不出能比他還好看的人。”

國母有些不信:“這,有那麽誇張麽……”

司寒玉拍拍胸脯:“真的!而且我觀察一番,他還不會武功!阿娘你想想,如果讓他給阿姐做夫君,不僅看著養眼,也不用擔心將來他欺負阿姐,還有,阿姐以後就不用去和親了!”

最後一句直戳國母心窩子,雖說司遙在外修道,可本質上還是梵音國的公主,如果將來有什麽大國派人前來求娶公主,還真不一定能說。

可若是司遙娶了駙馬,那可就另說了。

思及此處,國母還是道:“罷了,等後面再說。這人如今怎麽樣了?”

司寒玉搖搖頭:“四乙沒松綁,估計此時禦醫還在給他看傷,阿姐應該也在他身邊守著吧?”

話剛說完,司遙便推門而入:“阿爹,阿娘,你們在聊什麽呢。”

司遙剛到殿門便聽見司寒玉說什麽守著,估計是講了那公子的事。

司寒玉突然啞聲,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惹得司遙看過去:“怎麽了,怎麽這副模樣?”

還是國主先打憨憨:“哈哈遙兒來啦!阿玉在同我們講那趙懷嬌的事兒呢。”

司遙此次前來正是為了這件事,她道:“父親想必已經聽說了這事兒吧,不知當如何處置那趙懷嬌。”

趙懷嬌身後有門派撐腰,父親卻又是梵音國大將軍,其中關系錯綜覆雜,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恐會惹來一身騷。

處罰輕了,惹得百姓怨言,易失民心,若是重了,她那師門又不會輕易罷休,還會寒了趙將軍的心。

真是令人頭疼。

國主揉揉腦袋,道:“先將她關起來,容我好好想想罷。”

國母替國主揉著腦袋,沖司遙道:“遙兒啊,聽說你將那公子帶回了偏殿?好歹人家也替你擋了一擊,待會兒陪阿娘去看看那公子可好?”

司遙點頭:“好,阿娘。”

司遙面上看不出任何異色,似乎並不對那人上心。

國母壓下內裏小心思,幾人又聊了許多,最後司寒玉沖國母使了個眼色,回東宮習功課去了。

國母找了個時機道:“遙兒啊,時間也不早了,阿娘陪你回寢殿,順便看看那公子傷勢如何。”

司遙欣然同意。

母女二人轉身離去,留下老國主一人在殿裏批公文,內心齁苦。

偏殿裏,溫如蘊依舊趴著,但是已經醒來多時,殿裏靜悄悄,偶爾傳來下人走路撥香的響動。

他睜開眼來,便有眼尖的下人瞧見,那下人道:“公子醒了,若有什麽需要,敬請吩咐。”

溫如蘊開口,聲音低沈,略帶了些沙啞,許是沒有喝水的原因:“有衣服嗎?”

背上依舊泛著疼,還有些涼颼颼,他這才發現自己上半身光著,背上只蓋了一條薄毯,傷口已經被人用繃帶包紮好了。

“有,公子請稍等片刻。”下人立刻去取衣裳來。

為了防止悶著傷口,下人特地取了輕薄透氣的衣裳,就在他要服侍溫如蘊穿上時,被溫如蘊拒絕:“多謝,衣服放這,你讓人都出去吧,我自己換就行”

下人猶豫片刻,還是道:“若是公子有什麽不便,請叫我們。”

“嗯。”溫如蘊淡淡出聲。

下人們退出門外,室內頓時一片安靜。

溫如蘊撐坐起身,將裏衣套上,又把外套披上,還未束腰帶,殿門就被人推開,一白衣女子闖入視線。

溫如蘊朝她望去,就見她一下子把門關上。

門外傳來疑惑地聲音:“遙兒,怎麽突然關門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司遙道:“沒,阿娘,你等一下,地上有個軟蟲,我先把它處理了您再進來。”

國母最害怕蟲,特別是那種軟趴趴的,聞此聲音都虛了幾分:“好,好,你快將它弄走,阿娘在門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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