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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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和我一起下來的新娘，去哪了？”
“這個你放心，我們娘娘已經找到了好看的新皮，你老婆現在安全得很，至少兩個月後我們娘娘才會取她的皮換上。”
難怪上次柳香雪差點被擄走，看來是鬼手娘娘想找新皮換，而新郎的作用則是用來砍手的。
這麽說來柳香雪暫時安全，司遙松了口氣。
“這下問完了吧？”
“完了。”
“那就好，小公子啊，你乖乖上路吧！”骷髏猛地伸出利爪朝她喉間襲來。
司遙神色一凜，反而一把抓住他的骷髏手腕，輕輕一扭，就將它整條胳膊都卸了下來，丟到地上。
司遙甩了甩手，似在嫌棄，她一字一句緩緩道：“我說，是你完了。”
“啊啊啊啊我的手！你還我手！！我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手啊啊啊啊！”骷髏另一只手捂著空蕩蕩的肩膀慘叫道。
人皮骷髏見此大驚：“老大！可惡，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怒氣沖冠，也顧不得會弄臟新皮，他骷髏手猛地變長朝著司遙攻來，司遙將四乙握回手中，先將那骷髏老大給劈散開，旋即一劍挑斷人皮骷髏的左手。
人皮骷髏還沒來得及哀嚎，緊接著，四乙的劍已經比上了他脖頸處，嚇得人皮骷髏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要做什麽？我們娘娘是不會放過你的！”
司遙道：“接下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我先一劍劈開你的人皮。”
接著，她指向身旁地上的白骨堆：“然後，再把你也劈成一堆骨頭，讓你和他做伴。”
人皮骷髏被嚇得瑟瑟發抖，為什麽這個新郎這麽猛，同上次那個新郎比，要厲害好幾百倍，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季拂雪再厲害到底不過是人類修士，沒有翻天之能，可司遙是通過修煉飛升的神，天賦出眾，實力也不差，即使司遙眼下是個凡軀，法力是別人給的，本質上收拾一兩個小邪祟也不是問題。
人皮骷髏瑟瑟道：“你你你！別劈我的皮，我我我聽話，我聽話！”
看來人皮骷髏還是很愛惜這身人皮，司遙道：“聽話就好，我問你，那新娘被關在何處？還有上次那個新郎，你可想好了再答。”
四乙湊近人皮骷髏脖頸處的皮，眼看就要將這人皮劃破。
人皮骷髏道：“兩人被關在一起的！我我我帶你去！帶你去！別讓你的劍再動了啊啊啊啊！”
司遙道：“那就……”
胸口一燙，司遙楞住了，她感受到自己送給李清圓的平安符化成了飛灰，這說明有東西攻擊在李清圓，平安符替她擋了致命一擊。
是芙蓉浦出事了嗎，為什麽李清圓在街上都會被攻擊？
旋即想到宿陽和溫如蘊都在鎮上，有邪祟出沒，他們應該會及時趕到，不過司遙還是不放心，得趕緊救出柳香雪和季拂雪，然後回鎮上去看看。
“快點！現在就走！”司遙催促道。
“好好好！”人皮骷髏快哭了，他立馬帶著司遙往一處洞口通道鉆去。
另一邊，柳香雪在進入漩渦後，也落到了地上，不過不像司遙那樣下落了許久，柳香雪這下落高度摔不死人。
她穩住身形後，尋找司遙未果，身邊也出現了兩個骷髏，她手中祭出劍來，想要將這兩個東西解決了，卻聽見他們口中碎碎念，手中劍頓住了。
“這個人怎麽辦？”
“現在娘娘又用不上，當然是和那個男的關在一起。”
“也對，關一起，走吧走吧。”
柳香雪收回劍，它們口中的男子會不會是師兄？她決定不動手，先靜觀其變。
骷髏湊到面前來，好奇的打量她：“耶？這小娘子居然沒反應？”
另一個骷髏推開他：“讓我看看，我看看！耶，還真沒反應！不哭也不鬧，倒是少見。”
“行了行了，快把人帶走。”
柳香雪出聲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骷髏道：“小娘子放心，跟我們走就是了，我們把你帶到這來，當然會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們什麽也不說，顯然是把柳香雪當成傻子哄。
柳香雪也乖乖做這個“傻子”，道：“好啊，我們走吧。”
兩只骷髏似乎也沒意識到她這麽好說話，只是楞了一瞬，很快帶著她走。
跟著兩只骷髏一路走，走了有一段距離，他們把柳香雪帶到一間密室門口。
“到了。”
骷髏將手插進一旁空隙，聽得幾道聲響，門就開了，密室不大，裏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當柳香雪看見裏面的情景時，瞳孔頓時放大。
密室內，青衣男子渾身是血，跪坐在最裏石床上，頭無力垂落，淩亂的發絲擋住了臉龐，他的一側袖子空空如也，顯然是缺了一臂。
僅剩的一側手臂與雙腳被鎖鏈緊緊鎖住，肩膀兩側琵琶骨也被兩根鎖鏈穿透，傷口周圍浸滿了鮮血，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發臭，發黑。
即便如此，他的背依舊挺得筆直，風骨峭峻。
這兩只骷髏還指著這男子打趣道：“看看，都狼狽成這樣了，這背脊就是不肯彎一點點，難怪娘娘不殺他，就等著將他的背給熬彎的那一日。”
柳香雪只一眼就認出這個滿身狼狽的男子，心痛之餘怒火暴漲，只剩滿腔的怨恨與殺意，身旁兩只還在火上澆油的小骷髏自然就成了洩憤的玩意兒。
她一劍砍過去，這兩只骷髏甚至沒來得及哀嚎，就成了一地碎骨。
將踏雪劍插回劍鞘，柳香雪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在抖，渾身如墜冰窟，心也痛得緊。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來到石床前，伸出手，顫顫巍巍扶上他臉側。
未曾想原本一動不動的男子不知怎的突然來了力，發狠似的一口咬上她虎口，似要咬下她一層肉，就同那瀕死的兇獸絕望之際做出的最後反抗。
柳香雪徹底繃不住了，任由他咬，另一只手捂住嘴，明明無聲，卻哭得撕心裂肺，一不小心，一聲嗚咽自手縫洩出。
聽見這聲嗚咽，季拂雪頓住了，松開口，他緩緩擡起頭，看向柳香雪，眼中無比清醒，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香雪……怎麽會是你？你為何會來此處？”
他擡起僅剩的一只左手，想要替她抹淚，餘光撇到手上的血泥與汙垢時，又頓住，還是默默放下手，卻不料，柳香雪一把握住他的手。
季拂雪想抽出手：“別碰，臟得很。”
柳香雪一字一句堅定道：“不臟，師兄，一點都不臟。”
她從懷中掏出手帕，替他將臉龐掌心一點一點擦拭幹凈。
季拂雪全程垂著臉，這副模樣總是難堪的，他心裏到底是不想讓柳香雪看到自己這副不堪模樣。
見往日對自己總是有許多話的人，到如今默不作聲，柳香雪心中愈發難受，她捧上季拂雪臉龐：“師兄，你的手怎麽回事？是不是她？是不是鬼手娘娘幹的！？”
季拂雪到現在也沒走出失去手的痛苦中，聽見柳香雪問起他的手，他眼中有怨恨，難受，痛苦，自卑，許多種覆雜情緒交織在一起，突然他情緒激動道：“別問了！我已經是廢人了，她很快會再來的，你快走！這裏很危險！”
往日的劍道第一人，失了使劍的右手，如同折了翼的鷹。
柳香雪只當他的話是耳旁風：“我本來就是為了你才來，我走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什麽廢人，一只手沒了那就用另一只手練劍，這點挫折就將你擊倒，師兄往日的傲骨去哪兒了？難道此後你甘願做一個埋沒眾生的平凡人？我不信！”
季拂雪定定的望著她，半晌不說話，可眼中明顯有了變化，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紮根，發芽，此時正在眼中瘋狂地生長。
柳香雪很清楚季拂雪的性子，眼下挫折只是暫時困住他，讓他摔了一跤，只需要讓他走出來，很快，他會再次站起來。
話放到這，柳香雪抽出踏雪劍，三兩下將困住他的鎖鏈斬斷，可當看見他琵琶骨上的鎖鏈時，又犯了難。
琵琶骨極為重要，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季拂雪成為真正的廢人，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鎖鏈都不敢碰，一碰就會扯動他的傷口。
鎖鏈另一端緊緊鑲嵌在墻壁，背後的鎖鏈很好斬斷，只需用一只手握住鎖鏈，再去斬斷它就不用擔心扯動季拂雪傷口。
可他身前垂下來的那一截長長的鎖鏈就不好處理，需得用兩只手去固定住它，再有一人從中間砍斷。
這樣剩餘留在季拂雪體內的鎖鏈重量會輕上許多，他也可以暫時行走，等回了玉虛派再想辦法找長老取出即可。
可眼下沒有第三個人幫她支撐住，季拂雪現在左手用力會扯動琵琶骨傷口。
正在她手足無措之際，卻聽得背後傳來聲響：“師姐。”
柳香雪轉過頭，看見雲玄不知何時進來，正站在門口，望著兩人。
柳香雪沒有時間思考雲玄是怎麽跟著下來的，她連忙道：“雲玄！你來的正好，我現在要把困住你師兄的鎖鏈砍下一截，你快來幫我固定一下！”
雲玄卻並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形沒入黑暗中，墻壁明明晃晃的燭光灑在他臉側，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眼前的人半天沒動作。
柳香雪心中逐漸感到怪異，季拂雪也警惕握住柳香雪手腕，防備的看著門口的人。
雲玄終於動了，他逐漸朝兩人走近，隱藏在暗處的身形也逐漸暴露，看向柳香雪，他淡淡道：“師姐，你就如此喜歡這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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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下來的新娘，去哪了？”
“這個你放心，我們娘娘已經找到了好看的新皮，你老婆現在安全得很，至少兩個月後我們娘娘才會取她的皮換上。”
難怪上次柳香雪差點被擄走，看來是鬼手娘娘想找新皮換，而新郎的作用則是用來砍手的。
這麽說來柳香雪暫時安全，司遙松了口氣。
“這下問完了吧？”
“完了。”
“那就好，小公子啊，你乖乖上路吧！”骷髏猛地伸出利爪朝她喉間襲來。
司遙神色一凜，反而一把抓住他的骷髏手腕，輕輕一扭，就將它整條胳膊都卸了下來，丟到地上。
司遙甩了甩手，似在嫌棄，她一字一句緩緩道：“我說，是你完了。”
“啊啊啊啊我的手！你還我手！！我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手啊啊啊啊！”骷髏另一只手捂著空蕩蕩的肩膀慘叫道。
人皮骷髏見此大驚：“老大！可惡，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怒氣沖冠，也顧不得會弄臟新皮，他骷髏手猛地變長朝著司遙攻來，司遙將四乙握回手中，先將那骷髏老大給劈散開，旋即一劍挑斷人皮骷髏的左手。
人皮骷髏還沒來得及哀嚎，緊接著，四乙的劍已經比上了他脖頸處，嚇得人皮骷髏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要做什麽？我們娘娘是不會放過你的！”
司遙道：“接下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我先一劍劈開你的人皮。”
接著，她指向身旁地上的白骨堆：“然後，再把你也劈成一堆骨頭，讓你和他做伴。”
人皮骷髏被嚇得瑟瑟發抖，為什麽這個新郎這麽猛，同上次那個新郎比，要厲害好幾百倍，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季拂雪再厲害到底不過是人類修士，沒有翻天之能，可司遙是通過修煉飛升的神，天賦出眾，實力也不差，即使司遙眼下是個凡軀，法力是別人給的，本質上收拾一兩個小邪祟也不是問題。
人皮骷髏瑟瑟道：“你你你！別劈我的皮，我我我聽話，我聽話！”
看來人皮骷髏還是很愛惜這身人皮，司遙道：“聽話就好，我問你，那新娘被關在何處？還有上次那個新郎，你可想好了再答。”
四乙湊近人皮骷髏脖頸處的皮，眼看就要將這人皮劃破。
人皮骷髏道：“兩人被關在一起的！我我我帶你去！帶你去！別讓你的劍再動了啊啊啊啊！”
司遙道：“那就……”
胸口一燙，司遙楞住了，她感受到自己送給李清圓的平安符化成了飛灰，這說明有東西攻擊在李清圓，平安符替她擋了致命一擊。
是芙蓉浦出事了嗎，為什麽李清圓在街上都會被攻擊？
旋即想到宿陽和溫如蘊都在鎮上，有邪祟出沒，他們應該會及時趕到，不過司遙還是不放心，得趕緊救出柳香雪和季拂雪，然後回鎮上去看看。
“快點！現在就走！”司遙催促道。
“好好好！”人皮骷髏快哭了，他立馬帶著司遙往一處洞口通道鉆去。
另一邊，柳香雪在進入漩渦後，也落到了地上，不過不像司遙那樣下落了許久，柳香雪這下落高度摔不死人。
她穩住身形後，尋找司遙未果，身邊也出現了兩個骷髏，她手中祭出劍來，想要將這兩個東西解決了，卻聽見他們口中碎碎念，手中劍頓住了。
“這個人怎麽辦？”
“現在娘娘又用不上，當然是和那個男的關在一起。”
“也對，關一起，走吧走吧。”
柳香雪收回劍，它們口中的男子會不會是師兄？她決定不動手，先靜觀其變。
骷髏湊到面前來，好奇的打量她：“耶？這小娘子居然沒反應？”
另一個骷髏推開他：“讓我看看，我看看！耶，還真沒反應！不哭也不鬧，倒是少見。”
“行了行了，快把人帶走。”
柳香雪出聲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骷髏道：“小娘子放心，跟我們走就是了，我們把你帶到這來，當然會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們什麽也不說，顯然是把柳香雪當成傻子哄。
柳香雪也乖乖做這個“傻子”，道：“好啊，我們走吧。”
兩只骷髏似乎也沒意識到她這麽好說話，只是楞了一瞬，很快帶著她走。
跟著兩只骷髏一路走，走了有一段距離，他們把柳香雪帶到一間密室門口。
“到了。”
骷髏將手插進一旁空隙，聽得幾道聲響，門就開了，密室不大，裏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當柳香雪看見裏面的情景時，瞳孔頓時放大。
密室內，青衣男子渾身是血，跪坐在最裏石床上，頭無力垂落，淩亂的發絲擋住了臉龐，他的一側袖子空空如也，顯然是缺了一臂。
僅剩的一側手臂與雙腳被鎖鏈緊緊鎖住，肩膀兩側琵琶骨也被兩根鎖鏈穿透，傷口周圍浸滿了鮮血，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發臭，發黑。
即便如此，他的背依舊挺得筆直，風骨峭峻。
這兩只骷髏還指著這男子打趣道：“看看，都狼狽成這樣了，這背脊就是不肯彎一點點，難怪娘娘不殺他，就等著將他的背給熬彎的那一日。”
柳香雪只一眼就認出這個滿身狼狽的男子，心痛之餘怒火暴漲，只剩滿腔的怨恨與殺意，身旁兩只還在火上澆油的小骷髏自然就成了洩憤的玩意兒。
她一劍砍過去，這兩只骷髏甚至沒來得及哀嚎，就成了一地碎骨。
將踏雪劍插回劍鞘，柳香雪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在抖，渾身如墜冰窟，心也痛得緊。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來到石床前，伸出手，顫顫巍巍扶上他臉側。
未曾想原本一動不動的男子不知怎的突然來了力，發狠似的一口咬上她虎口，似要咬下她一層肉，就同那瀕死的兇獸絕望之際做出的最後反抗。
柳香雪徹底繃不住了，任由他咬，另一只手捂住嘴，明明無聲，卻哭得撕心裂肺，一不小心，一聲嗚咽自手縫洩出。
聽見這聲嗚咽，季拂雪頓住了，松開口，他緩緩擡起頭，看向柳香雪，眼中無比清醒，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香雪……怎麽會是你？你為何會來此處？”
他擡起僅剩的一只左手，想要替她抹淚，餘光撇到手上的血泥與汙垢時，又頓住，還是默默放下手，卻不料，柳香雪一把握住他的手。
季拂雪想抽出手：“別碰，臟得很。”
柳香雪一字一句堅定道：“不臟，師兄，一點都不臟。”
她從懷中掏出手帕，替他將臉龐掌心一點一點擦拭幹凈。
季拂雪全程垂著臉，這副模樣總是難堪的，他心裏到底是不想讓柳香雪看到自己這副不堪模樣。
見往日對自己總是有許多話的人，到如今默不作聲，柳香雪心中愈發難受，她捧上季拂雪臉龐：“師兄，你的手怎麽回事？是不是她？是不是鬼手娘娘幹的！？”
季拂雪到現在也沒走出失去手的痛苦中，聽見柳香雪問起他的手，他眼中有怨恨，難受，痛苦，自卑，許多種覆雜情緒交織在一起，突然他情緒激動道：“別問了！我已經是廢人了，她很快會再來的，你快走！這裏很危險！”
往日的劍道第一人，失了使劍的右手，如同折了翼的鷹。
柳香雪只當他的話是耳旁風：“我本來就是為了你才來，我走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什麽廢人，一只手沒了那就用另一只手練劍，這點挫折就將你擊倒，師兄往日的傲骨去哪兒了？難道此後你甘願做一個埋沒眾生的平凡人？我不信！”
季拂雪定定的望著她，半晌不說話，可眼中明顯有了變化，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紮根，發芽，此時正在眼中瘋狂地生長。
柳香雪很清楚季拂雪的性子，眼下挫折只是暫時困住他，讓他摔了一跤，只需要讓他走出來，很快，他會再次站起來。
話放到這，柳香雪抽出踏雪劍，三兩下將困住他的鎖鏈斬斷，可當看見他琵琶骨上的鎖鏈時，又犯了難。
琵琶骨極為重要，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季拂雪成為真正的廢人，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鎖鏈都不敢碰，一碰就會扯動他的傷口。
鎖鏈另一端緊緊鑲嵌在墻壁，背後的鎖鏈很好斬斷，只需用一只手握住鎖鏈，再去斬斷它就不用擔心扯動季拂雪傷口。
可他身前垂下來的那一截長長的鎖鏈就不好處理，需得用兩只手去固定住它，再有一人從中間砍斷。
這樣剩餘留在季拂雪體內的鎖鏈重量會輕上許多，他也可以暫時行走，等回了玉虛派再想辦法找長老取出即可。
可眼下沒有第三個人幫她支撐住，季拂雪現在左手用力會扯動琵琶骨傷口。
正在她手足無措之際，卻聽得背後傳來聲響：“師姐。”
柳香雪轉過頭，看見雲玄不知何時進來，正站在門口，望著兩人。
柳香雪沒有時間思考雲玄是怎麽跟著下來的，她連忙道：“雲玄！你來的正好，我現在要把困住你師兄的鎖鏈砍下一截，你快來幫我固定一下！”
雲玄卻並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形沒入黑暗中，墻壁明明晃晃的燭光灑在他臉側，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眼前的人半天沒動作。
柳香雪心中逐漸感到怪異，季拂雪也警惕握住柳香雪手腕，防備的看著門口的人。
雲玄終於動了，他逐漸朝兩人走近，隱藏在暗處的身形也逐漸暴露，看向柳香雪，他淡淡道：“師姐，你就如此喜歡這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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