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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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三日後。
離開時看到的北國，同現在一般，沒有任何變化。瓊雲戴著面紗環顧了一會四周，眉宇輕輕蹙起。她以為宴國放出定北侯君被捉的消息，北國會大亂，但現在看來，情況並沒有那麽遭。
但越是這樣，她越擔心，定北侯君已是北國的棄子。
楚澤像是看出瓊雲所想的一般，輕聲道:“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什麽北國現在這麽平靜？”
見瓊雲看他，楚澤擡眸看向距他們越來越近的皇宮，笑了笑，道:“因為北國百姓就是這樣，懦弱，欺軟怕硬，正因他們的皇帝這樣。”
“北國不是北齊打下來的，他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踩著一個又一個將士的血肉之軀，坐上了皇位。”楚澤輕抿了一下唇，並不在意朝他們看過來的百姓，繼續道:“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若是我回來，皇帝回怎麽對待我。”
這些事情，他同宴國的皇帝商議過，宴池也知曉一些事情，只不過從有了飄香樓一事起，他便沒再按照宴池的意願做。畢竟先違背約定的人，沒有理由讓後者不違約。
他父王的屍身，此時應該已經被宴國的人送到楚家後院了。他起初並不信宴國皇帝所說的話，但看瓊雲面對宴國的皇帝時，並沒有一點畏懼，反而有一些釋然，他便動搖了。
楚澤攥了攥手，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他總覺身旁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先前替瓊雲看過的大夫，稱瓊雲只是溺水有點久，並不會導致失憶。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總認為瓊雲失憶是裝出來的原因。
等走到皇宮旁，守住城門的人朝他們走過來時，楚澤低聲道:“等到了皇宮，不論皇帝說什麽，你都不要說話，一切都交給我。”
瓊雲微微一楞，隨後頷首應道:“好。”
“定北侯君？”侍衛看清來的人是誰後，詫異的後退了數步，見楚澤將手搭在劍柄上，看守城門的侍衛紛紛拔出了腰間別著的劍。
“還請定北侯君不要亂來。”侍衛們握住劍柄的手微微發抖，但在掃過四周，見來的人只有定北侯君和一個姑娘後，底氣便又提了一些。
楚澤聞言，打量了一會面前站著的人，將佩劍取下丟在了地上，“我從宴國回來，不是找麻煩的，而是有事想向皇上稟告。”
“但看你們的反應，似乎並沒有料到我還能回來。”楚澤說著，眼眸微微一暗，見那些侍衛臉色慘敗，忽覺沒了同他們多說一些話的興趣，便繼續道:“不管這是因為什麽，你們只需帶我去見皇帝。”
侍衛們相互看了一眼，見楚澤身上沒了任何對他們有威脅的東西，便大著膽子上前幾步，用劍橫在了楚澤和瓊雲的脖頸上。
“侯君，我帶你們去見皇上，只希望侯君在這期間，不要有別的動作。”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在楚澤離開北國的那天，他們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若是楚澤還能活著從宴國回來，一定要提防這人。若是楚澤又殺意，他們能夠直接將楚澤殺了。但若是楚澤沒有殺意，便將他帶進皇宮。
瓊雲一直未曾說話，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只覺很不真切。
等到了皇宮正殿，瓊雲看到她的父皇正坐在龍椅上，而龍椅一旁，燃著檀香。
“楚澤，你能帶著楚將軍的屍身回來，朕很高興。”北齊垂眸看著被侍衛們壓住的楚澤，輕聲笑道。
“高興？”楚澤擡起眼眸，看著龍椅上坐著的人，見他神情中流露出來的半真半假的神色，冷笑道:“對，你確實應該高興。”
“我若是死在宴國，你便能夠以此為由，讓北國的人攻打宴國。若我沒死，你可以同宴國重歸於好，不論怎麽做，損失的都不是你，而是楚家人和那些平民百姓。”楚澤想掙開束縛，但身旁的侍衛將他按得更緊了。
北齊並沒有反駁，而是拍了拍手，將一直待在正殿屏風後面看奏折的北容喚了出來，“你說的不錯，但楚澤，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定北侯君，你定然要為北國犧牲。”
瓊雲皺了皺眉，她擔心身旁的人會被她的父皇刺激到，但偏頭看向楚澤時，就見眼前的人極為冷靜。
“我不是北國人，我從未接受過定北侯君這個稱謂。”楚澤輕聲笑了笑，見北容正面露擔心的看著他，楚澤收斂起笑意，瞥了一眼北容手中的奏折，半晌未說出話。
北齊順著楚澤的視線看了過去，待瞧見北容是帶著奏折走出來的，輕嘆道:“容兒，你又忘了父皇告誡過你的事情了。”
北容神色一緊，他握住奏折的手不自覺縮了縮，但在看到楚澤冰冷的眼眸後，北容方才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父皇，兒臣現在就去領罰。”
為什麽要領罰？
瓊雲頗有些疑惑的看向北容，見他手腕上有許多勒痕，心底猛地一沈。她好像清楚，為何這麽多人稱她的父皇狠毒了。
北容剛想退下，就被北齊用手臂擋住了去路，“領罰的事情不急，容兒，你沒看到定北侯君回來了嗎？你不應該好好招待招待功臣？”
“父皇想讓兒臣怎麽招待？”北容握住奏折的手緊了又緊。
“兩國都要開戰了，定北侯君竟還能平安歸來，容兒，你不覺著裏面有蹊蹺嗎？”北齊說著，周身放松的倚靠在龍椅上，伸手揉了揉額角，繼續道:“嚴刑逼打，讓楚澤招出來同宴國有關的所有事情，他若是不說，便除掉他。”
瓊雲聞言，身體忽變得有些僵硬，她雖察覺到她父皇興許是真的變了，但現在的他，同從前，完全是兩個人……
“定北侯君是北國的功臣，你這麽對待一個功臣，怎麽給百姓一個交代？”瓊雲冷聲問道。
方才並未有什麽神色的楚澤，聽到瓊雲突然開口，楞了楞。等他看向北齊時，就發現這人已經離開龍椅，走到了瓊雲身旁。
“楚澤的夫人？”北齊掀開瓊雲的面紗後，臉色有些陰沈。
他並非是因為被瓊雲頂撞而感到不悅，而是因為這人眼眸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同練雲裳有些相似。
“你很在意她？”北齊偏頭，見楚澤眼中帶了些怒意，頗有些吃驚道。
“我還以為你被楚行雲練成了一個沒有血肉的將士。”北齊搖了搖頭，惋惜道:“真可惜，你若是向你父王那般衷心，只怕你還能多活幾年，坐上你父王的位子。”
只不過，楚澤即便是能夠多活幾年，最後的下場也一定是死。北齊眼眸掠過一絲殺意，但很快便消散了。
“衷心？對你？”楚澤冷笑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瓊雲，“癡心妄想，北國在你手中遲早會毀了。”
“嗯？我會在北國毀掉之前，先將眼中釘除掉。”北齊說著，從侍衛手中奪去劍，他本想擡劍抹了眼前人的脖頸，但在想起先前占蔔，這些日子不宜殺生，便忍了下來。
“容兒，你先將他們押進大牢。”北齊松開手中握住的劍，冷聲道。
北容並沒有猶豫，帶著壓住楚澤和瓊雲的侍衛離開正殿後，原本身體緊繃著的北容，放松了一些，“你們將定北侯君和他的夫人放了，我要先帶他們去見一個人。”
侍衛們並不擔心北容太子會放走這兩人，畢竟皇上對太子殿下從未留過情面。若是北容將這兩人放了，只怕他也沒有機會活下來，哪怕北容是太子。
“殿下，你要帶我們去見皇後嗎？”等侍衛們離開後，楚澤問道。
“嗯。”北容點了點頭，想起方才他父皇的模樣，北容輕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從雲裳死後，一切都變了。”
“父皇不理朝政，將屏風擺到正殿，由我批奏折。起初我還以為這是父皇想讓我繼任皇位，特地想要讓我多學一些。”北容垂下眼眸，擡起日日被捆綁的雙手，露出遍布的勒痕，輕嘆了一聲，道:“可終究是我多想了。”
“殿下，你為何會受傷？”瓊雲楞了楞，疑惑道。
“只要不如父皇的意，便會受到處罰。我若是同那一個大臣走得近，受到的處罰會更重。這些是父皇擔心我謀反的手段。”北容沈默了一陣後，輕聲笑了笑，“我很早之前，便羨慕雲裳，她在宮中生存，沒有經歷過明爭暗鬥，雖然離開的早，但現在看來，也是一種解脫。”
他和練雲裳雖都是皇室中的人，但卻不一樣。練雲裳雖身體不好，但也算得到了父皇和母後的寵愛。而他，不一樣。
北容眼底閃過一絲落寞，母後和父皇對他都很嚴，一個想讓他成為一個德才兼備的太子，一個想讓他成為冷血無情的帝王。可這兩人都不清楚，他不是那種喜歡喊打喊殺的人，根本沒辦法成為他們口中的人。
“殿下，練雲裳的死，是因為有人下毒，這可是真的？”瓊雲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等一會見到了母後，你們便知道了。”北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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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離開時看到的北國，同現在一般，沒有任何變化。瓊雲戴著面紗環顧了一會四周，眉宇輕輕蹙起。她以為宴國放出定北侯君被捉的消息，北國會大亂，但現在看來，情況並沒有那麽遭。
但越是這樣，她越擔心，定北侯君已是北國的棄子。
楚澤像是看出瓊雲所想的一般，輕聲道:“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什麽北國現在這麽平靜？”
見瓊雲看他，楚澤擡眸看向距他們越來越近的皇宮，笑了笑，道:“因為北國百姓就是這樣，懦弱，欺軟怕硬，正因他們的皇帝這樣。”
“北國不是北齊打下來的，他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踩著一個又一個將士的血肉之軀，坐上了皇位。”楚澤輕抿了一下唇，並不在意朝他們看過來的百姓，繼續道:“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若是我回來，皇帝回怎麽對待我。”
這些事情，他同宴國的皇帝商議過，宴池也知曉一些事情，只不過從有了飄香樓一事起，他便沒再按照宴池的意願做。畢竟先違背約定的人，沒有理由讓後者不違約。
他父王的屍身，此時應該已經被宴國的人送到楚家後院了。他起初並不信宴國皇帝所說的話，但看瓊雲面對宴國的皇帝時，並沒有一點畏懼，反而有一些釋然，他便動搖了。
楚澤攥了攥手，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他總覺身旁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先前替瓊雲看過的大夫，稱瓊雲只是溺水有點久，並不會導致失憶。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總認為瓊雲失憶是裝出來的原因。
等走到皇宮旁，守住城門的人朝他們走過來時，楚澤低聲道:“等到了皇宮，不論皇帝說什麽，你都不要說話，一切都交給我。”
瓊雲微微一楞，隨後頷首應道:“好。”
“定北侯君？”侍衛看清來的人是誰後，詫異的後退了數步，見楚澤將手搭在劍柄上，看守城門的侍衛紛紛拔出了腰間別著的劍。
“還請定北侯君不要亂來。”侍衛們握住劍柄的手微微發抖，但在掃過四周，見來的人只有定北侯君和一個姑娘後，底氣便又提了一些。
楚澤聞言，打量了一會面前站著的人，將佩劍取下丟在了地上，“我從宴國回來，不是找麻煩的，而是有事想向皇上稟告。”
“但看你們的反應，似乎並沒有料到我還能回來。”楚澤說著，眼眸微微一暗，見那些侍衛臉色慘敗，忽覺沒了同他們多說一些話的興趣，便繼續道:“不管這是因為什麽，你們只需帶我去見皇帝。”
侍衛們相互看了一眼，見楚澤身上沒了任何對他們有威脅的東西，便大著膽子上前幾步，用劍橫在了楚澤和瓊雲的脖頸上。
“侯君，我帶你們去見皇上，只希望侯君在這期間，不要有別的動作。”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在楚澤離開北國的那天，他們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若是楚澤還能活著從宴國回來，一定要提防這人。若是楚澤又殺意，他們能夠直接將楚澤殺了。但若是楚澤沒有殺意，便將他帶進皇宮。
瓊雲一直未曾說話，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只覺很不真切。
等到了皇宮正殿，瓊雲看到她的父皇正坐在龍椅上，而龍椅一旁，燃著檀香。
“楚澤，你能帶著楚將軍的屍身回來，朕很高興。”北齊垂眸看著被侍衛們壓住的楚澤，輕聲笑道。
“高興？”楚澤擡起眼眸，看著龍椅上坐著的人，見他神情中流露出來的半真半假的神色，冷笑道:“對，你確實應該高興。”
“我若是死在宴國，你便能夠以此為由，讓北國的人攻打宴國。若我沒死，你可以同宴國重歸於好，不論怎麽做，損失的都不是你，而是楚家人和那些平民百姓。”楚澤想掙開束縛，但身旁的侍衛將他按得更緊了。
北齊並沒有反駁，而是拍了拍手，將一直待在正殿屏風後面看奏折的北容喚了出來，“你說的不錯，但楚澤，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定北侯君，你定然要為北國犧牲。”
瓊雲皺了皺眉，她擔心身旁的人會被她的父皇刺激到，但偏頭看向楚澤時，就見眼前的人極為冷靜。
“我不是北國人，我從未接受過定北侯君這個稱謂。”楚澤輕聲笑了笑，見北容正面露擔心的看著他，楚澤收斂起笑意，瞥了一眼北容手中的奏折，半晌未說出話。
北齊順著楚澤的視線看了過去，待瞧見北容是帶著奏折走出來的，輕嘆道:“容兒，你又忘了父皇告誡過你的事情了。”
北容神色一緊，他握住奏折的手不自覺縮了縮，但在看到楚澤冰冷的眼眸後，北容方才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父皇，兒臣現在就去領罰。”
為什麽要領罰？
瓊雲頗有些疑惑的看向北容，見他手腕上有許多勒痕，心底猛地一沈。她好像清楚，為何這麽多人稱她的父皇狠毒了。
北容剛想退下，就被北齊用手臂擋住了去路，“領罰的事情不急，容兒，你沒看到定北侯君回來了嗎？你不應該好好招待招待功臣？”
“父皇想讓兒臣怎麽招待？”北容握住奏折的手緊了又緊。
“兩國都要開戰了，定北侯君竟還能平安歸來，容兒，你不覺著裏面有蹊蹺嗎？”北齊說著，周身放松的倚靠在龍椅上，伸手揉了揉額角，繼續道:“嚴刑逼打，讓楚澤招出來同宴國有關的所有事情，他若是不說，便除掉他。”
瓊雲聞言，身體忽變得有些僵硬，她雖察覺到她父皇興許是真的變了，但現在的他，同從前，完全是兩個人……
“定北侯君是北國的功臣，你這麽對待一個功臣，怎麽給百姓一個交代？”瓊雲冷聲問道。
方才並未有什麽神色的楚澤，聽到瓊雲突然開口，楞了楞。等他看向北齊時，就發現這人已經離開龍椅，走到了瓊雲身旁。
“楚澤的夫人？”北齊掀開瓊雲的面紗後，臉色有些陰沈。
他並非是因為被瓊雲頂撞而感到不悅，而是因為這人眼眸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同練雲裳有些相似。
“你很在意她？”北齊偏頭，見楚澤眼中帶了些怒意，頗有些吃驚道。
“我還以為你被楚行雲練成了一個沒有血肉的將士。”北齊搖了搖頭，惋惜道:“真可惜，你若是向你父王那般衷心，只怕你還能多活幾年，坐上你父王的位子。”
只不過，楚澤即便是能夠多活幾年，最後的下場也一定是死。北齊眼眸掠過一絲殺意，但很快便消散了。
“衷心？對你？”楚澤冷笑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瓊雲，“癡心妄想，北國在你手中遲早會毀了。”
“嗯？我會在北國毀掉之前，先將眼中釘除掉。”北齊說著，從侍衛手中奪去劍，他本想擡劍抹了眼前人的脖頸，但在想起先前占蔔，這些日子不宜殺生，便忍了下來。
“容兒，你先將他們押進大牢。”北齊松開手中握住的劍，冷聲道。
北容並沒有猶豫，帶著壓住楚澤和瓊雲的侍衛離開正殿後，原本身體緊繃著的北容，放松了一些，“你們將定北侯君和他的夫人放了，我要先帶他們去見一個人。”
侍衛們並不擔心北容太子會放走這兩人，畢竟皇上對太子殿下從未留過情面。若是北容將這兩人放了，只怕他也沒有機會活下來，哪怕北容是太子。
“殿下，你要帶我們去見皇後嗎？”等侍衛們離開後，楚澤問道。
“嗯。”北容點了點頭，想起方才他父皇的模樣，北容輕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從雲裳死後，一切都變了。”
“父皇不理朝政，將屏風擺到正殿，由我批奏折。起初我還以為這是父皇想讓我繼任皇位，特地想要讓我多學一些。”北容垂下眼眸，擡起日日被捆綁的雙手，露出遍布的勒痕，輕嘆了一聲，道:“可終究是我多想了。”
“殿下，你為何會受傷？”瓊雲楞了楞，疑惑道。
“只要不如父皇的意，便會受到處罰。我若是同那一個大臣走得近，受到的處罰會更重。這些是父皇擔心我謀反的手段。”北容沈默了一陣後，輕聲笑了笑，“我很早之前，便羨慕雲裳，她在宮中生存，沒有經歷過明爭暗鬥，雖然離開的早，但現在看來，也是一種解脫。”
他和練雲裳雖都是皇室中的人，但卻不一樣。練雲裳雖身體不好，但也算得到了父皇和母後的寵愛。而他，不一樣。
北容眼底閃過一絲落寞，母後和父皇對他都很嚴，一個想讓他成為一個德才兼備的太子，一個想讓他成為冷血無情的帝王。可這兩人都不清楚，他不是那種喜歡喊打喊殺的人，根本沒辦法成為他們口中的人。
“殿下，練雲裳的死，是因為有人下毒，這可是真的？”瓊雲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等一會見到了母後，你們便知道了。”北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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