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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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瓊雲擡眸看了眼一旁站著的陸夫人，她看到這人腿在發抖。
“定北侯君今個來過了，想必是此事引起了官位更大的人的猜忌，為了守著陸家人的臉面，我只能這麽做了。”陸自嘆拿著木棍，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瓊雲聽出這是陸自嘆的聲音，一時有些吃驚。在楚澤來陸府時，還是陸自嘆帶著她來的他夫人的寢室。
她瞧著陸夫人害怕到渾身發抖，不禁認為外人傳陸夫人瘋癲一事，與陸自嘆脫不了幹系。
“你是打算燒死我嗎？”過了好一會，陸夫人頗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瓊雲聞言，微微凝眉。
她雖早已料到陸夫人沒有瘋癲，但怎麽也想不出陸夫人為何要裝作瘋癲，為何任由別人說她是個瘋女人。
“你不會反抗對吧？”陸自嘆只皺了一下眉，便舒展開，帶了些笑意，繼續道:“你向來不會違背我，這次為了陸家，肯定也不會。”
瓊雲聽到陸夫人輕笑了一聲，還未想明白，在這種時候陸夫人為何要笑，就見陸自嘆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陸自嘆離開房間的那一刻，朝屋內扔了火折子。
瓊雲從床榻下面出來，見陸夫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禁有些生氣。
“他這般對你，你為何還要處處聽從他的意思？你不是木偶。”瓊雲握住陸夫人的手腕，想將她從房間拉出去，但還未碰到陸夫人手腕，就聽木樁堵上門的聲音。
“黃泉路下有個伴，也不錯。”陸夫人淡淡看了瓊雲一眼，轉身坐到床榻上，眼底原本殘留的悲傷也已消失不見。
瓊雲冷靜片刻，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感覺，楚澤一定會趕過來救她們。
“既然你這麽聽從陸自嘆的話，又為何會問來的人，是不是過來救你的人？”瓊雲定了定神，問道。
陸夫人垂眸，道:“想逃開，又不想逃開。說到底還是愛過。”
瓊雲楞了楞。
“許是定北侯君對你過於疼愛，所以你並沒有我這種感受。”陸夫人瞧見瓊雲面露疑惑，笑了笑，道。
瓊雲眼神冷淡了幾分。楚澤待她如何，她還是知道的。
“他還是不信你。”瓊雲走到門旁，用盡力氣也沒能將門推開，微微皺眉，道。
如果陸自嘆相信陸夫人會乖乖自己等死，又為何在門外堵上木樁？
“我早已不在意他信不信我。”陸夫人看著周圍的濃煙，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瓊雲擡起衣袖遮住口鼻，但滾滾的濃煙根本擋不住。
“一會會有人救我們的。”陸夫人見瓊雲面露急色，安撫著繼續道:“定北侯君不會丟下我不管，只憑他對北國的忠心。”
瓊雲頓了頓，道:“你好像了解他一般。”
陸夫人聞言，輕笑了一聲，低眸道:“整個北國都知道定北侯君如何，從他出現在陸府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會平安無事，畢竟他肯定是來查此事的。從來沒有侯君幹不成的事情。”
瓊雲微微一怔，她不是不相信陸夫人說的話，只是楚澤從前與她說過，皇帝對他父王不仁。
“瓊雲？”瓊雲站在一旁，正想著若是楚澤沒來，她應該怎麽辦，就聽到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侯君？”瓊雲頓了頓，試探道。
“陸夫人也在裏面？”楚澤微微凝眉，問道。
“……”
竟真如陸夫人說的一般。
不過，楚澤即使會來，也不是為了救她。
“在。”瓊雲微微擡眸，應道。
還未等楚澤回應，頂部的木柱裂開掉了下來。
瓊雲因為要躲木柱，不得已遠離靠近楚澤的地方。
“你說，夫人與侯君而言，與北國相比，誰更重要？”陸夫人看著瓊雲的身影，淺淺一笑，道。
在楚澤將堵住門的木樁移開後，門被打開的那一刻，瓊雲帶了些笑意，將在不遠處的陸夫人一把拉過，推向了楚澤那邊。
“自然是北國重要。”瓊雲見陸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輕笑了一聲，回應道。
既然父王讓楚澤來查此事，自然不能查不到任何消息。門小，屋頂的木樁隨時會斷，眼下她們兩人只能有一個人平安活著出去，她便給陸夫人一條路。
至於她自己，她是有法子多撐一會的。如果楚澤肯救她，她便不會死。
“我不懂。”陸夫人在被楚澤扶住的同時，扭頭朝著瓊雲喊了一句。她不懂瓊雲為何會救一個與自己不相幹的人。
瓊雲微微一楞。
她並沒有因陸夫人問的話而感到疑惑，而是對上了楚澤那雙黯淡的眼睛。
她所認識的楚澤，眼睛裏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情。
待屋頂的柱子一根一根掉下來，直至完全擋住門後，瓊雲靠在墻壁的角落中，再次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她現在聽不到外面有什麽動靜，她也不想去聽。
她想著，人在快要沒了的時候，想起的都是曾經美好的回憶，但她此時想的都是楚澤那沒有多少活氣的雙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瓊雲聽到門外有人在用力的推著木樁。待木樁被移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楚澤沾滿灰塵的臉。
在楚府，她曾聽問過楚澤有潔癖，也有怪癖。一是身上沾不得半點兒臟東西，二是不喜歡女子觸碰她。
瓊雲正想著，就覺手腕傳來一陣疼痛。
她的手腕被趕過來的楚澤握住了，定北侯君用的勁很大，大到方才她原本混沌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你不盼著我死在這兒？”瓊雲借力起身，拽住楚澤修長的衣袖，疑惑道。
對於楚澤會救她，她並沒有抱有很大的希望。
畢竟楚澤這麽盼著解除婚約，若是她從這世間消失了，那婚約也就不覆存在了。
“你現在不能死。”楚澤頓了頓，將她從地上一把抱起，繼續道:“別多想，你什麽都不會，在這窄小的地方走，容易給我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瓊雲不語，雖說這兒是挺小，但她不至於逃離這兒，還會惹出什麽其他的禍。
等他們二人離開著了火的屋子，楚澤就將她放了下來。
“父王沒了。”楚澤背對著瓊雲，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最沈重的話。
瓊雲一懵，她從未相信過楚將軍在宴國會出事，畢竟他是兩國的使者。
“你……”瓊雲嘴唇動了動，她問不出楚澤是不是在拿此事開玩笑，只因為楚澤原先那雙黯淡的眼睛，還有她對父皇的信任。
“北齊傳諭，數日後，讓你我二人親自到宴國收屍。”楚澤微微低眸，繼續道:“所以你還不能死。”
瓊雲繞到楚澤面前，剛想問什麽，就見楚澤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
她從前以為楚澤不會悲傷，因為他是定北侯君，不同於尋常人。但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何不會悲痛？
*
陸自嘆被押走，她一個人回的楚府。
瓊雲著了一身輕紗站在院中，依舊覺得很不真實。
“夫人累了一天，不休息嗎？”阿梓抱著外衫，給瓊雲披上後，問道。
瓊雲吸了吸氣，微微打了一個顫。
“等楚澤回來，自然就休息了。”瓊雲依靠在木樁上，開口道。
阿梓聞言，撅了撅嘴，道:“夫人，你回來的晚，定不知楚寧同侯君約了今晚在外面的客棧相見，所以夫人就別等了。”
瓊雲微微凝眉，她確實不知楚澤不與她一同回楚府，是因為和楚寧有約。
“那我出去找找。”瓊雲裹緊衣裳，不顧阿梓阻撓，離開了楚府。
她並不是擔心楚澤和楚寧會發生什麽，而是她突然想起，宴國太子宴池還在楚國，宴國皇帝向來疼愛太子，所以定不會在宴池未回到宴國的情況下，對楚將軍動手。
*
等到了阿梓說的客棧後，瓊雲就見裏面只有一間房還亮著。
她抱著試探的心，走到房間門口，正想著一會怎麽問，門就被人打開了。
宴池看著站在門外的瓊雲，微微一楞。
瓊雲也楞住了，她本以為這房間是楚澤的，畢竟其他房間燭火是熄了的。
“你來這兒，是想與我共度春宵？”宴池淺淺一笑，問道。
瓊雲退了幾步，冷淡道:“殿下真會說笑，今個我是來找人，既然殿下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先離開了。”
宴池眉毛輕佻，伸手按住瓊雲的肩膀，俯身道:“既然來了，哪有不坐坐再走的道理？”
瓊雲聞言，輕笑了一聲，道:“太子竟被嬌慣成這般，面對一個早有夫君的人，說出如此之話，可真是有辱太子的身份。”
在對上宴池那雙散漫的眼神後，瓊雲咬唇，繼續道:“你倒不如向北容太子學一學。”
他最討厭別人說出這句話。
她從前因為同宴池交好，所以從不說這種話。她知道這是宴池心中的一道疤痕，在宴國中朝臣面前，他就被企圖謀反的重臣這般羞辱過。
宴池聽了這話，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覆了原本的神情。
正當瓊雲疑惑宴池為何不生氣，就聽他低聲道:“你若不是像她，早已被我大卸八塊。”
“你說，如果楚澤看到你同我在一起，會不會休了你，成全你我？”宴池見瓊雲還在出神，用不知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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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雲擡眸看了眼一旁站著的陸夫人，她看到這人腿在發抖。
“定北侯君今個來過了，想必是此事引起了官位更大的人的猜忌，為了守著陸家人的臉面，我只能這麽做了。”陸自嘆拿著木棍，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瓊雲聽出這是陸自嘆的聲音，一時有些吃驚。在楚澤來陸府時，還是陸自嘆帶著她來的他夫人的寢室。
她瞧著陸夫人害怕到渾身發抖，不禁認為外人傳陸夫人瘋癲一事，與陸自嘆脫不了幹系。
“你是打算燒死我嗎？”過了好一會，陸夫人頗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瓊雲聞言，微微凝眉。
她雖早已料到陸夫人沒有瘋癲，但怎麽也想不出陸夫人為何要裝作瘋癲，為何任由別人說她是個瘋女人。
“你不會反抗對吧？”陸自嘆只皺了一下眉，便舒展開，帶了些笑意，繼續道:“你向來不會違背我，這次為了陸家，肯定也不會。”
瓊雲聽到陸夫人輕笑了一聲，還未想明白，在這種時候陸夫人為何要笑，就見陸自嘆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陸自嘆離開房間的那一刻，朝屋內扔了火折子。
瓊雲從床榻下面出來，見陸夫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禁有些生氣。
“他這般對你，你為何還要處處聽從他的意思？你不是木偶。”瓊雲握住陸夫人的手腕，想將她從房間拉出去，但還未碰到陸夫人手腕，就聽木樁堵上門的聲音。
“黃泉路下有個伴，也不錯。”陸夫人淡淡看了瓊雲一眼，轉身坐到床榻上，眼底原本殘留的悲傷也已消失不見。
瓊雲冷靜片刻，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感覺，楚澤一定會趕過來救她們。
“既然你這麽聽從陸自嘆的話，又為何會問來的人，是不是過來救你的人？”瓊雲定了定神，問道。
陸夫人垂眸，道:“想逃開，又不想逃開。說到底還是愛過。”
瓊雲楞了楞。
“許是定北侯君對你過於疼愛，所以你並沒有我這種感受。”陸夫人瞧見瓊雲面露疑惑，笑了笑，道。
瓊雲眼神冷淡了幾分。楚澤待她如何，她還是知道的。
“他還是不信你。”瓊雲走到門旁，用盡力氣也沒能將門推開，微微皺眉，道。
如果陸自嘆相信陸夫人會乖乖自己等死，又為何在門外堵上木樁？
“我早已不在意他信不信我。”陸夫人看著周圍的濃煙，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瓊雲擡起衣袖遮住口鼻，但滾滾的濃煙根本擋不住。
“一會會有人救我們的。”陸夫人見瓊雲面露急色，安撫著繼續道:“定北侯君不會丟下我不管，只憑他對北國的忠心。”
瓊雲頓了頓，道:“你好像了解他一般。”
陸夫人聞言，輕笑了一聲，低眸道:“整個北國都知道定北侯君如何，從他出現在陸府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會平安無事，畢竟他肯定是來查此事的。從來沒有侯君幹不成的事情。”
瓊雲微微一怔，她不是不相信陸夫人說的話，只是楚澤從前與她說過，皇帝對他父王不仁。
“瓊雲？”瓊雲站在一旁，正想著若是楚澤沒來，她應該怎麽辦，就聽到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侯君？”瓊雲頓了頓，試探道。
“陸夫人也在裏面？”楚澤微微凝眉，問道。
“……”
竟真如陸夫人說的一般。
不過，楚澤即使會來，也不是為了救她。
“在。”瓊雲微微擡眸，應道。
還未等楚澤回應，頂部的木柱裂開掉了下來。
瓊雲因為要躲木柱，不得已遠離靠近楚澤的地方。
“你說，夫人與侯君而言，與北國相比，誰更重要？”陸夫人看著瓊雲的身影，淺淺一笑，道。
在楚澤將堵住門的木樁移開後，門被打開的那一刻，瓊雲帶了些笑意，將在不遠處的陸夫人一把拉過，推向了楚澤那邊。
“自然是北國重要。”瓊雲見陸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輕笑了一聲，回應道。
既然父王讓楚澤來查此事，自然不能查不到任何消息。門小，屋頂的木樁隨時會斷，眼下她們兩人只能有一個人平安活著出去，她便給陸夫人一條路。
至於她自己，她是有法子多撐一會的。如果楚澤肯救她，她便不會死。
“我不懂。”陸夫人在被楚澤扶住的同時，扭頭朝著瓊雲喊了一句。她不懂瓊雲為何會救一個與自己不相幹的人。
瓊雲微微一楞。
她並沒有因陸夫人問的話而感到疑惑，而是對上了楚澤那雙黯淡的眼睛。
她所認識的楚澤，眼睛裏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情。
待屋頂的柱子一根一根掉下來，直至完全擋住門後，瓊雲靠在墻壁的角落中，再次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她現在聽不到外面有什麽動靜，她也不想去聽。
她想著，人在快要沒了的時候，想起的都是曾經美好的回憶，但她此時想的都是楚澤那沒有多少活氣的雙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瓊雲聽到門外有人在用力的推著木樁。待木樁被移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楚澤沾滿灰塵的臉。
在楚府，她曾聽問過楚澤有潔癖，也有怪癖。一是身上沾不得半點兒臟東西，二是不喜歡女子觸碰她。
瓊雲正想著，就覺手腕傳來一陣疼痛。
她的手腕被趕過來的楚澤握住了，定北侯君用的勁很大，大到方才她原本混沌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你不盼著我死在這兒？”瓊雲借力起身，拽住楚澤修長的衣袖，疑惑道。
對於楚澤會救她，她並沒有抱有很大的希望。
畢竟楚澤這麽盼著解除婚約，若是她從這世間消失了，那婚約也就不覆存在了。
“你現在不能死。”楚澤頓了頓，將她從地上一把抱起，繼續道:“別多想，你什麽都不會，在這窄小的地方走，容易給我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瓊雲不語，雖說這兒是挺小，但她不至於逃離這兒，還會惹出什麽其他的禍。
等他們二人離開著了火的屋子，楚澤就將她放了下來。
“父王沒了。”楚澤背對著瓊雲，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最沈重的話。
瓊雲一懵，她從未相信過楚將軍在宴國會出事，畢竟他是兩國的使者。
“你……”瓊雲嘴唇動了動，她問不出楚澤是不是在拿此事開玩笑，只因為楚澤原先那雙黯淡的眼睛，還有她對父皇的信任。
“北齊傳諭，數日後，讓你我二人親自到宴國收屍。”楚澤微微低眸，繼續道:“所以你還不能死。”
瓊雲繞到楚澤面前，剛想問什麽，就見楚澤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
她從前以為楚澤不會悲傷，因為他是定北侯君，不同於尋常人。但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何不會悲痛？
*
陸自嘆被押走，她一個人回的楚府。
瓊雲著了一身輕紗站在院中，依舊覺得很不真實。
“夫人累了一天，不休息嗎？”阿梓抱著外衫，給瓊雲披上後，問道。
瓊雲吸了吸氣，微微打了一個顫。
“等楚澤回來，自然就休息了。”瓊雲依靠在木樁上，開口道。
阿梓聞言，撅了撅嘴，道:“夫人，你回來的晚，定不知楚寧同侯君約了今晚在外面的客棧相見，所以夫人就別等了。”
瓊雲微微凝眉，她確實不知楚澤不與她一同回楚府，是因為和楚寧有約。
“那我出去找找。”瓊雲裹緊衣裳，不顧阿梓阻撓，離開了楚府。
她並不是擔心楚澤和楚寧會發生什麽，而是她突然想起，宴國太子宴池還在楚國，宴國皇帝向來疼愛太子，所以定不會在宴池未回到宴國的情況下，對楚將軍動手。
*
等到了阿梓說的客棧後，瓊雲就見裏面只有一間房還亮著。
她抱著試探的心，走到房間門口，正想著一會怎麽問，門就被人打開了。
宴池看著站在門外的瓊雲，微微一楞。
瓊雲也楞住了，她本以為這房間是楚澤的，畢竟其他房間燭火是熄了的。
“你來這兒，是想與我共度春宵？”宴池淺淺一笑，問道。
瓊雲退了幾步，冷淡道:“殿下真會說笑，今個我是來找人，既然殿下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先離開了。”
宴池眉毛輕佻，伸手按住瓊雲的肩膀，俯身道:“既然來了，哪有不坐坐再走的道理？”
瓊雲聞言，輕笑了一聲，道:“太子竟被嬌慣成這般，面對一個早有夫君的人，說出如此之話，可真是有辱太子的身份。”
在對上宴池那雙散漫的眼神後，瓊雲咬唇，繼續道:“你倒不如向北容太子學一學。”
他最討厭別人說出這句話。
她從前因為同宴池交好，所以從不說這種話。她知道這是宴池心中的一道疤痕，在宴國中朝臣面前，他就被企圖謀反的重臣這般羞辱過。
宴池聽了這話，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覆了原本的神情。
正當瓊雲疑惑宴池為何不生氣，就聽他低聲道:“你若不是像她，早已被我大卸八塊。”
“你說，如果楚澤看到你同我在一起，會不會休了你，成全你我？”宴池見瓊雲還在出神，用不知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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