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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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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好的。

“還想說什麽,就和你爹說吧,和你爹好好解釋,你要是這麽喜歡哭就一直哭,大聲哭。”何明月甚至好心地將手機往前放了些,好讓鏡頭下那張臉更清楚些。

“姐姐告訴你,戲不是這麽演的,你演得也太假。”

劉導也幸災樂禍,拍了拍前夫哥的肩:“哎呀,你就是明月那沒品的前夫啊,我們這有專業設備,你要哭好好哭,我們給你放4k的視頻到全網站去。”

“你的妝怎麽還花了?我們有專業人士這就來幫你補妝。”

“怎麽還卡粉了?”

“小李,快來啊,給人家補妝。別幹站著,讓人家一個人在那上躥下跳和猴子似的,挺有喜劇感的。”

陸穆生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忽然感到何明月是個很恐怖的人。

惹誰不能惹到何明月。

惹誰不能惹到劉導演。

雖說陸穆生也不卡粉。

那天小聲說話的幾個年輕演員從樓上下來,一看門口這陣仗,也楞住了。

“陸總,門外這過年了?這麽多人?”

“是您發明的新營銷方式麽?”穿綠短袖的看著陸穆生,眼神之中有幾分敬佩,“不愧是我們陸總。”

他身旁那人倒是眼神閃躲。

陸穆生看著,他也不敢擡起頭來,陸穆生一直看到他要走出去了。

“陸總看著你呢。”綠短袖捅了捅同伴的手肘子。

“陸總…”小青年小心看了眼陸穆生,又低下頭去,“您喊我沒事吧?”

“褲子拉鏈。”陸穆生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青年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噢…”



事情處理過程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簡單。

何明月以為自己要打一場硬仗,畢竟許多年夫妻,要捅對方刀子,也是往最紮心的的傷處捅。

鑒於她的前夫實在是個爛人,何明月在出去時便想到自己可能會遇到的麻煩。

結果是她單方面輸出。

劉導也以為何明月會吃虧。

這種抹黑的事,實在難解釋清楚。證明出軌不難,要證明自己沒出軌,那可是件難事。

結果就是前夫哥被陸穆生他家的直升機帶回自己爹身邊了。他爹在考慮跳過前夫哥,讓何明月那雙兒女去繼承公司。

何明月的人氣也隱隱有了回升的趨勢。就像是當年那個艷麗的、古靈精怪的女頂流又回來了。

她那些對她退隱恨鐵不成鋼的粉絲們,也知道她哪裏不同了。

電影的熱度因這事,也算是因禍得福。

來的這些和趙家公司有關系的記者,陸穆生讓他們負責一部分電影的營銷。

省下了一筆營銷費用。

感動得劉導說一定要打印一張陸穆生的照片放在床頭每天拜一拜,被陸穆生拒絕了——他還沒死。

除了何明月,改善的最多的還是陸穆生的評價。

“陸總:一款無關什麽時候都不急的陸總。”

“陸總:一款在背後幹大事的陸總。他咖啡杯才是本體吧!”

“陸總:和你爹一樣的陸總。明明本體是黑西裝!”

“何明月,你別笑了。”劉導叫停了拍攝。

今天天氣好,太陽也不曬人。他們一大早就在這拍戲,拍到快中午了,何明月卡了。

這場是陸穆生和何明月的對手戲。

何明月要悲痛欲絕質問陸穆生,耳陸穆生半個上午都在被她質問。

質問到一半,何明月又笑了。

陸穆生頂著沈重的發冠,也不急,稍稍調整了姿勢,停下手中動作。

“何明月,你今天怎麽就是進不了狀態?”小胡子也皺著眉,“你看看人家小陸,小陸每天狀態都挺好。”

陸穆生心想他進組以來每日睡到六點半,狀態確實好。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思考為何昨日加過班今日又要加班,而是思考今日幾點下班休息。

“這是要拍你難受的,你難受到一半就笑了起來,你這是演喜劇麽?”劉導說。

“上午就先這樣吧,讓小陸休息會兒,人家一直拎著把木頭劍,下午還要甩。”小胡子有些無奈,“明月,你不該啊。”

“前幾場都一直挺好的,怎麽就是這一段,半個上午還不能過。”

何明月收斂了笑容:“看到小陸,總是想起些好事。”

“什麽好事你樂一上午了?”劉導喝了口保溫杯裏的水,“瞧你這高興的。”

他們在路邊搭上了大遮陽傘。

劉導往地上一躺:“高興什麽呢?”

“你女兒中了一個億?還是你兒子保送劍橋了?”

陸穆生將木頭劍放在一旁。

他一個上午都拎著這把劍,也有些疲憊。手肘酸疼得不行,只是面上不顯。

這劍還挺重。

“都不是。”何明月說,“更大的好事。”

“小陸啊,看鏡頭。”劉導揮了揮手,“我們劇組金主爸爸古裝的重要湖畫面,拍下來。”

“拍了以後要是我們劇組的經費不會夠用,就給投資方賣小陸的私房照。一聽說小陸也在我們劇組,還有人主動聯系我要給投資的。”

陸穆生喝了口茶。

這次不是小葉苦丁。

酒店裏喜歡煮小葉苦丁,劉導常喝的茶帶點兒甜味。

“這事你們該等我去吹風的時候說。”陸穆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也在一旁坐下。

“笑了,來,比個茄子。”劉導笑著說,“小陸啊,你演得都挺好。”

“是真挺好,你可能不是在演,是你本身下意識就會這麽做。”他一口將茶幹了,“不過就是一點不好。”

“什麽?”陸穆生問。

太陽慢悠悠往天中央攀爬。

他們身後是大瀑布,風從那邊吹過來。

挺漂亮的。

風一動,瀑布旁的樹也搖起來。

“你咬字有時候太標準了。”劉導說,“跟你說話……讓我有種我當年考普通話證書的感覺。像個機器人似的。”

“有時候就稍微情緒化點嘛。你就沒有什麽個人情緒麽?”

“我一向不將太多的個人情緒顯露。”陸穆生說。

他的幾縷頭發教風吹亂了。

“那你想想你平常那種,有點高興的面無表情,心情不好的面無表情,還有困得要死我就不讓你睡覺的面無表情,這能一樣麽?”

“何明月過來。你來演一演,給小陸示範一下。”

“他比較聰明,學了應該能會。”

何明月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在一旁的小馬紮上坐下了。

“首先是,你前夫出軌了,你很憤怒。”

陸穆生仔細揣摩著何明月的情緒表達。

他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

“她憤怒,眼睛憤怒,但是還壓抑著。”劉導說,“你仔細看。”

“然後前夫的爹來了,前夫的爹把他職位踹了。”劉導給了下一個指示。

何明月的憤怒收斂了。

陸穆生發覺自己和她還是差了些。

他說不上來,但隱隱約約能從中學到些什麽。

他和何明月相差的最多的還是經驗。

陸穆生的經驗還是太少了。

“你看何明月一個表情,和剛才那個其實變動不大,但是就很不一樣。”劉導說,“明月,你再來表演一個……你在這裏演戲,每天都掙到一大筆錢,你的前夫讀書讀書不行,做生意做生意不行,進公司實習第一天差點被領導開除的表情。”

何明月笑了。

紅唇微抿,笑得特別如沐春風,陸穆生背後都有些發涼。

這個笑容還有些熟悉。

“何姐一個上午都是這神情。”

何明月索性也不遮掩:“實在高興,實在高興。”

“我前夫,他那情人一聽說他錢沒了,立馬帶著孩子跑了。”她說,“不是說他私生子一支足球隊麽?多是多,沒一個是他的。”

“他這狗東西還每天一個小時橫跨城南城北,只為了每天去看自己‘女兒’上下學。那小姑娘也不是他孩子,他今天去看那女孩子,看見人家親爹過來開家長會。”

何明月喝了口茶,繼續講下去:“他趕回去上班,被上司臭罵了一頓。”

“樂死我了。說我離了他不行,離了他我照樣好好的,我還活得更好。他離開他爹才是真不行,煎餅都掙不到錢吧。”

“就為了這事高興啊?”劉導撇了撇嘴,“你怎麽還老想他?”

“這腦子裏裝你那前夫,還不如裝我和小陸。”

“小陸是金錢,我嘛……我是智慧。”

“怎麽可能光想著他?”何明月笑得愈發燦爛,“我不是無父無母麽?”

“我父母找我這麽多年,前些年原本都要找到了,誰知道我那前夫瞞了下來。他父親今早和我打電話,說有空和自己父母見上一面。”

“我那前夫仗著自己有錢,為非作歹的。誰知道何明月我親生父母,比我那前夫家還要有錢。”

劉導鼓起掌來;“這好事啊。”

太陽中午還是有些曬人。

劉導往傘底下縮了縮,扯著他的大褲衩:“到時候你去見你父母,我和小陸陪你去。”

“算是娘家人嘛。小陸給你物質撐腰,我給你語言撐腰。”

陸穆生這個角度真好能看見劉導的頭頂。

劉導,又不洗頭。

陸穆生沒說出如此破壞氣氛的話來。

“也是。能遇見劉導和小陸,我挺幸運的。”何明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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