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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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資本家
最後的談判結果很簡單。
劉導和他大姨在吵架，陸穆生就在那隔岸觀火。
火沒燒到他身上來，他就暫時不急不忙。
兩個精力充沛上躥下跳如孩童一般的中年人，能吵也是福氣。
和他們兩個相比，陸穆生都顯老。
然後火就往他身上燒了。
三雙眼睛都看著陸穆生，發著綠光。
讓陸穆生幹兩邊的工作？
辦不到。
比資本家還落後一個時代，那是封建餘孽了。
“劉導啊，我的時間安排需要你上心些。”陸穆生手裏捏著那張一千萬的支票。
他的想法挺簡單。
讓劇組這邊合理安排他的行程，優化效率。省去陸穆生無端耗費的時間，而這空餘的時間部分勻給公司。
部分還是給他自己體驗生活。
“小陸啊，那工作？”
“公司不養閑人。”陸穆生打斷他大姨，“讓我在休閑時間工作，是額外的價錢。”
“公司的事你也得看著辦嘛，那麽大個公司扔著不管？”
“也不能這麽大個劇組，扔著不管。”陸穆生的耐心有些消磨殆盡，“您說是麽？”
他最討厭假期加班。
假期忽然到來的通知消息，簡直就是熱氣騰騰一碗白粥裏的老鼠屎。
如果錢給得多，那才是巧克力豆。
“您兒子也快大學畢業，得實習了。還有董事長，董事長這幾年過得挺滋潤。”他笑了笑，心裏拎出幾個名字來，“您沒事去找找董事長也行。他人脈廣，他本人也挺好用的。”
“你不管啊！”
“嗯。”
“劉導這邊勻出來的時間，我能抽出約半小時，勉強看看公司的要緊事。秘書總結給我，我開一個三十分鐘的線上會議。”陸穆生說。
“三十分鐘能做什麽？”他大姨忙問，“三十分鐘還不夠你合同看完。”
“您要教我做事？”陸穆生瞇了瞇眼。
“小陸…”劉導還要說些什麽，“那劇組這邊…”
“劉導啊，劇組的管理效率低下，不如讓公司的人來接手些事。道具采集能快許多。場地租借問題…”
“您站著挺閑的。”他的目光移向劉導。
“我不閑我不閑，我還得去找小胡子。小陸你看著自己安排。”
“那正好，胡總也叫過來。”他說，“提高效率，開個會議吧。”
“效率不夠加工資。一千萬呢。”陸穆生尾音拉得特別長，“還得謝謝姨母大方。”
“姨母啊。”安排完了劉導，他又想起他大姨還杵在這。
“您也閑著，那就去公司監工吧。公司的時間表我會發您。”
“九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
。一周五天，很輕松的。”
“你管這叫輕松？”他大姨瞳孔放大。
“那您和令郎一同遵照我的作息行事吧。”
“我兒子還是個大學生。”
“嗯。”陸穆生把支票對著燈光晃了晃。
這麽多錢的一張支票，看上去就是一張薄薄的透明的紙。
“我會給他開工資的。”
“開一百萬。”
他大姨看著陸穆生手裏那張一千萬的支票，欲言又止：“你手裏…”
“我資本家。”陸穆生若無其事道。
他手機又卡死了。
他手機最近挺卡。
陳默給他發了三十多條消息。
一看是他又上熱搜了。
男明星的待遇。
這次是校園暴力，相對前兩次正常上太多。
“陸穆生在中學期間曾對同校學生進行長達三年的霸淩。”
作證的還有據說xx中學校長的兒子。就是真假待定。
陸穆生順著標題往下看，打算看看自己是如何霸淩的。
他高中過得普普通通。
順風順水升入大學，順風順水畢業。沒談戀愛，沒多驚心動魄。
唯一一件有些波瀾的事，也就是三天兩頭掛光榮榜上，被人喊去看光榮榜上自己的照片，眼睛的位置被鉛筆紮了個窟窿。
陸穆生當天忙著考聯考，以為只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青春期激素分泌過於旺盛的年紀，偶爾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不奇怪。
還有四十分鐘開考，陸穆生沒時間去追究。
他的考場在3樓，不在自己班級的教室。考生的學號打亂，隨意安排。從教學樓走上三樓，再等老師檢查，都要一定時間。
陸穆生進教室的時候，坐他後座的學生擡起頭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然後考試。
意料之中的低難度。
意料之中地在考試結束之前幾十分鐘完成檢查。
他還以為那會是一場很尋常的聯考，就和過去經歷過的一樣。
等到監考老師收卷，戴眼鏡的女老師要所有人離開教室，廣播裏通知考試結束。
他後座學生噌地一下站起來，撕掉陸穆生的答題卡。
他一邊撕，一邊笑，笑到最後哭得稀裏嘩啦。
陸穆生那場考試被判了零。
有人替他去找了老師，去查監控攝像頭。
但第二天中午放學，校長要陸穆生去會議室見他一面，陸穆生才知道撕他答題卡的，原來是校長的兒子。
校長說攝像頭意外損毀。給他做證的老師也改了口，說當時著收試卷，沒註意陸穆生這邊。
草草了之。
撕他答題卡的學生後來對著道歉，說嫉妒陸穆生總是什麽事都做得太好。太不像個人。
這事陸穆生都要忘了。
他記得不是很清楚。
這些人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對他來說太無關緊要。
他當時高中三年級，又不打算換學校。
等到後來就忘了。
只有畢業後偶爾路過一中門口，被門衛老大爺喊住。
陸穆生說您怎麽還記得我。門衛老大爺說您光榮榜上一直掛著呢，他還說那個校長的兒子還在那裏覆讀。聽說成績實在不好，最重要的不是成績不好，是他覆讀這麽多年沒一點兒長進，他爸快退休了，差點被他害得開除。
陸穆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手上拿著份大單子的合同，看著那些穿藍白條紋校服的學生從校門魚貫而出。
記不清那個撕他答題卡的人長什麽樣了。
“大侄子，你真霸淩了？”他大姨習慣看他手機屏幕，“假的吧。”
“可能吧。”
賀乾好討厭他。
賀乾又在陰陽怪氣他。
這人可能是有點毛病，他還沒試鏡說他帶資進組。他確定角色，這人說他搶他角色。
他有了黑料，當然可能是這人買的熱搜，這人在底下說：“不愧是陸總。”還配幾個狗頭。
“或許不小心用成績傷到了某人自尊。”陸穆生在找一個電話號碼。
“我家穆生不屑於做這種事的。”他大姨說，“大侄子真想霸淩肯定一點痕跡不留，早給斬草除根了。”
“不一定，打算勉為其難霸淩一下簽他的公司。”陸穆生找到電話簿裏的那個號碼。
王總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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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談判結果很簡單。
劉導和他大姨在吵架，陸穆生就在那隔岸觀火。
火沒燒到他身上來，他就暫時不急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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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兩個相比，陸穆生都顯老。
然後火就往他身上燒了。
三雙眼睛都看著陸穆生，發著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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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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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養閑人。”陸穆生打斷他大姨，“讓我在休閑時間工作，是額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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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錢給得多，那才是巧克力豆。
“您兒子也快大學畢業，得實習了。還有董事長，董事長這幾年過得挺滋潤。”他笑了笑，心裏拎出幾個名字來，“您沒事去找找董事長也行。他人脈廣，他本人也挺好用的。”
“你不管啊！”
“嗯。”
“劉導這邊勻出來的時間，我能抽出約半小時，勉強看看公司的要緊事。秘書總結給我，我開一個三十分鐘的線上會議。”陸穆生說。
“三十分鐘能做什麽？”他大姨忙問，“三十分鐘還不夠你合同看完。”
“您要教我做事？”陸穆生瞇了瞇眼。
“小陸…”劉導還要說些什麽，“那劇組這邊…”
“劉導啊，劇組的管理效率低下，不如讓公司的人來接手些事。道具采集能快許多。場地租借問題…”
“您站著挺閑的。”他的目光移向劉導。
“我不閑我不閑，我還得去找小胡子。小陸你看著自己安排。”
“那正好，胡總也叫過來。”他說，“提高效率，開個會議吧。”
“效率不夠加工資。一千萬呢。”陸穆生尾音拉得特別長，“還得謝謝姨母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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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閑著，那就去公司監工吧。公司的時間表我會發您。”
“九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
。一周五天，很輕松的。”
“你管這叫輕松？”他大姨瞳孔放大。
“那您和令郎一同遵照我的作息行事吧。”
“我兒子還是個大學生。”
“嗯。”陸穆生把支票對著燈光晃了晃。
這麽多錢的一張支票，看上去就是一張薄薄的透明的紙。
“我會給他開工資的。”
“開一百萬。”
他大姨看著陸穆生手裏那張一千萬的支票，欲言又止：“你手裏…”
“我資本家。”陸穆生若無其事道。
他手機又卡死了。
他手機最近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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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他又上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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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校園暴力，相對前兩次正常上太多。
“陸穆生在中學期間曾對同校學生進行長達三年的霸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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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穆生順著標題往下看，打算看看自己是如何霸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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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件有些波瀾的事，也就是三天兩頭掛光榮榜上，被人喊去看光榮榜上自己的照片，眼睛的位置被鉛筆紮了個窟窿。
陸穆生當天忙著考聯考，以為只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青春期激素分泌過於旺盛的年紀，偶爾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不奇怪。
還有四十分鐘開考，陸穆生沒時間去追究。
他的考場在3樓，不在自己班級的教室。考生的學號打亂，隨意安排。從教學樓走上三樓，再等老師檢查，都要一定時間。
陸穆生進教室的時候，坐他後座的學生擡起頭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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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撕，一邊笑，笑到最後哭得稀裏嘩啦。
陸穆生那場考試被判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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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中午放學，校長要陸穆生去會議室見他一面，陸穆生才知道撕他答題卡的，原來是校長的兒子。
校長說攝像頭意外損毀。給他做證的老師也改了口，說當時著收試卷，沒註意陸穆生這邊。
草草了之。
撕他答題卡的學生後來對著道歉，說嫉妒陸穆生總是什麽事都做得太好。太不像個人。
這事陸穆生都要忘了。
他記得不是很清楚。
這些人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對他來說太無關緊要。
他當時高中三年級，又不打算換學校。
等到後來就忘了。
只有畢業後偶爾路過一中門口，被門衛老大爺喊住。
陸穆生說您怎麽還記得我。門衛老大爺說您光榮榜上一直掛著呢，他還說那個校長的兒子還在那裏覆讀。聽說成績實在不好，最重要的不是成績不好，是他覆讀這麽多年沒一點兒長進，他爸快退休了，差點被他害得開除。
陸穆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手上拿著份大單子的合同，看著那些穿藍白條紋校服的學生從校門魚貫而出。
記不清那個撕他答題卡的人長什麽樣了。
“大侄子，你真霸淩了？”他大姨習慣看他手機屏幕，“假的吧。”
“可能吧。”
賀乾好討厭他。
賀乾又在陰陽怪氣他。
這人可能是有點毛病，他還沒試鏡說他帶資進組。他確定角色，這人說他搶他角色。
他有了黑料，當然可能是這人買的熱搜，這人在底下說：“不愧是陸總。”還配幾個狗頭。
“或許不小心用成績傷到了某人自尊。”陸穆生在找一個電話號碼。
“我家穆生不屑於做這種事的。”他大姨說，“大侄子真想霸淩肯定一點痕跡不留，早給斬草除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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