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情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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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情咒（5）
白霜木木地站著，沒有轉身，但她很清楚身後是誰。
“白姐姐，我愛他，我見著他後，才知什麽是愛。”
“阿霜……以後你便一個人了，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身後風起。
白霜急急回身，卻什麽人也沒看到，若不是被風卷起的葉子還在低低盤旋，她都要懷疑剛剛是自己幻聽了。
這便走了？
白霜終於痛哭出聲，往日種種都在眼前浮現，她的過去，猶如一個笑話。被最愛的人背刺，她的心好痛，眼淚不停地流，好像要把她體內所有水分都流光。
畫面一轉，漆黑的屋中，一個女子孤零零地呆坐在桌旁。
女子一動不動，不知已是坐了多久。突然，她覺得腳下有異動，忙掌了燈，竟發現一隊螞蟻從地下打洞鉆了出來。
那女子正是白霜，她還沒來得及有反應，那隊螞蟻竟搖身一變，變成幾個著黑衫的人。其中那個面料最為光亮的人沖她抱了一拳：“白霜姑娘，我們受人之托來傳個信。”
白霜眼神犀利地盯著來人：“何人？何事？”
那黑衣人只說：“白儀與紫蔓已偷著換綁了紅繩，定下了十世情緣。”
“什麽？”白霜不敢置信，那兩個竟到了如此地步！
“姑娘莫急，托我傳消息的人說了，平生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男盜女娼。”一絲莫名的笑意飛快地在黑衣人嘴邊閃過，“此刻，只要姑娘舍得，便能將那十世情緣變作十世孽緣，偷來的情緣最該受詛咒！”
白霜上前一步，若有所思地開口：“誰托的消息？”
“與你姐妹情深的人此刻正摟著你心上人，與你緣定三生的人此刻棄你如敝履。”黑衣人故作高深，“往日種種，到底錯付。與其在這裏顧影自傷，不如快意恩仇，至少活得暢快。”
心頭正流血的傷口猝不及防地又被補了刀，白霜手撐著桌子，未發一言。
黑衣人似是心有不屑，打量了一眼，便說托消息的人看錯姑娘了，原是個逆來順受，全無主意的，怪不得姐妹情郎勾搭了一塊離去。
這話一激，白霜的理智便淡薄了，人善被人欺。什麽姐妹，什麽情郎，自己的一片心全然餵了狗。憑什麽她們自在瀟灑，情意綿綿，自己卻只能黯然神傷，獨自淚流？
緣定十生？想得美！
白霜眼裏一片清明，清明中彌漫著恨意，她咬著後槽牙問：“如何讓情緣變孽緣？”
聞言，黑衣人長出一口氣，臉上也帶了笑意：“姑娘若舍得千年容顏，自有人能幫姑娘將心願了了。”
“什麽？”白霜皺起雙眉，不解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倒是揀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開口：“姑娘付出千年容顏，便可詛一個咒，將那二人的千年情緣咒為千年孽緣！”
“什麽咒都可以？”
“自然，接下來十世那二人如何度過，全憑姑娘咒言。”
“千年容顏如何解？”
“姑娘的如花容貌自當變得憔悴枯槁，便與風燭殘年的老婦一般。”
“什麽？”
“無舍便無得，區區千年的容貌姑娘便舍不得？”
“如何舍不得？自是舍得！走！現在就去施咒！”
畫面一切，霧氣繚繞，處處是紛雜的人聲。
“你瘋了！你個瘋婆子！簡直喪心病狂！”
“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沒有錯！我不要！”
“阿蔓？阿蔓你在哪裏？”
“小儀子，我在這，我在這！”
……
陷在旋渦中的一對男女，在霧氣中不斷摸索，終於觸碰到彼此，於是雙手緊握，一邊安撫彼此，一邊咒罵那上邊冷眼旁觀的人。
白霜正在狂笑，笑著笑著，眼淚迸發。她就這樣半哭半笑，看著旋渦中的人苦苦支撐，最終失力消失在霧氣中。
白霜的發絲一縷一縷由黑變白，皺紋也一條一條爬上臉頰，皮膚裏的水仿佛流光，變得暗黑。很快，一個美麗的少女便成了白發老嫗。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霧氣消退，日光覆照，天地變得清朗。一個腳踏兩龍的綠衣男子緩緩落了下來，眼眸深邃，看不清半點情緒。
白霜心裏一陣不安，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做出防守的勢態來。
綠衣男子看了一眼白霜，似是在提問：“千年情咒？”
“那是他們自找的！背信棄義、男盜女娼的一對狗男女就該受這千年詛咒！”白霜扯著嗓子怒吼。
半響，綠衣男子嘆了口氣，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罷了，這世上自是有情癡。”
話音未落，那兩龍已騰雲而起，綠衣男子一揮手三道光芒落下，一道鉆入白霜手心化為一個綠點，兩道落在手中化為一個綠瓷瓶和一縷若隱若現的氣息。
“從今天起，你便去看守那茶攤吧，千年以後，會有一女子來與你交接，到那時，她自會幫你恢覆容貌。”綠衣男子語氣疏離，極是冷淡。
白霜一聽卻急了：“我用千年容顏換的這一咒，與你何幹？做甚要與你看守茶攤去？”
青衣男子一聽先是一楞，隨後心中明了，便多說了兩句：“不論是誰將你引到此處施咒，都是知我今日必到此，許你千年恢覆容貌，便是將我算了進去。”
什麽？被算計了？白霜心裏直打鼓：“你把話說清楚啊？哪個女子？”
龍上的綠衣男子深深看了一眼白霜手上那縷氣息，帶著眷戀離去。
“呃？”白霜頓時無語，這什麽人，枉長那樣一張臉，竟這樣冷心冷肺。下意識地低頭往手上看去，那縷氣縷中隱隱可見一綠衣女子，眉目緊閉。不知為何，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覺浮上心頭。
耳邊忽傳來一聲冷笑，白霜便將男子留下的一應物事收好，警惕地環視著周遭，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醜陋的老太婆，你也有今日！”陰冷的聲音又響起，“就頂著這張臉當你的千年茶婆去吧，哈哈哈哈……”
林中雲煙漸起，畫卷的色彩越來越淡。
陸雲華倏地睜開眼睛，剛剛記憶畫卷裏踏龍而來的男子，正是穿越時空收集自己碎魂的那個人。這人眼裏的那份眷戀，那份蒼涼，那份傷痛，令人見之不忍。這人到底是誰？又和自己有什麽瓜葛？
陸雲華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另外三人已依次清醒，情緒拉扯間，也將陸雲華的心緒拉了回來。
“十世輪回已了，千年情咒已破，你們仨可願解了這心結？”陸雲華抽出手來，看著三人。
“罷了，重走了一遍過去，突然好多放不下的其實並不真的放不下，只是自己執念過重。” 白霜定定地看著對面兩人，許久才開口，“雲華，求一杯解憂茶。”
紫蔓咬了咬唇，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白姐姐，若不是看了你的記憶，我，我不知道竟傷你這樣重。我不知道你視我為知己，我也不知道你與阿儀曾那般愛過。是我自視過高，以為只有自己跟他才是愛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白儀將紫蔓摟得更緊，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阿霜，當年我倆確實先對不起你，但不愛了便是不愛了，男子漢大丈夫，我敢做敢當。”
白霜眼中一絲怒火閃現，但很快就熄滅。
白儀捕捉到這一細節，語氣中便帶上一絲恨來：“你以自己千年容顏來給我們下咒，換我倆千年孽緣，一報還一報，我無話可說。可你為何要用執念之力讓我和阿蔓生生世世重演我與你當年相識相知的橋段？為何讓我世世都恢覆記憶苦苦掙紮？”
“執念之力”四字猛地撞向陸雲華的心田，她若有所思地看看白儀，又轉過眼去看白霜。
白霜卻是笑笑：“不然渾渾噩噩地過，不說十世，便是百世，那情咒又有什麽意義？自然是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毒婦！”
陸雲華見白霜沒有接過執念之力的說法，便徑直望著白儀：“執念之力何解？”
“這東西不就是你給的嗎？裝什麽糊塗！” 白儀恨恨地瞪了陸雲華一眼，“雖未親眼所見，但打探消息對我東倉使者來說是什麽難的事情嗎？”
有個念頭從陸雲華腦中一閃而過，速度太快，她來不及抓住，只好丟開，繼續去問那白儀：“為何這般確定執念之力是我給出的？”
“事情沒做多少，消息倒不少打聽。”白儀恨恨地瞪了一眼白霜，才朝著陸雲華繼續說，“不是要解開我們仨的心結嗎？解吧，這日子我早過夠了，必定不跟那瘋婆子再有瓜葛！”
陸雲華見他一臉不見兔子不撒鷹，便沒有追問，只是朝著白霜轉過臉來。
“你不必指望她，中間隔著人呢，那個毒婦能知道多少？”白儀得意地加了一句。
白霜搖搖頭：“當年施咒時，確實說了施怎樣的咒都可行，但卻不知中間還有執念之力的物在。”
陸雲華了然，便不再說這個話，只是輕輕一揚手。
霎時間天光全無，漆黑襲來，只一盞燈獨自亮著。
陸雲華直直走到茶爐邊去，往虛空中抓了抓，很快便端了三碗茶過來：“這便是解憂茶了，此茶一入心腸，憂愁便隨之而解，化淚而出。千年的郁結便可消散，從此天涯路遠，各在一方。”
白霜、白儀和紫蔓三人沒有遲疑，都端起茶來一飲而盡。很快香霧將三人包圍，一場好哭過後，三人愁眉盡展。
白霜與陸雲華告了聲別，倒不用送，拔腿就走，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白儀和紫蔓也起了身，雙雙向陸雲華行了個禮，便也打算走人。
“白公子，留步。”陸雲華望著他倆的背影，終是開了口，“為何說千年情咒裏的執念之力自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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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我愛他，我見著他後，才知什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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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身後風起。
白霜急急回身，卻什麽人也沒看到，若不是被風卷起的葉子還在低低盤旋，她都要懷疑剛剛是自己幻聽了。
這便走了？
白霜終於痛哭出聲，往日種種都在眼前浮現，她的過去，猶如一個笑話。被最愛的人背刺，她的心好痛，眼淚不停地流，好像要把她體內所有水分都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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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動不動，不知已是坐了多久。突然，她覺得腳下有異動，忙掌了燈，竟發現一隊螞蟻從地下打洞鉆了出來。
那女子正是白霜，她還沒來得及有反應，那隊螞蟻竟搖身一變，變成幾個著黑衫的人。其中那個面料最為光亮的人沖她抱了一拳：“白霜姑娘，我們受人之托來傳個信。”
白霜眼神犀利地盯著來人：“何人？何事？”
那黑衣人只說：“白儀與紫蔓已偷著換綁了紅繩，定下了十世情緣。”
“什麽？”白霜不敢置信，那兩個竟到了如此地步！
“姑娘莫急，托我傳消息的人說了，平生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男盜女娼。”一絲莫名的笑意飛快地在黑衣人嘴邊閃過，“此刻，只要姑娘舍得，便能將那十世情緣變作十世孽緣，偷來的情緣最該受詛咒！”
白霜上前一步，若有所思地開口：“誰托的消息？”
“與你姐妹情深的人此刻正摟著你心上人，與你緣定三生的人此刻棄你如敝履。”黑衣人故作高深，“往日種種，到底錯付。與其在這裏顧影自傷，不如快意恩仇，至少活得暢快。”
心頭正流血的傷口猝不及防地又被補了刀，白霜手撐著桌子，未發一言。
黑衣人似是心有不屑，打量了一眼，便說托消息的人看錯姑娘了，原是個逆來順受，全無主意的，怪不得姐妹情郎勾搭了一塊離去。
這話一激，白霜的理智便淡薄了，人善被人欺。什麽姐妹，什麽情郎，自己的一片心全然餵了狗。憑什麽她們自在瀟灑，情意綿綿，自己卻只能黯然神傷，獨自淚流？
緣定十生？想得美！
白霜眼裏一片清明，清明中彌漫著恨意，她咬著後槽牙問：“如何讓情緣變孽緣？”
聞言，黑衣人長出一口氣，臉上也帶了笑意：“姑娘若舍得千年容顏，自有人能幫姑娘將心願了了。”
“什麽？”白霜皺起雙眉，不解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倒是揀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開口：“姑娘付出千年容顏，便可詛一個咒，將那二人的千年情緣咒為千年孽緣！”
“什麽咒都可以？”
“自然，接下來十世那二人如何度過，全憑姑娘咒言。”
“千年容顏如何解？”
“姑娘的如花容貌自當變得憔悴枯槁，便與風燭殘年的老婦一般。”
“什麽？”
“無舍便無得，區區千年的容貌姑娘便舍不得？”
“如何舍不得？自是舍得！走！現在就去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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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你個瘋婆子！簡直喪心病狂！”
“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沒有錯！我不要！”
“阿蔓？阿蔓你在哪裏？”
“小儀子，我在這，我在這！”
……
陷在旋渦中的一對男女，在霧氣中不斷摸索，終於觸碰到彼此，於是雙手緊握，一邊安撫彼此，一邊咒罵那上邊冷眼旁觀的人。
白霜正在狂笑，笑著笑著，眼淚迸發。她就這樣半哭半笑，看著旋渦中的人苦苦支撐，最終失力消失在霧氣中。
白霜的發絲一縷一縷由黑變白，皺紋也一條一條爬上臉頰，皮膚裏的水仿佛流光，變得暗黑。很快，一個美麗的少女便成了白發老嫗。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霧氣消退，日光覆照，天地變得清朗。一個腳踏兩龍的綠衣男子緩緩落了下來，眼眸深邃，看不清半點情緒。
白霜心裏一陣不安，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做出防守的勢態來。
綠衣男子看了一眼白霜，似是在提問：“千年情咒？”
“那是他們自找的！背信棄義、男盜女娼的一對狗男女就該受這千年詛咒！”白霜扯著嗓子怒吼。
半響，綠衣男子嘆了口氣，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罷了，這世上自是有情癡。”
話音未落，那兩龍已騰雲而起，綠衣男子一揮手三道光芒落下，一道鉆入白霜手心化為一個綠點，兩道落在手中化為一個綠瓷瓶和一縷若隱若現的氣息。
“從今天起，你便去看守那茶攤吧，千年以後，會有一女子來與你交接，到那時，她自會幫你恢覆容貌。”綠衣男子語氣疏離，極是冷淡。
白霜一聽卻急了：“我用千年容顏換的這一咒，與你何幹？做甚要與你看守茶攤去？”
青衣男子一聽先是一楞，隨後心中明了，便多說了兩句：“不論是誰將你引到此處施咒，都是知我今日必到此，許你千年恢覆容貌，便是將我算了進去。”
什麽？被算計了？白霜心裏直打鼓：“你把話說清楚啊？哪個女子？”
龍上的綠衣男子深深看了一眼白霜手上那縷氣息，帶著眷戀離去。
“呃？”白霜頓時無語，這什麽人，枉長那樣一張臉，竟這樣冷心冷肺。下意識地低頭往手上看去，那縷氣縷中隱隱可見一綠衣女子，眉目緊閉。不知為何，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覺浮上心頭。
耳邊忽傳來一聲冷笑，白霜便將男子留下的一應物事收好，警惕地環視著周遭，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醜陋的老太婆，你也有今日！”陰冷的聲音又響起，“就頂著這張臉當你的千年茶婆去吧，哈哈哈哈……”
林中雲煙漸起，畫卷的色彩越來越淡。
陸雲華倏地睜開眼睛，剛剛記憶畫卷裏踏龍而來的男子，正是穿越時空收集自己碎魂的那個人。這人眼裏的那份眷戀，那份蒼涼，那份傷痛，令人見之不忍。這人到底是誰？又和自己有什麽瓜葛？
陸雲華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另外三人已依次清醒，情緒拉扯間，也將陸雲華的心緒拉了回來。
“十世輪回已了，千年情咒已破，你們仨可願解了這心結？”陸雲華抽出手來，看著三人。
“罷了，重走了一遍過去，突然好多放不下的其實並不真的放不下，只是自己執念過重。” 白霜定定地看著對面兩人，許久才開口，“雲華，求一杯解憂茶。”
紫蔓咬了咬唇，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白姐姐，若不是看了你的記憶，我，我不知道竟傷你這樣重。我不知道你視我為知己，我也不知道你與阿儀曾那般愛過。是我自視過高，以為只有自己跟他才是愛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白儀將紫蔓摟得更緊，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阿霜，當年我倆確實先對不起你，但不愛了便是不愛了，男子漢大丈夫，我敢做敢當。”
白霜眼中一絲怒火閃現，但很快就熄滅。
白儀捕捉到這一細節，語氣中便帶上一絲恨來：“你以自己千年容顏來給我們下咒，換我倆千年孽緣，一報還一報，我無話可說。可你為何要用執念之力讓我和阿蔓生生世世重演我與你當年相識相知的橋段？為何讓我世世都恢覆記憶苦苦掙紮？”
“執念之力”四字猛地撞向陸雲華的心田，她若有所思地看看白儀，又轉過眼去看白霜。
白霜卻是笑笑：“不然渾渾噩噩地過，不說十世，便是百世，那情咒又有什麽意義？自然是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毒婦！”
陸雲華見白霜沒有接過執念之力的說法，便徑直望著白儀：“執念之力何解？”
“這東西不就是你給的嗎？裝什麽糊塗！” 白儀恨恨地瞪了陸雲華一眼，“雖未親眼所見，但打探消息對我東倉使者來說是什麽難的事情嗎？”
有個念頭從陸雲華腦中一閃而過，速度太快，她來不及抓住，只好丟開，繼續去問那白儀：“為何這般確定執念之力是我給出的？”
“事情沒做多少，消息倒不少打聽。”白儀恨恨地瞪了一眼白霜，才朝著陸雲華繼續說，“不是要解開我們仨的心結嗎？解吧，這日子我早過夠了，必定不跟那瘋婆子再有瓜葛！”
陸雲華見他一臉不見兔子不撒鷹，便沒有追問，只是朝著白霜轉過臉來。
“你不必指望她，中間隔著人呢，那個毒婦能知道多少？”白儀得意地加了一句。
白霜搖搖頭：“當年施咒時，確實說了施怎樣的咒都可行，但卻不知中間還有執念之力的物在。”
陸雲華了然，便不再說這個話，只是輕輕一揚手。
霎時間天光全無，漆黑襲來，只一盞燈獨自亮著。
陸雲華直直走到茶爐邊去，往虛空中抓了抓，很快便端了三碗茶過來：“這便是解憂茶了，此茶一入心腸，憂愁便隨之而解，化淚而出。千年的郁結便可消散，從此天涯路遠，各在一方。”
白霜、白儀和紫蔓三人沒有遲疑，都端起茶來一飲而盡。很快香霧將三人包圍，一場好哭過後，三人愁眉盡展。
白霜與陸雲華告了聲別，倒不用送，拔腿就走，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白儀和紫蔓也起了身，雙雙向陸雲華行了個禮，便也打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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