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去松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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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去松江府
葉小妹依舊是哭著不想去讀書。
葉俊有些憐惜地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發：“給你多做幾件新衣裳，多帶錢。那些秀才的女兒，你平心靜氣交往就是，也不用怕，別說是秀才了，就是舉人進士，以後在咱們家門口也得是點頭哈腰。”
葉小妹這才稍微安靜下來。
卻沒想到葉太太又不不幹了，她說了句千古名言：“女人無才就是德，我看很不必要讀那個書，又不能做官。還有，要做什麽衣裳？我兒辛苦賺些錢，都讓這個小丫頭片子花了。”
葉俊很決斷地說：“有我在，以後咱家肯定不會缺錢的，一萬兩萬的大洋錢都能扔出來給媽媽妹妹零花兒，倒是妹妹讀書是很重要的事。”
這話大的，讓誰聽了，都覺得大風會吹了舌頭。
葉太太依舊磨磨唧唧地不同意：“哥兒呀，你手裏有幾個錢，也不能亂花呀，你看別人家做生意，那家不是精打細算，就算不養豬，也得養一些雞鴨。”
這車軲轆的話又來了，葉太太的訴求也很簡單，就是想養豬養雞鴨。
這也是鎮子上的風俗，鎮子上做小生意的多，利潤微薄。天氣炎熱，東西又存不住，所以又要做些養殖的副業。
就按磨豆腐和釀酒兩種來說，豆腐和黃酒，鎮上幾百家都在做，都是幾乎沒有利潤的，他們就把豆渣和酒糟拿來餵豬，年底賣了豬，豬錢就算是凈利潤。
葉太太也已經觀察了鎮上各家的買賣，一心要謀劃這個。
葉俊實在是拗不過她，只能妥協：“行了，媽媽想養什麽，就隨你吧，只是妹妹讀書的事，得聽我的。”
母子兩個做了意見交換，總算是達成了各人的目的。
到第二天，葉俊又把葉小妹送到錢家去，雖然沒有見到江小月，倒是很和錢家讀書的幾個女孩子說了些話，拜托她們照顧自家妹子。
回來的路上，葉俊身影寥落，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錢，又損失了一筆。第一桶金真難呀。
江小月每天都去曹家染坊兜一圈兒，然後帶著江二哥去各家飯店找飯吃，專挑貴的鮮兒的吃。
山八珍海八珍的輪番兒吃，她上次點的魚肚兒，原本是八珍之一，卻被江二哥買錯，買成了豬皮做的代替品，因此很是介意，於是每次都特意強調，得要正貨。
在江小月看來，做一個有錢有品位的食客，真是比當大廚開飯店舒服多了，花錢真幸福呀。
江二哥卻總是心不在焉，還惦記著染坊裏的活計那。
這天兄妹兩個又找了家特色館子，臨街看河的好位置。
夥計把裝在細白瓷盤子裏的菜品一樣一樣端上來。
江二哥吃一口油條燴鱔魚，兩眼發亮，開心到坐立不安。
江小月笑著說：“二哥喜歡這個鱔魚嗎？”
卻聽江二哥說道：“啊，曹老板說，好多家布店訂了咱們的布料，從明天起要多開兩鍋那。”
江小月忍不住內心吐槽，果然他根本沒有心思在吃上，吃什麽都是一個味道，一門心思惦記染布，三句話離不開染布。
因為染布的顏料，使用前要用炒鍋預熱，所以多開一個炒鍋，就是多染一份布。
現在又要多開兩鍋，簡直是日進鬥金。
江小月：“一開始是這樣的，會擴展規模，不過鎮上的銷量，是有限制的，好好吃飯，吃完了帶你去布料店。”
等吃完了飯，又喝了兩杯春子茶，兩人就把鎮上的大布行轉了幾家。
果然如同江小月預料的一樣，只有一成的客人，會選擇曹家這批新布料。
其餘的大部分人還是以便宜結實為第一標準，另外一部分客人舍得花錢的，又都有固執的特色偏好，布料裏的經典老字號是很多的，都有各自的粉絲。
江二哥忍不住嘖嘖稱奇：“妹妹，你太厲害了，預測的這麽準，簡直就是諸葛亮，啊不，你簡直就是仙女。”
仙女鎮有仙女的傳說，這是最好的讚美詞兒。
江小月心中一痛，神情十分沮喪：“我真的是料事如神，我還預料到，曹家染坊必定倒閉，機械工業摧古拉朽，大小手工作坊毫無抵抗之力。”
江二哥非常吃驚地看著妹妹，過了一會，又左右纏著她，請她解釋。
江小月便說：“染布的前途，肯定是要靠機器來做，不光速度快質量好，而且花樣繁多，第一樣優勢，就是印染，不光要染色還要印花，繡花必定是要被印花淘汰的。就看現在的洋布，機器織布，你就知道了。”
江二哥卻很期待：“我們也開工廠。”
他又嘀嘀咕咕，拉著妹妹判斷了好多事。
到晚上，江二哥依舊是神經兮兮的。
江秀才把他們兄妹叫到身前，吩咐說：“明天讓你們媽媽請了假，陪著小月去染坊，老二你還是跟我去府城，這一次府試雖然說你沒希望，可歷練一次，也很重要。”
知府大人主持的府試，也就是童子考秀才的第二步，馬上就在松江府開始了。
江秀才親自送江大哥和江二哥去應試，另外還有許多同事和學生作伴。
江二哥頓時有些蔫兒了，也只能點頭答應。
江小月卻說：“我不去染坊了，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松江府！”
江秀才頓時瞪圓眼睛：“胡鬧，你個女孩子家，你怎麽出門？”
看見父親這幅封建嘴臉，江小月認真卻很冷清地說：“我肯定要去松江府，不管你們去不去，我都要去的。曹家染坊要顏料數目越來越大，家裏存貨已經用完了。我親自到松江府配貨，第一個是能便宜很多。第二現在鎮上的幾家洋行，真是不能用了，不然總是通過他們訂貨，這個顏料秘方，遲早要洩露了。”
基礎材料通過洋行采購，雖然分了幾家洋行，但是終究是瞞不過有心人。
在巨大的利潤誘惑下，江秀才也只得咽下一口氣，同意了女兒出門。
當天夜裏，江家一陣忙亂，又多收拾了兩個人的行禮。
江師母也得跟過去照顧女兒，另外還叫了王婆子跟著。
王婆子跟她兒子媳婦，合開了一個菜店，只用一兩塊大洋錢的本錢，每天發來兩三百斤鮮菜販賣，僅僅能糊口而已，有時候遇到雨天，還有積在手裏折本的壓力。
於是，王婆子很喜歡聽候江秀才一家的差遣。
這次女眷出行，也肯定要帶著她方便些。
江秀才還說：“這次去府城，順帶采買一兩個傭人回來。”
家裏生意大了，不得不擴展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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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妹依舊是哭著不想去讀書。
葉俊有些憐惜地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發：“給你多做幾件新衣裳，多帶錢。那些秀才的女兒，你平心靜氣交往就是，也不用怕，別說是秀才了，就是舉人進士，以後在咱們家門口也得是點頭哈腰。”
葉小妹這才稍微安靜下來。
卻沒想到葉太太又不不幹了，她說了句千古名言：“女人無才就是德，我看很不必要讀那個書，又不能做官。還有，要做什麽衣裳？我兒辛苦賺些錢，都讓這個小丫頭片子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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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葉俊又把葉小妹送到錢家去，雖然沒有見到江小月，倒是很和錢家讀書的幾個女孩子說了些話，拜托她們照顧自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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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小月看來，做一個有錢有品位的食客，真是比當大廚開飯店舒服多了，花錢真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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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哥吃一口油條燴鱔魚，兩眼發亮，開心到坐立不安。
江小月笑著說：“二哥喜歡這個鱔魚嗎？”
卻聽江二哥說道：“啊，曹老板說，好多家布店訂了咱們的布料，從明天起要多開兩鍋那。”
江小月忍不住內心吐槽，果然他根本沒有心思在吃上，吃什麽都是一個味道，一門心思惦記染布，三句話離不開染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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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要多開兩鍋，簡直是日進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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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利潤誘惑下，江秀才也只得咽下一口氣，同意了女兒出門。
當天夜裏，江家一陣忙亂，又多收拾了兩個人的行禮。
江師母也得跟過去照顧女兒，另外還叫了王婆子跟著。
王婆子跟她兒子媳婦，合開了一個菜店，只用一兩塊大洋錢的本錢，每天發來兩三百斤鮮菜販賣，僅僅能糊口而已，有時候遇到雨天，還有積在手裏折本的壓力。
於是，王婆子很喜歡聽候江秀才一家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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