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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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唐莞重生之後，不是沒想過去報仇。
前世被奸人設計，受苦一場，帶著屈辱死去，那麽這輩子得了機會，總要揪出元兇，好好痛快一回才好。
——只是她沒料到，這機會來的這樣快。
還這樣突然。
可有一點，唐莞記得清清楚楚。
這婆子上輩子引她去園子裏設計陷害，分明是報的永王妃的名號，從未提過孫姨娘。
想來也是，那會兒唐家被抄，孫姨娘早去了鄉下躲禍，她若有心害唐家，勢必不會放過唐莞這個最後的唐家人，而讓她身邊的親信混進王府，冒充永王妃身邊婆子，勾結陸家的王娘子來使壞，也不是沒可能。
孫姨娘一面裝作羊羔待在這唐府偏院，一面又不知道使出多少陰招來害唐家。
雖說唐莞不確定，上輩子大哥攀附權黨的證據是不是被孫姨娘故意走漏，但就在前些日子，她真真切切地在這院子外，聽見孫姨娘與另一名婦人口出毒語。
孫姨娘其人如何，已是一目了然。
短短一瞬，唐莞臉色漸冷，杏眸生寒，當先步入院子，逼視住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孫姨娘：“你可知我大嫂院中生出何事？”
孫姨娘淚水漣漣，蹲在地上抱住她的兒子唐瑋，連連搖頭：“大姑娘，我一個做姨娘的，從來也不會管外頭的事，我不敢呀。”
“你倒會裝，”唐莞櫻唇浮起一絲極冷的嘲笑，“那我再問你，我讓下面的女使丫頭來搜院兒，你為何指使人關住院門，不讓人進？”
孫姨娘哭道：“我平日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哪知如何吃罪了人，要被搜院？我不過是害怕，才叫胡媽媽去將門關起來，現在有大姑娘親自來主持場面，我問心無愧，自然將門打開了呀。”
唐莞嗤地一笑：“你害怕？我看你是心虛罷？！”
她舉手招了招，朝身後的翠英道：“還楞著做什麽，帶人進去搜。若果真搜到可疑的藥材、食物，全都悉數呈過來。”
翠英低身一福，應了聲是，隨後帶著翠丹翠蘭與幾個婆子就要上門廊進裏屋去。
而那孫姨娘突然目露兇光，起身瘋也似的攔住了她們。
院中忽然靜的可怕，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唐莞長眉微挑，嗓音如同淬了毒：“你這算不打自招？”
周圍一陣寒風呼嘯，方才孫姨娘懷中抱著的唐瑋，突然像只小野獸朝唐莞沖來，手腳並用著就要對唐莞拳打腳踢。
幸虧翠英眼疾手快，一把扒開了他，那孩子約莫十歲左右，朝著翠英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咬。
兩排清晰的牙印之上，血珠已經迅速滲出來。翠英痛得大喊一聲，臉都疼得青白交加。
唐莞瞬時心驚肉跳，還沒來得及細想，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門廊上的孫姨娘飛身撲過來，淒厲尖叫道：“別打我孩兒！”
她那副樣子，似要與唐莞拼得你死我活，身邊的家丁早已上前將她兩只胳膊肘制住，將她拖回了廊柱之下。
唐莞氣得發抖，抱住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的翠英，顫著聲吼道：“將這賊婦人與她的庶子，一並綁起來，帶到我爹爹面前發落！”
家丁與眾婆子齊聲領命，翠丹上前來摻過翠英：“姑娘，我帶翠英姐姐回去擦些藥。”
唐莞心疼翠英，連忙道：“快些敷上藥，再將我房裏的冰肌玉露膏找出來，晚些塗上去，止疼生肌，不會留下傷疤。”
一邊的孫姨娘大聲疾呼，哭喊連天，又有那唐瑋對著上前的家丁拳打腳踢，院子裏一時如同炸開鍋，一團忙亂。
唐莞目光所及，忽然心中一凜，發現不見了一人。
因院子門被人把守得固若金湯，一只螞蟻也爬不出來，唐莞也並不急。
她知道，此時此刻，一個賊人都跑不了。
視線徐徐掃視一圈，她正見那姓胡的醜婆子正低頭彎腰，要混進人群之中。
唐莞不急不緩擡步，走至那婆子身後，擡起下巴輕蔑一笑道：“你這老婦，偷偷摸摸的，又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一炷香的時辰後，唐莞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押著孫姨娘、唐瑋、胡婆子三人到了錢娘子的院外。手中還捧著一匣子散發莫名香味的幹草。
周鳳玉正在內院張望，見唐莞捆了人來，嘖嘖道：“你做事倒是雷厲風行。現下連那大夫都沒捉到，你怎的就認定了是這夥人害你嫂嫂，直接就五花大綁了？”
唐莞道：“害沒害我嫂嫂，我的確還不敢咬定。不過有一點我敢認定的是，今日我不解決掉她們，往後我與唐家都要毀在她們手中。”
身後的孫姨娘已聽見唐莞的話，加之見到唐明賢與李茹媛已經循聲趕來，一時哭得淒風苦雨。
“大姑娘，我素日謹小慎微，與你也並未結怨，你為何偏要來強加一些罪名於我？你對付我也便罷了，只是瑋哥兒還小，你竟然狠下手來，將他這半張臉都要打破……”
其時，唐明賢已經快步來至跟前，孫姨娘愈發哭得賣力：“老爺，我在唐府為妾多年，本就不圖浮名虛利，一直老實本分，為您撫養瑋哥兒。可惜妾身命薄勢弱，教瑋哥兒白白遭人毒手毆打。老爺，這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唐明賢正待問話，唐莞忽然一笑：“你身為姨娘，能親力親為將你孩子養大，原本就是我爹爹與母親開恩。若不是念在你是我祖母買進府的，只怕這孩子生下來，就該養在我母親膝下。放眼如今世家清流，哪處不是妻妾分明，還容得一個妾來陰謀陽算？偏生我們唐家書香良善，對你格外開恩，分你一處院子讓你平安度日親自養子，你卻不思回報，反倒一面做小伏低，一面使出下作手段來謀算我們？！”
一連串的辛辣詰問，直說得孫姨娘啞口無言，連哭聲都低下去。
唐明賢在衙內多年，早已猜到今日為何唐莞要對她突然發難，他是極為公正的男人，一時也並不避重就輕，而是坐到仆人端來的圈椅上，沈聲問道：“孫氏，便同你所說，我莞兒一向與你並無仇怨，今日她若沒得鐵證，也絕不會隨意誣謗於你。此時既鬧得如此情形，你可要如實招來？”
孫姨娘連連搖頭：“老爺，我沒有任何要招的。”
一旁的胡婆子也嚎哭起來：“老爺明鑒，姨娘一向本分處事，日日只知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哪裏想過去耍其他手段？”
周鳳玉卻突然咦了一聲，將唐莞手上的匣子拿了過去，聞了聞：“這是馬齒莧呀。吃了會早產滑胎的。”
孫姨娘並不知周鳳玉的來頭，一時聽她認出來，臉色剎那灰白，跌坐於地，放肆大哭起來：“胡媽媽，我早已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上月不過是因你偷了我的一根釵，我打罵了你，你竟就懷恨在心，找了這勞什子馬齒莧來栽贓於我。那錢娘子淑良溫厚，為我們唐家綿延子嗣，可謂是有功之人。可恨你這賊婦也下得去手，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此言一出，無非就是狗咬狗了。
唐莞愈發冷笑不已：“孫姨娘，你急著叫喚什麽？方才還能巧言善辯，如今被識破了又想把臟水全潑給這胡婆子，只怕也沒這樣簡單罷？”
院內的唐瑜也聽見外面情形，沖了出來，唐莞怕他動手打人，節外生枝，示意家丁攔下了他。
因這胡婆子方才被孫姨娘倒咬一口，一時間也叫起來：“老爺！大姑娘！老奴從來都是受了孫姨娘的威逼利誘，她指使老奴幹的事兒，可不止這一樁！”
一石激起千層浪。
“……還不止這一樁？”唐明賢雙眼微瞇，神色難辨，“來人，將孫氏與胡氏分開看押，關進柴房，由大姑娘逐一細細過問，再行定奪。”
須知妾室便如一府的私財，若是心術不正惹下禍事，隨意找人牙子發賣或是直接打死，都是被官衙默許的。
孫姨娘深知大事不妙，她自己做過什麽事，自己是再清楚不過。唐莞已命人上前將她架起來，她卻突然反剪著手，從窄袖口裏掏出一粒紅丸，背著身一把塞進身側兒子的嘴裏。
唐莞厲聲道：“別讓他吃下去！”
但那唐瑋自然與他母親一夥，一股腦便仰脖將那小紅丸咽了下去。
唐明賢一時大怒：“老夫倒一直小瞧了你！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如此胡作非為！他可是你親兒！”
孫姨娘哈哈大笑幾聲，已是快瘋了：“不錯，他是我親兒，也是你親兒！你若不救我，我便帶著你親兒一同去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唐莞沒料到她竟敢拿自己的兒子來做要挾，一時又惱又急，上前便給了她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毒婦！你方才餵給他的是何物？！”
孫姨娘並不答話，只是狂笑不已，胡婆子在旁驚恐莫名，哆嗦著道：“那紅丸是南疆之物，吞入腹中有無數小蟲孵出來，若十二個時辰內不餵下解藥，便會千蟲穿腸，七竅流血，劇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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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重生之後，不是沒想過去報仇。
前世被奸人設計，受苦一場，帶著屈辱死去，那麽這輩子得了機會，總要揪出元兇，好好痛快一回才好。
——只是她沒料到，這機會來的這樣快。
還這樣突然。
可有一點，唐莞記得清清楚楚。
這婆子上輩子引她去園子裏設計陷害，分明是報的永王妃的名號，從未提過孫姨娘。
想來也是，那會兒唐家被抄，孫姨娘早去了鄉下躲禍，她若有心害唐家，勢必不會放過唐莞這個最後的唐家人，而讓她身邊的親信混進王府，冒充永王妃身邊婆子，勾結陸家的王娘子來使壞，也不是沒可能。
孫姨娘一面裝作羊羔待在這唐府偏院，一面又不知道使出多少陰招來害唐家。
雖說唐莞不確定，上輩子大哥攀附權黨的證據是不是被孫姨娘故意走漏，但就在前些日子，她真真切切地在這院子外，聽見孫姨娘與另一名婦人口出毒語。
孫姨娘其人如何，已是一目了然。
短短一瞬，唐莞臉色漸冷，杏眸生寒，當先步入院子，逼視住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孫姨娘：“你可知我大嫂院中生出何事？”
孫姨娘淚水漣漣，蹲在地上抱住她的兒子唐瑋，連連搖頭：“大姑娘，我一個做姨娘的，從來也不會管外頭的事，我不敢呀。”
“你倒會裝，”唐莞櫻唇浮起一絲極冷的嘲笑，“那我再問你，我讓下面的女使丫頭來搜院兒，你為何指使人關住院門，不讓人進？”
孫姨娘哭道：“我平日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哪知如何吃罪了人，要被搜院？我不過是害怕，才叫胡媽媽去將門關起來，現在有大姑娘親自來主持場面，我問心無愧，自然將門打開了呀。”
唐莞嗤地一笑：“你害怕？我看你是心虛罷？！”
她舉手招了招，朝身後的翠英道：“還楞著做什麽，帶人進去搜。若果真搜到可疑的藥材、食物，全都悉數呈過來。”
翠英低身一福，應了聲是，隨後帶著翠丹翠蘭與幾個婆子就要上門廊進裏屋去。
而那孫姨娘突然目露兇光，起身瘋也似的攔住了她們。
院中忽然靜的可怕，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唐莞長眉微挑，嗓音如同淬了毒：“你這算不打自招？”
周圍一陣寒風呼嘯，方才孫姨娘懷中抱著的唐瑋，突然像只小野獸朝唐莞沖來，手腳並用著就要對唐莞拳打腳踢。
幸虧翠英眼疾手快，一把扒開了他，那孩子約莫十歲左右，朝著翠英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咬。
兩排清晰的牙印之上，血珠已經迅速滲出來。翠英痛得大喊一聲，臉都疼得青白交加。
唐莞瞬時心驚肉跳，還沒來得及細想，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門廊上的孫姨娘飛身撲過來，淒厲尖叫道：“別打我孩兒！”
她那副樣子，似要與唐莞拼得你死我活，身邊的家丁早已上前將她兩只胳膊肘制住，將她拖回了廊柱之下。
唐莞氣得發抖，抱住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的翠英，顫著聲吼道：“將這賊婦人與她的庶子，一並綁起來，帶到我爹爹面前發落！”
家丁與眾婆子齊聲領命，翠丹上前來摻過翠英：“姑娘，我帶翠英姐姐回去擦些藥。”
唐莞心疼翠英，連忙道：“快些敷上藥，再將我房裏的冰肌玉露膏找出來，晚些塗上去，止疼生肌，不會留下傷疤。”
一邊的孫姨娘大聲疾呼，哭喊連天，又有那唐瑋對著上前的家丁拳打腳踢，院子裏一時如同炸開鍋，一團忙亂。
唐莞目光所及，忽然心中一凜，發現不見了一人。
因院子門被人把守得固若金湯，一只螞蟻也爬不出來，唐莞也並不急。
她知道，此時此刻，一個賊人都跑不了。
視線徐徐掃視一圈，她正見那姓胡的醜婆子正低頭彎腰，要混進人群之中。
唐莞不急不緩擡步，走至那婆子身後，擡起下巴輕蔑一笑道：“你這老婦，偷偷摸摸的，又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一炷香的時辰後，唐莞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押著孫姨娘、唐瑋、胡婆子三人到了錢娘子的院外。手中還捧著一匣子散發莫名香味的幹草。
周鳳玉正在內院張望，見唐莞捆了人來，嘖嘖道：“你做事倒是雷厲風行。現下連那大夫都沒捉到，你怎的就認定了是這夥人害你嫂嫂，直接就五花大綁了？”
唐莞道：“害沒害我嫂嫂，我的確還不敢咬定。不過有一點我敢認定的是，今日我不解決掉她們，往後我與唐家都要毀在她們手中。”
身後的孫姨娘已聽見唐莞的話，加之見到唐明賢與李茹媛已經循聲趕來，一時哭得淒風苦雨。
“大姑娘，我素日謹小慎微，與你也並未結怨，你為何偏要來強加一些罪名於我？你對付我也便罷了，只是瑋哥兒還小，你竟然狠下手來，將他這半張臉都要打破……”
其時，唐明賢已經快步來至跟前，孫姨娘愈發哭得賣力：“老爺，我在唐府為妾多年，本就不圖浮名虛利，一直老實本分，為您撫養瑋哥兒。可惜妾身命薄勢弱，教瑋哥兒白白遭人毒手毆打。老爺，這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唐明賢正待問話，唐莞忽然一笑：“你身為姨娘，能親力親為將你孩子養大，原本就是我爹爹與母親開恩。若不是念在你是我祖母買進府的，只怕這孩子生下來，就該養在我母親膝下。放眼如今世家清流，哪處不是妻妾分明，還容得一個妾來陰謀陽算？偏生我們唐家書香良善，對你格外開恩，分你一處院子讓你平安度日親自養子，你卻不思回報，反倒一面做小伏低，一面使出下作手段來謀算我們？！”
一連串的辛辣詰問，直說得孫姨娘啞口無言，連哭聲都低下去。
唐明賢在衙內多年，早已猜到今日為何唐莞要對她突然發難，他是極為公正的男人，一時也並不避重就輕，而是坐到仆人端來的圈椅上，沈聲問道：“孫氏，便同你所說，我莞兒一向與你並無仇怨，今日她若沒得鐵證，也絕不會隨意誣謗於你。此時既鬧得如此情形，你可要如實招來？”
孫姨娘連連搖頭：“老爺，我沒有任何要招的。”
一旁的胡婆子也嚎哭起來：“老爺明鑒，姨娘一向本分處事，日日只知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哪裏想過去耍其他手段？”
周鳳玉卻突然咦了一聲，將唐莞手上的匣子拿了過去，聞了聞：“這是馬齒莧呀。吃了會早產滑胎的。”
孫姨娘並不知周鳳玉的來頭，一時聽她認出來，臉色剎那灰白，跌坐於地，放肆大哭起來：“胡媽媽，我早已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上月不過是因你偷了我的一根釵，我打罵了你，你竟就懷恨在心，找了這勞什子馬齒莧來栽贓於我。那錢娘子淑良溫厚，為我們唐家綿延子嗣，可謂是有功之人。可恨你這賊婦也下得去手，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此言一出，無非就是狗咬狗了。
唐莞愈發冷笑不已：“孫姨娘，你急著叫喚什麽？方才還能巧言善辯，如今被識破了又想把臟水全潑給這胡婆子，只怕也沒這樣簡單罷？”
院內的唐瑜也聽見外面情形，沖了出來，唐莞怕他動手打人，節外生枝，示意家丁攔下了他。
因這胡婆子方才被孫姨娘倒咬一口，一時間也叫起來：“老爺！大姑娘！老奴從來都是受了孫姨娘的威逼利誘，她指使老奴幹的事兒，可不止這一樁！”
一石激起千層浪。
“……還不止這一樁？”唐明賢雙眼微瞇，神色難辨，“來人，將孫氏與胡氏分開看押，關進柴房，由大姑娘逐一細細過問，再行定奪。”
須知妾室便如一府的私財，若是心術不正惹下禍事，隨意找人牙子發賣或是直接打死，都是被官衙默許的。
孫姨娘深知大事不妙，她自己做過什麽事，自己是再清楚不過。唐莞已命人上前將她架起來，她卻突然反剪著手，從窄袖口裏掏出一粒紅丸，背著身一把塞進身側兒子的嘴裏。
唐莞厲聲道：“別讓他吃下去！”
但那唐瑋自然與他母親一夥，一股腦便仰脖將那小紅丸咽了下去。
唐明賢一時大怒：“老夫倒一直小瞧了你！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如此胡作非為！他可是你親兒！”
孫姨娘哈哈大笑幾聲，已是快瘋了：“不錯，他是我親兒，也是你親兒！你若不救我，我便帶著你親兒一同去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唐莞沒料到她竟敢拿自己的兒子來做要挾，一時又惱又急，上前便給了她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毒婦！你方才餵給他的是何物？！”
孫姨娘並不答話，只是狂笑不已，胡婆子在旁驚恐莫名，哆嗦著道：“那紅丸是南疆之物，吞入腹中有無數小蟲孵出來，若十二個時辰內不餵下解藥，便會千蟲穿腸，七竅流血，劇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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