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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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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

北城這兩天天氣甚好,白晝陽光普照,夜晚月色澄明。

對諸多娛樂場所一次次的排查得不到積極的效果,一心想要抓捕狐貍的獵人們通通洩氣了。

這只狐貍已經確實可以算是千年妖孽轉世,幹緝毒幾十年的郁征澎都沒見過這麽厲害的角色。

他們足足計劃了五年,派無數的新面孔到邊境上去勘察跟臥底,其中不乏有人為此犧牲了寶貴的性命,結果到現在,他們卻連這個制毒販毒集團的新任年輕頭目是什麽長相,都沒弄清楚。

昨晚伍明緯帶人大力巡查完北城東區的幾條夜店街,毒品搜獲了一些,但是流散這些毒品到市面上的人根本沒抓到。

對方像個大羅神仙,棲息在雲端,冷眼瞧著這些凡夫俗子嗑著他制造出來的毒藥,醉生夢死,神魂顛倒,一步步的走向地獄。

不,他不是大羅神仙,他是黑暗惡魘。

傳說百年出一只惡鬼,千年才能出一只惡魘。

丹拓的兒子,這個深藏真面目的人,就是一只一千年才能出一個的極惡之魘。

緝毒大隊特別行動中心的總指揮辦公室裏,郁征澎吸著煙,瞧著伍明緯從邊境帶回來的這些查證資料,跟他故作姿態道:

“其實你這些年也在邊境上查得差不多了,要不申請調回來得了,我知道有人一直在苦苦的等你,實在抓不住丹拓集團的太子爺,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

身著肩膀上有兩杠三星圖案警服,英俊酷帥的伍明緯薄唇翕動,嘲諷笑道:

“多謝郁局關心,不過私生活與工作無關,我們還是來聊聊這次我帶回來的線索,邊境上搞小包的那些小混混說,分貨給他們的是一個男大學生,而且每次都是他去找他們,他們想找他的時候根本找不到,還說這個男大學生長得很帥。”

“所以我猜丹拓的兒子跟你差不多年紀?說不定也是一表人材,跟你一樣帥?”郁征澎撣了撣煙灰,聽著自己的得意門生給他分析眼下的形勢。

丹拓現在肯定是早就死在他們那個制毒的寨子裏了。

但是近兩三年他們的集團卻並沒有大亂陣腳,反而把邊境上其它走私販毒小團體的勢力逐漸吞噬殆盡,成為西南邊境上如同一條能隨便吞下大象的蟒蛇一般的邪惡存在。

“說不定你在邊境上遇見過他,或者他早就在暗中一直監視你?能夠做什麽都比你快一步,不然為何這三年你在西南跟北方兩頭跑,卻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查到?”

郁征澎做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臆斷,滿面笑容的給自己心愛的學生出難題。

伍明緯的對手一定早就在暗中窺伺他,他這樣耀眼的警隊精英不被對手留意,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們特別行動組最近這半個月以來的排查都讓他逃脫了,伍隊,這樣下去不行啊,你要加把勁啊。”郁征澎深吸一口煙,鞭笞道。

現在郁征澎老了,天下得讓給這幫年輕人去打了。

“沒問題。”伍明緯脆聲答應,犀利目光瞧向郁征澎,“但是今天你要告訴我一件事,江沈是不是臥底?”

郁征澎搖頭,“他不是我的部下,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臥底。”

“我三日後就回邊境派出所了。回去之後,我要做些事。”伍明緯告訴領導自己的動態。

“不必告訴我。只要不違反警隊紀律跟作風,你做什麽我都管不著。只要最後你能給我我想要的罪犯落網。”郁征澎不是那種死板的人,真要死板,也不會願意扶持一個離經叛道的混子接他的班。

伍明緯在進警隊之前什麽模樣,郁征澎心裏有數。

進隊之後,郁征澎故意試了他很多次,為難了他很多次,然而每一次都被他在隊裏的優異表現折服。

其實郁征澎本來還不是很信他,直到伍明緯忍痛割愛,寧願跟喜歡的人分開,一路不回頭的去了中緬邊境,一呆就是三年,帶頭剿滅了當地無數個制毒販毒團夥。

現在,重擔落下來,他們要打掉最後一個最大的丹拓集團,邊境才能變得太平。

然而情況卻變得無比的棘手,換了新頭目的犯罪團夥比以往更囂張危險,也更詭異狡猾。

“我再問一次,我表哥江沈是不是臥底?他被南市防暴隊開除以後,就詭異的銷聲匿跡,再出現是跟丹拓的人混在一起,我記得他招警考試的時候曾去考過南市禁毒大隊,結果據他說,是落選。”

伍明緯盯著郁征澎飽經世事的眼睛,尋求一個答案,他已經找了江沈很久。

他就是不相信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會泯滅良心的跟毒販混到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伍隊,想知道就自己去查。”郁征澎嘴角染笑,再度撣了撣手裏的煙,一派泰然處之的讓後生可畏的伍明緯自己去挖掘真相。

今日跟郁征澎的聊天不是很開心,不,不應該說不是很開心,而是很沈重。

談笑風生的郁征澎其實是在對伍明緯施加巨大壓力。

郁征澎知道,他在邊境上跟丹拓集團耗完了畢業後最美好的青春,然而到現在對這個犯罪集團的首腦還是沒有任何眉目。

這根本不符合天之驕子一帆風順的人生際遇。

伍明緯以前是一個頂級公子哥,從高中起,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到了大學,他談戀愛了,將那個軟玉溫香的姑娘摟在懷裏日夜縱享風月。

現如今,他是一個禁欲自律得甚至被女同事下班後請去喝杯酒都會斷然拒絕的人。

郁征澎了解到,那個外科女醫生還在等他,但是伍明緯一天不把這個丹拓集團打下馬,他就根本放不下心去跟她覆合。

伍明緯跟溫琰分手了三年,忍耐了三年,煎熬了三年,現在為了溫琰躁動不安。

郁征澎怕他為戀愛轉移人生的重心。

伍明緯給他的答覆依舊是,三日後,他要回中緬邊境去奔赴自己的使命。

坐到警車上,林霄又給伍明緯開車,問他去哪裏,伍明緯想不出來。

蘇婕這時突然給他打電話,問能不能借他的車用用。

因為她外婆今天要出院了,病人的東西很多,沒有個專車去接,出院會讓老年人很受累。

伍明緯知道蘇婕又想鬧了,他沈聲說:“好,我找個人來接你。”

蘇婕一下很失望,問:“誰啊?”

“市分局一個同事,以後你有事可以找他。他叫林霄。”於是,林霄就忽然被指派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伍隊,幹嘛呢?可別用我擋你的桃花啊。”坐在駕駛座的林霄拖長尾音抱怨。

伍明緯淡淡道:“不是桃花,就是一個線人,她外婆住院了,在北城協力醫院,今天出院,你去幫忙接一下。”

伍明緯吩咐完,指了指路邊,“把我放前面那個路口。”

林霄瞧見他見完郁征澎之後,心情有些壓抑,眉頭緊皺。

“那不是溫醫生上班的醫院?你不去?”

“不去。”

“要不你申請調回來得了,你都在那破旮旯呆三年了,在邊境上天天過著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還不夠啊?”林霄建議。

伍明緯的能力比林霄好多了,要是他想換職位,輕而易舉。

“真還要再回去查丹拓的兒子?沒必要,真的,我估計不再花個三五年,根本查不出眉目。”林霄就現在不明朗的形勢臆斷。

丹拓的兒子據說現在就在北城,這半個月來警方加大了搜查力度,然而卻關於他的任何線索都沒得到。

北城有幾千萬人口,他藏匿在其中,想把他找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

等他回邊境去,他又有阿瑞寨這個險惡據點做為他的最佳掩護,無論怎麽定奪,抓住他都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伍明緯的心不會被林霄的建議動搖,然而卻會被溫琰哭泣的小臉動搖。

那日從津城送她回來,她睡著了,他抱她下車,一路上樓的過程裏,溫琰哭了,久違的棲息在他懷裏掉下滾燙的眼淚。

然而,伍明緯卻什麽都不能做。

甚至連安慰她別哭,都顯得無力。

他又不能把她帶到全是走私偷渡販毒的邊境上去,也不能跟她許諾什麽時候能回到她身邊,甚至於連跟她道一個歉,坦白當初跟她分手的原因都無法做到。

“昨晚你們排查得怎麽樣了?天網追了嗎?有沒有看到那群人離開?”伍明緯轉而問起林霄的調查情況。

“沒看到,技術部的人眼睛都看幹了,也沒找到線索。”林霄嘆氣。

“對了。”車停到路邊,伍明緯要下車了,林霄問,“我聽小梁說有個很帥的男醫生在追溫醫生,這可咋整?”

“在追?”伍明緯揚聲。

從津城回來的那個晚上,溫琰跟伍明緯說的是今年情人節的第一個周末之後,她就跟陳時樾在一起了。

“對啊,就那天咱們排查,在芙蒂娜會所遇見那天,小梁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結果不是,是那個男的想追溫醫生。”林霄終於說了一個讓伍明緯心情變好的事。

“昂。”伍明緯輕滾喉結,應了一聲,心裏忽然有點兒開心,但也只是一點兒開心。

溫琰現在還沒跟陳時樾在一起,估計也快了,陳時樾從大學就開始追溫琰的事,伍明緯心裏有清楚的印象。

記得大四有一次溫琰出去一整天,沒空回伍明緯微信,回來身上有男人的沈香香水味道,他問她上哪裏去了,見了誰,溫琰說的人,就是陳時樾。

“要不伍隊你跟我一起去協力醫院,你身上還有傷嗎?順道去找溫醫生看看。”

“沒了,都好了。”伍明緯說。他不願意去。特別是蘇婕也在那間醫院的前提下,去了溫琰又會多想。

林霄想起來了,說:“上次情人節你落在溫醫生診室裏的風衣口袋裏,有一束桔梗的事……”

“我忘了,你快開車走。”伍明緯不用旁人幫他瞎操心,這種人太多了,比如他外公跟外婆。

伍明緯也是這一次去津城探望他們,碰巧遇見溫琰,才知道溫琰這些年隔三差五的都會抽時間去那棟小別墅裏,陪他們過一些閑適時光。

明明是伍明緯把她傷害了,對她若即若離,他們在一起跟分開,都是伍明緯在做決定,為何她還願意到那棟別墅裏一次次的探望跟照顧江訓洲跟杜昀。

“唉,我走了。”林霄探頭道,“把那個線人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傍晚,蘇婕的外婆出院,溫琰聞訊,趕來幫忙了一下。

蘇婕完全沒有想到溫琰會來幫忙,她很訝異,為何溫琰真的不憎惡她。

蘇婕扶著她年邁的外婆,溫琰跟一個她手下的護士幫她們把東西搬到三號住院部大樓,見到一輛掛著北城牌照的警車朝他們駛來。

蘇婕心裏一下變得激動,溫琰更有些後悔,怎麽自己跑來多管閑事了。

蘇婕當時在她讀研的時候,數次跑到北清大去找她,說挑撥離間的話,讓她跟伍明緯分手,後來他們分手的那個雪夜,蘇婕也在。

溫琰在過去這麽久以後,還願意幫助蘇婕。

原因不是因為她不恨蘇婕了,是她明白到每個被伍明緯傷害的女生,要再繼續沒有他的人生,會有多難熬。

溫琰也是這樣的女生其中一個。

大眾越野警車停到他們面前,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下來,笑得燦爛:“嗨,溫醫生,又見面了。”

越野車的車窗是開著的,裏面是空的,沒有伍明緯,於是在場兩個女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我們伍隊讓我來幫這個線人的外婆搬一下東西。”林霄也沒猜到溫琰會在場,顧念到蘇婕可能對伍明緯存在著什麽男女之情,才會不斷的騷擾伍明緯,林霄強調道,“蘇婕是我們查案的線人。”

“嗯,她們東西有點兒多,你把後備箱打開。”溫琰溫聲說,“小麗,快幫忙。”她回頭叫自己帶來的護士。

搬完之後,蘇婕不得不衷心跟溫琰道謝:“謝謝。”

“不客氣。以後要是老太太有什麽不舒服,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溫琰在做一個醫生應該的本職。

蘇婕瞧進溫琰那雙清淩淩的杏眸裏,再度看到了她那種此生都在追逐的亮光。

“為什麽幫我,是可憐我?”轉身上車前,蘇婕不甘心,問出一句。

溫琰把手操在白大褂的衣兜裏,淡然笑著說:“不是,只是因為我懂得喜歡他而不得,是什麽感覺。”

太痛了,這麽痛的時候,人生還不如意,那活著簡直如同死去。

慶幸溫琰有幸福的家庭,跟伍明緯分手後,還有他們提領著溫琰做應該做的事,讀研,實習,寫論文,落戶工作單位,每天好好上班,盡責的照顧好每一個病人,下班後早早休息,如此一日覆一日的過平安喜樂的日子。

可是蘇婕沒有這些平安喜樂,她只有一個需要她到處打工掙錢去照顧的體弱多病的外婆。

當時如果沒有蘇婕,應該也會有一個別的女生因為愛伍明緯而不得來為難溫琰。

他有著那樣迷人的骨相跟皮相,一個不經意眼神就能勾得她們為他著迷,不管高中,大學,進社會,都是招蜂引蝶體質。

後來的溫琰想明白以後,真的不怪蘇婕,怪的是自己為何要年少懵懂,對這樣一個浪蕩公子哥動心。

且一次心動就是她的整個青春。

品味完溫琰為何要對她們伸出援手,蘇婕一直端著的冷臉漸漸松垮下去。

她有些明白了,為何溫琰可以成為一個在伍明緯身邊最久的一個女人。

因為溫琰能共情每一個對伍明緯動心的女人,並且比她們喜歡他,還要喜歡得更多。

沒有人願意原諒一個蘇婕這樣的假小三。

但是溫琰早就釋懷了,她早就想通他們的分手不止是因為蘇婕,還有很多無奈的原因。

等蘇婕走了,護士小麗說:“溫醫生,你跟這個女的什麽關系?”

溫琰淡笑著回答:“情敵。過去的。”

“啊?那你還來幫忙?”小麗驚嘆。

“不是的,騙你的。”溫琰叫她,“走吧,回科室去。”

周三工作日晚上有個飯局,是跟醫藥公司的銷售代表一起吃飯。

溫琰跟外科麻醉師路芹,還有幾個藥房采購員一起去參局,地點在一個中式酒樓的包廂裏。

落座之後,觥籌交錯之中,溫琰被勸喝了幾杯紅酒,她第一次到這些場合。

今年她在棉石縣歷險後回到醫院,依然嫻熟專業的完成各項工作,秦主任知道她是個人才,有意栽培她,不讓她整天呆在科室裏單純的看病人,做手術。

那樣的話,升職升得不快,大醫院裏要講人際關系,秦主任覺得小姑娘該出來歷練歷練。

秦主任這麽一安排,溫琰這月可苦了,辛苦上完班,還要到飯局上喝酒賠笑臉。

轉盤桌邊,溫琰都有些站不穩了,對方銷售代表還在敬酒,不勝酒力的溫琰不想喝了,又怕拒絕對方的話,會搞黃這場合作。

這個醫藥公司是國外控股,他們提供的麻醉藥很先進,現在國內幾家大型三甲醫院都在爭取。

“溫醫生,再來喝,喝完之後我們可以再找其它地方坐下來繼續聊聊,讓路麻醉師再好好給我們講講你們手術室裏給病人打完麻藥發生的趣事。”

“嗯。”溫琰輕嗯了一聲,端起酒杯,踩著高跟的腳趔趄了兩下,快要站不穩。

然而,酒杯還是被她蔥白的手指捏著,朝嘴邊送去。

杯口剛貼上紅唇那刻,裝了三分之二紅酒液的高腳水晶酒杯被人奪走。

溫琰暈頭晃腦的見到男人俊美無儔的臉,猜自己肯定是喝醉了,才會在這個包間裏見到他出現。

“醫生不要喝酒。”他拉走她的酒杯,爾後,不容辯駁的對在場所有人說,“溫醫生喝醉了,我先帶她走,以後這種場合她都不參加,別再叫她了。”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突兀,驚問:“你是誰?”

“她男人。”伍明緯露骨又痞氣的留下三個字。

“這……”在坐的人正想出言挽留,卻見男人揚起手臂抱溫琰時,勁瘦的腰間露出的黑色配槍。

他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壞人,英俊酷帥,然而說話跟眼神卻又帶有幾分渾然天成的痞氣。

瞧見酒樓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他們猜出抱走溫琰的男人是個警察。

路芹有印象,之前聽吳盈雲聊過,現在對號入座了,溫琰的前男友,是個帥得炸裂的刑警。

“誒,你帶溫醫生去哪裏?”路芹追問。

伍明緯卻不做任何回應,抱起溫琰,徑直出了包廂。

五分鐘後,溫琰在這個月又坐了一次警車,這一次,她不是被帶去警局,而是帶到伍明緯在北城的住所。

緝毒大隊分給他住的一人一廳的小公寓。

她喝醉了,其實她今天人本來就不舒服,著涼了,有點感冒,帶病堅持上班,下班後還硬著頭皮去參加飯局。

伍明緯抱著她進屋,將她放到床上,給她煮醒酒湯,要她及時清醒,減少酒精對她身體的傷害。

她那麽乖的人,現在進了社會,被人逼著喝酒。

伍明緯心裏很不是滋味。

揣測這三年當他不在她身邊,他的小溫軟還受了多少這種不得不受的委屈,他更自責當初為何要跟她分手。

溫琰躺在男人的床上,感到口幹舌燥,瓷白的臉蛋因為醉酒而顯得酡紅。

細嫩的兩片唇瓣被紅酒浸染過,散出嬌艷欲滴的光澤。

伍明緯端醒酒湯來,她不喝。

從床上坐起來,杏眼眼角紅著,眼神濕漉漉的瞧他,嫵媚至極。

她喝醉了,以為是做夢。

看到四周簡樸的家具,跟狹小的床,她知道伍明緯這樣的闊公子是不會住這種房子的,所以她現在只是在做夢。

於是,當男人坐到床沿,厚掌搭上她的細腰,要餵她喝湯時,她把唇貼他唇上,主動引火。

滑嫩濡濕的觸感襲來,帶著紅葡萄酒液的醇香,溫琰真的被人灌了不少,意識迷離。

“溫琰……”嘗到酒味的伍明緯的粗喉結滾動,低哼了一聲。

溫琰纖細潔白的手指撫弄上男人修長脖子中央那一處硬核,感受到它的顫動。

她不害怕的用指腹去摩挲他瘦突的喉結,發現比上大學時有存在感多了。

是被她抓住,就會讓她心裏為他感到渴的那種硬朗結實。

他早就成熟了,不再是是她喜歡的少年,而是她沈迷的男人了。

嬌唇在他下巴跟嘴角亂貼了一會兒,也沒得到他的回應,溫琰更加變本加厲的拽他的皮帶,摸到他皮帶上夾的槍,她也不怕。

她只當是夢。

溫琰把那支冰冷危險的槍械從男人身上抽出來,更要將他從他們這分開這三年的禁欲冰冷裏拽出來。

柔媚纖長的手指要往下摸索著拉下他褲子的拉鏈,伍明緯把她的手握住。

“住手,要乖。”

男人啞聲,語調帶寵的呵斥,粗喉結更劇烈的滾動,渾身燥熱,喘息濁重,已經被溫琰撩得方寸大亂。

“別逼老子弄你。”下一句,他壓低的聲音啞得像是喉嚨在上火,為溫琰在上火。

只能說下更早點來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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