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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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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

十分鐘後,外形高大威猛,面孔剛毅陽光的林霄找來16診室,幫伍明緯拿他忘記的外套。

伍明緯看完病,什麽都沒說,回到車上,林霄準備載他走,他讓林霄去幫忙拿外套。

林霄見他情緒低迷,也不方便多問,便真的來幫他拿。

到了16診室,見到溫琰在跟一個英俊青年說說笑笑的聊天,大概猜到剛才是發生什麽事了。

林霄敲了敲敞開的門板,笑說:“溫醫生,我們伍隊說他把風衣落這兒了。裏面有他的警官證。”

“是嗎?”溫琰沒想到翹首以盼等了許久,等來的居然是伍明緯的同事。溫琰還等著他拿藥回來,跟他詳細說明有種藥是怎麽用的。

結果他根本不聽溫琰的話,再也不回來了。

溫琰到診床上去找,見到男人的黑色風衣落在床頭,溫琰拎起來遞給林霄。

林霄把手揣進口袋裏,小心謹慎的檢查警官證在不在,他們做警察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丟這個玩意兒。

槍不一定每天都帶在身上,但是警官證必須每天都隨身攜帶,執法的時候好掏出來跟人證明身份。

林霄沒想到自己會摸出一小束花來,綠色的花枝,形狀奶柔的花苞是香檳色,乍看並不嬌艷,細品卻有嫵媚的姿態。

香檳色的桔梗,是溫琰最喜歡的花,跟她的性格一樣,又奶又柔,然而卻能在盛放的時候滋生出獨特的艷麗。

林霄脆聲笑道:“喲,怎麽今天我們伍隊上這兒來看病還帶束花來呀,應該是想送給醫生的吧。”他將那束小花遞給溫琰,轉著他的大舌頭,對溫琰說了一句英文,“溫醫生,Happy Valentine。”

溫琰遲疑半晌,最後伸手接過了,這其實才是溫琰在今天最想收到的花。

不僅是因為它是溫琰喜歡的香檳色桔梗。

還因為,它是從伍明緯的風衣口袋裏搜出來的。

林霄又伸手摸了風衣另一個口袋,真的摸到伍明緯的警官證,於是帶著要去覆命了。

“溫醫生,我先走了。我們伍隊明天就要回西南邊境上了,趕時間,要是他腰傷稍後有什麽癢的痛的,溫醫生記得多幫我問候他一下,幹我們這行,說不定哪天就是跟人見最後一面了。”林霄盡量把話朝搞人心態的方向去說。

林霄覺得這麽說完以後,適才跟溫琰說話的這個英俊青年,接下來絕對不會再看到溫琰對他笑。

“先走了,回頭見。”林霄搭著伍明緯的風衣,跟溫琰告別。

溫琰輕輕應了一聲嗯,捏著手裏那把桔梗,忽然鼻頭很酸,有點兒想哭。

她想不明白為何伍明緯上醫院來看病,要在風衣口袋裏裝一小束桔梗,更想不明白他要專門買一棟房子租給她。

她還有很多想不明白都想不明白的時候,他就又要回到鬼門關去了。

陳時樾在一旁覺察到了她巨大的感情波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喉結滑動,發現他一時並不能說什麽來安慰溫琰。

早在她大一那年,她跟伍明緯鬧別扭,就是這樣一臉失落又無助的撞入陳時樾的視野。

八點到了,溫琰請陳時樾去醫院餐廳吃飯,她強顏歡笑的跟他說話,聊了聊最近在醫院遇到了的有意思的病人,上過的有意義的手術。

陳時樾聽得比較多,說得比較少,最後見溫琰紅著眼睛,手裏松散著筷子,快要說不下去的時候,他誠摯的對溫琰說:“溫琰,如果還是很喜歡他,就告訴他。”

“不是,肯定不喜歡了。”溫琰逞強的說,低頭的瞬間,眼淚終於垂落到面前的餐盤裏。

怎麽可能還喜歡他,當初他那樣跟溫琰分手,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就是覺得有些不甘心,有七年,讓我的青春翻湧的全是他。”

溫琰哽咽,沙啞了喉嚨說出她哭的原因。

她放下筷子,在心裏萬分不甘心的覺得伍明緯這個男人真的挺賤挺騷的,都分手那麽久了,情人節這天還要到她上班的醫院來勾她。

他來她上班的醫院看病,風衣口袋裏揣一把溫琰最喜歡的桔梗花,是什麽意思。

在情人節送給溫琰,他還喜歡溫琰?

可是當初分開,不是因為他那麽放浪形骸的在有溫琰的同時,還要跟蘇婕那樣的風騷女生來往嗎。

“擦擦。”陳時樾給哭泣的人遞上紙巾。

“謝謝。”溫琰接過,再也無法忍耐,哭著奔到了外面的雪地裏,足足十分鐘之後才緩過心腔那陣翻湧的酸澀情緒。

陳時樾陪她回到診室,她還有三個小時的上班時間,陳時樾要回津城,溫琰送他走之後,獨坐在診室裏,只能對著那把香檳桔梗發楞。

今天外面還是在下雨。

伍明緯回到棉石縣有三天了。

這個邊境小縣城地處西南熱帶,與危險的金三角地帶接壤,終年潮濕,經常下雨,夏天下暴雨,冬天下冷雨。

人生活在這裏,好像一顆心一直被陰霾囚禁了,永遠都見不到太陽。

田妮嬌還以為伍明緯這次回大城市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畢竟棉石縣這種破地方誰愛呆呢。

像田妮嬌他們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孩子一長大,只要有能力了,抓住機會都巴不得走,更不要說伍明緯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

然而,伍明緯還是在一次次的離去之後又回來了。

田妮嬌不知道是什麽信念支持他一直這樣選擇,但是田妮嬌很確定,絕對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愛她。

以前田妮嬌不懂為啥伍明緯頂著一張渣男臉,男模身,能禁欲得把每個主動來這裏倒貼他的女人給趕走。

直到上次那個女醫生來了,他們重逢第一晚,伍明緯就讓女醫生住他的屋,睡他的床。

田妮嬌一直幫伍明緯做家政,給他鋪床換床單,落根長頭發在上面,每次他都覺得煩得受不了。他有很嚴重的潔癖,總嫌棄別人臟。

可他不嫌棄溫琰,溫琰來他公寓的那個晚上渾身是泥巴,臉也花的,他都徑直把溫琰抱上他的床。

田妮嬌於是就懂了,伍明緯心裏揣著藏著的人就是那個女醫生,伍明緯為了她現在什麽女人都不碰了。

伍明緯在棉石縣這三年,每一天都好想那個女醫生,然而卻只能把想她當做深藏於心的秘密。

女醫生碰巧到棉石縣來做義診,他們在沒有約定的情況下碰見,女醫生還落難了,甚為刑警的伍明緯英雄救美,情節堪比愛情電影。

最重要的是,兩個主角站在一起還他媽巨有CP感,彼此望見的眼神都是那種傳說中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比田妮嬌幫家裏的超市看店,無聊時看的那些電影裏演的真實多了。

田妮嬌當時真的特別害怕他們倆玩覆合。

沒想到伍明緯沒幾天就狠心的叫了直升飛機,把女醫生送走了,隨後,他接到任務,也跟著走了。

他走的這些天,田妮嬌還是照舊去他租的小房子裏給他做家政,擦擦灰,曬曬床單跟被褥之類的,守著棉石縣下不停的雨天天想他。

如今田妮嬌天天想著的情郎回來了,結果心還是在別人那兒。

這幾天田妮嬌仔細觀察了伍明緯,發現這次回來之後,他情緒特別頹,話更加少,對工作更加投入。

除了到邊境派出所去上白班,每個晚上基本都不睡覺,帶著手下兄弟去棉石縣的各個燈火酒綠的場所排查可疑人等。

昨晚抓了幾個坐臺女跟馬仔,到派出所去審問,好像也沒問出他需要的線索來,弄到半夜三點才回來睡覺。

今天一大早下樓買煙,俊臉沈著,眼神迷離,沒有焦點。

田妮嬌家裏開的超市只開了半邊玻璃門,田妮嬌在負責看店,外面在下大雨,天色灰蒙。

雨聲嘩嘩裏,田妮嬌看見男人拿出一塊舊烤漆鑲鉆打火機,點燃白色煙卷,送到紅唇邊吸一口,吊兒郎當的噴出清白煙霧,那性感模樣讓田妮嬌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田妮嬌嬌滴滴的捏著嗓子問:“緯爺,昨晚你三點才回來,怎麽這麽早又起來了?睡不著?”

“昂。”伍明緯很敷衍的答應了一聲。

田妮嬌又問:“我咋覺得這次回來你有心事呢?”其實這三年呆在這裏,他一直有心事,這次回來心事更重了。

伍明緯埋頭抽煙,沒理聒噪的女人。

他在等邊境派出所的人開車來接他去所裏,繼續盤問昨晚抓的那幾個嘍啰。

這幫小流氓們在棉石縣的夜店跟歌舞廳裏賣一種新的軟性毒品,這種毒品是丹拓集團提供的。

有消息說丹拓兩年前就老死在寨子裏了,現在集團是他的親生兒子,一個低調又神秘的從來不對外界透露身份的年輕男人在控制。

但是他兒子到底是誰,沒人知曉,這個人行事方式比丹拓還要小心謹慎。

運氣不好,伍明緯紮根在棉石縣呆的這些時間都是白費了,所以伍明緯這次回來又頹又躁,以往他不這樣。

以往他覺得他已經接受了,他的使命就是這樣,他不配去談情說愛,被溫琰真心喜歡跟陪伴。

如今,北城協力醫院裏,溫琰跟陳時樾有說有笑的模樣定格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循環播放。

他恨得牙癢,覺得真的太他媽操蛋了,自己護著寵著愛著長大的小溫軟,如今漂亮溫婉,做了一個優秀的女醫生,到最後卻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

如果他是學生時代的伍明緯,一定上前去把那個陳時樾揍翻。溫琰是誰的妞,他媽怎麽都不打聽一下,就來追了。

現實是,那天帶了花去醫院,要送給溫琰卻還是沒送出去的伍明緯覺得自己真的很窩囊。

當了緝毒警的他當時只能速速的用一種狼狽的姿態離開,深怕被溫琰跟陳時樾看到他撞見了他們的甜蜜。

這一次讓伍明緯吃醋的不是什麽網紅劇本殺場館的浮誇DM小哥哥,而是家境卓越,能力非凡的男神醫生陳時樾。

這個男人從溫琰上大一開始就喜歡上了溫琰,礙於溫琰那時跟了伍明緯,一跟就是四五年,他一直彬彬有禮,極有風度的蟄伏在歲月裏,等待時機合適的時候來追溫琰。

比如剛剛逝去的那個情人節,陳時樾送花跟巧克力給溫琰。

他是真的喜歡溫琰,或許喜歡得不比伍明緯少,他的家世還有職業也很契合溫家挑女婿的標準。

伍明緯想著這些煩心事,把唇邊的煙頭吸得愈發猛進。

“緯爺,這打火機哪裏來的,怎麽是舊的?”田妮嬌閑閑的嗑著瓜子,再度主動跟男人搭話。

田家超市裏也沒有顧客,就只有伍明緯站在這兒買煙。

她瞧見男人放在玻璃櫃上的打火機,好奇的問,她給他做家政,他身邊帶有什麽小玩意兒,田妮嬌都見過。

這個定制打火機舊的,看起來挺貴,田妮嬌卻從來沒見過他用,現在他出去這麽一趟,再回來就有了,田妮嬌奇了怪了。

“以前大學時候的。”以為他不會回答,然而伍明緯卻懶懶的吐出兩句,“之前被人偷了,這次去北城找回來了。”

“真的嗎?這麽多年了,還能找回來?誰偷的?”田妮嬌八卦。

伍明緯沒睡好,心情不好,不願再跟女人說話了。

“再拿包煙。我要去派出所了。”手裏的煙燃完後,伍明緯喚田妮嬌。

“你不是剛買一包,幹嘛又要再買一包?”田妮嬌發現他這次回來抽煙特別兇,猜他肯定遇上什麽讓他失意的事了。

可是他這樣的人能失什麽意呢,頂多就是抓不到自己想要抓的毒販罷了。

不,田妮嬌靈光一閃,腦海裏想起了一個人。

田妮嬌猜他這次回大城市裏去,肯定是又遇到溫琰了。

“拿煙。”伍明緯招呼田妮嬌,掏出手機準備掃碼。

田妮嬌不情不願的又給他拿了一包雲煙,嬌聲抱怨道:“讓你別抽,你天天抽,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聽話。”田妮嬌喜歡他,心裏把他當假想的男朋友了,一副要管他的嬌嗲語氣。

許久沒有異性跟伍明緯這樣說話,伍明緯思緒猛然滯頓。

腦海裏浮現的是大學時候的溫琰,眉眼軟軟的,頭發柔柔的,皮膚白白的,在無數個去他公寓裏過夜時,洗完澡後,為了他穿上她從來不會穿的吊帶睡裙,將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掛在他的後脖頸,軟玉溫香的身子依戀的貼在他的硬胸上,跟他抱怨:

“伍明緯,不是說要聽我話嗎?又抽煙,不準親我,你抽煙了嘴巴好臭,我才不要被你親。”

“聽話,我聽話,我一輩子都聽小溫軟的話。”結果是伍明緯啞著嗓,咬著她敏感的軟耳朵,音調低低的寵哄,“以後再也不抽了行不行。”

每次跟小溫軟保證,他不會再抽煙了,小溫軟才讓他親她。

往昔那股甜蜜湧上心頭,不止先前那包買了只抽了兩根的雲煙,那包又被付了錢的雲煙,甚至適才被田妮嬌問起的那塊價格昂貴的打火機,都沒有被伍明緯拿走。

田妮嬌眼明手快的把這些東西全部從櫃臺上揀下來,一會兒不留神就被小偷偷走了。

“誒,你煙跟打火機不拿啊?”

見到伍明緯上了派出所的警車,田妮嬌大聲喊,伍明緯理也不理她。

三月一過,天氣逐漸回暖,棉石縣這個破地方唯一的好處,大概在於它沒有倒春寒,而且到了夜裏很靜,一點都不吵。

從北城跟津城那種人多車多的北方城市回來,伍明緯感到這裏的夜很安靜,比死亡還靜寂,寂寞得他能聽見他心裏想念一個人的聲音。

他好想她。

伍明緯好想溫琰。

這麽拼命想著的時候,卻要裝著已經無所謂了,騙她也騙自己,分手了,過去的一切就真的都無所謂了。

可是每個晚上的夢境裏,都是女生溫溫軟軟的貼著他的乖巧模樣,被他一逗,就耳朵,臉跟脖頸一起紅了,可愛到他想把她抱在懷裏寵一輩子。

天黑以後,夢裏是有光的,因為夢裏有溫琰。

睜開眼來,白天來了,反而伍明緯覺得一片漆黑。

前段時間抓回邊境派出所的那幾個坐臺女跟馬仔沒有透露出任何關鍵的信息,只說了這些藥是一個男大學生轉手給他們賣的。

這種新型毒品只有丹拓集團才有原生貨源跟渠道分銷,東西肯定是從他們的老巢阿瑞寨流出的。

但是這群人咬死說是一個戴黑框架眼鏡的清俊男大學生分給他們的,一開始男大學生根本沒跟他們說是毒品,只說了是吃了會讓人精神好一些的藥。

這些胡謅伍明緯一點都不信。

三年了,他過來三年了,連江沈現在人在哪裏他都沒找到。

郁征澎埋伏在這兒的眼線,也沒被郁征澎全部告訴他,這些升上高位的老公安好像就是在逗著年輕的伍明緯玩,一心要鍛煉他靠自己努力,他們完全不知道伍明緯犧牲了什麽,才決意到這個破地方來。

“警官,真的就是這樣,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們也不信,我有什麽辦法。”染一頭紅毛的混混憋屈的抱怨,晃動著手上戴著明晃晃的手銬。

“你他媽在這兒呆一下午了,你算算你到底說了什麽人話?”在一旁寫筆錄的鐘異又想揮拳揍已經是鼻青臉腫的混混。

“別打犯人。”被伍明緯拉住了,他們審了那麽久,看來是真的逼不出來了。

伍明緯拿起放在塑料密封袋裏的彩色膠囊細細審視,這是比冰毒跟四號還要危險的毒品。

因為它看起來跟普通感冒藥一樣,將它帶到任何一個夜店跟歌舞廳去,哄騙任何一個年輕人吞下,告訴他們這不是毒品,就是吃完之後,什麽煩惱都沒有了的抗抑郁藥,對方都會相信。

這種膠囊已經從西南邊境流進了全國各大城市,近來,北城的夜店跟會所也出現了。

伍明緯這次上北城,就是調查這個情況,主要是摸清從西南邊境到北城的供貨渠道是什麽。

所以,那段時間,他才會頻繁的出現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有一次查案的時候,碰巧被溫琰撞見了,溫琰以為他還在跟上學時候一樣,還是喜歡去這種霓虹絢麗的地方花天酒地。

“警官,給根煙抽抽啊。”紅毛打了個呵欠,流著眼淚問兩個審問他的警察要煙。他也是個癮君子,一邊賣一邊磕,早就不是個正常人了。

“你他媽屁的關鍵信息給不了一個,還想抽煙,說一個男大學生給你的膠囊,那他人呢?上哪所大學?”鐘異訓斥紅毛還敢要煙抽,好像鐘異坐這兒審他一下午,很待見他似的。

“我怎麽知道。他自己說的,他還在上大學,做了一批藥,想要賣出去,就是抗抑郁的,能幫人快樂的。我以為是正常的藥,因為瞧他長得那麽帥,也不像是幹壞事的人。”

“那他現在人呢?我問你他現在人在哪裏?還長得帥,能有多帥,你給我好好說說!”

“不知道,他又沒有留下聯系方式。每次見面,都是他找我。他很神奇的,不管我在按摩房,窯子,還是烤串店,歌舞廳,火鍋店,他都能找到我。就憑這個,我覺得你們肯定抓不到他。”

紅毛沾沾自喜,只要這個人不出現,不落網,這些警察就只能慣著他,因為要從他口裏得到關鍵的情報。

“警官,要不你們去阿瑞寨抓他吧,我估計他肯定是從阿瑞寨出來的。”紅毛搖頭晃腦的說著,很是得意。

“是不是想挨揍?”鐘異又想揍他了。

阿瑞寨是丹拓集團的老巢,在一片熱帶雨林的深處,沒有寨子裏的當地人帶路,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找進去。

丹拓集團就是依靠這種天時地利人和,才能藏匿在那片詭譎的雨林深處制毒跟販毒,逍遙法外這麽多年。

“別動手了,沒用。”伍明緯沖鐘異揚了揚下巴。

“給老子滾出去。”鐘異只好把紅毛一把揪住,帶他出問詢室。

問詢完之後,伍明緯又把這幫人的社會關系理了一遍,在裏面發現一個他認識的人。

不能說是認識,應該說是熟悉,熟悉到知道他肯定會跟伍明緯說真話的程度,伍明緯居然把他忘記了,真是不應該。

最近他們邊境派出所打起精神做的排查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

回到雲城再次投入緝毒工作的伍明緯比往常更賣力,然而卻始終呆在這兒的感覺不一樣了。

因為溫琰已經來過這個小城,親眼所見他在這裏的生活,知道他過的日子了。

他曾經覺得分手之後,就跟她切斷一切的聯系,對溫琰來說是為她好的最好。

千萬不要讓溫琰知道後來的伍明緯的每一天都是怎麽過的。

可是溫琰還是知道了,溫琰在知道之後,還是去跟陳時越在一起過情人節了。

伍明緯自嘲的笑了笑。

他對自己說,伍明緯,原來你也有今天。

那一天是情人節,明明他也去了溫琰上班的醫院,帶了溫琰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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