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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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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森林

酒吧大廳有很多人,年紀都與她們相仿,一看都是挺會玩的玩咖,趁著酒酣耳熱在談笑風生,每個人的穿著打扮都潮到了極點。

溫琰覺得他們好幾個人瞧著有幾分眼熟,再想起門口停泊的那排天價超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好,二位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我們欲望森林酒吧被一個貴客包場了。沒有收到邀請,無法入內,還請你們改日再過來。”

站在門口待客的侍應走上來,委婉又疏離的告訴兩個女生今天這兒有人包場,要她們換個地方。

“誰包場了?為什麽我們要改日再來?”一心要來買醉的鄭靈感到很生氣,也很尷尬。

她沒想到自己今天被渣男當著系裏所有人羞辱就算了,現在她連隨便找間酒吧,喝酒散心也不行。

“搞什麽啊,我就想在你們這兒喝怎麽了。今天是不是全世界都要跟我做對啊。”鄭靈哽咽喉頭,難受得快哭了。

“我們還是走吧,前面巷口還有幾家清吧。我們去那兒好了。”溫琰拉鄭靈的手,想把她拉走。

“氣死我了!”鄭靈無奈,忍住暴躁情緒,準備跟溫琰離去。

吧臺附近站著的另外一個穿西裝馬甲褂的侍應走過來,盛情邀請她們道:“伍少說你們可以進來喝杯東西。他邀請你們進來加入今晚的局,你們的所有花銷他來買單。”

“是嗎?真的?真的所有花銷他來買單?”鄭靈一下轉哭為笑,“伍少是誰?”

“就是今天在這兒包場的一位公子爺。”侍應尊敬的回答,為兩個女生引薦,“喏,他在那兒坐著。穿白襯衫的那個。”

對方的話說完以後,溫琰的手機跟著震動了一下。

【怎麽見到我在就要走。你不聽話,上酒吧被我發現了。】

發微信的人正好是今天做東,包場請客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我同學失戀了,硬拉我來陪她喝酒。】

溫琰埋頭發信息解釋的時刻。

鄭靈本來頹敗的眼睛已經兀自放光了,鄭靈要激動瘋了,這不就是津城高校圈子裏人氣風靡的那個盛世美顏貴公子校草嗎。

哇噻,上帝真的是為人關上一扇窗,就會立刻為人打開一扇門。

鄭靈居然能被津城刑院的校草伍明緯請喝酒,適才津開階梯教室裏坐著的那個虞宗昕跟他比,簡直是山寨盜版的劣質校草。

鄭靈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把基礎款白襯衫穿得如此清雋又性感。

那人身段修長,皮相與骨相都優越絕倫,恣意坐在靠墻的長條沙發卡座裏,微微卷起一雙襯衫長袖子,精瘦冷白的手腕露出來。

一只瘦突的手端著一杯加冰果汁酒,另一只則是把玩著別人遞給他的細煙卷,慵懶的輪換在指間,遲遲不點,明明打火機就在他面前擺著。

這場面被溫琰見到,她驚訝的發現伍明緯居然很聽她的話,在這種縱情聲色,烏煙瘴氣的場合都沒有抽煙。

溫琰正壯著膽子看他,見到又有人來給今天做東的他遞煙,完了還特別殷勤的主動打燃火機,彎腰要給他點。

可是他只是散漫揚起線條銳利的下頜,牽唇輕輕說了一句,“現在不想抽。”

身邊也沒有坐著艷麗的女生陪他,他一個人霸氣的坐了個有四五米長的巨型沙發座。

倒是溫琰不乖,難得來學校附近的酒吧一次,就被他抓個正著。

感到好像是自己不聽話,而伍明緯在聽話的溫琰對室友說:“我們走吧,人家這兒在包場。我們跟他們又不熟。”她怕伍明緯身邊的人認出她來,有些人是見過她跟伍明緯在一起的。

“什麽包場。”鄭靈不管不顧,“人家伍少請我了。”一把將溫琰拽到吧臺要喝的。

裏面參局的人有幾個是津開的學生,來自其它院系,跟鄭靈認識,鄭靈在校內參加了不少社交活動,跟他們一見面就打得火熱,挨個為他們介紹溫琰。

溫琰聽他們聊起,才知道今天是伍明緯在欲望森林請客。

津開有個念藝術系的公子哥最近要出國留學,這人是他們二代圈子裏的,此前伍明緯跟他們打牌,贏了不少,今天他們找個由頭要他請客,給這個要去倫敦留學的公子哥餞行。

溫琰上大一的時候剛跟伍明緯在一起,被伍明緯極少的帶出去露了幾次臉,遇到的都是裴言澈他們那個圈子的人,今天在場的人又是另外一個圈子的,很多沒認出來溫琰是誰。

溫琰自己也不想自爆她是今天這個局請客的人的女朋友,一直拘謹著,默然的不說話。

“我室友啊,她一直說她有男朋友了,她很乖的,平時也很安靜,她不敢喝酒,你們不要為難她。”鄭靈急著幫溫琰擋酒,其實是怕外形太出挑的溫琰搶了她的風頭。

下課後就被鄭靈拉來酒吧喝酒的溫琰今天並沒有特別打扮過,身上一件娃娃領的黑色水溶蕾絲花洋裝裙子,外面披的長款米白厚開襟毛衣進來以後就脫了。

酒吧裏暖氣充足,不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溫琰還是不合適的穿著一雙薄絨打底襪,黑色的,腳上一雙砂色的淑女風系帶短靴。

在場的女生們都穿得很清涼,連鄭靈都是光著腿,把外面的羽絨服一脫,只剩一件一字領包臀裙,露出來大片胸口,兩條白嫩的腿被酒吧的炫色霓虹照得特別性感。

穿衣保守的溫琰觀察了一下別人的打扮,覺得自己是不是又給伍明緯丟臉了。

她這樣穿得一絲不漏,在這群人看來應該就是土。

溫琰想走,但是鄭靈失戀了,說好要拉溫琰陪他,她就這麽走了,鄭靈以後肯定會膈應她。

但是如果不走的話,溫琰感到很熱,心裏還有點兒燥。

鄭靈拉她跟這些男生說話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緊盯著她看。

是她的男朋友,伍明緯,一直在賞玩聽話的乖乖女瞞著他來這種場合;卻又尷尬的撞見他在這裏組局是什麽反應。

手機上微信傳來。他問:【是不是又要我幫你脫打底襪?】

溫琰臉紅,回:【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室友失戀了,我陪她散心才來的這裏。】溫琰再次強調。

好像自己做了什麽不守女德的對不起伍明緯的事,她感到特別卑微。

【昂。】他只懶倦的回了個答應。

過了會兒,又問:【周姨早上鋪床時問我,說昨晚琰琰那兩條被我撕破的睡裙還要不要?你還要嗎?】

他一個人以帝王之態獨自坐在長條卡座裏,太閑了,想要故意逗溫琰,就想了這個騷氣滿滿的問題。

眼下兩人都上到大四了,床事已經稀松平常了。

但是溫琰還是不明白伍明緯為什麽還是不會脫那些蕾絲裙,吊帶抹胸,系帶紗袍。

這些帶著閨房情趣的衣物全都是他的時尚買辦幫溫琰買的。

從大一到現在,這個時尚買辦不止負責給溫琰買當季流行的高定時裝跟奢品包,還負責幫溫琰買一切讓她穿上後會讓伍明緯滿意的內衣跟睡裙。

【不要了。】溫琰說,反正都破了。

伍明緯是個禽獸。要是上高中的時候知道他到床上是這模樣,溫琰絕對不會暗戀他。

【行,那我讓歐莎今天再幫你選幾條。我撕爛的,我負責賠。】

【我才不要。】

【生氣了?昨晚把你弄得太狠?】

昨晚溫琰去悅品豐豪過的夜。

伍明緯最近參加警務戰術集訓計劃,一直在刑院接受封閉式管理,有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跟溫琰見面,昨晚好不容易結束訓練,回來就對溫琰撒野。

到的時候溫琰正在淋浴間洗澡,洗完剛換上睡裙,他二話不說,摟住她的細腰,在淋浴房裏就把溫琰按住吻。

軟軟綿綿,香香甜甜的出浴美人讓伍明緯喉頭幹渴。

厚掌掐緊她的細腰,另一只手拾起她下巴,他將她吻得昏天暗地。

溫琰在心裏抱怨上了警察學院的男人每天經受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以後,變得越發明目張膽的痞氣跟野性。

渾身都是勁,身上每一處薄肌都是硬梆梆的。

溫琰跟他的變化卻是截然相反,她變得越來越軟,她在大學這段時間快速的為伍明緯長大跟成熟了。

過了二十歲,被又壞又痞的伍明緯帶著,沾染了一場又一場的迷醉淪陷,她變得越來越甜軟。

一被他用唇輕咬,就像是初夏水蜜桃,會鮮嫩多汁的為他流淌出甜來。

“嗯啊……伍明緯……別在這兒……啊……”就連紅唇邊洩露的緩慢嬌嗔都比剛上大學時為他發出的還要軟滑。

“老子就要在這兒弄你。”在淋浴間裏,伍明緯就圈住女生又白又嫩的腿,將她摟抱到他精壯的腰上,沖她瓷白的臉壓下他線條銳利的下顎,貼上流裏流氣的唇,臨空對軟玉溫香的小溫軟犯渾。

她身上那件顯皮膚白的豆綠色吊帶真絲緞睡裙的系帶掛在她小巧的肩膀上。

伍明緯沒有耐心脫,用他的粗糲指腹捏住,微微使勁一扯。

那稀少的布料整個從溫琰身上滑下,垮到她白嫩細膩的腰間。

溫琰感到胸口一涼,著急的搭手捂住胸口。

這麽一捂,本來圈住男生厚實肩膀的手移開去,纏在他腰間的她重心不穩,快要下跌了。

溫琰又慌又亂,瞬間變得更敏感,眼淚濕透泛紅的眼睛,被壞透了的伍明緯欺負得可憐兮兮。

剛沖完澡的身上本來就沒擦幹凈水珠,此刻又變得香汗淋漓。

“伍明緯,你討厭……”搖搖欲墜的溫琰最後只能把身子緊緊貼向伍明緯,將小臉藏在他的肩頭,沒臉見他了。

她泣聲在他身上,輕輕的柔柔的哭著。

在心裏一個勁的可惜那條豆綠的真絲睡裙,穿上還挺舒服的,今晚才第一次穿,結果被他直接扯斷了吊帶。

“親一會兒就好。”伍明緯啞著嗓子,含女生發燙的耳廓,喘息劇烈的哄著她,“琰琰乖,老子好久沒見你了,再一會兒就好。”

寵哄語調是只為溫琰一個人存在的那種軟跟那種啞。

親一會兒就好。

是兩人在水氣彌漫的淋浴間呆了一個多小時。

伍明緯抱溫琰去床上的時候,給溫琰找了條純欲風的小公主蕾絲紗裙當睡裙。

可是,半夜,那條薄弱蟬翼的紗裙還是難逃破碎的下場。

於是一個晚上溫琰被伍明緯弄壞兩條裙子。

溫琰早上強打精神到津開的階梯教室上課,走的時候他還在睡覺,還以為他會睡一整天,畢竟昨晚活動量太大。

沒想到這會兒上完課,他們在津開附近的欲望森林酒吧偶然遇上了。

昨晚他忙著弄她,壓根兒沒想起來要告訴她,他今天會來他們學校附近的酒吧組局。

溫琰到現在都還沒從昨晚那些旖旎情.熱裏回神過來,眨眼快四年時間過去了,外人都懷疑她這樣的乖乖女其實沒有男朋友。

實際上,溫琰跟自己的男朋友到了夜裏比一般的情侶相處得還要火熱。

溫琰用手機打完字,她跟鄭靈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是去脫打底襪。

在洗手間裏,溫琰脫完襪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伍明緯沒再發微信來。

等溫琰光著腿走出來,一幫人趁著酒興,開始玩甩飛鏢游戲。

十個飛鏢必須紮中酒吧中央擺的轉盤一半,輸了的人要喝酒,還要隔著紙巾找在場的異性接吻。

不知道是誰想的這麽尷尬的游戲,紙巾那麽薄,隔著紙巾接吻不就是直接吻上了嗎。

溫琰不想參與這種膚淺又輕浮的游戲,卻被他們拉著站到了一起。

伍明緯依舊姿態懶倦的坐在長條卡座主位,他對外宣稱有女朋友,自然沒人敢叫他玩這種游戲。

可是到如今,有很多人還是不知道他女朋友是正被人拉著去甩飛鏢的溫琰。

伍明緯癱在卡座裏,松著勁腰,手裏端著一杯荔枝凍酒。

其實他面前的玻璃茶幾上擺著五花八門的酒,有男生敬給他的高純度琴酒,伏特加,龍舌蘭等;也有女生們為了給他獻媚遞來的各式色彩斑斕的雞尾酒。

然而他一直端在手裏的只有他特意叫bartender現調給他的一杯荔枝凍酒。

那是乖巧的溫琰唯一可以接受的酒精飲料,她只膽敢喝這種酒,覺得即使喝了也不會醉。

“琰琰,快扔啊。快點,加油。”

燈光迷離的另一頭,現場氣氛熱烈,大家都在高聲吶喊。

跟溫琰組隊的一個男生也是個玩咖,見溫琰漂亮,但是自來到這種場合之後一直都很放不開,估計她也不會玩這種射飛鏢游戲,想占她便宜,才自告奮勇的要跟她一組扔飛鏢,妄想近水樓臺先得月。

杜宇琛今天也在,在酒吧後面的包廂跟人比扳手腕,玩了一圈以後,聽到前廳人聲鼎沸,氣氛一下變得很暧昧的躁動,他好奇的轉過來一看,原來大家在玩游戲,輸了的處罰結果很帶勁兒。

是要一男一女隔著紙巾接吻。

現在要比賽的一對男女被眾人圍著,為他們嘶聲吶喊。

杜宇琛估計這對肯定要親在一起了,不然這些圍觀的群眾不會這麽賣力的助威。

杜宇琛好奇的上去瞧熱鬧,真正的熱鬧沒見到,卻驚訝的見到溫琰臉紅耳熱的被人圍著扔飛鏢。

她手藝太菜,手腕沒勁,扔也扔不中,連續試了三次都扔偏了。

比賽規則是沒射中一半就算輸。

溫琰還差一兩個機會了,再過半沒中,她就輸了,她就得跟垂涎她的男人隔著紙巾接吻了。

我操。杜宇琛在心裏罵,這怎麽行呢。這些拼命起哄著,想要親美女的二楞子,完全不知道溫琰是今天包下這個場子的爺,伍明緯的女朋友。

杜宇琛趕緊奔到廳堂另外一處。

一盞仿古花枝吊燈下,伍明緯姿勢懶懶的坐著,手裏端著杯酒,輕撩一雙桃花眼的薄眼皮,在閑著看好戲。

“緯爺,你不上去管管,琰琰在那兒扔飛鏢。”杜宇琛著急的喊伍明緯,“她快輸了,要接受處罰,在場好多男的等著要親她。情況很危險啊,怎麽到現在,還有那麽多人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杜宇琛急得不行,“你快去管管。趕緊去。”

然而伍明緯始終大喇喇的縮坐在真皮沙發卡座裏,抻開一雙被西褲包裹的大長腿,眼神玩味,仰月唇輕勾,說道:“再等會兒。”

“等什麽一會兒啊,再等會兒她就跟人親上了。”杜宇琛萬分擔心這種事的發生,小溫軟是緯爺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更不能碰觸。

“不急。”伍明緯端酒,抿了一口,瞧向興奮人群的眼神稍微認真了些。

早上溫琰去上課的時候,他還在睡覺,他跟杜宇琛剛去津城郊區的演練場結束完刑院驍龍特訓隊的警務戰術訓練,今天放松心神,被人約出來娛樂。

結果在這兒碰上溫琰了,明明床都上不少次了,可是外人還是有不少人不知道溫琰跟伍明緯是一對,特別是溫琰上的這所津開大學裏的人。

伍明緯見到溫琰願意被那個聒噪膚淺的女室友拉去玩游戲,都不願意當眾承認昨晚她在他懷裏哭成什麽樣。

他就想看看,溫琰要是真的輸了游戲會如何反應。

以他對溫琰的了解,她肯定會射不中飛鏢。

結果,溫琰真的輸了。

“哇,小仙女輸了,快去領紙巾吧。”

“小仙女想親我們在場哪個帥哥啊?”

“趕快選一個。不如就選跟你同組玩游戲的阿最吧,他長得挺帥的。”

興奮的男男女女尖叫著,要溫琰願賭服輸,快點找現場一個男人親。

他們都喝過酒,叫著鬧著,在酒精熱烈的作用力下,要給自己找點有意思的娛樂。

看一個乖巧溫軟的女生當眾跟人接吻,挺有意思的。

現在溫琰這樣臉紅心跳,被嚇得手足無措的焦灼模樣,他們可喜歡看了。

“快選啊,快選,不能臨陣逃脫。後面還有那麽多人等著要玩這個游戲呢,千萬別在你這兒壞了規矩。”

有幾個伶牙俐齒的女生堅持要為難溫琰。

她跟鄭靈本來不是這個局的客人,特別是溫琰,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哪個懂道的女生到酒吧來穿有娃娃領的連身裙子。

這是在裝純還是扮傻。

對了,適才這個乖乖女剛進來的時候,腳上還裹著打底襪,後來嫌暖氣太熱,才專門去洗手間脫掉了。

現在這幫女生要專門看乖乖女出洋相,覺得她明明都來到酒吧了,還裝什麽假純。

“小姐姐紙巾都拿在手上了,怎麽還不找人親。是不是想耍賴啊?”這群女生不停的催促跟嘲笑溫琰。

“小姐姐真的好純啊。”

“小姐姐快親啊,明明輸了,就要願賭服輸呀。”

適才跟溫琰一起扔飛鏢的男生不懷好意的朝溫琰看來,將溫琰從頭到腳的覬覦。

他們那些譏誚目光令溫琰感到,如果溫琰今天不找一個人親,是肯定過不去這個坎的。

溫琰朝廳堂的盡頭,在花枝吊燈下的真皮卡座裏坐著的白襯衫男生看去,他松著勁腰,張開四肢,神情不羈的癱坐著,像個置身事外的上位者,一直冷眼瞧著這群凡夫俗子玩他根本瞧不上的愚昧游戲。

他朝溫琰投來含義未明的視線,似是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他想看看昨晚在他懷裏為他煽情啜泣的溫軟小兔子到了這種著急的情況下,會不會有膽子咬人。

為了這個目的,伍明緯才不出聲幫溫琰的忙,就這麽讓一幫人故意為難像是來錯了地方的乖乖女。

他要看看她是要跟在場一個男生隔紙巾玩親嘴,還是大大方方的告訴在場所有人,她有男朋友,就是坐在這裏的伍明緯,她不能隨便跟人玩這種尷尬游戲。

終於,“我……我有男朋友了。”溫琰漲紅了臉,捏著手裏的紙巾,低聲細語。

“嗐,是假的男朋友吧?”鄭靈喝了幾杯雞尾酒,讓酒勁上頭了,就不講室友情誼,開始拆溫琰的臺了,當著一堆陌生人說。

“要是真有男朋友,溫琰你倒是大大方方的官宣一個啊,現在都大四了。我都還沒見過這個人。願賭服輸,溫琰你就快點找人親吧。隔紙巾呢,沒什麽的,真不算親嘴。”

溫琰感受到了在場所有女生對她的惡意,自從她從洗手間裏脫了打底襪出來,在場所有男生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她的洋裝裙子是半截,裙擺到膝蓋上方一點點。

隨著她走路的姿勢,裙擺會掃起來,雪白的腿根間或露出,那白花花的景色是雪夜裏突兀展露的一抹春光,蕩漾著旖旎。

明明是那麽樣式純情的娃娃領掐腰洋裝裙,穿在溫琰身上,卻有難以形容的嫵媚,根本不用刻意賣弄風騷,一股又純又欲的氛圍感無比自然的縈繞著她。

所有男生都開始覬覦這個乖乖女,期待她玩游戲玩輸,然後自己會成為她找上來跟她一起隔紙巾吻的對象。

然而,在眾男生都等著驚喜降臨的時候,溫琰捏了捏手,狠心做下決定,邁步走向酒吧大廳的盡頭。

那個方向的墻上掛著一張油畫,恰好是跟溫琰時常帶在身邊的布包上的圖案一樣,文森特·梵高的綠野玫瑰。

那個人就坐在以綠色為主要色彩的芳雅畫布下,端著一杯荔枝凍酒,目光玩味的瞧向迎面朝他走來的溫琰。

他一直在心裏猜,他的小兔子會不會咬人。

見溫琰朝他走來,他唇角染上一抹玩味,瞧溫琰的眼神愈發濃烈。

覺察到溫琰捏著紙巾朝今天做東的矜貴公子爺走去,是要去親這個在場所有人都不敢招惹的主,喧嘩的場面漸漸歸於平靜,周遭竊竊私語響起。

“她要幹嘛?”

“她不會是想親伍少吧?”

“我天,她是不是瘋了?”

他們難以置信的辯出溫琰走向的人就是伍明緯。

伍明緯有女朋友了,今晚這種暧昧游戲已經上演好幾輪了,但是從頭到尾根本沒人敢拉伍明緯玩這種弱智游戲。

他家裏有錢,還上的警校,在刑院他的拳腳,槍法,推理能力,戰術布防,樣樣第一,沒人敢惹這種帶刺又耀眼的驕矜公子哥。

一開始,在場的紅男綠女都試過去迎奉他,可他輕撩眼皮使出的一個冷眼,能讓在場的霓虹都暗淡許多。

適才一些女生即使心有歹念,然而也只是嬌嗲的走到他身邊去奉杯酒就識趣的走了。

現在這個穿娃娃領洋裝裙的乖乖女玩游戲輸了,居然敢捏著紙巾走向伍明緯。

大家都猜出她的用意了,她是想跟伍明緯玩濕吻。

操,誰借她的膽子。

溫琰聽到了周遭那些議論,她心跳濃密,不玩這種弱智游戲已經玩了,很明顯,這群人就是想看她出醜。

特別是她的室友鄭靈,溫琰好心陪她來這間酒吧散心,她喝了幾杯,就跟其他女生一起埋汰溫琰。

溫琰很生氣,她們一定要溫琰找在場的人親。

那麽,溫琰就親好了。

溫琰又不是第一次跟他親嘴。

終於來到在外人看來是涼薄又矜貴的男生身邊,聞見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甜琥珀跟清澈的木質香夾雜的氣息,宛若昨夜忘我癡纏時,她從他身上聞到的一樣。

渾身毛孔收緊的溫琰深呼吸一口氣,艱難的軟聲說:“那個……我玩游戲輸了,要找人親,不親那群人不放過我。”

直到真的來到他面前之前,溫琰都以為這樣的要求會很容易,畢竟他們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已經親吻過無數次了。

可是這一瞬,在場幾十個人都這麽圍觀著他們,他們如果接吻,就等同於官宣。

兩個截然不相同的人這麽一公開,之後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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