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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帥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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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帥又撩

條件簡陋的宿舍裏,吳盈雲用毛巾擦著剛洗的頭發,靈機一動,問溫琰:“後來你在棉石縣的那個禮拜,你跟那個伍警官處得怎樣啊?”

“沒怎麽處,你們走的第二天邊境上就有人販毒,他去抓人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溫琰說起後來,不知為何選擇留下來的她跟伍明緯其實連完整的一天都沒一起認真呆過。

最親密的是溫琰發燒的那個晚上,他幫溫琰擦澡,脫了溫琰被汗打濕的衣服,撫摸遍她全身,溫琰害羞,不讓他碰,他說他早就碰過了。

溫琰到現在想起那一幕,他濃稠的眼神在燈光灰晦暗的房間裏瞧著她,帶著濃濃的占有欲,仿佛她還是他的所有物。

溫琰渾身戰栗,不願意再回憶男人那張濫情的臉,他最擅長勾女生了,從年少開始就是這樣。

她發燒的那個晚上,她一直被他陪著,用炙熱的視線註視著,像是重新墜入了一個熾熱的牢籠。

北城沒有棉石縣熱,現在,溫琰應該從那個牢籠裏掙脫。

“他一直呆在邊境上,應該會很危險吧。”吳盈雲的頭發擦幹了。她取過一盒從水果店買來的切好的西瓜,遞給溫琰。要她吃完睡覺。

“來,消消暑。”

“不用了,我沒胃口,先睡了。”

溫琰洗完澡上床後,又一次刷了刷手機,終於刷到一條她想要見到的動態。

就是田妮嬌發了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站在他們家超市門口抽煙的側影。

田妮嬌說:【我男人出去整活終於回來了,給你們看看他抽煙的側影,帥不帥?】

那個側影是伍明緯,仰月唇叼著細煙卷,倒抽不抽的樣子,跟年少時一樣拽。

骨骼感超強的臉被光線攏出強烈的銳度,不管哪個異性見了,都會為之腎上腺超強分泌的激動。

上高中的時候,她總能在校門口的小賣部,見著他帶著一群穿著新潮的同夥在那裏吞雲吐霧。

溫琰每次路過,他們都看不見她。

因為她是那種會遵守校規,天天穿校服裙去上學的乖乖女。

後來溫琰鼓起勇氣,讓伍明緯看見了她,那是學生時代她做過的最勇敢的事。

見到田妮嬌發他平安完成任務回來的照片,溫琰心裏好受些了。

鎖住手機準備睡覺。

田妮嬌卻不按牌理出牌的給她啪啪發來幾條微信。

【你到北城了嗎?】

【腿傷怎麽樣了?】

【緯爺回來了,下午回來的,問我你走幾天了,我說今天剛走。】

溫琰不明白她發這些是什麽意思。

【照顧你有錢拿,今天他回來真的給了我三萬塊,我開心死了。】

溫琰回覆:【我到北城了,腿傷快好完了,謝謝你在棉石縣對我的照顧。】

田妮嬌再發:【沒事,我這是有償勞動,下次再來我們這兒玩啊。】她還發了個棉石歡迎你的老奶奶笑臉本土表情。

溫琰皺眉,她怎麽會覺得溫琰還想去她們縣城裏玩。

溫琰嗯嗯了兩聲,放下手機,睡覺了。

*

後來,一個月裏,溫琰閑著沒事都喜歡刷田妮嬌的朋友圈,因為那是她唯一能得到伍明緯消息的渠道。

田妮嬌後來再發了兩次伍明緯。

一次是他出任務,跟一群特警穿黑色警服,在邊境上排爆,全副武裝,戴著武警站在警車邊上的照片。

田妮嬌說:【我剛給我男人送飯了,今天又是被他的野性荷爾蒙包圍的一天。】

一次是他穿拖鞋下小公寓樓買煙,一頭天然的瑩潤黑碎發不做任何搭理,懶頹的搭在額前,眼神迷離,高大身形,懶拽站在田家超市櫃臺前,手裏接過別人遞給他的煙。

田妮嬌說:【不出任務的時候,就這麽在屋裏睡一天,抽一天的煙,懶死了,但是還是很帥。】

溫琰鬼使神差的把這兩張照片都存在手機裏了,因為她又一次忍不住打開又看的時候,不小心手滑點了讚,她怕田妮嬌發現,迅速取消了。

想著下次不要再這樣打開田妮嬌的朋友圈了,就直接存了那兩張的照片。

也就是那天她看到鐘異在田妮嬌這些動態下的評論。

她跟鐘異也互加了微信,能看見他的留評。

鐘異說:【誰是你男人了,別天天亂蹭關系行不行。】

【不要亂發警察的照片到網上,馬上刪了。】

田妮嬌不刪,反而回懟他:【偏不刪,這個大帥逼就是我男人。】

溫琰也不知道田妮嬌跟伍明緯是什麽關系,說不定真的是男女朋友。

他天生招女生喜歡,葷腥不忌,挺會撩騷,心情好的時候,隨便說兩句話就能她們的魂勾走。

以前的伍明緯是這樣,現在的伍明緯應該也是這樣。

田妮嬌才二十一歲,當然會被又帥又撩的他給迷得七葷八素。

在心裏想了很久後,溫琰就把田妮嬌的朋友圈給屏蔽了,一開始,其實她只是想知道伍明緯去邊境上抓毒販,平安回歸沒有。

後來,天天去蹲田妮嬌發他的動態,倒還養成了習慣似的,不去看更新,就渾身不舒服。

但是她手機裏有兩張照片她還是那麽存著。

*

直到一個月後,北城的夏天來到尾聲,溫琰在急診待班,有人來看手,因為跟歹徒當街搏鬥,被歹徒手持砍刀砍傷。

傷口太大,要進行緊急縫合,

病患是個年輕男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乏力,坐在急診的病床上。

溫琰拉開布簾,見情況緊急,忙不疊的先對傷口進行緊急的消毒處理,然後再準備幫他縫針,他說話了。

他用亮裏帶著磁的聲音,淡漠要求:“換一個醫生來。”

溫琰聽到他說話,才擡起頭,瞧見了那張骨骼感超強的臉。

那五官深邃的銳度能直接抵達她的心田,深深的跟那裏鐫刻的烙印一起契合。

站在他身邊,送他來看診的男警察林霄不明所以的問:“伍隊,怎麽了?就讓這個女醫生給你縫傷不行嗎?”

“她縫不好。”伍明緯低聲說。

她特別膽小,見到他受這麽重的傷,會被嚇死,以前上高中,他跟校外幾個混混打架,受了點皮外傷,她都哭得像一枝梨花帶雨壓海棠,怪了他一整個月,讓他以後別再那樣受傷了,她真的會哭很久。

“我能縫好。”如今,自認已經是個優秀醫生的溫琰咬牙說。

“對啊,現在急診就只有她一個外科醫生,伍隊,沒得挑。快縫吧,等會兒真的要失血過多而暈厥了。”林霄。

溫琰於是拿鑷子先把伍明緯手臂裏的玻璃渣撿出來,再用最快的速度縫合。

其實她很緊張,深怕伍明緯覺得她手藝不行,真的縫不好。

但是她是醫學院高材生,從大一開始閑著沒事,就在縫襪子,那時候,他有聚會,叫她出去陪他,她說她不去,要在宿舍練習縫襪子,明天教授要檢查的。

他聽完後,哂笑著,懶懶磁聲罵她:“溫琰,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我到底看上你哪點,居然願意當你男朋友。你不來,他們又笑我,你要怎麽補償我?周末到我公寓裏讓我使勁弄兩下,嗯?”

言辭內容是惡劣的,語調卻是帶著寵的。

現在,伍明緯懂了。她的襪子真的縫得好,身經百戰練出來的,才能把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傷口縫得密絲合縫的。

“好了。”哢噠一聲,溫琰剪斷了縫合線。

“謝謝醫生。”伍明緯簡短應謝,站起身,大步流星的邁步離開。

林霄納悶,怎麽坐也不坐一下就走,叫他:“伍隊,人醫生沒說你可以走啊。”

回頭來,林霄再問溫琰,“誒,醫生,他這種情況是可以走的嗎?”

溫琰搖頭,“他失血過多,最好留院掛水休息。”

林霄嘆氣,“行,那我去追他。”

林霄去追人了,溫琰站在原地,思忖伍明緯不要她縫傷是什麽意思,嫌棄她?

*

北城市分局單位裏配的警車,大眾越野上,伍明緯坐在副駕,薄唇銜著根煙,黃金葉天葉,神情散漫,緩緩抽著。

林霄拉開駕駛座車門,上來勸他回醫院去掛水。

“伍隊,搞什麽呢?發什麽脾氣,那個女醫生怎麽惹到你了?”林霄搞不明白。

早上他們在這附近調查案子,沒想到遇到個突發狀況。

一個精神失常的男人當街耍刀,因為他老婆跟人跑了,他帶著兒子在街上要上演自殺。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阻礙交通,報警之後,當地轄區派出所派了刑警來,都是些在市區單位裏呆久了不敢正面杠的小角色,遲遲不敢奔上去奪走男人手裏的刀。

當時林霄跟伍明緯正好在對街的小吃店裏吃早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案子根本不該他們這種高級別的人管。

伍明緯嫌對街鬧得慌,吵著他嗦粉了,撥開人群上去,二話不說,就奪男人的刀。

本來一下就制服了的,但是那個男人確實有點精神失常,拿著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當威脅,說誰要為難他,他就掐死那孩子。

伍明緯為了救孩子,才被他抓住刀砍傷了。

林霄瞧著他臉色有些發白,勸道:“要不我們換個醫院掛水?你說你,這種破事管它幹嘛,當時轄區的人都在。”

“沒時間了,走吧,去你們分局說事。”伍明緯把手肘搭到車窗邊,手裏夾著煙。

回味著適才碰見溫琰的場景,他也沒想到就近去一間醫院,能遇上她給他處理傷口。

以前他受傷了,她總會哭著給她處理傷口。那時候他覺得她很矯情,像兔子,忽然一下就紅了眼睛;又像奶貓,一會兒沒來由的就貼住他蹭。

現在,他受傷了,她居然沒哭。

他也沒仔細看,她眼睛當時紅不紅,反正沒為他掉眼淚就是了。

伍明緯現在想起來,怎麽溫琰沒為他哭,他反而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還是他媽那種巨空虛的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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